本帖最后由 米米米米子 于 2021-6-17 18:15 编辑
是和之国的小菊x藻,刚看和之国就吃定这对了,居然没有粮食,我就来抛砖引玉吧~注意有和之国大量剧透
——————————————————
那只袖子上的朵朵秋菊从未像这般占据索隆的视线。笼手接着它们,路飞对之冒星星眼还没过去多久的和之国的新奇东西,他不禁想回忆阿菊的衣服还未改成当世具足式样时,那些金色菊花在他们仓促的一行人的视野的哪里拂动;还是女式和服时的下摆,与那大街小巷的桃红色水绿色等等原本就是那样不同,明黄色与花纹衬着一把刀,然后袖子用绳子扎起来,露出用以挥刀的手臂,拿刀之前这双手臂抬起以绑起头发,并让他宣布自己是武士。假扮的角色逐渐退场而后重组成他本人,他不像他们一路遇到的各种隐藏身份的人,在一瞬间面具碎裂随即投身对敌,只有到他垂下的睫毛在锦卫门声泪俱下的讲述中露出真意,才算让人看清了他怎么握着那把刀。
因为索隆对着那把刀盯了太久。一旦握住它,与其说阿菊仿佛变了个人,索隆知道那其实是全身心投入了与刀剑的共舞,只是海上的剑客们的神色都被概括成凶恶,和他们平时的模样也差不了多少,和之国武士使刀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阿菊第一次为他倒酒的时候,才终于理会了下索隆对刀直勾勾的注视,也许在他看来倒酒比之前的倒茶更有什么可以谈论刀的意境,便弯起他擦着胭脂的嘴巴笑道,佐罗十郎先生真的很在意这个呢。不知是什么海上带来的脾性,他就移开了视线,也没问个究竟,换成随意的姿态道,喂,你也喝。阿菊的反应竟是身子又端正了几分。
“在下要待替主复国后……方能痛饮一番。”
“什么嘛……”
那几乎是与握刀时一样的神情,认真得都有些突然,只不过面前没有敌人。也许是注意到索隆的眉毛因困惑而挑起,他立即用双手掩住嘴,满面通红,“恕在下……恕我扫兴了,请不要在意……”
这让索隆想起了面对力士浦岛的时候,阿菊躲在他和路飞二人身后十分困扰的样子,结果不但没有一丝威胁存在,还被他们船长大赞“好酷”,这种家伙,该说是有本事还是卖关子呢……唯一不可否认的是,当他挥刀,索隆的眼睛就无法望向别处了。
“你这家伙……”索隆用一贯的没礼貌言语打断他的独角戏懊悔,“那就把你那份给我喝。”
如泉水的液体倾到他的碗里,虽然好像不是感叹好酒的时机,他任由自己的眼皮垂下来,就像领悟刀之动律一样感受迎面的风,能抵消自己的鼻息,然而他随之就捕捉到了一股有温度的吹息。
他又听到了碗装满酒的声音。
似乎记忆里不止一次半醉的时候,明黄色在视野里摇晃不定,模糊的菊花图案又仿佛聚成一个,大概是因为阿菊高大,大部分情况下并排坐着索隆也只能到他肩膀的高度,只有一次他本人从这衣装里剥出来。那是在他们讨伐鬼岛的准备时间里,阿菊与锦卫门一同更衣,平坦而结实的上半身从和服里脱出,还没脱到腰下,肩膀与胸部上的伤疤让坐在几米远处的索隆眯起了他仅有的那只眼睛。剑士的伤疤本无稀奇之处,他对他人之故事也无评论的兴趣,但那句“二十年前的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仅仅发生在几个月前!”忽的回响在耳畔。不知不觉他的独眼和张开的嘴竟成了十分骇人的惊愕表情,如果不是阿菊叫他,不知还会持续多久。
“佐罗十郎先生,你在看什么呢?”被问之人不受控地“啊”了一声,而阿菊刚问罢便注意到同样褪去上衣的索隆身上还有绷带,“啊,都忘记了,你的绷带还要换呢。”趁他还有几步才到跟前索隆赶忙伸手胡乱把绷带又撕又扯,“这种小事,用不……”
“索隆阁下!”锦卫门也跟来,“这家伙心地可好得要命,你们若是相互扶持则甚好。阿菊,你那时的伤,好全了吧。”
索隆想夺过新的绷带自己用牙齿咬着一端包扎,在此时阿菊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没让他拿走一点,随即答道:
“如你所见,锦大人,”深深浅浅愈合的砍伤枪伤,甚至星星点点的烫伤斑被阴影笼罩着,“因为等待了太久,在下的伤口都愈合尽了。”
话音落下,那双手又以轻柔的动作触碰索隆的身体,仔细地包扎和检查,然而第一次给他包扎的时候,索隆便注意到那双手上超过常人的茧子,那时阿菊抓过他的手,似乎一定要说服他接受包扎,而他现在比那个时候还要不情愿,高大青年凑近的头发与裸露的上身让一种称不上香的淡淡味道传到了他的鼻子里。想开口的时候才发现由于体格差他几乎被笼罩在墙边,支撑身体的另一只手只好穿过阿菊的腋下,“喂……让我去拿酒……”
“抱、抱歉……”他又用歉意把先前的热血强硬驱散了,令人诧异的是,阿菊并不像草帽一伙的几位成员一样成日拦着索隆饮酒,哪怕是带着伤,但要是他拒绝包扎,反而会挨一顿武士式的强硬待遇。如果和阿菊交手,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他想道,其实这两年多来除了鹰眼他很少有和其他剑客比划的欲望了,该不会是受阿菊影响了吧——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他对索隆饶有兴趣,但这股兴趣只是微风细雨,没有侵略性和粗鲁,索隆无法推开它。或者说,真的是他们偷来的酒那么好,让他的清醒有章法地慢慢褪去,伴着若有若无的芳香,都变得愿意和刚认识的别国人亲近了。
阿菊比锦卫门他们更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在捡漏村招待他们以茶水,在狛犬背上招待他们以情报,比起总能迅速和冒险途中的伙伴打成一片的路飞,索隆寡言少语、不作声地挺身人前,可是说出“到了博罗镇,在下就不能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了!”的人,并不需要他那么做。索隆的话更少了,少到连句称赞也没说出,只是久久地望着那把装在橙色刀鞘里的刀,还有握刀的手,与他的身高相称,修长无比,人们都说剑士的命运就在他们的双手之中,讨伐凯多这件事,赌上性命已是最低的要求,他们无法看到血流淌的尽头,但是当人们结成同盟而聚集在一起,不论是两三人还是千万人,那曾支持着所有人的心脏不断跳动的血液,即使撒到地上也不会变得冰冷。
正当一股热流随着这份思绪充斥他的身体,他注意到阿菊必是他们中最着急开始这场讨伐的人。连他已治愈的伤口都在着急,笑容可掬地端食物或倒酒,却克制着己欲等着拼死一战。但他不了解海盗,开战之前就要像庆功宴一样大吃大喝,那是他们力量聚集的方式,也是他们找寻终点的旅途上的欢乐,尤其是像未来大海之王的船员,从不拘泥于片刻。
“喂,索隆——你快去把阿菊那家伙也叫来嘛!”
船长在一棵很高的树上叫道,下一秒就要直接跳下来加入这个宴会,“你干嘛不自己去叫?”借着橡胶果实俯冲下来的路飞咯咯咯笑着,但好像不是冲着索隆,一回头另一个人的笑声应和了,把他夹在中间。阿菊的头发披散下来,一只手掩着嘴十分有兴致地笑着,“佐罗十郎先生还真是害羞呢。”
“我没有!你这家伙……不是你先来跟我们混熟的吗!所以……”
路飞已经伸长手臂脸颊鼓鼓大快朵颐了起来,彻底把这件事抛给索隆,阿菊像是在认真等待那张不怎么说好话的嘴里跑出点什么东西来,“所以别拘束…!”
习惯了索隆把请求都说得像抱怨一样任性的几个船员笑得更欢畅了,阿菊嘴上的胭脂随着进食消失不见,让他的笑容显得更纯真了,而索隆直到接过酒瓶子才舒展眉头和大伙一块酣笑。他的衣领随着酒的热气上身敞开来,仿佛直到宴会结束那酒也不够他尽兴似的。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抓着酒瓶瘫到放着他三把刀的那块草地上,发髻也有些松散,在一个高大的身形挡住面前的月光的时候打了一个嗝,谁知阿菊竟是来夺走他的酒瓶的。
“什么?”
“既然佐罗十郎先生叫我不必拘束,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到头来你还是要喝嘛……”他把双臂枕在脑后,仅剩的右眼瞟着左侧的阿菊,袒露的胸部起伏着,一只酒碟也放到草地上,“请佐罗十郎替我多喝几盏……”他跪坐下来做起熟练的倒酒动作,灿烂的笑脸让他的身子都往前倾了许多。“你……”索隆咬牙切齿地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本该对耍诈行为发火才对,但对于送上的美酒他从来没学会过拒绝,抽搐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想做出高兴的表情,阿菊便又对着他矛盾的表情和脸上的红晕笑了起来。
他没注意到咔哒的一声,阿菊把自己的刀和他的三把刀放到了一块,只是两三杯的工夫就晕得不想管有没有东西压在自己宝贝武器上,嘴巴里咕哝着热、要开战了等等,然后干脆直接躺下去,燥热地把整个上衣都扯下去,仿佛这样就能吹到更多的风来解热似的。
但,明明是那个人在耳畔的吐息,为什么要一直假装那是风呢?
凉凉的手背搭在他的脸上,隐约听到熟悉又沉静的声音说道“真的有这么热吗”,然后一根手指划到他的下巴、脖子,那只手缓缓地代替了在他胸部摩擦的黄色袖子。
阿菊褪下的衣衫与胳膊身体间的缝隙透进了月光。这不旦不是意料之外的事,反而是那股对阿菊忽远忽近忽亲忽疏的烦躁到了头,从没有联手的伙伴像这般在保护与被保护之间得到了个势均力敌,一声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动武的姿态强烈地诱惑他去赞许,这些还不能够指向特别的亲近吗?修长的手指抚摸他胸前的时候,他朝下拽了拽那只袖子,阿菊又唤一声佐罗十郎先生,然后那只碗里又倾满了酒,但直到阿菊贴上他的嘴唇才睁开唯一的眼睛。
被月光照着的那碟酒就这么撒在了阿菊的衣服下摆上。对于索隆的体格来说,阿菊的手指有着为他扩张的完美长度,和之国宽大的服饰堆叠在一起仿佛床榻上的被褥,但遮掩不了他身体的颤抖,仅仅是承受这么做便让他为战斗而锻炼的身体产生了不知歪向哪的快感,乳首与腹部被吮吻的时候弯曲的膝盖在衣服里蹭到了什么硬物,阿菊仿佛十分难为情地垂下眼帘,索隆热得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若是阿菊在这种情形下还和剑战中一样冷静,就要惹他恼火了,所幸那双布满茧子的手还没有离开他的身体,皮肤与内里的摩擦依旧让他的闷哼从紧咬的牙关里传出来。
“不要在种时候停下来,武士……”他用一声完整的喘息说出武士的四个音节,原来他那副总是像在闹别扭一样的表情并不是不情愿,而是不情愿对方停下来,假如阿菊不是借着一杯杯的酒才拥抱他,假如在替他包扎的时候就抚摸他,假如在更衣时就替他脱掉剩下的衣物,还会这样热得令人烦躁吗?
两人的吐息交替喷在对方的脸上,即便在无法克制的挺动下找寻让索隆最得趣的位置,阿菊依旧轻轻地吻他,好让他在间隙中呻吟出声,左耳上的耳坠发出碰撞的叮当声,按着腰的手又转而去摸他的胸部,连接二人的湿热成了融化理智的泥泞。阿菊一如这一路上遇到的众多和之国伙伴们,为把骨气保存在时空夹缝中,自己的身份变幻莫测,不论是像女人体贴男人一样挑逗他,还是像剑士敬重剑士一样赏识他,都已越过那条线专注于瞬时的温热与欢愉,阿菊把他的背抵在草地上的时候又松松地套弄了他几下,直到声音变了调颤抖着缴了械。
但他只是不假思索地让这件事发生了而已,结局当然是从稀里糊涂的交欢变成极其粗鲁的睡相,大部分时间他完全搞不懂阿菊都在想什么,比如他那昏昏沉沉的脑袋在早上居然倒在阿菊大腿上宽阔的位置,对方确认他醒了之后轻声说道“是膝枕哦”,霎时间把他脑子里想过的人们说的菊花有着高洁、骨气、君子之交的寓意一扫而空。“马上都要开打了你在这搞什么啊!”只不过他说完才发现大伙陆陆续续早起准备,不出意料地挨了一顿好色厨师酸溜溜的责备,阿菊好像一点起床气也没有似的笑吟吟道:
“不用担心,即使在下粉身碎骨——”
“不要用这种表情随随便便说这么可怕的话啊!”
原来他已换上了秋菊花纹依在的当世具足。手上戴了护甲还试图再次抚摸索隆的脸颊,故而他能确定那些铠甲绝不是冰冷铜铁,不论是被阳光所照射还是被血肉之躯捂热。大家在欢声笑语中打量起有趣的武士铠甲,索隆则不是太感兴趣,转身把阿菊的刀扔给他,然后自己继续去折腾妖刀。
然而,那朵朵秋菊从未像这天一样占据他的视线,从空中洒落的鲜血比它们先落到地上,竟没有一朵是残缺的,但那袖子的布料终究被血染成了一圈,包裹在里面的,让被握住的刀注入流樱锋利无比的筋与骨砸在地面上,那一瞬间他的听觉神经好像损坏了,都没听见罗宾叫他,只看到原本站着的士兵倒下了一大片,和他一样艰难地睁着眼睛望那条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