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和索隆的世纪会面。
从德岛分开,历经蛋糕岛事件,要不是路飞的极力争取,山治一度绝望地认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索隆了。
这种特殊的情绪山治自然是不会轻易表露的。
和绿藻头是什么关系?同伴,一句话不对付就要大打出手的冤家,危难时刻互相帮衬是情理之中,但一见面就互相拱火打骂不休是常态,不要说旁人,或许连他们自己都心里有数,彼此的脾气性格挨不到一处去,只要脸对脸一开腔,就没办法好好说话。
从巴拉蒂餐厅初见到德岛时分开,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人的感情一直停留在谁也离不了谁的冤种同伴之间,有限的时间都用来斗嘴打架了,再加上死鸭子嘴硬的无敌别扭,就算感情升华了,也没办法开诚布公好好表白。
而且,被大熊拍飞分开两年,香波地再见还是老样子,这次去蛋糕岛后才一个多月,能有什么变故。
显然,山治错了。
他听见一声声压抑的嗯嗯啊啊从竹林深处传来,极尽缠绵,极尽魅惑。
一听出是那个绿藻头的声音,山治如遭雷劈,脑子马上空了。害怕是见闻色开启不当,听错了,山治又靠近一点,这回眼见为实,瞧得明明白白。
“特拉男……嗯……慢……慢一点……”
无法想象,平日里冷傲孤高的绿藻头竟然会展现这样受的姿态和表情。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在山治的认知里,排除索隆路痴毒舌这等遭人恨的东西,其他的,打晕自己独力面对暴君熊的果敢,直面鹰眼黑刀夜的傲气,梅利号事件不允许乌索普随意归队的冷硬,这些都是绝无仅有的。
至少不是现在这种,脸上全是意乱情迷的受样,连刀刻般的棱角都因此柔和了许多,遭人按着做运动,身不由己地随着别人的挺动一耸一耸的。
就算要展露这样的姿态,也该在自己身下,而不是被特拉罗占了先机。
最重要的是,索隆怎么会和同盟船长搞在一起?
也许被人当面夺走了,才会被这种失去的痛苦折磨。没有罗出现,山治会认为索隆理所当然属于自己的。
正胡思乱想时,那边的欢爱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罗好整以暇地拉起裤链,又高调地发动Room,帮索隆整理衣装。
“厨子,你怎么在这儿……迷路了?”索隆脸上红云未消,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也没有清理干净,直面山治时,却没有显露半分难为情的意思,甚至还习惯性地毒舌两句。
山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没能骂回去,巨大的失落感让他没法好好组织词句。
“黑足当家的,偷窥别人的隐私不是什么好习惯,哪怕我们是同盟也不太礼貌吧。”罗的上衣还没穿好,大方地露着胸腹间狂野的纹身,话里全是高调的炫耀,明里暗里怎么听都有讽刺的味道。
山治听了,一时怒气上涌,揪起罗的衣襟质问,“你……为什么和索隆……你们两个……”
罗拍开山治的手,轻描淡写地笑了笑,“索隆当家的在我的潜水艇上意外分化了,我是医生,当然要好好帮他排解一下。据我了解,当时你在结婚吧,黑足当家的。”
结婚两个字,狠狠击中山治的痛苦记忆,他想起雨夜布琳的冷酷,想起文斯莫克家族的无情,也是在那段时间,他终于意识到,他要回草帽团,回桑尼号,想和绿藻头吵嘴打架,像平常一样,想和这个迟钝的浮游植物说,‘真是晦气,绿藻头,老子好像喜欢上你了……’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想要珍惜的时候,人已经失去。
罗戴上帽子,扛着鬼哭离开。独留山治杵在索隆面前,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发什么呆啊,色河童?该不会看我被标记,想笑话我?你不是一直喜欢女人吗?正好那个日和公主在,你赶紧去应付一下,免得她一直缠着我,都没法好好练剑了。”
索隆絮絮叨叨说一堆,提了刀往竹林外面走,习惯性地辨不清方向要走回头路时,不等山治上前带路,一个淡蓝色的Room领域圈出现,把人瞬移走了。
山治看着索隆消失的方向,掏出烟来打火,可一阵风刮过,燃起的火苗灭了,恰如那一夜站在雨里,听着未婚妻凉薄的笑声,手里是怎么点都点不着的烟。
在意识到的时候,在想要珍惜的时候,失去的永远都失去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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