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香索吧首发,然后无耻地跑来这里赚分了(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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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ANI和平
NAKUPENDA爱
NAKUPENDA WE WE我们爱你
十一月的午后,太阳恹恹地蹲在半边天上,天是灰蒙蒙的,偶尔有容克斯尖叫着破空而过,伴随着似远又近的爆炸声,但一切的声音仿佛都被绵软的白雪吸收,很快世界又变得悄无声息了。列宁格勒这座工人之城在这样一个午后喘息着,享受难得的片刻宁静。
黑色战壕撕裂的雪地上,几辆军用卡车爬虫般绕过掩体和路障,最终停在了三间紧靠在一起的简陋土砖屋子前。灰绿色军装的士兵们从卡车上鱼贯而出,在屋前排出了一个随意的小方队。简单的检阅过后,他们被领到其中一间屋内登记名字,从今以后,他们就是真正的战士了。
灰黑色的破烂小屋内,墙壁坑洼得像蛤蟆背上的疙瘩,让人毛骨悚然,微弱的亮光从狗洞一般的窗户透进来,总算给屋内带来了一些生气,仅有的家具——木桌椅子孤零零的立在房间中。现在这间屋子因为新兵们的涌入而变得热闹了一些,年轻的军士坐在台前,一刻不抬头的记录着新兵们的个人信息,新兵们排成一排等候,已登记的人就由门外的人指领找到自己的队伍。
而靠着桌子边上,站着位银灰发色的军人,肩章上的二星彰显着他与别人的不同——似乎是个中尉。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又一个新贝雷帽从眼前晃过,兴许是觉得有些无聊,时不时地望向被墙疙瘩挤得窗不成窗的窟窿,看尘埃在光路中窜来窜去。
忽然。
“喂,你。”中尉喊住了一个新贝雷帽。
来人停下了动作,一阵白色的烟雾升腾起来。
“把烟熄了。”
来人不紧不慢地摘下嘴上的烟头,手一松,烟头随之而落,然后被一脚踩灭。
金色的头发,随意慵懒的蓝灰色眼睛,双手随意地揣在兜里,来人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是山治,山治· 尼古拉耶维奇·彼得洛夫,”山治怜悯地看着地上被碾成渣滓的烟屁股,“烟可是个好东西,长官。”
(原谅这个不三不四的名儿吧TuT山治是法国人,却得用个俄国名
就整出这么个东西…索隆的名字也是啦)
(一)
“嘿,你。你叫山治是吧。”
山治莫名的看着眼前这个过分热情的长鼻子一边从他乱七八糟的大包小包中掏出东西放在他的铺位上一边就自己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他并不讨厌这个长鼻子——没有人能拒绝一张善意的面孔,于是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这个自称为乌索普的人聊开。
不肖一会儿,两人就热乎了起来。
宿舍是一间小农舍,六月之前这里还是一片小村庄,清澈的涅瓦河从边上静静地趟过,村庄热闹而祥和,盘着发的农妇们边洗衣边嘤嘤地哼着歌,吭吭的打击声是男人在修理牛棚,孩子们欢叫着跑过,在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一个月之后,这里成为一片废墟,能撤的人都撤了,没走的都与被烧黑的房子融为了一体,房子不是被烧成了土包,就是被炸得粉碎,蜷缩在破碎的土地上等待着人们的遗忘。
但命运终决定这里不该被遗弃,七月的一个早晨,灰绿军装的红军战士们涌入了这里,土包里打上铺盖,废墟便成了战士们的宿舍。
冷冷的阳光打在积雪的土地上,青白的光折射到四面八方,山治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一抹绿影在视界残像中忽隐忽现,恍若置身梦境。心跳零乱,山治在光影中注视着不远处戳着的绿色身影,努力捕捉那一双慑人的红眸,企图找回那一瞬间的心悸。
那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深邃纯粹如波尔多加龙河谷产的爱丁歌德(法国红酒),即使主人不动如山的外在也掩不住它们旷野般古老的热情——生命的颜色从那双眼睛中源源不断的溢出来。纵然是在这样一个民不聊生的十一月,纵然可能下一秒钟德国的导弹就会飞过来把自己炸到天上,这双眼睛还是让他——也许还包括跟他一样刚被拉到前线的新兵蛋子们——笃笃定定的相信无论经历怎样的绝望,俄国的子女都能坚守到胜利来临的那一刻。
新兵和老兵们戳在屋舍前的空地上。银灰发色的中尉一改开始的严肃,笑眯眯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撒加,是我们九连的副连长兼政治指导员……”
“指导员,您就直说您是咱们九连保姆不就成了!”一个稻黄头发猴模猴样的老兵喊道。
“去你丫的没大没小,站好!”撒加笑着作势要踢他。
那人往后一缩躲了过去,倒也真乖乖的站好一边没再说话。撒加便开始给新兵们叨咕一些九连战士们必须了解的事了。
这个撒加看来是真受欢迎,为人风趣随和,和战士们打成一片,虽然是在进行例行公事的介绍,但并不生硬死板,让人一下子就对这个队伍充满信心。而那个从刚才起就一直靠在墙上假寐的绿藻头,可以看出他才是这个连的中心人物——因为即使他不开口,那些老战士们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对他无言的信任,夹杂着一些类似尊敬甚至崇拜的感情。
当撒加的介绍接近收尾的时候,众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移到一旁雷打不动的索隆身上,他已经睁开眼睛,红眸注视着所有人,而那些人都在静等着他的发言,好像他天生就该是那个做最后发言的主儿。
“.…………………………..这是我们的连长大人,”撒加笑着说完这句,随后扭头对那个绿藻头喊,“喂,索隆——索隆,你没睡着吧!”
索隆闻声一跃而起,双手插兜走上前,路过撒加的时候不忘给了他背上一记闷拳,撒加捂着胸口作势“呕”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了。
索隆看着眼前这些初上战场的士兵们,几个星期前,他们还在后方学习火炮的发射角度和射程,很快他们就要操作真正的炮弹去击退敌人了。
他歪头,扯起一边的嘴角,笑得野性而邪气,一双纯粹的眸子内野心勃勃。那一瞬间山治又看到了生命的颜色。
“我是索隆,从今以后大家就是战友了。”磁性的声音低沉悦耳。
十一月的午后,新兵山治感受胸中混乱的心跳,知道自己——对绿藻头的连长—— 一见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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