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铃铛铛 于 2024-4-15 09:28 编辑
2024罗索情人节活动文，26医生罗X19学生索，已交往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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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推开宿舍的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他窒息的味道。
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巧克力糖被随意地堆放在床上、桌上、柜子上和椅子上。乌索普用其中一部分在地上盖了一座城堡，正兴致勃勃地为其增砖添瓦。路飞盘腿坐在旁边，嘴里塞得满当当的，正与一个礼盒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装纸做斗争。
索隆心里“咯噔”一下，不顾满屋子直冲肺腑的苦甜气味，更没空关心这么多巧克力是从哪来的，他快步走到自己桌前，推开堆在桌上的巧克力盒子，上下扫视，又环顾四周，还是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我的巧克力呢？”他微拧起眉，转头看着另外两人。路飞“嗯？”了一声，茫然地眨眨眼睛。乌索普也是同样的表情，仿佛这句话不该从索隆嘴里听到似的。毕竟众所周知，罗罗诺亚·索隆是个讨厌巧克力的男人，如果想改变他对巧克力的看法，需得有奇迹发生。
“什么巧克力？”最后还是乌索普问道。
“就是昨天买回来的那个，我放在这了。”索隆指了指自己的桌面。当时路飞和山治都看见了那盒巧克力，为此他还被山治狠狠嘲笑了一番。尽管他知道路飞不至于明知故犯，但狼吞虎咽的时候拿错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索隆看着路飞鼓鼓囊囊的腮帮，无奈地叹了口气：“是不是被你吃了，路飞？”
“啊……”听到这句话，路飞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他把嘴里的东西一口气全咽了下去，挠了挠头，“是给特拉男买的那个吗？”
“是啊。”
“我没吃，”路飞一脸严肃地回忆道，“虽然今天吃了好多巧克力，艾斯和萨博把他们的巧克力都给我了……但我知道那是索隆给特拉男买的礼物，所以没吃！”
他又是“特拉男”又是“礼物”的，让索隆的面颊微微发起热来。这时山治推门而入，屋里一时没人说话。索隆将背包放到桌上，开始把训练换下的衣服往外掏。
“是、是什么样的巧克力？”乌索普心虚地打量着刚刚盖好的城堡，他不曾注意到索隆的巧克力，所以也不确定它是否已经被当作了建材，“大家一起找，说不定它就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
索隆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勉强压下心底的一丝焦躁。卖巧克力的小店离医院不远，如果现在立刻出发，去店里再买一个，他应该也能按时赴约。
如果他不迷路的话。
“我知道！”路飞用手比划了一下，积极地响应乌索普的提议，“是心形的，嗯，有这么大！”
路飞竟然没有记错，这倒是让索隆有些惊讶。那的确是一块心形的巧克力，是几天前他和罗在医院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看到的。巧克力只比手掌大一些，是光滑、完整的一块，正中嵌着一小颗粉红色的心形糖果，底部环绕着一圈简单的花纹。用来包装的纸盒也是心形的，是一款风格老旧、装饰质朴的传统礼盒，如今的市面上早已经不流行了。纸盒上系着粉红色的丝带，还打了个蝴蝶结。
索隆的手顿了顿，不由停下动作。如果路飞记得这样清楚，也许巧克力真的还在。他是应该和乌索普一起去找，还是应该当机立断，出发去买？怎样才能更快？
“喂，绿藻头。”背后忽然传来山治的声音。索隆不怎么情愿地转过身，发现山治正站在他的迷你小冰箱面前，用手指戳上面的密码锁。
“你要找的是这个吧？”山治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心形的盒子。索隆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怎么在你那？”
“你就不能用脑子想想？”山治嫌弃地把盒子塞进索隆怀里，“这是你给特拉男买的吧？我看你是蠢到家了，这么大大咧咧地放在外面，被路飞吃掉了怎么办？”
“我才不会吃索隆的礼物！”路飞大声抗议。
索隆把盒子接在手里，东西看起来完好无损，但因为在冰箱里放了一天，所以触感有些冰凉。不管怎样，山治也算好心，虽说是虚惊一场，但给罗的礼物失而复得，索隆愿意领他的情。索隆沉默片刻，刚想说声“谢了”，却听山治又道：“不过说起这个，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把它当礼物送人吧？既然对巧克力一窍不通，干嘛自作主张？这款巧克力早过时了，恐怕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去买。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它糖分过多，口感也不够细腻，更别提独特的风味和层次感。特拉男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这种简陋的糖果？你要是不想被他笑话，最好听听我这个烹饪专家兼爱情专家的建议——”
“闭嘴！”索隆咬了咬牙根，脸色冷下来，心头的那点谢意顷刻间烟消云散。要不是这家伙替他保存了巧克力，他已经用拳头招呼他了。山治被他打断，顿时也火冒三丈：“混账绿藻头！我好心提醒你……”
索隆没有去听他又说了什么，转身迅速将背包腾空，把巧克力放了进去。
山治不会明白。除了索隆，恐怕不会有人明白。毕竟特拉法尔加·罗在旁人眼里是那么聪明，理智，成熟，果断，拥有无可挑剔的头脑与近乎冷漠的性情，似乎无论选择哪个领域，他都可以登上金字塔的顶端，似乎生来就应该加入天才和精英的行列。没有人会把他这样的人与一盒老式而廉价的心形巧克力联系到一起。可是那一天，在甜品店外，索隆亲眼看到了。
当他抱着两罐啤酒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索隆发现罗正驻足在隔壁甜品店的玻璃窗前，望着窗里的货柜。时间不早，货架大半已经空了，罗的视线所停留的地方，只有一盒巧克力孤零零地摆在那里。因为是样品，盒盖开着，让窗外的顾客得以看见盒里的糖果。罗极其专注地注视着那块巧克力，作为他的恋人，索隆立刻就看出那是一种独属于罗的，充满爱意的眼神，却又和平时有些不同。那份沉甸甸的喜爱之情浓郁到近乎伤感，仿佛只凭一个眼神就能将周遭的时空切割开来。而在那个小小的、神秘的时空中，罗与那块巧克力之间有着某种不为索隆所知的联系。
索隆安静地走到罗身边。察觉到他的靠近，罗收回视线，转过头来。
“你……”索隆看了一眼货架上的巧克力，“你想买那个吗？”
“不，只是随便瞧瞧。”
话音落下，罗眼中浓郁的情绪也全部消失了。他目光柔和地看着索隆，抬手搭上他的肩膀，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问他情人节想怎么过。
直到那时，索隆才意识到，这即将是他和罗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去喝酒？”
索隆并不清楚怎么过情人节才是“正确”的。他没想过，也不在乎。迄今为止，情人节对他来说与平常的每一天无异，都是在挥汗如雨的训练中度过的。他知道这一天通常意味着有很多鲜花和巧克力出现，可他对花不感兴趣，对巧克力更是避之不及。这些都是卷眉毛喜欢的东西，而他和卷眉毛从来不对付，所以一切非常合理。索隆不知道罗对情人节是否也抱有和其他人一样的期待。但如果罗不想去喝酒，他也不介意做点别的。
罗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笑着应下：“好，那就去喝酒。”
他的手一直搭在索隆肩上，让索隆无法再回头向那巧克力看上一眼。可索隆却很在意。他对那盒巧克力的在意程度远远超过了情人节的一顿酒，也超过了情人节本身。他敢肯定罗是想买下那盒巧克力的，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罗没有那么做。不管那巧克力的款式看上去与罗的气质多么格格不入，索隆的眼睛与直觉告诉他，它一定曾经是，甚至依然是罗的钟爱之物。索隆相信，至少在刚才凝视着巧克力的那个瞬间，罗动了想要拥有它的念头。
接下来的几天，索隆的课都排得很满，但他还是赶在情人节之前把巧克力买了回来。
随别人怎么想吧，索隆何曾在意过。他不是为了情人节才买下那盒巧克力的，所谓的节日礼物也不过是个巧合。罗比他年长几岁，经历也与他大不相同，似乎还有一段不愿提及的过去。索隆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但那不重要。即使罗在他面前保留一些秘密，也不足以使他困惑和动摇。他可以等，等到罗愿意说的时候再听。比起深思熟虑、左右权衡，他更愿意跟随直觉的指引，让决心与行动并肩而行。追求剑道是如此，爱上罗也是如此。有时候他觉得罗的心思过于沉重，但他不会逼着罗对他敞开全部的内心。他只是希望罗能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能毫无顾忌地去争取、去抓住。那双注视着巧克力的眼睛看得索隆心里发颤，于是他便买下来了。对他来说一个眼神已经足够，他的决定从来不需要过多的理由。
世上的大多数人都身不由己地坠入爱河，十九岁的索隆却是提着刀冲进去的。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与常人难以理解的执拗，连江河湖海在他的刀锋下也会退让。如果有必要，他可以将这条裹挟着滚滚红尘的河流劈开，让它无法裹挟自己，更别想裹挟他的恋人。这是他表达爱的方式。与情感的巨浪相比，区区一盒巧克力又算得了什么。
山治还在骂骂咧咧。索隆将背包甩在肩上，大步向门外走去。
“代我向特拉男问好！”路飞在他身后叫道。
索隆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
情人节的街道被甜蜜美好的氛围装点起来，因而与平日有所区别。有的店铺多了些鲜花和气球，有的路口多了些应景的广告。心形图案被以各种方式用在不同的地方，街边还有向人们兜售小礼品的临时摊贩。但这一切在索隆的眼里没有任何意义，街景的改变只会增加他出行的负担。他不得不格外小心，在每一个街角和岔路口，在每一个车站和地铁站，他对着自己走过很多次的路线反复确认，反复纠正，有时甚至需要询问周围的路人。今天剑道社的训练刚一结束，他就飞快地冲了澡，换了衣服，顶着冒湿气的头发赶回了宿舍，就是为了能早些出发。可是真正的难题永远出现在路上。最终索隆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刻钟。直到冲进医院的大门，他才放缓脚步，稍稍松了口气。
索隆掏出手机，出发前给罗发的消息一直没得到回复。这种情况一般意味着罗很忙碌，或临时需要加班。索隆没有再发消息，他把手机插进裤兜，打算直接到诊室去等。
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医院永远有其恒定的主题。再快乐的节日也会有病痛伤亡，生离死别。面带愁容的患者和神情严肃的医护在索隆身边来来往往，与他擦肩而过。医院内部的白色基调在偌大的粉红色世界里显得寂寞又冷漠，却让索隆感到安心。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罗的职业让他爱屋及乌的缘故，但医院的氛围确实与罗给他的感觉非常相似。从前医院对索隆来说只是受伤时必须造访的场所。但自从在罗的病床上躺过之后，他对医院的看法也因此改变了。
特拉法尔加·罗绝非那种热衷与病人迅速拉近距离的和蔼的医生。当他注视着索隆胸前巨大的伤口时，索隆仿佛感受到了来自死神的审视，那双超然又漠然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他的生死，就连他的性命也被对方握于一掌。手术灯下令人目眩的对视是一切的开端，但如今的索隆已不再是病人或者过客。他知道罗在那身一丝不苟的白大褂下藏着怎样滚烫的身体和灵魂，正如当他走在医院里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洁净而冰冷的白色下面无声流淌着的脉脉温情。
罗工作的地方有人收到了花。索隆远远望见了那抹亮色，一时却没见到任何相识的熟人。他没有预约，不能贸然闯入，罗在工作，也不能打电话。正准备到候诊区随便坐坐，就看见马尔科从另一侧的走廊朝这里走来。
“罗还在忙，”马尔科冲索隆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进去，“到休息室等吧，他那边的情况有点麻烦。”
他没说要等多久，索隆也没问。两人穿过诊区的走廊，来到医生们的休息室。这个时间屋里正好没人，桌上放着一盒不知是谁收到的巧克力。盒子已经拆封，马尔科顺手剥了一颗扔进嘴里，却没有叫索隆一起吃，问道：“第一次过情人节，已经迫不及待了吧？听说你们要去喝酒？”
“消息很灵通嘛。”索隆见其中一张床的旁边挂着罗的外套，床头柜上放着罗的水杯，床上还有躺过的痕迹，便将自己的背包放在床边的椅子上，“管它是不是过节，只要有好酒喝，就已经足够让人期待了。”
“那你最好小心点，”马尔科低低地笑了一声，“今晚的酒吧里坐满了买醉的单身人士，像你们这么恩爱的小情侣，只怕会成为所有人仇恨的对象噢。”
索隆没想到在情人节出去喝酒还能惹上这样的麻烦，挑了挑眉：“喝酒而已，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打架的话我随时奉陪。”
马尔科笑得肩膀直抖：“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索隆当家的，罗怎么舍得带你去那种地方！”
他笑着摆摆手，临走前又拿了一颗巧克力，还不忘替索隆带上了门。休息室里只剩下索隆一个，可索隆一点也不觉得不自在。过去罗常在这里等他，他也常在这里等罗。医生的工作忙碌又辛苦，还要承担旁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休息的时间非常宝贵，所以索隆认为由他来等着罗，总比让罗等着他好。为此他努力克服自己的路痴，把他们常走的路线都跑熟了。就算他无法做到每次都准时，至少也不会让罗等上太久。
索隆脱掉外套和鞋子，仰面倒在罗的床上，心满意足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由于职业的原因，罗在工作时间不会使用任何香水，但枕头上还是留下了他常用的洗发水的淡淡香味。索隆在熟悉的气息中困意上涌，打了个呵欠后，几乎立刻就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沉，再睁眼时是被他喜欢的低沉嗓音慢慢叫醒的。索隆感到有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来回拨弄，柔软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按揉着他的头皮，让他舒服得咕哝了一声。他睁开眼睛，果然见罗坐在床边。从昨夜就开始值班的特拉法尔加医生已经脱了白大褂，只穿着里面的衬衣，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袖子卷到手肘下面，露出腕表和小臂上的纹身。他看上去松弛而疲惫，掌心却是温暖的，望向索隆的眼里带着一抹笑意：“该起床了，索隆当家的。天都黑了。”
索隆坐起身来，感到罗的手掌沿着他的脊柱下滑，停在了他的背心。他看了看对方脸上似乎更加明显的黑眼圈，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没问题了吗？想补觉的话，我们可以改天再——”
“没那个必要。”罗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起身在他背上拍了拍，“说好了今天去喝酒，那就去喝酒。不过要先把肚子填饱。”
索隆咧了咧嘴，心里的期待切切实实地膨胀起来：“去吃烤鱼怎么样？”
“正合我意。”罗笑着点点头。
两人各自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罗走到桌前，低头整理一些零散的笔记。索隆想到马尔科说的话，一边穿鞋一边又问：“听说今天酒吧里人多，去晚了会不会没有位子？”
“是马尔科吧。”仿佛早就料到了似的，罗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要带你去的地方，那家伙正好是店里的高级会员，我用他的会员卡订了座位，所以不用担心……他还说什么了？”
“倒也没什么。”索隆笑了一声，这才明白马尔科是故意调侃他的。他拎起自己的背包，想起巧克力还在里面，又把包放下：“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背包里掏出那个系着粉红色丝带的盒子递过去，用它碰了碰罗的胳膊。
罗正把几页写满了字的稿纸往包里装。他回头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所有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他安静地站在那里，犹如被定住了一般，目光在盒子上盘桓片刻，又回到索隆的脸上：“……这是什么？”
“巧克力啊。”索隆被他盯得脸上发热，又有些纳闷，“那天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罗没有回应，也没有伸手去接。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索隆能捕捉到对方的身体在看似静止的姿态中悄悄绷紧的微妙变化。他仿佛能触摸到对方那规律起伏的胸口下面，正逐渐失去镇定的心跳。索隆不知道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能感觉到这并非出于厌恶，但到底算不算喜欢，罗眼中的复杂神色让一向自信的索隆突然没了把握。
“情人节礼物？”罗的语气依然十分平静，但他回避了索隆的视线，只是看着那盒巧克力。索隆还在琢磨他的反应，心不在焉地答道：“算是吧。”
“算是？”罗终于笑了起来。柔和的笑意回到他眼中，驱散了空气里隐隐浮动的紧张感。他勾了勾嘴角，带着几分戏谑地追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回答算怎么回事？”
索隆回过神来，只好解释道：“本来就是要送你的，正巧碰上情人节……”
罗笑着叹了口气。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靠在桌边，然后握住索隆举着盒子的手，把他连人带盒子拉进怀里：“为什么送我这个？”
“想送就送了呗。”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它？”
“因为你喜欢。”索隆脱口而出。
罗的问题似乎绕来绕去，但索隆知道这是他在意的表现，所以答案反而非常简单。索隆从不担心自己会犯错，就算真的错了，那也并不可怕。比起错误本身，隐瞒与欺骗才是毁掉一切的毒药，是再好的医术也无法疗愈的创伤。罗是索隆珍视的人，这份珍视里有倾慕也有敬重。他不要求罗做到同样的坦诚，但只要罗想知道，索隆就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
“那天，在甜品店外面，你盯着它看……”索隆继续说道。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罗的眼神迫使他停了下来。那眼神索隆再熟悉不过。在每一个毫无保留的亲密时刻，罗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在那家甜品店的玻璃窗前，罗也是用同样爱意浓郁却带着伤感的眼神注视着那盒巧克力。但此刻罗的眼神却更加直白热切，那滚烫的热度就算是索隆也难以招架，他有些窘迫地轻轻叫了声：“喂。”
罗眼睫一颤，把灼人的视线收了起来，但目光依然是和煦的，点头承认道：“没错，我的确很喜欢。但我本来是想把它送给你的。”
索隆没有掩饰自己惊讶的神情，但他知道罗还有话要说，所以只是安静地听着。
罗垂眼望着索隆手里的盒子，似乎在下最后的决心。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说了下去。
“我小时候……每到情人节，父亲都会买一块这样的巧克力带回家。”
“当然，他是给母亲买的。但母亲会把巧克力上的心形糖果留给拉米，然后把巧克力分成四份，和我们一起吃。”
罗的语调平缓而轻柔，但索隆却能感受到那话语的重量。他知道罗的家人已经不在了，罗似乎不愿提起那段过去，因此他也从未主动触碰。可是现在，那个小小的、神秘的时空朝索隆开启了一道缝隙，而罗正亲手牵着他，带他走进了那扇门。
“那天，我无意中看到这款巧克力，我想到了他们……也想到了你。我想把它买下来送给你，因为对我来说，你已经成为了和家人一样重要的存在。”
罗笑了笑，抬手扣上索隆的后颈窝，有一下没一下地刮弄着那里柔韧的发根：“……但我也知道，罗罗诺亚·索隆是个讨厌巧克力的男人。就算巧克力是我送的，也不可能真的让你觉得美味。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他看着索隆的眼睛，似是叹息，却又十分郑重地说道：“只有胆小鬼才会用自己的付出去绑架别人的感受。你这么勇敢，什么都吓不倒你，连死亡也无法让你屈服……我怎么可以拖你的后腿。”
索隆感到自己的心脏宛如被剥离了胸腔，它落在罗的手中，罗的每一句话都让它的律动变得更加疯狂。
“其实送什么礼物并不重要。虽然我很想和你分享我的心情，但巧克力只是巧克力而已。我有数不尽的方法向你表明心意，没有必要将过去的回忆强加给你，更没必要强迫你吃不爱吃的东西。”
“所以，我没有买。”
罗接过索隆手里的盒子，扣着他颈窝的手渐渐收紧，让两人温热的鼻息融在了一起：“……但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把它送给了我。”
“这是最好的情人节礼物。谢谢你，索隆。”
说完，他低下头在索隆的嘴上亲了亲。柔软的唇瓣短暂而亲昵地贴近彼此，湿润的舌尖紧跟着卷过干燥的唇缝，在人心头留下一阵麻痒。这个吻与繁忙的走廊仅一门之隔，因而显得缱绻而克制。可是索隆怎会就此罢休。正当罗打算退开的时候，索隆已经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咬上了他的嘴。
“索隆当家的……”唇齿交错间，索隆听见罗有些无奈地笑道，“这里是医院。”
“今天是情人节。”索隆毫不客气地反驳。他感到罗将手放在了他的腰上，纵容般地松松地扶着。罗的嘴唇与他的恋恋不舍地黏在一起，让那些试图唤醒理智的话语显得格外愚蠢。
索隆忽然觉得情人节也不是全无意义的。今天他听到了一些了不起的告白，是他用一盒巧克力换来的无价之宝。既然巧克力能让他的恋人敞开心怀，那么它在索隆的眼里便不再是一无是处。
毕竟众所周知，罗罗诺亚·索隆是个讨厌巧克力的男人，如果想改变他对巧克力的看法，需得有奇迹发生。
这也许就是爱的奇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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