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人在唱歌

之所以搬這篇過來，是因爲自己心裏頗喜歡的緣故。
看看之前自己寫的，都覺得不大敢相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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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手镯，其实很漂亮，对吧？

可是他就是不承认。

Sanji用他的长手指对着阳光拨弄手镯上的珠子，眼睛眯缝着，那表情与其说是欣赏，不如说是慵懒，他只是很懒散，他的整张脸都显现出懒散的迹象，金黄色的头发永远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上去像是雾里看花。




——这个懒家伙，又虚伪又爱慕虚荣。

Zoro咬着啤酒瓶盖，坐在厨房灶台上晃着两条长腿，轻声嘟囔。

他举高自己的手腕，细细打量那个手镯，这么花哨，这么累赘，这么……果然很Sanji。

Zoro被自己的修辞逗笑了，他一脸的傻笑，看上去很柔和。
这是那个白痴厨子送给他的呢。

很久很久以前，送给他的。

虽然很丑，他不喜欢的style。


Zoro的表情突然有些黯然，刚才脸上的傻笑转瞬即逝，他的嘴角又耷拉成了拱形，紧紧的抿着，眉头之间又挤出了川字，他迅速把那手镯从手腕上撸了下来揣进了裤兜里。动作很大以至于晃的三个耳坠叮当作响。

当初Sanji追Zoro，只是为了一个赌注，帮Nami小姐打的赌，赌注是500贝里，目的是将Zoro拐上床。当然，不管赌注是多少，只要是美丽的小姐提出的，Sanji都不会拒绝。

追Zoro的过程有点意外，那就是发现了这个骄傲男人的秘密——他喜欢男人。他，Zoro，喜，欢，男，人。

第一次吻他是在打架之后，Sanji撞倒在地受了点小擦伤，Zoro喊他他也不动，直到Zoro一边骂骂咧咧的过来弯腰察看“这没用的家伙死了没有”的时候，Sanji一勾手，拉低了他的脖子，就这么得手了。他并没有如何抵抗。

Zoro并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或是毫不在意，他趴在Sanji胸前，问，我刚刚做了什么？
Sanji笑着回答，去了一趟地狱。


十秒鐘。


然后Zoro跳起来，指着Sanji的鼻子，把他痛骂了一顿。

当然，Sanji不会放弃，他明白Zoro气愤的原因，那就是他发现了他喜欢男人的秘密——真讽刺，可追求Zoro的他喜欢的却是女人，各种各样的漂亮女人。

他继续向他献殷勤，Sanji买了那个手镯，一边帮Zoro把手镯戴在手腕上，一边又在心理暗示：他只不过是个长得很高的女孩子他只不过是个长得很高的女孩子……然后Sanji再次吻了他。

仿佛就这么被默许了。

Sanji终于把Zoro拐上了床的那天晚上，Sanji给他灌了很多酒，虽然他知道Zoro不会醉。他知道Zoro一定是第一次，所以他知道用什么办法能让他高兴。他用手和唇来取悦他，让他乖乖的缴械投降。

挣扎也只是一开始。

Sanji仿佛从中发现了与男人做爱的乐趣，当他颤抖着进入Zoro的身体时，他发誓他并没有在想着任何其他的女人。

那个晚上Zoro疼得直掉眼泪，他一边掉眼泪，一边叫着Sanji的名字。

但也只是那一个晚上。

第二天下午，刚起床的Zoro知道了这个赌注和这一切以来的真相。也只是呆了呆，然后平淡的笑笑，说，是么，那我就当被狗咬了忘记了。

Sanji走后的那个下午Zoro拼命的用掉了整整一管999皮炎平。




这件事没了下文。

这样最好。

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今天晚上六点，全班人约好吃散伙饭，明天，就各奔东西了。

Zoro一头倒在床上，鼻子插在臂弯之间，廉价纺织品和烘烤面包的味道——超市中独有的让人昏昏欲睡的味道。好像曾经有人说，从外面买回来的衣服要先过水才能穿！你这白痴有没有常识？！

其实那家伙挺有当家庭主妇的天赋的。

可哪次衣服不是我洗的？

Zoro苦笑。好像为了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什么尊严都可以不要。


初中毕业的时候，当他的同班同学聚在一起唱歌的时候，他躲在一边端详一幅木刻的奔马图——哎呀你说说人家怎么画得那么好，那么栩栩如生，那么……

始终没有回头。

高中毕业的时候，当他的同班同学聚在一起唱歌的时候，他蹲在地上用啤酒喂猫，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哎呀你说说这野猫的酒量怎么这么好？堪称千杯不倒！[说实话，我不认为那怀了孕的母猫会能从你嘴上抢到任何什么和酒精有关的东西]

始终没有抬眼。



下午的晚些时候，班长把地址用短信发到他的手机上，千叮咛万嘱咐，还主动请缨：我来接你吧？最后终于忍不住打了电话：你是不是又迷路了？

没有，Zoro说他没有迷路，他只是站在大街对面过不来。路上的机动车堵得就像便秘的大肠。

手机里的另一个声音轻笑：这话你可别让女士们听到，你这粗俗的家伙。

Zoro声音听不出任何变化：好。

Zoro一走进那个包厢，众人便嘘声大起

绿————藻~~~~~~

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回声：绿藻绿藻绿藻藻藻藻藻藻藻藻……

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这就是给迟到者的惩罚，Sanji拖过一把椅子，笑眯眯的塞到他手里，插空坐吧。

笑得是和蔼可亲，云淡风轻。

绿藻很黑线。

然后班长开始敬酒，大家一哄而上，经过同寝室的兄弟的一致认证，这几年就没见他醉过！灌他！

于是班长倒下了。

还有谁？还有谁没见他醉过？

TMD，除了绿藻还有谁？灌！不灌他灌谁？！

于是灌酒的人倒下了。

Zoro斜着眼看看重重叠叠倒在并排椅子上的家伙们，若无其事？也不好说，饶是他，也有点晕不是。

我们的好班长现在趴在桌上，他是真的醉了。

其实在大学里面，当班长真是吃力不讨好，说白了就是平白添了一个免费苦力，日日夜夜在学工办和基层群众之间奔波。依这老小子的性子定不适合，这家伙懒得什么一样……一点号召力也没有。

正打量着呢，突然，哇……吐了。

班长大人吐了。
他第一次给Sanji煮东西，也是Sanji失恋后喝醉，这位看上去颇受女性欢迎的男人却由于浮夸和花心所以并不那么吃香。

他当时说，我不要牛奶。
Zoro说，你还喝？
我要咖啡。

不过后来Sanji有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没有碰过咖啡，害得他在为了期末考试熬夜的时候一想到咖啡就精神抖擞，神采焕发，浑身的毛发如同过电一样的服帖。

那是因为Zoro把味精当成糖放了两勺进去。

舌头上味蕾堪称敏感赛过章鱼触手尖儿的Sanji“差点把胰子吐出来”，而且“数周后舌头上依然回荡着像是腐烂乌梅的那种又酸又焦的味道”。

真不给我面子，Zoro想，这家伙。

这时候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句，去唱歌啊！！

于是由几个清醒的带着几个醉的，分别打车走。

Zoro递给班长一杯水，瞄了一眼地上的呕吐物，架着他出门透气

——谁叫你点菜都点肉！

——靠！招牌菜都是荤菜啊！

——去你的！那也不能都是牛肉啊？！

——我不是没看么……

Sanji捂着脑袋坐到路边的花坛上。不用说，采办的任务他肯定是交给Luffy了。

——真是……你难道不会照顾一下女生么？

——这话可真不像你说的。

然后是沉默。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已经很晚了，路上的出租车窗上绿莹莹的“空车”字样格外朦胧。Zoro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昨天在超市里买的白色汗衫，沾了些污物——大多是酒，粘在皮肤上，浑身还散发着从酒店里带出来的肉味。

一定看起来像个散发着热气的火腿，而且还用料酒勾芡过。

Zoro叹口气，准备站起来招手打车。

——你打车的姿势还是那么不雅观。

Sanji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到他身上，右手握住Zoro的胳膊。

——不要那么乱挥，看上去像只求偶的鸭子。

Sanji把男人的四只手指握向手心，竖起了他的拇指

——像这样……然后，你挥吧。

——你他妈还满脑子装满着这种没用的东西。

Zoro一把拽过他，塞进车里。

——我说Zoro，你恨我吧？

沉默

——你醉了。




Zoro不会唱什么歌，他一直以来也不唱，脑海中残存的就是几首幼儿园里的儿歌

我们我们猴子，爱吃爱吃桃子

之类的。

KTV里可没有这样的伴奏。

而且麦少霸多，众人合计着在这里通宵，于是几个聚众扎堆玩起了杀人游戏。

Zoro既没有去唱歌，也没有参与杀人。

他继续喝酒。

脑子里空空如也。

刚才的那几个醉鬼似乎在夜风的吹拂下都获得了重生，Zoro几次抬眼想看看班长，都险险的与对方的眼神擦肩而过。

——你不能再喝了。

——不行，不喝我头发疼。

——你頭頂的绿藻是嗜酒性的么？来，我帮你揉揉头发。

——如果你要放屁，请放在外面，谢谢。

——你丫的……

Sanji上来揪他。

——别抓别抓！刚被毒蚊子咬了三块包。

——我帮你给他们合并同类项吧！！

……

半个小时过后

——喂，Zoro。

——……？

——我又失恋了。

——……

——你小子怎么这么残忍？给点反应好不好？

残忍的是你吧。Zoro窝在Sanji的胳膊底下，鼻子被Sanji的白衬衫堵了个严实，脖子被卡住。不得已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

满鼻子都是肉味、酒味。

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烟草味。

还有男人的体味。

一种标识着某种所有权的味道。

不知怎么就突然回想起皮炎平的味道，很刺鼻的药膏味。

Zoro开始觉得脖子上那被连成一片的蚊子块好痒，好想抓。

——你……松手

——没门儿。

——那……你帮我抓抓脖子。

沉默

屋子里灯光昏暗，乐声很吵，有人竟然在一边唱纤夫的爱，女声部分总是唱不上去。

Sanji的手指甲一定经常修剪，不会太尖也不会太钝。

——我帮你抓抓，呵呵。

他还没清醒呢，白痴。

Zoro眯起眼睛，忍不住笑了。

——你故意的是吧？越抓越痒……

那长手指顺着他的脖子往脸上抓，最后按到了他的眼眶上。

——喂……你……

——你还是恨我。我知道。

沉默

——你丫的还是那么没品，又穿这种过时的老头衫。

Zoro很讨厌他这种旧情人似的口吻。

真的很讨厌。

——别把手指头戳到我鼻孔里，我没叫你帮我修鼻毛。

沉默。

这气氛真的很诡异。

这个时候身边的人都站了起来

——唉唉唉大家都过来唱歌啊！

然后是《朋友》的前奏曲响起来。

几个人一把把晕乎乎的Sanji拉起来

——走走走唱歌了拍照了准备卷铺盖走人了嘿，你们夫妻俩也注意点场合成不？还让不让我们单身汉活了？走走走……


被人架到一边的Sanji自那以后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Zoro不知道这首歌怎么唱。

但他今天突然很想唱歌。

他没有凑到麦克风前，只是轻轻地跟着唱。

朋友一生一起走。


完

沙發！！！

好讚！

不過開始看的時候嚇到了，果然是幾年前的老文嗎
風格有些不同

最後一句出乎意料

但是過程有憋屈也讓我享受

嗯……………………

=3=被虐了

恩……小三，你以前沒看過麽？

我果然低調的令人肅然起敬。呵呵~

恩，對了，最近一直生産虐文，得提醒你一下……

果然這個時間還在的就我們兩個了麽……

是說這篇我還真沒看過，初看時有驚到

乃是在低調中高調啦～～～=V=

是說，乃咋高產虐文了？雖然乃一直都是產虐文地

最後俺還是要說，那最後一句虐到我了雷到我了強烈要求出下文治癒

不對味了……

[對手指]乃是壞人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推薦你看我新寫的《最後的最後》，我把自己虐到哭。
所以也想虐虐你。

讓我勤快起來果然沒好事呢……

我反正不是什麽好人。

話説這算不算版聊？
以後不敢了……

[繼續對手指]你看你看，果然是壞人吧，我跑去看，又被虐了

大壞蛋

是說我看到你的發洩了，可惜看到時隔了好幾個小時

於是文還沒看完，繼續看先

…………那一定不是恨，是寂寞啊……心里空空的感觉
会不经意的想到以前，可是又会在自己心痛之前狠狠地切断回忆，回到现实中，不然就一定会难受到哭出来。
SANJI是大笨蛋！！
看的我想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