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同居密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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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28771 | 回复38 | 2009-3-26 14:07: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再次看看手中地址,对上挂在公寓门口的街牌门号,重新确认一下,没错,就是这里了.谢天谢地,在不厌其烦地打听了二百多人,七拐八转六个多小时后,终于找到了这个鬼地方.
说起来还真是托了哲夫老爷子的福,因为是爷爷的挚友,从家出来到这座城市上大学,爷爷特意叮嘱前来投奔他,不想却被推了出来,还介绍说有个离学校近,又宽敞的好房子,可以和别人合租,价格便宜,更省了往返劳顿之苦.
原想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原本就不想过于依赖别人,只不过这地方找得也太费劲了吧.

一口气爬上十一层,并非这栋公寓没电梯,只是觉得爬楼应该也算做修行的一种方式.

站在一个结实的铁门前,是这间了吧.放下行李,又核对了下纸条上的房间号,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没动静?
再稍用力地敲了敲.
终于,从里面传出趿拉鞋的脚步声,然后,门开了一个小缝.
先迎面袭来了一股呛人的白色烟雾,被只顾专注听声的ZORO毫无防备的全部吸进肺里,引得一阵轻咳.

"找谁?!"门缝中夹着只露出一小条却满是不屑表情的脸.
不禁眉头拧到了一起,"是哲夫先生让我过来的."
"哦."门开得大了些,一个身着睡袍,胡乱趿着拖鞋的形象出现在眼前,满头金色略长的发丝遮住脸上一半的表情,另一半脸,露出一只...卷起来的眉毛.
ZORO直盯着那只眉毛,一下愣在那里,甚至一时忘了来此的目的.直到来人极不耐烦地提醒:"喂,臭老头让你来干嘛."

突然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将目光投向别处."哲夫伯伯说,这里可以和别人合租,让我过来看一下."手中搓捏的纸条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什么?合租?"圈圈眉一副意外+吃惊的夸张神情,烟也险些从嘴边掉下来.盯着对方手里的小纸片,一手夺过来看了看,果然是那个臭老头的字.哼,他不给我找点麻烦好象很不甘心呢.心中忿忿不平的情绪直接由脸上显现出来,双手抱在胸前,从上到下打量着来人.

这样的目光让ZORO觉得浑身不自在,眼睛也不知要瞅向哪里.考虑现在是不是应该转身离开比较好?可外面已天色见暗,走掉的话今夜难免露宿街头了.或者可以回哲夫那先凑合一夜?又想起一路找来的艰辛,真的走出去又得分辨不清方向.前思后想了半天,还是无法决定去留.
在维持这样的僵局近五分钟后,圈圈眉似乎终于做出重大决定,"算了,先进来再说吧."

看看四周的环境,几样简单却别有韵味的欧式家具摆放得错落有致,整体的感觉既不奢华又不平庸,质朴中更透出一丝典雅.窗明几净,干净整洁,原本觉得单身男人住的地方应该都是一片狼藉遍地垃圾,看来也不是绝对的.

走在后面的圈圈眉随手指了指右边的一个门,"你去那间.东西先拎进去."语气很冷淡.
想想也能够理解,本来自己住得好好的,现在偏又要挤进来一个人,不受欢迎也是情理之中.要不过段时间再另找房子吧.
将行李拎进屋,很小的房间.只摆下一个衣柜,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已无多少剩余空间.不过怎么也比睡在马路上强,这样想,ZORO安心许多.

放好东西走回客厅,发现那个圈圈眉不在,隐约从另一间屋子传出打电话的声音.本想走开,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臭老头,你到底想怎样,干嘛找个男人跟我一起住,别人知道会笑死我的...不要总是一个人在那就决定什么...少来,你不就想找人监视我吗...我不管,总之,以后有什么事你自己负责..."

其实当时哲夫让自己过这边时根本就没想太多,合租房子是很正常的事吧.耳边回响起哲夫的话:"现在是我的侄子一个人住在那里,你过去两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对了,你们应该在同一所学校.这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我也能放心点."
刚才那个人说监视吗?说起来以前似乎曾听爷爷提过,哲夫有一个侄子,二人虽是叔侄关系,哲夫对那人却视如已出,更曾对友人提起准备培养成未来接班人,只是那个侄子的桀骜不逊,不服管教让老爷子很是头疼.全国餐饮业10.7%份额对ZORO来说不太明白到底意味着什么,只隐约猜到,老爷子的财产应该很多,而即将继承这些的未来大富豪,应该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吧,为什么要搬出来住呢.算了,连自己明天会在哪都不知道的人,还有心去管别人吗?

圈圈眉打完电话出来,一手捏着烟卷,一手托着烟灰缸,抬头正对上客厅里傻站着的人.盯着那个人,居然长着奇怪的绿藻头,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慢慢踱到沙发边,一屁股陷进去."正好,有些事要和你说清楚."
在圈圈眉正对面坐下,准备听他说些什么.长久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不随便和人计较争论,更不会多说一句话.不论面对什么情况,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佳的决策.
不紧不慢的,只顾自己在那里吞云吐雾,ZORO觉得自己的耐性真的很不错,大概也是不想今晚就睡到马路上吧.

"住在这里可以,不过丑话得先说在前头,我有几点要求,你如果做不到的话就得请自便,臭老头那我会去说."一直盯着对面人的表情,对那个表现出的认真听讲的态度很满意.

"第一,房租,水电费,煤气费均摊,没问题吧."对方点下头.
"很好.第二,你的房间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我的房间是那边的,"夹着烟头的手指了一下,"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不许随便进入我的空间."对方再次点头确认.
"第三,保持这个屋子的整洁,要经常打扫,另外,也要注意你的个人卫生,我可不想和个邋遢鬼住一起.对了,清洁用品自备,我没打算和人共享,听明白了吗?不许用我的所有东西.第四,厨房,"又指了一个方向,"也算我的空间,你不许随意进出.第五,不许带朋友回来,男女都不行.第六,如果本人朋友来,尤其是有女士来的情况,你也不准随意出入,在家的话就把门给我关严了,如确有需要外出,可以从窗户走."

ZORO的目光投向窗口,外面只有漆黑的夜幕,这里好象是十一楼吧.
"放心,摔不死你,外面有消防梯."
"第七..."后半段话被那个突然的起身离去打断了,"喂,我没说完呢,混蛋."
"我想我大致上明白,不用再听了."
"哼,有不满的话就不要呆在这里啊."
"知道了,如果找到房子,我会走的."

长长的喷出白雾,得意的笑了,看起来还有点自知之明,也不算十分太讨厌嘛.


朦胧中,一个人在树林里行走,好象隐约听到野兽的嚎叫声.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又迷路了?糟糕,再不快点上学要迟到了.想到这些不由加紧脚下的步伐.
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的树丛中扑出来,连忙闪开身,黑影停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仔细一看,竟是只老虎.刀,我的刀呢?习惯伸手去腰间摸,却什么也没摸到,算了,那就这样,来吧.
正视猛虎的那一刻吃惊地张大了嘴,那只虎怒睁的环眼上,分明长着两只卷起来的眉.

一下子被惊醒,终于恢复了意识,原来只是南柯一梦.看窗外,天刚蒙蒙亮,应该还可以再睡一会吧.刚闭上眼睛,耳边分明又传来类似吼叫的声音,原来不完全是梦吗.
那个混蛋,为什么这么有精神.

本来,昨天跑了大半天身心疲惫,切身体会了找方向比修行更辛苦的真理,累得晚饭也没顾上吃,只觉得全世界只有床才是最亲切的地方,便早早躺下睡了.半睡半醒中却分明听到电视开着极大声播放午夜场,实在懒得起床看看某人是不是脑子进水,干脆捂上被不去理会.只觉得刚睡着一小会,就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可恶,那个圈圈眉到底在干什么.

大概因为缺觉,头脑失去了以往的冷静,此刻只想揪出那个罪魁祸首,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懂得打扰别人睡眠是件多么卑鄙可耻的事情.
没顾得上套件外衣,直接光着脚下了床,走出房间,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浴室!同时传出的水流声证明应该是有人在里面边洗澡边练歌喉的样子,不过ZORO并没听出那个声音比噪音好到哪里,满脑子只剩一个想法,让那个白痴闭上嘴.

挥舞拳头砸向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喂,够了吧."
吵人的歌声如愿停止了,紧接下一秒,门被狠狠地拉开,一股潮湿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勉强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似乎同样恼火的面孔,以及湿漉漉一丝不挂的身体.突如其来的情况让ZORO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是同性,不过就这样面对一个祼体,还是有些许尴尬.

其实他敲浴室的门只是想提醒里面不要打扰别人休息,没想要去看这样一副场景,更没想到那个白痴就这样把门打开,连条浴巾也不围上.眼睛又不知要瞄向何处,只是傻乎乎地站在那里.

猛地拉开门后,呈现在SANJI(虽然没介绍,不过都知道他的名字了吧||)眼前的是这样的画面,一张原本很愤怒的脸在瞬间变得呆掉,然后眼光四处漂移,不停地闪烁躲避着自己,番茄的颜色由脸一直染到脖子.
洗澡被打断的怒火熄掉了一些,嘴角略微提了提.索性将胳膊倚在门框上,接着看他下面的反应."绿藻头,大清早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让我看你的内裤吧."

说这句话的同时,眼睛没放过对方完美身材的任何一个细节,你不好意思看我,我好意思看你啊.
麦色的肌肤,精致的线条,无可挑剔的肌肉纹理,以及全身上下唯一遮体的麦兜内裤.
等等,麦兜内裤....这个看似粗犷的男人,为什么要穿这么幼稚的内裤,而且....看起来好可爱!这次,轮到SANJI呆住了.

"圈圈眉,你..."在听到绿藻头三个字后,本想立即还回去,却警惕地察觉到对方不老实的眼神在身上游走,直到发现对方目光最后锁定的位置,ZORO本能的用手捂在那里,脸上的温度估计可以煎蛋了,只想赶紧离开,脱离这让人难堪的氛围.
转过身往回走时,却没想到被SANJI看到了内裤后面的一根短短的尾巴.

"混蛋,你这个变态,干嘛穿这么幼稚的内裤!"让人看了受不了||
"你才是变态,你还什么都没穿呢."头也不敢回,嘴上却不肯吃亏,匆忙躲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废话,你他妈洗澡的时候穿衣服吗?"
"最起码如果我要见人会先围上点东西."
"我就是不围,怎样啊.干嘛,你是在羡慕我的尺寸吗?"
"白痴,去死吧你."

该死的,昨天实在没什么换的,才把这条找出来,本以为穿在里面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没想到...ZORO仍咬牙切齿地怨恨着,天知道为什么会买到这种丢人的东西,那个无良的小贩,下次看到一定砍死他...

独自享用着早餐,SANJI满脑子都是那条内裤.晃晃脑袋,想把那副画面甩出去,结果发现是徒劳的.可恶,多一个人住真是很麻烦.
房门打开的声音,转头看去,是那个绿藻头,此时已经穿戴整齐,那身校服...原来他和自己在同一学校吗?可是,里面穿得是不是还是那条小内裤呢...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后,SANJI差点把手里的叉子捏弯.装做没看着对方,低头继续吃饭.
早餐压根没想过要做两人份,毕竟让他呆在这已经很不错,还要考虑他的饮食问题吗?万一吃完不舍得走了怎么办.可是,既不给他做饭,又不让他进厨房,好象有点过吧,而且他昨晚就没吃的样子.
回想昨天其实原本不太想让他进来,可看他的样子,估计一时也实在没地方去,其实自己并不是排斥和别的人住在一起,不过那个臭老头总喜欢自作主张,真的很讨厌.
到最后还是没有将他拒之门外,SANJI觉得自己是不是善良得可以成为天使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绿藻头已经走到门口穿鞋了.咦,现在就去上学,还早呢吧.也许是出去吃饭,
哼,还是有点自觉性的嘛.
扭动门锁的声音:"我先走了."然后出去,轻轻关好门.
还知道打声招呼,算是懂点礼貌吧,不过从始至终,都没敢直视自己,一副别扭的样子,切~不知不觉开始有点喜欢这个混蛋了.对了,连他名字还不知道呢.还有,一会去再配把钥匙吧.


胡乱的在外面吃口饭,只要填饱肚子,味道什么的不重要.这么早出来实在是不想第一天上学就迟到,所以也不得不把迷路的时间算在里面.据说这里离学校只有五分钟的路,应该不会太难找吧.

OP学园,一个原本只存在于梦幻中的校园.虽创校不过数十年,却因创建者罗杰的名号而响彻世界,各地的莘莘学子无不慕名而来,最后留下的却十分有限.虽然学费不是一般的高,要毕业也不是一般的困难,很多人也是因此打的退堂鼓.仍不断吸引更多人来这里,只因为,这里网罗了全世界最优秀的师资队伍.
比如ZORO千里迢迢找来就是要拜入门下并锁定为最终目标的那个人.

走到这里,就离梦想更近一步了.
望着碧蓝的天空,ZORO心中暗念:古伊娜,放心,为了我们的约定.无论什么样的困难,我都可以应付.




站在镜子前摆正领带,抻抻校服衣边,捋顺额前的发丝,再次从头审视一遍,摆出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不错,迎接新学期的王子殿下,一样完美得无可挑剔!好,现在出发.

挺拔身姿,踱着一贯优雅的步伐,虽然今天到学校的时间迟了那么一点点,而且身后的人都是奔跑着进的教学楼,不过这丝毫影响不到SANJI漫步的节奏.

可是,当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背影后,双腿突然如刮起旋风般飞了起来,"嗨,罗宾老师,早啊."
前面的身影转过头,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你好."
"新学期的罗宾老师还是那么迷人."
夸张的动作加上不断涌出红心的眼睛并没有博得老师更多回应,只带着仍然甜美的微笑:"是吗?谢谢."
"当然当然.这学期我选修历史系,"瞬间恢复绅士的姿态,右手扶在胸前,身体略向前倾."所以,本学期还请多多指教."

NICO.ROBIN,校内首屈一指的美女教师,历史系. 身高188CM. 三围99 59 89. 生日:2月6日. 星座:

水瓶座. 婚姻状况:单身. 兴趣:考古历史研究,看书. 喜欢的颜色:紫色. 爱吃的东西:三明治,不

太甜的蛋糕,适合咖啡的食物.   (BY SANJI情报档案).

"哦,是吗?可这学期我负责考古系了."
"什么...考古系..."脸上的表情完全僵硬.可恶,我的情报居然没收到这么重要的信息.
"不过,如果在学习上遇到不懂的问题一样可以来找我."
"罗宾老师,真是个好人."不由感动得眼含热泪,"既然这样,不知能否有幸,请您喝杯咖啡略表谢意."
"那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倒是现在,如果不马上进教室,你就迟到喽."
"哇,体贴的罗宾老师也好迷人啊."爱的旋风再次刮起.

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第二遍上课铃声刚刚响起,幸好,老师还没到,现在进去来得及.
手扶在门把手上稍一用力,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果然,一个黑影随着门被推开从正上方砸下来.
切,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真是有够无聊.
稍侧过身,迅速抬腿一脚踢开掉落的黑影,那个装满水的铁桶带着优美的弧度飞向了身后.
猛然发觉,身后有个人刚好此时经过.

难道是老师?糟了.

连忙转过头看,只见那人敏捷地抬手挡开突然袭来的铁桶,却没料到,桶里的水由于惯性仍在继续向前运动,于是,随着铁桶"咣当"落地,水丝毫没有浪费朝那人倾头泼下.此时才看清,原来是他.

仍然维持着举手的姿势站立,绿色的短发完全浸湿,水顺着脸的轮廓一滴滴滑落,崭新的校服上衣也被浇透,褶皱地贴着里面衬衫,加上说不出是意外还是恼怒的表情,看上去样子十分好笑.只是赤红的眼睛闪露出凶狠的目光.

本来ZORO还在庆幸今天运气不错,总算在计划的时间内找到了学校,并勉强赶上上课时间.听到一个觉得耳熟的声音后抬起头,正看到圈圈眉扭着面条似腰说什么"老师好迷人"之类的话,原来这家伙还是个花痴.算了,反正与自己无关.然后只是凭着直觉找教室的时候,(自己也没发觉,其实是跟在SANJI的身后走的)旁边突然飞来不明物体,本来已经轻松挡开了却还是莫明其妙溅到一身的水.
寻找肇事者,竟意外的发现,又是这个圈圈眉,该死的,为什么这个人始终和自己过不去.

"喂喂,你瞪我也没用,是水桶自己去找你的.大概绿色植物本来就需要水分."丝毫没有歉意,反而挂着明显欠扁的笑容.
拳头握了又握,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千万冷静,总不能刚一上学就惹麻烦,反正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哼,走着瞧.
转身,朝教室相反的方向离开.

就这样走了?本来已经准备好要打上一架呢.没意思,看不出那个绿藻头是那么好脾气的人?管他呢,还是进教室吧."哐"地踹开门,换上一副杀人的表情,"门上的桶是他妈哪个混蛋放的???给老子滚出来."

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
去哪,一身湿漉漉的,不可能就这个样子进教室上课吧.回去换衣服?算了,能再找回来时也该放学了.可恶的圈圈眉,他就是专门给自己找麻烦的吗?心里想着,拳又捏了起来,早晚一刀砍死他.

咦,那里...ZORO站定脚步紧盯着前面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屋.
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走在哪,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却分明察觉到内心说不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奇怪感受,只是莫名地觉得那里散发着异常强烈的磁场吸引了自己,脚不由自主地朝那个方向迈了过去.
每向目标接近一步,那种奇特的感觉就会一浪高过一浪的涌上来.
这里面一定有个剑术高手,只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叫人如此兴奋,不知不觉中,心跳的频率也在加快.

握住拉门拉手,平复一下稍显激动的情绪,甚至忘掉最基本的礼貌,既没敲门也没打招呼,就这样猛地拉开.
眼前呈现出宽阔的空间及四周的布置证实了自己的推断,这里是个剑道场.
正对门口,一个黑衣人微闭双目席地而坐,身后摆放着那把大得令人战栗的黑刀.

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甚至完全忘记自己的存在,超乎寻常的兴奋使呼吸也变得急促,是这个人,一定就是他,全世界最强的剑客,自己锁定并为了有天能够超越他而努力奋斗的最终目标,大剑豪--鹰眼米霍克.
此刻,那个原本遥不可及,只在梦中才出现的人就坐在那里.宛如神殿供奉的雕像,高贵威严,不容侵犯,即使只是那样闭目坐着,身体周围仍散发出叫人无法靠近的强大气息.虽然突然闯进个冒失鬼,却并没使那人的姿态产生半点变化.
只是这样,一站一坐,谁也不动,谁也不说话,全世界安静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你不知道这里是不准随意进入的吗?"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低沉的声音终于划破令人窒息的空气.
"我想跟您学习剑术."尽管已经再三告诫自己镇定,却还是发出连自己都听到微微颤动的声音.ZORO发誓,以前从没人令自己如此不能自持.

沉默,又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突然,坐着的人猛睁开双眼,金色的瞳孔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直刺ZORO,"你弄脏了我的道场."
如同两把利刃瞬间穿过身体,ZORO惊得身体震动一下,低头看时,果然,地上有几滴自己带来的水渍,身后更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糟糕.
眼睛寻视四周,希望发现拖把之类清洁用具,却一无所获.最终,目光停留在一条洁白的毛巾上,在脑中想到下一步行动时立即付诸实施.走过去,从精致的木架上取下毛巾,跪在地板上,倒退着,将所有自己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直到退出门外.
抬头凝视着对面没有半点表情的面孔,捏紧手中已经变了颜色的毛巾:"对不起,今天太失礼了,我会再来的."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轻轻关好拉门,将那人与自己隔断在两个空间.

混蛋,曾经想象了千百回与鹰眼首次见面场景,却没有出现激烈的打斗,甚至连名字也没留下,就这样,狼狈地出现,又狼狈地退出.....
不应该是这样的,绝不应该是这样的,ZORO闭上眼睛对着头上碧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紧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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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介绍一下,在这所学校学习是按学分制计算的.每系别下面另有多门丰富课程.学员每学期可自行挑选,一学期必须至少挑文体二类.比如ZORO学剑术外还要另学一门文化课???大体上累计一定学分就可以结业.在校学习时间可不论长短,只要你愿意,学十年八年也没问题.(学分制学校我不太熟悉,大致就这样吧,不明白的……也就那么地吧)
另外再介绍几个著名教师.

首先是世界剑术第一的剑系总指导,米霍克.每年因他慕名前来学习的人不在少数,可是真正能见到的机会却不多,留下学习到最后的更少之又少.因为他很少或者说从不亲自带学员,教授的事都是下面的老师负责.有时隔几个月也偶尔以指导的身份出现在训练场象征性的寻视一圈,然后不知所踪.有一次,大概心情好,用木剑将一个敢于挑战却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员打得住了一年的院,剑系便没几个学员了.都知道他有个自己专属的道场,却无人敢轻易接近,毕竟有几个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米霍克正好因此乐得清静.

其次要提的是体系总指导兼教务主任,铁拳蒙其.D.格普,这也是个提起来响当当的名字,无须多言.
另外还有沙漠系指导克洛克达尔,这家伙没什么好说.挺冷门的,别人都研究如何减少沙漠面积,他偏研究如何把绿洲变成沙漠.
还有冰川系指导青雉,因成绩优异毕业后留校任教的火焰系艾斯,虽现在不是指导,却前途不可限量啊.
除此之外小丑系的巴基也是名声在外,偏偏此人借名声纠集一群污合之众,在校内成立小集团结党营私.
多多类别暂时不一一列举了,总之,这样大家应该明白这个学校为何有如此巨大的魅力吸引人了.



午后,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找个地方睡上一觉,也正好补眠.这样想着,ZORO在发现一处绿茵后,舒服地躺到了上面,并很快进入梦乡,真是个好地方.
没多久,正睡得迷糊迷糊,耳畔突然传来几个扰人清梦的说话声.

"头儿,我查到那个朝亚尔丽塔小姐献殷勤的小子了,名叫SANJI,现在读历史系."
"臭小子,敢对巴基大人的心上人乱抛媚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就是,也不自个照镜子瞧瞧,长个奇怪的圈圈眉,哪里比得上我们玉树临风的巴基大人一半."
"一半?他连四分之一也比不上啊."
"对对,根本没法比."
"咦,我好象想起这个人了,是不是那个餐饮巨头哲夫的侄子啊,如果是的话那可是个财神啊.拉拢过来对大人以后有用."
"拉拢他?不会吧,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气,又花痴又自大,很不识抬举."
"嗯,那就先去向老大汇报一下再决定吧,还有别的什么情况吗."
"有啊,有个格斗系的小子相当嚣张,根本不把我们小丑系放在眼里."
"居然有这种事,可恶,叫什么名."
"路.....路飞,没错,就是路飞."
"好,都记上,总有一天算总帐."

"可恶,吵死了,这觉还怎么睡啊."

最后一个声音完全是吼出来的,几个蹲在树丛中的人吓得全都蹦了起来,仔细察看,几步之外的草坪上突然坐起一个人,和草坪同色系的脑袋让几人在之前完全无视他.
"你,你是谁,刚才听到了什么."
"除了几个大男人窝在一起嚼舌根,其余什么也没听到."ZORO承认,现在自己的字典里已经没有理智这种东西存在.今天实在受够了.管他什么新学期不新学期的,所有烦人的东西,都滚得远远的吧.
几个人越过树丛将ZORO围在中央.
"小子,新来的吧,知道我们是谁吗?"
"你们是谁都与我无关,不过你们打扰到我睡觉了."拳头已经捏得"咯咯"做响.
"果然是新来的,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也不知道惹火我们小丑系的下场.兄弟们,上."

!$@#%$^#$^战斗画面@#!%$&%^@#

没有刀打起来果然不太顺手,对付这么几个家伙居然用这么长时间.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四周的奇怪家伙,ZORO揉了下有些酸疼的手背.可恶,要不是校规不许持械入校,哪用这么费劲.
"还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几个人趴在地上慌忙摆手,只有一个黑色长发遮住半边脸还带着格围巾的家伙咬牙切齿地问:"臭小子,报上你的名."
"ZORO."


"我是学校治安主任斯莫克,ZORO,你对自己在校内斗殴的事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看这个壮硕魁梧的男人,居然叼着两只粗雪茄,校内不许吸烟原来只是对学生说的吗?
"没有."
"很好,接受你的处罚吧."

双手将木板举过头顶,站在最明显的学校广场中央,ZORO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一天真是糟透了.
突然从旁边伸过一个头,仔细辨认木板上的字,并大声念出来:"ZORO:我以后不在校内斗殴."
头上顶着青筋,下一秒马上要挥拳过去,却分明看到一个没心没肺的灿烂笑脸,接着是一只伸到眼前的手:"你好,我是路飞."
惊讶地转头,发现那个人正维持自己同样的姿势,木板上清晰写着"LUFFY:我以后不咬老师."


"哈哈,那个啊,根本不怪我啊.谁让那个老师在我睡觉做梦啃猪手的时候敲桌子叫我起来的."理直气壮的语气让人觉得真理好象真的在他那一边,不过ZORO此时却感到特别无力,这到底是个什么学校啊.


"哦?不错啊,上学第一天就敢在校内打架,绿藻头,你出名了.喔,原来你叫ZORO啊."
放学的时候,三三两两的人从身边经过,每个人的眼神都不一样,好奇,惊异,蔑视,不屑一顾,只有这个该死的家伙象征性的问候了一句.
SANJI转身刚要走的时候,旁边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人,靠近自己小声嘀咕,"你就是姜吉吧,我跟你说,这个绿毛小子坏得很,他到处和别人讲你坏话,我们老大听不过去,才和他打起来的.对了,我们老大很欣赏你."
"喂,你是谁啊,又不是美女,离我这么近干嘛."
"我...我是..."
"算了,你是谁和我没关系,给我滚远点,看着也不象好东西.还有,我叫SANJI,给我记准了."

撇下那个不知趣的人,突然又对绿藻感兴趣起来,重新站到他面前:"我说绿藻头,你为什么和人打架啊."
"关你什么事,圈圈眉,不要再叫我绿藻头."
"混...混蛋,居然无视老子的关心,找死."想都没多想,一脚飞过去.
空气中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可恶的绿藻头,竟用惩罚板阻挡本王子的攻击.
几分钟后,SANJI加入广场举牌的行列,木板上赫然写着 "SANJI:我以后不破坏学校公物."

妈的,老子的脸都丢尽了.SANJI尽量用板子遮住低下的头,美女们千万不要看我,去看那个绿藻就好.悄悄瞄了眼那个举着用铁丝勉强缠住不致散开的木板的人,分明在那里暗笑.


走出校门,终于松口气.小心挡住风,点燃香烟,回头,看了眼一直跟在后面的人.
差点忘了,他现在和自己要往同一方向走,一会还要走进同一个门.真是麻烦,早晚让他滚蛋.
算了,先不管,晚上要吃什么呢?去买点东西吧.想着,脚步迈进一家大超市.

鲜蔬区,SANJI拿起一个西兰花掂了掂,嘿,就吃这个好了.转身去找那个人,不见了?已经先回去了吗?
路过百货区,无意一憋,发现了那个身影,原来在买日常用品,此时,正在拿起一条白色的毛巾.


焦急等待在超市门口,不时向里张望,已经踩灭不知第几根烟,可恶,买东西也这么慢.还是不等他了,本来想让他帮忙拎点东西的.再一次的寻找,终于发现那人匆匆走来的身影.
"妈的,我以为你在里面迷路了呢."SANJI满是不耐烦地语气,却看到那人脸红了一下,而且没有还嘴,不会说中了吧.再看他手里的东西,除了一些日用品,还有一大堆方便面.
竟一下心软起来,多做一个人的饭,应该不太费劲.


嘴边叼着烟,静静坐着,直盯对面那个狼吞虎咽的吃相,和自己一贯尊崇的优雅二字完全不挨边,可这次却没有丝毫反感讨厌之类的感觉,相反,看到有人这样吃下自己的料理,有种充实的满足感.其实这么大的屋子,住两个人,也没什么问题,虽然是个同性的混蛋,起码不会有独居吃饭时那种偶尔涌出的寂寞孤独.其实自己也承认骨子里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也因此,感到孤寂的时候马上就要到处打电话找几个朋友聊聊或出去吃饭.但,最终还是要回来这里,回到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那种落寞的感觉让人无法忍受,而自己还在美其名曰"享受孤独".仍然紧盯着那个粗鲁的吃相,不知不觉中,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吃净最后一个饭粒,从盘子中扬起脸,发现了对面直视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嘴."嗯,很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对方满意地笑了,站起,准备收拾碗盘.
"我...我来吧."带着些羞怯,ZORO抢着收拾桌面.
一个男人,怎么摆得出这种表情,SANJI愣住了.
端着摞起的碗盘,走到厨房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呃...我能进去吗?"

这个笨蛋,还挺认真.轻轻点头确认.

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光一直没离开那个身影后,SANJI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地方了,一边咒骂着自己,一边提醒,那是个男人,是个混蛋绿藻头.该死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装作无意地踱进厨房,走到刷碗的人身旁,准备把他洗好的碗盘放进柜子,却在瞟向那人手中动作时瞬间僵住.
"我说,你会刷碗吗?"
"不会."很诚实地回答.
"那你抢什么."勉强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
"只是觉得...你做饭忙了半天,我也该做点什么."
无法掩饰满心的暖意,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哼,好啊,现在我来教你,以后所有盘子都由你刷."




再次从迷蒙中被奇怪的声音惊醒...那个白痴圈圈,洗澡时一定要唱歌吗?看看外面天色,用枕头蒙住头,再睡一小会吧.

有点口渴.爬起来,走到摆在客厅的饮水机前,接满一杯水,听着浴室传来的歌声和哗哗的水流声,随便他吧,怎么说也是在人家.

仰头大口灌水时,浴室的门毫无预兆地拉开了,余光无意瞄到的仍是一丝不挂的身体,嘴里叼咕着"内衣,忘了拿内衣."
之后注意到正在喝水的ZORO,"哟,起得还满早."

ZORO僵硬地维持喝水的姿势,因为可以用杯子遮住脸上表情.却不敢做出任何回应,生怕引出对方什么莫明其妙的话.

良苦用心完全白废,耳边终于不可避免地传来那个欠扁的声音:"喂,绿藻头,怎么没穿那条麦兜内裤."

"噗",满口水全部喷了出来,并引起剧烈的咳嗽.

"切,真没用,喝水也会呛到."故意在ZORO眼前夸张地左右扭了几下臀部,哼着曲进了卧室.

咳...咳,这...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咳.....



OP校园表面上又一个平静的日子.

米霍克一进自己的道场就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人来过.
居然有人敢这么大胆.寻视四周,并没发现异样的地方.只是,似乎全场都被仔细清理打扫过了.一下想起什么,目光搜寻上木架,那里挂着一条崭新的白色毛巾.

门外传来一个坚定的声音:"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亲自走过去拉开门,果然是昨天的那个冒失鬼.
"我不是说过这里不准随便进入吗?"
"我想向您学习剑术."
"学剑术自然会有老师教你."
"我只想向您学."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目标."
"剑术指导?"
"不,世界第一."
依然坚定,即使面对自己的目光也丝毫不肯退让闪躲.米霍克嘴边挂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小鬼,报上你的名来."
"RORONOA.ZORO"

OP校园不太平静的一天,只一上午,爆炸性的新闻传遍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听说了吗?米霍克居然亲自带学员了."
"这么大的事早知道了,好象是个新来的小子.米霍克是不是看上他那头奇怪的绿发了."

躲在阴暗隐蔽角落抽烟的某个黑影,偷偷笑了一下,那个绿藻头,干得不错啊.



放学了,人流如潮水般涌出校门.SANJI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醒目身影,既使在人群中,那头翠绿的发色依然如此显眼.
"怎么了绿藻,怕找不到回家的路吗?"
带着满心的欢喜,竟忽略这句极具挑衅的话语."去超市买东西吧."

还以为那颗植物要买什么呢,居然是去买酒.SANJI无聊的四处闲转.走到厨房用品区时,突然发现个有趣的东西,印着麦兜图案的粉红围裙.
不行,家里已经有个围裙了.
可是多一个又不会怎么样...看上去好可爱.
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一直觉得绿藻是个寡言的人,可是...盯着眼前这个滔滔不绝的人,再看看散落一地的空酒瓶,果然是酒精的作用吗?听着他一次次重复鹰眼如何厉害,剑术如何高超,却只字未提身上的条条淤痕.那是他回来去自己房间换衣服时SANJI无意从门缝中看到的.
"喂,"终于忍受不了,打断了他的又一次描述."你为什么要做世界第一剑豪?又不能当饭吃."
问出这句话时惊讶地看到对方原本兴奋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接着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重新恢复坚定.
"为了对朋友的承诺."
"朋友?"
"是的."
"女的."
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猜的."不知怎的,心中竟涌出奇怪的感觉,其实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抓起酒瓶猛地灌上一口,抹掉流淌嘴边的几滴.眼睛出神地不知望向哪里.
"她现在在哪里?"
"谁?"
"你作出承诺的朋友."
"天堂."
依然平静的声音,SANJI却分明听到那人轻轻的叹息.
"对...对不起,我不该问太多."
"没关系."
"可是,跟米霍克学剑,会有生命危险的,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挂掉."
"当我决定成为世界最强的剑士时,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哼,你是个笨蛋吗?"
"你要说我笨也没关系,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那一刻,SANJI从眼前这个看似简单的男人眼里读出些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是借着从窗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打开衣柜,拎出一个狭长的手袋.拉开拉链,小心翼翼地取出三把剑,并排摆在床上,然后看着发呆.
轻轻抚上白色的那柄,仿佛想感受着从前主人留下的气息.
古伊娜,离目标,已经又近一步了,你一直在看着我吗?


生活就在这样表面平淡的日子中上演每一出不平淡的戏,就象谁也不知道在下一秒在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渐渐习惯两个人一同上学,放学,购物.虽然仍没有过多的交流,或者有时仍习惯于挑出对方身上的毛病,可SANJI却不得不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星期天,果然是一周中最舒服的日子.因为只有在这一天,可以完全随自己的意愿赖在软软的床上暖暖的被中大睡特睡,丝毫不用担心因为做顿精细的早餐而上学迟到(其实很多时候迟到也不完全是因为早餐,偶尔也会因为照镜子?),以致引起老师的喋喋不休.

问题是长久以来形成的生物钟,不管头一天白天多劳累,晚上熬夜多晚,第二天清晨五点半都一定准时睁眼,基本上完全省去闹钟定时.对于这点,SANJI自己也有些无奈.

徒劳的瞪了天花板二十分钟,也没看出什么新鲜花样,更在妄图通过此法将自己催眠失败后,SANJI从床上蹦了起来.

披上睡衣,拉开窗帘,对着初升的太阳美美地抻个懒腰.
今天天气看起来不错嘛,为什么昨天邀请NAMI小姐约会,她说今天会有暴风雨.原来这也可以做为女生拒绝的理由之一?头无力地垂下来,失败...

吃过早饭,随意地把自己陷进沙发,一手夹着长长烟灰挂在上面的烟卷,另一手抓着电视遥控器胡乱高频率地调换着频道,真没劲!!!难得如此自在的一天就要在无聊中虚渡了吗,不要啊.
突然想起,屋里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吧?

这段时间以来,调侃那个人似乎已成为件无与伦比的乐事.
尤其每次回想起那人看到自己从浴室出来的别扭表情,SANJI就想大笑.
侧耳听,好象那间屋子没什么声音.
还在睡觉?那颗植物,似乎一天睡十五个小时以上.
掐熄烟蒂,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耳朵贴在那个房间的门上,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突然,身后大门传来插钥匙,接着扭动开锁的声音,SANJI吓得一激灵,下蹲,双膝用力飞身腾越,扑回沙发.与此同时,外面的门打开了,一颗绿藻头先伸了进来.

"你...你什么时候出去的."问话的人趴在沙发上调整姿态,似乎因为心虚有些底气不足.
"早出去了."回答的人丝毫没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么早干嘛去啦?"幸好这人迟钝.
"晨练."
"哦."继续假装盯着电视,余光却偷瞄,随着那人走回自己房间,长出一口气.好险...奇怪,我在怕什么啊?

嘀铃~~~嘀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了起来.真是,大礼拜天的也让人不消停,准又是电话广告促销的.

"喂?!"完全不耐烦的声音.
..........

"啊~~是吗?原来是亚尔丽塔小姐~~~~"(瞬间声线变换的神奇功力)
..........

"有空有空,当然有空."
..........

"好的好的,南街路吗?半个小时后就到.等我哦~~~~~~"
..........

"那就这样,一会见~~~~"

仅仅只是接了个电话的某人一下精神焕发神采飞扬地蹦了起来,与前半分钟还萎靡地蜷缩在沙发角落的那个简直判若两人,连刚从房走出的ZORO都惊叹不已.(不是你不明白,这个圈圈变化实在快.)

仅仅两分零七秒,衣冠楚楚精神百倍的王子就西装革履穿戴整齐地站到试衣镜前.嘴边叼着烟,前后再次审视一下,嗯,还不错.
走进客厅,看着傻傻站在一边似乎沉思什么的绿藻,心情极好.一只手捏下嘴角的烟,另一只手亲切(?)地拍了拍对方的肩."那么今天就麻烦你看家吧.把那个床单被罩什么的换下来洗洗,玻璃擦一擦,地板家具打层蜡,屋子再收拾收拾...."
"喂,当我是保姆吗?"头上已隐约崩出青筋.
"只是些顺便的事,闲着也是闲着嘛."态度出奇的好,满脸笑容."啊,还有,没事不要总出去,小心迷路就走不回来了."
"你..."手已经攥起拳,"你这个混..."

盯着对方几近暴走的脸,心情超级舒畅的SANJI恶作剧般地突然迈进一小步,原本拍在肩上的手扶住ZORO的后脑,在对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靠近,侵上了唇.
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弥漫开来,即将出口的最后一个字被严实的堵了回去,ZORO惊恐地睁着眼.

只是一个浅吻,仅仅四片唇瓣轻轻贴了一下而已.

感觉还不错,比想象中的柔软.SANJI缓缓离开薄薄的唇,然后满意地看着对方由于过度的意外(惊吓?),完全傻掉的表情以及被粉红晕染的脸色,嘴角挂上阴谋得逞的诡异微笑.
扔下那个呆呆的石像,潇洒地挥挥手,"88啦小绿藻,我要找美女约会去了."

"可...可恶///////"终于被"嘭"的关门声惊醒而回过神来,ZORO咬牙切齿地挤出了几个字,"混蛋圈圈,回来,一定砍死你."


勤劳地拖着地板,脑中突然闪过...."亚尔丽塔"...刚才圈圈打电话时说出的名字...怪不得好象在哪听过,应该是小丑系那边的人.似乎把那个白痴圈圈叫出去不只是约会这么简单.回想前几天无意中听到的谈话内容,终于出手了,那个什么小丑系?....
不过,跟我没多大关系,我没必要管他死不死.
..........

可是...我究竟为什么要听他的,乖乖在家拖地啊?
青筋####
总之,那个见了女人就变得没有脑子的笨蛋...不会出什么事吧.


原本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突然之间刮起风来.
一开始只是微风,从窗口吹进来让人觉得凉爽惬意.没过几分钟,微风转变成狂风,几乎顷刻间飞沙走石.ZORO连忙关好窗户.透过窗口看着天空涌起并逐渐堆积的灰黑云雾,不由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要下雨了.

街上行人迈着匆匆的脚步,极力要赶在下雨前回到避风的港湾.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那个白痴出去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撇下手中的抹布(果然是勤劳的绿藻吗|||),在门口鞋架旁的杂物筒里抽出两把雨伞.
只是去送伞而已,省得那个笨蛋挨浇.ZORO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关好门,匆匆下楼.

无巧不成书,阴差阳错擦肩而过这种事在XX都市剧里真是经常发生.
ZORO这边刚下楼梯,SANJI却从那边电梯走了出来.

妈的,什么啊,还以为是和美女单独约会,结果却来了一大堆的人.甜蜜的二人世界变成了多人聚餐,混蛋,我认识他们是谁啊.说什么要和老子交朋友,一群莫名其妙的家伙,谁理他.都怪这鬼天气害得老子回来打车都打不着.(其实好容易拦下两辆都让给女士了.)顶着风走好远的路.幸好快到家雨才下起来,没怎么淋湿.
回顾这别扭的星期天,总结出四个字:真是倒霉.
不过,NAMI小姐好了不起,今天真的有雨.原来我错怪她了,NAMI小姐并没有拒绝我的意思,幸福~~低落的心情一下又变得兴奋起来.

掏出钥匙打开门,一眼看到抛在地上的抹布.
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混蛋绿藻,敢把抹布就这么乱扔.
四下看看.嗯,干活了.屋子收拾得还凑合.
"绿藻头!绿藻?"喊了两声没人应.里外每屋找一遍,确实不在.

外面天沉得象马上就要掉下来,狂风卷着急促的雨点噼噼啪啪敲打着玻璃.
SANJI卷卷的眉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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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 | 2009-3-26 14: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天早就黑了,已经是晚上的时间.
雨仍然没有停下或是减弱的迹象.劲风夹携着不知从哪里卷来的杂物在身旁肆意狂舞.
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走向哪里,更辨别不出方向.
ZORO承认,自己又迷路了.
那个圈圈眉现在怎么样,也许已经平安到家了?该死的,居然被他说中了,果然不能随便出来.明明想送伞却根本找不到路,知道了一定被他笑死.

顺风而行几乎不费力气,就象有个强大力量在后面推着跑.逆风却举步唯艰,每迈出一步都耗费着相当大的体力.
借风力砸下的雨点,落在脸和裸露的手臂上刀割般地疼.睁不开眼睛,呼吸也困难,耳旁只听到怒吼狂啸的风以及连绵不尽的雨.
虽然举着被吹得支离破碎的伞遮挡,身上其实早就湿透了.衣服贴着身体,冰冷粘粘的感觉很难受.只想马上回去洗个澡换上干爽的衣服,饱饱吃顿花痴圈圈做的晚餐,然后躺到床上美美睡一觉.
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搂紧怀里的另一把伞,完全凭感觉,低头弓身地走.

宽敞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两旁林立的楼房早已亮起温馨朦胧的灯火.只剩形单影只的ZORO孤独地与暴风雨抗争,一步步测量回家的距离.


屋子没点灯,也没开电视,只偶尔闪起点点星火.
烟蒂堆得象座小山,SANJI却无心理会.一会站在窗边察看雨势,一会走到门口听外面的动静.绿藻混蛋,下这么大雨,跑到哪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踱来踱去,又一次站在窗口向外张望.没发现其实是因为担心烦燥,只觉莫名地火大.SANJI保证,如果现在那个植物站在眼前,自己一定会蹦起来指着大骂,可不可以不让人操心啊.
想到的时候,居然就看到了.虽然距离很远,也有些模糊不清,可SANJI确定真的看到了,下面街道上在雨中蹒跚而行的那个身影.



这事过了很久,ZORO仍回忆不起那晚后来发生的事.只是依稀记得走到最后,在昏暗辨不清方向的雨夜,抬头意外见到一抹亮丽的鲜黄,然后自己笑了,确实是笑了,好象还问了句:"你没事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尽管也曾经问过那个人到底自己怎么回来的,那个人只是笑,然后就凑上来索吻,却什么都不说.于是,ZORO不再追问.



第二天清晨,又是准时五点半,SANJI睁开眼坐了起来.咦,躺在自己的床上的这个人...盯着面前烧得绯红的脸,回想了起来.
只会找麻烦的绿藻,害得老子伺候一晚,快天亮时才趴在床边眯一小会.伸手摸上额头,还是有些热.混蛋,回来就蜷在被子里抖成一团,体温也高得吓人,家里根本没有什么备用感冒药,所以昨晚只灌了点姜汤.
打开窗子,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SANJI迎着初升的太阳,贪婪地深吸一口.抻抻手臂活动一下,决定了,今天翘课,一会去买药.

从街上回来,哼着曲开门进屋.食材拎进厨房.在衣袋中翻出感冒药,仔细阅读说明,嗯孕妇忌服或遵医嘱,应该没什么问题.分出一次的量,倒上多半杯温开水,一并放在托盘里端进卧室:"绿藻,吃药啦."
乱成一团的被,皱巴巴的床单,只是床上没有那个被称呼做绿藻的人影.


"哗啦",剑道场拉门被轻轻拉开.
"你迟到了."严厉的目光与冰冷的声音同时传来,令原本就站立不稳的ZORO稍晃了一下.
"对不起."微弱略带嘶哑的回答,不忘回手轻轻关好门.
察觉出对方异样,米霍克表情仍没有半点变化.
"你认为你可以训练?"
"是的,我可以."转身要去拿竹剑.可恶,脚下象踩了棉花,腿软得只是站着都会冒虚汗.
"今天不训练,一会我要出去."
转头,对上那张永远冷峻的面孔,金色眼瞳射出不容置疑的眼神表达着说出即是别人无法反驳或抗拒的指令.
"那...我回教室上课了."



"唰~!"这一次,门是被猛地拉开的.头顶耀眼的金黄,无关的人闯了进来.
"这里不许随意进入."
无视警告,自顾在屋里寻找什么.
"没听见我的话吗?"屋子的主人明显没多少耐心.
"那个绿藻混蛋来过没."
脑中闪过一团翠绿,强忍住心中怒火."这里没别人,你可以走了."
"哼,让我来我还不愿意来呢."说完要往外走.

杀气...感受到一阵透彻骨髓的寒意袭来,SANJI本能向旁边跃起.一道银光闪过,刚才所站之处地面被生劈开一条裂缝.扭头看,对方仍维持着原来的姿态,甚至没看到出刀,仿佛那人刚才没做过任何动作,只是地上无端多出那道可怕的痕迹.
一滴冷汗自额间悄悄滑落.
"小子,记住,下次说话时看清对象."
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下次?如果不是臭绿藻,连这次也没有."
"你要找的人也许在教室."马上走出,背后传来仍然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咣地一脚踹开教室门,不顾满屋惊诧的目光,喷出怒火的湛蓝眼睛四处追寻目标,然后在角落的一个位置上定格.不理会那个戴眼镜秃顶老师的"你哪班的,我们正上课呢",径直奔向那个座位.
途经之处,所有人挪桌移凳,唯恐避之不及,只有某个趴在桌上的绿发主人一动不动.

盯上潮红的脸,听着稍显沉重的喘息,SANJI极力将火气压了又压.伸手扯起ZORO的上衣后领,ZORO被外力牵制离开桌面.
微微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挥手搪开脖后的牵扯,又要趴下去.
SANJI二话不说,一脚将桌子踢开,可怜的桌子一直飞到前面讲台,四分五裂.
"混蛋,你干嘛."绿藻有点恼了,坐直,仰头瞪着不明所以的圈圈眉.
"我他妈还想问你干嘛呢."俯视,瞪回去.
接着,弯腰,伸手,直接从椅子上横抱起混帐植物.

全屋人无不瞠目结舌.

"你...你疯啦.快放我下来."原本因发烧现在却因突如其来的情况,脸色已经变得红紫.
"你他妈再啰嗦一句,我就先把你打晕,然后拎腿拖回去."手臂加力,阻止着怀里人的挣扎.对着已缩至角落的老师:"这个学生生病了,要请病假.不要记他旷课."


"放手,我能自己走."眼看要走到大街上,ZORO实在不想引起围观,再次提出异议.
"闭嘴,是不是真要我把你打晕."不顾旁人,甚至美女的指指点点,依然挺拔身姿,SANJI大步迈出校园.


"看看,明明还在烧."在那个死逞强的植物眼前挥舞体温计,满意地看着对方别扭地将脸扭到一边.
"来来,先吃饭,隔半个小时后把药吃了."
"不行,怎么才吃这么点饭,多吃几口.要不我喂你好了,啊~~~"
"怎么搞的,药还没吃,快点,我看着你吃哦."
"哎呀,吃药要多喝点水,要不药咽不下去,会粘在食道壁上引起炎症的."
"......"

"喂,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忍无可忍,ZORO宁愿看到的还是那个摆着一张臭脸的花痴圈圈.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病人啊.乖,把鼻涕擦擦."
"###混蛋,去死!!!!!!"
"咦,你去哪,应该好好在床上躺着."
"###是不是上厕所也要请假啊."还是用不上力,只是下床的一个小小动作也会引起眩晕,身体晃了晃,下一秒,靠在了一个不算宽厚却很温暖的怀里.

四目相对,ZORO自己也感觉到,脸上又烧了起来.这个花痴圈圈,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侧耳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伸手摸向一边,触及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借着从窗口洒进的月光看清,身旁位置,空荡荡的,确实没人.

他说感冒已经好了,晚上不需要照料,在自己倒在一旁睡得正香的时候,回到隔着客厅的另一个屋子.

想再瞌目接着睡,却发现突然清醒了.
盯着宽大的床铺,那个人躺过的地方,开始发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感觉...
只想和他在一起,想要他呆在自己身边,希望睁眼就看到他的身影,醒来就听到他的声音.

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从看到那条带着尾巴的内裤?或是那张绿发下恼羞而绯红的面孔?可能是那个坚定梦想不会有丝毫动摇的眼神?也许是一厢情愿地要帮自己分担劳动,却明明连盘子都不会洗...

或者,是那个夜晚,在暴风雨中艰难行走的身影.

当时看到他时的样子,很好笑.
在大雨浸泡了十几个小时,身体被吹得象晚秋枝头上的黄叶瑟瑟抖动,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撑着破伞,却保护着另一把的完好,只是低着头往前走.
"喂,绿藻,找不到家了吗?"风雨声太大,怕他听不到,SANJI将手拢在嘴边喊着.
抬头看到自己后,隔着雨幕,直直地盯着,原本黯淡的眼睛分明在一刹那亮了起来.
还以为一定会象以往,逞强说不是自己迷路,只是没找到回来的方向.可,应该已经被雨水冲刷得麻木脸庞在那一刻分明露出放松下来的笑容,那个笑容看上去让人倍感温暖.然后,灰白色的嘴唇微微开启闭合,说出..."你没事吧."
SANJI笑不出来.


看看表,才一点多钟,还能睡几个小时,翻了个身,尽量不去想.
闭上眼,发现浮现脑海中的仍是那片绿色.

笨蛋,为什么要担心我.就算知道亚尔丽塔是小丑的人,量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老子爱搭理就搭理,不爱搭理他们也就是靠边站.瞎操心,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倒先问我有没有事,哼,多余...真的是多余...
虽然一遍遍这样告诉自己,却还是每天细心照顾.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病人,又住在一起,当然要照顾.
仅仅是这样,仅仅是照顾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房客,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比如,喜欢......

SANJI猛地坐了起来,喜欢?我喜欢他?喜欢那颗植物?那个绿藻,那个...笨蛋...
修长的手指插进金色发丝,手掌撑着额头...其实笨蛋是我吧,会喜欢那种家伙...

之前一直有意无意地回避,所以可以随自己的心意,以护理为名让他留在身边,就象难得看到一只凶猛的野兽突然温顺起来,可以任由摆布.那个时刻很令人享受,所以即使再累,坐在床边,只是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就会觉得满足.但,自己也清楚这只不过是一时,他病好以后,必定又恢复到老样子.就象现在,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于是,在夜半醒来时,已感受不到身旁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

以后要怎么办?坦白告诉他?
告诉他,自己,一个堂堂的男人,喜欢上另一个,同性.他会接受吗?如果被拒绝,也许连同在屋檐下的机会都没有了.

SANJI下了床,赤着脚,穿过客厅,手扶上那个房间的门把手.
一门之隔,他就在里面.只要打开这扇门,就能看到,只要稍用力,转动...
过了许久,门把手仍没转动,轻轻地,放下了手臂,垂着头,慢慢走到沙发旁,猛地陷进去.



灯火通明的某个地方,一群衣着古怪的人围着坐在宽大椅子上的红鼻子.

"怎么搞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害亚尔丽塔也跟你们跑来跑去."
"可....那小子拽得要命,当时的情况,根本不等我们说完话,就走了...."
"一群饭桶."
"对...对不起巴基大人.因为,那小子有后台,现在没法来硬的,只能慢慢拉拢."
"那倒是给我拉过来啊.混蛋!"

旁边一个黑色长发遮面,围格围巾的人冷笑一下."巴基大人不要因为这些笨蛋动怒.依我看,要摆平这小子也好办."
"哦?卡巴吉,你有什么好主意?"
"嗯...依我看...就用上次的方法吧."
"上次?"
"上次有个老师,也是狂妄自大,不把大人放在眼里.后来大人请他喝了杯世界名酒,然后...没费什么力气,就被大人抓住把柄,没法在学校安身了."
"哼哼,是那个!好.那就这么办,去安排吧."




从早上起来,ZORO就发觉SANJI有点不对劲.顶着黑眼圈,明显睡眠不足.以为是因为这两天一直忙于照顾自己没休息好,心怀感激地关切一下,对方却置若罔闻.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在有意躲着甚至不正眼瞧自己.ZORO归结为自己由于感冒的关系,脑子变得不好使,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到底哪得罪圈圈了,为什么一夜之间,态度转变这么大.

临近中午时,SANJI接到一个短信就出去了.走之前将ZORO的午餐全部打理好.
坐在出租车上,盯着手机屏幕"老地方,等你还我东西,今天只有我一个.一定要来哦.亚尔丽塔."
思索,我有欠她什么吗?哼,去就去,看他们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走进餐厅,远远看到已经坐在那里的人,朝自己挥舞着白嫩的手臂.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美女,即使在人群中也绝对能够保持较高回头率.(所以小黄,以后逛街时千万不要在路过某个美容院时去看美女整容前后的对比照片.)

在对面坐定.侍者已经走上前来.

"先生,要点什么?"
"嗯..."
"先生,我们这里有种新到的酒,很受欢迎,要不要试一下?"
"哦?什么酒?"
"xxoo"
"好奇怪的名字,从来没听过."
对面的女士微微一笑,"那就来一杯尝尝吧."
女士的要求,从来都没法拒绝,SANJI点了点头.
注视着对方的表情,等她开口.而对方只是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偶尔低下头小巧樱红的嘴含着吸管吸吮果汁.
"亚尔丽塔小姐,我不记得你有什么东西放在我这里,要我还什么."对方一直不说话,只有开门见山了.

侍者托着酒端了上来.
是种暗红色的酒,端起来轻闻,并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向女士举杯示意一下,浅尝一小口,细细品味,微觉酸甜,另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又喝了一口,不算太令人讨厌的口感,可却没什么特点.这种酒,真的会受欢迎?无意中,余光扫到,那个侍者和亚尔丽塔会意地交换一下眼色.

什么情况.

"亚尔丽塔小姐?"对方只是直盯自己,一句话也不说,还带着...勾魂摄魄的笑意...SANJI终于感到有哪里不对劲.
"什么,SANJI先生."
"要我还的东西是..."
"是我的心啊,"头凑近了一些,"上次,我的心被SANJI先生一起带走了."
没由来的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觉得不太舒服."对...对不起,我要去下洗手间."

将水流开至最大,狠狠地冲洗脸,可仍没感到清醒,反而觉得思想正渐渐飘散,离自己远去.手扶在洗面池边缘,抬头看着镜子中有些狼狈的模样,浸湿的头发粘在脸上,水滴顺着脸颊滑落.眼皮好沉,快要睁不开了.
妈的,太大意了,居然会中这种贱招...咬紧牙根,然后发现连握拳的力气也没有了.
可恶!!!
深吸一口气,靠在墙边,凭借脑中仅存的最后一点意识,掏出怀中的手机.

ZORO的午餐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抓起听筒:"喂."
"ZO...ZORO,马上打车,到南街路...红基餐厅...快点."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电话中SANJI的声音有些含糊,而且,他第一次,用名字称呼自己.

不敢怠慢,ZORO匆忙穿上外衣,怕有什么意外,特别带上了刀.出门,拦下辆出租车,用最快速度赶到SANJI电话中说的地方.
刚一下车,正看到两个人挽着SANJI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奇怪的是,SANJI好象喝多或是睡着了的样子,耷拉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们是谁,要带他去哪?"
几个人因为突然被拦住去路,有些惊慌.
"谁啊你?少管闲事."
径直上前推开搀着的两人,双手抓住SANJI的肩膀用力摇晃."SANJI,醒醒,这是怎么回事?"
SANJI稍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盯看了好一阵才喃喃说出,"ZORO,你...来了....吗....."头再次低下,好象又睡了过去.嘴里却模糊地念着"回家吧..."

将一只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手扶住SANJI的腰,转身要走.不知哪里冒出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告诉你不要管闲事,没听到吗?"

"三十六烦恼风!"
啊啊啊~~哎呀!!围上的人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已经成片倒了下去,再看,那人一手扶着SANJI,另一手握着未出鞘的刀,脸上的神情,恐怖得象要杀人.没人敢再动.
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地上的众人爬起来,围在亚尔丽塔身边:"大姐,这是意外,不怪我们,请一定要帮我们说话啊."
"都是没用的饭桶,要我帮你们说话?别想!"

某宾馆的房间里,床下,壁橱,洗手间躲藏着几个手拿相机,摄录机的人.
"我说,大姐和那小子怎么还没来."
"快了,快了."
一小时后.
"来了吗?该来了吧."
"快了.
N小时后.
"ZZZzzz"
"..."



出租车里,SANJI头靠在ZORO的肩上.ZORO的手紧紧攥着刀柄.
感冒刚好,身体体能还没完全恢复,加上早晨做了3000次杠铃挺举.果然还是有点勉强.
要不是体力原因,刚才大街上,早把那些混蛋砍个半死,决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他们.似乎也是好事,如果真在大街上...会没法收场.回想,看到SANJI样子时确实有些冲动得失去理智.好象没由来...

真是够巧,偏偏赶上今天电梯维修.
数着一级级台阶,将SANJI背上十一层.换作平时,这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小事,只是,现在的确有点腿软.微微喘息,额前的汗滴汇集在下颌滴到地面,棉质T恤后面完全被浸湿贴在背上.

在门前站定,长出口气.拍拍身上口袋,糟了,出门急,忘记拿钥匙.
"喂,圈圈,醒醒,你的钥匙呢,没钥匙进不去了."
背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小心将人从背后扶下,令对方身体靠着门.摸上对方西服口袋位置,然后是裤子口袋.SANJI卷起来的眉毛皱了一下,无意识地轻哼两声.
找到了.钥匙就挂在SANJI的腰间.
从腰上取钥匙时,觉得对方身体颤动一下,不过没过多理会.
开门,随手横抱起那人进到他的房间,扔在床上,伸手扯过被子盖好,擦擦额角的汗.

SANJI好象恢复了些知觉,眼睛没睁,只是一脚蹬开了被."好热.热死了."
接着,撕扯领带,挣扎坐起来,胡乱扯着衣服.

"我帮你脱,真是麻烦."
毕竟以前生病时人家尽心照顾过自己.
西服,长裤,领带,一一甩到一旁.(别指望这个人为了怕衣服出褶给你好好挂起来或者叠上).到最后剩下内裤和衬衫,SANJI仍在喊热.摸摸额头,温度的确有些高,面颊也是一片潮红.
"嫌热就睡地上去吧."
ZORO理解为酒后的正常反应,从前他喝得最多的一次,曾躺在水里睡了大半夜.
想到水,觉得有必要去冲个澡.
看看SANJI暂时还算平稳,ZORO轻轻地带上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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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着墙坐在地上,盯着顺水流走的乳白粘液和已经稀释变成淡粉并很快被冲走的血色,以及趴在地上的光洁后背.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吗...到底是怎样才一直忍耐到最后,好几次ZORO都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会晕过去,可每次最难过的时候,SANJI都会适时地停下.明明很清醒,却好想睡,只希望醒来后发现,不过是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后面的疼痛再次涌上,似乎还在流血.这不是梦.
瞪着发泄完兽性后也无力地滑回地面的洁白身体,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杀了他!

扶墙站起身,有些踉跄.一拐一拐走出去,抽刀,返回来,冰冷乏着寒光的刀尖直指地上人的咽喉,向前一寸,只需再向前一寸...

过往的种种画面一幅幅在眼前跳跃.半夜发烧时抚上额头的手,每天用心调换着花样口味的三餐,虽然刻薄却令人觉得温暖的关切,还有,迷路时那片指明方向的金黄...

手开始微微颤抖,真是可笑,一个剑士,一个立志要做世界第一的剑士,握刀的手竟会颤抖.嘲笑着自己,手臂无力地垂下.



车水马龙的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茫然地看着过往的行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赶往自己要去的地方,而自己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每迈出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的痛楚.刚才真该杀了他.可如果是药的话,不是他的错...
"ZORO,我爱你."
耳边突然回响起这一句,傻傻地站住,完全没发觉处于马路中央.
那个...也是药的关系吗.

伴着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一辆奇怪的鱼形车在距离自己不足十公分处停下.驾驶室探出一张暴怒的脸:"混蛋,不要命啦."车前的人呆呆没有反应,更没有避让走开的意思,司机更加怒火中烧,"喂,说你呢,顶个绿脑袋就当自己是绿灯吗."
"你说....什么...."
骇人的表情震呆了无礼的司机,一个箭步过去,揪住司机衣领:"敢再说一次试试."

"ZORO?你怎么会在这?"摇下的后车窗现出位胡子编成辫子的老者,满脸意外地表情.
放开司机,转向那个人...

"哲...哲夫伯伯."





"怎么样,这段时间住不住得惯,那小子有没有太难为你."
坐在幽雅清静的茶馆靠近窗口的位置,哲夫象可敬可亲的长辈嘘寒问暖.
"啊,还好...住得惯."
盯着看了一会."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是...是吗?大概因为..前两天感冒的缘故吧."
"感冒?现在怎么样了?来这里却没照顾好你,日后没办法向你爷爷交待."
"伯伯不用担心,其实已经没事了."

"不过,那次你大老远来被却我推了出去,我倒真怕你会多心."
"没有,我只担心会给伯伯添麻烦."
"哈哈,果然懂事,比那混小子强多了.对了,刚才你为什么站在马路中间心事重重的样子."
"呃..."ZORO有些慌乱,不知道怎么回答.
"和SANJI吵架了?"
"没,没有..."  的确,真的没有吵架.
"呵呵,SANJI的个性我还是知道的.他不太容易接受陌生人,也许会过于难为你."
"真的没有,我和他相处很好."  呃,应该是这样...
"哦?"有些出乎意料."那我就放心了."

沉默了一会.

哲夫透过窗口看着外面的街道,象是随便的提起."那个小子,还是经常看电视开大声音到很晚才睡?"
"啊?好象...没有."ZORO回想,似乎只有刚搬到那边住时有过几次,后来就没有了,本以为他只是要赶自己早点走,原来这是他的习惯吗?
哲夫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微笑地投向ZORO,"其实别看平时外表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那小子内心怕的东西很多."
"怕?"ZORO有些无法想象.
"是啊,怕.怕独处,怕寂寞,更怕拥有.好象是怕拥有后会突然失去...所以,他也许会有很多朋友,和每个人关系都很好,但是没有最好的.就象,他和很多女生约会,却一直没有一个固定的交往对象."

那个家伙...原来是这样吗...

"没有安全感,习惯和人保持距离,却又怕只剩下自己.尤其不会轻易对人说出真实的想法.大概,就算他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表白的,因为,他总是担心喜欢的东西到头来也不属于他.而且很多时候,他会没什么自信,所以每天光是照镜子都要照很长时间.呵呵,臭小子."哲夫的表情有些复杂.
"可,为什么会这样."
"嗯...也许和他过去的经历有关吧.其实,"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SANJI并不是我的亲侄子."

象听到一个惊爆的新闻,就算知道外星人要来攻击地球,也不会有这么爆炸.外星人算什么,来就砍了.但是...虽然相处时间不是很长,虽然臭老头的称呼让人觉得奇怪甚至感觉不敬,可那种亲近关心挂念的程度,完全都在用心情表达.常常象是不经意间的提起,眼中闪过的对亲情的依赖,不是一个不屑的表情就能掩盖住的.原来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吗.

"大概十几年前,我的餐厅规模还没有现在这么大.去收购一个濒临倒闭的饭馆时,SANJI在那里当学徒.因为年纪太小,不能用童工,所以接手时并没有留下他.他当时很恨我,到现在也能想起那个恶狠狠的眼神.哼,臭小鬼...当时我并不知道他连个安身之处也没有,所以只是给他一些钱要他回家.结果他不领情,还趁我不注意砸了我的车."哲夫沉浸在往事中时,那个和蔼的笑容令ZORO为之动容,仿佛他也看到了一个倔强的黄发小男孩挥舞石头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后来,我把他留在身边.他是个极具天赋的厨师,教他的东西都很快学会,师傅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超越所有人.可是,他又总不相信这些,怕哪天会突然失去一切.他不愿提遇到我以前的事,只知道似乎频繁地换住处,又常常挨打挨骂.虽然到我这里也经常会挨打受骂...哈哈.和你说这些很奇怪吧."
"怎么会."ZORO一直静静地听着,脑中勾勒出与以往看到的SANJI不同的形象.

"你大概知道吧,我其实想把他培养成我的接班人.毕竟年纪大了,管的事太多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早晚要让位给年青人的.SANJI他也完全有这个能力.可他总是逃避这件事.前一阵提起又和我吵过一次后干脆搬出去自己住.算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看到他了."
"伯伯会担心他?"ZORO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
"担心?哈哈,没有担心,我完全相信他,也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回来的.不过因为一直忙,我没多少时间和他一起,现在更是见不到,所以我想的就是他身边应该有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情况会好很多.这个时候你就来了.所以,就这么把你推出去,也确实是想你们相互能有个照应...你不会怪伯伯太自私吧."
"不会."
"呵呵,难得你肯安静坐在这里听一个老头子絮叨.那小子绝不会这样...总之,那个任性的小鬼,如果偶尔发疯,你不要太在意,别往心里去就好.可是也别太委屈,如果他过火的话,我一样饶不了他."
"嗯,我...我会的." 过火的吗?什么样的...才算是呢.....

隔着茶馆的玻璃向外望去,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独自站在人行街道上边四处寻找什么边抹着眼泪.片刻功夫,跑来个女人,蹲下来搂着孩子轻拍,并塞给孩子个大娃娃.女孩用了很大力气,将娃娃甩得远远,然后,紧紧抱住女人大哭起来.

"哦,对了.最近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麻烦."
"呃..."突然想到小丑的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老人,觉得应该说实话,却又怕引起老人不必要的担忧.
"有事?"哲夫从ZORO闪避的目光敏锐的感觉到什么.
"哦,没什么,都是些学校的琐事."
"学校?是巴基那伙人吗?"

ZORO错愕的表情算是回答.
"嗯,那些混蛋.他们托人找到我想合伙,搞什么红基连锁.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跟我谈什么合作,笑话.我没理那伙人却还是纠缠不休,对了,今天还打电话说要给我寄SANJI的什么照片.哼,如果不是最近事情太多懒得管,真要收拾他们,轻松得很."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些家伙几次三番的打SANJI的主意.可是,那个什么照片...联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偶尔还在隐隐做痛的某处,好吧,都算在那些混蛋头上了.ZORO咬紧了牙根.


回来时已是夜幕下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竞相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霓虹,将旁边的景色和悠闲的路人映照出不同的色彩.虽然美丽却不真实,仰起头,ZORO只想找寻万家灯火中那个普通的窗口.
"ZORO先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哦好的,谢谢你."
尽管一再推辞,哲夫还是执意派车送ZORO回来,这倒让ZORO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再次抬头,那扇窗户,为什么一片漆黑.


门是虚掩着的,好象是因为自己走时根本没关严,当时脑子一片混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推门,由走廊直射进来的亮光逐渐扩大面积铺在了地板上.伸手摸到墙壁开关的位置.

"别..别开灯."
幽暗的空间传来喑哑的男声.
没有理会,指尖轻轻用力,"啪"的一声后,瞬间光明统治了一切,只是眩目的灯光让原本处于黑暗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ZORO眯起眼.
睁开时,ZORO怀疑的打量着屋子,会不会走错房间了,还是这里,经过一场浩劫?桌椅东倒西歪,杂物七零八落,杯盘粉骨碎身,总之,这个自己也曾为保持干净整洁付出汗水的空间,满目狼藉,已经没什么完整的东西.再仔细寻找...角落,一个黄色的东西蜷缩着团在一起,脸埋进抱着的腿中,靠墙坐在那里.

回手关好门,伴着脚下悲鸣的呻吟踩过杂乱的物体,走到那个人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
"你,你是回来拿东西的?"沙哑似乎伴着哽咽的声音传来.
"或者,你是回来,杀,我,的."

,尽管表面保持平静,ZORO的心却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SANJI,是他从未见过的.或者,要安慰他一下吗?

"啊,不用想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是..."ZORO支吾着,说不出来.
"是药吗?....我也希望是呢...."
"啊?什么?"
"或者,只是幻觉也说不定.我上了你,然后又向你表白,然后你要杀我."
"什...什么...你,你是清醒的?"

"哈哈哈哈哈哈,"SANJI突然笑了起来,凄厉的笑声回荡在屋子上方,."没错,我是清醒的,我就是那样想然后就那样做了,我知道我是个笨蛋,居然喜欢上个白痴植物,天天想,夜夜想,却只能是想而已.能怎么样?我要说我喜欢你了,爱上你了?然后被你砍死吗.可我还是说了,我也做了.即使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你,我就是这么做了.所以,你想现在砍我,或者要滚,就快点决定."
一气吼完所有的话,SANJI微微喘息着,目光直射向俯视自己的人,而ZORO则象个雕塑一样呆掉了.

清醒的,也就是说,也就是说,这个混蛋...不知不觉ZORO的头上崩出一根根青筋...找死!!!

......

"ZORO,我爱你"
......

"就算他再怎么喜欢的人,也不会表白的."
.......

"可我还是说了,我也做了.即使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你,我就是做出来了"

可恶,为什么这个时候想起这些.又为什么,明明应该很生气,却发不出火.要怪他什么?要恨他什么?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
其实,自己并不讨厌他,或者,也有一点喜欢的吗?所以,听到他可能有危险,会担心,看到他被人暗算,会失去冷静,还以为,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其实,不是吗?为什么看着他这么痛苦的样子,跟着难过,明明应该一刀割断他的动脉,不是吗?
ZORO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可是,还是有什么不对的吧,明明,明明,呃...被.....被...被那个的是我...怎么好象最后,受委屈,需要安慰的人变成了他?这,这,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十一

四周一片漆黑,似乎身处某个山洞.偶尔会从上面落下冰凉的水滴滑入脖颈.看不到路,只是摸索着满是棱角的石壁往前走.
运气不错,没走多久便见到一丝光亮.暗自庆幸,今天似乎迷路的时间最短?
顺着光亮,寻到出口.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只是,出口竟然是一个...游乐场?

搞什么.......

左右张望,是个奇怪的地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嗯,不对劲!
天空莫名传来低沉的男音:尊贵的客人,欢迎来到圈圈游乐场,这里是圈圈的世界,圈圈的海洋,愿您在这里渡过美好时光~
"喂,是谁?出来!"
没有回应.
"这是什么鬼地方?"
还是没有回应.
再次观察,这里莫非真是...圈的世界?
放眼望去,只见圈圈的摩天轮,圈圈的过山车,圈圈的旋转木马,还有圈的滑梯,圈的秋千,圈的跷板..什么什么都是一圈一圈的,看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使劲揉揉眼睛,果然还是迷路了.再睁眼看,终于发现前方有个不是圈圈的东西,嗯,只确定不是圈圈.那是只触手伸展着的章鱼.
这个,也是游乐场里的?接近,想看得更清楚.
到距离只有几步时,章鱼动了,慢慢转过头,大大的凸出的眼珠盯向ZORO.
诶?原来是活的?怪物??挑起一边眉,摸上腰间的刀柄.

"ZORO."

有些惊讶,怪物,怪物在说话?而且,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稍回过神,发觉那个声音很象一个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这时,章鱼的几条爪子突然极速伸了过来,没等反应,身体已被紧紧的缠住,完全动弹不得.

"呼,混蛋."ZORO扭动身体,想靠蛮力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可是,越用力,触手就缠得越紧,根本一动不能动.咳,喘不过气...要,要窒息了...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ZORO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全身绷紧,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终于!!!!猛地

睁开了眼...


呃,又做奇怪的梦了,一身冷汗.想要抬手去擦,可是发觉...身体竟真的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动不了...果然,有章鱼?...一点点扭动脖子,透过窗口射入的昏暗光线,看到一只,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圈圈眉毛.绕在自己身上的正是那个眉毛主人的四肢.
又是一身冷汗.

...什..什么情况...拼命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



"我饿了."
"啊??"蜷在角落的人象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诧异地仰视着面前的人.
"我饿了."保持同样的语调,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
"啊???"湛蓝的眼中仍透出怀疑或是不敢相信的目光.
"混蛋,你脑子坏掉了吗?我说我饿了,要饿死了,听不懂吗?"本来就没什么耐心的人,终于吼了出来.
对上暴怒的神情,张了张嘴,马上要发出地音节被从牙缝中挤出的句子生硬地顶回."你再给我说个'啊'字看看!"
脸上的表情渐渐发生了变化,沉默了一阵,黄色的身影猛地扑过来,紧紧搂住站着的身体,仿佛一松开抱着的人就会从手中失去.ZORO明显感觉得到,那个人极力抑制的颤抖.
长出口气,ZORO直直站立,任他抱.

若干分钟后
"喂,圈圈..."
"......"

"口水蹭我衣服上了."
"......"吸吸鼻子.

渐渐,眉头拧到一起,额上青筋也崩了出来.
"你这个暴露狂,先去把衣服穿上!!!"
"......"

"还有....不要用那个东西顶着我!!!!!!!"
握了许久的拳头终于带着风声挥舞出去.



想起来了,没错,后来SANJI做饭,自己简单收拾屋子,然后一起坐下来吃.吃过饭,就各回各屋睡觉了,这明明就是我的床,可现在是....努力回忆中的ZORO,发觉身边的圈圈眉突然异样的举动,口中嘟着含糊不清的话,嘴撅了起来,然后脸离自己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越来越...
"混蛋圈圈,去死!"愤怒地一脚踹出,早已忘记自己窄小单人床的宽度,由此造成的结果,一个被踹到床下,另一个则因动作过大,从相反的一面也翻滚下去.
呼地从地上跳起,扭亮壁灯,瞪着即使从床上跌落躺到地上也没睁开眼的家伙,此时正向空中摆动着手象是想要抓住什么.

呃..可能..可能他也只是做了奇怪的梦?算了,把他叫起来,然后让他回自己房间吧.
走到跟前,蹲下,想要推醒沉睡的人.不料,伸出的臂被那人舞动的手抓了个正着,一没留神,整个人也被拽倒在地."混..混蛋..你给我...."几乎要喊出来的时候,SANJI突然象是梦呓般喃喃说道,"这么晚了还吵,会影响邻居休息的."
即将出口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咬牙切齿,在心中骂了一百次一千次,混蛋混蛋混蛋!!!然后察觉胃在隐隐做痛.

其实,晚上在哲夫的安排下,已经吃过晚饭了.只是,虽然是名店名厨,竟觉得吃外面的饭少了些什么味道?以前对食物从未有过挑剔,更别说什么口味好坏,一贯尊崇只要可以填饱肚子,吃下去还不是一样,可现在...
透过玻璃看着SANJI在厨房忙碌,终于明白,原来缺少的不是味道,是这种感觉吧.
晚饭又补了一顿,吃到撑得难受,却看到圈圈满足的表情.只是由于过去很长一段时间,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饮食没规律,胃早就难以承受这种超负荷的工作量.
不舒服,想换个姿势躺.可稍动一下,某人的手臂再次围了上来.

想起来了,睡觉睡得迷糊时这个家伙突然跑来躺在自己的床.因为懒得睁眼,也没去管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床太小,还挤两个人,一不注意翻个身就可能滚到床下.呃,结果还是下来了,虽然不是翻的...不过,什么时候,竟然,就那么被缠上都不知道...
想起那只章鱼,为什么总是做这种奇怪的梦...

盯着身旁人梦中的笑脸,嘴角不由微微翘了起来.其实只要再次伸手,或者抬脚,就可以把旁边的人弄醒,然后赶走他..可,可是,真的会吵到邻居吧.而且,他应该也累了,想怎样就怎样吧.况且,虽然..呃..这样被一个男人搂抱,有点别扭,只要能睡觉,反正无所谓.


胃好象没那么难受了,希望不要再做什么梦.好困.眼皮抬不起来了.那么,就先这样,有什么,以后再说.
阖眼,很快,再次进入沉睡状态.


清晨,又是美好一天的开始.一缕和煦的阳光投进洒在脸上时,ZORO醒了.发觉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好好地盖着被,门也是,关得好好的...呃...全都是梦?章鱼..象章鱼一样的圈圈..被男人抱着睡..都是梦??坐起,按了按太阳穴.

穿好衣服,走出去,发现房子的主人不在.早餐已经准备好放在桌子上了,盘子下还压了张字条,大概说他先去上学,记得吃饭之类.挠挠头.上学?早点吧.



校门前,SANJI狠狠地吸了口烟,未咽下的白雾长长呼出,然后烟蒂随手扔在脚下,踩熄,手插进裤兜,走进大门.刚迈出两步,又退了回去.第六感告诉他,要先避免个小麻烦.弯腰,捡起丢掉的烟头,提高音量:"这是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随地扔东西."烟扔进垃圾筒的同时,学校治安主任相当于大管家的斯莫克刚好从身边经过.
微笑地打着招呼:"主任早啊."

转弯抹角在一个类似帐篷的建筑前站定,边磕鞋尖,边左右看,没人路过,很好.昂首挺胸,以一贯优雅的步子踱了进去.
这是...刚进里面就发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而且,是被打倒的.可恶,居然有人下手比老子还快.隐约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寻声走去,找到间宽敞的屋子,一眼瞧见个红衣短裤的人,情绪激动无比愤怒,双手拎着一只狮子用力晃动:"肉哪,我的肉哪."
狮子看样子已经神智不清,身体被摇得摆来摆去,泪流成河.四周也倒了四,五个人,有几个见过,应该都是小丑手下,似乎每个都被修理得很惨.

"喂,你是..格斗系的吧."SANJI想了想,问道.这人,大概也和巴基有深仇大恨.
听到说话声,那人愣了一下,才回过神的样子,松开手,狮子瘫软下去.
"咦?这是哪?."红衣人四下看看."这些人怎么都睡在地上?"
"喂喂,不是睡在地上,是被打的吧."
"什么,被打的,你干的吗?"
青筋..."我是想,你比我早一步."
"啊?是我吗?"好象有点意外?然后认真思考的神情."好象是..."
"什么...好象...不过,你和他们,也有过节?"
"没有,其实,我想问,他们是谁.我不认识."
"不认识???"惊讶地瞪着眼睛,"那你为什么.."
"我只是上学来的路上,边走边吃早餐,然后这个家伙,"指了指狮子,"突然冒出来抢走我的肉,我是追它来的,好象到这里,就有一群人围过来,我只是让他们别挡着..."
SANJI无力地望着天花板.这只叫利基的狮子,是校里特批在小丑系内饲养的动物,平日常狮仗人势,干些摸东抢西的勾当,因为巴基的势力,几乎没人敢惹,只是今天,似乎选错了对象.没想到一向嚣张跋扈的小丑系竟仅仅因为一块肉,被人追到家门口,挑了场子...还真是...活该!!!不过,巴基那家伙,居然没在.哼,算他运气好.

"唉,看来又要挨罚了....我的肉...."红衣服看了看地上躺的人,最后,目光落在狮子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在SANJI看来,似乎失去肉的打击,更大吧.
"喂,你叫什么?"
"路飞."转过头,人畜无害的笑容.难以想象与刚才那张可怕的面孔出自同一人.
"我叫SANJI,帮忙找点东西,找到就可以保证你不用被罚了."
似乎没听到后面那句,只是重复着,"SANJI.."突然大笑起来,"我想起来了,你是和那个绿头发叫ZO..."
"ZORO?"
"ZORO,对,和ZORO一起..."
"我和ZORO一起,是啊,我和他一起,经常和他一起..."觉得甜蜜也有点奇怪,刚刚发展,怎么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了?
"是啊,和他一起举牌子来的.哈哈哈哈."
SANJI确认了很久,才肯定,那个只是单纯的没心没肺的笑,再无其他意思,腿终于没有踢出去.



几天之后,校门口贴出通告:小丑系主任巴基因在学校非法聚集帮派,结党营私,欺上压下,图谋不轨,不严罚不足以平民愤,勒令即日起,解散小丑系.格斗系学员路飞勇于与不良现象做斗争,及时举报巴基及手下众多恶行并提供有力证据,预以嘉奖.
此外,市里所有报纸头版均报道了红基连锁产业涉嫌逃税欺诈诚信等诸多问题被数家权威机构联合查封的事件.

倚着学校大门,听站在通告前学生的议论纷纷,SANJI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再次向里面张望,话说,小绿藻怎么还不出来.还有,今天晚上回去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吧.

十二

悠闲地吐了口烟圈,再回头看时,终于在人群中寻到了苦苦等待的那个身影...是的,即使是在潮水般的人流中,那抹绿色永远是一道最抢眼的风景...只是...SANJI眉头微蹙,旁边那小子,为什么和绿藻勾肩搭背...看着不爽.....
哼!!ZORO还和他有说有笑?跟自己说话时怎没见他这么开心.
卷起来的眉毛终于拧到一起,刚点燃的烟在握起的拳中变形折断.

一抬头,ZORO看见了迎面走来的SANJI,以及那副要喷火的神情.

"哈,SANJI,正要去找你哪."保持手臂搭在ZORO肩上的姿势,路飞满脸笑容.
"找我干嘛."SANJI冷冷地回应,未被头发遮住的眼睛死盯着那只放错了位置的手.
路飞兴奋得眉飞色舞,"你不知道,以前打架总是挨骂,这次教导主任却夸我为校除害,哈哈,还是你有办法,要不是你找到那个大红鼻子他们资料的磁盘..."
"我说过了,这件事我不想参与.没别的事先走了."硬梆梆地甩出一句,SANJI拉起ZORO匆匆离开,留下愣在原地一头雾水的路飞.


铲敲锅,碗碰盆,叮当乱响.每天都会响起的厨房奏鸣曲,今天似乎格外不和协,连一向反应迟钝的ZORO也察觉出异样来.到底怎么回事?中午一起吃便当时还好好的,不是没完没了地问晚上想吃什么,就是自己在一边偷偷傻笑.怎么放学就换了个人,路上到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阴沉着脸.
ZORO想了半天,挠挠头,好象没什么地方惹到他吧.

"咣"盛满菜的盘子重重地搁在桌上,居然没被震得粉身碎骨.
坐在椅子上抬眼看,还是一副欠了他多少钱的死样,有些忍无可忍了."喂,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有话就说,干嘛摆张臭脸."ZORO承认,自己耐性没好哪去.
"自己干了什么自己知道."SANJI冷眼盯着ZORO.
"我干什么了?"
"切,没干什么,校园里,大庭广众之下,跟人搂搂抱抱拉拉扯扯,还想干什么?"想起那一幕,SANJI气就不打一处来.
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叫拉拉扯扯,你不也拉我了."ZORO也有些恼了.
"哼...我拉你可以,抱你也可以,别人就不行!"
"凭...凭什么,你多啥了."
"就凭.."SANJI手臂撑在桌子上,探出身子几乎贴上ZORO的鼻子,表情极其严肃地说,"我是最爱你的人."
ZORO脸唰地红了,SANJI却面不改色,直视ZORO双眼.

这个混蛋,脸皮居然这么厚...憋了半天,ZORO也不知做何回应,只甩出句"神经病!"索性连饭也不吃,转身离开.

"妈的,老子辛苦做饭你敢不吃?"SANJI涌起无名怒火,几步并过去拦在前面,左腿飞起直踢ZORO头部.ZORO连忙抬右臂挡下:"可恶,你到底发什么神经?"SANJI不做答,迅速收腿并再次踢出,正中右肩.ZORO其实没想和他打,因此毫无防备,加上SANJI力道不轻的一脚,身体一歪,便摔倒在沙发上.这下植物真的火了,撑着左臂想要起身,"你这个混..."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突然看到SANJI猛扑过来,压在身上,接着就是眼前放大的圈圈以及唇上火辣刺痛的感觉.

"呜..."ZORO想推开身上的人,可刚才被踢到的右肩白天训练时受了伤,现在正隐隐做痛,而且身体陷在沙发里根本使不上力气,只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表示不满.

唇显然被咬破了,口中被侵入的柔软与血腥味充斥着,ZORO睁大眼,仍只是看到一片耀眼的金黄.上面的人手渐渐不安分起来,摸索着从衣服下摆伸入,抚上光滑紧致的肌肤.再次呜咽着的抗议由于敏感处突然传来的酥麻而变成轻声的呻吟.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逐渐由蒙上的橙色变得灰暗.四周一片静寂,只有沙发上传来两个纠结的身体重重地喘息声.

"呼..."SANJI长出口气,一头栽在植物的身上.身下传来低沉却同样大口喘气的声音.

"ZORO..."听着左胸内强劲有力节奏稍快的跳动,莫名地安心,"......不要离开我..."


饭桌旁,ZORO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填饭,SANJI则若有所思的样子.
"ZORO."沉默了好一会,SANJI终于开了口.
"干嘛."嘴里塞得满满的,ZORO连头也没抬.其实早就饿了,结果还来了次消耗大量体力的运动,不多吃点怎么恢复.

"我们交往吧."

"唔.唔???噗...咳咳咳..."未咽下饭全部喷了出来,一不小心呛到引起剧烈的咳嗽.SANJI赶忙倒杯水递过去,轻轻顺抚ZORO后背.ZORO只是一个劲咳嗽,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着咳得满脸通红,眼泪都流出来的植物,SANJI心疼地说.ZORO没理,拿起水仰脖一口喝下,终于顺过气来.

"你看你看,早告诉过你吃饭别那么急,呛到了吧."
"什么,明明是你突然说些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你是指我说我们交往吗?"
"你你...你..."ZORO刚刚恢复的脸色又染上一层绯红.
SANJI突然拉过ZORO的手,"我是认真的."
ZORO呆若木鸡,张着嘴半天没合上.的确,平时的圈圈要么一脸欠扁的拽样,要么嘻皮笑脸的没个正经,可现在严肃的表情,让人没法怀疑是在玩笑.

"我在等你的回答."SANJI满脸期待,ZORO一头黑线.
"我..我..."
"答应我,好吗?"

ZORO从近在咫尺的眼中发现一丝奇怪的东西,担心,不安,或是别的什么?这种眼神竟让ZORO有点痛心,似乎是看到一个平常隐藏得极好却根本就时刻存在的脆弱的SANJI.

ZORO不知怎么回答,突然发现手上满是汗,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那个人的."好了,快放手."
目光渐渐黯淡下来,SANJI松开紧紧攥住的手,无力地垂下头,转过身.接着,肩膀微微颤动起来.

"喂,你别这样...那个..我..我...其实..呃...."好象实在是说不出口,ZORO开始佩服圈圈的厚颜.
"算了,没关系.不用勉强自己."
"不,不是勉强,我..我其实...也..也...."
"也是爱我的对不对?"转回扑过来抱住,明显一副小孩子得到垂涎已久的糖果的满足表情.
"这..你这个家伙..."会不会表情变化太快了点...
"今晚一起睡吧."
"不行,太挤了."
"那就去我的床."
"不去!"
"哦?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一天做两次,也很辛苦的."
"你这个混蛋,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就这么决定了,去我的房间."
"喂,你别擅自决定,等一下,干嘛搬我的被...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清晨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ZORO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个圈圈的话是绝对不能按正常的理解...什么不会一天做两次....哼,可恶的家伙.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又先去上学了吗?

ZORO起身寻找自己的衣服,在枕头边发现了一条内裤.....好象有些眼熟,拿起来看,是...麦兜内裤......奇怪,自己明明扔掉了,怎么...算了,不管它,随手扔在一边,再找,又捡到条熊猫内裤.这个...扔在一边,然后,又发现了斑点狗的,继续,又拎起树袋熊的,老虎的...最离谱的是...还有条甩着长鼻子的大象内裤.....眼角抽搐着,这个圈圈,是收藏奇怪内裤的BT吗...



虽然趴课桌上睡觉不太舒服,可严重睡眠不足的情况下一样可以睡得天昏地暗,不过被人摇来摇去地吵醒,实在不爽.没顾上擦嘴边流下的口水,揉着惺忪的眼睛,勉强张开,看清旁边站的人长着只奇怪的圈圈眉后,倒头接着睡.

"我可是特意跑来看你,好冷淡啊."SANJI坐在旁边的桌子上,脚蹬着ZORO睡觉的课桌.ZORO调整了下姿势,扭过头换个方向接着睡.

脖颈后面有人吹着热风,痒痒的,ZORO缩了下脖子,随后头上崩出青筋.这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原本不想理睬,却听到一个极其柔和的声音飘入了耳中,"我只问一个问题,然后就走,要不这一整天我什么都做不下去了."已经摸透了混蛋圈圈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脾气,含糊地嗯了声,算是回答.
"告诉我,"耳旁传来的热度直觉那人应该是更靠近了,或者说差不多贴了上来,"你穿的,是哪一条?"
"什么...哪一条."
"内裤啊."最后这句分明伴着咽下口水的声音.

"啊?"呼地坐了起来,睁圆眼,一副吃惊的样子,仿佛又做了场恶梦.而另一个人则极其诚恳等待回答的样子.

"你..."
"快点告诉我吧,我不想等到放学回家才知道.是不是大象那个,我最喜欢那条,是不是是不是?"
"喂,这...这里是学校,是我的教室吧,你问这个...."
"我知道,哦--原来你在害羞,没关系,现在只有咱俩,快说,快点说啊."四下看,果然没有其他人.ZORO当然不知道,在他熟睡时SANJI进了教室,只一个凌厉的眼神,全屋人都争相涌了出去--全班人都记得那只粉碎的桌子.而此时,这些人正挤在前后门缝处好奇地向里面张望.

里面说些什么,根本听不清,只是看到两人一坐一站,谁也不动,象是僵住了一样.五秒后,伴随着其中一人的怒吼,"滚!!!"有道黑影嗖地由窗户飞了出去.

从外面的树丛站起来时,头上还顶着几根杂草,SANJI有些忿忿.哼,只是说句不告诉我直接让看好了,就发脾气.猜也知道,穿的是猪的那条.不过....眼睛变成红心,双手合在一起,腰以下象面条一样扭了起来:猪猪的一样可爱啊~~~好想早点放学看到.一阵爱的旋风卷起旁边的树叶,飞出几只受惊吓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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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 | 2009-3-26 14: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


在每一个简单而又平淡的日子中,时间静悄悄地流淌过去.


一大清早,又被那个花痴的浴室歌声吵醒...拎起床边的闹钟,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再睡会吧.
翻身,闭上眼.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不用问,准是那家伙洗澡时又忘记拿内衣进去...算了,装睡.

只是,身为剑士随时保持敏锐的神经提醒,有一不明物体正悄悄接近...然后突然加速扑了过来,本能地睁开眼,没等做出反应,一团黄色已经压在了身上.
"就知道你醒了,嘿嘿,亲爱的,来个早安吻吧."撅起嘴凑了上来.
"滚."一脚踹下去.
"绿藻亲亲好冷淡."蹲在墙角貌似楚楚可怜的样子.
"...早告诉你...不要叫我绿藻亲亲...还有,"随手甩去内衣,"快点穿上,小心着凉."
"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黑线...这个家伙....反正,今天的懒觉别想睡了.

洗漱完毕,坐在餐桌旁,早点已经摆好.烤面包,牛奶,煎蛋.每天早起晚睡,三餐的营养搭配,细心周到地体贴照顾......心中莫明涌起奇异的感觉...
"SANJI...."
"嗯?"坐在对面的人抬起头.
"那个..."脸扭到一边,只在嘴里轻声嘀咕,"...辛苦你了..."
"啊?什么?"
"...没什么."
"嘿嘿,我听到喽,你是说很爱我吧,是不是?"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只是说你辛苦了而已......"
"哎呀,脸怎么红了,好吧,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爱我,嗯!"
"你....."对这个花痴说感激的话就是个错误...

吃饭!

仔细看才注意到,这个煎蛋的样子..."喂,圈圈."
"怎么,要说了吗?我在听."
"不,我只是想问,这个鸡蛋,怎么做成桃子形状?"诶,刚才还是一张花痴的脸,一下子僵掉了?难道是他失误才弄出这个形? "你怎么了,没事吧.呃...其实没关系,做成什么形都一样吃."夹起鸡蛋,整个塞进嘴里."唔..好吃,味道还是不错的."
SANJI的眼角微微抽搐着...

"今天天气,很适合逛街."站在窗边向外张望的人,突然冒出这么句话.
继续挥舞杠铃,没做回应.
"ZORO,我们去约会吧."
"咣",杠铃砸到地上."你在说什么啊,约会?"
"是啊,约会,象别的情侣那样,压马路,逛街,采购,或者去游乐场~~"
看着越说越兴奋的圈圈,脑中突然闪出一句话:欢迎光临圈圈游乐场...."不去...不去...."
"为什么?绿藻亲亲不想和我约会吗?"咬着不知哪来的手绢,眼中闪着泪光.
"........说了不要叫..."
"去吧去吧,我也好久没约会了."
"什么是好久没约会..."
"就是好久没和人去约会的意思."
"............."
"不说话算你答应喽."
".....喂..."
"和绿藻亲亲去约会~~好幸福~~"旋转着进了屋.
呼,长出一口气...随他吧,反正自己也很久没出去走了...约会吗...

哼着奇怪的曲子,衬衫,西装,长裤,领带,甚至是袜子,全部熨烫平整.然后,镜子前一番梳洗穿戴,左照右瞧.接着,已经够亮的鞋擦了又擦.两个小时后,靠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植物被推起来.
"你不去换衣服?"
拉着身上白色半袖,"用吗?"
不容置疑的语气:"用!"

一分钟后,换好出来,对上满是怨念的脸.
"干嘛?"
"是说,你打算穿校服去?"
"穿刚才那个你不是要我换吗?"
"难道你就这两身?
""还有."
"去换!"
40秒后,换好出来,对上阴云密布的脸."还是老头衫."
"喂喂,什么叫老头衫."
"....走吧,去买衣服."


在街上,ZORO一直东张西望,甚至有点探头探脑的样子.
"怎么你出来象做贼似的."
"混蛋圈圈,你说什么!"
"你四处看什么."
"我...我怕见到认识的人."
"咦?"SANJI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跟我约会怕被人看见?
""呃...这..."
"切,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
"哦,要不你就是第一次约会?"不出所料,又见到绿色下面映衬着绯红,嘴角不由挑了起来."没关系,不要那么拘谨.来,跟着我,深呼吸,对,就是这样,不要太紧张,放松点嘛.看看,好多了吧."

突然恶作剧地想起什么.
"绿藻亲亲..."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人.
".....不要这么叫我..."
"你知道约会的时候要用什么姿势走吗?"
"...什么啊....约会还有姿势."
"当然有姿势,是为了表示两个人关系密切程度不同一般啊."
"密切...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要不能叫约会吗."
"...那要怎样..."
脸上挂起绅士的微笑,"很简单,"曲起一只手臂,"挎着我."
"挎...挎着...."有些意外.
强忍住阴谋即将得逞的快意,充满期待的目光,"是啊,把手伸进来,挎着我的胳膊..."
迟疑了一下,缓慢地伸出手.突然一对情侣由身旁经过...突地把手收回来.转头看一眼,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混蛋圈圈...
黄毛并没察觉到植物表情的变化,仍满心欢喜地等着."来吧,不要害羞."
"可恶....那明明就是女人和男人一起走的姿势!!!"猛然吼出来的一句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ZORO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转身自顾离开.
收不住满脸的笑容,SANJI心情大好,就是喜欢看着这样的他.紧跑几步追了上去,"喂,等等,你慢点,生什么气,开个玩笑而已嘛...."


从琳琅满目的服饰中拎出几件在ZORO身上比量一下,然后随手拽住,"去试试."
"喂喂,不要拉我,自己会走."这里好多人,白痴.
到了试衣间门口,ZORO盯着黄毛.
"看我干嘛,进去试啊."
"你也进去?"
"当然当然."好象无意识地吞咽下口水..."干嘛,害什么羞啊,该看的不是都看过了吗."
挥手推开粘上来的身体".去死吧你!"

扭动着领口从试衣间出来,总觉得穿这种衣服不习惯,哪里都别扭,紧绷绷的,板身子,明明是自己的衣服最舒服.一抬头,发现圈圈不见了.混蛋...跑哪去了...四下寻视一圈,终于在柜台处看到与服务小姐搭讪的黄色头发的背影.莫名地恼火,哼,根本和他出来就是个错误!气呼呼地走过去,大力拍上那人的肩,"混蛋圈圈,你..."那人转回头,是张陌生的脸...只一会不见,变模样了吗?
"你这个家伙,说谁是混蛋?嗯??"陌生的脸有些愤怒.
呃...声音也变了...衣服也变了...所以..."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听到嘈杂声,在另一个柜台嘻笑的人将目光投了过去.

嗯...很帅...真的很帅,SANJI一直羡慕的标准身材,着西装仿佛量身定制一般合体,挺拔的身姿,完美的体型,稳健的举止,不俗的气质,怎么看都无可挑剔...SANJI知道,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已经被吸引得再也不想离开那片绿色.

"哟,不错啊."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就是这身了.小姐,麻烦包起来.走,再挑几件休闲的....这件,搭配...这条吧,还有这件,颜色很适合你,对了,还有这件,再去试试."将摘下来的衣服搭在手臂上递过去.
"先生真有眼力,选的这些都是我们店新到的款式,面料考究,做工精细,一定很适合这边这位先生..."服务员不失时机地介绍.
SANJI回以灿烂地笑容:"小姐,你们老板选你也很有眼力呢,又漂亮又能干."然后发现递出去的手没人接应.回头看,ZORO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面."愣着干嘛,去试啊."
"不用了,有几身够了,要那么多衣服干嘛."
"让你穿你就穿,这么罗嗦."
"喂,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又不是没衣服."绿藻似乎无缘无故地恼火起来.
定定地瞅了瞅,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一边,"小姐,麻烦先放在这里,我们一会回来."

"说了不要拉我,自己会走."被扯到大街上的ZORO甩开SANJI的手.
SANJI不紧不忙地掏出支烟,小心遮挡着风,点燃,"说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
站在对面的植物一言不发.
"要不,想吃什么,晚上回家给你做?
""不用了."
"那你怎样?"
"我没怎样啊..."
"没怎样生什么气."
"说了没有..."
"好吧,如果你骗我的话,做为惩罚,今天晚上我要和你做..."伸出一只手在ZORO眼前摇了摇表示下面要说的话.
"你这个家伙...脑子里只有这些吗..."
"要不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我只是...从试衣间里出来,找不到你...然后以为你在和人搭讪..."
"你在吃醋?"
"没...没有..."
"哦?"
"只是...只是既然你已经说了和我约会...所以...你和其她人约会时也是这样吗..."

SANJI盯着对方,虽然那个人的眼睛闪躲着瞄向别处而不肯与自己对视.
逼到近前,捏住植物的下巴,强迫看向自己,一字一句地说:"ZORO,以后,我约会的人,只有你."
"我...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其实..."
下面的话被毫无预兆贴上的唇阻挡了回去.在人来人往地大街上,SANJI肆无忌惮地拥着最爱的人,狂吻.

察觉到对方似乎快要窒息,终于不舍地离开.ZORO大口地吸取新鲜空气,"你...你疯了吗..."
"这么久了,接吻时还是不会换气,需要调教,"卷的眉高挑了起来,"还有,刚才说的,你骗我的话,要做..."再次伸出手摆动了几下.
"咳......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没生气,其实明明是在意嘛,这就是骗我.以后有什么想法,一定要随时告诉我,知道吗?"
"我...."
"嗯,但是,你现在乖乖回去试衣服,我可以考虑减少一次哦~唉,其实说实话,做太多的话我是真的很辛苦,只不过,绿藻亲亲实在是太~~诱人了~~~"
"去死!!!"
"嘿嘿,我死?你舍得吗?"
"滚,离我远点!!!"
"哎呀,糟糕,粘住,分不开了."
"可恶!!!"
"所以,你就认了吧~"
"现在是在街上!!!"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回家时就可以了是吧~~"
"你..."


不远处的马路,一辆造型奇特的鱼型车碰巧开过.
"先生,那边那个好象是..."
"恩."


十四

从街上回来,ZORO就觉得SANJI有些不对劲,偶尔见他捂肚子蹙眉头,好象不舒服的样子.问他,却满不在乎嘻嘻嘻哈哈地打岔过去.
晚饭也没吃多少.

洗澡出来,正对上坐在沙发上捏着控制器的SANJI,圈圈的眉紧紧皱在一起.
"你怎么了?"用毛巾擦拭着头上滴落的水珠,坐在旁边.
"我?很好啊."又变成花痴样粘了上来,"绿藻亲亲在关心我吗?"
推开脸保持距离,表情极其严肃地看着对方."到底怎么了."
SANJI指了指右腹,"这里一阵阵疼.不过不用担心,一会就好了."
"哦,没事就好."ZORO也觉得圈圈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怎么会有事呢,我还要和绿藻亲亲做五十次呢."
"什么???!!!五十次!!!"ZORO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是啊,我不是说骗我的话就做五十次."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只是伸手比划一下..."
"那就是指五十次.哦对了,后来说减少一次,那么是四十九."站起身,黄色的头凑到近前,贪婪地嗅着刚刚洗过散发清香的身体.


不过,SANJI没象往常一样地一直粘着ZORO,而是早早就躺下睡了.之前似乎还翻着抽屉找什么药.

翻来覆去,ZORO一直没睡踏实,因为总觉得圈圈和平时不太一样.后半夜恍惚中,身边传来压抑着的痛苦呻吟声.打开床头灯,借着不太明亮的光线,只见SANJI身体蜷缩成一团,手按压在右腹,腊黄的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五官因忍受痛苦而扭曲在一处.
ZORO吓了一跳,慌乱地摇晃那人的肩膀,"SANJI,SANJI,醒醒..."SANJI哼了一声,勉强睁下眼又合起.抚上额头,好热.
"起来,马上去医院!"说完,ZORO迅速下床,穿衣服.
SANJI费力张开眼睛,拧着的眉又增添了好几圈,看清ZORO后,勉强咧下干巴巴的嘴,"我没事..."
嘴硬的家伙,还逞强...手忙脚乱地帮SANJI套上外衣,背起来匆忙往外走.明显感觉到,背上的身体因极力忍耐而微微的颤抖."坚持住,找辆车去医院."

空旷的马路别说车,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寂寥的街灯默默地站立,执行自己的职责.
没有更多的时间犹豫,托了托下滑的身体,ZORO迈步在宽敞的马路中间跑了起来.

"ZORO..."趴在宽阔结实的后背,SANJI的声音有些微弱.
调整着呼吸,一直奔跑的人回应,"什么..."
"我好爱你..."
"呼..呼...我知道....."
"ZORO...我会死吗...."
"混蛋..说什么...."
"ZORO...我不会死的...舍不得你..."
"你这个白痴,闭嘴,好好呆着....呼...."
"...我怕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再也没机会和你说话了...."
"...呼..你........你不会有事的........该死的...医院在哪...."
"ZORO...ZORO...ZORO..."
"在...在这呢...."
"不要...不要离开我....."
"嗯...."
"...不要离开...你还欠我四十九次........."
"呼...呼....."
"听到了吗...."
"...........只要你没事,怎样都行...."
后面的人似乎轻轻笑了一下,"嗯.....所以....我不会死的......"

不知跑了多久,ZORO发觉背上人呼吸声越来越弱,一种恐惧,曾经在内心最深处埋藏着的恐惧,突然间全部涌了出来,很快占据了整个心头.

"SANJI!!SANJI!!不要睡...马上到医院了...SANJI!!!"

那个秋天,那个树上正飘洒下几片落叶的黄昏,那个从梯子上滑落的似乎也在风中飘荡着的身体....

头脑一片空白,两只脚机械般地拼命奔跑.....

就在自己也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时候,ZORO竟隐约听到了疾驰的马达声.呆呆地停住脚步,向后看,恍惚看到车影.使劲眨下眼,终于确定不是幻觉.
将思绪拉回现实.作几个深呼吸,稳定下情绪,站在一边,用力地挥舞一只手..近了,更近了,"终于有车了...SAN....."没来得及高兴,那辆车带着劲风从身旁呼啸而过.
妈的!!!可恶!!!!!!ZORO狠狠咬着牙.
很快又有车从同一方向驶来,这次一定要拦下.

ZORO小心翼翼将背上的人放在路边,.走到马路中央,活动下肩膀脖子,然后伸开了双臂.
从开始只是隐约的两点光亮,到瞬间便看到整个车体,可以想象得到车的速度.车上的人做梦也没想到大半夜会有人站在路中间拦车,等到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副驾驶座的人将头伸出车窗大喊:"闪开,快闪开!!!"拦路的人却象没听见一样.
刹车狠狠踩到底,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车在仍疾速前进...
"无刀流--龙卷风."
一股强大的气流强行将车向后卷起,翻转360度后,落回地面.

车里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仍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正发呆,后门猛地被拉开,拦车的人抱着另一个人坐了进来,"马上到最近的医院!!!快点!!!"
车上两人互相对视一下,一起转过头,"居然拦赛车,你不要命啦!"
"我说去医院!!!"
"喂,和谁说话哪,也不先打听打听我们是谁.""我们这和人赛车呢,,要不是你,早追上那个飞机头了..."
驾车的人颈边传来长刃冰冷的温度,原本放在车后的刀不知何时已被抽出:"别再让我重复!"

在一家不太大的医院前车停了下来,前面的两人抢先下车打开车门,"大哥,慢点,小心.""大哥,这家医院不错,医生医术很高明的.""是啊是啊,价钱还便宜."
"...你们有钱吗......我会还你们的."
"拿去用,当我们是兄弟就别客气."
"好吧,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快去看医生吧."
"嗯."
看着匆匆走进医院的背影,强尼,约瑟夫擦了把汗.真可怕,小命差点搭上.那家伙身上瞬间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象个野兽,两人不由一起打个冷战.现在回想,拦车的那招,如果不是他控制了力度的话,恐怕这辆车早已是一堆废铁了...

"医生!医生!!"没等进门,ZORO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一只站在凳子上调制着什么的奇怪动物被喊叫声惊吓到,躲了起来.于是,踏进来的ZORO看到一只手扶桌子大半身体露在外面的棕色毛茸茸物体.
"有个病人."
"啊?病人?医生!!!医生在哪!!!"棕色动物满屋跑了起来.
缓慢地将SANJI放倒在旁边的床上,ZORO回头朝向那只动物,"医生来了吗!"
"啊,我就是医生..."
"什么?开玩笑!狸猫怎么会是医生..."
"我是麋鹿!!!麋鹿!!!你看,我头上有角的!!!"
"不管是什么,既然是医生,就快点帮他看一下..."

鹿医生连忙过来,仔细检查,询问发病时间症状等事.
"怎么样,他有没有事."ZORO焦急地问.
"嗯,应该是急性阑尾炎."
"那...那是什么..."
"阑尾炎是腹部的常见病、多发病。大多数阑尾炎病人能及时就医,获得良好治疗。但是,有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或处理不当,则会出现一些严重的并发症。到目前为止,急性阑尾炎仍有0.1%-0.5%的死亡率。阑尾炎可发生在任何年龄,但以青壮年为多见,20-30岁为发病高峰..."
"别和我说这些,快点处理啊..."
"...明明是你问的嘛.....准备做手术..."

守在病床前,盯着那张黄色映衬下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有些后怕,那只狸猫,不对,是鹿医生说,再晚来一小会,就有可能会造成穿孔,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不过,都是自己太粗心大意,没早点带他来.
床上的人轻轻睁开眼,冲着ZORO挤出一丝笑容:"干嘛这样看我."
"医生说手术后要观察."
"你又不是医生,会观察什么啊."
"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可以随时去叫医生的."
"笨蛋,我没有那么娇气,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刚说完这句,湛蓝的眼睛眯了起来,ZORO知道,那是刀口在疼.医生说麻药过后,刀口的疼痛会持续一断时间.伸出手,抓住那只紧攥着的拳头.拧成疙瘩的卷眉舒展了一些,回手抓住那只宽大布满厚茧却温暖的手.


"ZORO..."
"嗯?"
"有你在...真好..."


倏地惊醒过来,外面天已大亮.折腾了大半夜,床上的人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费力地抽出几乎没有知觉的手,看看时间,糟了,剑道课!!!

飞奔到学校时早过了上课时间,米霍克仍象往常一样面无表情."我不想听解释,只要你知道:如果不想学,就立即滚出这个屋子."
"对不起,老师,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好,挥剑5000次."
"是."
"怎么搞的,有气无力,没吃早饭吗?"
咕噜...
"继续练!!!"
"是!"

拭去额上的汗,终于完成5000次.大家去吃午餐了.摸着早就空荡荡的肚子,如果是平常,圈圈准会在外面拿着便当等他...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不行,现在是练习时间,不能想别的.为了补偿迟到的时间,再多挥两千下吧.
哗,剑道馆的门被拉开了.进来的是面无表情的老师,手里拎着印着快餐标识的纸袋.
"我的午餐,突然没胃口了.你吃了吧,免得浪费."有些诧异,对上金色的瞳仁,以确定是否饿的出现了幻听.仍是那副庄严,肃穆,不苟言笑的表情..."不要偷懒!完成才可以吃!"
"是!"
将纸袋放在一边,米霍克转身走了出去.
"谢...谢谢老师."


十五


ZORO举着被包扎成大号粽子的左手食指,盯着面前的午餐,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一股黄色旋风瞬移到桌前,"亲爱的,可以开饭了~"
"呃......"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这些都是我精心为你特制的营养餐啊!"说着,将一盘红红绿绿的菜推了过来."来,尝尝这个天长地久."
"什...什么叫天长地久?"
"亲爱的,难道没看出来吗?这下面铺的是韭菜."
"是.....上面摆的是腊肠."
"对啊."
"原来......添肠地韭..."
"怎么,不喜欢吗?没关系,来这份缠绵悱恻试试."
"炒面?可是没有筷子?"
"是这样,用叉子缠住面吃的,你看."SANJI认真做着示范,并送到ZORO嘴边."来张嘴,啊~"
"等等,这边上的是什么?"
"肺片啊."
"摆在一侧的....."
"对了,这盘是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也可以."
"什么,生菜和番茄?"
"NO,是西红柿.哦,别忘了卿卿我我,粗纤维高蛋白,很营养的."
"芹菜鸡蛋...为什么是卿卿我我?"
"鸡下蛋时都是喔喔叫的,芹芹喔喔啊."
"母鸡下蛋时明明是咯咯的叫."
"真的吗?"SANJI眼中突然闪出异样的光芒,"亲亲哥哥,好名字!"
"谁是哥哥?"
"按说,我应该比你大八个月零七天,对吧."
"|||...."冷汗...
"对了,饭前要先喝些融入我深深爱意的比翼汤,亲亲受伤了嘛."
"鸡翅吗?...可是,不用这么小题大作吧."
"怎么会是小题大作,我的小亲亲伤得多严重."SANJI爱怜地抚摸着那根被包裹的手指.
"其实...只是不小心被缝衣针扎了一下..."
"扎在你手,痛在我心啊,我多希望被扎的是我."SANJI的眼中似乎噙着泪水.
"喂,太肉麻了...行了,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对,下次一定注意,衣服破了也不用去缝,反正是内衣..."
"提到这个...还不是因为你!"
"别这样讲嘛,其实只要你不反抗就OK啦."
"###你...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那怎么行,你会孤单寂寞的."
"不会!"
"你会想我的."
"不会!!!"
"那怎么可能?"
"绝对可能!!!"
"难道恋爱中的人都喜欢口是心非,没有象我这样诚实的吗?"
"你!!!!"
..............



翻动着锅里煮的粥,一走神ZORO就想起了这些.其实,会孤单寂寞的是你吧.

特意提早结束学校的课回来做病号饭,稍稍尝一下,自然比不上那个花痴的手艺,倒也不至于太难吃.SANJI最怕吃药,嫌苦.ZORO在粥里加了蜂蜜.
拎着保温桶走出楼门,一直在考虑打车去呢?还是...打车去呢?总不能再迷路了吧.还是打车去吧.||||||

左右张望出租时,一辆豪华车停在眼前."ZORO,要出去吗?我送你."


医院的走廊如以往一样寂静.
径直走到一间病房前,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怕SANJI正在熟睡而惊醒他.
突然,ZORO发现床上的SANJI有些异样.脸色紫红,紧揪着病号服的领口,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又无力的样子.
"SANJI!"ZORO心中猛一沉,扔下手中的保温桶,几步抢上前,"SANJI!SANJI!!"
SANJI一脸痛苦的表情,ZORO刚扶起着坐起来,SANJI便哇地吐出一大口鲜红滚烫的液体.红色飞溅散落在洁白的床单,灰色的地面和ZORO搀扶的手臂,一点一点在ZORO的眼中放大.
"咳咳咳...ZO,ZORO..."剧烈的咳嗽后,嘴角仍挂着几丝艳红的SANJI,紧紧抓着ZORO的手臂,要说什么
."ZORO,我...我....好难受....."
"医生!"ZORO想抽出手转身去叫人.
"别,别走..."病床上的人手攥到关节发白,由于用力想阻止的动作过大,又引起一阵干咳.
"我...我不走,你...你怎么样...你...."ZORO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SANJI挣扎着靠在ZORO的臂弯里,ZORO顺势坐在床边,拥紧靠过来的身体,仿佛要拥住整个世界."你不会有事的..."
"ZORO,好暖和...就算现在是世界末日,我也不怕..."声音渐渐弱下来,湛蓝的眼睛似乎正慢慢闭上.
"SANJI!SANJI!."ZORO摇晃着怀中的人,"不要睡!"
长舒了一口气,象是被从睡梦中惊醒,"ZORO你爱我吗?"
"你...你不是知道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
"我..."
"说,说啊."
"我......"
"快说啊,不要犹豫."
ZORO突然察觉有些不对."你...你..."
"不是说你,是说我.不对,说我,不是说你.也不对..."SANJI急得差点蹦起来.
这时,一个胖护士从敞开的病房门走进来,"3床,量体温血压."
"护士姐姐,等一下好吗,这边关键时刻呢."
"你这人,告诉你不能喝果汁,再这样我去找医生啊."眼尖的护士从床下搜出半瓶没喝完的番茄汁.
"是啊,让我喝也不喝了,刚才差点没呛死我."
"遇到你这种病人,竟让人操心.不是把药都藏起来扔掉就是偷偷溜出去抽烟.真是!"
"那这么说,遇到你这么可爱的护士,应该是我的幸运了."
那个胖护士终于一改刚才的满脸怨气,露出一丝笑意."讨厌,嘴真甜."
一转头的功夫,SANJI却发现ZORO不见了.

空旷悠长的走廊,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静寂被一阵缓慢沉稳地趿拉鞋声打破.脚步停在窗边一个已不知伫立多久的绿发男人身旁.两人一同朝向即将沉入天边的夕阳.

"过去,我以为我是因为寂寞,而恰好这时你出现了,于是我爱上了你."穿着病号服的人仿佛在自言自语.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沉默之后,仍是沉默.
"我曾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不怕任何事,不怕任何人.可直到昨晚我发现,我竟然很怕死.
"我突然很留恋这个世界,很留恋...
"我怕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你."
长长地呼出气,习惯性去口袋里摸烟,猛然想起,上次偷着抽烟时已经被护士搜走.
"我想,我应该是从出生开始,就在等着遇见你.我们的相逢是注定的.
"我不可能轻易死掉的.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杀了我,那一定就是世界第一大剑豪,罗罗诺亚.卓洛."
身边的人仍没有回应,SANJI终于忍不住扭头望了一下,随后差点吼起来:"这么感人的时候你居然都能睡着!"
ZORO抬起头擦下将要流出的口水,看看SANJI,:"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回去躺下睡吧."
"哦."
"对了."
"什么?"
"那个浓情蜜意粥味道不错."
"浓....浓什么?"
"没事了."

月光下盯着那张熟睡的脸,眉头还蹙在一起.难道做了不开心的梦吗?伸手,忍不住想把那拧在一处的疙瘩抚平.
睡着的人突然发出梦呓:"古伊娜..."
手触电般地缩回.古伊娜,才是占据着你心中大部分位置吧...


又是一个好天气,暖融融的太阳照得人懒洋洋的.SANJI随手翻着报纸,等ZORO买早餐回来.<富家小姐打工体验生活>?哼,现在的报纸真无聊.SANJI顺手将报纸扔到一边.
住院的日子真是难捱透了.尤其是这家小破医院,连个漂亮的护士都看不着.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给自己动手术的竟然是一只动物,他醒来时差点把那只来察病房的鹿捉住当食材给小绿补充营养.终于熬到三天可以拆线出院了.

"先生,我们洗的床单被风刮到窗户上了,请帮忙拿下来好吗?"SANJI抬眼看,一位漂亮的蓝发护士正用恳切的目光看着他,身体顿时如旋风一般舞动起来:"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话音未落,那位胖护士出现在病房,"真是,怎么能让病人干这种事,他还没拆线呢,手术刀口裂开怎么办."蓝发美女忙道歉:"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要不我自己去拿吧.""怎么能让我们的天使动手,这点小事对我来说举手之劳."SANJI说着走向窗台.
"不行,你是病人,照顾你是我的职责,马虎不得..要不,还是麻烦这位先生吧."胖护士指了指刚刚走进来的ZORO.

从ZORO站上窗台,SANJI就觉察到他有些异样.手指紧紧抠着窗框,腿缓慢地移向外面,抿着嘴,专注地盯向挂住的白床单.是很专注,以至于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再仔细看时,竟发现ZORO的长裤在微微抖动--并不是由于风刮动的--衣衫的后背也湿了一片.难道ZORO有恐高症?SANJI猛然想起ZORO在家时极少站在阳台往外看,真粗心,竟然到现在才发现.终于,护士也发现了不对劲,刚要上前询问,SANJI伸手拦住,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这时打扰,很有可能让高度紧张的ZORO发生意外.SANJI捏了一把汗,同时暗暗责怪,混蛋,恐高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说出来就不会让你上去了.
简单的一件事用了五分钟,对SANJI来说象是过了几个世纪.直到ZORO两只脚都平稳地落地,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先生,你怎么样,没事吧."美女护士连忙走上去.
"没事."递过床单.
"先生,你出了很多汗,要不要去检察一下."
"说了没事."
SANJI接了床单交到护士手,"让他休息一下吧."
护士再一次道歉:"对不起,我是新来的,给你们添麻烦了.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叫我."
护士从外面带上门,ZORO紧绷的神经似乎一下放松,险些瘫软下去,被一旁早有准备的SANJI扶住坐下.

望着每天朝夕相处,再熟悉不过有时却又陌生的人,凝视那双深邃有神,却不知有多少事情深埋在里面的眼睛,SANJI一字一句说:"告诉我,关于你的所有事,我都想知道."

秋天,黄昏,落叶,象落叶一样飘落的身体...

ZORO回避着SANJI的眼睛,猛地甩了甩头."我没事,可能这几天太累了.先吃饭吧."
转身,只给SANJI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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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段中菜名均为作者异想天开,请勿在家模仿,否则出现中毒后果自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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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eshughes | 2009-3-26 20:04:17 | 显示全部楼层
远目……我还在坑中……
啥时候撒点土,我超喜欢这篇的……
不不不,我绝对不是在在催文,绝对不是……  
[b][color=blue]堆文处--鲜网:[/color][url=http://209.133.27.115/GB/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53937]十二个月[/ur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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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_dai | 2009-3-27 22: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额.. 我..  我 看了一个小时!..
最喜欢的就是 这种慢慢发展的...  感觉好甜..
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看zeff知道zoro是他儿(侄?)媳妇时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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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nne705 | 2009-5-10 12:09:06 | 显示全部楼层
再多写些H片段吧(喂)
很甜的文XD~期待再次看到黄毛吃醋的场景XD
于是...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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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 | 2009-5-30 11: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3楼(maeshughes) 的帖子

回复3楼maeshughes:您还在坑里啊,我只能说抱歉了,只好让您继续久等……|||||
谢谢你喜欢啊啊,尤其要特别谢谢你没有催文啊~

回复4楼yueyingyua:醋味是必须滴,呵呵,因为酸甜口的好吃~
呃,身世问题嘛,我想大概是……复杂点好玩吧?其实我是喜欢简单的~[啥意思?]

回5楼z_dai :感谢您浪费了这么多宝贵的时间献也这么大耐心看下来,感激不尽!至于表情嘛,请相信那个胡子编小辫子老爷子定力很强滴~

回6楼翊蓝 :同样感谢您付出的时间和耐心~谢谢支持~菜名啊,嘿嘿嘿嘿,那段很生硬啊,只是为了配合浓情蜜意粥才加的一段……只不过觉得厨师应该很有想象力嘛,色香味形意~

回7楼lynne705 :那个那个H是偶滴弱项啊,所以特别佩服坛子里众多强大的大人啊[有些别扭的称呼……],不过我也喜欢吃醋的小黄,酸酸滴甜甜滴~~

回8、9悠均楼:呵呵,谢谢喜欢,谢谢支持~能让你开心一下下,我就很满足啦~多灾多难才好玩,可能因为我自己也是比较情绪化吧?大概……

吓我一跳,我记得是在第二页来的,今天发现被顶上来了……只好把去年在老坛子更新的一点发上来了。晕啊,居然又虚渡了半年……这么说已经挖了两年?不过还好只有这一个坑……总之,感谢,万分感谢大家的支持。

还有那个回复,我以为能在每一个帖里回呢,是我没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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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 | 2009-5-30 11:55:5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六

………………………………………………………………
黄昏,无助的枯叶在冷酷的秋风中颤抖着飘落,被夕阳晕染的天边象极了血的颜色。
“喂,坐上屋顶就可以赢我吗?”
下面,是那个叫古伊娜的嚣张的丫头。可恶,为什么总是输。心里很不服气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正好你在上面,帮我到阁楼拿点东西吧。”
“你干嘛不自己上来。”
“有什么了不起!自己上就自己上。”

落叶,象落叶一样飘落了的身体……

“真笨,上梯子都会滑倒。”
“……起来啊……古伊娜……”

树在旋转,血一样的天边在旋转,世界在旋转,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模糊。



我要变强,强得,让天堂也知道我的名字。

………………………………………………………………


“喂,又在发呆,想什么哪。”问话的人叼着烟卷坐到沙发对面。
“嗯?叫我干嘛?”
“忘了,一会再说吧。”
“哦。”

SANJI很不爽,想发脾气,想摔东西,可却说不出原因来。其实那棵植物对自己挺好。难以想象平时睡死得天塌下来也不会醒,那晚却一直细心关注着身体不适的自己,深更半夜拦车找医院,明明是很在乎吧,绝无任何挑剔的理由。既然过去的事他不愿意说,可能并不是因为不信任,只是,大概……他有他的理由。
算了,只要过去的不提不去想,一切还可以和原来一样。

“亲爱的,晚上想吃什么?”掐灭烟头,摆出一脸灿烂甜蜜的笑容,凑到ZORO身边。
“嗯?哦,我不饿。”
“那怎么行,小亲亲这几天辛苦了,要吃些好的补一补。不然……会没有体力运动的。”
“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啊……说的也是。”糖稀一样的身体粘了上来,眯起眼睛,贪婪地嗅着植物身上特有的气味,不安分的手顺着下衣襟摸了进去。
“等……等等,你你你……”
“别等,我已经等不及了,是你说没关系习惯了的。”
“那,可我,我说的是锻炼……而且你……别………你,你才刚出院。”
“是啊,我刚出院,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要不,你在上面吧。”
“你……喂……停手啊,我没心情。”滚烫的唇贴到了耳边,呼出的热气令ZORO不由打个冷颤。
“这是你欠我的,只要我有心情就可以了。”身体也就势压上来,把僵硬的身体直接按倒在沙发上。手渐渐向下移动,熟练地解开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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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RO先生不记得我了吗?哲夫老爷的司机,上次送过你。”
“哦,你好。”
“要出门吗,正好我现在没事,送你吧。”
“那太麻烦了。”
“没关系,你是我们老爷的客人。”
对ZORO来说坐豪华车和出租车没觉得有什么不同,都可以直接到达目的地,不用东找西找。

“伯伯最近好吗?”ZORO不擅与陌生人交谈。不过从当初来这里投奔这位伯伯,到上次吃饭后就有日子没见哲夫,甚至连问候电话都没有,怎样也觉得说不过去。
“还好。头段时间老爷原说要安排你和SANJI少爷一起出来吃饭,可这阵忙得实在抽不出时间。”
“哦。让伯伯多保重身体。”
“身体还行,只是操心的事太多,前几天还为你们的事跑前跑后的。”
“我们的事?”
“是啊。哦,你们不知道,有个八卦的小报记者在大街上拍到了你们照片,已经排好版,马上就要送去印刷发行了,多亏老爷媒界的内线,硬是拦了下来……”
ZORO愣了一下,随即回想起上次“约会”时SANJI在街上的热吻……忽觉从脸到耳根一直发热,目光不自在地瞄向窗外。

“……就这样,事情才解决了。”“老爷原打算这月底的重要商业聚会带SANJI过去,多与行业里的人接触,了解些市场情况,慢慢接手公司的事。所以那些照片如果被媒体报道出来会造成些负面影响……”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惹了这么多麻烦。”ZORO有些不安,紧紧握着手中保温筒的把柄。
“哦,你不用太介意,其实老爷并没说什么。总之在公开场合注意一些就行了。”


只是注意一些的事吗?

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性格不和,爱好不同,未来的方向,所走的路更是不一致,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就搅和到了一起。是偶然吧。
独自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只为打败那个世界最强的人,完成约定,然后回家。仅此而已,没想过太多。可是,却发生这么多,无法预料的事。
安逸,满足,会让人忘记很多东西。
或许,从开始就是个错误……
-------------------------------------------------------------------------------------------

“算了,我也没心情了。”SANJI忽然翻身坐起来,一脸阴沉,随手在烟盒里抽出根烟,划火柴点了好几根才点燃。
ZORO没说话,甚至没看SANJI一眼。只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坐起来。

“你他妈的到底哪根筋出问题了!?”SANJI实在忍受不了即便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身下的人也顾虑重重若有所思的样子。没办法熟视无睹。
ZORO眼皮也没抬一下,“都说了我没心情。”
“好!今天给你机会,挑明说吧,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虽然真的不愿想到这方面,夹着烟的手指也有些发抖。
表情仍没任何变化。“没有。”
“没关系,说吧,不用怕刺激到我。是不是那个路飞?我早看出你和他不寻常。”
“什么和什么……随你怎么说。”
“要不,要不就是你那个什么老师,是不是?”边说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可那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样子更让SANJI觉得血往头上涌,甚至说出的话来不及思考。胸口剧烈起伏着,右腹纱布包裹的地方有少许的红色渗透出来。
“我知道,哼,那个家伙一天到晚总是色咪咪地盯着你!时不时还揩点油!对了,对了,昨天我在医院找不着你,你是不是去约会了?哼,人面兽心,披着人皮的狼。别以为那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把老子惹急了……”
“够了你。有完没完!都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
“发神经,那也是你逼的!”
“懒得理你。”
“好啊,看我不顺眼了吧?现在就去,拿你的刀,砍我啊,省得我妨碍你!”SANJI抓狂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疯掉了。也许疯了反而会比现在感觉更好。

ZORO终于抬起头正视了那张被愤怒扭曲的变了形的脸,越来越多的鲜红染在纱布上。两个人,三只眼睛,足足对视了五分钟。
实在没必要在这种无聊的争执上浪费时间。ZORO站起身,走向门口,手扶上门把轻轻转动。
后面带着风声扑来一个黑影,紧紧紧紧地搂着他。“不要,你不要走,是我错了,你别走。”
ZORO有些喘不过气,却挣扎不开。
“不要不理我,那会比让我死还难受。不要走。”


也许有时,爱真的会让人窒息。

--------------------------------------------------------------------------------------------------

“请转告伯伯,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他添麻烦的。谢谢你送我。”

--------------------------------------------------------------------------------------------------
不管开始是对是错,总是要有结果的。

最可怕的是,险些习惯这种日子,忘记了当初对另一个人的承诺。
在没实现那个目标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无从谈起。或者说,是奢求。


这夜,两人和衣背向而卧。



SANJI睁眼时天已大亮,长久的生物钟似乎失灵了。其实改变的习惯不只是不会在早上五点半准时睁开眼睛,还有午夜剧场……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看看四周,难道多了梦游的习惯?为什么自己披件床单靠在沙发上睡?侧耳细听,屋里没有任何声响。又一早就出去修行了吧?

打个呵欠胡乱抓着头发。




昨晚烙饼一样翻来覆去几十圈仍无睡意,眼前电影般流动着过去的一幕幕。从见到的第一眼起,对,是那个时候,打开门,外面站着那个顶着一头绿藻的奇怪生物,就是那个生物,竟然会深深地吸引了自己,以至成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这怎能是当初那个宁可午夜在街边独自徘徊也不愿回到冰冷漆黑房间的王子所预料到的呢。

旁边的人突然翻身下床走了出去。难道以为我睡着了去做什么秘密的事情了?竖起耳朵辨别着脚步声的方向,哦,原来是厕所的方向。可能自己最近真的有些神经过敏了。可是,过了很久还没回来。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地去找疑似上厕所也会迷路的剑客。借着窗外投进的微弱光线,隐约可见沙发上有团黑乎乎的东西。轻轻走过去终于看清,竟然是手里端着水杯斜倚在靠背上发出鼾声的植物。
这几天,他确实累坏了,可自己,还在因为扑风捉影的事找茬……或许可以给自己找到理由,是由于太在意,才怕失去。其实根本没那么严重……不过,这个笨蛋,这样睡怎么可能舒服。小心坐在旁边,慢慢地抽出水杯放在茶几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然后扳过肩膀扶着他的头用最轻柔的动作放倒在自己的膝上。头倚着沙发靠背,听着均匀平稳的鼾声,心安了许多。就算下一刻,火山爆发,天崩地裂,世界毁灭,也无所谓。

现在,我们在一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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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eshughes | 2009-5-30 20:20:2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抢到沙发了么~~~~
啊,抓狂,SANJI你竟然让ZORO烦恼这么头大的事情,为了你的幸福,赶紧的解决掉啊~~
如果是六一节更新的话……我想想,最近的还有啥节日?等一下,这个算端午节更新吧,可以六一节再更嘛……哈哈,被殴飞……
[b][color=blue]堆文处--鲜网:[/color][url=http://209.133.27.115/GB/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53937]十二个月[/ur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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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califfa | 2009-5-30 20:56: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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