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是Darkness/Wedding,蓝之国度和调情的集合体,将三个文按时间顺序整理重发
发的仓促了些,错别字什么的发完后会认真修改
很希望各位当家的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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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来了!!!”
小镇里骤然响起的警钟惊醒了所有熟睡中的人。晚风哀嚎着奔跑,躲避来自不远处的幽暗身影。
午夜宽敞的道路上,伫立着一个修长的黑影。满月下的男人西装革履,双手插在口袋里。口中咬着一只燃着的卷烟,一头金发被月光笼罩,散发出模糊的光。他幽暗的红瞳微微发亮,唇边的笑意森冷邪魅,透着固有的张扬自信。
镇子里的人群都在惊慌的奔逃,那个男人太过的恐怖,仅仅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他展露的如死尸般的寒气就足够令人窒息了。
没有人不惧怕午夜到来的吸血鬼。无论传说中的他们有多么华丽俊美,始终敌不过獠牙啃噬肌肤的恐惧感。那幽暗的身姿,潜藏着一触即发的气势。一旦逃命太晚,或许如何失掉了性命都不清楚。
有大胆的人朝着他扔大蒜和十字架。那些东西击打在他的身上,却只是化为了粉尘,甚至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金发的男人微微侧目,对着壮胆子上前的人微微一笑。
“去死吧吸血鬼!”一个小孩子捡起房梁上悬挂的小刀一把掷向了他的头颅。
短刀快速地擦过他英俊的面颊,划出一道很深的血口。然而就在鲜血流淌下之前,它便很快地自动愈合了。
人群无不惊骇。他们躲闪着后退,与那个人保持着一百多米的距离,生怕眼前的怪物袭击到自己。那小孩子立刻被父母拉扯着躲到人群的后面。
那男人仍然是笑着的。他缓慢地将右手从口袋里抽出,食指和无名指夹住口中的烟,将它平举在面前。
两根手指轻轻张开,让烟头徐徐从指缝间掉落。
尚在燃烧的香烟顺着地心的引力下坠,时间应该在一秒左右,目测的位置是那男人脚边不远处。
小男孩躲在人群后面惊恐地望着那男人的动作。然而突然间他眼前一黑。
半秒前还在一百米开外的人,此刻站到了他的面前。
而那烟头才刚刚掉在一片空地上,慢慢熄灭。
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望见那个男人刚刚松开手指就不见了。接着所有人在身后听到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那男子居然依然在笑。他缓缓抬起了修长的左腿,抬高到和他头顶平齐的位置。
还没等女人再次尖叫,他就朝着那孩子猛地踢了过去。
小男孩被恐惧惊吓的动弹不得。他完全不知道如何躲闪,也根本躲不过。眼睁睁望着朝自己而来带着杀意的踢技,除了在一片茫然中等待死神什么都做不到。
“你为什么不跑呢。”那男人忽然开口了。“这么小,还没来得及感受世界就死掉了真是太可惜了。”
他的腿平稳地停在男孩的头顶。那迅猛的力量竟然如此运用自如,千钧一发之际也能够突然收住攻势。旁边的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除非他自己不想动手,否则灭掉一个小镇都不是难事。
“我可不想让你那美丽的母亲为你血肉模糊的身体哭泣。”
那男人放下了自己的左腿。褪去血红后他的眼眸是海蓝的,将霸气内敛收回身体。男人转过身绕过了孩子继续向前走。
人类的速度真是蜗行牛步。跟自己相比要慢太多太多了。他这样想着,唇边露出浅笑,双手插袋徐徐前行。
“我无意与你们为敌。”山治清晰平静地说。他知道自己的身边埋伏着很多的人,随时准备上来给他致命一击。“我只是要来清理门户而已。”
一路平缓地走到镇子里的教堂处,他站立在门前。目光穿越木板门直视到很远的地方。
随后他优雅地抬起左腿,突然一个猛踢将厚重的大门踹成了无数碎片。森冷的神情对如此强大的破坏力无动于衷,他扫视着硕大的教堂,带着略有些嘲笑的表情望了望抱着小耶稣的圣母玛利亚塑像。
圣洁的雕像眼神怜悯地望着众人,仿佛能洗涤一切悲哀和原罪。她怀抱着沉睡的耶稣微微颔首,似乎是想替年幼的孩子阻挡未来所有的风雨和冰霜。
“很抱歉来到这里。请原谅我没办法祷告。”他对雕像说。“我只是来找一个玷污你的教堂的家伙。”
心知肚明在这种地带自己并不受欢迎。男人站在教堂中央四处张望。自己是不速之客,被诅咒的族群,在这里根本就是不详的。不过眼下这些都是浮云,主要的是今天来此的任务。
“你们到还真是会躲藏啊。”他哈哈大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真奇怪,为什么身为吸血鬼总喜欢住在教堂里呢。这里也太纯净了吧,要知道同种族才是一片可以托付船只的汪洋。”
他伸出右手,对着雕像微微张开手指掌心相对。顷刻间雕像下面的壁橱就四分五裂地炸开了。里面传出一阵哀嚎声,苦苦哀求他放过自己。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语速低缓地说。“你不该背叛,否则也不会被逼到这种地步,甚至连累你的家族。”
他的眼眸徐徐转变为阴沉的红,白瓷般的牙齿泛着青光。最后一次抬起修长的腿,宣告着一切的终结和死亡。
“狩猎者,黑足山治。以王的名义抹消背叛者。愿灰飞烟灭后安息,愿这个教堂中的圣母乐意接受你们消弭的魂魄回归她的国度。”
他的脚底燃起了熊熊的地狱之火。烈火将整座教堂点燃,几百米外都见得到冲天的火光。圣母的雕像在火中安静地注视,她没有开口。
镇子里的人只见到那炽热的烈火和从中传出的嘶叫。濒临死亡的痛苦和哭喊的刺耳哀嚎令人们不寒而栗。这个夜晚实在是太惊悚,黑暗的阴影笼罩了整个镇子上空。
大火烧了半个小时后自动熄灭了。教堂内的一切都完好无损,壁橱和大门都是坚固的,灰尘全部一扫而空。这里依然庄严肃穆的像最初时一样。
山治伫立在中央沉默着。他望着雕像脚下卷曲的无数灰烬,被窗外的风一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抬起手指,立刻指尖出现了一只漆黑的蝙蝠在上下地扑腾翅膀。山治让它停靠在指尖上,摇晃它微小而柔软的身躯。
“去告诉那些古董们,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的时间不要再来打扰我。我讨厌这种没有营养的工作。”
蝙蝠点着头在空中转了一圈,接着飞出了窗外消失在夜幕里。
“刽子手的行当,挑谁不好偏偏要我来做。”山治对着消散无影的灰烬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转过身走向门口。
“两百年后,你的未婚妻现世,你将会被婚约者的利刃穿过心脏而亡。”
空灵柔和的女声带着回音响彻在山治耳边。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却再次哈哈大笑。
笑够了之后,他对雕像侧目而视。那圣母的双眼是澄明的大理石,眼波慈祥温柔。山治扭过头继续向前走。
“那么就让那位我未来的心上人杀了我吧。活了这几百年,我对这世界够清楚了,也累了乏了。死亡对我来讲只是沉入一场不会醒的梦而已。”
他抬起脚步,眨眼间消失在了镇子上。
教堂里安静如初。雕像依然在颔首,却似乎在微微叹息。
没有心跳的吸血鬼,世上最可悲的生物。无法越过人间,无法超出地狱,无法到达天堂。徒有着百年不变的美貌,虚度着不老岁月的沧桑。没有感情也没有爱的存在,浑身散发的只有冰冷。
因这世界给予它们的便是寒冷,所以它们回馈给世界的也是寒冷。
雕像沉默着。她的双眸中留下了清澈如泉的泪水。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明亮的满月,将未知的世界推向了人间。
午夜已过。
凌晨一点的钟声敲响,硕大的庄园里却依然忙忙碌碌。仆人们提着蜡烛来来往往地收拾着屋子,打扫房间。庄园的老主人哲普正在将他的木头腿使劲跺着地板,发出吭吭吭的声响。
“加快一点速度!怎么这么慢!”
他不停地催促着人们赶快干活。门外的马车已经装好了,漆黑的骏马在黑夜中刨着蹄子,发出响亮的喷鼻。
穿好大衣走到屋外,哲普一边铁青着脸指挥下人,一边不满地将目光转向庄园三楼的某一个亮着微弱烛火的房间。
“山治怎么还没下来!”
“主人,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试领带。”
哲普冷哼一声。“就算注重外表也要瞧好时间。臭小子,真是的。”
屋外响起了欢快的笑声。一辆淡黄的马车驶进来,停在哲普面前。柔软的帷幔被掀开,一个美丽野性的女人走下车对着哲普微微一笑。她手中的香烟还在徐徐燃烧着。
“还好你们还没走。我还以为我迟到了。”
“是你啊,夏琪。”哲普粗犷地大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们家那小子太磨蹭,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也不能怪他,毕竟是他的第一次嘛。”被称为夏琪的女人眯着眼笑的分外开心。“今天可是个庄重的日子,不好好打扮怎么行。”
“雷利呢?”
“他提前去了。说是要帮着管管场合。我瞧啊其实就是相中了那个女仆又想去偷个腥。随他去吧。”夏琪捻灭了手中的香烟。“哟,你家的小公子哥出来了。”
哲普转过头,恰好见到山治有些不太情愿地从大门里走出来。他一头的金发柔顺地垂下来,崭新的黑西装,双排钮扣,里面是淡蓝的条纹衬衫和一条黑领带。他的皮鞋被精心地擦过,打了鞋油,黑亮的似乎能反光。湛蓝的眸子很平淡,也很拘谨。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不是特别的关心。
“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哲普眉毛都扬飞上了天。
“没,我只是累了。可能没太睡好。”山治干巴巴地回答,接着对夏琪欠了欠身。“芍姨。”
“这样子可不行哟,小圈眉。”夏琪伸出手指帮他捋捋头发。“今天可是非常重要啊。”
“可是,你知道,我只对漂亮的女孩比较感兴趣——”
“王的赐婚,身为纯血种贵族的你也没法子拒绝。我见过那家的孩子,很优秀的人,绝对配得上你的。”夏琪依旧是笑眯眯地说。
山治开口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沉默,接着点了点头。
“好吧。”他转过身在哲普的怒视下走上了马车。
不一会,两辆格式古板却幽暗华丽的马车就在午夜出发了。它们不急不缓地走在乡间小路上,目标是很远地地方,山谷深处的一座巍峨古堡。
“你刚刚那说的是什么话!”马车里,哲普非常不高兴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坐在他对面的山治摇摇头。“我只是有一点不情愿而已。”
“就因为你喜欢什么LADY?她们到底哪里好?”
“她们很漂亮,身体柔软散发清香,还有卷曲的秀发和柔软的唇。”山治的瞳孔开始微微地发亮。“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们的血液很甜美。”
哲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但你觉得你会爱上一个人类吗。”
“不会。”
“那还啰嗦什么。”
“可是,血族也有美丽的年轻女人啊,未出阁的纯血统也很多的。”山治抬起头有些委屈。“为什么其他人都可以娶到美丽的女人,只有我,只有我——要和一个男人结婚。”
“因为符合年纪还有家族规律的就只有他而已。谁让你上一次为了多迷惑一个人类女人而拒绝了君王将小女儿嫁给你,这一次再给你机会算是对你开恩了。再说同性的未婚妻你又不是先例。”
“但我真的不想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
“那又怎样?”哲普不理会他的沮丧。“对方也是纯血统,是王室,完全配得上你。人家没有嫌弃你算是你的福气了。”
“他为什么不去娶一个女人呢,为什么要同意和我结婚。”山治咽了口唾液。“而且,他比我小了两百岁。”
“他只不过是很听话地尊崇了他父亲的意思。那孩子我见过,非常明事理,比你这个不成器的不知道强多少倍。”
“爸,我和他不一样。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近亲结婚,兄妹相爱,同性婚约者什么的,真的是这有我们这种野兽才做的出来的事。”
“你也承认自己是野兽了,那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
“你年纪已经到时候了。上一次因为你说想再玩几年,君王同意了。这次真的是不能继续下去了。要是纯血统都像你这样打算单身永世那我们就离灭亡不远了。”
“我不可能和他生育孩子。”
“你们并不需要这个义务。把你们连个撮合到一起只是为了维护种族的稳定而已。”
“所以拿我做牺牲品?爸,我真的只喜欢人类的女性。”
“喜欢又怎样?人类间的婚礼大部分都是依靠肉体关系取得下一代,而且生命短暂。你这近乎不朽的年岁他们怎能配得上你。还是说你喜欢和年轻女人——”
“爸,你知道我没有那种感觉的。我只是渴求她们的鲜血而已。”
“所以你勾引了无数的女人来满足需求?”哲普生气地呵斥他。“每天都去到处寻花问柳招蜂引蝶地觅鲜血,又每次都喝到一半再放她们走,还美其名曰什么舍不得LADY死去,装什么绅士啊你。”
“那时候是我太年轻了,”山治垂头丧气地将眼睛转向车窗外漆黑的夜幕。“我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是啊,两百年前一口气灭掉三个家族的王之狩猎者黑足山治现在终于成熟了。真枉费你的绰号。别在这里说幼稚的词语,根本就是你自己不懂珍惜。整理好你的衣服,还有表情,到时候给我规规矩矩的。出一点差错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马车缓缓驶过一处破旧的桥梁。大桥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深渊。天空中漂浮着镇守的吸血鬼,他们禁止人类靠近,并且用独有的能力控制着出入的同类们。
车轮旋转着来到古堡门前。巍峨的城堡在黑夜下漆黑冰冷,哥特式的风格在这里完美的运用。这里隐匿在雪山之后,常年见不到阳光,所以这是个自由出入的地带,也是血族的庇护地。哲普将名片递给守门者,接着大门全开,将他们迎进古堡。
雕刻着可怕魔兽的大理石雕像在城堡顶端俯瞰着走下马车的人。山治第一次来到这里,他不得不感叹,自己婚约者的家族究竟蒙受了多少皇恩。
“其实他完全可以拒绝这婚约,等待下一次有合适年龄的少女出现。但是他尊崇了王的意愿,真是个好孩子。”夏琪抽着烟若有所思地望着幽暗的古堡,表情一时间让人捉摸不透。
哲普点点头。他一把将山治拽过来从头到脚仔细地瞧。
“给我听好,小子,”他威胁地露出獠牙。“必须毫无差错,知道吗。”
“我会的。”山治甩甩头,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
他依旧不想和一个让男人结婚。尽管他也没有后悔当初拒绝了一门有位漂亮女孩的婚姻。
事到如今,只能随机应变,视情况而定。只是不知道,那即将被自己宣誓永不变心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古堡的顶层阁楼上,一个绿发的年轻人正趴在围栏上向下观望。他棕红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金发的男人,微微挑起了眉毛。
“那个圈眉的家伙就是我的婚约者?”
“是的,”斯摩格叼着两根雪茄,皱着眉翻找到一件礼服披在他身上。“把衣服穿好,待会见到客人要礼貌点。”
那家伙貌似挺有趣的。他想,希望他本人别太无聊就行。
反正也是家族间的利益矛盾问题。自己只要听从就可以了。至于对方爱不爱自己或者自己爱不爱对方,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只要别妨碍到自己的目标就可以了。
他这样想着,穿好衣服走下了阁楼。
清冷的大厅,空旷的殿堂。虽然伫立在两旁的人并不少,却无一人开口说话。山治觉得这里真压抑,本来就冰冷的地方现在更冷了。也不知道这些血族是怎么了,都像冰做的一样没什么温度。
夏琪和哲普却完全不被这种气氛所左右。他们在前面有说有笑的慢慢走着,似乎都对即将到来的婚礼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山治默默地跟在后面。他并不是不知道血族的家伙们在小声地对他窃窃私语。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在血族中曾经如此的广为人知,长盛不衰。
“黑足山治,几百年前的狩猎者啊。很强的纯血种。”
“他小时候就是个怪孩子。没想到长大后这么出彩。”
“上一次三大家族被全灭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当初君王派他去斩草除根很多人反对,说是太年轻了容易心软。谁知道真的连根拔了,一个活口也没留啊。”
“你不知道吧,当初王想的和你们一样。他其实也是抱着一半一半的态度去对待的,一方面自己也在犹豫,一方面试试这个小子。要是他真的一个不留也是那些家伙死有余辜,要是一时心软没下狠手到时候也可以说这是王的仁慈啊。”
“斯摩格不知怎么想的,真敢把孩子交给他。”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索隆和他在一起我很担心。”
“要是他一失手把罗罗诺亚杀死了,那立刻就要有战争爆发了吧。”
山治忽然扭头转向这些词语的中心地带。蓝眼眸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安静。没有人愿意直视他的目光。尽管那件事过去了两百年,血族还是对他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惹祸上身。
索隆。山治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罗罗诺亚家的儿子,自己的婚约者,原来是这个名字。
为什么不叫zero呢。他暗自嘲笑,零号,光名字都知道他就是个被压在下面的。
不过那些人的话真是让人不爽啊。好像自己有多危险似的。山治冷哼。他摆出了惯有的自信和狂妄,霸气外泄地走过血族面前。这一回没有一个人还敢窃窃私语了。
“倒是个张扬的小子嘛,你儿子。”斯摩格站在楼梯前微微颔首示意。“很高兴你能赶来。”
“老朋友了。”哲普大笑着敲敲木头腿。“怎么样,还可以吧。”
“确实不错。”斯摩格扫了一眼山治。“我们家的小鬼可没有这么懂礼节,到时候还多让山治调教调教他。”
“今天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嘛。”夏琪原本在到处观赏着,此刻走上前来对两个人笑。“我想我们应该先去商量一下具体事情。”
“你们家老头子已经来了,在里面等我们呢。”斯摩格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一闪大门。“各位也都进来吧。订婚宴几个小时后在里面开始。”
人群陆陆续续地朝门内走过去。华丽的礼服,飘渺的衣摆,风情万种的眼神都在昭示着血族的魅力和美貌。他们都是充满了诱惑力的,人类面对他们,哪怕是被吸血都是在沉醉中死亡和消弭。
拘束于礼节和规矩,哲普要山治先留在厅堂里。等一下会叫他进来和索隆见面。
山治点头答应。注视着大门关上后,这才回过头面对无人的厅堂。这里空荡荡的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幽暗的烛火在墙壁上的烛台里若隐若现。墙壁上古旧的壁画上有许许多多美丽的人物和动物。楼梯是宽敞的,螺旋状通向楼上。透过漆黑的窗户,还能瞧见远处夜空下星星点点的人类小镇。
其实这是个华美的地方,远离尘世的喧嚣,安静地在深谷中独立。
“这么说来,你就是山治了。”
低沉傲慢的声音在楼梯上方响起。山治抬头,望见那绿发的年轻人趴在楼梯的栏杆上饶有兴趣地俯视他。那家伙穿着敞开了胸襟的礼服,露出未系领带的白衬衫。下面穿着深黑的裤子,勾勒出修长的腿和一双漂亮雅致的靴子。
“从刚才开始就感觉到有人在上面盯着我,应该就是你没错了吧,索隆。”山治摆出最标准的姿态对他笑着,将双手插到西裤的口袋里。
楼上那充满野性的男子对他露出邪气的笑容。他转过身一步步走下楼梯。
“因为很多人说你很恐怖。所以就想提前瞧瞧。”
他的眉骨很细,微微上挑。骨骼恰到好处地凸起,整张脸很是英俊,值得人细细打量。
“要知道订婚宴前两个人私下见面是很不合规矩的。”山治向前几步,伸出手将手心朝上以优雅的姿势递向走下来的索隆。“没想到你这么不拘泥礼数。”
“反正也是家族利益间的交易罢了。有什么好遵守那些破规矩的。自己高兴就行。”索隆伸出手,握住面前十指修长白皙的宽大手掌,接着一纵身从楼梯上跳了下来。
“原来外面的传言没错,罗罗诺亚家都是蔑视规章制度的。”山治将他拉进自己,歪着头仔细地将他瞧了个遍。
“外面传的不对。大家都在猜你会不会一见面就杀了我。”
“我怎么可能舍得杀掉我的未婚妻呢。”山治蛊惑般地凑近他,在他唇上呼出淡淡的气息。“我可是对你一见钟情,喜欢还来不及。”
“谁知道,也许下一秒我就横尸在此了。”索隆挑眉,接着抬起头靠近了山治的唇。
两个人互相亲吻着彼此的唇瓣,醉人的味道弥漫在唇齿之间。山治伸出手扣住他的腰,索隆双臂攀爬在他后背上。难舍难分的吻缠绵至深,谁都不肯先放开,仿佛热恋中的情人想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一辈子不愿从他身边离去。
结束这个绵长的吻后。山治依然笑着面对索隆。他搂紧他柔软的腰,注视他棕红的眸,倾身又吻了吻他甜软的唇。
“我说,罗诺亚。”山治咬了一口他的上唇。“既然主动向我示好,麻烦把你那漂亮的刀从我脖子上拿开。”
虽然见不到,但是却清楚地感知背后抱着自己的手臂拿着一把利刃。它立在脖子后面,只要再往上一点就可以割断自己的脖颈。
“我才刚拿出来就被你发现了。”索隆挑眉。“不简单。”
“你才不简单吧。”山治冷笑。“用美人计来诱惑,背后使坏这种事,你居然也做的出来。”
猛然间刀光一闪,两人立即分开。索隆转手抽出自己的刀朝山治砍过去,对方迅速伸出左腿。一阵寒光过后,两人打了个平手。
索隆双手握住刀不断地加力,山治用鞋底支撑着那股蛮力灵活地维持。僵持不下的战局,谁也说不出最后谁会赢。
“为什么要攻击我。”山治抬头冷淡地盯着他。
“只是想试试你过多久才会死。”索隆的眼神充满了讽刺。
“理由呢。”
“因为无聊。”
山治猛地将他踢出几米远,他抬起左腿朝向不远处的绿发年轻人。“我劝你别不自量力了,绿藻头。想杀我你还嫩了两百年。”
“年纪太大找不到合适婚约者的圈眉也好意思说教我吗。”索隆扬起了自己的刀。
“有意思。”山治冷笑。“来吧!”
“死了可别怪我。”索隆急速地冲向了他。
一时间刀锋挥舞,踢技展现。两个人速度都非常快,能力甚至都没有什么差别。山治暗自惊讶,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是一身的本领确实不浅,如果好好培养将来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对手。毕竟自己很多年都没有好好再打一场了。
这样一想,他忽然觉得这个婚礼还是有那么点有趣的地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