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的东西来着,因为之前答应了日更但今天实在是忙的没时间了所以放上来凑数(你)
依旧渣
没文笔
ooc
瞎jb乱写
有香→索甚至XXOO的场景
慎
死亡的话,有多远呢? 他安静的躺在地上,冰凉的雨水不断的汲取他身体里所剩不多的温度,耳边的嗡鸣越来越大了,连那瓢泼的雨声也渐渐的被掩盖,只剩下一片苍白的死寂。 如果渴求活着的话,是不是就能够活下去? 他低低的咳了两声,被割开的喉管还在接连不断的咕嘟咕嘟冒着连大雨也冲不走的温热液体。 如果渴求死亡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无忧无虑的抛开生前死后之事,坦然然的放开一切迎接死亡呢? 隐藏在浸了水的睫毛下的半涣散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那双原本被夸赞的绛红色的眼珠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路边随处可见的两颗冰冷的石头。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他低低的无力笑着,那只还算完好的手臂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要舍弃什么的直直的伸向了被浓密的破不开的乌云笼罩的天空——然后重重的失力般的垂下。 如果可以的话。 ** 活着是一件奢侈的东西。 他不止一次对着身后那个自己曾经负责训练的家伙说。 但死亡也并不容易。 他想,手里的长刀呼啸着割破空气划开那个叫做路飞的黑发小个子少年的前襟。 那个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家伙肃着张脸,被雨水打湿而贴伏在前额的头发遮掩的黑色的眼睛依旧带着掩盖不住的厌恶。 胸前的伤刚被草草包扎,淋了雨之后的灼热的痛感沿着神经末梢不屈不挠的向他传递着疲惫的信号,他甩了甩头,再睁眼时便是迎面而来的拳头。 那拳风割裂雨幕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朝着他的侧脸袭过来,还没从痛感中恢复的大脑用超乎常人的反射神经命令了他的肌肉和骨骼,让他堪堪从这一拳中躲了过去。 红色的血线出现有很快消失,他用一双没有波动的眼睛冷冷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对他从来不留情面的少年,最后不动声色的抿起了唇。 “不要手下留情。” 他说。 少年依旧沉着一张脸。 “怎么可能。” 他冷冰冰的回到。 ** 红色的。 黑色的。 五颜六色调色盘似的世界。 脑子轰隆轰隆的响着。 有谁趴在他的耳边尖叫。 倒下去呻吟的。 再也站不起来的。 还有矗立在那里冷漠的仿佛死人般的活尸体。 接着便是漫溢过来的黑暗。 黑暗、黑暗、黑暗,除了黑暗只有黑暗。 他忽然安心下来,接着在这被混沌包裹的空间里,蜷缩成一团,安静的睡了过去。 ** 路飞曾见过那个家伙杀人。 干净的、利落的、不置一词的,扬手之间便轻易的带走一条生命,那些将将绽放了的,开的正烈的甚至即将凋零的,都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的灰尘一样,轻易的便被那双手夺走了。 那时的他还小的很,眼前从动脉里喷溅而出的腥臭的液体和仿佛皮球似得在地上滚动着的头颅都让他觉得难以承受,而那个不过大他两岁的家伙却习以为常的穿过一众陈在地板上的丑陋的没头尸体,踩着几乎蔓了一地的粘稠的几乎半干涸的胶质,冷冰冰的仿佛雕像似得寻找在一片死寂中的不知打哪来的细微的哭声。 他觉得恶心。 从没有一个人叫他这么恶心过。 即便是那个总是喜欢摆弄研究尸体的特拉家的罗也不曾让他感到过恶心。 然后他在对方踏进那道传出哭声的紧闭的门之前,扶着墙昏天地暗的吐了起来。 ** 是谁在耳边哭泣呢? 凄厉的,无力的,彷徨的,麻木的仿佛哭泣只是如同呼吸一般存在。 然后那哭声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旷的荒野,带着腥味的邪风没日没夜的在这片荒原上呼啸,那矗立在这片戈壁滩上的唯一的一颗已经枯死的树上堪堪的挂着看不清颜色的布条。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谁的名字,长的短的好听的平凡的有名的无名的,无穷无尽,仔仔细细的纠结在树枝之上。 然后在那树顶,唯一悬挂着的那个被什么黑褐色的东西染的斑驳的一指宽的布条上,认认真真的写着罗罗诺亚索隆六个小字。 ** 他们从床头滚到床脚。 激烈的性爱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野兽的撕咬,他胸前的巨大的横贯的刀伤被不断的啃噬,带着烟草味的嘴唇沿着身体的轮廓不断向上,最后停在颈侧细细的撕咬。 除此之外他们只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他们曾因为任务置对方于死地,但事后依旧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似得脱的赤条条的互相抚慰。 香吉士一直在想,对于对方来说,他到底属于什么。 后来他释然了。 如影随形的死亡总是能让人想通或是放下许多的事。 他看着眼前的绿发男人,将自己深深的、深深的、不留余地的捅进去。 ** 他成为路飞的老师。 面前顶着一张大大咧咧的笑脸的孩子正新奇的看着他,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还带着特属于孩子般的难掩的天真。 他觉得那孩子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或许说,和自己格格不入,但负责分配任务的家伙却铁了心的将他交给自己,连同一个有限期的屠杀任务。 他曾不满的问过为什么,对方难得回答了他,但却给了他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因为你足够冷血。 这话多少带着点残酷的意味,但索隆听了却并没有多少情绪的波动。 毕竟对方说的是对的不是么。 不过他们都低估了人类,因为有时候感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它来无影去无踪,但如同暴风一样,可以一瞬间置人于死地。 ** 索隆童年大抵只能用一句俗套来形容。 父亲吸毒母亲靠卖身养活自己,他在两个人的夹缝中辛苦的生存。 然后某一天,他的母亲将他送上了一个光顾过他母亲生意的喜欢幼童的嫖客的床上。 小小的身子像是泛在大海上的孤舟似得不断的在床上摇晃,他不明白他的脸上为什么带着止也止不住的泪水,只是麻木的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这么被折断。 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 于是他杀了人。 用 墙上挂着的一把开刃的武士刀,一瘸一拐的从卧室挪到这间宅子里每一处有着活人气息的地方,像是死神收割似得带走了三条人命。 后来累级昏迷的他被带到了D组,成为一名专业的杀手。 ** 路飞是D家的希望之一。 所以他们为他找了最好的老师,而索隆只是负责他所有项目中的一项。 他负责教会那个家伙如何杀人。 但路飞总是学不好,他的感情多过他的理智,他的对错恒定标准一如D家一样带着有些傲慢的自我意识,但相对来说,路飞的更为正派。 索隆好几次想着比起杀手组织那家伙更适合当一个冒险队的首领,尤其是他再一次破坏自己的任务的时候,他甚至差点压不住直接向高层建议的冲动。 他为此领了好几次D组特有的针对任务失败者的惩罚,这其中有好几回他都在怀疑他是不是能在这些酷刑中活下来,但幸运的是,他对D组作用大于他犯的错,这便让他还能拄着自己完好的四肢将别人送进地狱。 ** 索隆和路飞的关系改善是在一次协助任务上。 那时候路飞已经在他这里拿好了“毕业证书”,他们的关系从不正常的师徒关系变成了上下级,他作为一个辅助——或许说一个路飞成功的踏板,接受了这次几乎是必死的任务。 任务开始前几天山治不知从哪里赶来劝说他放弃这次任务,他们一边在床上打着滚一边激烈的争吵,直到最后山治生气了,力气大的几乎将他顶个对穿,他们的谈话才这样无疾而终。 后来他几乎是虚脱般的躺在床上,旁边的山治默默地抽着烟,他眯着眼隔着厚重的烟雾朦朦胧胧的看着对方因为刚才一系列的活动而有些乱七八糟的金发,一瞬间有了说话的冲动。 他觉得人死前大约就是这么个心境,仿佛要证明自己的存在般的想要在哪里留下一些痕迹,他觉得除了杀人他的一生一片空白,然而杀人除了仇恨是什么也不会留下的,所以对于以一个特别姿态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山治,对于他来说是特殊的。 但事实上他并没有什么要说的,所以他沉默着,任由山治在他的额间留下一个轻吻,然后穿好衣服离开。 他不想问山治要去哪里,正如他从不给予承诺,这些东西都代表希望,而他向来不想和和希望搭边。 毕竟那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然后他一如往常的参加了那次任务,然后在完成任务的瞬间,看见了路飞朝着他嘶吼的脸。 他的任务失败了。 ** 他想路飞大约并不知道那个任务成功的一半在于自己的死亡。 一只活着的力量强到容易挣脱锁链的圈养的家虎不如一只死掉的野狗,他在自己轻松的杀掉巴洛克的MR1之后便隐隐感觉到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死神。 但他不在乎,或许说乐见其成。 索隆曾经一直觉的自己有人格障碍,后来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似乎是对的,他对死亡的渴望超过了一切,甚至山治都曾一边凶狠的上他一边掐着他的脖子骂他疯子。 然而某天这个被世人唾弃的疯子被人救了,他从一片血红的视野看着对方狠狠地按着自己不断往出冒血的巨大的伤口,那双黑色的眼睛被染上嗜血的赤红,看着自己绛色的半睁的眸子一遍一遍的吼着不许死。 真吵。 他想。 而且可不可以轻一点,按得我很疼啊。 真的很疼。 他的心脏。 疼的像是要从中间裂开似的。 ** 他活了下来,然后作为路飞的保镖受到已经成为半个家主的路飞的庇佑。 那个家伙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个大转弯,不但没有以前的厌恶,反而像是他对待那些认同的朋友一样亲昵的不像话,甚至在这些的基础上,多出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只是照例的严格的遵守他们上下级的关系,完美的、不置一词的完成路飞随口或是恶作剧般布置的那些任务。 喂猫、钓鱼、陪他爬树、甚至是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 他有些不耐烦,但并不讨厌。 这是事对他来说是新奇的,他像是干瘪的海绵一样迅速吸收着路飞递给他的水分。 连同着路飞一并倾倒过来的、他们称之为正常人的、情感。 ** 路飞以为他死了。 躺在血泊里的绿发男人半睁着眼,一道几乎将他劈开的刀伤从左到右横贯他的胸膛,他看着他不断的咳嗽着,鲜红色的血液不断的从骇人的伤口和半张着的嘴里冒出来。 路飞知道他不想死。 因为他正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死神做着斗争,他的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绛红色的眼珠已经有些发灰了,但他还是能从里面看到那点燃烧着的,对于活着的渴望。 他想起索隆作为自己的老师的时候曾经对死亡的坦然的态度和渴望,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只是在逞强。因为没有人可以给他依赖,所以逞强也就成为了一种印在骨子里的习惯。 于是他走过去,按着他的伤口命令他不要死,然后在那张向来萦绕着死气的脸上,看到了属于生者的笑容。 那么的动人,那么的美丽,以至于他不顾一切的也想把这个笑容留在身边。 ** 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会杀人的冷血的杀手了。 他学会了如何用微波炉加热牛奶,学会搂着那种黑白相间的小奶猫在床上一同蜷缩着入睡,他学会了同路飞的那些朋友们拌嘴吵架,也学会了在半夜时分被噩梦惊醒后看到睡在身边的路飞后在沉沉的入睡。 他变得不像他,如果说以前的他是冰冷的机器,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类,然后在隔了二十一年之久后享受着迟到了的温情。 他依旧出着任务。 但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他的身边永远站着那抹值得托付后背和生命的红色。 他们说他被污染了。 如果说原本的他是一张白纸的话,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被另一种鲜艳的颜色侵染。 不是那些散发着腥臭味道的暗红色,而是那耀眼的恍若地平线初生的朝阳般的色彩。 他后来才知道,路飞赋予他的,不单单只有希望,还有那只要吸食一次、便会立即上瘾的世界上最猛烈的毒品 ——他们称它为爱。 他爱他,一如他爱他。 ** 正因如此,才会不甘心吧,才会难过吧,才会仿佛被人操作着似得在生死线上挣扎着吧。 明明只要死掉就不会痛苦了,明明只要死掉就可以忘记那些折磨了自己小半生的噩梦,但还是忍不住的期待向往着,向着早已丢弃了他的神明祈祷。 如果活下来这个愿望那个对他从来小气的要命的神明不同意的话,那“想要见到他”这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连愿望也称不上的希翼,那些伟大的神祗为什么也不愿意满足他呢。 啊啊,大概因为,他和他的距离是如此遥远的吧。 远 到即便此刻太阳都伸手触碰着他,但就是看不到他的哪怕一个残影。 随着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的消失,那本带着不甘的笑容,终于还是堪堪的僵硬的提起又放下,最后定格在了放下一切的释然。 他放任自己,沉睡在一个同样温暖,但却不属于他的恋人的怀抱里。 ** 路飞从没意识到高层对索隆是多么的忌惮。 对于高层来说,索隆这只没有合适的锁链的猎犬捕获了猎手的心,他们不担心猎犬的忠诚心,他们只是担心那头猎犬成为猎手的弱点。 如果一只打磨良好的刀具不能轻易的隔断敌人的动脉反而还要在意那处它时会不会因为干燥的空气使它蒙尘的时候,这把刀具就不是一把好的武器,而是一个只会炸膛的枪支罢了。 他们知道路飞对于这件武器是多么的爱不释手,所以他们决定,在武器伤害到主人之前,他们有资格帮助还未成熟的家主排除这个不确定因素。 于是他们设计了他们。 ** 山治是爱着索隆的。 即便他不说,即便他从来没表达过爱,但他还是明白,他爱着他。 爱到从来不说,因为知道如果给予那个男人爱情对他来说就是毁灭,爱到尊重他的选择,因为知道对于索隆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 但他从来没想过,那个已经被冰块完完全全封死的铁疙瘩的眼里,是如何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的。 他知道,索隆完了。 他将感受到比以前痛几百倍几千倍的东西,而这些都是他曾宁愿自己默默忍受也不想叫他体会的。 如果不得到的话,也就无所谓失去。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家伙笨拙的享受着爱情带给他的热度,然后溺死在那片不是由自己给予的欲望的海洋里。 最后他决定,生前的他如此痛苦,那么死后的他,便由自己送他到再也没有痛苦和不安的世界吧。 ** 路飞知道索隆大约是死了的。 即便那天的大雨冲走了一切,但他还是感觉的到,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索隆的味道了。 正如他知道自己左胸腔的那部分随着索隆的消失一同变得空荡荡的,徒留了无穷无尽的疼痛来填补那块已经失去了的肉块。 他不想为他报仇,因为索隆说过,活着是自己的责任,如果哪天不小心死掉的话,那也只能是自己太弱了,怨不得他人。 他只是难受。 难受到失去了他之后,不知道如何才能安然的在那张冷冰冰的大床上入睡,不知道如何才能喂好那只他们共同养下来的小猫,甚至不知道,自己人生的前十九年,是如何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度过的。 他只知道,他消失了,自己亦消失了。 连同那具再也寻不回来的尸身,一同消失在那个茫茫的雨天。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