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授權轉載】[SZ] 死囚 By 悲劇的賴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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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9243 | 回复39 | 2011-6-22 21:49: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授權圖在短篇集那兒
就不重覆發上來了
最近壇子很熱鬧   好多好文  真令人開心
於是
【死囚】
也來湊一腳
[s:111]

此篇很長  謎團很多  敬請期待賴賴的連載~



+++



死囚


山治微睁开眼看看脸旁昏暗光线下呈现出暗红色的枕头,没理会一声紧过一声的门铃闭上眼继续睡。很快有交谈声隐约传了进来——“……可能不在……晚上才……”“……你们见过……”“……几次……礼貌……很愉快……”“……请转告……失踪的……感谢……”人声消失了,也不再有门铃声,山治他就这么沉沉的又睡着了。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渐渐的终于变成漆黑一片,像贮满墨汁的盒子,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下细微的响动,山治惊醒了,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点燃,抓起挂在一边椅背的衣裤随意穿上,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然后打开房门,抬手抓住头顶的门框伸着懒腰。

     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山治走到扇挂着几道锁的门前整理下衣服,温柔的笑着一一打开锁推开了门,探进手去摸索着按下灯开关:“又不开灯,醒了就该开灯。”这是个简陋到极点的房间,除了张床,只剩下张桌子,甚至连椅子也没有。坐在床边的索隆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皱起眉低下头去躲避着,手里的东西掉到地上发出刚才山治听到的响动。

     看着还在地上滚动的酒瓶,山治也像索隆那样皱起眉,进门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冰凉的夜风,回身捡起酒瓶轻放到摆满瓶子的桌上,伸手抓住索隆的下巴抬高他的脸仔细看着:“喝太多了吧?该说你脸色难看还是好看呢……头晕吗?”索隆转开表情痛苦的脸,又默默低下头去。

     “要出去走走吗?”山治没收回落空的手,反而轻笑着抚上索隆的后颈慢慢向下移着手,“你应该没什么胃口,不过我很饿。要吗?出去走走。”

     索隆迟钝的扭头看向山治,眼神飘忽的在他脸上转了圈,轻推开已经移到自己腰间的手,缓缓躺倒下去,声音轻微的说着:“你去吧……我不想动……”

     “是吗……好。”始终注视着索隆的山治笑着按住床俯下身用唇碰了碰他的脸,站起来把床头柜上的空瓶拢到怀里走出房间,穿过客厅走进厨房。

     厨房里也有张和刚才那个房间类似的桌子,把怀里的瓶子放到桌上跟原先就有的瓶子摆到一起后,山治拉开厨房的窗帘推开窗,转身弯腰一个个检查过瓶子,拿出几个放到地上整齐的摆在一起,然后打开冰箱把剩下的放进去。做完这些,他拿下快抽完的烟在水喉下淋湿丢进垃圾筒,又点上一支。盯着没关门的冰箱靠住流理台默默抽了一会烟,伸手按了下开关,黑糊糊的厨房顿时亮敞起来,冰箱也像被点燃似的发出暖色的光。




     “……快没了……”山治被映成奇怪颜色的脸上有着不愉快的表情,拿下烟摸着自己的嘴角扭头看向窗外散发出陆离光芒的夜城喃喃着,看了会,他重新叼上烟看回冰箱,弯腰取出个盛满红色液体的瓶子小心打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抬头朝索隆的房门望了眼,山治掩住嘴自嘲的笑了下,盖好瓶盖把瓶子放回冰箱关妥,走出厨房回到索隆门前凑上去温柔的小声说:“我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不要乱跑,明白吗?”

  门里面一片寂静,山治保持着笑容退开步,逐一锁起门上的锁,走到客厅的窗边拉开窗帘,然后走出了大门。门外的走廊很安静,他左右看看,径直走进开着门的电梯按下按钮,就在门快合拢的时候突然出现个女人在远处叫喊着。犹豫一瞬,他还是伸手挡住了门,等着那个女人。

  “啊谢谢,该死的,这么高的楼就一架电梯。”女人小跑着进了电梯,麻利按下一层的钮,边抱怨边冲山治笑,“好几天没见,出门吗?哦对了对了,刚有警察来过。”

  “嗯,出去办点事。我搬来才一周,很多事要处理。”山治打量着女人,视线掠过脸在她的脖子上停留片刻,转过身看着镜面似的电梯门,温和的笑着说,“警察找我有什么事吗?”

  “哎,你在忙啊?难怪……最近附近失踪好几个人呢,我们这楼里也有,是顶楼的住户,没有痕迹的消失了,怪吓人的!”女人的声音渐渐流露出恐惧,变得尖细起来,“你是晚上工作的话可要小心,据说都是晚上失踪的!这年头……”

  “那还真是吓人。”山治的目光在电梯门上游移着又停在了女人的脖子上,不紧不慢的说着,“然后呢?警察该不会是怀疑我干的吧。”

  “哎呀怎么会啊,您怎么看都不可能会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女人笑了笑,嗓音恢复了正常,“就是排查啦,排查。这附近的住户都被询问过,我们家也是。估计就剩您了吧?白天总是敲不开门,他们也要跟上面交差嘛。他们让我转告您有空自己去一趟,驻局离这不远哦,向西过两个街区。”

  女人的脖子随着她的说话在灯光投出的阴影下映在电梯门上奇怪的变化着形状,山治出神的看着,移动着脚步慢慢抽出放在口袋里的手。突然电梯震动一下,门缓缓的向两边退开,女人越过他先走了出去,回身向他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我先生大概等急了,记得有空要去哦。”

  看了眼堵在大门外的车子,山治礼貌的笑着也点点头:“好的,谢谢,我会去的。”女人小跑着离开了,山治盯住她从跳动的长发边露出的脖子,摸出烟点着,把手放回口袋,低头深吸口气,走出大门,看看远去的车子,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穿过热闹的街道,山治刻意挑选冷清的岔路走,很快走到条小巷口,向里张望着,一片黑暗中亮着个昏暗的饭店招牌。左右看看身处的安静小路,他拿下烟丢到地上,踩过去走向那家饭店。

  “欢迎!”推开不是很干净的门,一个女孩热情的笑着迎向山治,“一个人?想吃点什么?”

  “是,一个人。”山治脸上闪过丝意外的神情,很快镇定的坐下微笑着打量着周围,“你是……老板?”

  “是啊。原先的老板不见了,大概快一个月了吧。”女孩热情的笑僵了下,拿出菜单放到山治面前,“可能是突然跑路什么的,总之我把这店盘下来了,放心,我的手艺不差。”

  “哦,是吗。”山治笑笑,看了眼菜单,把它推回给女孩,平静的说,“来份你最拿手的吧。”

  “是,请稍等!”女孩显得很高兴,绕到柜台后,跟着小小的店面里一下子充满火光和油烟,她边专心做边大声说着话,“不会呛到您吧?我就是喜欢这个跟店面连在一起的小厨房才包下这里的,感觉被客人看着工作很踏实呢!哈哈,我会不会很奇怪?啊,您要是很呛就先出去换口气吧。咳咳……真该装个油烟机再……咳咳、开业……的、咳咳咳……”

  山治没动,呼吸平稳、面无表情的盯着女孩拿铲子的手,视线开始慢慢向上移动,最后停在她的脖子上。细密的汗水反射着火光,被咳嗽带出忽明忽暗的闪光,在烤热的空气里扭曲出似曾相识的奇怪形状。

  女孩就在山治注视下断断续续咳嗽着完成了工作,走出柜台把碟子放到桌上精神的看着他:“好了,请用,我最拿手的炒饭!您还想吃什么尽管点。”

  “炒饭就很好。”看了眼女孩在围裙上擦拭的手,山治抬手到脑后挥了挥,盯住她汗湿的脖子缓缓的说,“感觉一直有风吹进来……能把门关上吗?”

  “啊,好的好的,当然。”女孩忙不迭的跑到门口把门拉拢留下条缝,经过山治的桌子走向柜台,“例汤好吗,您喜欢什么口味?”

  “不必,如果不介意,坐下聊一会?”山治回头看了眼门缝外浓浓的黑色,招呼着女孩,“我刚搬来这个城市不久,有很多想打听的事。你……是当地人吗?”

  “勉强算是吧,来这边读书,之后就留下来找工作了。”女孩迟疑一下,倒了杯水放到碟子边,坐到了山治对面,“炒饭很干,不想要汤就喝点水吧。您也是来这里工作的吗?”

  “工作啊,可以这么说。很香……”山治愉快的笑了声,拿起筷子轻轻戳进冒着热气的饭里拨了拨,看着水杯,“吃炒饭的时候汤水太多容易发胀,油也放得不少,喝水会反胃哦。周到是好事,太周到就变成负担了。”

  女孩张张嘴,抓过杯子移自己面前,冲山治抱歉的笑起来:“哇,抱歉抱歉!真是糟糕……这里地段不好,客人很少,看到这么晚还有客人,有点得意忘形了。嘿嘿,不过您还真懂,我一下子都没想到呢。”

  “不需要抱歉,换了我也会激动的,身为个厨师的话。”山治挑起一团饭停在空中,看着饭粒从筷子上滚回碟子里,温和的笑着,“我也很喜欢这家店的格局,感觉……很可爱。”

  “……对吧?我就说啊!第一次来我就喜欢上这里了,好棒的!”女孩兴奋的喊着,然后安静下来,看着山治把粘在筷子上仅剩的几粒米饭送进嘴里,小心翼翼的说,“……味道……还好吗?”

  “嗯,很好。”山治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摸出支烟用眼神询问着女孩,见后者肯定的点点头,他点上烟,轻轻推开碟子,回头看着门,“家不在这里很不方便吧?吃就不说了,住宿很麻烦啊,一个女孩子。”

  “不是一个啦,有和朋友一起……唉,其实没区别。”女孩突然抱怨起来,“同租的室友几周都不会出现一次,本来是想找人分摊房租,她不来住就不好意思找她要钱,说了几次不住就搬出去她也像没听到一样。现在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唉!”




  山治吐出口烟雾,白色的气团立刻就向女孩的方向蔓过去,他伸直胳膊感觉一会门缝吹进来的冷空气,转头看着沉浸在不愉快里的女孩又笑:“你还真有意思,不要别人问什么就老实回答。最近不是很多失踪事件么?多少该防备一点。”

  “啊,您知道? 私底下都传疯了呢,一点线索也没有哦!眼看着人一个个不见,警察什么用都派不上,真是的!”女孩脸色一变,迎着山治的视线压低声音很是认真的说,“比起提醒我,您更要小心,据说是只吃男人的魔鬼哦。要是凶杀,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而且到现在都只有男人失踪,我是女的没关系啦。”

  见山治还是悠然的笑着,女孩皱起眉靠住桌子凑近他严肃的继续说:“不要笑啦!我才不是别人问什么就会老实回答的人。您看起来就是个好人,自己才该多小心。嗯,没错,会喜欢这店的都是好人,我也是。”说到后面,她顿了顿,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到现在没抱怨油烟的客人也只有您哦,谢谢。”

  “‘看起来’?”山治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低头笑了好一会,起身慢慢走到门边把门关紧,然后坐回位置,推开装满炒饭的碟子把胳膊放到桌上看着女孩,“那是因为我习惯油烟了,我是个厨师……哦,是以前……很久、很久以前,我是个厨师。”

  “哦,难怪……您很冷吗?”女孩奇怪的看看全关上的门,然后狐疑的看着山治,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我的……脖子上有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我在想……”山治抬手夹住烟顺便掩住嘴,轻笑着摇了摇头,“失踪可能真是魔鬼干的,整个人都被带走了吧。”

  “对哦,就算被黑社会抓走卖掉当苦工也不可能完全没人目击啊。”女孩赞同的点着头,握起拳轻锤了下桌子,“那天跟个客人说,他还笑我无聊小说看多了,可恶!那种解释不了问题还不肯面对现实的大叔最可恶啦!下次再来不给他放盐!”

  “嗯。”山治意味不明的应了声,透过烟雾紧盯住女孩的脖子,“能帮我打包吗?炒饭。”

  “哎?不在这吃吗?”女孩奇怪的看看山治,又看着炒饭讪笑起来,“说起来您吃了一口就没动了,该不会是嫌难吃吧?要是不好吃我可以重新做啊,不用替我考虑啦。”

  “不,我并不是很饿,带回去以后差不多就想吃了。”山治笑着放下手拿起碟子举高仔细闻了闻,“蒜蓉……吗?在油里爆过很香。”

  “啊,您不喜欢蒜啊?”女孩楞了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起来,“对哦,这样很香的,您应该也知道啦,油爆过的蒜几乎没有蒜味,即使讨厌的人也可以吃呢。”

  “是的,不过蒜就是蒜。一样的道理……”山治微拉开衣领,扯出条项链朝女孩展示着十字形吊坠,“不管什么质地,十字架就是十字架,可以让魔鬼远离,所以,呵呵,不用担心我。”说完,他把吊坠塞回去,推了推碟子:“味道真的很好,别想多,请帮我打包吧。”

  “好吧。”女孩无奈的耸耸肩,拿起碟子走到柜台前背对着山治拿出盒子收拾着,“对了,您说以前是当厨师的,那……为什么不当了呢?我觉得当厨师很好啊……”

  “因为没必要了。”山治熄掉烟,笑着说完,起身轻轻退开椅子,盯住女孩的脖子安静的走向她。女孩浑然不觉,把炒饭仔细倒进盒子里拨平整,盖上盖子,伸手进柜台里翻找着袋子:“哦,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果然各有人呢,我就很喜欢当厨师,也打算一直做下去。总感觉有人吃我做的东西是很幸福的事呢……”



  已经悄无声息站到女孩身后伸出手的山治顿了顿,皱起眉闭上眼,然后睁眼看着她的脖子继续伸手。突然两人身后传来巨大的开门声,随着涌入的新鲜空气走进两个人来大声喊着:“老板,炒几个菜。”“还要炒饭。”

  “欢迎,稍等!好了,您的炒……喔!”女孩回头被近在咫尺的山治吓了一大跳,眨巴着眼拍打起胸口无力的说,“……什么时候过来的,吓死我了……”

  “有点好奇,就过来看看。还真是奇特的柜台。”山治接过女孩手里的袋子,打量着柜台里面的灶具,自然的微笑着掏出钱放到台面上,“不用找了,有空我还会过来。非常感谢,再见。”说完,他转过身看了已经坐下聊得起劲的两个客人一眼,走出饭店。

  “啊,客人!这太多了!请等等,我找钱给你!”女孩很快呼喊着追了出来,他没回头也没停下,加快步伐迅速走出黑暗的小巷,闪到一边弯腰捂住嘴干呕起来。折腾了好一会,他擦擦嘴,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线看了眼表,正好指在八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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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阳洛水之神 | 2011-6-22 23:15:17 | 显示全部楼层
哦~这篇文的话
绿藻的感情会深刻呢~
很多表示在乎的话都没有别扭的藏在心底
而是直接说出来了

表示通篇看下来有种淡淡哀伤的基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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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fish | 2011-6-23 21:3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公寓刚走进一层,就有人朝山治招呼:“啊,好巧,又见面了。事情办完了吗?”山治看看站在电梯里几小时前刚见过的女人,再看看她身边的男人,也走进去笑着点了点头:“是的,你们好。”

  “哎呀,买了不少东西呢。”女人发现了山治手里的袋子,好奇的凑过去看,“是酒吗?感觉很重的样子呢。”她身边的男人立刻抓住她的胳膊轻轻拉了下,同时抱歉的朝山治笑笑。

  “是的,您眼力真好。”山治朝男人笑笑,伸手进袋子里摸索好一阵,抽出个瓶子递给女人,“这种红酒虽然年份不多,但是口味很醇,价格也很合适,下次也许可以买给您先生试试。”

  “啊,真的吗?”女人兴奋的接过酒翻来覆去的看着,“说起来好象是在超市看到过的感觉呢,记得挺便宜……酒这东西果然要男人推荐来比较可靠呀。嗯?”女人突然皱起眉小心的靠近瓶身抽着鼻子:“什么味道……”

  “行了。”一旁的男人夺过酒瓶递回给山治,终于开口不耐烦的冲女人说,“别给邻居添麻烦!”山治接过酒微侧过身子迅速闻了下酒瓶,笑容随之消失,面无表情的盯着映在电梯门上的夫妇。

  “可是……有股怪味啊……”女人看着男人,委屈的小声说,“好象……是……不、不是,好象是生肉的味道。”

  “闭嘴!都说了是在超市买的!混上生肉的味道有什么奇怪的!”男人的不耐烦演化为怒意,毫不留情的训斥着女人,“快向邻居道歉!”

  “不好意思。”女人怯懦的看着男人还没说什么,山治已经转回身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他们,“其实是沾到了血,大概是那个提货篮里有人装过新鲜肉吧,请别介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超市常会有客人不太注意呢。”

  男人对山治笑了笑没说什么,转头又凶狠的瞪了女人一眼。后者立刻朝山治鞠了个躬:“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请别再这么说,我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山治笑着点点头,又转向电梯门,恢复无表情的状态,冷冷的轮流看着映在门里的人影。电梯很快震动一下不再上升,山治离开电梯让到走廊一边,看着那对夫妇经过自己一前一后走到前面,拎着袋子缓慢的走着。他们在一个单元前停下,男人打开门把女人粗鲁的推进去,回头隔老远朝山治笑了笑也进去消失在了走廊上。




  山治停下脚步拿出支烟点上,仰起头长舒口气,走到家门前伸手进口袋摸索着,突然门自己开了,无声的滑进去露出片黑暗。他左右看看,把刚摸出来的钥匙放回口袋,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你在哪?”索隆冷漠的声音在黑暗里响了起来,“快十二点了。”

  “你怎么总是不开灯,说了多少次天黑了就该开灯。用不着替我省电,真的。”山治仔细锁好大门,打开灯,走到本该锁着的门前面检查着残破的锁头,然后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索隆笑起来,“如果每样东西都有生命的话,这些锁已经都被你杀死了……看样子我得考虑换个防弹装甲门?”

  “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意义?”索隆一改之前的痛苦模样,只是微皱着眉盯着山治冷冷的说,“不许我出去,自己却出去乱跑,这样很好玩?”

  “怎么了?这么烦躁……饿了?”山治保持着笑容走到索隆身前,把袋子放到茶几上,脱掉外套坐下,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包得很漂亮的盒子,“来,之前见到个志向当厨师的漂亮小姐,这是她的炒饭……”说着话,他继续从袋子里往外拎出一个个瓶子:“这是给你的酒……啊啊,果然是漏了,难怪有味道……”

  最后拿出个沾满暗褐色粘稠液体的瓶子,山治看看也染上那种颜色的手,起身走进厨房,大声说着:“对了,刚才碰到住在隔壁的人。真是糟糕的丈夫,居然那样对待一位温柔的女士……我差点就忍不住了……”

  客厅里响起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浴室也水声大作。山治侧耳认真听了会,关上水喉,走出厨房转身看着浴室里站在花洒下淋着水的索隆,不以为怪的笑起来:“不需要反应这么大吧。”

索隆回头表情复杂的看了眼山治,抬手重重拍上墙,很不耐烦的说:“走开,离我远点。”

  “已经很远了。比起这个,你要注意语气……”山治放松的靠住门框,甩甩湿漉漉的手摸出烟点上,“这种时候说‘让我自己待着’或者‘走吧,别管我’之类的,效果会好一点。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你也要规范一下自己的言行……太生硬、太不客气了,总之,我感觉更普通一点比较好。”

  索隆的冷笑和水声混在一起断断续续的在浴室里回荡着:“那就让我自己待着,满意了?”

  “省掉后面三个字我可能还会满意。”挥手扇扇面前的烟雾,山治走进浴室站到镜子前看着,“你没有很充裕的时间学习,就不能配合一点?不要等生命走到尽头了再后悔,对吧?我都是为了你好。”

  “啊,是。‘为了我好’和‘让你满意’之间有关系?”索隆关掉水,转头看向盯着镜子神情自若的山治继续冷笑,“‘学习’,我为什么要学习你那套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要得寸进尺了。配合什么,你还想我怎么配合?”

  “因为你的时间不多,还有我不希望你后悔……如果让我看到那样的你,当然不会满意。虽然牵强了点……毕竟是对大家都好的事。”山治闭上眼睛摸索到领带拉松,慢慢解开衬衣领扣,放下手撑住盥洗台吸了口气,睁眼看向镜子,“所以为什么不在短得可怜的时间里配合我呢?只要听话、好好记住我教你的就行,很困难吗?”



  “你在看什么?”索隆不以为动,保持着冷笑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话,然后上前用力推开山治,反手重重拍着镜子,毫无征兆的吼起来,“你在看什么,你能看到什么?!镜子根本照不出来的怪物?能吗混蛋!为什么要在这里装镜子,你能看到什么?!”

  “别生气,也不要突然大吼。”山治没有对突然变化的情况感到奇怪,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上前轻轻拉开索隆按住镜子的手,抹掉镜面上模糊的水迹,始终盯着索隆愠怒的脸,“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你发怒,喊叫肯定解决不了问题。讨厌你的人会更讨厌你,而喜欢你的人根本不会介意。记住了?”

  话音刚落,镜子发出缓慢的迸裂声,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粗,很快,随着阵脆响,光亮的碎片纷纷跌落到地上从各个角度反射着客厅的灯光把浴室照得明晃晃的。索隆脸上闪过丝痛苦的神色,甩开山治迅速退到墙角,用力扳下水喉又淋起水。

  “似乎是记住了……你也许该喝几口?”山治看看自己被甩开的手,走出浴室,“如果不想看到浴室整个坏掉就出来吃东西,然后,穿着衣服洗澡也算是个不好的行为。还有,不要再忘记开灯。 ”

离开浴室穿过客厅打开自己的房门,山治双手抓住门框定定的看着昏暗的房间。和索隆的房间不同,这里堆满了东西——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箱子。在门口站一会,他打开灯转脸看向洁白的墙壁,走进房间跨过地上的箱子,按住墙大声说:“你进来过?”

  不知几时,水声消失了,外面一片安静。山治无声的笑起来,闭上眼轻轻摸了会墙,然后提起脚边的一个箱子坐到床上,打开它翻找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和奇特的反光从箱子里跑出来回荡在空空的房间里。

  拿出个精致的杯子举高对着灯光看了没多久,山治突然皱起眉转头看了看被风吹起的窗帘,迅速合上箱子站起来快步走出房间。浑身湿透还在滴水的索隆已经回到了沙发上,神情冷漠的看着窗外。“有人来了,回你的房间。”山治走到大门后抓住把手,用不容商量的语气快速说着,“把自己弄干。”

  又定定坐了好一会,索隆起身径直走进了自己房间。山治闭上眼按住脑门长舒口气,放低手贴住颈侧翕动着唇默念起什么来。不多会,走廊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逐渐清晰,很快停在了门外,跟着门铃响了下。山治睁开眼安静的等着,门铃又响了两声,他才转动把手打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两个人疑惑的问:“找谁?”



  “打扰了。”一本证件在山治眼前晃了晃,面无表情的男人平淡的说着,“终于见到你了。我们是警察。现在方便的话就回答几个问题。”

  “可以进去坐坐吗?有不少事要麻烦您。”旁边的女人则微笑着双手捧上证件,“来找了几次都敲不开门。我们这边真是很苦恼呢。”

  山治盯着女人的证件认真看了会,轮流打量着两人,退后打开门:“请进吧。”

  在进屋的警察身后关上门,山治笑着询问道:“随便坐。那么……想喝点什么,茶好吗?”

  “不用不用。”女警察转身摆着手,笑眯眯的回答,“我们只待一会就走,不用麻烦……呃……”她的视线越过山治,突然发起怔来。

  山治回头看了眼,越过他们走向厨房,一边笑说着:“很漂亮吧?这么大的十字架似乎只有教堂才能看到。”

  男警察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茶几,顺着女警察的视线看向门口,拿出笔记清了清嗓子:“是木头的?雕刻得还挺华丽。好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现在可以问了?”

  “啊是的,请问吧。”山治在厨房里大声应着,然后端着两个杯子走出来放到茶几上,看着回到门口仔细观察十字架的女警察轻笑起来,“要是喜欢,可以送给你。”

  “哎?啊啊,没有啦,没有。就是觉得花纹很好看……”女警察像被惊醒似的立刻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涨红了脸拿起杯子双手握着,不好意思的看看山治又低下头,“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让您见笑了,不好意思。”

  “行了,菜鸟就是菜鸟。”男警察声调没起伏的对她说完,失意山治坐下,“她是新手,你别见怪。好吧,你具体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没关系。那是祭祀活动的浮雕,确实很少见。”山治坐到男警察身边,朝对面的女警察温和的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具体的话,是八天前。说起来,来的当天就去办了户籍移交手续,那时我好象有说过‘今天刚搬来’这样的话。”

  “八天前……移交……”男警察喃喃的记录好,从笔记里抽出张纸看了眼,看向山治上下打量着,“你是……罗罗诺亚.索隆?”

  山治转脸迎着男警察的视线自然的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并不是户主。”

  “……你是?户主呢?”男警察的眼睛略微眯起,转头环视着房间,“说起来……邻居都说这里只住着一个金发男人……”顿了顿,他又看回山治笑起来:“户籍移交手续只有那位罗罗诺亚先生一个人的资料。你、是谁?”

“同居……人,是这个叫法吧?我们一起住已经很久了。”山治耸耸肩,避开男警员的视线转向对面,“可以叫我山治。户籍并不在这。警官们,这不违法吧?”

  被山治盯住的女警员腼腆的笑了笑,又低下头去。突然笔记本飞进她怀里,跟着男警员把笔也丢给她,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看着:“山治吗?姓呢?”

  “没有姓。这应该也不违法吧?”山治反问了句,抬手揉着脑门平淡的说,“名字只是个符号,相对来说,不完整的符号并不少见……啊。”他停住说话,目光越过正在专心记录的女警员看了眼突然出现的索隆,然后转向也发现这一情况的男警员:“这是来调查的警官。警官,这就是户主。”

  加重语气说完,山治笑着转过脸看向窗外。跟着索隆冷漠的声音随着脚步响了起来:“这么晚了,调查什么?”

  “我们巡逻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灯亮着就上来了。不好意思,你们的情况实在很不正常,现在拜访总好过申请强行搜查。”男警员响亮的声音盖过了女警员忙不迭的请安声,干脆的说着,“六天前这栋楼二十层有一名住户失踪,两位……你和你的这位同居人,有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

  女警员恭敬的鞠了一躬,坐回沙发上继续记录。索隆走到她身边远远坐到沙发另一头,闭上眼放松的靠住靠背:“没有。还有什么问题。”



  山治似笑非笑的低头轻哼声,看着自己的手补充解释道:“抱歉,因为工作关系,我们白天基本都在休息。晚上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如果有的话,也听不到,这里加装了隔音系统……因为,我们两个都很怕吵。你们就算是正午坐在这里,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一时间只有纸笔的摩擦声,直到那个声音也消失,男警员才继续发问:“能问问两位从事什么工作么?”

  盯着索隆紧闭的眼沉默一会,山治开朗的笑起来,转向男警员:“他是前面车站旁的补习班教师。而我,正准备接替退休的牧师,在这里的教堂工作。因为现在还在处理刚搬来的一系列问题,所以都没开始工作。”

  两个警警员的视线交叉着分别看向山治和索隆,都露出丝惊奇的神情。女警员又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低头边记录边小声说:“这么说您是神父了?好年轻哦,厉害。难怪有这么漂亮的十字架。”

  “哦,说起来那边确实有夜课。不过……”男警员盯着索隆看了好一会,看向山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牧师也要上夜班。难道罪人会挑深夜或者凌晨时去忏悔?”

  山治像听到笑话一样轻笑着摆了摆手:“警官,您的思路还真是有趣。我们可不是什么夜行动物,只是暂时的日夜颠倒。难道说您从来没接触过作息混乱人群吗?啊,其实牧师是不能休息的,随时都有可能工作,不分夜班日班或者别的什么班哦。”记录着的女警笑了声,然后小心的抬眼看看男警员,板起脸继续写。

  “……谢谢合作,我们回去以后会核对资料。”男警员并没流露出异样神色,平静的说完站起身四下张望着,“占用你们时间了……这里没电话吗?”女警员连忙收拾起笔记也站起来。

  “有,还没装。”山治快速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推开门,示意警员过去,“看,很多行李还打包着没收拾。您也知道,晚上办事不是很方便,特别花时间、没效率,所以一周过去了还是乱糟糟的。明天我就请人来装。”

  “不、不用看了,我们可没接到搜查令。”男警员走到门口随意看看,终于笑了下,回头看向靠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的索隆,“他怎么了?”

  “抱歉,请别介意,他不是针对你们的。”山治笑着走到大门口转动把手打开门,看着警员压低声音,“他有点……唔……算是贫血吧,是种类似贫血的症状。”

  “哦,是吗……好的,今天就这样。”男警员继续盯着索隆看一会,朝山治点点头走了出去,“如果有需要,会再联系你们的……啊、对了。”他走出门口转身探进脑袋奇怪的看着山治:“你们没有行动电话吗?”

  “没有,正打算去办。”山治看看门后,转向女警员温和的笑说着,“要吗?我有小一些的十字架。”

  “哎?啊啊,不不不,这怎么行,我不要!您真是太客气了!”女警员楞了下,立刻慌乱的摆着手走出门,涨红了脸站到男警员身后,“这怎么行呢!不、不好意思,我们有行为规范条例的!真、真对不起!我只是随口……”“好了,去电梯等我。”男警员不耐烦的催了句,她马上闭嘴,迅速鞠个躬小跑向电梯。

  “你叫……噢,山治对吧?你看起来是不错,对我们也很客气,不过对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事。抽烟吗?”看看跑远的女警,男警员摸出烟盒抖了下递向山治,轻笑着说,“她干这行没几天,运气还真不好,总是碰到像你这样和善的人。事实上,我们只是不怎么受欢迎的底层职业。如果你是因为她年轻才摆出笑脸还是省省吧,这可不是糖衣炮弹,是糖衣剧毒。”

  “谢谢。”山治抽出支烟,微笑着和男警员对视着点上火,“如果下次还有机会见面,我会改正……您还真是个可靠的前辈。”

  “会有的。眼下情况很不乐观,搞不好会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真是个牧师。”男警员也抽出支烟叼上,就着山治送过来的火点着,偏过脑袋朝屋里看了眼,再上下仔细打量他一番,摆摆手转身走开了,“果真隔音,原来外面还挺热闹的。再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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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fish | 2011-6-25 16:58:49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上门,山治背起手慢慢踱到沙发边看着索隆:“户主,你刚是什么诡异的态度?他们可不是什么仆人。你应该笑,微笑。不要每次见到生人都板着脸,装睡更不行。”

  “牧师?”索隆闭着眼突然笑出声,满是嘲弄的开了口,“为什么不干脆说你是新上任的市长?”说着说着,他笑得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户主?今天居然听到这么多天大的笑话……可笑,太可笑了……”

  安静的看了索隆一会,山治伸手捂住他的嘴用力按着,抬头看向明亮的顶灯悠闲的说:“可笑吗?真顽皮,居然笑得这么可恶……刚才外面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还好你既不是新丁也不是女士,该教的一条都跑不了。”

  说完,山治低头看着平静下来还是闭着眼的索隆,轻笑着继续用力按:“明天晚上得辛苦你了,去扮演好你的教师角色。要笑,对那里每个初次见面的人都要微笑。这要求不高,第二眼开始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给我打个礼貌的招呼就行……睁开眼睛。”

  “牧师……”索隆的嘴虽然被捂住,声音却异常清晰,“说谎的嘴,会被主厌恶……对吗?”

  亮着的灯突然发出细微的噼啪声,跟着闪了几下,熄灭了。山治低头看着睁开眼的索隆,拿开手背到身后,弯下腰愉快的笑说着:“真是伤人……你已经能熟用箴言了?那么,‘遮掩人过的,寻求人爱;屡次挑错的,离间密友’又该怎么用呢,亲爱的?”

  “谁……”索隆冷笑着缓慢接上话,“谁是密友?”

  “呵,真是个不安宁的夜晚……”山治没回答问题,压低身子亲了下索隆的脸,盯住他的眼睛低声说,“这里的空气太过香甜,温暖美妙的,处女的味道……我管束不了自己,也束缚不了你……出去吧,去外面,让我自己待着……”

  像熄灭时,灯突然亮了。索隆闭上眼轻笑声,推开山治坐正看着魔术似的又堆满瓶罐的茶几:“上次让我离开是多久之前的事?”

  “很久了。”山治直起身看向恢复正常的灯,伸手摩挲着索隆的颈侧,“走吧。天亮前回来。我一个人睡不着……”说着话,他移动脚步,指尖慢慢划过索隆的颈和肩然后离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小心,这个城市并不安全。”

关上房门,山治靠在门边的墙上听着。客厅里悉悉簌簌的响动很快被关门声结束,一切又归于宁静。他叹了口气,看看静止的窗帘,打开门,窗帘微动起来,关上门,它又安静的垂下,反复几次,随手推开门走到床边坐下打开箱子翻着。

  金属的碰撞声又在房间里响起,山治拨弄着拿出枚小小的金币弹到空中再摊开手接住,环视着白净的墙壁小声说:“……在吗?娜美。”

  “不在。”立刻就有把不太愉快且分不清从何处发出的女声回答了,“别叫我。”

  “出来吧,娜美。”山治松手任金币落下,从箱子里捞出一大把各式各样散发出柔和光泽的钱币,“你饿了吧?”

  安静片刻,窗外突然响起扑棱棱的声音,山治转脸看去,几个小黑影从窗户晃晃悠悠的飞进房间。“哦……你在外面么?”他伸出手招呼着,“来来。”一团小黑影落到他手背上蠕动着。

  “哎?”山治看着手背上黑糊糊毛茸茸的东西,皱起眉感叹道,“这太也逼真了……完全就是普通的蝙蝠啊……好、好难看……”

  “那就是普通的蝙蝠,白痴。抬头看,白痴。”一片不大的阴影投到山治脸上,“叫我出来干什么,白痴。罗罗诺亚大人呢,白痴。”




  山治动动手,蝙蝠飞走了。他抬头看着浮在空中缓缓扑着翅膀的小人,无奈的笑了笑,从箱子里拿出枚金币递给她:“不要一口一个白痴,娜美……要考虑一下主人的心情嘛。来。”

  娜美扇着黑色翅膀落到山治手中接过金币闻了闻,闭上眼睛笑着飞到空中转着圈:“啊……好香……”

  “吃吧。”山治点着烟笑眯眯的看着娜美,抬手亮了亮指间拈着的一枚银币,“如果不够,可以帮我个小忙再换一客小点心哦……你变……”

  “不要。”娜美没听完就干脆的拒绝了,像吃饼干一样边啃金币边不怀好意的对山治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被你这么一问,我还真的想打鬼主意了。”山治抛出银币,看着娜美稳稳接住,又从箱子里拿出枚金币,“变大好好聊会怎么样?很久没看到你美丽的身姿了。”

  “美丽的?”娜美重复着山治的话,抱着银币落到床上讥讽的笑起来,“哎呀呀,被你称赞‘美丽’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一眨眼的工夫,跟蝙蝠差不多大的娜美突然变大,翅膀也消失,坐在床边把银币送进嘴里露出愉快的表情:“唔……味道真好……”

  “是吧?啊虽然体会不了,不过你喜欢就行。那么……”山治玩着手里的金币,“想当**吗?”(魚乾:這個**咱不知道是啥,大概是警察吧…)

  “**?不想。”娜美果断的给了答案,舔着手指盯住山治的手,“这些年你越来越变态了啊,我们应该和人群保持距离不是吗。快忘了奇怪的念头吧。啊,对了……”想到了什么,娜美眼睛闪着光,抬脸看着山治笑起来:“变成那位大人……只要三个金币。如何?”

  山治楞了楞,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沉默片刻后,把手里的金币放到床上推向娜美,笑着闭上眼轻声说:“先让我看看再做决定。别跟上次一样藏不住翅膀哦。”

  “没吃饱当然做不来,那是特殊情况……”娜美拿走金币,兴奋的说着,“好啦,看。”

  “我说……”山治没睁眼,皱起眉苦恼的叹息起来,“声音……娜美,没检查好之前别让我看,很可怕的。”

  “哎?啊啊,抱歉抱歉。那个……声音嘛……咳咳……”娜美不好意思起来,清清嗓子,再说话已经变成了低沉的声音,“这个对了吧?”

  山治微睁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下,长舒口气,转开脸拿下烟抓着头发:“是对了,不过还是坐得普通一些比较好。你这个女王的姿势太不搭调了……”

  “不要挑三拣四,烦死啦!”娜美不耐烦了,重重踩上地板伸手到山治面前,“有的看就不错了!快给钱!”

  “看的话,我天天都能看啊。”山治看了眼横在脸前的手,转头看着娜美认真的说,“笑一个,再给你五个金币。”
  娜美想也没想就咧开嘴笑起来:“你还真好打发,来来,笑几个都没问题,这样行不行?”

  “唉……”山治只看了一眼就低头蒙住脸,有气无力的小声说,“不要这种能杀人的冷笑,真是……你就不能笑得温柔点吗?”

  “什么嘛!那位大人一直是这样笑的啊,你应该夸奖我模仿得惟妙惟肖!”娜美不满的推了苦恼的山治一把,抓着他的肩用力扳着,“快给钱啦混蛋,要是说话不算数我就去告诉他,给我!”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冷冰冰的问话,“娜美。”

  山治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捂着脸,娜美倒是反应过来,松开他僵硬的肩,迎向站在门口的索隆欢快的大声说:“啊,你回来啦。去哪玩了?这里好玩吗?我一直被关在结界里出不来,差点寂寞死加饿死。你好歹要管管我啦,不然我会被这个变态卷眉虐待死……”

  “娜美。”索隆紧皱着眉退后避让着粘上来的娜美,“不要变成我的样子这样说话。”

  “……啊!”娜美低头看看自己,立刻变回蝙蝠大小,拍着翅膀落到索隆肩上,指着山治理直气壮的说,“是他让我变的!仆人无法违抗主人的血,我是被迫的,他还想让我……”

  “娜美!”山治突然大喊一声,拿过箱子朝门口打开,露出闪闪发亮的满箱钱币,朝娜美笑着说,“过来。”

  娜美没发出一点声音,也没迟疑,箭一般飞进箱子扎到钱币堆里不见了。“真可爱……”山治笑着合上盖子看向索隆,“这种没有月光的夜晚很容易引起误会。让我猜猜你眼里闪亮的东西是什么,嗯……美丽的……利维坦?那么……你需要冰水吗?”

  “我要休息了。”索隆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开,“别把她关在里面,会吃坏肚子的。”

  “等等。”山治放下箱子,走出房间依着墙看看站在走廊上的索隆,闭上眼做个深呼吸,“没有外面的味道……你一直在这栋楼转悠么?”

  “嗯,好吧,就当你在电梯里迷失了。”安静的等一会,山治睁眼看着杵在前面一言不发的索隆笑出了声,“来,给我个晚安吻,然后你去休息,我把她放出来,嗯?”

  索隆也轻笑出声,回头瞟了眼山治,顾自微笑着走进房间。“哦呀,真不愧是户主……”山治抄起胳膊把脑袋靠到墙上,垂下眼无奈的低声念着,“‘你心中勿恋慕其美色,也勿被其眼皮勾引’……”



“熟记圣经的不一定是圣人。同理,手持凶器的也不一定是恶人。”山治摆摆手指,煞有介事的轻声说着,“主宰这个世界的是人,改变这个世界的是人的行为。所以说呢,不管想什么说什么,关键还是行为。为所欲为肯定是不行的,像刚才那样乱穿马路,最好不要再做……你说呢?”

  “啊……啊。我是娜美啦,混蛋,别向我布道,烦死了。”娜美拿起牙签盒轻轻晃着四下张望,“我说什么?喂,我说,难得带我出来,就是来看这个美丽的厨师小姐么?唔,虽然地方是不错,味道真好……”

  “……至少不要在这种状态下乱跑,把路过的车子撞坏了怎么办?好吧,确实……很美的脖子……”山治朝柜台里看去,盯住前一晚看了很久的脖子,笑着提高声音,“对了,请不要加蒜,谢谢。”

  “是!我知道。”柜台后忙碌的女孩抽空朝山治他们热情招呼着,“昨天就知道您不喜欢了,我会注意的,放心……这位小姐不吃点什么吗?”

  “啊,对。这位小姐,想吃点什么吗?嗯……水果好吗?橘子拼盘之类的?”山治认真的问了娜美一句,不等她答应就又看向柜台,乐呵呵的大声说,“啊她之前吃过了,你这里有橘子吗?拿个橘子给她就行。没有就不需要了,无所谓的。”
  “谁说无所谓!我要,橘子!”娜美站起来举起手气鼓鼓的喊着,“请给我橘子,谢谢!”

  “啊哈哈,橘子啊,真巧,本来是没有的,还好我买了几个自己吃。”女孩关掉火,边装盘边说,“稍等一下哦,马上拿给您。”

  娜美坐回到椅子上凑近山治遮住嘴小声说:“你的鼻子还真好用,我都没发现有橘子呢。”

  “因为有比橘子更强烈的气味吸引了你……”山治盯着女孩点上烟,和娜美低声交谈着,“这里和我们住的地方一样……嗯,也并不算消失得毫无痕迹,至少……”他打住话头,朝走出柜台的女孩微笑着点点头:“谢谢。”

  “来,您的炒饭。”女孩把盘子杯子放到山治面前,然后笑眯眯的拿出个橘子递给娜美,“给,橘子,免费供应,嘿嘿。”

  “啊,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了。”娜美高兴起来,接过橘子叫住转身的女孩,“来聊聊嘛,现在应该不忙。”

  “嗯,坐着休息一会吧。”山治也微笑着附和娜美,“离夜宵时间还有阵子,可以先陪我们聊聊。”

  女孩轮流看看两人,犹豫一瞬,还是坐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哎……一般情侣吃饭都不喜欢被人打扰,我都不知道改怎么打招呼了……看到您带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呵呵呵……”

  在女孩的傻笑声里山治和娜美对视一眼也都笑出了声。娜美回头看看关严实的门,靠着桌子朝她俯过身去低声说:“你说……情侣?”女孩楞了下,不明就里的看着他们张张嘴发起怔来。

  “你眼力真好。”山治倒是点着头,既肯定又严肃的说着,“很漂亮吧?那就对了,不仅漂亮还很有魅力,我呐,第一眼看到她就被迷住了……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跑出来,呀,这个美人是我的肋骨,就是这样没错。”

  “……肋骨?”女孩的神情愈发迷茫,盯着山治的身体疑惑的问,“什、什么意思哦……”

  山治笑着转过身去看着门悠闲的抽烟不再言语。“不要听他神神叨叨,不是情侣啦,不是。”娜美也很悠闲的边否认边剥橘子,“一看到年轻女孩就胡言乱语,你要小心哦,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把一瓣橘子送进嘴里,她眯起眼睛皱了皱脸继续说:“……很危险的家伙……唔唔,好吃!”

  “啊……是吗……”女孩出神的看了山治一会,揉着自己的脸又不好意思起来,“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哎怎样都好,您肯定是好人!”冲他说完,又转向娜美认真的说:“您呢?您喜欢这家店吗?”

  “喜欢。”娜美又塞进瓣橘子,点着头口齿不清的说,“唔……好甜……这里的气味……”她突然打住,把剩下小半个橘子全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转头看看山治,再微笑的看回女孩:“喜欢,呵呵……”

  “嘿嘿,果然,我就说嘛,喜欢这里的都是好人。”女孩没发现娜美的异状,高兴的用力点着头,“很可爱吧?这里。现在是有点冷清啦,有很多客人不喜欢油烟味,过阵子装个好点的排气系统,生意应该会好一点。”兴奋的看看周围,她的视线在盘子上停留片刻,看向山治小心的问道:“……这……味道不好吗?您一口都没吃……”



  山治面朝着门继续安静的抽烟,直到娜美用力捣一下他的背才转回来,看看女孩再看看盘子,如梦初醒的噢了声,又看向门口:“不是的,突然有点事情,稍微用心想了下……对了,这个还是帮我包起来吧,麻烦你了。”

  “啊,不是味道不好,你放心啦。”发现女孩的神色黯淡下来,娜美连忙解释道,“他没跟你说吗?这不是他要吃哦。要是味道不好,今天肯定就不会来了。他说有位很可爱的厨师小姐,还拉我一起过来……对了,能问下你的名字吗?我叫娜美。”

  “……娜美……”女孩看看山治,然后看着还在冒热气的盘子,表情仍旧低落,“我叫达丝琪……”

  “好可爱的名字。”娜美抓住山治的胳膊用力扳正他,扶着他的肩笑眯眯的说,“这是山治。我们刚从很远的地方搬过来,还没认识什么人呢,你是第一个哦。是真的,这个不是我们吃,所以要打包带回去。你看,别看这家伙这样,以前是个很厉害的厨师呢,要是你做得不好,他绝——对不会来,真的。”

  “是这样啊……”达丝琪终于稍稍恢复了精神,勉强笑着起身端着盘子到柜台后收拾着,“是给谁吃呢?可以直接过来啊。热的味道应该比较好一些,呵呵……”

  山治这次没走神,熄掉烟,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视线越过柜台盯着达丝琪清晰的说了三个字:“是肋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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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woo | 2011-6-28 14:22:3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酷的Zoro[s:105]
他們是惡魔吧
話說,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愛的Nami
魚乾轉文辛苦了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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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fish | 2011-6-28 16:55:04 | 显示全部楼层
 
      “肋……啊又来了。”达丝琪回头笑笑,甩着纸袋把饭盒包起来,“说起来,昨天也是这样。时不时的就会感觉有点奇怪……啊、不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您很有趣。”拎起袋子掂了下,她回到桌边把打包好的饭放到山治面前:“已经快凉了……方便的话还是抽空过来这边吃刚做出来的好。”

  “过来是很方便啦,挺近的。”娜美窃笑着瞟了山治一眼,“就是要征求某人的同意,这个就很麻烦了。是吧?山治。”

  “嗯,是很近……来。”山治认真附和着娜美,熄掉烟看看对面的椅子示意达丝琪坐下,“在男人熟睡的时候,神从他身上取下一条肋骨造成女人做他的配偶……”说着话,他站起来走过去拉开门,捂住自己的侧腹回到桌边坐下笑起来:“说起来,也许在某处有位美丽女士是我的肋骨变成的。”

  娜美笑出了声,低头默默摆弄着橘子皮。“啊,对了,原来是这个意思……”达丝琪盯着山治的手作出恍然大悟状,“是您的女朋、呃,还是妻子?”看看娜美,她红了脸,赶忙起身到柜台后抓过个橘子坐回去递给娜美:“刚才真是太失礼了!我真糊涂!”

  “啊,哪里哪里!没……”“不,不是这个意思。”看到橘子,娜美精神奕奕的伸出手去接,哪料山治突然伸手在她之前接过橘子,自然的放进口袋,看着达丝琪,“我估计没机会见到那位女士了。因为很久以前,擅自找到一条肋骨补进去……”

  摸出烟点上,山治拿着打火机的手点住自己侧腹笑眯眯的补充道:“违背了神的意旨呢。”

  “哦,这样啊……”达丝琪似懂非懂的应着,“那……也可以过来坐嘛,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嗯,会来的。”山治给了个肯定的答复,朝达丝琪伸出手,“不介意的话,可以靠过来一点吗?”

  “哎?”达丝琪看看面前的手,怔怔的看看娜美再看回山治,“怎、怎么了?”

  “虽然很失礼……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脖子吗?”山治回头看看开着的门,笑着轻声说,“一下就好,别担心。”达丝琪捂住脖子看着娜美脸又红了。

  “说清楚点,是摸一下。”娜美收回瞪住山治口袋的愤恨眼神,朝达丝琪干笑起来,“没事的,碰一下就行,没坏处的,那个,虽然听起来是很假……不过对身体很好哦,真的,别看他这样,可是个神、呃,是个神什么?神棍?”



  “是牧师,不是神父,也不是你说的那个神什么。”山治盯着达丝琪的脖子不紧不慢的接上话,“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也有时……医治有时……放心,我只是检查一下你的心跳。娜美说的没错,碰一下就行了。”

  “检查心跳……不是都……”欲言又止的达丝琪脸上流露出尴尬神情犹豫起来,目光在小小的店面里游移着落到桌上已经打包好的饭盒上,终于点点头,把脸转到一旁暴露出脖子,“那来吧。希望我不会有什么怪病,呵呵呵……”

  “我是个牧师,不是医生,当然不会科学的诊脉了……”山治只用指尖轻触了下达丝琪的脖子就收回手自然的搁到桌上,“好了,谢谢。”

  “……哎?”达丝琪摸着脖子紧盯住山治的手一脸疑惑,“……好冰……”看看大开的门,她关切的轮流看着山治和娜美:“……您冷吗?娜美小姐冷吗?”

  “不冷啊。”娜美看看山治的手,轻描淡写的答道,“你一直在火旁边可能比较暖。这种天气不会冷哦……怎么,他的手很冷吗?”

  “嗯,像被针刺到一样……”达丝琪微微点了下头,扭捏的看着山治,“可能是静电?我也分不清,那……检查出什么了吗?”

  “抱歉,这种夜晚我的手很容易变冷。”山治拿下烟看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乌云遮住了月亮,感觉就像是……阴天,嗯,就是阴天,真有点冷……”顿了顿看向达丝琪:“什么都没有,你很健康,以后也会健康下去,没问题。”

  “那……就这样吧,散步时间该结束了。”说完,山治熄掉烟起身拍打着衣服,从口袋里拿出橘子放进装饭盒的袋子,再拿出钱放在桌上,“也谢谢你的橘子,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再见。”拎起袋子朝娜美伸出手笑了笑:“走吧。”

  “再见啦,达丝琪。”娜美怨恨的看着橘子,用力起身拍开他的手径直向外走,“有空再来找你玩哦。”山治也不坚持,冲达丝琪点点头跟了出去。

  “好的,常来坐哦。哎这个……不不,昨天给的太多了,算上今天的还得找给您呢,不要给了!等等,等下!”达丝琪应着娜美,看到桌上的钱又焦急起来,抓起来冲出店铺,可是狭长的巷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前后看了会,她纳闷的回到店里,“……走得真快……”

  “……走得真快……吗?”这时站在巷子口的山治已经点上了烟,抬头看着嵌着几颗星星的天空自言自语似的笑说着,“……很重?不会啦,里面有你最喜欢的橘子……零时一定回去……是啊,少了一句……你学得真快,真厉害。”低头吐出烟雾,他贴着墙边浓重的阴影边走边说:“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杀戮有时……杀戮有时……”



轻缓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和低语混在了一起,山治看看冷清的街道再看看表,八点整。停下脚步熄掉烟前后张望着等了好久,有辆出租车出现,他伸手拦下车上去。“去警局。”简短的交代完,他又补充道,“最近的。”“好的。”司机推下空车灯,回头打量了一下后排的山治笑起来,“这个时间去……朋友有麻烦?”

  “不是,只是去尽一下好公民的义务。”山治看着窗外滑动的夜景笑着回答,“运气不太好,搬到有事件发生的公寓,呵呵,被调查了……说起来,出租好象很少。”车子很快开到繁华的路段,在熙熙攘攘的车流里放慢速度。

  “别提了。不是好象,就是很少。晚上出车的人少了很多。”司机注意着路况接上话,“最近据说有很多失踪事件。‘很多’什么的,我周围是没有啦,不过传得厉害应该也不会假。但是你说几个人不见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搞得现在晚上生意很差,像刚才你上车的路段几乎没人走。太奇怪了,又不是出租车吃了他们。”

  “嗯,只是害怕吧。”山治盯住窗外回应着司机的抱怨,“害怕无法解释的怪事也是无可厚非的。恐惧不是罪业,有时候胆小一点可以少很多麻烦。畏惧心对人这种脆弱的生物来说就是像壁虎断尾一样的自保手段。”

  司机回头看山治一眼,讪笑起来:“……这个有点太哲学了啊客人……每天都有那么多抢劫凶杀,那个才可怕吧。失踪?自己跑掉躲起来也是失踪吧。说起来,不去搞好治安,调查公寓住户有什么意义啊真是的。”

  这次山治笑笑没说话,司机安静的开了会车又开始念叨:“你会去配合调查也够怪的了。都说前因后果前因后果,什么事都有个先后,人已经不见了,还要调查后面才搬过去的人。那帮饭桶大概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调查了。”

  “应该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吧,毕竟那里有人失踪。不好意思,虽说车里应该禁烟……”山治摇下车窗征询着司机的意见,“我可以抽烟吗?”

  “啊没事,抽吧。”司机大声笑着自己先腾出手点了支烟,“哪有什么安全,要是传闻都是真的,那连警察都失踪了……啊,对了,就是你要去的那个地方,差不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恐慌的。我是不信,认识的人都好好的。”

  “人都心存侥幸,不在河边走的人觉得自己不会溺死,不住高楼的人觉得自己不会坠亡,每天和平生活的人当然也觉得抢劫凶杀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山治点着烟转脸看着司机认真的说,“但是无缘无故失踪那种事就跟不知道类型的死法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的感觉,关键是‘不知道’。你不信,只是不知道而已。”

  “被你这么一说……有点毛毛的了。啊,到了。”司机把车靠边停下,回过身好奇的看着山治,“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个牧师。就是那吗?”山治看了眼路边的建筑,把钱递给司机下车走到前窗,俯身一脸严肃,“多有智慧就多有烦愁,加增知识的就加增忧伤。有时候不知道并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你如果失踪,就没人载我了……”看到司机楞了下,他笑起来:“玩笑玩笑,有空去教堂找我,任何烦恼都可以听你诉说。不用找了,有机会再见。”

  笑着挥挥手,山治转身一边走向路边的警局一边变戏法似的从衣襟里掏出个文件袋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还没下课吗,那就多等一会吧……拜托啦,要是走丢了,找起来很麻烦的……”靠近大门,他拉拉领子,拿掉烟丢进一旁的垃圾筒,举起文件袋遮住半个脸进门走向问讯台继续说:“对了,方便的话去旁听一下……对啊,你不好奇吗?我很好奇哦……哈哈,回家以后记得告诉我哦……”



  等站到问讯台前,山治的话语已经变成咳嗽声,在警员关切的眼神下又咳了几张,他放下文件袋露出脸温和的笑着:“不好意思,下了车突然吸进冷风。我是西边那个街区的新住户,昨天有两位警员来过我家,似乎少了点东西。”他展示着手里的东西顿了顿:“那个……该去哪交?”

  早就对着电脑查阅什么的警员安静的看了会,朝山治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是那栋二十层发生失踪事件的公寓?”山治也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四下打量起来。“并没少什么东西啊,您的访问记录很完整。”又仔细看了会电脑,警员看回山治,“两人同住对吗?已经得到户主确认,这个是可行的。”

  “户……啊,是这样没错,不过今天又来了个朋友,而且我的档案并没有登记。”山治突然露出一副忍着笑的表情,左顾右盼的说着,“刚好有空,就来送一下。那么我该送去哪呢?就给你吗?”

  “哦是这样,请稍等。”警员看着山治拿起电话低声交谈了几句挂掉,站起身指着楼梯口,“请从那里去上去,三楼刑侦处,有牌子指示的,如果找不到可以随便问一下。”

  “刑侦处?”山治奇怪的看看手里的文件袋再看向警员,“这个不是应该去人口管理处吗……”

  “啊,抱歉,我没说清楚。刑侦处的负责人想见见您。”警员不动声色的笑着,“她说会帮您把这个处理好的。”

山治不再說話,扇著手裏的袋子朝警員點點頭,四下看著走向樓梯。晚上的警局空蕩又安靜,走上二樓,他放慢腳步打開袋子抽出張紙看著小聲說起話來:“看起來我很受歡迎呢,還有負責人想見我……這是什麼啊?應該找個更像樣點的身份……啊啊,是,是是是……注意安全哦。”



  經過拐角,山治閉上嘴收好袋子,抬頭看看指示牌,徑直上了三樓走廊,在一道貼著張紙的門前站下拉拉衣服,輕敲了下門,裏面立刻有女人的聲音回應他:“請進。”他推開門,是個錯落擺著幾張辦公桌的房間,最裏窗邊的桌後坐著個女人面帶微笑的著看他:“抱歉,現在人手有點緊張,我也走不開,還讓你特意跑一趟。”

  山治露出驚愕的神情在門口呆站片刻才走進房間:“啊……沒想到有這麼漂亮的負責人,我要是不上來才是損失。”

  “呵呵,隨便坐。”女人低頭看著資料不緊不慢的說著,“你是……山治?神職工作者……羅羅諾亞.索隆……教師……”頓了頓,她看向已經走到桌前坐下的山治:“七天前的淩晨兩點左右,你在哪里做什麼?”

  “……七天前?”剛把袋子放到桌上的山治楞了下,不解的看著女人,“長官,那時我們還沒搬過來,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妮可.羅賓,叫我羅賓就可以。”女人拿出張照片拍到桌上推到邊緣,“你們住的那棟公寓有比較完善的保全系統,保安處、電梯、樓梯,還有各層的監控在零點以後只記錄到了一位元晚歸的住戶。但是……”點了點照片,羅賓輕笑著說:“隔壁棟樓有個天文愛好者看到頂樓有兩個人,照他的說法是,‘那兩個人在月亮下襯得很好看,就隨便拍了張’……雖然很模糊,但是有鄰居指正和新搬來的住戶、也就是你們,很像。”

  在羅賓說話的時候,山治一直盯著照片認真在看,聽到問話,他抬頭一臉的好笑:“不是我。”他看看之前放下的袋子:“對了,之前的住址也在這裏,我想還是詳細一點的好……調查起來也方便。”

  羅賓微皺一下眉,又恢復淺笑模樣,拿回照片看了會,轉臉看看牆上的鐘,看回山治笑著說:“我想也是,完全沒人看到你們,怎麼會憑空在頂樓出現呢?那位先生也是很特別,顯得很慌亂,反復說明明看到兩個人,拍出來卻只有一個。呵,怎麼可能呢……也許是知道你們要搬來的朋友?在我們上門調查的時候搞了個惡作劇?”

  “約拿去到尼尼微勸告人們棄惡。”對羅賓的反問山治只是淡淡笑了笑,“我們搬過來主要是這裏教堂的邀請,不會有什麼朋友想要搞惡作劇,可能哪里出了差錯,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就能搞清楚了。”

  “差點忘了,你是個牧師。抱歉,我是個無神論者。”羅賓笑出聲低頭看了眼資料,收起照片輕鬆的說,“神譴約拿去尼尼微呼喊,但是他逃到了海上,於是神發怒在海裏起狂風,同船的人就把他丟進了海裏……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比成個被神罰的人?”

  空蕩蕩的房間安靜很久,山治才在窗外的風聲裏開了口:“神的使者也只個凡人,有憤怒有愚昧,只要虔誠改過,會得到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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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woo | 2011-6-29 00:27:56 | 显示全部楼层
雖然描寫Sanji很多,不過反而覺得Sanji更神秘了XDDDD
完全看不出端倪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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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fish | 2011-6-30 20:04:39 | 显示全部楼层
羅賓不再言語,默默看了山治一會,笑著起身:“你身上煙味很大,這裏不禁煙,請便。”倒了杯水放到桌上推給他,她推開窗坐下來繼續說:“這個房間失蹤過一位我的同事,所以我就把辦公室搬到這來了。”山治表情沒什麼變化,摸出煙點上安靜的聽著。

  “每次在案發現場看到屍體,我就會有個念頭——不管做什麼,都太晚了……所以一連串失蹤事件發生後我還很樂觀。”羅賓在椅子上轉了半圈背對著山治看向窗外,“這世上沒有毫無蹤跡的犯罪,就算是被分屍了也會有痕跡。但是那天我絕望了……”山治抽著煙看了窗外的墨色天空一會,看向羅賓視線停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們一前一後走進這房間……時差不會超過一分鐘。”羅賓輕聲說著,轉回來正對上山治的視線,微笑著,“他不見了。但並不是沒有蹤跡。我聽到了他的呼救。”一句一句間隔明顯的說完,她拉開抽屜拿出本書豎到桌上:“被什麼神秘武器瞬間打成微粒。被什麼動物一口吃掉。被什麼人從窗戶拖出去。這三條,我選最後一條。”

山治隔著煙霧看了眼那本書,垂下眼簾笑笑,再和羅賓對視一眼,又盯著她的脖子:“所以你們就懷疑能憑空出現在屋頂上的人?”

  “不是我們,是我。”羅賓神情自若的把書放下翻開看起來,“所有的失蹤事件都發生在夜間,各個階層的人都有,非要說共同點的話就都是男性,還有……總之,我總不能對手下說‘我懷疑是什麼怪物捉走了失蹤的人’吧。”



  “警……羅賓小姐,那張照片是誤會,你可以調查。”似乎看夠了,山治轉開臉顯得很無奈,“而且我不可能飛到屋頂上去,就算我能飛來飛去,也沒理由要捉走你的同事……你看,雖然能和你說話很愉快,但是我在這太久會耽誤你的工作吧?而且你覺得一個牧師會是怪物嗎……”

  “抱歉,我是無神論者。”羅賓微笑著說完,抬眼看看山治繼續看書,“不過熟讀聖經,看書多總不是壞事。職業並不代表什麼,警察裏也有犯罪者。”

  山治歎息著摸了摸臉:“……這說法……你已經認定我是捉走很多人的怪物了嗎?”

  “不,不然我怎麼會單獨跟你待在這裏呢?”羅賓輕鬆的說完,合上書,掃視一下桌子,拿過山治帶來的袋子抽出資料看起來,“這片管區裏每個晝伏夜出的人我都在調查,不止是你和你的同居人。只是被調查之後還會主動跑過來的人你是第一個,感覺很親切……娜美……測繪師?”

  “就是搞測繪的,測量地形畫平面圖之類。”對突然改變的話題,山治悄悄松了口氣,立刻接上話,“我今天來就是來交她的移交資料,突然說要過來,一時沒找到地方住所以住在我們那,其他手續都是妥當的。”

  “照片也都準備好了……真漂亮。”仔細看著,羅賓笑了笑,“對你來說她是荊棘中的百合花?”

  “不,不是的,只是朋友。”山治熄掉煙,也自然的笑起來,“你真的熟讀了,這在信眾之外很少遇見。”

  “所以說職業並不代表什麼。”把資料塞回袋子,羅賓靠到椅背上看著山治又換了話頭,“既然你白天不用工作……可以請你後天中午再來一趟嗎?預報說後天是晴天,太陽很好,不會給出行造成不便……好嗎?”

  山治的笑容凝固一瞬,笑得更燦爛:“……好的,女士的要求很難拒絕呢。”

  “嗯,那今天就先這樣吧,佔用你的時間萬分抱歉。對了……”羅賓把玩著袋子笑眯眯的說,“失蹤人員的另一個共同點就是,對女性很不尊重……當然,也包括我的那位同事。”

“……为什么……”山治离开警局走出老远,回头看看夜色里亮着灯的建筑,点上烟很是苦恼的再次自语起来,“……要跟我说那些,我看起来很可疑吗……啊对,照片……那个该怎么处理呢……你知道那人住哪吗……哎?什么?哪?”



  一脸诧异的前后张望着,山治看到马路对面步道上看着自己的索隆,松了口气,慢悠悠的横穿过去隔了几步站定上下打量他一阵,朝前抬抬下巴继续走,笑着裹紧外套:“如果你是来接我,就不要这样瞪我,你没发现自己周围的空气温度很低吧……怎么样,上课还顺利吗?”

  “作假见证的,不免受罚;吐出谎言的,也必灭亡……”索隆跟在山治身后冷冷说着,“他们……警察很容易骗?”

  山治回头看看索隆,轻笑着走几步,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胳膊凑近他小声说:“不,不容易骗。我既然戏笑了公平,就准备吞下罪孽。这样说你满意吗?”

  索隆没作声,挣开山治往旁边拉开距离默默走着。“看来这里环境不错,你学得真快,每天都能给我惊喜……”山治没再做出什么举动,把手叉进口袋里偏着脑袋盯住索隆笑说着,“对了,后天中午你能去趟警局吗?替我去。”

  一直面无表情的索隆听完,看看山治,转开脸看向马路无声的笑了起来。“这是答应还是拒绝?好吧……”山治也跟着一起继续笑,“娜美跟你说了吗?我提过的那位厨师小姐?”

  “……第一眼看到她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有种……惊奇?唔,或者说是愉快的感觉,那并不是我的感觉。”一辆开得飞快的车亮着灯迎面经过两人带着呼啸声远去了,山治顿了下接着说,“想见见她吗?能让你的血起反应的女孩。”

  “我的?”索隆几乎立刻就接上话,语调满是讥讽,“血?听一个不管对什么女孩都能全身起反应的人说这种笑话确实很好笑。”

  山治楞了下,怔怔的盯着索隆看了好久,丢掉烟蒂续上支烟,看向前方无可奈何的叹息着小声说:“什么叫全身起反应啊我说……不要在马路边上说这种下流话好不好?话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去上个课而已,有必要这么生气吗?还特地找到我发泄……”

  索隆笑出了声,加快脚步超过山治走到前面:“我只是散步而已。再见。”

  “哎?”刚恢复自然的山治又楞住,赶上索隆奇怪的看着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为什么?”

  “说了只是散步!”索隆不耐烦的回了句,停顿片刻,“……没生气!”

  “你啊……”山治吸了口气沉声说,“隐藏怨恨的,有说谎的嘴……”刚说完,又变回无奈的语气:“喂,好好的为什么生气啊?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你说对……哎?呃……”

  转头认真听了会,山治摸摸脸,大步跟上又拉开距离走出老远的索隆笑嘻嘻的小声说:“那只是以防万一,不管怎么说,那个地方并不安全,举手之劳,没理由放着她不管……再说了,我只是碰一下,只有一下,娜美难道没说吗?她应该……”

  “说了没生气!”山治还在絮叨,索隆突然停下脚步瞪着他吼了下,然后压低声音凶狠的接上话,“碰一下还是碰两下跟我没关系!要反应也是你的反应跟我没关系!警局跟我更没关系,自己去!”

  山治看着差点撞上的索隆眨眨眼,低头重重叹了口气,绕过他走到前面慢条斯理的说:“生气并不是什么坏事,人的天性而已……可能是你太少生气,所以每到这时候我都会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不要无理取闹……你知道我不喜欢正午的阳光,而且那位美丽的警察非常有趣……”多走几步,他转身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索隆笑了笑:“我很想让她看看我的苹果树,而不是什么百合花。”

  索隆的神色变了变,转开脸不看山治,继续不耐烦且冷冰冰的说:“你的耳朵坏了?我说了不去。”

  “索隆。我说了好多次……”山治抬头看着星星点点的天空,“就像你到底有多聪明我不是很清楚一样,很多时候你也并不清楚自己傻得有多可爱……”叹息着转身走开去,他微提高声音:“别再让我强调时间问题,全当是为了满足我,听话点吧。今天要处理照片,明天要去教堂,都是很费劲的事,所有后天中午只能由你替我去。这样说行了吗?”

  索隆默默的站了会,还是跟上山治,只是不作声。“说起耳朵坏了……为什么你还不能听到我跟娜美的声音?”安静走了会,山治换上纳闷的语调,“真不方便啊,到底是哪不对劲呢……”

  “有什么不方便,这样很好。”索隆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话题倒是立刻做出了回应,“我根本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是吗,可是我想。”山治也很干脆的笑说着,“只有满月才能完全感应到你,平时还是要靠这个。对了,不然试试……”他击了下掌,回头精神奕奕的看向索隆:“再咬你一次?”

  索隆立刻站住,一脸怒容的瞪住山治慢慢向后退。“……玩笑、玩笑,开玩笑啦。”山治马上笑着扬扬胳膊,转身继续走,“我比较喜欢活着的你,呵呵……”

  没走几步,身后有车灯亮光迅速靠近,同时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山治回头吃惊的看着朝相反方向跑开的索隆楞住了。疾驰的车子从身边掠过余音未消,一阵翅膀拍打声伴着娜美幸灾乐祸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哎呀呀,真的吗,真的是开玩笑?其实你很想咬吧?啧啧啧,把你的苹果树吓跑咯。”

  “啊……”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远去身影,山治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转脸看看站在自己肩上的娜美,摸索出烟盒朝前走,“亲爱的,看到你真开心,那么……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如实的描述了我看到的东西——你摸了那个女孩子啦,她脸红啦什么的。”娜美自然的回答了问题,笑嘻嘻的反问道,“果然是因为这个生气么?不去追他没关系?会迷路哦。”

  “嗯……上次生气是多久以前的事?时间过得真快……”山治笑着点上烟,轻松的说,“他喜欢就让他去跑,我的血自然会回到我身边,我们先回家。”



 山治听到轻微的开门声,合上书瞟了眼挂在门上的十字架,透过镂空的窗看向隔间麻利的说:“你好,欢迎。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畅所欲言。”

  “神……呃不对,似乎该叫牧师?”隔间传来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你还真闲啊,虽然我不信这个,不过一般是有人进了告解厅,工作……不对,神职人员才会进来吧?你该不会躲在这里睡觉吧?哈哈。”

  不是很友善的话语并没让山治表情起什么变化,他不再看隔窗,调亮灯光笑了笑:“是警察先生啊,不是忏悔,难道是来探班的?对了,你那位可爱的搭档呢?”

  “她今天在警局值班,一直跑东跑西巡逻累着了,女孩子嘛。”只说笑了一句,隔间的男警员凑近隔窗打量着这边,“……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查了这里的资料,确实有你的档案,不过我们的头说了……”顿了顿,他清清嗓子念书似的说:“这是个天主教堂,按理说,‘牧师’什么的,是新教才有的。确实有神职人员调走,但那位是……是……呃,是什么来着……”

  “司铎。”山治浅笑着替支吾起来的警员接上话,“是这里的神父。你们的头……是罗宾小姐吗?”

  “啊,对,就是这个,对,是她。这个我是真不懂。”男警员的语调恢复了自然,干笑声继续说,“总之她的意思是——你自称牧师是不合理的,让我来看看,如果你在,就顺便解释下……呼,就是这样。”

  “她还真是懂,你的搭档就天真多了。这个嘛……”山治轻轻摩挲着放在腿上的书封面,闭上眼忍住笑小声说,“就请你回去转告罗宾小姐——因为牧师可以结婚啊……”

  空荡荡的教堂里一时间只听得到轻微的风声,过了很久,男警员才似懂非懂的哦了声,不无疑惑的发问:“你……结婚了?”

  “没有。”山治干脆的回答着,神色平静下来,转头看着隔窗那边的人影,“虽然一直很想,但是不太可能。他们二人行了可憎的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在他们身上……再说了,除去其他的,不管怎么说,还是要两个人都愿意才行。”

  男警员似乎又陷入艰难的思索,这次沉默了更久才开口:“是……这样啊……啊你也别太急啦,我看你条件还不错,是不是职业关系?其实干我们这行也不容易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唉。”

  山治轻笑了声,抿紧嘴调整下情绪,轻轻嗓子提高声音:“对了,如果有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反正明天中午我或者我朋友会过去警局配合调查,不用麻烦你特意跑一趟。现在你们都很忙吧?”

  “也不会很麻烦,顺路的。”三言两语之后,男警员态度友善了许多,“到这里来还清闲很多,算休息了吧……这里可以抽烟吗?”




  山治笑了笑翻开书就这样摊在腿上看起来:“你在这里做的一切都只有神和你自己知道,你会求问便不乖僻,不乖僻即不藐视神……说白点,可以。”

  “谢谢。”一阵悉索声后,淡淡的烟雾从隔窗漫了过来,男警员有点疲倦的问,“真是莫名其妙啊,最近……对了,来这里的人多吗?都说些什么?”

  “怎么说呢,毕竟人们都要工作生活。忏悔并不特别需要来这。”山治盯着书,不紧不慢的回答着,“在心里向神忏悔罪过就行。即使到了这里,他们忏悔的对象也是神,我所闻所见只是替神而为,并不能告诉你什么。”

  “哦,这个倒是听说过。”男警员并没表现出意外,笑笑懒洋洋的说,“据说就算有人来告诉你他杀了人,你也不能告诉别人,就算是警察,对吧?”

  “不,并不是告诉我,是向神忏悔。”山治边看书边耐心的解答着,“神父也是带罪之人,可赦、不可审判。至于告诉不告诉,前面也说了,替神而为。虽然我看起来不像回事,毕竟也是个神、咳、牧师,呵呵,你就别为难我了。”

  “啊,哈哈。好吧好吧,差不多也该走了。”男警员干笑两声,突然打开门走出隔间,跟着这边的门开了,他出现在门口打量着这个隔间,“虽然我是不懂,不过你看起来还真不像……”说着话,他的视线停在山治手里的书上:“这是《圣经》?”

  “这个?不,只是本诗集。”山治没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打乱,微笑着举起书朝男警员亮了亮,然后念起来,“告诉我爱吻何时成为被罪行之伤灼毁的谎言,掩盖起奔向你的恐惧,请你赐予光明……我坠入大海,仍坚持去往彼岸……”低声读完,他自然的看向男警员,一副征询意见的模样。

  “呃。”男警员楞在门口,露出复杂的表情看着山治又干笑起来,“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个问题,那个,你平时跟你朋友在家里也是这样?”

  “当然不是。”山治放下书,拿起挂在墙上的十字架项链套上脖子整理衣服着站了起来,“跟他一起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男警员让开路,他走出隔间关上门:“用通俗的说法就是,一个没有负面思想、也不骄傲、不懒惰、不愚昧的人……你看,我可以很自然的跟他相处,而不用考虑去替神而为了,呵呵……”

“噢,哦哦……”警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跟着走向大门的山治也往外走,“我没别的意思。说起来,去了几次都没见到人,我对你们印象实在差到极点,所以那天态度不好。其实嘛,见到了觉得都还不错。”

  “职业缘故,没办法的事。可以的话,我也想沐浴在阳光之下……”山治推开教堂大门,回头浅笑着看看警员,“开个玩笑。你还要继续工作吗?”

  “是啊,刚去看了案报现场,要赶回去开讨论会。”警员在门口的平台上站着抽几口烟,走下台阶丢掉烟摇了摇头,“说不见就不见,一点头绪都没有……”像想到什么,他看向夜空顿了顿,转身朝山治苦笑起来:“如果犯人找你忏悔,能让我们知道吗?啊,不用知道是谁,能知道有这么个犯人存在也好。”

  “我很想帮忙。”山治抬手掩住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微笑着,“抱歉,实在是无能为力。”

  “哈哈,开个玩笑,别当真。”警员走到停在路边的警车旁,朝山治挥挥手,“谢谢合作,有机会再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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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fish | 2011-7-7 19:43:44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动起来的警车慢慢滑到路中间越开越快,山治盯着车灯划出的光带摸索出烟点上,疲倦的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再睁开眼,空无一人的路上多了个人影,不紧不慢的朝教堂走来。他勉强的笑了笑,走下平台坐到阶梯上等来人靠近小声说:“你是来看我的?户主大人……”

  “散步。”干脆丢下两个字,索隆直接走上台阶推开了教堂的门往里去。

  厚重的门又合上,山治独自在台阶上坐着抽完烟,起身用力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转身也推开门走进教堂。索隆就坐在靠门的第一排长椅上,抬头专注的看着穹顶,像发问又像自言自语:“为什么没有壁画……”

  顺着索隆的视线看了眼,山治挨着他坐下,抓起他的外套衣摆看着:“这是什么?在哪勾破了?”

  “……看起来不错,还有心情开这么弱智的玩笑……吃过了?”索隆收回视线看看自己的外套,皱起眉打量着周围的窗户,“娜美饿了,我就让她进了你的房间。要是背那些东西可以填饱肚子就好了。”

  “图案很危险……这样我可以舒服点,只是待在这里就很艰苦,要是再有壁画,会睁不开眼睛。”山治似乎才听到索隆前一句话,拈着他外套上的扣眼认真的说,“上次拜访过我们的警察刚走不久,只是稍微应付了他一会,我现在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这洞到底是怎么破的?”

  “……喂。”索隆有点不自在起来,回头看看紧闭的大门,轻轻推开山治的手,拉拢敞开的外套一个个扣好扣子,一边仔细看着他的脸,“不破就扣不了扣子了白痴,你是真傻还是装的……要是不舒服就回去。”

  “没有,一想要到来这里就没什么胃口……什么玩笑?”山治还是忽略最新的问题,很老实的接着索隆前句话,收回手掩着胸前的十字架看着索隆,“总是要邀请她还真是不方便,血的关系吧……如果你不讨厌那些就好了,可以放到你的房间……”

  索隆显然意识到了山治的听力问题,皱着眉安静的听着不再出声。“人口中所结的果子,必充满肚腹。”山治还在一板一眼的说着,“既然存在这个世上,总要有个约束。我、娜美……我们需要约束,当然,你也需要。”

  “傻瓜吗?”索隆脱口而出,顿了顿,想什么似的皱着眉坏笑起来,“我有你就够了吧。”




  “怎么不说话?”山治盯着索隆笑了笑,“看来我有点高估自己了,早知道我们应该一起去当老师,呵呵……不过我们不一样,需要的约束也不一样……确实,要是能填饱肚子就好……哎?”说着说着,山治一直淡然的表情突然变了,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索隆结巴起来:“有有有有我就……呃……有我就就就就……”

  面对山治好笑的样子,索隆并没笑,只是扭头无奈的摸摸脸,起身不耐烦的推开他直接走出了教堂。外面的景物并没变化,在冷清的灯光下站了会,山治才满脸焦急的追出来:“突然跑什么?刚那是什么意思?”

  索隆看着街灯的光晕思索一会,转向山治,伸手拿过他胸前的十字架翻来覆去的看着:“未曾听完先回答的,便是他的……什么呢?记不清了。”

  “愚昧和羞辱。”山治立刻抓住索隆的手接上话,跟着继续执着的重复问题,“你刚是什么意思?有我就、就、就……”艰难的卡一阵,他低头深吸口气,声音反而小了下来:“就够了……是什么意思……”

  “开个玩笑而已,没什么意思。信仰什么的真是可笑,不管什么都能扭曲……不要再来了,继续待在这不止耳朵会坏,命也会折的……”索隆稍微挣一下,并没收回手,仍山治握着,转脸看着教堂的门平静的说,“对了,我来是想让你把我的刀拿出来。”

  在平台上默默站一会,山治松开了手,索隆也松开十字架。“是啊,不管什么都能扭曲。”山治恢复了平静的语调,微笑着摸索出烟拿在手里朝索隆比画着,“我明白,‘有你就够了’的人只有我……”点上烟,他提高声音:“可以,既然你都说了,肯定要满足你。这样吧,明天中午回来,你就能看到你的刀了。”


索隆推开门,视线在近门桌上的十字架停留片刻,朝房间那头坐着的罗宾点点头:“我是有约的,楼下叫我直接上来找你。”

  罗宾竖起书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盯着索隆,笑着看看桌前的椅子:“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扭伤了脚不方便行动,请坐。你就是……”放下书,拉过张纸瞄了眼:“罗罗诺亚先生?山治怎么没来?”

  安静的走过去,索隆拿起椅子上的十字架轻放到桌上再坐下:“是的,他有点急事要处理脱不开身就托我过来。有什么问题问我也一样。”

  “啊,抱歉,忘了那个。”罗宾看看十字架,盯着索隆向后伸手拉开窗帘,“这房间太乱了,现在人手不够,实在没时间整理。他……有什么事?我们应该说好了,突然换了你来,感觉有点无从问起呢。”

  午间热烘烘的阳光洒进房间直接落在面朝窗的索隆身上,他皱起眉微转了下头边打量房间边说:“工作上的急事,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会让我来。如果还需要问他,改天应该可以。”不规则摆放的桌椅上几乎都有十字架,他逐一扫视过去,最后回到罗宾的桌子,看着她手边的圣经笑了笑。





  “工作?他不是只在夜间工作吗?那个牧师的工作。”看到索隆满是讥讽味道的笑,罗宾不以为然保持着微笑,紧盯住他问着,“在天主教堂的牧师。”

  “他的工作我不是很清楚。如果想问关于他的事,还是改天找他本人比较好。”索隆也微笑起来,拿过刚放到桌上的十字架翻来覆去看着,“我倒是没听说过他在做那个,牧师。”罗宾楞了下,发出下疑惑的声音。索隆抬起脸和她对视着平静的重复:“我不知道他是牧师。可能哪里搞错了。他不是牧师。也不会去什么教堂。如果去了,也不是工作。”

  看着索隆映在阳光下的脸,罗宾沉默好一会,突然笑出了声:“昨天我的探员遇到了他。那个探员并不很出色,性子急躁也太老实,但是有个特长,就是超群的记忆力,笔录那种事对他来说完全没必要。”见索隆的表情毫无变化,她抬手托起下巴缓缓的念道:“他们二人行了可憎的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在他们身上。”

  索隆的嘴角动了动,虽然只有一瞬,但显然被罗宾捕捉到了,她向后靠到椅背上笑着:“果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说起来,我对别人的私生活根本没兴趣,但是工作需要,所以想要确认一下,你们……是恋人吧?”

  “工作需要?”索隆没回答问题也没停顿,只是平静的反问道,“指我们是嫌疑人?我们犯了什么罪?”

  罗宾拍拍桌上的圣经,张开嘴却迟疑起来,皱起眉疑惑的盯着它看了会,拿起翻开,思索好一会,看向索隆茫然的说:“你是……罗罗诺亚.索隆?”

  “是的。”索隆自然的应着,“是来配合调查的。”

  “调查……”罗宾紧锁着眉看着索隆,喃喃着随手抽出张纸低头看起来,“山治……嗯……未调查新住户……”看了好一会,她看回索隆认真的问:“你们,你和你的同居人的职业是?”

  “我是教师。”索隆利索的回答完,顿几秒,笑了笑,“他是厨师。”

  罗宾简短的应了声,拿起笔在纸上迅速记录着:“厨师……就你一个人来吗?”

  “是的。”索隆还是立刻就接上了话,“他有工作,走不开。正好我有空。谁来都一样。”写了会,罗宾看看纸再收好,靠到椅背上一副思考的表情转脸看向窗外沉默着。索隆很配合的安静坐着,继续观察房间。

  盯着窗想了很久,罗宾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附近的一张桌旁,拿起上面的十字架看看又丢开,看着索隆若有所思的说:“抱歉,我突然想不起来为什么让你来……为什么?”

  “我们的新居似乎发生过失踪事件,为了配合你们的工作。”听起来很好笑的一句话,索隆却没笑,迎着她的视线面无表情的说,“你是不是累了?”

  “不,我很好。”罗宾垂下眼抬手扶住太阳穴看着地面沉默片刻,回到桌边在堆得高高的资料里翻找起来,“我确信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看了眼索隆,她放慢翻找的速度:“你们的新居确实发生过失踪事件,这间办公室也有人消失,我找你来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罗宾干脆停下手,偏过脑袋盯住索隆:“我找的是你……吗?”索隆刚想说话,一阵突兀的铃声像撕破空气似的吵闹的响起,罗宾摸索着拎起话筒,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刑侦处……让他上来。”





  结束了只有短短两句话,前后间隔却很长的通话,罗宾的眼神更加复杂,看着索隆慢慢坐下:“山治,你的同居人来了。”

  索隆看了眼敞开的窗,对上罗宾满是疑惑的视线突然站起来:“抱歉,太热了,我可以拉上窗帘?”和征询的语气不同,他不等回应就直接走到窗边拉起窗帘,然后回到原位坐好。罗宾像没看到没听到一样毫无异状,只是狐疑的看着坐下的索隆。

  很快响了两下敲门动静,然后是开门声和山治轻快的问候:“午安。”

  索隆坐着没动,罗宾倒是微笑起来:“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这里的负责人。请进。”

  “你好,我是山治。”对罗宾怪异的话,山治也像是忘了前晚的见面,自然的应着,走到索隆身边拉过张椅子坐下,始终看着她笑眯眯的说,“前阵子一直没空过来,刚搬过来实在太忙了……真是美丽的负责人,早知道挤时间也该过来的。”

“不,能亲自过来配合调查的人很少,非常感谢。”比起先前索隆进来时,罗宾的态度好了许多,指指房间角落,“昨天受了点伤不方便走动,水在那边。”又仔细看了山治一会,关切的继续说:“……脸色不太好,不要紧吧?”

  “没事,太忙了,没休息好。”山治摸摸满是倦容的脸微笑着,“倒是你,是工作的缘故么?受伤。”

  “算是吧。”罗宾随意的带过问题,轮流看看两人,在桌上的资料堆里翻找起来,“新住户对吧?那栋楼是……”看到圣经和十字架,她的动作迟缓了一下,皱起眉思索片刻,继续找着:“我是……什么时候……让你们来的?”

  看了完全没开口意思的索隆一眼,山治认真的回答道:“前天。”

  “前天……”在面前摊开几张纸看了会,罗宾抬眼看着山治,“抱歉,我没印象了。能具体点吗?”

  “前天。”山治重复了一遍,声音小了下去,转脸看着别处在口袋里摸索着,“嗯……电话,打电话让我……我们今天中午过来,是……前天晚上。”

  罗宾没出声,拿出本小册子迅速翻了翻放下,然后翻开圣经:“最近可能大家都忙,我居然连前天的事都忘了……你们信教吗?”





  山治盯着附近的一张桌子,摸出烟盒慢慢打开挑着烟,像没听到一样沉默着。“我是无神论者。”安静很久的索隆倒是平静的接上了话,“和他不一样。”

  “哦,我也是。”罗宾笑了笑,看看索隆,小心翼翼的慢慢翻着圣经,“虽然很喜欢看,这本也确实是我的,但……不记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轻轻合拢封页,她拿起十字架仔细看着:“在我去看医生解决失忆问题前,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东西都是我带进来的,但是为什么呢?想不起来了,呵呵……”

  “突然忘事不奇怪,不需要烦恼。”索隆难得的跟着罗宾一起笑着,“也许过一会就能想起来了。”旁边的山治已经点着烟默默的抽着。

  “对了,刚我说到这里有人失踪,那是我亲身经历的。怎么说呢,世上任何事都有因缘,不管合理不合理,总会有个解释。”罗宾脸上没一点烦恼的表情,像谈论天气似的轻松,“我个人的看法是,那不是人为。所以当时我有个想法……”俏皮的歪过脑袋举高十字架对准索隆,再对准山治,她笑出了声:“如果让我锁定了嫌疑人……不,嫌疑份子,我也许应该拿这些圣物出来验证一下看法。”

  索隆也笑出了声:“那,验证的结果呢?我们哪个是嫌疑份子?”

  “嗯?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罗宾放下十字架,看着索隆微笑着,“记忆这东西是相连的,我只是想从一个点找到另一个点。好吧,扯远了。说起来……你们两个是同居人没错吧?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一句话都没说呢?就连我问他脸色不好的时候你也只是盯着我的桌子。勉强说有交流的话,那就是他看了你四次。嗯……吵架了吗?”

  表情僵了下,索隆生硬的转脸看看山治,再看回罗宾又恢复了自然:“没有,只是他一累就不想说话,我们都习惯了。”

  “唔,确实。”罗宾感兴趣的转向山治,“没一点血色……要是实在很累的话不用勉强过来,有一个人过来就行了。”低头看看桌上的纸,她小声自言自语似的说:“还有一位叫娜美的……也和你们一起住?似乎在哪听过这名字……”

  “她现在倒是很空,如果需要,现在就可以把她叫过来。”索隆又看了山治一眼,“只是偶尔来住,忙的时候很久不会出现。”

  把几张纸都看了个遍,罗宾才抬头看索隆,换了个话题:“我确实是第一次看到你……”看了好一会,又看向山治:“但是这位……总感觉很面熟,就像是……每天一直盯着看的感觉。”

  “啊……是吗……”这次索隆没出声,山治疲倦的笑着对上了罗宾的视线,“真是受宠若惊,能从这样美丽的女士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不瞒你说,我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呢。”

  “这感觉就像我生命中的一部分。”罗宾笑得很愉悦,抽出个文件夹哗哗的翻着,“现场,证据,嫌疑人,各种各样的元素都会以图片的形式送到我这里,很多时候我闭着眼睛都可以画出嫌疑人的脸。”山治深吸口烟,转头朝索隆看去,后者也正巧看向他。

  罗宾说完,顾自翻了好久,抬头看着天花一副思索模样,然后拿起电话拨出了号码:“我是罗宾,帮我调一下最近四天三楼的监控……对,对……”看了山治一眼,她提高音量肯定的说:“是的,我在的时候也要,晚上也要……”

  “少了一张照片,但是我想不起来。”放下电话,罗宾露出沉痛的表情,托起腮看着刚翻过的文件夹,“虽然想起不来,但是我肯定少了一张。”像念儿歌似的反复说了两句,她又微笑起来,看着两人:“做事也和记忆一样,需要相连。还好我有做记号的好习惯。”

  “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索隆似乎彻底不想说话了,静了好一会,山治才慢吞吞的开口,“因为人所作的事,连一切隐藏的事,无论是善是恶,神都必审问。”

  尽管窗帘已经严实的拉拢,房间还是被中午的太阳烤得热烘烘的,罗宾没说话,索隆也继续沉默,温暖的空气只有淡淡的烟味弥漫着。好象过了很久,又好象只有片刻,突然响起敲门声,一个穿制服的警员开门走进来把一卷带子放到桌上:“都在这了,四天前的零点开始直到刚才这位先生进来的监控。”

  警员很快离开,罗宾把手覆上带子轻拍几下:“很忧伤的感觉呢,山治,看样子是真的很累。这样吧,我们一起把这个看完就结束。”叹了口气,她转过椅子把带子塞进放在身后的放映机里:“看到一个个人消失不见,却什么都做不了。不管多坏多下作的人……与一切活人相连的,那人还有指望。因为活着的狗,比死了的狮子更强。”

  屏幕上很快出现一条走廊的影象,时不时有人影快速掠过。“失踪的都是些混蛋没错,但那一定不是神罚。对了……”罗宾看着屏幕,背朝着两人平静的说,“失礼了,记忆很清楚告诉我,你们是恋人。不过,虽然很清楚,我还是想不起这个记忆的来源。那么……是什么?催眠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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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woo | 2011-7-7 23:46:25 | 显示全部楼层
越來越神秘了啊~~
話說,有點兒不太適應這種文風,看起來有些不連貫的感覺,可能是還不習慣吧
但是故事情節很吸引人,耐人尋味,總覺的接下來會是理清的時候,可是看到下一章反而又更神秘XD
robin這麼精明的人居然會失憶

話說,感謝魚乾一直搬文[s: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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