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罗索】偏爱/绝爱(原著向,虐,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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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6598 | 回复5 | 2022-6-8 15:43:2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年Ynien 于 2023-1-7 13:5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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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前篇),绝爱(后篇)
原作向,虐且黑暗,通篇刀慎入!!

-----偏爱-----

橘红的天空染上漆黑一片的墨色。

黑红色的长刀带着不该出现的血色,拥抱着鲜血,隔绝世界的寂静在透明无色中消失,至此无人见过那染上红光的琥珀。

“喂,听的见吗?”

“......。”

“啧,又失败了吗?”

“那...傢伙给......。”

断续的声音传入脑海,被纯白薄雾笼罩着。

“......重...来过。”

“......。”

“...。”

微热的气息透过单薄的窗,惹眼的阳光不识趣的吵醒了熟睡的人。他想遮住阳光,但手却不听使唤,无奈只能面对该醒来的事实。

“去你的。”

一个愤怒的声音夹着电话虫挂断的声响,他才发觉还有其他人在身旁,立刻睁开了眼。但接下来的动作没有一个能依照他的指示行动,简而言之,他身体僵硬的像是许久没动作。

“你醒了?”

几乎是丢下手边的东西,他看到那人慌忙的来到他眼前。

“能动吗?不对,能开口吗?”

“阿,阿。”张了张口他发现除了身体不能动之外,好像没什么问题,“动不了,但可以说话。”

“动不了吗?”

“嗯。”听着一丝失望话语,他不自觉的继续接话,“应该只是四肢有些僵硬,我睡了很久吗?”

“你说你四肢僵硬?还有其他感觉吗?”

“太阳有点热。”

听见这句话那人拉上了手边的窗帘,抓住了他的手捏了捏,“什么感觉?”

“麻麻的?”

“很好,其他地方呢?”

“差不多。”

他看着那人随手撕下桌面的纸张疯狂书写着,隐约察觉对方可能是医生,虽然感觉不像。“你是医生吗?”这样问着,看见对方手中的动作停了停,随口应了声继续写着。其实他还有另一个问题,大概比他的身体更重要。“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句话终于让书写的人停下了手边的工作,带着灰暗不明的目光,望向自己。

许久的沉默,最终还是得到了答案,那人开口回答着。

“罗罗诺亚,罗罗诺亚索隆。”

------------

算算日子,从他可以下床以来也过去四个月了,原本麻痹的手脚逐渐恢復,只剩下颈边的绷带没拆,听说是一个必定会留疤的严重烧伤。虽然有点不满这让他看起来依旧像个病人的绷带,但他倒是老实的绑着。

一隻手抚着纯白的牆面,一路划过,最后索隆停在走廊的尽头。如果走入迷宫,只要一隻手摸着牆走,总会到达终点。何况这房子应该没有想像中的大,但不知为何,他已经在原地打转了三十分钟。

好不容易得到许可,可以在屋子裡乱转,但第一次就碰到瓶颈?索隆有点洩气的想着,这房子也不过这么一丁点大,他总不会迷路了吧?

“罗罗诺亚,你怎么会在这?”罗带着有些复杂的语气问着,“你知道带着这样的身体四处走动是什么意思吗?”

“阿,不是。”

对于问话,索隆搔搔脑袋,有些尴尬的望向对方。復建以来的这几乎半年的时间,索隆也多少了解他这位主治医生兼同居人。虽然满身的纹身还带着不善的眼神,但只要不碍于他身体的恢復,想做什么活动都无所谓。

不过还有一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我只是想找饭厅。”索隆回望身后的死胡同,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自己走到这。”

犹如小孩般的藉口,索隆难免心虚了片刻,只是望着对方的反应。然而对于索隆的回答,罗只是愣了愣,最后笑了。

这是索隆第一次见到这人笑,至少在他待在这裡的这段时间从没见过,而眼前的人面无表情的时间佔据大半,但此刻却笑了。不是嘲笑,也不是开怀大笑。

笑得浅,笑的无奈。

就像索隆第一次知道对方还会笑一样,他了解的很多,也很少。那些了解来自于对方不多的话语,还有他自己。

灰绿色的瞳孔映照着对方的笑,索隆只是望着。如同一隻手扯住了心脏一般,被止不住的情绪侵蚀,只在面对对方的时候,毫无缘由的。

最后罗收起笑,恢復平时的面无表情说着,“找不到饭厅就算了,别离开这裡就好。”

索隆只是点头。

这样的日子过久也习惯,一间生活用品稀少的房子,唯独医疗室塞满着各样的仪器。索隆每天在仪器的滴答声中醒来,从最一开始如同失去身体般的无法行动,逐渐恢復至今,他现在至少能拿着这样的身体在房裡迷路个三十分钟。

虽说碍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但索隆知道他们很奇怪,准确来说他们两人的世界很奇怪。

一座森林中唯一的房子,周围被透明的球体包围,他知道那是对方的能力,保护着房子不让任何人踏入。这样的生活犹如与世隔绝一般,他不曾离开,另一个人也鲜少出门,当然也无人造访。

索隆没有问过这一点,就像这间房子有一个绝不能踏入的地方,唯一一个锁上的房门。罗没有明确的告诉过他不能进去,但就如同默认程序般的,他知道对方不想让自己进去。

只是当罗在那间房间裡时,他总会变的很无聊,索隆对于自己这样幼稚的心情不予置评。他偶尔会站在门前望着,就像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一般,在某次发现自己尝试转动门把后,他只能承认自己确实很在意。

不论是那间房,又或是那个人。

有时候索隆会觉得人就是如此的不可理喻,只要罗在他身旁,都能让他感受到少有的情绪。对方的一举一动,一丝的笑甚至是愤怒,总是无端的牵动着他的思绪。

但更让索隆无可奈何的是,罗不在时他感觉到自己的烦躁,和几乎抑鬱的不安。

就像现在。

索隆离开自己的房间,走过书房、餐厅。

基本掌握了几个比较常去的房间,以索隆的认路水平至少有两三间。他知道罗现在在哪裡,而这次他只想离那锁上的房更远一些。

纯白为基调的房子,零零散散数个房间,有几个基本没用过,也只有那些未被医疗仪器佔据的房间能隐约看出前任屋主的喜好。在走廊尽头,积灰的牆面扬起些沉闷的气味,那些不常使用的房间难免缺些生息。

索隆随意的打开了一道门走进,在这样空閒到几乎浪费的时间中,看看那些房间成了他少有的兴趣之一,即便自己根本记不起任何一条路。

这次的房间有些特别,一个个盖上白布的东西,有大有小。掀开其中之一是个提琴,放眼望去有几个几乎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也确实一如预期都是些常见的乐器。

挥了挥空中细小的尘埃,不过是个奇怪的想法划过脑海。索隆坐在一台钢琴前面,抚上陌生不已的黑白琴键。他分明感到陌生,但脑海却知道该如何弹奏,生涩的按下琴键,磕磕绊绊的弹出了些旋律。

“......。”

勉强成调的旋律,索隆放开了手。他沉默的望向自己的双手,直觉告诉了他,他不该再尝试。

况且打发时间的目的也达到了...。

本来安静的走廊传来脚步声,目的明确的向这边走来,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开启的门扉掀乱了尘埃,索隆看罗面对他时一瞬间的愣怔,他并不意外对方这样的反应。

沉默在房间漫延。

碰着冰冷的琴键,索隆开口,像是解释又或是问着自己。直视着眼前的人说着,“我还以为我会弹琴之类的。”

“......为什么?”对于索隆的回答,罗皱起眉头问着,原本只是疑惑。但片刻,罗就像回想起了什么,几乎是愤怒的握紧拳头,“你不会弹琴,你是剑士,你有自己的刀。”

“刀?”

没回应索隆的疑问,罗踏出房门,愤怒的情绪扰动了看不见的能力。随后两把刀落在索隆的眼前,而离开的人没再踏入房门。

拿起稍沉的两把刀,索隆知道今天是见不到对方了。闭上眼,斜靠着牆,感受着不知缘由、无声无息、如潮水袭来的窒息情绪,他抱紧两把刀犹如最后的浮木,沉默的等待平静的那刻。

-----------

世界运转,从未停下。

一切没有任何的不同,森林中的房屋还是无人造访,那扇锁上的房门依旧,而另一个人外出的频率增加了一些。

拿起身旁的两把刀挥舞着,索隆数着次数,带着少有的愉快。外出的人虽然还没回来,但总比待在那个上锁的房间好,而他至少有了这两把刀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停下动作喝了水,索隆望向那安静的房门。剩下他一人的房子无声无息,这样的寂静证明着那透明的能力毫无疑问的包围着房子,也隔绝了外头的风吹草动,被世间遗忘一般。

“还没回来阿?”

低语着,索隆听着仪器的滴答声稍作休息。比起往常,情绪倒是平静。沉淀着思绪,闭目养神,然而在思绪飘远前,门外传来了声响。

有人?

索隆拿起身旁的两把刀,听着门外的声响。罗自然不需要在门外徘徊,即便锁上的门也无法对那人的能力造成任何阻碍。但如今告诉他,这样的房子会有访客,索隆一时也无法相信。

“喂!有人吗?”外头的人敲着门大喊着,还夹杂着抱怨。“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多久!要人过来却不说地点是什么意思?!”

抱着满腹疑惑,索隆站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开门,不太可能是自己的访客,但可能是另一个人的。

“混蛋!我知道你在裡面!在不开门我直接砸了!”

外头的人大喊着。

直觉告诉索隆外头的人真的会砸门,所以他开了门。

多一个客人,总比罗回来看到被破坏的门好。也幸好开了门,外头的人刚退后两步,看来是真的打算砸门。

倒是开门后,对方望着他自顾自的低估着,“疯子和天才果然是一线之隔?”

“你是谁?”

索隆望着眼前的人,一头红髮,一手带着机械义肢。虽然罗没告诉过他,但他知道对方就是与罗通电话过的那个人,毕竟电话虫多少会显现出另一端的样貌。

“基德,现在在做些兴趣相关的事。”基德姑且自我介绍了,四处张望,“那傢伙呢?不是他让我来的?”

“罗?”索隆不确定的问着,“他说他去找点东西,马上回来。”

“算了,反正你在。”

基德听着,无所谓的踏进屋内,索隆这时才注意到对方身后一车杂七杂八的机械。彷彿自己有生命一般,跟着对方一起到了屋内,甚至开始佔据房内的空间。

“啧,品味真差。”基德嫌弃的说着,一边摆弄自己带来的东西。顺便还指挥起索隆待的位置,“你去那边待着,那些东西等等要用,别踢到。”

对于眼前的客人,索隆无语的去另一旁坐下。反正既然对方是罗叫来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这么想着他索性拿起一旁罗给他的书,开始认真看着。

安静的空间只有偶尔的仪器声响,最多也就是工具碰撞的声音。直到索隆无聊到几乎要阖上眼时,才突然被基德叫醒。

“干嘛?”索隆皱起眉头问着。

“我来本来就是来帮你检查的阿?”基德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人,翻了白眼,“那傢伙没跟你说?”

“你也是医生?”

“不是阿?”

“蛤?你不是要帮我检查?”

“他什么都没跟你说?”

“如果是问关于的你的事,他一句都没提过。”索隆诚实的说着。

“那傢伙!”基德恼怒的碎念着,最后放弃咒骂不在场的人,“......算了,反正他想怎样也不关我的事。”对索隆说着,基德开始了他那所谓的检查。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索隆姑且还是任由对方摆佈。而基德就只是抓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翻眼皮,看牙齿的,简直像兽医检查宠物,没要管自己感受。索隆被对方摆弄了半天,那个如同整人一般的检查方式,让他几乎要被惹毛。

最后在对方准备拆开他颈边的绷带前,回来的人中断了这样的检查。

“你在干嘛?”

基德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放开了在索隆脸上摆弄的手,他差点忘了死亡外科医生那见鬼的能力。所幸罗只是瞥了一眼,就放过他了。

“罗罗诺亚,你去睡吧?”罗把两人拉开,简单的对索隆说着,“我跟这傢伙有事要谈。”

温和却又不容质疑般的语气,偶尔会这样出现,索隆只是望着把自己拉到身后的背影,没有离开。他注意到罗握紧了那把随身带着的黑刀,彷彿压抑着什么般的颤抖着,犹如前些天对方突如其来的愤怒。

犹豫着该不该离开,索隆看着一身黑衣挡自己前面。只是这样的场景,晃眼间变得血红,像是被一片红墨染色。就连空气也变的炙热,火烧般的热度爬上颈边,油然而生的恐惧突然的侵蚀了他。但不过片刻,这样荒诞的错觉转眼而逝,染红的场景打从一开始从未存在,随后索隆发现他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瞳孔。

怎么了?

索隆抱着疑惑看着转向他的罗,对方原本的怒气不復存在。索隆随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自己抓住了对方的手,说起来他好像是想阻止对方。还有点奇怪着自己不知何时拉住对方的,索隆就听到罗喊着他。

“索隆当家的...。”从未有过的语气唸着,罗停顿片刻反手抓住了索隆,冷冽的语句中透漏着一丝担心,“你在冒冷汗。”

“什么?”

“过来。”罗抓着索隆,另一边对着一旁的人警告着,“你给我等着”就这么头也不回的把人带离了现场。

随着关门声,索隆还隐约听见外头大喊着“我凭甚么要听你的”,只是他现在并不是很在意,因为现在眼前的人感觉不太对劲。他就这样被带回了床上,彷彿又回到刚开始被当成病人的模样。只是这次一手被对方紧紧抓着,罗愣神的低着头。

“怎么了?”

随着索隆的问话,罗沉默不语的低头,靠上紧握的手。不知过了多久,索隆才听见对方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轻声的问着。

“你...有感觉哪裡不舒服吗?”

“......没有。”

灰绿色的瞳孔望着低着头的人,那样荒诞的错觉现在即便闭上眼也看不见。不过像是错误的讯息不该出现,而现在也没必要让对方担心。

就这样,沉默的时间多过他们对话的时间,很多时候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握着的手不知是谁的温度交织着,索隆知道他的温度总是略低一些,而现在胸口跳动的心脏,难得的记得让血液带着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些许倦意袭来,索隆半阖着眼,望着对方。或许是足够了,罗放开了自己的手起身。他稍稍提起了精神看着对方,而罗已经恢復了以往的神色。

“睡吧,罗罗诺亚。”

一如平时,对方用着淡漠的语调说着,离开了房间。索隆轻声回应了对方,随着听惯的仪器声陷入沉睡。

-------------------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白色的牆面也一片漆黑。索隆认为他不该在这个时间点醒来,但他却醒了。动了动才发现手被人抓着,原本离开的人不知何时又回来了,而现在抓着自己的手熟睡着。

“哔-哔-哔-”

规律的仪器响着配着绿色的闪光,本该安静的房间却依稀听见其他声音,像是谁低语着什么。

索隆抽回被拉住的手,望了一眼熟睡的人离开了房间。他不知道他要去哪裡,无意识一般的走着,只是任凭着直觉寻找着那低语的声音。那模糊不清的话语,不知道谁的,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夜裡的温度比白天更冷,意识到的时候,索隆已经在那扇锁上的门前停下。耳边的低语似乎清晰了一些,却又像平时一样听不清。麻木的抬起手握上门把,他知道即便转动门把,也无法改变这扇门锁上的事实。

“停下。”

脑海的声音阻止着自己,索隆放开手回到了房间。

隔天。

一早的阳光闯入室内,索隆想着总有一天要把那几乎遮不住光的窗帘换掉,最后还是放弃的睁开眼爬起身。而坐在床边睡着的人,换个姿势几乎压在自己身上。

“喂...喂,罗?”

“在睡一会......。”

含糊不清的话从趴着的人那边发出,索隆有些意外,却又觉得一如既往,对方本来就不是多早起床的人。无奈的叹口气,索隆抓着对方的黑发玩着,难得心如止水般的安静无声,比起哪些没来由的负面情绪要好多了。

“罗?”

“......。”

“罗,上来睡?”

看着毫无动静的人,索隆本以为对方没听到,但片刻对方爬起身,移动到了床上。黑发随性的散落在脸上,索隆望着熟睡的人,抬手拨开发丝。只是这样看着,该死的情绪又开始侵蚀着他。

那样的情绪总是从一个心跳开始,有时开心、有时焦躁、有时喜悦。而到最后只会剩满载的悲伤,有时候他甚至该死的想哭。

简直是莫名其妙。

歎了口气收回手,索隆抹着脸爬起身,把那效果差强人意的窗帘拉好,离开了房间。

困在那样的情绪根本毫无意义,与其这样不如离远一点,也幸好做出了这个决定,下一秒索隆的注意力就被眼前的景象拉走了。

玄关原本应该是门的地方,现在只剩一个大洞,大概砸的砍的都有。想起昨天的客人和罗暴躁的模样,看来最后还是打起来了,该说他们至少记得出去打吗?

难怪...昨天晚上感觉特别冷。

跨过石块,沿路杂物和一些碎裂的金属零件,想来是昨天那人带来的东西。翠绿的森林吹着一丝微风,阳光自开了口的牆面透过屋内,落叶飘入屋内,难得有了些生机。

呼吸着屋外的空气,索隆望着几棵倒下的树木、散落的零件,不像真的打了起来,至少不到遍地疮痍。倒是一旁牆边的纸随风摇曳着,引起了他的注意。

空白的纸上用着笔画着涂鸦,一个儿童绘画般的头像,头像上的人带着斑纹的帽子,明显代表着谁。而一旁尽是嘲讽般的文字,写着疯子的箭头指着中央的头像,最后还留了一个鬼脸和签名。

“小鬼吗?”索隆无奈的吐槽,撕下牆上的纸。

纯白的纸透着阳光,索隆注意到背后还有一行字,翻过纸张确实写着什么。

-你这样就好了吗?-

比起前面毫无意义的涂鸦,背后只有这么一行字。索隆不知道这句话是给谁的,但他下意识的望向森林那方透明的边界,他从未踏出过那条线。

你这样就好了吗?

走向那能力的边界,索隆突然觉得这句话是留给他的。他知道他们的很奇怪,就像眼前的半透明的牆。撰紧着纸,他抬起手描绘着边界,在那人的能力范围内......。

“你要去哪?”

身后的声音,索隆惊讶的收手,才转身就被人拉过。过大的力道,索隆撞上对方的胸膛,被对方抓个满怀。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索隆摸不清头绪。本想挣脱,但却在对方下一句话后,停下了挣扎。

“你要去哪?”重复的问题,只是这次语句中带着颤抖。罗抓紧着怀中的人,几乎听不见的低语,“别......。”

“罗?”

索隆轻声的喊着,不敢移动。罗第一次这样抓着他,他听见对方心脏跳动着,抓着他的手用力的几乎颤抖,耳边传来乱序的呼吸。

“罗......。”

放软语调,索隆抚上对方的背,安抚着。他不知道对于对方这样的情绪,他该如何是好,胸口满溢着痛苦,至少他确定自己不喜欢对方这样低落。

闭上眼,索隆不再理会自己的情绪,那些不是他该在意的事。他只是一声一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让对方知道自己在,此时此刻,在这裡。

周围凌乱的犹如废墟,隔绝世界的边界内,他们在透明无色中相拥。

直到对方逐渐平稳了呼吸,索隆也停下了安抚般的呼唤,他们只是沉默的待着。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待着就好,索隆不由自主的想着,却又觉得好笑,他们总不能一直抱着对方吧?

或许对方也察觉到这个问题,索隆感觉到对方松开了手。只是依然低着头,没有看他,或许是觉得尴尬?被这样的气氛感染,这下连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知到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放松下来的身体倒是提醒了他们还没吃早饭。

“我去准备。”罗说着,望向索隆。“走吧。”

“这些不用收拾吗?”

“晚点。”

点头同意,索隆跟上了对方的脚步。跟在身后才发现对方睡乱的头发翘着,平时的帽子也忘了戴,就这样来到这裡。

-你这样就好了吗?-

索隆想起纸上的那句话,跟紧了对方的脚步,任由那揉皱的纸埋葬在荒芜的废墟中。

--------------

本是一块空壳,却徒有感情。

选择言语也说不清,若是描述,他也只能这样说明。他的记忆或是对这世界的了解有限,就像空白的纸,写上了些注意事项,但有一个东西他与生俱来。

抬起手放在胸口,索隆安静的默数着,他的心跳总是很慢、很轻,唯有部分时间才会像活着般的脉动。如同现在,说实话很吵。索隆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望着在他腿上睡着的人,像是许久没睡好的熟睡着。

拿过那几乎要掉落的帽子,好好的放在另一端,沉思的望着熟睡的人。索隆抬起手,在半空中描绘着黑色的发丝、眉宇、鼻尖、嘴唇,放任心脏捣鼓着。自那之后对方只有他在时才能稍微睡好一些,并不是总是,只是偶尔他们会这样待着。

他真的不想思考,思考他不知道的那句话、锁上的那扇门、颤动的心跳。

打断了索隆的思绪,再轻的动静有时也会惊扰浅眠的人,罗皱起眉心,含糊的说着什么。索隆僵住的手停在上方,幸好并不是真的吵醒了对方。

对自己矫情的举动有些尴尬,索隆摸着颈边,让无处放的手找个位置。有些无聊的摸着颈边的绷带,说来自今这个绷带也未曾解开过。

索隆皱着眉头想着,也就这东西让他始终看起来像个伤患。这样看似虚弱的模样他并不喜欢,但如果这东西拿掉,那他们的关係好像会这么戛然而止,他们好像只能永远当医生和病患。

“蠢死了。”

嘟囔着,索隆向后仰头,他才不该是这样瞻前顾后的个性。他看向睡的安稳的人,大概一切都是这个人的错,或许他们永远只能这样。

对于扰动自己情绪的人感到有些气愤,索隆手伸向睡着的人,捣鼓着能怎么样整整对方。只是靠近的手还没碰上,就被另一隻手抓住了。

“索隆当家的。”罗呢喃着,半梦半醒的握上眼前的手,承诺般的呓语着,“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

片刻,敌不过睡意的人再次睡去,只是偶然间的梦话,却依然紧抓着握上的手。放在胸前,纹着红心的胸口中心脏沉稳的跳动着,坚定不移。

这样的话语,索隆愣神望着对方,整理好的情绪一下突然溃堤。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会直击心脏,对方说出的永远带着决绝,犹如执着到痛苦的坚持。

“我才不需要你的承诺。”索隆闭上眼,那样说不出原因的情绪,由潮水般的悲伤,化为一如死水的绝望。

他真的不需要。

就像绝望随之而来的梦境,燃烧般的火红天空,晃眼间变得血红的场景。这样的梦境如同那天荒诞的错觉,在他沉睡时不时的占据他的意识。

一滩如同泥浆的暗红血液吞噬着他,耳边的声音吵杂的没有丝毫意义,身体彷彿失重的漂浮在海上。直到一身黑衣出现在眼前,带着他熟悉的琥珀色瞳孔,最后侵蚀他的恐惧也只是那人眼中的绝望。

这样的梦境总是从一片鲜红开始,在那人眼中结束。

如同杂讯侵入脑海,索隆听着熟悉的仪器声清醒,发寒的手碰上冰凉的床边,什么时候连他也无法轻易入睡了?他在一片黑暗的房中起身,夜晚的冷风自脚边窜上,不在乎逐渐冰冷的身体,也不过是想找到另一个人。

只是空荡的房还没见到那人的身影,索隆却停下了脚步。一如平时听不清的耳语,深刻的闯入脑海,一向锁上的房门半掩着。

“停下。”

僵住的脚步,索隆望向那缝隙,不曾开起的门虚掩着,黑暗中昏黄的灯光自房门内透出。彷彿一道警讯要自己离开,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走向门前,握上那总是紧锁的门把。

房内一片昏暗,就像一个普通的卧室,书籍有些散乱摆在地上、床边、桌面,只有一盏灯光放在桌缘亮着。

但真正让索隆的视线停留在桌上的,不是那房裡唯一的光源,而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却只有头部。沉睡般的模样,安稳的闭着双眼,显眼的烧伤划过左脸延至颈边。

抬手抓上颈边的绷带,松动的绷带下是那自左肩漫延到颈边的烧伤,却像断了线般在颈间停下。

彷彿拼图般的接缝,片段的画面闯入脑海,燃烧的火红天空。转眼间灼烧的热度自耳边炸开,颈边传来的剧痛侵占了意识,染红眼前景色的是奔腾的鲜血。一身黑衣出现在视线中,挥过的刀尖划过火光,坠落黑暗前,他见到了熟悉的琥珀色瞳孔浸满绝望。

“为什么进来了?”

身后传来毫无温度的话语,驱散了脑海中的画面,那是他熟悉却又陌生的语调。那样的问句与其说是问着他,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罗一步步向前,踏进幽暗的房间中,眼底除了冷漠没有其他情绪。看着一动也不动的人,罗彷彿自己找到答案一般,轻声唸着,“失败品。”

黑色的长刀转瞬眼间划过颈喉,歪斜的视线至高处坠落。罗罗诺亚看着他的身体,不,那个人的身体被罗抱起,而它只是望着那个与它一模一样的面容。

“抱歉有点吵了,索隆当家的。”

熟悉的声音,带着毫无保留的感情,对那人轻声说着。那个身体、那个名字从未属于过它,而自己不过是电路组成的机械,如同废铁的倒落在地。

仅仅是一时的道具,坏了理所当然的该被丢弃。

直到最后它终于知道了那个模糊不清的话语,不知是他的?它的?麻木的、重复的,同样的话语。

带着千思万绪的那句“停下”。

---------------

那天橘红的天空染上漆黑一片的墨色。

基德几乎是近距离的望见那样的场景,过重的伤在别人的船员上,他本来就不会这样上心。他甚至嘲笑过同为最恶世代的船长,何必对同盟剑士这样担心,反正也不是他的人。

战争的尾声,乱战中一边战斗一边撤离,基德发现身旁的人一身墨绿几乎被鲜血染黑。虽然是别人家的船员,但他不得不说让人敬佩。只是在这样的混乱中,基德没想过对方伤的如此之重,以至于被身后的爆炸波及。

灼烧着的铁片划过,几乎没有声音,只有黑红的鲜血争先恐后的至那脖子奔流而出。基德不记得自己喊了些什么,只知道另一个身影几乎是同一时间来到。拿着的长刀手刃了飞来的碎石,而另一手接住了那倒下的人。

拿着长刀的人影抓了满怀的鲜血,基德注意到那人一瞬间的愣怔,但最让基德不敢相信的是接下来的事。半透明的能力笼罩,黑色的长刀斩断了墨绿色身影的脑袋。

“你在做什么!特拉法尔加!”基德震惊的喊着,他听过手术果实的能力,他不认为在那脖子上的致命伤,用这样的能力补上一刀会有什么不同。他还没有天真到认为死神不会出现在他们这边,他很清楚除非是奇蹟,不然那人必死无疑。“你以为你这样做他就不会死吗?”

“他不会死!”

野兽般的咆哮,基德发现对方琥珀色的双瞳上溅上了鲜血,但对方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对着他怒目而视。半透明的能力与往常不同,扭曲的向外展开,他不知道对方是否早就知道恶魔果实的最终型态,又或是如今碰巧觉醒。

危险的气息,基德不得不后退,离开那如同得到生命一般的果实能力。在这样烟硝弥漫的战场上,他看着透明球内的两人几乎浸泡在鲜血中,啪嚓作响的火光闪烁,两人一声不响的至原地消失了。

直到战争结束后,仍旧没有出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基德也不过是无意得知。知道了那些草帽和红心同盟的那些事,那些关于红心船长和草帽剑士的事。

那场战争后草帽一行人几乎与他们的同盟反目成仇,最后或许是证实了红心船长独自消失,又或只是时间流逝,两船人形同陌路。而那两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俩的行踪。

基德知道自己不过是无关人士,不过碰巧的见证了一场悲剧。数年后,不论是海贼王的诞生,又或是推翻真理般的改革,少有让他印象深刻的如同那天。

至今他偶尔会想起。

橘红的天空染上漆黑一片的墨色。

黑红色的长刀带着不该出现的血色,拥抱着鲜血,隔绝世界的寂静在透明无色中消失,至此无人见过那染上红光的琥珀。

直到那天。

“我要你帮我做个东西。”

基德看着一个疯子般的人找上他。

--------END---------


续篇伏笔的一小段番外(?

------番外------

“索隆当家的!我成功了!”翻动的纸张随着动作掉落,但罗并不在意,“我是天才不是吗?”只要这样说着,他总能办到,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所以这次也是,“我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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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回復状况良好。”罗说着,想着一早的事轻笑着,“只是迷路的天性我果然也治不好,或许我该准备一些路标。”他默念着一如往常的话语,望着紧闭双眼的人,“索隆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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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甚么这么做!?当初就不该找他!”倒落的物品一地,罗把眼前能看见的东西全砸了,冷笑着,“他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只会剑术。”罗靠上椅背坐下,闭眼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一会,轻叹的说着,“是我没注意到你会无聊,两把刀先给你拿着,白色这把放这你会比较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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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当家的...。”安静的房间,罗一次次默念着那个名字,“索隆当家的...。”重复的话语在房中迴盪,仍旧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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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东西还是坏了,不过很快就会修好的。”抱着手中的身体,轻轻的放到床上,罗平静的说着,“索隆当家的,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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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

纯白的房间中,仪器闪烁着光点,还未完的话,罗插话说道,“罗罗诺亚,罗罗诺亚索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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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Ynien | 2022-6-8 15:45: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绝爱------

灰绿色的瞳孔倒映在窗边,仪器的红光折射在眼中,窗外漆黑的森林下起细雨。寒意自抵着玻璃窗的手传来,他比划着起雾的窗,写下一个个正字,最后一手划过,抹去那没有意义的计数。

伴随仪器的滴答声,房内的时针明确告知了现在的时间。他望向漆黑的房内,移动了身子,随着手腕的动作,传来碰撞的金属声在房内回荡。

像是放映的电影,房间内的一切清晰的不真实,只是一板一眼的记录着时间的流逝。旁观的望着夜雨逐渐模糊窗外景色,他指尖再次抵着起雾的窗,印在窗上的字迹生冷。水珠自字尾滑下,他一笔一画写下。

-离开这里。-

留下的字迹随着更深的夜逐渐变得模糊,寒风带着水气抹平了透明的笔迹。

直到水气消退,如同从未存在。

“哧...喀啦...。”

“......。”

“...。”

寒气自窗外透入,入夜的晚风带着寒意。

他在一片纯白中醒来。

房间有些寒冷,空气弥漫了不知名的药水味,只有床铺还有点与生活相近的气息。茫然的望着天花板,熟悉的景象,像是他在这样的地方醒来了无数次,却又难以与记忆串联。

等待着什么一般,他知道身旁有一个人,在他睁开眼前就一直坐在床边。

沉默在他醒后漫延,他没有发话或许只是在等待对方先开口,过了许久在他以为他们要沉默一辈子前,他听到对方的问话。

“醒了吗?”

“......。”他看向对方,本想开口最后还是选择闭上。或许只是想问的太多,却没有一个适合开启对话。

床边的人眉头轻皱,误解了自己的举动,对方带着关心般的问道,“需要水吗?我去拿。”床边的人站起身,纹着字母的手握住了墙边搁着的长刀,平静的说着,“在这里等我。”

目送那人离去,听着房门阖上的声音,沉默的房间只剩下仪器滴滴答答的重复着声响。

他爬起身,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的绷带,随后转向房内唯一的窗边。

漆黑的夜空,星星在天空闪烁,幽暗却晴朗的夜晚,天空覆盖一片薄雾般遮住月色。玻璃清透不见一丝污垢,映照出了房内的景色与自己的倒映。

离开这里。

碰上玻璃的手感觉到些许寒意,像是这片窗上曾经留下过什么,字迹生冷的四个字映照在脑海。手掌划过干净的窗,上头没有任何字迹,他转头看向掩上的门。

在这里等我。

他走向门前,平静温和的语调,那个人要他在这里等他。握着门把,他开了门,同样的白色基调映入眼中,雪白而空荡。

漫无目的的走着,推过一扇扇门。

穿过的走廊依旧空荡,一只手抚着纯白的墙面,一路划过。在最后一扇门前,他听见身后的声音。

“你要去哪?”

没有情绪的话语,他只是听着问话,漠然的看着门。

是阿?他要去哪?连自己的存在都不确信,他又能去哪?

“你想要离开吗?”

他不知道,却还是点了头。

“好。”

他听到对方轻声答应着。

寒气自窗外透入,入夜的晚风带着寒意。

而他再次在一片纯白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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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纯白无暇的小屋,在无人知晓的秘境,被一片森林包裹着。

即便是冬日,窗外的依旧天气晴朗,森林隔着那半透的穹顶沐浴着日光,飞鸟在外无拘无束的翱翔着。自然构筑的景色,不受人群侵扰,美的不真实。

微凉的气温,他独自坐在窗边,感受窗外阳光的热度,闭目养神。

一张桌子,一对椅子。

一个人。

他知道他的名字,在为数不多的呼唤中,他知道他的名与姓。而在这座森林中唯一的房子里,只有一个人会呼唤他。

只有一个人...。

房内空气轻轻颤动,细小的衣物摩擦声被落下的脚步声掩盖,那个人随着能力出现。这是那人的能力,在天空边际的穹顶下,彷佛一举一动彷佛都能被对方知晓般。

“罗罗诺亚,为什么不去房间睡?”

“不想。”半睁着眼,索隆对突然出现的人说着。

“为什么不想?”

“......。”

沉默片刻,索隆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望着唯一一片半身高的窗户。

在这一片空白的房子存在的东西很少,只有那些最低限度的生活用品,铁灰色的仪器时不时闪着微光。在那些他少数能自由活动的房间,只有这间的窗能望见一望无际的天空及森林。

他们两个的世界,在一片半透明的穹顶之下。只是一片透明的薄幕,却足以隔绝外面的整片天空。在这与世隔绝般的寂静之地,不曾离开,也无人造访。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窗户只是一个屏幕,放映着日复一日的画面。

而他只是个看客。

索隆坐在椅子上,过久的沉默,眼角余光见对方走来,站在桌旁。似乎犹豫着该如何说服自己,金色瞳孔瞥了眼窗外,随后说着。

“这里太冷了,回房间睡。”

关心般的言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似乎是长久下来的习惯。索隆淡然的想着,有时他实在分不清那到底是真心,又或是对病人惯例般的嘱咐。

索隆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眼前的椅子空荡,另一人依旧站在桌边。

“你不坐下吗?”轻声问着,索隆指着空下的椅子。

或许是问题唐突了,索隆见对方停顿片刻,才拉开椅子坐下。在对方开口想询问理由前,他抬手摘下那遮住半片表情的帽子。

将帽子搁在桌上,索隆看清楚眼前的人。拿下帽子而乱翘黑色的发丝,耳边挂着于瞳孔相衬的耳饰,金色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眼下的黑眼圈似乎从未好好睡过一觉。伸手抚过那乱翘的黑色发丝,一缕缕的理着,动作间偶尔轻触到的温度热的烫手。

垂下眼,索隆摩挲着指尖的黑发,他知道是自己的温度太低了。这样的事实说明了他在这里的理由,就像他脖子上无法拆下的绷带,就像他那缓慢到几乎停止的心跳,就像这样暂停一般的时间。

恍然沉思半晌,思绪突然的被打断,索隆感受到手掌传来的热度。

“你的体温太低了,不适合在外面待太久。”罗拉过那冰冷的手,放在掌心捂热,重复般的说着,“房间内会温暖一点,回...。”

“睡一下吗?”打断了话语,索隆问着。他知道不能让对方询问第三次,所以他先开口了,“你没睡好。”

只是...。

即便如此,他还是敌不过那袭来的能力。变化的场景,温暖的房间,他坐在床上,手心上的温度依旧热的烫手。

他最后总会回到这里。

就像最一开始,他第一次从这片纯白中醒来。

每当他离开对方视线时,就会被带回到这里,不论何时何地,重复无数次。他望向床边的窗,熟悉的场景,窗外的青空不变,冬日煦阳依旧,他却总是能感受那扇窗透着寒意。

索隆放开了掌心的热度,对着另一人说着,“我想睡了。”

落下话语,他待在床上,不再挣扎。

“......。”

一阵静默后,他听见放轻的脚步离去,灯光熄灭。

紧闭着眼,索隆抓紧手腕,缠绕的绷带被抓出皱褶。混浊的血渗透雪白,掌心余温犹在。

房内安静无声,连心跳都变的鲜明。

他的心跳总是很慢、很轻,唯有某些时候才会像活着般的脉动,但却只能感受到阵阵抽痛。好像要告诉自己,他连这样的心情也不再允许。

他爱他。

就算被被囚禁在这样的白色房子里,依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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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时间分不出时日,隔绝世界的寂静,听不见喧嚣。在这空白一般的房子,所有时间好像都放慢,度日如年般凝结了永远。

雪白的房内,一排排书架井然有序的收藏了无数藏书,落了灰的边角,说明了它存在的时日。或许这是少有的,比他们更早存在在这的事物。

站在书架前,索隆拿起一本他没多少兴趣的书,一页页的翻着。如果说感受时间,他只能从一排排看过的书中,找到一丝时间流逝痕迹。

像另一个人一样,这里的书,更多的是医书。那些医书占了七成,最后那三成只是他还没确认。

他想相信除了那些外,还有其他...。

“看书吗?”

“嗯。”望着书籍没有抬眼,索隆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拿着手中的书,依旧是那些生涩无味的医疗资料,冰冷的毫无生息。生硬的记录病历般的,描述了一个个病历,但这次的有些不同...。

记述了事件、过程与结果。

“...。”罗沉默片刻,似乎看着什么般的望着,最后只是开口的说着,“不像你会做的事。”

“那什么是我会做的事?”索隆轻声回应。

“......。”

静默回到书房。

索隆翻过纸张,将心思放回书上。没有理会中断的谈话,只是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

书中的病历。

描述了一起犹如荒诞小说般的故事。

简单的翻阅,也不过翻过两页书页的时间,身旁的人打破沉默。

“如果你想做其他事可以问我。”

摆满房间的书房内,那人轻声说着。不论多少次在那片空白的房间醒来,都能听见这样的声音带着无微不至的关心。

但时间总是会让某些东西变质,就像食物总会腐败,钢铁总会锈蚀。

“我想出去。”索隆说着唯一一件那人不可能同意的事,就算如此,他还是会这样说着。“到外面去。”

“...除了这个。”

看著书中的病历,索隆没再回答。

书页上只言词组的描述,却能清楚事情的全貌。病人是一个被丢在废弃仓库的少女,她受过的伤大大小小,有些早已愈合,有些伤一层覆上一层。但都没有身下的一片血迹来的触目,只有上半身的衣物残破不堪、难以遮蔽,而脚上的铁链只是再次说明了这个被害少女处境。

所幸凭着周围脏乱不堪的物证,还有向少女家人要求赎金的电话,犯人身份不过几天就被找到。

抚着书页,索隆看着前言般的事件,故事没有随着犯人落网而结束。

原本骇人的绑架案,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故事变的荒诞。

两人在法庭见面的那刻,少女的口供将原本的一切罪证推翻一般。难以理解的、令世人哗然的,少女颤抖的声音一如被寻获的那天,求生般的欺骗所有人、欺骗自己。

她说,她爱他。

那条看不见的铁链依旧拴着。

索隆见到对方的靠近,他在对方能看见书页前,阖上了书,他冷淡的说着,“别过来。"

只是这样的话,不过换来罗短暂的迟疑。向前的步伐抓住了手腕,索隆只觉得灼伤般的热度攀上,晃眼间似乎连空气也变得炙热,眼前变的血红。

索隆甩开了手上的热度,望向帽檐底下的琥珀色,平静如水。静止的水面毫无波澜,却足以让一切葬身于水底,而他总试图扯出那全剩的残骸。

“别逼我...。”罗说着。

似乎这般拒绝引起了对方的不满,索隆听见对方拿着手中的刀发出轻响。金属碰撞的声音总是如此相似,就像那条锁链,想到这他忍不住轻笑,“难道你还想用铁链绑住我?”

寂静冻结了空气,索隆直视着他掀起的一丝涟漪。只是转瞬眼间,他回到了他醒来的房间,独自一人。

“......。”

安静的房间,听腻的仪器声,拿着的书还在手中。索隆抓紧了书,感受着无声无息的窒息情绪,一如既往的淹没所有声音。

捏皱了书页,沉默的压抑着那般情绪。直到手中的温度,随着缓慢的心跳变的冰冷,索隆重新拿起了书。

在这隔绝了外界一切的世界,在这空白一般的房子,在这沉默的房间。手中一页翻过一页的书,随着耳边的滴答声流逝着时间。

相似的、相异的,一如其他医学记录般,一件一件案例诉说着。论证、归纳、总结,似乎这样就能分析人心,理解那些荒诞故事的缘由。

书中的末页,就像每个小说的后记随写。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又称为人质情结,一种心理学现象。指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产生情感,同情加害者、认同加害者的某些观点和想法,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者的一种情结。

勾起嘴角,索隆嗤笑着那般变质的爱。

如果被世人发现,他们会被认为是这样子吗?

走向那吵杂的仪器,索隆扯断链接仪器的那条导线,滴答声戛然而止,电火花在空气闪烁着微光。他撕下书页,一页一页,一片一片,带着片段文字的书页飘落在地。

闪烁的火花似雨点般的落下,燃起一片书页,随着闪动的火光窜起火苗。最后无法收拾的燃上书封,在地上簇拥成温暖的营火。

沈浸在烧毁的文字里,索隆想起那些片段的描述。

相似的?相异的?

如果真像那般愚蠢又可悲的感情,还不如恨他。

火摇摇升起,随着手中残存的书页烧上手腕,绷带被火星烧的剥落。索隆看着火光,痛觉似乎消失,灼热取代了枷锁般的痕迹,只剩刻骨的刀割留下纹身般的长疤。

片刻,火光随着打开的门晃动,闯进门的人喊着什么。却又忘了开启声音般,只有丝丝噪声在耳边回荡。

索隆看着罗伸手抓上他的手腕,燃起的火光随着烧上另一人的手。他分神的想着,抓住他的手不再像先前那般烫手。

手上的火很快的被对方的能力熄灭,只剩手上鲜红的烧伤证明火焰存在过。索隆放任着身旁的人抓着他的手腕,应急的冷水划过掌心,覆盖了火的余温。

而索隆只是一动不动的、执拗的,望着烧着书页的火光。望着燃尽的书,直到温热的灰烬飘着袅袅余烟。

他想看着残存的火光烧尽。

只是,刻入眼底的那场大火还在烧着。

“对不起...。”索隆呢喃的说着。

为了烧起的火,为了书房的事,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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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沉寂的冬日。

随着四季转换,冬季也将近尾声。

但就算天空一片青蓝,阳光炫目,这里的冬日早晨还是比他知道的要冷的多。这样的清晨,阳光总是惹眼的令人烦躁。

从床上坐起身,索隆望向身侧。靠着床缘睡着的人,一手压着被子的边角,帽子不知何时掉落在床边,发丝随意的落在床上。

偶尔在早上起来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索隆无聊的拨弄起对方的黑色发丝,掉落的帽子被他随手捡起。望着熟睡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只有自己在的地方,对方才能好好睡上一觉,并不总是,但却占了比想象中还要多的时间。

拉起压住的被角,索隆放轻了动静,却还是吵醒了浅眠的人。不轻不重的力道抓住了手腕,似乎带点睡意的停顿,片刻开口问着。

“...去哪?”

“拿杯水。”轻声响应着,索隆没抽离被抓住的手,只是问着。“你要吗?”

“...好。”

“想睡就去床上睡。”索隆轻声说着,他知道对方会听他的。

看着毫无动静的人,最后终于甘愿移动到了床上。索隆等在门边,默然的看着,直到对方呼吸稍稍渐缓,他知道那不代表他的离开对方会毫无察觉。

在门边停留许久,索隆直到阳光偏移些许,才想起他要去拿水。他抬眼望了一眼浅眠的人,悄然无声的离开房间。

沿着墙边走过走廊,空白的房子依旧。

有些门总是锁上的,索隆只是视而不见般的经过,不知何时他已经没兴趣探究。那些门开了几扇,又锁上几扇,似乎记得又或是不记得早就都无所谓了。

什么时候他几乎适应了这里的空荡?

踏进厨房,索隆拿起了餐桌上的透明水杯,盛满了水。缺少使用的厨房没有多少复杂的厨具,就算这样餐桌上也总是摆着一杯透明水杯。

有时比起厨房,索隆想着这里更像医务室。收纳餐盘的橱柜被针筒占据,冰箱半片放着不易保存的药水,全剩的部分空荡的时间总比满时多。

索隆他开了冰箱门,指尖点着那些他不怎么清楚的药水。有些刺鼻难闻,有些带着甜味,少部分无色无味。

随意的扯着包裹着掌心的绷带,索隆挑了一瓶在手上把玩着,液体隔着玻璃渗透着冰凉。他不懂医学,就算他弄伤自己,也只会随意的绑上绷带。但就连绑上的绷带,都没有另一人干净利落。

所以他们才会是医生和病患。

冰凉的药水滴落,无色无味的液体,似乎落入水中眨眼间就会消失。索隆玩腻般的把药水丢回去,将透明的水杯重新盛满了水,离开厨房。

回到房间。

安静的房间内,只听得到睡在床上那人的呼吸声。

细不可闻的呼吸声,有时断续、有时急促。紧锁眉心,抿着的唇干涩,紧握的手试图抓住什么。

一夜无梦比想象的奢侈的多。

荒诞的梦境总会一再出现,占据那最后的安生之地。卷着那些难以想起的模糊片段,不厌其烦的叨扰着。

从一片火红开始,结束在一片漆黑。

只是习惯它也比想象容易。

摇醒浅眠的人,索隆放下水杯。见琥珀色的双眼醒神片刻,愣神的望着自己,他只是淡淡的说着,“喝杯水再睡。”

索隆看着对方随意的喝了水,似乎见到自己便安心的重拾睡意。他不住哑然失笑,闭上眼将那潮水般的情绪收回腹中,直到最后一如死水般沉寂。

有些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如同慢性毒药悄无声息的,扼住咽喉、灼烧胸口,直至呼吸停止,一旦上瘾的就难以戒除。

戒除那刻,无可避免的犹如刀割、犹如刻骨。

索隆抬起手,在半空中描绘着黑色的发丝、眉宇、鼻尖、嘴唇,最后在碰上那温度前抽回手。或许只是担心冰冷的指尖吵醒对方,曾几何时,因为眼前的人让自己变得如此瞻前顾后。

朝阳爬上天边,照亮了天空。索隆随手拉起窗帘,让房间昏暗一些。少了梦境的打扰,他等着那人的呼吸变的深沉、变的缓慢,久违的熟睡着。

沉默的望着熟睡的人,有时候索隆觉得这里像是一片梦境,他不清楚他是谁?为何在这?时间过了多久?只是这样暧昧不明的记忆,在望着对方的那刻变的真实。

-离开这里-

像放映的电影,眼中的记忆清晰的虚幻。窗冷的起雾,字迹生冷,水珠自字尾滑下,一笔一画写下的是他的笔迹。

收回目光,索隆离开了房间。走过书房、餐厅、穿过走廊。一只手抚着纯白的墙面,一路划过。

这样的房子,一直没有想象中的大。

索隆抓着最后一道门,回望了他不知道待了多久的地方。半身高的窗,一张桌子,一对椅子,只剩纯白的房子,像梦境,像现实。

最后他注意到那扇始终锁上的门,这样纯白房子的唯一的异样,吸引了他的目光。片刻他垂下眼,打开了那最后一扇门离开。

恍然之间,他想起了那个他忘记许久的词。

那扇门后,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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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正确?何谓错误?

世间总有一个让所有人深信的准则,为了存活,为了排除异己,为了不被这个世界抛弃。

半透的圆吞噬了整片森林。

原始的森林枝叶丛生,窜高的草木掩盖了大半片天空,自然构筑的景色美的壮丽。

拨开枝叶,跨过倾倒的树木。或许身无一物的穿越森林太过轻率,但也无所谓了,毕竟那透明的边际也不算远。

一路漠然的望着天际,索隆想过边界会是什么样的。或许是另一片森林,或许是某个村落、城镇,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个尽头是没有人的地方。

天边的半弧越加接近,说明着越加靠近的边界。再大的范围,再执着的事,终究会有尽头。

走了大半日的脚步,最后终于在森林结束后停下。

离开森林后,眼前一片开阔。

如愿的那不远处的边界空无一人,也无边际。湛蓝的颜色一如记忆的翻涌着,与天空相连,蓝的炫目。

是海。

索隆看着不见边境的大海不住愣神。

最后能阻止自己的是海,能阻止那个人的也是海。他勾起嘴角,忍不住笑了,直到笑的喘不过气。

任由海风吹过耳边,他一步步向前,冰冷的海水浸湿裤脚。浪花打在脚边,留恋的包裹脚踝,片刻却又带着雪白的泡沫离去。

走向那透明的边界,他感觉到心跳缓慢而平静。犹如雨水落入大海,微不足道的涟漪终会静止,最后永远的沉默。

而他...听见身后的声音。

“......罗罗诺亚。”

索隆转身看着追上的人,那人脸色苍白的喊着。他望着对方小心翼翼的走向自己,而他只是远离般的后退。

一进。

一退。

索隆遥望着熟悉的身影,两人保持着原来那般距离,他沉默的逼对方别再向前。

“会死的。”罗停下脚步,咬牙的说出那三个字,像是这三个字耗费了他大半力气。

而索隆只是毫不意外的听着,那个他们都知道的事实。

在存活与死亡的模糊地带,在穹顶下,在一片空白的房子里,让死亡的时间无限延长。而他们只是置身事外,只是视而不见。

索隆勾起嘴角,笑着置身事外般的自己,笑着那个视而不见的人。这样显而易见的事实,却到如今才能坦然承认。

这样的笑,罗看的刺眼。

拿着黑色长刀的手忍不住颤抖。

那天橘红的天空染上漆黑的墨色,末日班的景色,眼前一片血红。罗清楚感受到手中湿热的血,伴随着身旁吵杂的背景音,燃烧的热度让思绪一片空白。

那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直到震颤的空气,他感觉到恶魔般的能力窜动,他想起了在他的能力中,不会死、不会痛、也不会流血。

为了救他。

为了救他。

为了救他。

那天愤怒般的怒吼,像是救赎的蜘蛛丝。一次一次的失败,一次一次的重复,麻木任由时间流逝。

最后在纯白的房间中,仪器闪烁着光点。灰绿瞳孔睁开了眼,用着写入的程序说着相似的话语,却终究不是他。而自己不会允许,不会允许它?他?离开。

重来一次,再一次。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响起,重复无数次的是根植在心底执着。退出黑色刀鞘的长刀握在手中,犹如那天染上掌心的炙热鲜血,刀柄止不住颤抖。

为了...。

罗倾身向前,只为斩断了墨绿色身影的脑袋。没有色泽的眼中,望见那天重复上映的景色,眼中的世界浸漫血红。

“特拉男。”

最后让举起的刀停下的,只是那句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站在边界上的人,抚着颈边的绷带,一圈一圈的卸下,断了线的烧伤在脖子上异常显眼。早就知晓起因、原由与结果一般,索隆抚上自左肩漫延到颈边的烧伤。

“停下。”索隆轻声说着。

罗愣怔的望着一片蔚蓝中的那抹墨绿,突然的不知所措。混乱的思绪飞跃,却抓不住一丝一毫,无法厘清的望着一切。

-你有没有想过他就是他。-

电话虫里的声音遥远,空洞的在话筒里回荡,噪声滋滋作响。在遥远几乎不记得的某天,带着噪声的声音这样说着。

-特拉法尔加...你的能力,你比我清楚。-

岸边的人踏着海水,熟悉的景色,罗彷佛见到那红眸。恍然间,不论幻觉还是执念,他都愿意相信。

“索隆当家的。”喊着口中的名字,罗倾身向前,他终于等到,却在这样的一刻。那人踩着海水,在他能力无法触及的边界,一步步后退,“为什么...?”

“为什么?”索隆好笑的重复,对视的目光,他看着眼前的人。

陌生又熟悉的称呼,似乎许久未曾听见。连着海浪在耳边拍打的声音,带来一丝怀念。

同样的碧海蓝天,同样的呼唤,同样的那个人。

只是。

一阵海风划过,把现实推回眼前。

天空的穹顶,冷冽的海水,浪花随着风声咆哮。交织的情绪袭来,索隆垂下眼忍住那碍事的动摇。

“你在等一个死人。”灰绿色的目光黯然,索隆轻声的说着。

唐突的话,回答着对方的问题。

“不是。”罗愣怔的否认着。

“你才是医生。”忽略了那样的否认,索隆任由卸下的绷带被海水带走,无法痊愈的伤,绑上绷带也只是徒劳。“你比我清楚。”

“不是...。”

低语的声音轻颤,似乎那样的话过于艰涩难懂。

“不是吗?”索隆漠然的问着,总旁观着的自己,却唯独在对方面前多出那些毫无来由的情绪。他语句中不住带上凄怆的笑意,“为什么那个房子那样空荡?你没发现吗?”

闭上眼,索隆能想起那边的每一处,空荡无物,毫无生息,唯有那些生冷的仪器规律的闪着光芒。直到在离去前,落入眼底的那片纯白。

安静的。

沉默的。

座落在无人来访的森林。

他知道,那是灵堂。

有一个人抱着腐朽的执念,等待。

在犹如坟墓的纯白房子里,守着。

掐住心脏的是什么?侵蚀一切的情绪又是什么?被模糊又漫长时间吞没,早已理不清,只能任由它溃堤般的涌现、倾泻而出。

“你就甘愿守着这个坟墓等死!”

“不是!只要在这里,你就不会死。”

否认着。反驳着。

罗看着离他而去的人,说着他相信的事实。而踏在海中的身影,任由涨潮的海水淹过小腿,虚无的话动摇不了对方的坚决。

半透明的能力被涨潮逼着退后,罗能感受到温度自指尖流逝,被掐住的时间比想象短暂。而墨绿的身影只是沉默,用着与那天相似的目光望着自己。开合的唇带着气音般的话语,呢喃般的细语却该死的清晰。

在那天?那天?那天?重复的、重迭的、每一次的、所有人的。夹杂了爆炸的巨响、痛苦的哀号、寂静的空鸣、细碎的摩擦、气语的歉意、无声的告别。

最后全部混成一片杂音。

而他身旁总是空无一人,什么都不剩。

“你就从没听过我的!”罗咬牙,对着一次次离开的人怒吼。与分不清的过去交错,曾经的、现在的,“说什么活下去?却一个个去赴死,他妈的就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

天空歪斜扭曲,空气传来震颤,展开的穹顶压着天际。能力强硬的撞上浪尖,边界退到了脚步之外。

紧咬的牙止不住溢出嘴角的鲜甜,反噬般的窒息痛楚换来的不过短短几步。被海洋唾弃的能力挣扎的紧抓着浪尖,不计代价只为了停留,哪怕只有一分一秒。

索隆望见对方断续的呼吸,眼角余光是压上海面的半透明能力。那需要的代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停下来,你想死吗!”

“为什么我不能死!”打断话语,罗愤怒的说着,耗尽的体力让声音变的嘶哑。但让更他无法忍受的是思绪混杂的一幕幕场景,恶梦总是千篇一律,伴随着某人的离去。“为什么我救不了?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是我留下?”喘息的话语,血液溢出嘴角,他只是随意的抹去,狼狈不堪的控诉着。“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必须活着?只有我!”

痛苦的是濒临崩溃的能力?

还是荒诞的现实?

掐住掌心的指尖渗出血滴,索隆忍不住移动了脚步。冷的麻木的脚不听使唤的,笨拙的踩在沉重的沙滩上,他用尽全力向前,却像被冻住了双脚。

“为什么?”

咫尺的距离犹如千里。脚上的每一步,踩过寒冷、炽热、粗砺、刀割。

“为什么?”

呓语的问话,索隆看着琥珀色的眼底。奔向对方的脚步急切,伸手的距离,所有一切都变得麻木。

“...为什么?”

他撞上那喘息的胸口,两人倒卧在沙滩上。被丢下的刀与刀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金属碰撞的声音总是如此相似,幻觉般的紧跟着,拴住四肢、绑架着谁。

而他只是不想听到那句话...。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耳边传来呢喃,索隆闭上眼,紧拥着手上的温度。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收紧的手抓皱衣裳,索隆咬牙,身体不住轻颤。错落的心跳声在他们之间,杂乱无章,却相互依存。他只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丢下对方,所以他们才会徘徊在这样不生不死的世界里,等着哪天耗尽彼此的生命。

不论重复几年、不论多少个日与夜。

抽气般的喘息,无处可放的情绪哽住咽喉,难以呼吸。索隆没挣脱背上传来的热度,相拥的手轻颤,或许真正的枷锁不过是这样不象样的拥抱。

那条看不见的铁链依旧拴着...。

拴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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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斜下,划过枝叶。

就像躺在病床许久的人会不良于行,他们之间的沉默像是脚底的每一步如影随形。

索隆看着略高于平时的视线,而背着他的人小心的绕过那些低矮的枝叶,缓慢的在森林前行。

紧贴的温度,沾染着海风的淡淡咸味,似乎还带点风沙,熟悉的气息在此刻看来有些狼狈。走过了半片森林,不免沾上几片枝叶,枯枝执着的沾着黑发。

索隆顿了顿,紧握了冰冷的掌心,最后伸手拨去那些枯枝。整理着那被勾乱的发丝,一次一次,或许自己只是太无聊了,才会想把那乱翘的发尖抚平。

直到听到对方的轻笑。

索隆突然回过神,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有些似曾相似的场景。装作无辜委屈的模样让自己妥协,对方总说他吃软不吃硬。

“笑够了没。”事到如今,索隆发现他只能承认,现在就算那些都是演技他也无可奈何,“能放开了吗?”

“不行。”

“放我下来。”

“不要。”

“...我能自己走。”

“你不记得路。”

“我...。”索隆叹了口气,放弃这样不会有结果的对话,背着就背着吧?是到如今他也不想再争辩,“算了。”

他一直知道对方是个执着的人,那些爱与恨会被这个人记着,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也不足为奇。如果他能一声不响的消失,这个人会为了找他花费几年?

十年、二十年?

很久很久...。

“我觉得我们需要交换条件。”索隆淡淡的说着,或许早该如此,“你提一个,我提一个。”

“...不要逃走。”

背着他的人低语,索隆知道这一定会是第一个,一直以来唯一一个。

“好。”索隆应声承诺,“换我...。”停顿片刻,他指了指前方一片森林,带着认真的语气说着,“我想要把那颗苹果树放在后院,不,改一下,整片苹果树林。”

“什么...?”

“另外。”索隆指了指另一方向,接续说着,“那边好像有几只野猪,一起带回去,如果你抓的到鹿也可以。”无视了似乎想发话的人,索隆顺便批评了一下对方的衣服,“还有你这件上衣丑死了,碍眼,换一件。”

“...好?”

“嗯,很好。”对于对方几乎迟疑的回答,索隆满意的点点头,“我想想,还有。”

“那...。”

“我的条件划算吧?如果是,那就闭嘴听着。”索隆打断了对方的话,毫不留情的说着。

“...嗯。”

“很好。”听着乖巧的响应,索隆忍着笑意,当然耍赖的同时,也该满足点欲望,“对了,这座岛有葡萄吗?我想想,米好像也可以?”

“......。”罗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本着自己的意愿说着,“想都别想。”

毫无疑问被发现了意图。

对于这样的回答,索隆忍不住笑出声。本着对方背着他无法反抗,恶意的揉乱那他刚整理好的黑发,直到笑累了才停下。

这样一路,索隆已经记不得回去的路途还要多久,而他们又走了多久。或许不论后方前方都一样,直到现在似乎去哪早已无所谓了。

“...还有。”索隆靠上那黑色发丝轻声说着,沉淀了情绪,疲惫一拥而上,“把门外的草割一割,在窗边挂上风铃。房子太安静了,我不喜欢。”

“嗯。”

“餐具、家具什么都好,养点植物也可以。”闭上眼想着,索隆听着对方的呼吸,“还有书,不是书房的那些医书。其他的...其他的,你睡不着可以看。”

“好。”

“我不想在那个的房间醒来。”

“...可以。”

“罗。”

别活的像死了一样。

索隆低声呢喃,困顿的睡意支撑不住意识。难以记清的、暧昧不明的曾经,他听过那死一般的誓言,执着到痛苦的坚持。

如果这是你承诺的永远。

如果这是只有我能办到的事。

如果无论如何结局都不会改变。

“我陪你...。”

-------------

当梦不在是梦,剩下的只剩一片空白。持续的、缓慢的、一次又一次的剥夺着仅有的事物。

而时间逐渐变得漫长又短暂。

阳光和煦透过透明的窗探入屋内,映在窗边的桌面,让翻过的书页些许晃眼。这样晴朗的天气,温暖的令人犯困。

一张桌子,一对椅子。

索隆趴在桌面,感受着阳光,如果可以他是希望就这么睡着。但要在一直被盯着的情况下好好睡一觉,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我要睡觉,别盯着看。”趴在桌上,索隆忍不住咕哝,“看你的书去。”

“...我在看书。”

“骗谁啊。”索隆抬头,对方确实拿著书,但他也不觉得刚刚的视线是错觉,“总之别看着我。”

罗只是耸耸肩,嘴角带着笑意。

“...。”看着这样的笑,索隆知道对方咬定自己不能怎样,忍不住啧声嘟囔,“偏执、控制狂、疯子、神经病。”

“你不睡了吗?”而罗只是淡淡的问着。

“睡,现在就睡。”索隆赌气的趴下,然后理所当然的再次感觉到视线。

他知道原因。

时间更迭不仅仅是四季交替,还有必然的逝去。就像渐暖的天气也无法改变冰冷的温度,纯白的梦总有一天会成为虚无。这么想着索隆无声的叹了气,随意的问着。“你在看什么书?”

“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恩?”索隆抬眼,才知道对方说的是手上那本书的书名,“那什么?听起来挺无聊的。”

“恩,挺无聊的。”

索隆无奈的瞥了对方一眼,最后还是问了书说了什么。然后只知道了问不问都一样,难懂的字句犹如催眠,招来了更多睡意。抵不住温暖的阳光模糊了意识,闭上眼听见的只有自己细不可闻的呼吸。

他是真的想睡了。

而视线依旧。

他知道原因...。

拉回些许浑沌的意识,索隆伸手,指尖轻碰那对他来说太过温暖的温度。回应的,他感觉到另一人的指尖摩娑,捂热般的轻捏指节。直到掌心交迭,指尖握上手腕,相抵的温度,脉搏在指腹间缓缓跳动。

在恍如梦境的屋檐下,久违的宁静午后,交织的温度似乎找到了些许真实。

他似乎总是想睡,最一开始他不想轻易的进入梦境,那里总是一片火红又或是一片漆黑。

但不知道何时,梦境已经不再映照任何东西。多数时候只是一片空白,如层层薄雾笼罩脚边,又或只是他不记得了。在失去了时间、空间的梦境中,记忆飘渺的犹如发霉的胶卷,映出的只是雪花般的斑驳画面,模糊不清。

他本以为这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清晰的雨声冲散了薄雾。

无光的雨夜,月色被堆积的云层掩盖,索隆停顿片刻才适应了漆黑的夜晚。

醒在这样的夜晚不是第一次,他望着窗外,想抬手才发现身旁的人。

索隆沉静的望着躺在身旁的人,恍然无物的现实突然清晰一般,他想起不久前他似乎说过他不想一个人醒来。自那样的约定后,他提起的任何要求几乎不曾被拒绝。

难得的清晰思绪,索隆伸手轻碰纹着死亡的指节,压下片刻的犹豫抚上那温热。他知道自己指尖冰冷的如同今夜的雨水,或许下一刻就会冷醒对方。他将手指挤入对方的指缝之间,十指相扣,共享着交会的温度。

他似乎等待这一瞬间已久。

紧握着手中的温度,索隆望向窗外。

他要死了。

在这么多浑浑噩噩的醒来再睡去时间里,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些只是自己不愿意想起。

而现在,那些深陷泥沼的记忆,好好的印在脑海中。从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以前,到不断轮回的现在。

像是突然觉得该放下了,人类最后一刻的清明,反常的好转迹象。

他要死了。

他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会害怕死亡的人,但他没想到会连一丝情绪也没有,恐惧、忐忑、不甘、遗憾,甚至是生存的本能好像都消磨殆尽。本来就是所剩无几的时间,比起一天天倒数的每日,如今像是如释重负般。

事到如今,只剩一件事。

唯一。

索隆看着身旁的人,匀称的呼吸,胸口随着吐息轻轻起伏,黑发肆意的贴在床边。似乎许久未曾如此,总是难以入眠的人,此刻睡的深沉。

他小心翼翼的不让起身的动静吵醒身旁的人,轻轻的拿起了床边的和道一文字,出鞘的刀光微亮,熟悉的触感紧握。曾几何时?对方还是还给了他这把刀,曾经他最珍视的一切。

“罗...。”索隆轻声呼唤着那捆绑他的名字,咬断了最后的字句。

何谓正确?

何谓错误?

他早就划不清那界线。

但在只有他们两个的世界里,又有什么对与错?

他让雪白的刀尖抵住纹身的胸口。缓缓没入的刀尖凝结出血珠,紧握着跟随他一生的刀;让刀尖陷入血肉,直到血液承受不住张力的滑落。

学了大半辈子的剑术,他知道如何让刀干净利落的挥下。却第一次感受到刀尖传来心脏的颤动,鲜明的让人无法忽视。刀身推入本该只是一瞬间的动作,却彷佛经历了几万年的时间。

人需要流尽多少血才会死?

多少才能让心脏停止跳动?

多久才能不再思考、不再感受?

白亮的刀身随着他的咬牙穿过胸膛,刀不偏不移的穿过心脏。那刻,索隆瞥见对方抚上刀身的手染上艳红,鲜血沿着刻上字母的指尖流下。他知道,早在他喊声时对方就醒了。

索隆对上那琥珀色的目光,看那嘴角渗出的鲜血,和吃痛的呼吸声。他不经低声呢喃,“疯子。”却见到对方勾起嘴角轻笑着。

没有拔出的刀钉在胸口,血液只能缓缓流淌,让死亡与痛苦无限延长,犹如报复一般。索隆平静的想着,反正对方会原谅他的,因为他会。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坠落,伴随着屋内浓稠的血珠,索隆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曲调。

敌不过的是谁的执着?谁的自私?在那些无法让出的、强烈炙热的意识之下,其他东西似乎都不值一提。

他为此而呼吸,血液为此而流。

窗外,黑暗无光。

深沉的黑夜让精神有些困倦,索隆在躺回床上。流淌的血染红床面,两人浸泡在温热的鲜血中。

窗外的雨敲打着屋檐,汇成水流沿着窗缘流下,掩盖着屋内涓涓细流。透进房内的寒意轻轻的抚去鲜红的炙热,伴随窗外的滴答声流逝着时间,等待灰暗的天空逐渐破晓。

终于触碰到的温度相似,索隆用指尖描绘着黑色的发丝、眉宇、鼻尖、嘴唇,放任心脏捣鼓着。直到呼吸声逐渐微弱,透明的能力随着琥珀色的目光黯淡。

他缓缓闭上眼。

彷佛听到那天的海浪。

记忆中的从前,海水带着咸味,人声与浪花在耳边沙沙作响。他看着天海一线,世界广阔的无边无际。一个琥珀色的目光在阳光下张望,直到两人对上目光,他听到那声熟悉的呼唤,带着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索隆当家的。”

这是最后一次为你心跳。

----------------

时间流逝。

无名的小岛上,阳光明媚,天空万里无云。

一艘小船停泊在雪白的沙滩。

远在北海边上的连环群岛,总有几个草木丛生无人居住,而这座岛不过是其中之一。

这样不起眼的小岛,有着一小块的月牙海滩,原始的森林枝叶丛生。少了人为的破坏,多了丝危险的美丽,还有浓厚的冒险气息。

“你确定在这里下船吗?这座岛什么都没有。”

“这里就好了,无人的森林可是食材的宝藏库。”对于问话,下船的人只是笑了笑响应。一手提起皮鞋,踩着划过脚边的浪花走向海岸。

而小船自海上离去,告别一面之缘的船客。

“真是坏习惯。”点起烟,山治挥去烧过旺的火星。

像这样探险般的,往无人的地方闯去,习惯?兴趣?还是其他?最后大概也没人愿意去搞清楚,反正偶尔心血来潮的冒险对他的美食之旅也没什么大碍。

一如他所说,森林是宝藏库,就像ALL BLUE隐匿在那广无边际的海上。而宝藏总在无人踏足的每一座无人小岛上,一如既往。

只是他没想到...。

没想到这次会有所不同。

踏入森林后,一颗颗横倒的树木被植被吞没,窜高的绿荫遮蔽天空。就像每一座无人探访的岛屿,自然构筑的景色,不受人群侵扰,原始般的壮丽。

本以为这样的景色会一直蔓延整座岛屿,却在中间断开了一片天空。

那片天空下。

有座纯白的房子。

“找到了。”

山治恍然的望着,下意识脱口而出。没有证据,没有人能左证,但心里却先一步认定了。

找到了。

抓着门把,山治用力推开卡上的门。门外窜入的风让尘埃飞扬,侵占地面的翠绿随风摇动。

半身高的窗,一张桌子,一对椅子。许久无人使用的桌面覆上一层灰,陈旧的书本展开,一旁随意摆着杯具。像是暂时离开般,鲜少使用的物品整齐的摆放在层架上,熟悉的喜好一目了然。如同生活的缩影,但比起生活多年的房子,这屋子还是空荡的多,有些摆上的东西有像未曾使用过般,带着奇异的违和感。

一路许多房间,不是空荡无物,就是一如最初的房暂停了时间。最后他来到一扇门前面,比其他地方更加张扬的青绿植被包裹了半片门扉,自门缝探头青绿盖过地面褐黑的污渍,攀着斑驳的地面。

山治握着门把,望着脚下那片翠绿。不知名的预感,好像述说了别再向前。在大海闯荡那么久,直觉向来比思考更准确。

叹了一口气,山治走出屋外看着这无人知晓的秘境中,唯一的纯白小屋。有些墙面已经斑驳,有些被枝叶覆盖,埋没了最初的样貌。

隔绝的世界,无人打搅,只剩岁月寂静。

山治点起一支烟,看着火星闪烁,白烟袅袅。他把烟放在门边的绿叶上,火光跳上绿叶,缓慢的爬上枝条。听说烟蒂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把一间屋子吞没,而山治只是看着那小小的火星闪着火光,淡淡的想着就等吧,反正现在他有的是时间。

沉默的看着火星慢慢的化作营火,直到火光随着枝叶烧上墙面,漫延至整座房子。他只是看着红黄的火光,直到太阳西下,直到火光化为温热的灰烬。

无光的黑夜中,山治站起身,拿起随身的电话虫,久违的拨了电话。

“喂?船长。”山治说着,喊着他根本没喊过几次的称谓,或许只是这样能让他说的像公事一点,“找到了,那个机械混蛋没说错,在北海。”

“嘛,过的很好。好久不见了,要聚一聚吗?”

“对,嗯。”

“我想是吧?”

“...他们很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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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Ynien | 2022-6-8 15:46:3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放些额外的设定~

-----后记------

*时间设定:鬼岛战--3年-->《偏爱》--1年-->《偏爱》结尾--4年-->《绝爱》--5年-->《绝爱》结尾

*那座岛是曾被炮火波及的岛炼残骸,不存在在官方世界地图上。

*岛屿上只有一栋白色房子,周围的岛炼无人居住,因为邻近岛屿的没落,几乎没有船只经过。

*基德不知道岛的具体位置,见过罗这件事保密了三年。被单方面切断联系后,才在一次巧遇告知了草帽一行。

*索隆的记忆片段缺失,和机器记录交错,分不清真实的交界,有时会不确信现实的真实性。类似人格解体,一种感知觉综合障碍,感觉世界不真实似电影。

*索隆被锁链绑过,试图砍断手逃走,被阻止了。

*安眠药的书,在书房靠后大约三分之一的位置。

*厨房内药品安眠、镇定剂居多,一滴的量能昏迷几小时。

*罗部分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和幸存者内疚,因索隆的离开而诱发。

*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德国阿瑟·叔本华的哲学著作。

*房内如同日常生活的摆设,有许多是他们的喜好,但最后实际上没多少东西用过。

*草帽团和红心团在两人消失后,几乎反目成仇的那场架是哭成一团收尾的,后来虽然联系不多,但定期会互通情报。

*千阳号的地图室,四大海域的地图中北海和东海是最详尽的,那份北海的地图只有两个海贼团有。

------完------

以上仅个人设定,文内的医学、心理学、哲学都不是专业(只是喜欢翻科普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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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上有绿藻 | 2022-6-12 10:19:0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年Ynien 发表于 2022-6-8 15:46
后记放些额外的设定~

-----后记------

太太您是我的神,我爱您,我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太太,我饿了,我还要饭饭!!
这篇简直了,偏执的罗一心一意想着复活死去的剑士,一遍又一遍杀着罗自认为的失败品,但其实他就是他,罗一次次死他,一次次将他复活,彼此的爱在生死的边缘徘徊,最后在耀目的鲜血中绽放!
太太您是落入凡间的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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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Ynien | 2022-6-12 18:35: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天上有绿藻 发表于 2022-6-12 10:19
太太您是我的神,我爱您,我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太太,我饿了,我还要饭饭!!
这篇简直了 ...

谢谢喜欢≧∇≦  饭饭的话老福比较多(因为我懒的整理过来X
那边的话可能沙雕文比正经文多?这篇是我目前最虐的,暂时虐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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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tch哈呵 | 2022-6-27 00:05:0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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