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1
“你们能不能有一个人告诉我。”娜美揪住急匆匆跑过来的山治的衣领:“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不让我去船舱里?”
“娜美小姐最好不要过去。”山治停下脚步,一贯有些轻浮的脸上此刻忧心忡忡:“特拉男失控了。女孩子冒然靠近太危险。不过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失控?”娜美一怔:“怎么回事,是因为他是哨兵吗?”
“是的,哨兵拥有超强五感。他们的感官在生活中会自觉收集大量繁杂琐碎的信息,过量的信息会压迫感知,这使他们多数情绪波动很大且容易失控。庞克哈萨德让他精神过于紧张了,现在濒临崩溃,弗兰奇和路飞两个人在那按着他都不行”山治吸了口烟。
哨兵虽然相对向导来说普遍要更多一些,但在普通人中数量仍然稀少。就比如山治虽然长这么大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直到今天才知道哨兵失控这件不太稀罕的事有多可怕:倒不是会对外界有多大损害,只是会不住地为了排解痛苦压榨自己,看起来连灵魂都在剧痛中战栗。
现在能做的一切不过是死死按住他罢了。
“等一下,索隆,你进去干嘛,现在已经那么多人了你就别去添乱了。”
山治余光瞥到一个墨绿色的身影从栏杆后面轻快的跃过来,可能是因为刚刚运动过后身上还带着点细汗:“如果是哨兵失控的话,我可以试试。”
他一脸状况外却又理所当然的神色让山治看了就来气:“你这个蠢蛋试试什么……”
“因为我是向导。”
“剑士先生是这样说的吗?”罗宾看向这一圈从索隆进去之后就被赶出来的人,最后目光落在山治身上:“真是让我有些奇怪呢,按理来说向导共感力强,可以对他人的思维情绪进行影响。一般性格较温和理智。绝大多数也都是女性。”
“一条都不中啊。”乌索普很合时宜的感叹,引起一片片赞同的声音。
“而且最让我奇怪的是,我上这艘船的两年前,剑士先生应该是十九岁。那时候一般登记过的向导是应该进入各地区的塔统一学习疏导知识的,而且更大概率会被官方按照契合度自动分配哨兵,并不会被我们看到的。”
“那个绿藻头不就是这个德行吗,他要是真的老老实实去学习了才奇怪吧。”
“也就是说,”娜美意识到了罗宾这句话的重点:“索隆也不会疏导?”
2
索隆确实不会。
毕竟由于很小就开始浸淫在剑道上,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不知道向导是什么东西,直到一次耕四郎在看了他的抽血结果之后很是惊诧,简单给他讲了讲哨兵向导相关知识之后告诉他一般为了最大幅度开发自己的能力这些特殊人士都会选择在十六岁进入塔学习四年。
“明白了吗,索隆君?”
“啊,知道了。”他在做伏地挺身。
“那索隆君要不要去塔里,咱们村似乎就在这两天……”
“我不会把能力寄托在一个不明不白的身份上。”他说:“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修炼。”
只是他当时完全没想过生命中还会有与同伴一起航行这样的可能,现在不禁有些懊悔没有花时间仔细研究一下这个身份怎样使用,不过现在也晚了。
储藏室的地上罗正靠坐在舱体后面,头无力的向上抬起,黑色衬衫被刚刚很大的挣动揉的皱皱巴巴,汗液打湿了他的全身。
“……索隆当家的?”罗双手已经被绑在身后,浑身满是磕碰或被自己抓挠出的伤痕。眼睛难耐地眯起,感到随着来人的脚步声感到一切嘈杂的声响正向自己涌过来,却又带着某种让他心安的气息:“你是向导?”
“我是。”索隆又走了两步在他面前蹲下:“我应该怎么做?”
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感到了全身奇异般的变化,熟悉到就连从未使用过向导本能的他都觉得惊讶,在这一刻他从罗身上清晰的看见了他所有情感和所有思想,所有的遗憾和所有的希望,以及三部分物质;一个念头,一次遗憾,一声叹息都不缺少,包括他自己同样映在他的虹膜上,鲜活跳动着的心脏。
罗同样觉察出了什么。一种类似白噪音一样让他心安的气息海一样包裹了他的全身,这种高度契合的感觉即使在塔里的导师身上都不曾体会过:“索隆当家的,往前点,让我接触你……”
还没等他说完就听到索隆耳垂上金色耳坠叮当碰撞的声音,混着温暖的气流扎进了他的怀里。剑客跪在地上与他额头相抵,他们的呼吸很快交融在了一起,索隆的手落在他的脖颈上,双眼微眯,露出了一个平和又舒服的表情。
“是这样吗?”他很得意的一笑:“很简单嘛特拉男,你舒服吗?”
“……舒服,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
罗此刻觉得自己的意识与思维已经脱离了肉体。他们安静的在上方飘着,让自己的一切动作完全诚实地遵循内心的声音。他原本与索隆的额头贴在一起磨蹭,渐渐的几天不再满足于额头一小块皮肤,他全身都绷紧了靠在自己身前这具身体上,却还是觉得不够。一线视野中他看到索隆的眼睛同样舒服的半眯着,他们的识海相接,每一根寻找的触手都与对方的相连,最终合并的天衣无缝。
索隆感受到身前人识海中的触手渐渐形成了一个动物的样子,漆黑的皮毛锃亮,全身漂亮的肌肉绷紧,一双金色的眼睛侵略性强的就像下一秒这只动物就要向他扑过来,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是什么?”他话说的一句一喘。
“黑豹。我的精神体,索隆当家的应该也有一个。”
“什么?”索隆用他舒服的快要融化的大脑费力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却很快因为不专心被罗在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手腕处的桎梏很快松开,他稍稍活动了一下已经酸涩的手腕很快钳住眼前人的腰让他跨坐在自己曲起的腿上,热度蔓延到了嘴唇。
他亲索隆有些汗珠的皮肤时能感到对方不适应地瑟缩了一下,除此之外再无动作。温顺的像家养的大猫。
接下来的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到,但它就是这样水到渠成的发生了。他们最终双唇相贴,不知道是谁的舌头找滑进了谁的口腔,一吻由温柔绵长很快变得激烈,索隆有些受不住地偏过头,最终又被人扣着下巴拽回来,软舌刮过更加柔软而敏感的黏膜深处。
身后的黑豹也有所动作,转了两圈之后无法找到与自己结合的精神体索性难耐地在索隆身上蹭来蹭去,粗糙的舌面刮过他肩头丝绸一样的小麦色皮肤,换来几声压在喉咙里的呜咽。
罗放开了身前人的唇瓣,嘴唇贴在他的脖颈上威胁性地向后瞪了一眼,随后黑豹收到主人的意图甩了两下尾巴不甘地退去——这种时候哪怕是他的精神体也不能分一杯羹。
索隆被这一吻搞的七荤八素;他们上身的衣服已经凌乱,赤裸的胸膛相贴激起更加厚重的欲望,他直到被人推倒在地上时才反应过来,冰凉的地板冰让他一个极灵。
“够了。”他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愤,恼羞成怒地去推罗的胸口:“笨蛋,你想做到什么程度!”
罗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可是当家的不也很舒服吗?”
索隆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直接把人从身上掀了下来就往外走,结果一打开储蓄室的小门就见乌索普踉跄了两步差点砸到他身上。
“我们怕你有危险。”乌索普看到索隆黑的像锅底似的脸色目光游移了两下,最终说的义正言辞。
“……滚开。”他推开欲盖弥彰的乌索普,而后就在门边上整整齐齐地看到了千阳号带着心虚表情的所有人。
3
“可我们是真的在担心你,剑士先生。”罗宾看着一贯豪横的剑客此刻靠坐在墙角,还一脸自我怀疑的阴沉样子,笑容和煦的像三月的春风。
“毕竟据我所知,哨兵向导之中先天契合的很少,一但契合度不够贸然结合还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我,”他犹豫了一下开口:“我和特拉男应该还算比较合适,而且眼下他也好了。”
索隆说着话撇了一眼身边的罗,发现他表情严肃的不行,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这下搞的他也态度端正起来。
“我与索隆当家的刚刚应该经过了精神结合,所以短暂的拉回了我的心智。”罗回忆起他们精神丝联系在一起的感受:“但是,”
“什么?”
“但是精神结合毕竟十分脆弱。”罗宾平静地补上了后半句:“要想彻底安抚一个哨兵,应该需要肉体与精神体同时结合才可以——剑士先生,你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索隆听这些话终于满脸通红。刚刚所有感官感受到的一切此刻细数涌上了他的脑海,又被该死的向导本能一遍又一遍的放大。他眼睁睁看着这一屋子人欣赏他的愚蠢样子,在发出几个无意中的音节之后终于稳了稳心神:“你,”他看着罗:“之前都是谁帮的你?”
罗本来没想到这帮人做的这么过火,此刻显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索隆手足无措的样子再不紧不慢地诚实开口:“遇见多弗朗明哥之前,我从未失控过。”声音里透着自豪。
“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吗,”路飞的胳膊越过长桌伸过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肩上:“拜托你了,索隆。”
“说什么……”
“你不明白吗,以后我们和多弗朗明哥的战争只会越来越激烈,万一罗在出什么问题怎么办?快点和他结合吧索隆。”
“你这个白痴不要在不合时宜的地方摆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表情!”
“你不承认船长的命令了吗?”
这一句话就成功地把索隆剩下所有的埋怨堵了回去,他听到自己又白痴一样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只得扭过头去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特拉男。
“那么就辛苦你了!”乔巴仿佛认识到什么重大消息一样也振作起来,小蹄子拍了拍他的小腿:“我们会给你们两个提供安静的环境的。弗兰奇,我们船上有空余的舱室吧?”
“什……”
“船尾那里有一个小卧室,本来是空出来的船舱,可以的吧?”弗兰奇故意不去看索隆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的表情。
“那么,要加油啊,二位,再次见到剑士小哥这么富有活力的表情我真是热泪盈眶啊,虽然我已经没有眼睛……”
罗好笑的看着这个人在不遗余力地瞪着每个给他留言的人之后看着砰的一声关上的门板愣了片刻,最终扭过头看着他,嘴唇抿成了一条滑稽的直线:“我今天晚上去瞭望台睡。”
“索隆当家的这么不放心我?”罗说着话已经开始脱上身的衣服:“放心吧,我不会强迫你的。”
“那我也不要。”他瞪着罗叨咕了一句,随后也出了舱门。
4
罗并没拦着他,或者说他早就知道自己拦不住这倔的像头牛一样的人物,只是脱了衣服安然躺下,过不了多久就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
如果他没猜错,多弗朗明哥应该是一个黑暗哨兵。过分强大的能力和极低概率的出现让他们有着极端的自控能力,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也不需要向导的辅助。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影响其他的哨兵。自己毫无疑问地就是被影响的那个,不得不说索隆白天的做法仅仅只起一个安抚作用,对他来讲远远不够,他甚至都没看到他的精神体。
过了很久,深夜里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极为浅的睡眠和杂乱的梦境交织,这样的夜晚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唯独今天晚上他多了一份食髓知味的痛苦。
“Room!”
绿头发剑士随着话音落下砸落在身边,剧烈的移动让他不舒服地咕哝了几句梦话,最终感受到罗身上熟悉的气息后停止了动作,下意识地往身边温暖的身子上蹭了蹭。
罗连人带被子一把搂了过来。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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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总是充斥着铁块叮当碰撞响声的船尾楼此刻空空荡荡,罗转了一圈没有收获之后猛地拉开身侧的小门,娜美正站在外面疑惑地瞧着他,身上还维持着往前迈步的姿势。
“……娜美当家的。”罗收敛了下脸上有些惶急的表情,再开口时语调端的四平八稳:“看到索隆当家的了吗?”
“索隆?”这个名字出口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略略思索了一下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罗:“他刚刚锻炼完,现在估计在浴室——你没事吧?又是那什么哨兵的问题吗?”
“没事。”罗说,“好多了。”
他按照娜美的指引往浴室走去,并将她的全部表情都看在眼里——不怪她惊讶,自从那天他失控以后一切与往常并没任何不同,在外人看起来他不曾找过索隆,索隆似乎也并没在那间临时准备好的小屋子里睡过,这是理所当然的了。与一个认识刚没几天也没摸清底细的同盟者进行身体上的结合怎么看都不合情理。索隆倒是来简单问过一次,但得到他没有大碍的答复之后就不再提了。果然自己的身体还是没给自己丢脸。修复能力和适应能力都大大超过他的预期。也对,想想这一路是怎么挨过来的,与那相比现在这条船上再惊险的情况原不过是太仓一粟。
他穿过狭长的走廊,浴室的旁边一扇小门传来细微的响动。罗过去把它打开,看到索隆正站在柜子前披着条毛巾喝水。
“特拉男?”索隆偏过头招呼了一声,那人看到他什么都没说,反手关上门沉默着走过来,到他身后伸出胳膊环住了索隆的腰。头扎在颈窝里,用整个胸膛紧紧贴住他的后背。
“……你干什么?”索隆不太舒服的动了动:“我热的不行,你别挨着我。”
他运动完整个身上都是汗湿的,上半身衣服刚刚脱掉,裤子粘在腿上,感到整个人都在热烘烘的往外冒气。罗身上又穿着风衣,这下湿黏的皮肤和衣料摩擦的触感搞的他更加难受。
“让我抱一会儿。”罗没抬头,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就一会儿。”
刚刚经过一座冬岛,他们又在海洋上航行,屋外寒风透过他的风衣外套把人全身吹得透凉,舱室里隔着一层木板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此时此刻只有索隆身上是热的,明明是他在抱着人,却觉得浑身都要被炙烤的融化了。
索隆看他这样心里明白了个大概。自己这些天也从乔巴那里简单了解了一下关于第二性别的知识,他这样八成又是哨兵体内信息素紊乱依照需求程度产生了本能性靠近向导的欲望,再严重点的就需要向导疏导了。“那你等着。”索隆和他商量:“等我洗完澡,现在浑身是汗。”
“不。”罗话音一下低沉了下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松开了环在索隆腰间的手,只是这么贴着他。
索隆看他这样呆了片刻,腿往前迈了一步又伸回来,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头往旁边歪了歪轻轻碰了下罗埋下去的脑袋:“一起去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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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听完这话愣了两秒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一来他刚刚洗过澡,二来他十分怀疑索隆说这话的目的。
草帽一伙船上任何一个男人和他这么说话都不会引起他的重视,毕竟热水有限,男人洗澡凑合凑合就在一起的想法理所当然。但这情况放在两个曾经结合过哨兵向导上就不是那回事了,这可是比女人约他更赤裸裸的邀请——当然这只是正常情况下。索隆的脑回路可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而且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忍得住——在同盟面前勃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干嘛呢,脱衣服啊?”这时索隆的全身已经脱的精光,只留一条毛巾围在腰间。全身晶亮的汗珠还没干,在他饱满的肌肉上滚动出一条条亮色的水痕。
“知道了。”罗说,拽着领子脱掉了自己的大衣。
浴室的热水刚刚烧好,一屋子弥漫着沸腾的热气。白色的烟充斥了罗的视野,连浴池边的索隆也模模糊糊看不清个人形,只有一团毛蓬蓬绿头发扎在水里。
他没解腰间的毛巾下水坐在那团绿头发身边,心里无端想起他每次和黑足当家的吵架,把对方惹急了骂人的话——“绿藻头”,确实挺像。
索隆靠着池子边,两条胳膊搭在背后的瓷砖块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他舒服地把自己沉了下去只留一个湿漉漉的肩膀,水下的身子往罗的方向靠了靠,让自己的侧面贴在他身上。
罗的身体一下僵硬起来,感到水温此刻简直烫的吓人:“索隆当家的——”
“你不是要靠着我?”他声音慵懒又沙哑:“让你靠着了。”
索隆说完懒懒的睁开一点眼睛,暗红色的眼珠慢慢滑到上挑的眼尾顶端,斜了罗一眼,他全身原本没有血色的皮肤被水泡的有点红,胸前大片墨色的纹身在水下随波流动,有点像燃烧的火焰。
腰在下一刻被人搂住,他重新回到了罗的怀里。
罗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自己脸上的水珠从额头上滑下,顺着下颌流到底下肌肉流畅的身体上,索隆紧实的胸肌有一半露在水面外,罗一只手按在他的腹部,用眼睛盯着对挺翘的蜜色半球,意识越发渺远。
他们的精神链接终于起了作用,在几个星期之后,在他的主人们几乎不曾接触的这几个星期后终于重新相合在了一起,识海中丝状的触手有意识般地往前探去,触碰,相连,又紧密交融。
罗的手摸上了那团手感很好的胸脯,他轻轻捏了捏,看着乳肉从指缝里溢出,索隆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为什么,当家的?”罗问。
他身后的黑豹轮廓越加清晰,粗黑油亮的尾巴难耐的一甩一甩,渴望与向导的一部分交合,却再也不向前走一步。
你为什么这么放纵我,允许我到这种程度?
索隆没让他说完,在罗看不见的地方咧了咧嘴:“你这家伙有什么好说的啊,那天是谁先擅自和我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还让我起晚了的?”
罗一愣,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把他环的更紧了。
“所以……”
“所以我从没拒绝过你——别抱得这么紧!”
索隆拍了两下罗环着他的手,把水打出一片晶莹的水花。整个人在他怀里滑过两圈,罗一只手从他的膝盖侧面往上摸,一直摸到他的大腿根。
索隆正在闭目养神:“别摸了!”
罗不说话。
“喂!”索隆再次发出不满的抱怨声,感受到了身后越来越胀大的器官抵住了自己的臀缝,隔着两层浴巾,姿势危险的让他恼火。
“没办法。谁叫你坦诚过头了。”
罗耸了耸肩,额头与索隆的后脑密不可分地贴在一起,感受着精神丝越发契合的难分难舍,黑豹硕大的头颅在蹭自己的肩膀。
没必要再说了,他的意思傻子都懂。精神的契合过后是肉体的契合,这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没必要再说了。
我可以吗。他的话直接从脑海里传入对方的脑海,是疑问的句式却并没有疑问的语气,我可以吗。
回答他的是索隆一个猛地转身,他直接坐在了自己腿上。索隆在水下拽了碍事浴巾,把光裸的臀部直接贴在罗的性器上:“嘘……”
“刚刚上下乱摸的时候不问,现在来问我了?”索隆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笑。说着说着越靠越近,最终整个头冲罗压过去,偏了偏递上自己的嘴唇。
他向罗靠过去,感到自己在慢慢融进一个有着致命吸引力和神秘感的黑洞——以一种不可一世的狂妄姿态,心甘情愿的。
罗低下头正好吮上他翘起的乳尖,红色的小颗粒颤巍巍立起,被粗糙的舌苔狠狠碾过,索隆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喘。
他的臀缝在罗硬邦邦的性器上磨了磨,企图打断这难熬的前戏:“够了——”
罗感受着他难耐的颤动,阴茎已经直直戳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他把索隆的大腿掰的更开,一手按在腰上让它沉下去,撅起的臀瓣被自己大力揉捏了两下,一只手缓慢地拨弄了两下穴口。
“别——”
初次使用的后穴紧致的要命,罗一只手放在索隆的后脑让他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温和的扩张。他缓缓加进去了两根手指,撑开的那一刻感到后穴猛地瑟缩了一下,里面的肠壁疯狂的蠕动:“疼吗?”
“水……”索隆咬着牙:“水进去了……”
“那不是更好吗?”罗笑了两声,把手指往里插的更深,几根手指在肠壁上四处按动,按到前列腺的时候索隆抖着腰射出来,胸膛在罗的前胸从上往下无力地滑过。
“烫吗?”罗贴着他的耳朵尖问,冠头已经抵住了一张一缩的穴口,不紧不慢地往里挤进了一个头部。
“唔……”索隆眉头紧皱,他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钻出了细密的汗珠,“疼吗?”罗问,揉捏了两下紧绷的臀瓣,把它分的更开。“放松点……你这样我也很难受。”
“别废话……要进快进。”
索隆同样不好受,后穴被涌进的热水烫的几乎融化,水色的穴口被撑成一个红的透明的圆环,他扭过头就能看到身下全部的景象——罗粗大的可怕的阴茎还在缓慢的往里顶。
罗身后的黑豹也有了动作,他用硕大的头部去碰索隆垂在罗肩膀上的头颈,粗糙的舌头舔过修长的脖颈,细小的倒刺弄的他又麻又痒:“让它滚开……”
“他就是我。”罗按着索隆的臀部终于进到了最里面,阴茎整根没入的快感让他头皮发麻:“对不住了,索隆当家的。”
“……什么?”索隆艰难地喘了口气。
“我恐怕不会太温柔。”
话音未落那根东西猛地动了起来,要不是罗的手掌紧紧按着后颈让他动弹不得,索隆第一下就要从他身上猛地弹起。狭窄的肉壁被逐渐撑开,软肉被龟头擦过推开,满足与充实感混杂在一起就像刀子般凌迟着神经。
罗意料到一般地没有停下,他轻轻抚摸索隆弓起的脊梁,感受到紧窄的内腔道把肉棒夹得毫无空隙。索隆可以感觉到那根粗壮的肉棒上每一根突起的血管,在与肉壁摩擦时产生像电流通过般的酥麻感。一波波不知停歇的撞击让方迅速地被送上高潮,痉挛中的窄道被却毫不留情地狠狠撑开,延迟了高潮退去的时间。
“嗯,嗯啊……”索隆的身体被顶撞得在罗身上磨动,乳头擦过皮肤带来另一种微妙的快感,让那两粒原本就挺翘的乳粒因充血翘的更高。两腿跟随着后方的撞击晃动,肉棒拔出时溅出的汁水冲到热水里又散开,腿间的性器与小腹时而擦撞着挤压,重新硬了起来,并从顶端不停冒出混杂着乳白色的黏液。
“索隆当家的。”罗语调低沉,落在索隆的3耳朵里像是每一个字都敲在他的心上,“把你的精神体放出来。”
“我……我不会……”索隆被顶的话都说不完整,鼻腔里泄出破碎的哼鸣。
“把全身都交给我。”罗抵着他的额头:“把你的心也交给我……一点一点的全都给我。”
索隆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他仰头把嘴唇和罗的黏在一起,脑海里有什么在逐渐成型,一点点脱开他的全部,又构成了他的全部。
他看到了一只山猫。
精神丝一点点连成线和面,高贵漂亮的生物甩了甩自己长而尖的耳朵,优雅的向等待已久的黑豹走去,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皮毛光滑又漂亮。
“做的不错。”罗奖励般地按住他的头给了索隆一个深吻,舔过一排牙齿和每一片敏感的口腔,最后轻轻咬了咬他的唇瓣。把所有的呜咽都堵回了喉咙。身下却越发用力,拇指甚至掰开了一边臀瓣露出吞吃着肉棒的小孔,这点小动作让肉棒似乎又深入了些许。
龟头凶狠地一次次闯过通往内腔道的缝隙,层层叠叠的肉褶摩擦时给他带来美妙的享受,甚至那些肉褶在蠕动时就像在刻意按摩着肉棒,增强了本就强烈的快感。他的臀部紧密贴合着索隆的臀肉,每次插入时臀肉都被撞得晃动,垂在两侧的大腿更是会跟着抽动一下。
“够了……我要……”
“等一等我。”罗接着温柔地吻他偏过去的唇瓣,拇指堵住了阴茎上的小口,让索隆不受控制地瑟缩了起来,他试图起身远离罗手指的桎梏,却被拉回来让阴茎进的更深了。
高潮的快感一点点堆积,就像海浪一样冲刷着索隆的身体,挺起的胸口被揉捏着不断改变形状,可他已经无力阻止。
罗在索隆的呜咽中射到了他的肠道深处,精液缓缓飘到水面上又轻柔的散开,他想开双臂接住了一个终于克制不住脱力的结实的身体。
索隆闭着眼睛在他的怀里喘息,感到发顶在被细细密密的亲吻,就像这做法能抵消刚刚的恶劣行径似的,索隆抬起头想骂人,张开嘴却变成了:我都知道了。
他说,我都知道了。
罗接着吻他,并没做什么回应。
于是索隆就接着说下去,我看见了你的曾经,在第一次帮你疏导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切。
——那是所有的情感和所有的思想,所有的遗憾和所有的希望——所有喜悦,所有悲伤,所有一无所有,和所有绝境中的逢生。我都看到了。
罗把嘴唇贴到他的额头上。
“我没有别的意思。”索隆说的语调平板,“只是觉得我知道了你这么多不告诉你,怪不好的。”
“还有别的事吗?”罗终于说话了。
索隆把罗贴的更紧了。伸出的胳膊牢牢环住他的脖子:“没事了。”
他们融化在一个拥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