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断章】轻(人物性格有扭曲,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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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8400 | 回复10 | 2015-6-16 23:02: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文是窝看完不能承受生命之轻之后的妄想《《《
时间线混乱的意识流吧。。简称无病呻吟的小文章《《《
应该不长《《《日更大概几天就可以更完。。《《26号前肯定能写完,,因为从那时候开始就要疯狂上课了《心塞
这篇文完了就会去填坑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文《《其他的写不下去。。。。
人物性格可能有点过激、、文风可能有些奇怪,,大家也请提意见啦ww《《毕竟文渣需要进步《《欢迎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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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背负重担就是痛苦,轻如鸿毛就是美丽。】


大雪染白了悬铃木的枝梢,汽笛声在黑夜中闪烁的车灯里响起,火车从远方驶来。
他站在月台,围了一条鹦绿色的围巾,左手提了一个漆黑的箱子,右手捏着一张皱了的车票,他要从这座城市离开,在一个下雪的夜。
雪花不住亲吻面颊,火车停了,在漫长的铁轨。

初来乍到,索隆对这个城市新的好似一张白纸。
他奔跑在夏日的清晨,太阳还躲在女孩裙摆样的白云团里。脚步轻踏,他跑在红砖铺成的行道,道旁整齐的栾树挺拔。城市静悄悄,他没有看到一个人。运动背心被汗水打湿,他望着面前越来越陌生的景致,心里有点儿发慌。
索隆似乎迷路了,但他没有放慢脚步。直冲下陡坡,他在街角左转,他想看看有没有哪个和他一样起早的鸟儿,可以为他指明方向。
然后他看见了他。
一个和自己一样个头的男人,金色头发,细长脖颈,一件熨烫整齐的白衬衫。像一只离群的羚羊,碎发间海蓝色的眼睛望着他,手里抱着新鲜蔬菜。
静默着,他们看着对方,仅仅一刻的擦肩而过,索隆没有开口,他没有问路,他就这样跑过他的身侧,跑向身旁的小径。他几乎没有在索隆的脑海里留下印象,索隆掠过了这个与常人无异的男人,除了那双眼睛上打圈的眉毛,忍住笑,索隆觉得那个真是有趣。
就像清晨室友的笑话,他轻易忘掉了发生的一切,他感觉自己有点儿饿,他看到了一家餐厅。很可惜大门紧锁,他抱怨了懒惰的厨师,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跑去。

索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学校。
他忘了是花店的女孩帮了他,是对面菜场的菜农帮了他,是室友在路上找到了他,还是那个羚羊男人扯住了他的胳膊,他记性不好,或者说,对无关紧要的事从来没有记忆。
将下巴抵在手背,他的意识飘远,像羽毛,漂浮在白群色的天空。生命在飞翔,掠过家乡那座不高不低的山,那条不深不浅的河。他看见儿时那个短发的女孩,站在一块比他高出不少的石头上。
不知道谁的书包撞了他的头,他惊醒,偌大的教室空荡荡。恍惚着起身,恍惚着背包,他走出教室,走回宿舍楼,金乌坠地,洒了满地橙光。
停水了。
他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和室友的大呼小叫,他整理属于自己的毛巾,脸盆,廉价的洗发露和肥皂。他跟着骂骂咧咧的室友们走出宿舍楼,走出校园,走到城市里。
他们走进一条小巷,一个闪烁着明灭灯光的招牌。
公共浴室,好像上世纪的产物,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索隆脱着底裤,眼睛盯着白瓷砖铺成的地板。他抱着自己那点家当,走进弥漫着热雾的空间,男人的肉体拥挤。
有健美队员一样漂亮的身材,更多的却是细竹竿和粉蒸肉。索隆抢了一个花洒,把身体溶进细碎的水雾中。他快速的,简洁的,军人样训练有素的清洁身体,水流过他的鼻梁,锁骨窝,髋骨,膝盖,脚趾,他关上花洒,用毛巾蒙住细碎的绿色短发。
他走出浴室,他看见一个正在脱外衣的男人。
就好像随机播放的歌切换到了最令人尴尬的一首,赤裸着见衣衫完好的人,多少有些不自在。他飞快的打开柜子,取出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着。
在他系上裤子扣子的那一刻,男人也光裸着走进了那片水雾。索隆抬头看着那个金色头发的背影,很眼熟,一个好似羚羊的男人。

低头吻床边爱人的眉心,山治拉开了窗帘,日光直射入房间。
他的爱人皱了皱眉头,翻了一个身,并没有醒。山治熟练的套着门后挂好的白衬衫,打好领带,提着一个和形象完全不符合的袋子,走出卧室。
自从和他在一起,那个勤奋锻炼的人就再也没有晨跑的习惯。拍拍睡在门口的杂种狗的脑袋,山治迎着秋日第一缕日光,踏入城市。
他轻车熟路的走过空荡荡的街道,拐了几个弯,喧闹冲进耳道。还挂着露珠的蔬菜露天摆在路旁,山治走近,仔细挑选,他是个厨师,他喜欢做菜。
看着食物在火上翻腾,嗅到香气溢出,好像做爱时人到高潮时散发的奇异气氛。手指抚摸那不同质感的食材,就好像不同人的肌理。山治喜欢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同,他渴望找寻每个人与众不同的“我”,在虚假伪装下,在性征服中才会展露的“我”。将自己的器官送入不同的身体,就像用菜刀剖开不同的食材。内里的腐臭亦或新鲜,顷刻间便展露无遗。
山治喜欢观察每个人做爱时的模样,不同的呻吟,不同的扭曲。但他只爱一个人。
一个由六次偶然来到他身边的人。

走上陌生的比赛擂台,索隆心如止水。
这里他第一次在陌生的城市挥刀,他努力创造着一个“我”的境界,让世界空白,把喊声过滤,木刀在手中失去重量,他感觉自己已经要飞离这个狭窄的擂台。
他看不到对手,他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只能嗅到他衣襟上的汗气,只能用肌肤感受到他挥刀带起的劲风。他抬手应着这风,顺水推舟,将木刀顺着风推向对手。行云流水,一切好像最基本的自然法则,在瞬息万变间悄无声息的发生着。
他沉浸在自己的空白中,三千世界,凝聚在木刀顶端,释放作虚无。何为空白?他行走,止步,挥刀,躯体在自己移动,心脏几近暂停的凝固。是身处异乡却忘记过去的释怀,还是挥刀那一瞬间感官尽失的恐惧。
索隆喜欢剑道,就像知识分子少不了书,他少不了那把刀,他把灵魂系在刀上,把刀系在身上。
他喜欢空白,喜欢世界凝固在一分,一秒,一刹那。他喜欢冬天冻结的河水,喜欢在风中笔挺的枯树干,喜欢亘古不变的一切,比如墓碑。但他又不喜欢墓碑,他是那么恨它,冰冷坚硬的石头封住了所有灵魂,墓地的夜晚变得那么寂静。
耳畔响起裁判员的喊声,他的空白世界破碎了,他看到在自己刀下呻吟的对手。
他抬头,一个人微笑地看着他,从远远的观众席上。
那个人有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像一只有狼心思的羚羊。

霓虹灯闪烁,刺耳的音乐自劣质音响传出。
索隆被室友拖去学校附近的酒吧,喝着最廉价的酒,坐着最廉价的沙发。
那群喜欢在睡前说鬼故事的男孩子醉的东倒西歪,像搁浅的鱼,湿漉漉地倚靠在礁石。索隆独自坐着,笔挺的好像一棵白桦,他酌着花了他们一周积蓄的酒,酒精没有吞噬一根神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是天生的,他从未醉过。
一种是来自剑士的自觉,还有或许就是那对“空白”的迷恋。他喜欢一成不变的世界,所以他害怕,他在变化前怯懦了。他怕酒精吞噬世界后,自己便会失去“空白”,他怕闭上眼睛,失去一段时光后,再次面对世界,那些所谓亘古不变的,就都化作花针般的雨丝了。
他渴望自己能在重复的世界里寻找,直到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他可以在那里完成梦想,在那里获得永久的“空白”。他并不恐惧苦难,他只是恐惧生命失去“空白”。
他没有醉,他敏锐地回头,黑暗中一双海蓝色的眼睛。
他轻扬下巴,唇边勾起一抹笑。

山治切开一个秋葵,翠绿的外衣里是奶白色的芯。
他想起3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个剑道比赛结束的夜晚,他做在酒吧角落里,看着一个笑容,像草原上奔驰的猎豹,在面对羚羊时贪婪的瞳仁。
明明自己才是猎人,他记得自己提了一瓶穷学生绝对支付不起的酒,不客气地坐到了笑容的主人对面。跳跃着的灯光在那张线条刚硬的脸上流连,山治冲他摇动手中的酒瓶,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容器里打转。
他看见他凑上前,手指钳住细长的酒瓶颈,两双眼睛在灯光下泛着葡萄酒色,内眼角微微向下压,他不是多好看的人,但他是那么自然,“空白”的让人不忍下手扒开他的外衣,看看那具躯体里的“我”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就像过去世界的产物,像没有墓碑压住的灵魂。
山治怔住了,第一次,一瞬间,在一个带着外壳的人面前不知所措。

TBC
我争分夺秒放肆地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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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q_jc | 2015-6-17 23:55:5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文笔好好[s:123]  山治的确是有着狼心的羊啊[s:77]
这篇文时间跳动好频繁哦~不过真的很好看~期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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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墨 | 2015-6-20 14: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猎人有时候会爱上猎物呢。
好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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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银铃 | 2015-6-30 00: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达到高潮的一瞬间,世界是“空白”的。对于性,索隆只有这一个感觉。
他从来没和除了右手之外的什么东西做过,他在性这条道路上仅仅敲开了门。他不喜欢性,但他喜欢高潮,他的思想在一刹那是矛盾的,动摇的,也是最纯粹的,他仿佛在那瞬间找到了属于他的真正的“空白”,但愉悦太过短暂,世界重归黑暗,他只能皱紧眉头,看月光亲吻自己的身体。
他不禁回想起故乡,儿时的回忆敲打大脑,他的身体还记得河水恰到好处的温度,还记得普鲁士蓝天空上的圆月。如果人没有羞耻,是不是可以自在的行走,抛弃沉重的外壳,在天空中飞翔?是否只拥有灵魂,便可以在远空永恒的存在。
当轻成为生命,我是否还能活着,还能触及这个世界。
在看到那双蓝眼睛的时候,索隆想到了一切,他的“空白”,他的性,他的轻。因为那人手里的酒,还是眼中流露的一丝无助。索隆不知道,他只是靠近他,靠近那双蓝眼睛,想读出点儿什么。
什么也没有,除了不知所措的恐惧。他有点儿失望,他把酒瓶从蓝眼睛手里抽走,熟练的起开瓶盖,肆无忌惮地灌入咽喉,闪烁火星的液体自上而下,贯通身体,冲击神经,好像坠入一场核爆中心,身体从内里向外迸裂,索隆猫一样眯眼,他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蓝眼睛跑了,跑的像只看见猎人的羚羊。

他忘了自己为什么逃走,他只记得一声浅的转瞬消散的笑。
点火,山治看着夕阳颜色的火焰漫上,被漆黑的铁锅吞没。他突然很想笑,当年为什么要冒冒失失地去找他,好似飞蛾扑火般,掉入葡萄酒色的漩涡,一切都像睡前笑话,一切都是那么的偶然,一切都是上帝捉弄他的把戏。
他从那潭葡萄酒中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金黄的发,扭曲的眉毛,习惯性微微上翘的左唇角。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模样,每一块肌肉该如何运动,每一个眼神该如何表达,他自诩为奥斯卡级别的戏子,因为一切只是躯壳,一切只是包裹灵魂的容器。
但那一瞬间,他的灵魂好像水手,躯干好像帆船,在暴风雨中摇摆不定,是的,就那么短的时间里,在短到步枪子弹还没出膛,短到上眼皮还未亲吻下眼皮,短到蜜蜂还没振动一下翅膀的时间里,他的灵魂抛弃了身体,潜入了那一潭危险的葡萄酒中。
不能接受失控,他落荒而逃,逃的像犯错后见了老师的学生。

城市对他已经没那么陌生,但他依旧会迷失方向。
又是一个太阳还困倦的清晨,索隆又跑在那条红砖行道,他还是想找一只早起的鸟。
他径直冲下陡坡,在街角右转,一个街心公园,一片郁郁葱葱的杨树,夏天的雨把他们浇灌作流淌的绿油漆。他跑向那片树,跑向一条铭黄色的长椅。
一个男人,椅子颜色的头发,羚羊一样的脖颈,抱着一包新鲜蔬菜,坐在椅子右边。
索隆没有理他,他保持惯有速度,朝前方跑去,海蓝视线在他脊背粘着,他敏锐察觉,但他没有回头,有点儿绝情味道的甩开了蓝色视线。
他看到了一家餐厅,他感觉有点儿饿,他推开了那扇朴实无华的玻璃门。
风铃脆响,若山间鸟鸣。餐厅里只有一个人,擦着最尽头一张木桌上的餐具。那个人和他一般高,有一头太阳颜色的头发,海蓝色的眼睛随铃声抬起,定格,凝聚,索隆接着那个视线,眯起双眼,像受不了太阳刺目的孩子。
“想要点什么?”
他听着这个客气的,大提琴一样的男中音,不客气的走上前,扯开桌前的椅子,坐在上面。“我饿了。”他任性的像个猫科动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快点儿。”
那个身影消失了,不再是霓虹闪烁间匆忙而狼狈的逃走,他走的笔直而坚定,皮鞋与地板有节奏的接触,化作留声机里的鼓点。索隆盯着他,就像他盯着他。

索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站在这里的。
口腔里西班牙蛋饼的味道还在弥漫,他抬手抓一把空气里的微尘,面前是一面细长的镜子,像一个平面的人。他紧盯着镜子里的人,麦子颜色的皮肤,颜色均匀得就好像他被穿在铁钎上,在精密的机动烧烤装置上慢慢地旋转烤过。他自眉心将视线向下推移,划过脖颈,胸膛,腹股沟,直到那裸露的男性器官,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暴露在空气中的,像被摆在早间市场的鱼,在小水洼中挣扎。
没来由的紧张自内心生出,充斥了每根血管,每丛神经。但他又莫名兴奋,他看见那个疲软的器官微微抬头,像仰望天空的孩子,他要勃起了,仅仅因为他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
人体是多么精妙的结构,精妙的连上帝也要自豪。为什么他会勃起,男人究竟怎样会勃起?对于一个初尝人事的年轻人来说,索隆只能像学高数的学生一样,惊叹着无助无知,他带着一种欣赏的心态看着自己,直到门把扭动的声音轻响。
那声音好像天使吹响的号角,世界在顷刻间变得纯白无暇,索隆睁大双眼,上帝抚摸他的脸颊,用一双冰凉的好像南极风的手。
索隆觉得时间凝固了,一切静止前,他只能看见上帝海蓝色的眼睛。
像世界末日的洪流,吞没世界,却留下一个干燥的他。

看自己的掌心,山治感觉一个有灵魂的躯壳在手心生长。
从颈后第一个骨节开始,他把手指下移,指尖和薄而烫的皮肤接触,日光灼人。他赤足行在高温的沙漠,这是一片荒芜地,没有生命在尖叫。他在燃烧,地热和太阳的杰作,他跪倒在沙地,他的性器笔直竖起,直冲着那个挂着嘲讽笑容的太阳。
钳住劲瘦的腰,嘴唇狂乱吮吸饱满的臀,耳畔压抑的,低沉的,像被扼住咽喉的猎物一样的低吼回荡,就像天堂奏响的圣歌,山治的内心涌动着惊涛骇浪,他听见血液沸腾的声音,在四肢百骸。
他的双手吸收沙地溢出的水分,他的双眼充斥刺目的阳光,他的双耳是灵魂在高歌,他迷了眯眼,手中的躯体羽毛般颤抖。
他喜欢研究每个情人的身体,喜欢他们在高潮一瞬间仿若置身天堂的失神。
一个完美的处子。山治至今记得那一天,那个荒诞的好像孩子对父母的许诺的夜晚。日月同辉,手掌碰触的是人的肌肤,而脚心踩踏的是高温的沙地。他的情人像撒哈拉最深的腹地,炽热,纯净,轻如日光微尘,重若千钧剑矢,在他的心脏硬生生撕开一个大裂谷,灌入无穷无尽的诗意。
冲击入那具躯体的瞬间,山治咬着索隆的后颈,吮吸那个凸起的骨节,他的器官和他的身体自上而下,从头到脚完完全全融合在一起,夏娃是亚当的一根肋骨,而索隆是山治的心脏。他从未爱上一个情人,但他醉在了一汪葡萄色的酒池里。
就好像他正机械运动的身体并非是一个躯壳,并非是一个灵魂的容器,并非是一个容纳他性器的温暖的肠道,而是灵魂本身。他面前这个人,湿润的眼睛盯着他的双眼,难耐的伸长脖颈像个溺水的人,却死死咬紧下唇。一种矛盾的,力量的,来自创世初始的美呈现在他眼前,他第一次感到被动,在和自己做爱的人面前感到压迫,被已经意识迷离的人,被过于真切的灵魂压迫。
仅仅是六次偶然,射出精液的那一秒,那个世界变轻的瞬间,山治想着,闭上眼睛。性器软在肠道,在云端漂浮的他拥有了重量,顷刻间坠入土地。

他一睁眼看到的只有阳光。
挣扎着爬起,索隆环视四周,很简单的装潢,单人床、单幅画、单盏灯、单面镜子、单把椅子、单扇窗户。甚至做工考究的杉木桌上都只有一个泛着日光七色的玻璃杯,他感觉腰根疼得厉害,一只手扶着腰,一跨腿从比正常略高的床上翻下身。他依旧是光裸的,依旧面对着那令他生出性幻想的镜子。
他又听到了门把轻响,他扭头,羚羊男人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房间,他的衣领尖沾了蓝莓颜色的污渍,一件街角高级服装店的竖条纹硬领衬衫被毁了,索隆并不是喜好打扮的人,他认为那浮于人肌肤表面的,富有重量的东西,是人性根本的‘媚俗’之一。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因为室友驻足在那个街角很久很久,盯着那个闪着星河一样‘媚俗’的晕黄灯光后,那扇由金钱作钥匙的大门中骄傲立着的衬衫很久很久,久到河水已开始解冻,久到天空已见得了候鸟的身影,久到他也记住了那件竖条纹的,昂贵的立领衬衫,久到他遇到一个穿着“媚俗”竖条纹的人,一个用眼睛说着轻的男人。
既然他的生命轻如鸿毛,他又为何会套上这件竖条纹?索隆凝视他,看他一步步逼近自己,把盛有乳白色液体的玻璃杯递到自己的嘴唇正前。
“你叫什么名字。”接过玻璃杯,习惯性的一皱眉头,索隆开口问着,他才意识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第一次把自己抛入空白的人的名字,他仅仅知道他像羚羊,他的灵魂飘在空中,他的肉体有力而悲伤。
“山治。”羚羊男人郑重其事地应着问话,索隆感觉自己坠入一片无尽深蓝的汪洋,在面前人的瞳孔里。“我想要你记住它,记住我的名字,索隆,罗罗诺亚·索隆。”
索隆盯着他,像豹子一样眯起眼睛,笑了。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索隆的室友再也见不到夜晚的他。
他看到冷清空旷的房间被重填满,他坐在第二把椅子上,喝着第二个玻璃杯里的威士忌,看着第二幅画,第二盏灯的灯罩上粘着两只蛾子。他的行李很少,一个黑色的长箱足矣,那个像瘦高个燕尾服男人的箱子立在墙角,旁边是他的鞋,鞋底有三天前晨跑落下的湿泥,他担心里面会生虫,那些虫子会咬断他的鞋带,咬断他一个月的积蓄,咬断他纤细的喉管,咬断他与轻的联系。
山治去了餐厅,为了维系他们的生活。是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活,是这对情人,而并非山治自己。因为迟到,索隆被老板扫地出门,原本过度满溢的生活瞬间只有上课来架起皮囊,他窝在情人家里,急切寻找着自己的归处。他无法忍受寄人篱下的感觉,无法接受生活在他人的荫蔽之下。他不承认自己是弱者,他自信无坚不摧。
漫长而煎熬的失业期里,索隆感觉自己像铁板上的鲜肉,一遍接一遍被灼烫的油摧毁,一面接一面被屈服,他摸着这个认识不足一周的情人的脸颊,迷茫的感受下体黏糊糊的液体肆虐。一切都像最不切实际的戏剧。索隆睁大那双葡萄酒色的眼睛,高潮掐着他的脖颈,他感觉“空白”在逼近,却总止步在鼻尖前15厘米。
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会和山治在一起。只是为了找到“空白”,只是因为这个男人和他一样轻,轻的在一片天空翱翔吗?究竟山治寻找的“我”是什么,而他自己寻找的“空白”又该怎样说得清楚?高潮浑浊的白色浪花吞没身躯的一刹那,索隆想着一切,眼睁睁看着空白化作晚秋的一缕风,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梦里永远不会再相见的爱人。

从不和情人同床共枕,这是山治“我”的原则。
性与爱在他心里,是比算术题的对与错分得更为清楚明白的。他可以对任何一个他有兴趣的人勃起,可以亲吻任何一个情人的每一处角落,他毫不在意头发沾上女性的下体味道,乐意和情人做各种古怪得好像吉普赛人占卜的性爱把戏,他钟爱性,钟爱看世界最深处,最纯粹的“我”,除此之外,毫无兴趣。
但他躺在了他身边,躺在了索隆身边,他握着他的手,就这样紧紧攥着,像孩子攥着糖果。他在那潭葡萄酒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是有别于他曾经所钟爱的,由同情与好奇引起的性。索隆的身体,他的灵魂,丝毫不比自己弱小,丝毫不需要怜悯,他是完全自我的,独立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归根结底,他的灵魂是轻的,和他一样,轻的漂浮在空中。
山治原来也是轻的,他曾为这轻自豪,醉心在轻里,这似乎是他有别于“媚俗”的标志,他太轻了,轻到令人不能承受,他从未留下过任何人,然而那一夜,他如此沉重,冥冥之中,他在一刹那抓住了什么,那是漂浮从未带来过的感觉。
索隆躺进了他的身体,这个躯壳从此装进了两个灵魂。山治在触电般的愉悦中看着月色中的他,闭上双眼,他掉进了梦里,在这个梦里,他不再漂浮,他走在土地上,双脚沉重地踏在坚实的土地,好像下一秒他便会被上帝埋进世界,生长出一片茂盛的花。
第二天看着依旧沉睡的爱人时,他把衣柜底层的立领衬衫拿了出来。

是否这样就可以说明山治是爱索隆的,有别于其他一切性,是来自生命创世之初的爱。
山治坚信生命的沉重不会撒谎,而索隆在惊惶中堪堪抓住自己的空白。
在山治的生命里,轻不再是值得举着酒杯炫耀,值得为这独特而奔跑的东西,他已经觉察了“我”轻的恐怖,让他逐渐失去生命,逐渐不能承受。而在索隆的生命,轻是唯一的主旋律,他单调而乏味的生命,为着追求那“空白”一路向前。失去轻,失去判断力,让他像站在十字路口的人,被强迫在一个红绿灯的时间内做出选择。
所以山治自信并愉悦像决斗胜利的雄狮,而索隆惆怅并迷惘像盲目扑火的飞蛾。

文森特蜷缩在索隆的熟褐色马靴旁,报纸翻动的声音并没有打扰它的休眠。
它是山治带回来的,串了种的美国短毛,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湿漉漉的情人怀里抱着一只湿漉漉的猫。索隆看着那个瘦小的身体上缀着的两个金棕色的玻璃球,盈着粼粼水光,像柏油马路上浅浅的水洼,映着索隆葡萄酒色的眼睛。
“叫它什么好呢?”情人这样问着索隆“它是母的吧,雨中落单的小公主,应该有个高贵的名字。”
“文森特。”索隆记得自己边翻看山治书柜里的画册,边应着他的问话。这是山治书柜里为数不多的厨艺教材之外的书,索隆回头盯着被洗干净蒙着钛白毛巾的猫,骨架上挂着绸缎薄的一层皮囊,培恩灰色的毛参差不齐。“它不像公主,它是个穷人。”
“那用大艺术家的名字命名不也是对穷人的讽刺?”
“文森特就是穷人,皮囊的贫穷。”
“这么深奥的东西别强加到它身上了,它不过是一只猫。”
“那就叫文森特吧,习惯了 。”
猫就这样和那个画着旋转夜空的男人重了名,以至于每次索隆喊他,都感觉自己穿越回了1889年的阿尔勒,对着一片灿金色的麦田,迎着铭黄色的初升的太阳,嗅着空气里刺鼻的薰衣草香,呼唤那个支起画架的红头发男人。
他漂浮在浅钴蓝色的天空,看着男人迷惘地抬起头,眯起双眼。

索隆找到了一份工作,在街角的24小时便利店做收银员。
这里离山治的餐厅很近,近到山治可以站在餐厅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忙碌的情人,近到索隆可以清晰地嗅到情人饭菜的香甜,近到他们一齐抬头,便可以想到那只培恩灰色的文森特。
手心接过印着领导人头像的纸币时,索隆紧缩着抽搐着的心脏稍稍安宁,最初和山治在一起的惊惶已逐渐消散,他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比如他的空白再也没有出现,比如高潮的一瞬间他看见的情人金色的发,比如他在空中漂浮的越来越低,原本轻盈的好似云朵的身体,自心脏开始沉重,一分一秒,每时每刻,从内向外若灌了铅般沉重。
奇怪的是他本以为自己会在坠入土地的那一秒四分五裂,但上帝只是让他漂浮的越来越低,让他看到世界“媚俗”的一切,永久的低空飞翔,他再也没有躲在云层之后,却也从未感到身体亲吻土地的痛楚。
他依然轻的可以漂浮,但他已经可以在凛冽的寒风中搂紧情人的臂膀,吻上那个被冻得发紫的嘴唇,他的肉体抗拒着一切,内里却心甘情愿的像爱孩子的母亲。
他收着一张又一张“媚俗”,他抬头看着情人的眼睛,他恍然间发现“媚俗”才是世界必不可少的支柱,而他的空白,只是可有可无的点心,只是属于他自己的妄想。
当责任扛在肩头,无论是对他情人的忠贞,对文森特的怜悯,都让他不得不向“媚俗”低头,当他第一次被人贯穿,他就发现,原来人的灵魂比躯体沉重得多。

亲吻着蜜糖色的,柔嫩的皮肤,山治掐着腿上女人的腰,普鲁士蓝颜色的修身鱼尾裙包裹着她的身体,这个女人不是多漂亮动人的可人儿,她鼻梁高得好像珠穆朗玛高耸的雪峰,架在棱角分明的板块之上,她很瘦,瘦的好像文森特,活像一只长颈鹿的女人搂着山治的脖子,回着细碎的,舐咬着的,混合着蜜糖味道的吻。
架起女人的髋骨,那两条瘦的好像枯树枝的腿无助的弯曲,像战场上歪倒的战旗,依靠在山治的肩头。他又征服了一个人,剖开躯壳,看到了她鲜红的灵魂。
山治依旧和从前那样和许多人做爱,他知道索隆纵容并谅解自己的一切,只是他那个特殊的情人从来没有真正明白勃起的意义,他从未明白自己为何喜爱一次次性爱,和不同的人,却从未爱上他们。他是那样不在意他的性爱好,又那样在意他双手接触过的每一寸肌肤。
每次做爱,山治都感觉背后有一只生着薄茧的手,从他脖颈轻浅环绕,伴着一束葡萄酒色的光,在他的脊背流连,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死在窒息之中。
望着面前熟睡的情人,山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动脉还在有规律的跳动,他轻吻情人的额头。月光打在他的鼻梁上。

其实有时候,索隆会盯着闪烁的LED光屏,幻想山治和其他人做爱的模样。
他一遍又一遍数着右手旁糖果盒里黄色糖果的个数,一次,他想到了情人金黄色的头发,两次,他想到了阿尔勒灿金色的麦田,三次,他想到了上帝圣光之下伊甸园里的河水,四次,他抬头看了看餐厅里忙碌的情人,他的情人和他对视,笑的像个心满意足的羚羊。
说实话他并不是真的无法理解山治的爱与性,他的“我”的欲望,他只是站在好像冷战时期海上封锁线一样敏感的位置,盯着近在咫尺的情人的世界,一步步后退。他不敢面对与接受这一切,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跨过这条线,他就会失去他情人的爱。
即使他们同样强大,即使山治对他并不是出于好奇,怜悯,娱乐的性,他可以回应山治的爱的,或许只有他的忠贞。他隐隐感觉到,山治爱他,某种意义上,是自己的独特又相同。他的灵魂和躯壳是同体的,而山治将这两者分得如此清楚,遇上对方前,他的生命在漂浮,而山治也同样漂浮。
他把身体给了谁,便是把灵魂系在了谁的身上,就像他把灵魂给了刀,而刀握在他的手里。
他突然想到儿时那个女孩儿,在月亮下苍白着一张脸,他记得他握紧了她的手,即使那已冰冷的像一把尖刀。他只是沉默的握着,直到朋友掰开他的双手,他抬起头,泪水已吞没了视线。
在松手的那个瞬间,他感觉自己飞上了万尺高空,他再也无法落地,只能面对这无边无际的“空白”嘶吼。


TBC
我争分夺秒放肆地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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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银铃 | 2015-6-30 00:14: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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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q_jc:楼主文笔好好[s:123]  山治的确是有着狼心的羊啊[s:77]
这篇文时间跳动好频繁哦~不过真的很好看~期待更新~ (2015-06-17 23:55) 
因为看到WT卷头彩页里山治是羚羊ww
但又感觉他可不是什么食草动物ww
再加上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里面托马斯的性格w
总感觉披着羊皮的狼更合适呢ww
我争分夺秒放肆地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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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银铃 | 2015-6-30 00: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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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墨:猎人有时候会爱上猎物呢。
好期待下文  (2015-06-20 14:10) 
总感觉自己的感情线总是那么突兀《剧情渣没救了
谢谢支持~只可惜窝拖延症严重《不知道哪一年才会完结《l
我争分夺秒放肆地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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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 | 2015-8-2 16:11: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点没有看明白,山治是因为索隆灵魂和身体是一致的,所以爱上索隆,也就是索隆的忠贞,山治心里对爱的期待就是忠贞,因为他没有,他那些做爱的对象也没有,所以才只爱上了索隆,是这样么?
但是索隆为什么可以如此宽容山治呢,唔......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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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岳 | 2016-1-25 08:33:49 | 显示全部楼层
清新散漫的感觉,这种生活节奏下什么都变得好美~
Believe in wond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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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银铃 | 2016-2-27 00:12:41 | 显示全部楼层
久违一更,,感觉剧情更生硬啦,,
===========================================================================山治把餐厅的残羹剩饭带回家,倾倒入文森特卡其色的食盆,他看着他的小公主高傲的抬起前爪,两只琥珀球盯着那个满溢的容器,满足地向他走来。他听见房间里键盘与手指接触的响声,好似水族馆的幽蓝光芒透过门缝,散射在被水泡过的木地板。
扭动门把,他听见声响戛然而止,开门,迈步,他走向那个窝在电脑前的身影,带着轻微油烟和薄荷气息的手臂搂紧那个湿漉漉的肩膀。气息在耳廓流连,水雾模糊了晶黑色的半框眼镜。“索隆。”他叫着情人的名字,唇恣意游动。“你的论文怎么样了?”
摘下眼镜,情人眨了眨那双略微上挑的眼睛,放下眼镜,他把手搭在那个有力的胳膊,微侧过头,躲过那个不安分的唇,嘴角拉起一个疲惫的笑容。他贪婪的呼吸那属于厨房,万宝路和女人香水的气息,指尖不自觉地用力,按下五个泛白的指印。“我还是不知道我何时能完成。”他的声带因缺水而嘶哑,像性爱结束后慵懒的嗓音“我甚至无法坚定我的题目。”
“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山治看着那布满血丝的眼,有些心疼的附身亲吻“或许你会更快一点儿结束这个恼人的课题。”双手相扣,他把索隆环在怀中,浴室的味道蒸腾在呼吸间,夜弥漫了情人的胸膛,他突然那么渴求他的身体,他们变换姿势,他们关上了那个关乎未来的窗口,他在他身体打开了情爱的大门。
索隆听见嘴唇的纹理与肌理契合的声响,听见心脏在胸膛中工作的声响,听见那双蓝眼睛波涛的声音,他无助的漏出一声呻吟。他体味着山治微凉的温度,思绪竟不受控制的飞舞飘忽。
他的身体记住了那个白天的温度,灼烫着纤薄的表皮,好似日光刺目的温柔。他的双眼记住了那卷曲的黑发和同山治一样的白色皮肤,他的鼓膜记住了那笑声颤动的频率,一遍遍刺激着他突然敏感的如文森特的心脏。
吻蔓延在他的腰际,盆骨和性器周围,他的皮肤轻颤,他的思绪抖动,他第一次无法沉浸在山治给予他的万米深蓝,他的大脑怀念起他的空白,在海底山脉上泛着泡沫似的水花,顷刻被涌上的火山灰吞没。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背叛自己,涌动着让大脑惊悸的念头。
他的心脏正在怀疑,这个把性器送入自己身体的男人,并不是真正的爱着自己。即使他睡在了这张床上,即使他拥有了他的怀抱,他仍然只是一个让山治勃起的,充满好奇,令人怜悯的对象。
他恐惧着蜷缩身体,他抗拒又无助的感受那精液的吞噬,他蓦然间发现,他的空白终于降临,用可怖的面孔啃咬着他的鼻尖。这是他本来无比期盼的时刻,而现在,他只能用僵硬的躯体做无声的抗拒。

把香菇伞柄根部的泥土冲洗干净,鸡蛋整齐摆在操作台上,剔除虾仁水晶肉质中令人作呕的,蛆虫模样的粪便,山治朝饭店大门走去,企图宣告新一天的开始,从遇到索隆那天开始,他便将早市列进了菜单,煎好西班牙蛋饼,摆上新鲜番茄,撒上揉碎的罗勒再剥一小撮玉米。他认真的盯着精致摆盘的餐食,直到门口的风铃打碎他的目光。
抬头,凝视,问候,他轻车熟路的招待,他偷偷注意了那个人鼻尖的雀斑和卷曲的黑发,他看到他肩膀肌肉上沁出的汗珠和在日光中模糊的纹身。他把蛋饼摆在那个人的面前,他看见他黑曜石样子的眼镜明灭,他恍然间觉得他如此熟悉,可就好像世界尽头的大海,他的记忆堵塞在末日的洪水,再溢不出更多的信息。
那个人在向阳的座位咀嚼,吞咽,喉结顺着肌理上下,山治在后厨冲洗清着晨间购进的蔬菜,水流冲刷泥土,冲刷封锁住大脑的禁锢,他如此渴望寻找到属于这位客人的信息,是他曾经的情人,过去的朋友亦或者敌人,他一无所知却自心脏升腾一股翻涌着的痛感。
在他看见他的刹那,索隆好像突然松开那捧着他脸颊的双手,他那个安全距离在瞬间消失,他狼狈的摔在地面,泥土堵塞他的鼻孔,他的呼吸只有土地知道。
山治被风铃击碎臆想,他冲出厨房,餐厅里空无一人,向阳的方向一个空盘,盘子边上是几张“媚俗”,整齐的迎着太阳,好像正嘲笑他金色的发丝。
他下意识的朝着索隆的便利店看去,并没有他寡言的情人,日历被风吹起,他突然想到,今天情人正站在大学的实验室里,和化学试剂共生,被他曾经的舍友扯去社团。山治捂住心口,是什么开始的,他的血液已化作属于大地的径流,奔腾着,咆哮着涌入大海,什么时候开始,他已完全窒息在深不见底的葡萄酒潭。
让他失去一切属于自我的轻,坠入大地。
TBC
我争分夺秒放肆地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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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iler | 2016-2-28 11:54:14 | 显示全部楼层
常言先爱上的那个人终究是吃亏的,那么索隆和山治究竟谁先爱上谁呢,两个应该没有交集的人在某个时间点打破命运的禁忌,从此干柴烈火,文笔挺好,加油
爱他就让他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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