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狂骨
あなたの肌
あなたの息
あなたの热
あなたの声
あなたの腕で
あなたの指で
あなたの舌先で
もっともっと
爱して欲しい
爱して欲しい
——蜃気楼《摩天楼オペ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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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直站着,目之所及的人类只有眼下那个弯腰藏起面庞的男人。
原本闪亮的金发被幽暗的环境夺去了光芒,白衬衫上的蓝条纹领带透过膝下的缝隙看到一些色彩,索隆看见他数着裸露出的脖颈上一个个突起的脊椎骨,这个男人和自己比起来一点也算不上强壮,甚至稍显纤细,却能制造出白天那般惊悚的场面。
叠加上鬼彻的妖气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吧。
过去被鬼彻伤到的人多半先受了重伤,即使沾染了妖气也只是在病床上度过很长的时日,恰好消了危险,而山治只是——即便索隆极不愿意承认,也的确是在正常状态下误伤到。然而,人的话明显活蹦乱跳能蹦达的比谁都高!
他不确定是不是开口更好,山治的背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如同被丢上岸的鱼般,难以猜透恐惧抑或是愤怒。
冷不丁山治翻过脸来直勾勾的对进他的游走在他肩背上的视线,索隆眨了眨眼,习惯性皱起眉。
「你腰上什么感觉。」
山治掀开盖住右眼的发丝,索隆不明就里的毫不退缩,而前者莫名其妙的朝索隆笑出声来。笑的下巴尖对着夜空已经圆了的月亮,让索隆不仅怀疑他怎么有如此柔韧的身体。
「罗罗诺亚•索隆。」,
山治单手撑起身体,双腿并拢,包裹着黑色的西装裤看起来笔直修长,他右手划出一个半圆轻轻弯下腰,仰视着索隆。
「和我共舞一曲,如何?」
克里克城巴拉蒂南分店门前白日里热闹的景象沉入地面,虫豸压抑不住的鸣叫,以及微凉的空气仿佛是为战斗做了渲染,冷色月光下的白色洛可可风格建筑泛着暗淡的青光。夏季夜风吹不开的一触即发的局面,人类兴奋难耐的呼吸声,杂乱无章的气息惹的腰间的鬼彻跳动的愈发狂乱。索隆强压下战意,视线越过挤挤攘攘的杂鱼群,霍波迪远远站在战火后方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嘴脸。
老实说,擒贼先擒王是为上策,而眼下索隆背靠着的家伙明显已经配合着鬼彻的妖气兴奋的躁动起来,若是他先一步结果了霍波迪,那么山治这边就算不血流成河也会是个比哀鸿遍野还要狰狞的画面。
就在索隆盘算着下一步行动的当子,背后的男人突然原地猛烈的旋转起来,有什么烧焦的味道涌入鼻腔,他下意识的扭头盯着山治的脚。
[开玩笑吧!]
山治明显已经摆好了架势,其中一条长腿弓着,火红的裤管大概是那些焦味的来源。
「圈眉,你当自己是柴火?」还是说准备现场就煮了自己的腿?索隆用力把这句话咽下肚…
杂兵们眼见着索隆手里的长刀认定他身后手无寸铁的山治比起来应该是软柿子能捏的更加随意些,不要命的朝他涌去,索隆顺手刮开几只,转头丢了一刀鹰波,向着山治靠近的杂鱼预料中卷到几十米开外。
「混蛋绿藻头!谁让你插手了!」山治眼珠子都要烧起来,脚踝一转,长腿招呼着索隆脑袋去了。
「哼,能者多劳!」秋水和鬼彻交叉,索隆抵住山治的硬底黑皮鞋,咧开嘴角笑的狂野。
「不过是株绿色植物罢了能者个屁!」以刀为支撑点,山治霍的跃起,一个后空翻落下瞬间转换方向借力飞身冲着索隆过去。「羊肉shot!」
索隆没料到他居然再次来袭,堪堪翻转手腕,勉强挡住了山治卯足劲儿的一踢,努力压低下盘还是向后滑行了老远,终于在背部贴上楼房时停了下来。
「谁特么是绿色植物啊,你脑筋回路和你的卷眉毛一样吧!」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看!白痴绿藻!」
「笨蛋圈眉!老子才不是绿藻!!」
翻到在地的杂鱼陆续从地上爬起,不要命的开始第二波冲击,
「你们两个都半斤八两!」天知道哪个不懂审时度势的傻子提着金属棒哇哇叫的冲过去,
「谁和他半斤八两啦!」几乎没有反应时间。
于是二刀流 犀回和肉技夹杂着山治和索隆愤怒的吼声,杂鱼清屏结束,地上扭动哼唧的肉体短时间内成不了气候。
「啪-啪-啪」霍波迪抬起下巴好整以暇的击掌,「找来了帮手,挺能干嘛,不愧是红•脚的弟子。」
「……」山治抖抖身上的尘土,迈着步子顺手理好衣装,「老子劝你别打歪主意,管你是玛丽乔亚还是别的什么,都给老子滚回娘胎。」啪嗒,平稳的火苗点燃了烟头,山治伸出右手直指霍波迪眉心,红色的热度让他的面皮全数接收。
「……不然,就等着被老子下锅吧!走了,绿藻。」
霍波迪或许从头到尾只为等待这么个时机。山治的视线离开他的瞬间,背后的男人法术般掏出某样东西对着山治裸露的脖子就是一下。
「梆!!」旋转中的浮萍拐砸到霍波迪腕处,他吃痛抖落的白色物体被赶来的索隆一刀劈了。
「山治先生!」阿金从远处奔来,担忧的脸上布满污泥与血块。
「妈的——有种就别偷袭!」山治捂住莫名疼痛的脖颈,不留情面的一脚踹准霍波迪的下巴,紫色脑袋的家伙在空中近乎直线的嵌入街道的房屋。
「老子今天不剁了你就不配——」他挽起双手的袖子,活动脖颈的关节,
「你想被退学吗!山治!」索隆横刀挡住山治,后者不管是脖颈还是额头,跳突的青筋都预示着出手后就是一场血雨腥风。更何况手中挡路的鬼彻已经开始隐隐发出嗜血的尖锐鸣叫,再不阻止,恐怕今晚的事端就得上明天玛丽乔亚日报的头条了!
「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山治先生!」阿金用力扳住山治的肩膀,山治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抚平青筋,平静下来。「刚才受伤了吧,那一击。去别墅上药吧,我已经联系了医生……」
反应过来自己受伤的山治翻开左手,果然全是血。
「是什么东西……」从嘴里吐出简单的话语,唇却颤抖不停。
「什么是什么东西?」索隆接话。左右看了两眼,大概指的地上那被自己劈开的玩意儿。
「……那是冲击贝。」阿金机敏的小弟捡起两半拼好,递过来。「大哥如果稍微击偏一些,或者晚一些。山治先生,您有可能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了……」
「放心吧,圈眉很柔软,还碎不成!」索隆一边将鬼彻收回去,嘴里不忘咧嘴揶揄两句。
「靠——」山治骂人的话还没出口,阿金就着催促上车。
「山治先生,我们先走吧,您的伤口必须上药。」
盛情难却,山治啧啧嘴,乖乖坐进车里的同时,不忘扯上刚要走错路的绿藻剑士。
「你说老子着了你的道?!」山治从沙发上跳起,「绿藻你果然是妖怪变的吧!会绿藻妖术!」
「噗——」索隆一口茶喷了阿金满脸,扯着脖子大声咳嗽起来。
「谁他妈…是绿藻…妖怪!!!咳咳,圈眉……你被冲击贝砸傻了吧!」最后一句倒是说的顺溜。
阿金抹抹茶水,忙岔开话题「索隆先生,有什么解除的办法呢?鬼彻的妖气。」
「没有。」干脆利落的回答。「只能随时间消减。大概需要三个月」
「那么只需不碰血……」阿金摸摸自己下巴的胡渣,在一旁小声嘀咕……
「你这混蛋!!」山治一把拎起索隆的背心,「知道没法解除你还来砍我!!」
这下不妙了!山治心里乱成一团,如果是见血会抑制不住杀意,那么肉食料理岂不是无法进行!
需要三个月,好不容易扭亏为盈的巴拉蒂南分店可耗不起这时间啊……
「是啊!都怪老子太•高•估你的能力了!」索隆用刀鞘戳着山治的肚子,试图让他松手。「好好安分三个月都做不到吗?」
「你还敢强词夺理!!」山治快瞪裂的眼眶写满了怒意,嘴里的香烟眼看要烫上索隆的脸颊。
「行行,这三个月你需要什么老子都奉陪,够了吧!!」
「……」山治稍微愣了几秒,变脸般换上一副得逞的表情,这样的条件不坏嘛!「需要任•何,都•行•么?」
[噗通]。
心脏猛地收缩,索隆察觉出一丝危险的气味,然而自尊心不允许他反悔。毕竟祸是自己闯下,身为剑士就得有担当。
「那是自然!」
第二天,索隆就为自己没做限定的承诺后悔了。
「绿藻,包两块布需要这么久吗?」
山治故意拉长调子,半夜的画室空荡荡的,声音愈发清晰。
「让老子来吧。绿藻就是绿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他霍地拉开门,索隆果然不擅长这活儿,把自己包得手脚都动不了,活像个木乃伊。
「……」仿佛走错了地方似的,山治一言不发迅速将门关上,索隆还没弄清楚发生了啥门外就爆发出山治的狂笑。
「啊哈哈哈哈————————」
比起被嘲笑索隆更愿意谁给自己来上一刀,他在门里自暴自弃的乱扯着布条,「娘的,再笑本大爷就送你去西天!」无章法的施力反而让局面更加的糟糕,本来就有些闷热的画室,和身上的缠绕无一不让他的皮肤渗出细密的汗水。山治决定发发慈悲先将他解放出来,虽然欣赏憋的满脸通红急切的绿藻头确实很有意思。
「绿藻头……」山治皱了皱眉头,决定出声。
「哈——呼噜————哈~~~呼——————」
「啧……」山治啪的折断了右手的炭笔,「笨蛋剑士!!」
索隆似乎铁了心不打算醒过来,大口吹着泡泡睡得四仰八叉。
「他奶奶的老子让你做模特不是要画你这该死的睡相!!」山治吐掉嘴里的烟屁股,把牙齿磨得吱吱叫,
他光脚踩上绿藻的肚子,刚要蓄力,写生台开始嘎吱作响。
「早不坏晚不坏的!」山治不得不放弃折磨绿藻肚皮的想法,绕着写生台转了几圈,某种少见的糟糕表情爬上他的脸。
「额嘿嘿……」他弯了膝盖蹲到索隆跟前,仔细瞧了瞧绿藻的睡相,嘴大张,眼睛踏实的闭着,眉间也不像平日总是动不动就皱了起来,硬挺的眉峰反而显得单纯而没有心机,正一副享受的样子舒展开。
刚才满脑子想着如何将布条扎成了希腊式,只穿着裤衩的索隆基本就如同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只是山治……好吧,谁让艾斯过去整天半裸呢?对于他来说这画面除了色调深些暂时没有大不同。但是到了这会儿索隆半遮半掩着剩下整个右胸袒露在山治面前,有光泽的蜜色,看起来结实富有弹性。从脖颈往下的胸锁乳突肌蜿蜒至隆起的锁骨,被轻薄的皮肤覆盖,完全没有防备的随着呼吸有节奏的上下律动。
[似乎手感不错呢——]山治警惕的盯着索隆的脸,他可不想这会儿绿藻头醒来尴尬的对上眼。
[被踩都不会醒,让我“找找结构”也无妨吧?]山治打心眼里没有放弃的意思,脑子和手同调,先是右手指顺着耳后的肌肤一路下滑,良好的触感和毫无动静的索隆让山治安下心将整个手掌抚上前者的肩膀。不愧是长期锻炼的身体和使用刀的剑士,索隆将自己的肌肉锻炼的匀称又精致,山治觉得那个台风天大雨浇透绿藻大概是上天的恩赐,然自己能够察觉到他包裹在恶心衣服下的美丽躯体。
「明明平常衣服跩上天的嘴脸,现在却这么听话。」山治轻笑出声,右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往下,胸肌……腹肌……腹横肌……「果然很好呢,弹性。虽然笨手笨脚的却懂得如何锻炼,嘛,对于绿色植物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表现了!」嘀嘀咕咕念叨的声音,和愈发沉重急促的鼻息,索隆似乎觉得有些麻痒,动了动嘴角,抬起左手,山治灵敏的缩回座位,抿紧嘴唇关注着绿藻的一举一动。
结果那个混蛋只是毫无意识的抓完痒,准备翻身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不过要命的不是这个……大概是觉得有些热,索隆又开始扯身上的布条,扎在腰间的活扣果真顺着山治的心意滑落了,睡梦中被索隆抓了几把堆在一旁。
「咕嘟——」预谋“坏事”的山治那小心肝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他咽下口水,再次隐去气息蹲到索隆脸旁。右手掌心指尖还记得那人体舒适的温度和肌肤的细致,便是得到了一点甜头,才会膨胀起难以抑制的欲望。
想拥抱,想触碰,
想在你醒着的时候不抗拒的接受……
很荒谬,山治想,他看过无数的躯体,男人女人,年老年幼,丰满或者干瘪或者残缺甚至是死亡的惨状,他们或美丽,或丑陋,但无论如何对于山治来说,都只是和静物中的瓶子罐子,水果花朵,是自己创作练习的「对象」。
而现在他渴求的是,
写生台上那个沉睡的绿发男子,那个所谓「对象」的,
一切。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