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暗河 （架空，长篇完结，ＨＥ）

黑道文架空向。渣文笔（乱写一通？）
预警：山治有不忠？情节，接受无能的请绕道
通篇罗里吧嗦废话连篇，大家多多担待。
写完这篇之后发现基本没有再写过山治视角的文了……后期犯懒，索隆的刻画有很多缺陷…谢谢肯读完的盆友。
最后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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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我，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对我怎么样。”男人似乎是被吓到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惊恐地看着正在一步一步逼近的人，不，那是魔鬼，否则怎么解释那冒着血腥意味的猩红色眼睛，还有那满身的戾气？不觉又往后爬了爬想要远离，魔鬼无动于衷，反而是挑起一个狂妄的笑，“你觉得你逃得掉吗？”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小巷，男人肯定自己一定是遇到了魔鬼，“你，你到底是什么，什么人，你是人吗？”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留下来，“啊？嘛，你，见过复仇的野兽吗？”魔鬼又逼近他几步，强大的气场让他再也动弹不得，用力咽下口水，嗓子却干燥得让他发不出声音，“只要你告诉我，多弗朗明哥在哪，我就不会杀你。”

　　男人听到那个名字愣了一瞬，那个名字仿佛给了他极大的勇气，忘记了自己正在面对的人有多可怕，“对，对，多弗朗明哥大人，对，我是那位大人的手下，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你就等死吧。”狠狠地猝了一口吐沫，男人笑起来，提到这个名字，地下世界谁人不知？不，不仅地下世界，黑白两道有谁敢惹？“抱歉啊，你的意思是，我杀了你他一定不会放过我？”魔鬼嘲讽般轻哼，“那我现在就杀了你把？反正，”魔鬼抬起手里刀架在男人脖子上，“我正是要去找他算账。”仍旧跪坐在地上的男人呆住，没想到那位大人的名字完全没有震慑住他。“你，你是疯了吗？”　　没有等到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的回答，只见架在脖子上的刀借着月光反射出刺眼的光让他不自觉眯起眼睛，还来不及再做什么挣扎，刀被扬起，眼看就要落在他脖颈上脆弱的大动脉，害怕得忘记了逃跑，只能紧紧闭上眼睛迎接死亡。

“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突然响起，男人还未反应，只感觉右肩一沉，疼的几乎要失去意识，在地上滚了几圈，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人踢开了好远，抬起头，那个人的背影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山治大人！”　　“别说废话了，拿好情报赶紧滚！”被叫做山治的人没有回头，恶狠狠地催促，男人愣了愣，再看看代替了自己站在那魔鬼面前的山治大人，边捂紧了怀里的东西，边踉跄地站起身来，“哼，你就等死吧，山治大人可是家族里最厉害的执行者，你—”

　　“我叫你赶紧滚，没听到吗？”男人被山治粗暴地打断，意识到事情不妙，不敢再多言，三步并作两步狼狈地跑出了小巷。他知道糟糕了，山治大人不管什么事都是从容不迫的，然而还没有跟那人交手，山治大人就已经如此不悦，那魔鬼，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去给多弗朗明哥大人报告！手里这份情报可是关乎着家族里的背叛者！　
　“看来终于来了个厉害角色啊？”站在山治对面的人没有忙着去追击手下败将，对他来说，那种角色甚至没办法燃气战斗的心思，这个叫做山治的就不同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有着卷曲眉毛的人什么时候出现的，直到他出现救下穷寇的那一瞬间自己才感觉到了杀气。“有意思，我这把刀，也很久没有喝过强者的血了。”说着他抽出了腰间的另一把刀，“山治是吧？让我看看你的血，配不配得上鬼彻。”

山治还来不及说什么，魔鬼已经提着两把刀逆着月光朝他快速袭来，脚步的轻盈和他精壮的身形形成反差，没有听到男人脚步落地的声音，那人却已经一跃而起，两把刀被其反握，月光下抬头一看，竟像一头有着尖利獠牙的野兽。　　眼见那人就要迎头刺下，山治急急抬起右腿往侧面的墙上一蹬，跃起，在空中翻过正在下落的人的头顶，稳稳落在了那人身后。

　　“刚才那一下我要是没有躲开而是抬腿招架，估计就已经被你砍成瘸子了吧？”山治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烟递到嘴里，“果然今晚我是越来越不爽了！”　　“不错嘛，圈圈眉。”说话间那人终于拔出了腰间的第三把刀，“三把刀？唔，”　山治点燃嘴里的烟卷，深吸一口，然后从口中吐出一个个烟圈，才又悠悠开口，“倒是有些像传闻中的那个赏金猎人啊？报上名来，绿藻头。”

　　“呵，等你死在我的刀下我再告诉你把，也好让你，死个瞑目！”话音刚落，那只狂妄的野兽将最后一把刀衔入口中，三把刀相错形成米字型挥来，”喂喂喂，绿藻头，这样的招式可是很危险的，你想杀了我吗？“山治毫无惧色，左腿弓起，死命用膝盖抵挡着交错的刀刃，说话间嘴里的烟掉下来，”呀呀呀，我的烟都还“，”哼，废话多。“说着野兽抽出左手的刀向山治侧腹捅去，没来得及收回左腿闪躲，那把刀生生刺了进去，忍不住吃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右手扶住了墙他才勉强站稳，“看来还真是小瞧你了啊？”说着山治抬手松了松领带，顺手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被血染红的白色衬衣，“像你这样活在灰色地带的猎人，拦截家族的情报，到底是谁的指示？啊？”说话间山治却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冲过去，在那个人挥刀要砍下来的时候及时地向后下腰躲过，随即双手撑地，双脚看准那人收回左手的空隙狠狠踢了下去。看着那人和自己相似地捂住左腹向后退的动作山治得意地笑了笑，

　　“回答我的问题，嗯？虽然因为你我今晚很不爽，但是我们两这样的战斗没有意义？要是不小心没问出个所以然就杀了你，回去遭殃的可是我。”　　“不好意思啊，跟多弗的走狗，我，好像没什么想说的！而且，”那人顿了顿，“不爽的人是我才对吧？！”

　　又是几个谁都没有占到便宜的回合。山治的出血量已经让他有点神志模糊，对方貌似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虽说没有用冷兵器所以看似没有外伤，但是那个人的内脏应该是遭殃了。　　无心再恋战，山治擦了擦打火机又点燃一根烟。他是善战的，但是他不好战，面前这个怪兽就不一样了，他不仅善战，还很渴望血腥。“听着，绿藻头，我没心思跟你耗下去。”

　　“啊？怕了吗？圈圈眉？”男人好笑地收起嘴里的那把刀，“怕？呵，老子在灰色地带混的时候恐怕你还没出生呢吧？”山治没好气地丢过去一个白眼，吐一口烟雾走上前几步，“老实跟你说吧，今晚我本来是在跟可爱的lady约会，但是，就是因为你这个混蛋拦下了刚才那个人，让他没有准时回去，所以我才不得不离开我美好的约会！”　　“哈？你说什么？难道你一直不爽的就是这个？”男人皱起了眉头摆出了一个不能理解的表情。

　　山治抬手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看你这样也不懂什么叫做浪漫。算了，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份情报？”　　“什么情报？我对你们家族的什么狗屁情报可没兴趣，我只是想找到多弗朗明哥而已。”此时口腔里充斥的血腥味提醒男人自己的情况并不妙，不屑地猝了一口血沫，然后接着说，“不过看你这紧张的样子，多半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呵，果然不应该放走那个杂碎的吧？这样或许就能顺利见到你们的少主了？嗯？”

　　“什么情报我倒不清楚，我只知道不管任务什么的，现在你这家伙狂妄的样子，真的惹怒我了！”山治咬牙抬腿就要踢过去，然而还没等对面开始做出反应，他却突然愣住停了下来，“等等，情报，情报！”　　男人又开始不解了，这个人的行为让他越来越觉得不可理喻，“你到底要不要打？啊？”他的最后一丝耐心正在消磨。

　　山治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攥在手心熄灭，迅速朝他走过去，一边说，“老子没空跟你废话了，妈的，大事不好了！”男人正想拿起刀拦住山治，他却突然跳起来，左脚在刀面上用力一踩，借力跃过了墙壁，留下那个魔鬼般的男人在身后嘶吼，“混蛋，你他妈把我的刀当成什么了！！！！”

－－　ＴＢＣ　－－


２.
    把手里的优盘揣到兜里，山治踢了踢脚边的人，没有动静，确认死亡。他拿出一张纯白的手帕把手里小刀上的血迹擦干净，才放回那人腰间的刀套。他叹口气，站起身来感觉异常沉重，没敢再去看那具尸体，点起根烟快速离去。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他借着夜晚的黑色在人群里穿梭，没有人注意到这人白色衬衣上的一片血迹，他们只忙着低头快速来来往往。往常山治是最爱吐槽这样冷漠的城市的，但没想到今日却正因为这样的冷漠而让自己完美藏匿于人群。他又想起来那个今晚让自己如此狼狈的家伙，忍不住暗骂一声。警笛从耳边呼啸而过，朝着他刚出来的偏僻的街道驶去。

大概是有人发现尸体了，山治想。想着又加快了脚步，已经来不及再去管左腹的伤口是否又裂开来正在流血，今晚的情形比他想的更加糟糕，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拖延。

又走过几个街区，抬眼看见公共电话，将裤兜里仅剩的零钱丢进去，熟练地拨通一串号码，

“喂，你好，要点外卖吗？”
“啊，是，你们主厨在吗？只想吃他做的。”
“嗯，好的稍等。”

拿着听筒静候一会儿，山治有些焦急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

“······厨子吗？”
“啊，是的，亲爱的小姐，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我好想你啊。”山治不觉摆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完全没想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并看不见。

“少说废话，只有三分钟安全时间。”电话那头的人并不是很耐烦地说。

山治正正嗓，观察周围一圈，确认之后才开始小声地说，“拦截到叛徒情报，但多弗心中大概已经有数，人已经处理掉，资料正在我手里······等待亲爱的娜····不，亲爱的女王大人进行指示。”

“半个小时后会有人到第八大道和５６街的十字路口跟你交接，你需要帮忙处理尸体吗？”

“嗯，跟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说是死于刀伤，其他的我会处理···对了，女王大人，注意一下最近的那个赏金猎人···”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山治摸出手机又看看，安全通话时间还剩一分半钟，“女王大人，还有一分半钟，可以赏给我跟你聊聊天吗？”

“闭嘴厨子！败给你了！好了都安排好了，自己注意安全。我不管上面的老头子们怎么说，一切以你的生命为底线，明白？”

“啊，好的，这是在关心我吗，真是不胜荣幸，果然女王大人是——”

“嘟—嘟—嘟—”

真是暴躁又可爱的女人，山治无奈地把听筒挂回去。

十一点零五分。山治又看了看时间。走到约定地点需要二十分钟，从约定地点回基地需要一个小时······他必须掌握好时间回去，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否则一旦多弗起疑，一切都会功亏一篑···虽然今晚的这个情报，已经在向山治敲警钟。

十一点二十六分。约定地点还没有出现任何人，山治有些焦急地剁起步。为了遮掩衬衣上的血迹他从路过的流浪汉那里抢了一件脏地发亮的夹克套着，他又想起那个家伙，如果不是他自己用得着忍受这种臭味吗？

一辆鲜黄色的出租车停在他面前，司机摇下车窗，却没有探过头看他，“先生，要去哪里？”

“吃饭吃饭，赶紧让老子上车！”

没等司机回话，山治不耐烦地打开后座的门一屁股坐进去。司机倒也没有计较，发动了车借着后视镜看了看他，“怎么了山治，今晚火气特别大？”

“妈的别提了。东西给你。”朝着前座丢过去那个优盘，司机顺手接住放进兜里，又把副驾驶座位上的一包东西丢回去给他。

“诺，娜美让我带给你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山治打开包看看，正事他每次出任务穿的这套西装，果然娜美小姐考虑周全。迅速脱下身上发臭的夹克，借着包里的医药包简单包扎了伤口。“怎么不换上？”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又问道。

“白痴吗你乌索普，我要是一身干干净净地回去多弗那家伙不得更怀疑我？”

乌索普笑笑，摸摸自己的长鼻子，又正色，“好了跟我说说今晚发生了什么，我想你需要一套完美的说辞回去应付多弗。”

山治把晚上的情况详细地跟乌索普说了，从他如何约会，如何被临时叫去接应人，如何遇上“讨厌的家伙”，一直到最后如何套出情报的事然后杀了那家伙···乌索普摇摇头，“我说，所以难道不是应该感谢那家伙吗？”

“啊？你说什么乌索普？”山治擦了擦打火机点起一根烟，不满地把那包东西又丢回前座，将就甩给乌索普一个白眼。

“要不是今晚上那人惹出这个乱子，我们也没机会拦截这个情报把？那你不就暴露了？话说那人知道情报内容吗？”

“嘛，内容他倒是不知道···他只是负责领取情报而已···所以我在想···是谁给他的情报···”

不知道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红灯还是被山治气到了，乌索普踩了一个急刹，山治没来得及坐稳差点被甩到前挡风玻璃，他的烟也被甩出了窗外，喃喃抱怨了一句：“妈的···今晚第二只没有抽完的烟···”

“你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就把人杀了？！”乌索普一头砸在方向盘上，“我的天哪，我会被娜美杀了的吧？你怎么能随便下手啊你。”

“谁说我没问出个所以然，我这不是问出了情报有关叛徒吗？你要是跟娜美小姐说我的坏话我踢你哦？再说了那个人罪有应得吧···”山治不满意地摸出烟盒，发现已经没烟了，气急败坏捏扁了烟盒丢出窗外，又招来乌索普的白眼，“好歹你也是个警察，能不随手乱扔垃圾吗你···哎···算了···总而言之内部肯定有问题，回去了我们会调查，你就别多管了，一切以你的······”

“以我的生命为最高原则，知道了知道了。”

乌索普也懒得再多嘴，心情不好的山治他可不敢惹，而且这几年在多弗那里卧底，这个人的脾气变得尤其暴躁······不过换了谁也会暴躁的吧·····

他给山治安排好了今晚的说辞，将他放在附近最繁华的商业街就走了，走前山治不放心，又叮嘱了他一遍那个赏金猎人的事情。

十一点五十四。山治叹口气，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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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山治，你回来了？嘿嘿嘿嘿。”德林杰看到山治便迎了上去，一手挽过他，紧紧贴着。山治皱皱眉头把手抽出来，“说了多少次老子只喜欢女人，别老蹭着我。”

“嘿嘿嘿嘿，山治还是这么冷淡呢。快进去吧，少主在等你哦，嘿嘿嘿嘿。”

德林杰倒也不在意，把他领到少主房间门口，又嘻嘻地走开。山治深吸一口气，脑袋里又回忆一遍乌索普的说辞，努力将今晚发生的事实甩出脑外。这是乌索普教他的，撒谎之前要让自己先相信，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暗示自己谎言就是事实，把事实当成谎言。确实是很管用，只是心里暗示多了之后，就算是山治这样的人有时候也会开始混乱。在家族做事久了，他甚至会错乱地认为是不是这里的生活才是真实，那些所谓的什么ｊｉｎｇｃｈａ，卧底反而是一场梦。推开门走进去，多弗坐在正中的沙发上，周围是一圈妖艳的女人，看到山治来了他抬手挥挥，那些女人便识趣地出去了。

“噢，你回来了？”被尊称为少主的人食指交错，抬头笑着。

“嗯，少主···今晚出了好些意外。”山治皱皱眉走过去，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一脸愁容。
“到底是谁让你露出这么力不从心的样子了，呵呵呵呵，我倒是很感兴趣。”多弗邪笑着，仿佛是并不在乎着那份情报，更在乎今晚的那个赏金猎人。山治抬手抹了抹脸，接着说，“是一个赏金猎人，好像是冲着少主你来的···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把咱们的人杀了···对不起少主，是我轻敌了，没想到对面不是个小角色。”

“山治，你应该知道的，要是小角色我就不会派你去了。”多弗还在假笑着，山治斜眼看了他一下，又收回眼神。他从来看不清这个人的情绪，就算这个人在笑也会让人心惊。

“对不起，少主，这次是我搞砸了···情报也被那个人拿走了···”

“没关系，”多弗打断他，站起身来走到酒柜边拿出一瓶伏特加，不紧不慢地倒上半杯递到山治面前，“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山治，我可以接受家族成员的失败。况且这次的情报虽说至关重要，但是我更在乎部下的性命嘛。呵呵呵呵呵呵，你说呢？”

山治诚惶诚恐地抬起那杯酒咂了一口，挤出一个生硬的笑，“是，少主说得是。”

“喝完酒就去休息吧，我看你伤的也不轻，至于今晚的细节，哦，不，昨晚，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你回头跟莫奈报告好了。”多弗坐回中心的沙发，看着他仍旧是笑意盈盈地说。山治把剩下的酒一口饮尽，起身要走，踌躇着却又开口，“少主需要我去追杀那个赏金猎人吗？”

多弗沉默许久，一直到山治以为他并不认可，抬腿走到门口之后，才悠悠开口，“嘛，说得也是，就让你去好了，回头我让人整理好那人的资料给你。嘻嘻嘻嘻嘻，山治，这回可别让我失望啊？”

“是，少主，那我先退下了。”山治说着转身微鞠躬表示了一下，手在身后扭开门，退了出去，正要合上那道门，多弗的声音又悠悠地叫住他，
“山治，”那人仍坐在那里没有动，他停下手里关门的动作，“我可以接受家族成员的失败，但是，我可不接受背叛，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请少主放心。”说着，终于合上那道门。山治摸摸口袋想抽烟，才想起来已经抽完了，闷闷地暗骂一声，连自己珍藏的打火机都不见了，“妈的，肯定是跟那家伙打的时候掉了···”

“哦哦哦哦哦，这不是山治吗？”特雷波尔打断他的咒骂，“听说你今晚任务失败了？哦哦哦哦哦，这可不常见啊。”

“闭嘴，把你的鼻涕给老子擦干净再说话。”山治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抬脚快步走开，特雷波尔却紧追不舍，甩着鼻涕不依不饶，“是遇上了最近风头很盛的赏金猎人了吧？”听到猎人，山治倒是来了兴趣，“噢？你知道他？”

“啊，最近可是狂妄得不行的新人。”

山治忍着想吐的心情耐下性子停住了脚步，说，“跟我说说。”

“啊，说起来这个人也是奇怪，不属于黑白两道任何一边，就算身处灰色地带里他也不属于任何组织。”

山治皱眉，“这么说起来他一般都是单干？呵，这年头也是有人傻得可以，以为靠着一身蛮力就可以在灰色地带存活下来？”特雷波尔终于吸了吸鼻涕，却对山治的说法不置可否，“嘛，存在即合理，山治，当年你不也是被少主从灰色地带带回来的吗？这个人不管是谁，只要付得起大笔的钱，他就可以帮你带回你想要的东西。”特雷波尔顿了顿，接着说，“不过不知道这次是谁让他来找家族的麻烦，哦哦哦哦，胆子还真是大。”　山治无奈笑了笑，想起今晚把事件栽赃到那人身上的说辞，抱歉啊，我可是走投无路，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善类吧，呵呵。

“山治？山治？笑什么？”特雷波尔凑近过来打断山治的思绪，面前那张像几万年没认真洗过的脸让他差点吐出来，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靠我这么近，你这个鼻涕混蛋。”山治顿了顿接着说，“这个人今晚坏了我的事，呵呵，下次见面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哦哦哦哦哦，最好是这样，对了，山治，罗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说着特雷波尔从他那脏的发亮的大衣里掏出一个东西丢给他。

山治一惊，还来不及做什么回应，特雷波尔已经走开。

低头看，手里正是那个丢失的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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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很快，多弗家族悬赏那个猎人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山治才终于知道那个人叫索隆，然而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还是没有人能查到他的背景，无论是神通广大的多弗还是警方。

    自从上次的事件过去已经有三天，就像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索隆消失得竟然也很干净。山治试图询问罗，但是罗就像故意躲着他一样也是见不到人影，而打火机是否是罗对于他的警告？山治很是心焦——家族暂时找不到他固然是好事，这样自己不会露馅，但是凭着多弗的实力，这也只是暂时而已。

    五年了吧？他潜伏进来已经有五年了。为了拿到能够瓦解多弗家族的把柄，他已经潜伏了五年了，杀了多少人山治已经忘了，也许是那份正义感在作祟，他仍旧不习惯这样的杀戮。

    又想起遇到索隆那晚自己杀掉的那个人，虽然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为重，多弗家族的人每个人都罪孽深重，然而可悲的罪恶感还是折磨着他，让他无法安眠。现在，自己所忍受的这一切，绝不可以因为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功亏一篑。

    在床上又翻了个身，山治叹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十一点。


    又是该死的十一点。

    坐起身来从床头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他思索着一切能够和索隆联系上的情报，很快一包烟就没了，还是没有头绪。他又想起自己拿起刀子捅向那具尸体的情景。他是不愿意用这双他如此宝贵的手杀人的，可是五年了，为了这该死的卧底任务，他触碰了多少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都记不清了。坚持不伤害女人，可是为了夺得多弗的信任，他还是亲手了结过女人，坚持不滥交对爱情保持忠贞，可是为了夺得多弗的信任，他还是游走在众多男男女女之中扮演花花公子，坚持不用这宝贵的手杀人，这最后的坚持，还是为了栽赃他人而犯了戒。


    又是一声叹息。


    朝着床头柜摸去，烟又没了。


    他发现最近烟瘾大得可怕起来，烟消失的速度就跟索隆消失的速度一样，来得快去得更快。又想到那个麻烦的家伙，伸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试图清醒，想想还不如出去买包烟找两个美女，想着他就已经起身拿起床头的外套套上准备出门。


    刚准备锁上房间却在走廊遇到该死的德林杰，上帝，山治在心里祈祷，不，应该是咒骂着，为什么所有家族干部都得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多弗还真想玩什么家人游戏？呵，他最近已经够烦了，现在又来一个麻烦精。

    还没有咒骂完德林杰已经踩着高跟鞋晃悠了过来，是的，他山治是玩过男人，拜托那也是形式所逼好吗。已经跟这个娘炮说了多少遍了，自己并不喜欢男人，他就是视若罔闻······头大，山治只觉得头大，本来就卷曲的眉毛随着他皱眉的动作更卷了。

    “嘿嘿嘿嘿，山治，又要出去吗？”一只手习惯性地伸过来想要挽住他，这次山治却有防范了，迅速拔出钥匙往后退去，躲开那只手，“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拉上来。”德林杰摆出一个不开心的表情，山治不觉翻了个白眼，拜托，跟我卖什么萌，我只接受lady的可爱好吗？“山治总是这么凶呢，可是我看你对那些你上过的人很是温柔啊？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凶。”


    呵呵，山治在心里冷笑，老子那是迫不得已，你在老子的任务之外，为什么我要讨好你···讨好多弗那个老狐狸已经精疲力尽了好吗，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也很诚实地反映了他的厌恶，德林杰却好像满不在乎，又嗲着说道，“没关系，总有一天山治会对我温柔的，总有一天会求着我对我温柔的，嘿嘿嘿嘿嘿嘿嘿。”说完又捂着嘴笑起来，山治感觉自己打了个寒颤。


    “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的。”懒得再跟他说什么，山治把钥匙揣回兜里大步走开，下楼的时候他还听得见德林杰那让他作呕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
    大概那时候山治打死都想不到，德林杰说的话真的会被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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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应该耍帅只穿一件外套就出门，山治在簌簌的雨里发抖。            


    也不应该为了自己一时想要散步的无聊心情就不开车，呵，反正是多弗的东西，不用浪费。然而他知道想这些都已经晚了，毕竟他现在确实是可怜地在半夜淋着雨，要是放在五年前，他用得着这么狼狈吗·····？甩甩脑袋，不行，他可不想想起以前的日子有多潇洒。


    可是他没办法阻止自己的大脑，越想越气恼，只能找个小巷子躲在一户人家的雨棚下试着点烟。


    擦了擦打火机，打不着。大概是这根烟刚才叼在嘴里淋湿了。
换一根，擦擦打火机，好吧，这回是打火机不灵光了。
山治感觉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都在跟自己作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怪谁才好，最后只能怪在哪个绿头发的家伙身上——从他出现开始一切都乱套了。


    “最好他妈别让我找到你该死的······”低声骂了一句，继续擦打火机，这回居然有火了，山治不觉轻声笑了笑，赶紧贪婪地吸一口烟到肺部，再慢慢从唇部的缝隙里飘出来。


    雨棚下的小门突然响了起来，山治赶紧从雨棚出来站到一边，他可不想吓到平民百姓。随着门打开，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少年，少年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被黑夜包裹着的山治，撑起伞迅速向雨里跑去。


    现在的小孩儿真是的，大半夜还出门，约会去了吧？山治想着又站回了雨棚下。


    没等到他的胡思乱想结束，那孩子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抱着一堆东西，看了看门口的山治似乎是吓了一跳，突然跳出好远，结巴地开口，    “你，你是谁，在，在我家门口干，干嘛！”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在躲雨罢了。”
    “是，是吗，你，你看起来像坏人，站，站过去点。”孩子的嘴巴朝着旁边努了努，示意他过去。山治双手举起听话地从雨棚里出来，嘴里烟却又被雨淋灭了，无奈地笑笑，“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骗，骗谁呢？赶紧走开，不然我报警了哦？”孩子把手里的东西又抱紧了些，异常紧张。
    “哈哈，我就是警察，真的，别害怕。”山治笑出了声，眼睛又瞟了瞟孩子怀里的东西，似乎是医用品。
    “真，真的吗？”
    “嗯，真的。”山治看孩子放松了警惕，把嘴里烟拿下来扔掉，慢慢走过去，“所以你现在能告诉警察叔叔，是不是家里有人受伤了？”
    孩子的眼睛亮了一下，顿时洋溢起崇拜的神情，“啊，果然是警察叔叔，一下子就猜到了！确，确实是有人受伤了。”
    山治伸出手摸摸孩子棕色的短发，把他手里的伞自然地接过来撑在两人中间，“怎么回事，需要警察叔叔帮忙吗？”
    “那太好了！”不假思索地开了口，孩子却又沉下眸子，低声说，“还，还是算了吧，那个哥哥说让我别告诉别人······”
    事情不对劲，看来并不是什么家人啊······
    “你还是带警察叔叔去看看吧，万一是坏人要骗你呢？那可就不好了，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啊，是啊，爸爸妈妈早就去世了，只有我一个人······”
    “······你·····多大了？”
    “我十五岁······”
    山治皱皱眉头，十五岁，这么小就开始独立生活了吗，真是不容易。
    “带警察叔叔去看看吧，万一那个哥哥是坏人，我就把他抓起来，如果他是好人，我就带他去医院，你说好吗？”
    孩子点点头，开心地打开门，带山治走了进去。











    好的，山治发誓，他进来之前纯粹只是因为正义感来帮助这个叫做乔巴的孩子而已。有时候不得不相信上帝的那一套因果论，看吧，他费心费力找人怎么都找不到，结果因为自己无聊的正义就这么误打误撞地遇上了？


    是的，就算再怎么不敢相信眼睛，眼前这个昏迷的绿头发的男人一定就是索隆了，这纯粹的绿藻头哪儿还有第二家？
“警察叔叔？怎么啦？”乔巴拉拉他的衣角，山治低头看看这孩子，不禁扶额，这么天真的孩子是怎么安全地活到今天的？他知道他招来了两个什么人吗？


    “啊，没事，没事，叔叔只是在想，嗯，真的是太巧了，这刚好是我朋友啊！难怪找不到他呢，你看，呵呵呵，真巧！“


    乔巴听完觉得有道理，眼睛里亮起兴奋地光，”真的吗！啊！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他伤好了之后要怎么办呢！“说完便忙着给索隆换起药来。天真的孩子，对不起我骗了你···原谅我吧，这一切都是这家伙的错！“哎，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倒在我家背后的垃圾堆里，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估计会被垃圾车运走吧。”乔巴一边换着药一边说着，“把他扛回来可是费了我不少的力气，而且除了这道恐怖的伤，”乔巴指了指左肩到右腹的一条长长的伤疤，“内脏也伤的不轻······”


    “咳···咳···啊，”听到内脏山治差点没绷住，不好意思啊少年，这内脏是我踢的····“啊，那个，对了，乔巴你是会医术吗？”


    “嗯，是啊，爸爸妈妈都是医生，我没正规学过，不过他们教过我的，我都懂，应付这种外伤还是绰绰有余的，嘿嘿。”说完自豪地笑了笑。


    换完了药乔巴就忙着去睡了，看来是这两天照顾索隆累坏了，本来想扯着这家伙昏迷把他扛走的，可是那小孩儿单纯地忙前忙后的样子，大概索隆是他第一个病人吧，山治实在不忍心再编什么谎话欺骗他，谎话什么的，他说的已经够多了········


    罢了，反正已经跟人交代了今晚在外过夜，不过是又多了一个浪荡的晚上而已······想着想着，山治靠在床边，歪着头，睡了过去。




５.　
    山治抽出一根烟，眼睛看向乔巴征求同意，小孩点了点头他才又掏出打火机点上。

    “所以，你想瞪我到什么时候？”

    床上的人吃力地撑起身子，没有回答，转过头去。山治好笑地皱起眉头，“喂，我说你这个人，我还没有怪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置气？”说着他吸一口烟，故意对着索隆吐了一大口二手烟，被浓重的烟味呛得不行，索隆回头又是一个发怒的眼神。“我说，你醒来以后就什么都不说，好吧，起码你跟这个小家伙道个谢？人家不仅把你捡回来还帮你治疗，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在这里挑衅我只是自己吃亏而已？”说完山治把一旁不明所以的乔巴搂过来，拿着烟的右手指了指索隆，又指了指乔巴，“快，道谢，明白吗？”

    似乎是戾气的样子吓到了乔巴，他看到索隆就躲到了山治背后，只露出一只眼睛来观察着他。索隆叹了口气，“谢谢，等我了结了自己的事情还有命的话，一定来报恩。”

    这人多半有病，山治想着，这腔调，以为自己是武士呢？罢了，自己没空计较这些。山治转过身去跟乔巴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便示意他去忙，给他一点时间跟这个大哥哥相处，乔巴点点头，一溜烟跑去了厨房。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山治顺手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挑起卷曲的眉毛，“说吧，你目的何在？”

    索隆坐直身体往后靠了靠，双手环抱，又是一个不屑的表情，“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呢？在这里装什么警察，装什么跟我是朋友？”

    “你别以为我乐意，老子恨不得揍死你，”山治看了看没有关紧的门，走过去小心地关好又坐回来，压低声音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就你现在这样我可以轻易地把你杀掉。”

    索隆冷笑出声来，惹得山治咬牙，“呵，就你？”

    耐心，耐心，山治劝自己，已经不小心杀了一个关键人物，再不问出什么话来，可就不是娜美小姐暴怒那么简单了。缓和了一下神色，他接着说，“好好，我不跟你计较，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交易？我跟你这种走狗没什么好交易的。还是说你要拿那个无辜的孩子威胁我？”索隆放下双手，握紧了拳头，“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对他怎么样，我不会放过你。”

    “走狗吗，呵，说得也是。”山治轻笑，懒得去在意，“听着，现在整个多弗朗明哥家族都在追查你，你不要以为自己很了不起，面对整个世界最大的中间组织，你不过是大海里的一只蚂蚁。”

    “哦，是吗，正合我意啊，我还正要找他算账呢，现在自己送上门了。”　看着索隆不以为意的表情，山治抬手抹了抹脸，“你这个人是猪脑子吗？好吧，好吧，我不想跟一个绿藻生物计较，听着，”山治站起身来开始在床边踱步，“你告诉我关于那个情报你知道的一切，我就放你走，我甚至可以给你安排好逃跑的路子，但是你永远不能再出现，明白？”

    “你说什么？！让我逃？做梦吧你！”索隆怒不可遏地吼起来，看了看关的严严实实的门，还是压低了嗓音，“听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杀了那个挨千刀的卑鄙小人！如果你执意要拦着我，抱歉啊，我可不会束手就擒。”

    “你听不懂人话吗？”山治懊恼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摸出一根烟来点上，“你就这么想去送死？好，好，”山治猛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你想送死没人拦着你，但是我可不想被你这种单细胞生物给害死！”

    索隆往后靠了靠，右手捂住眼睛，“呵，不就是怕死吗？我去送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是因为你无聊的正义感。”

    山治在床前突然停下了步子，看了看他，把烟放进嘴里叼着，身体前倾一手用力抓住了他的领子，把索隆拎起来，盯着那双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说，“我怕死？呵，如果不是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老子早就死了！在此之前，用尽一切手段我也要活下去！所以，”山治顿了顿，“我警告你不要来坏我的好事！”

    索隆愣了愣，将领口的手不耐烦地拍开，转过头去，“不好意思，我也有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完成，那就是杀掉多弗朗明哥。”

    山治冷笑起来，“呵，呵呵，杀掉他？”他把嘴里的烟蒂拿下来，低吼着说，“要是那么轻易能杀掉，他早就死了，用得着等你出现吗？！我看你这颗植物脑袋是想得太简单了点。”

    索隆不说话，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盯着又在点烟的山治，开口说，“看来我没办法跟你这个懦夫聊下去，你要怎么样尽管来好了，我可不会坐以待毙。”

    “懦夫···懦夫···？”山治重复着索隆的话，“我这个懦夫？·····呵，某种程度上，是的，我是······好吧，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山治掏出那个打火机，“关于这个东西，你有任何印象吗？或者说，有没有在那天见过我之后见过别人？”

    索隆看了看眼前的打火机，确实是造型独特，但是，“不知道，没见过。“

    山治盯了他一会儿，丧气地垂下头，将打火机收回兜里，又开始不停地踱步。眼前的单细胞生物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应该只是众多企图找多弗报仇的人其中之一，但是查了那么几天了也没人查到他跟多弗有什么恩怨。然而，一个凭空出现的猎人，如果不是有仇又怎么会如此执着于杀多弗？

    ”吱“

    门被打开来，乔巴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紧张地看看他们两个，两个人听见门开的声音同时望过去，看见是小孩，又各自转过头不说话。

    ”那个······我做了点吃的，我想你们应该饿了······“

    山治停住步子，怔了一下，缓和了神情，”谢谢你，乔巴，“说着他走过去把乔巴拉过来，”听着，警察叔叔在执行非常重要的任务，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所以，我会安排人过来保护你一阵子，可以吗？“

    ”诶？！“乔巴露出疑惑的神情，转头又看了看索隆，低声在山治耳边问道，”那个哥哥果然是坏人吧？“　山治回头看看那个满身怒气的人，温和地笑了笑，”这是秘密哦，叔叔不能告诉你，所以，可以吗？大概会是一个鼻子长长的家伙过来。“   

    ”啊！秘密任务！酷！“乔巴眼里闪出崇拜的光芒，然后连连点头，”放心吧我会保密的！“

    山治伸出手揉揉他的头，”真乖。“

    ”喂，你想对他做什么？！“索隆警觉地坐起身来，撑着身体下床走过来盯着山治。

    ”······只是帮你我收拾烂摊子而已，你也不想这个小家伙怎么样吧？“

    ”哼，果然你是想拿他威胁我吧？！“索隆揪起他衬衣的领子，完全不顾被吓坏了的乔巴。

    山治低头看见乔巴吓坏的模样，回过头也揪住了索隆的领子低声吼道，”喂喂喂，放松点，我只是想抹去跟你有关的任何线索而已！我看起来像是连小孩都不放过的人吗？“

    ”大哥哥，你，你别担，担心，他是警察，是，是好人。“乔巴小声地说。

    索隆皱眉看了看乔巴，又看了看山治，干脆把他一路推搡着进了浴室，顺手把身后的门反锁。

    ”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嗯？好人？呵，你还真是敢说啊你？“索隆凑近，又推了他一把，山治的头砸到瓷砖上，一阵晕眩，脚一软差点没站稳，”嘶——你他妈果然是怪物，受了这么重的伤力气还这么大······“说着山治勾起右腿，用膝盖狠狠朝着索隆的腹部顶去，那人吃痛地退了好几步，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我玩什么花样跟你无关！你要是真的为了那个孩子好，你就赶紧从这里滚出去！“山治擦擦打火机，点起烟卷，顿时小小的浴室弥漫了不讨人喜欢的烟雾。

    索隆猛地扑上来，将山治压在身下，双手钳制住他。”呵，这么暧昧的姿势是要干什么？嗯？老子可对男人没，兴，趣！“说完山治毫不犹豫地抬起左腿用膝盖撞上那人的背部，索隆一愣不觉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山治抓住机会翻身将他压住。

    “看来，交涉失败了，嗯？”

    索隆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冷哼，没有回答。


    “那好吧，”山治冷笑，“那你，去死吧。”扬起拳头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　ＴＢＣ　－－

唔，我感觉山治和索隆见面大概也就是以吵架开端吧233不过邂逅是件很值得回味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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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涩会明哥，卧底sanji，赏金猎人zoro，露珠，zoro的底应该也是不黑的吧，要不咋和sanji双宿双飞呢，难道是私奔。。。。。毕竟不像太虐zoro呢，楼主酷爱展开

allsuolong:黑涩会明哥，卧底sanji，赏金猎人zoro，露珠，zoro的底应该也是不黑的吧，要不咋和sanji双宿双飞呢，难道是私奔。。。。。毕竟不像太虐zoro呢，楼主酷爱展开 (2017-02-07 16:53) 

黑不黑倒确实是无所谓，更无关正义，只是既然sanji已经挑明是cop了，希望至少zoro的身份不是他们在一起的阻碍，现实世界已经很残酷了，只是希望喜欢的cp能够幸福。当然只是我私心的以为，请楼主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了架构呢，期待下文~~~

６.　
    山治快步走上楼梯，却正面迎上正要下楼的德林杰。

    该死的，最近是有多倒霉，这家伙都没事干的吗？

    “山治，你回来了？”德林杰笑笑，习惯性忽略山治不愉快的表情，继续说，“昨晚玩得开心吗？”

    不想回答，绕开德林杰他快步又上了几个阶梯，“对了莫奈找你呢，她说你还没去她那里进行任务报告。”山治停了下脚步，匆匆说了句知道了，快步走开。该死的，居然忘记了去做任务报告，他捶捶自己的脑袋，嘴里喃喃咒骂着，却一头撞到一个人，抬头看看，正是莫奈，“啊，莫奈小姐，好久不见的感觉，你还是一样的美丽呢。”

莫奈没有急着应声，盯着山治上下来回扫视了一番才开口，“你没有来做报告。”

“啊，是啊，我忘记了。给莫奈小姐添麻烦了。实在是我的失职。”山治堆起一个讪讪的笑，脑袋里快速回忆着乌索普的说辞。

莫奈又是沉默，把厚重的眼镜推了推，转过身去示意山治跟她来，“啊，怎么样，我们是现在去做报告吗，是去莫奈小姐的房间吗，那我真是不胜荣幸。”
莫奈突然停下步子回过头，“听说你昨晚出去了？”

答非所问的反问，山治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回答，“嗯，是的。有什么问题吗莫奈小姐。”

“哦，玩的怎么样。”莫奈领着他继续往前走着，两人又上了一楼。

“啊，怎么说呢，要是她们有莫奈小姐一半的姿色就完美了。”

莫奈冷哼一声，在一扇铁门前停下，拿出钥匙把门打开，侧了侧身，“请进吧。”

“那，失礼了。”山治走进去环顾了一圈，满墙的保险柜，一张银灰色的办公桌，几张椅子，甚是简单，“这就是少主安排的新的报告室，啧啧，一点也配不上莫奈小姐的气质。回头我可得跟少主反映一下，让他·······”

“坐。”莫奈拎过一把椅子放在桌子前，生硬地打断了他。好在山治对女人向来是唯命是从的，所以并没有不愉快。听话地坐下，莫奈绕过桌子坐到了桌子后面，从容不迫地拿出纸笔，“好了，开始吧，从接任务前一小时。”

“遵命，莫奈小姐。”山治摸出烟盒，抖了抖，烟又要没了，抽出一根来，“介意我抽烟吗？”莫奈摇摇头，山治点起烟来，从桌上随意抽了一张空白的纸叠成烟灰缸，“好的，让我想想，那天晚上我在和一位女士约会，哦，当然了她比不上莫奈小姐的美丽，然后，她拉住了我的手询问我红酒的知识，我给她讲解了一会儿，于是她······”

“说重点。”莫奈把笔重重放下，推了推眼镜盯着他，“哦，真是可惜，这么厚的镜片可是会挡住莫奈小姐美丽的眼睛。”

莫奈不说话，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拿起笔在纸上来回敲着，示意山治她的耐心有限。

“好的，总之任务前一个小时我一直在和那位女士讨论红酒，然后接到了任务，我只能······”

“时间？”莫奈又是直接打断了他。真是冷漠的女人，山治笑了笑，吸了口烟，接着说，“大概是十点半？我忘了。”

莫奈在桌上翻腾了一会儿，翻到一叠资料看了看，“是十点十九。”

“哦，是吗，哎呀，看我这记性。总之然后我就迅速赶往目的地了，好在离我不算远，说起来真是有失礼节，我不得不抛下那位女士，招呼都没好好打一个·······”

“到目的地的时间，或者说，用了多久，记得吗？”

“大概二十分钟吧？”山治顿了顿，心里一紧，马上就要到关键的部分了。“后来呢？”

“后来我就遇到我们的人正在和那人对峙，我赶紧拦下了他，让自己人先走，打了一会儿他没耐心了，追着我们的人跑了出去，我也跟着出去，追了一会儿又追到了一个巷子里，”山治吸一口烟，尽量平静地说，同时在脑海里想象自己所说的内容，“然后我没得及干什么他已经把我们的人杀了，哦，对了，那人用的居然是三把长刀，莫奈小姐你敢相信吗，真是老套的男人。”

莫奈又开始翻资料，“嗯，确实，咱们的人死于刀伤。”

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山治把烟屁股摁灭在简易的烟灰缸里，“后来我们又接着打了起来，我还真是小瞧他了，然后那人捅了我一刀，跑了···”

“记得当时几点吗？”

“啊，忘了，我当时站都站不起来，在那躺了好一会儿，本来想开车回来的，结果停车的地方已经很远了，走了好一会儿才打了个车回来。”

“也就是说，我来整理一下，”莫奈把手里的资料拿起来，“十点四十左右到达现场，发生打斗，追出去，死亡，逃走，然后你是一点十分回来的。对吧？”

山治把讯息在大脑里快速过滤着，考虑着所有可能的漏洞，“嗯，应该是这样的。”

“中间一共花了差不多两个半小时。”

山治歪头想了一下，“嗯，是的。”

莫奈又沉默着在记录上写了什么，许久，山治都忍不住快要点上第二支烟了，莫奈才张嘴说，“好了，可以了。”

”好的，配合莫奈小姐的工作是我的荣幸。“说着山治站起来欠身行了一个绅士礼，准备离开，莫奈却又叫住他，”要是其他人有你这么配合就好了。“山治回头看见莫奈正在意味不明地笑，”呵呵，尊重女士是我毕生的事业，回头我帮你教训一下那些不配合的家伙。“

”还是算了吧。山治先生还是多花时间在追查那个赏金猎人身上吧？“莫奈收起了笑，眼睛往门瞟去，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山治笑笑不说话，退出去，把门带上。快步下楼走回自己的房间，路上还遇到了特雷波尔，他试图跟山治说什么，但是山治没有搭理他。

关上门，山治才敢重重地喘息起来。连忙接了一杯水喝下。每次的任务报告都让他害怕。无论是对细节记得太清楚，还会说得不明不白，都会惹人怀疑，最可怕的是莫奈，她总是会去纠结一些别人很难在意的细节，特别是对时间有种独特的执着。

    不过多亏了乌索普。需要的目击证人也都准备好了，大致不会出什么乱子。

    说起来把那家伙揍晕了之后他就走了，走之前打电话给娜美让她安排，不知道怎么样了。

    没头没脑地接着忙了两天，也没有机会联系娜美。一切平静地像暴风雨的前夜。还没等他多做什么猜测，果不其然，德林杰过来通知自己，晚上去家族聚餐。


    此时。

    多弗正坐在餐桌正中央叉起一块儿牛肉，视线在每一个家族干部脸上扫了一圈，才回到手里的肉。山治对上他的眼神，愣了一下，没做什么表情低下头闷声吃饭。

    眼尾瞥见了罗，距离事件五天过去，那家伙终于出现了。

    “罗，”听到多弗的声音，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多弗却把眼神聚焦在罗身上，等罗不耐烦地抬眼看向他，多弗才接着说，“交给你的任务，如何了？”

    任务？又是秘密任务······？

    “嗯，完成了。”罗不紧不慢地回答，低头又吃起来。

    “很好。山治，”多弗把视线移过来，“人找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

    “山治忙着找女人呢，哪有空啊？”德林杰谄媚地笑起来接过话，饶有意味地看了山治一样。

    “嘛，没关系，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多弗依旧盯着他，“找的是女人，还是男人？要我帮你安排吗？”

    “当然是女人。不用少主操心，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山治把到嘴边的汤勺又放了回去。饶了他吧，男人，他想起多弗曾经强迫他上过的几个囚犯，心里不免一阵恶心。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这回找了个小男孩。”

    山治愣了，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来，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慌乱之间又瞥到了罗，那家伙仍旧专注于面前的食物。

    “嘛，抱歉，我只是听说而已，”多弗笑起来，临了又补一句，“没关系，我的问题，你别不好意思。”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山治干笑了两声，听见德林杰又嗲着说，”啧啧啧，山治明明就喜欢男人的嘛。“

    ”哦哦哦哦哦，山治口味真重。“特雷波尔附和着。

    看来今晚不是普通的聚餐会议啊，明摆着朝着自己来的，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搪塞。只有一点肯定的是有人看见了自己跟乔巴，或许还看见了那个家伙······该死的，明明有甩掉跟踪的人······果然还是大意了吗。

    “对了，你们，记得上一次的交易吗。”多弗喝了口汤，示意旁边的人把食物撤下，“这星期刚刚完成。对方很满意，虽然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说到这里多弗沉下了脸上的笑，“那帮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差点毁了我的生意。”

    “又是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吗？”莫奈终于开口，眼睛藏在厚厚的镜片后面，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山治心里又是一沉，不自然地在椅子上扭了扭，衬衫后面被冷汗打湿，想了想还是接了一句，“交易最后成功了就好，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得也是。只是，你们不觉得有些太巧了吗？”

    山治知道多弗指的是什么。

    五年前，自己还没有加入的时候，整个家族虽然不能说顺风顺水，但是想整他们的那一股政府势力从来抓不住把柄。然而自从两年多前自己正式挤进干部系列之后，明显越来越多次地碰壁，黑白两边的生意也变得困难许多。

    山治仍旧把眼神安放在眼前的茶杯上没有说话。其他干部三三两两说了些什么，他没听进去，直到多弗又叫了他，“山治。”

    他抬头应声，“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山治把手放到了餐桌下攥紧，平淡地说，“大概是，有内鬼。”

    “啧，不愧是山治，一针见血。”多弗抬起手里的红酒杯，站起身来，围着餐桌开始缓慢地挪动步子，“我觉得，是时候我们来互相信任一下了，你们觉得呢？”

    “少主还是这么多疑。我倒是无所谓，嘻嘻。”德林杰说着看了看山治。

    多弗走到他身后停下来，俯身贴在山治旁边，“具体怎么样我还没有想好，那，过阵子告诉大家好了，你说怎么样？嗯？山治？”

    “嗯，好，少主说了算。”拿起手里的茶杯喝一口，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这场居心叵测的聚会，还是因为烟瘾犯了，心慌得厉害。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冷汗，左手从衣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来，擦了半天，打火机就是点不着。

    多弗笑了笑起身，随即宣布散会。

    终于点着了，松了一口气，山治深吸一口烟，勉强才算是平静下来。

    但愿娜美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
　　　　　ＴＢＣ　

７.　
    “你说什么？”娜美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吼着。乌索普被吓得连忙退了好几步，“我，我说·······”

    “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不用再给我重复一遍。”娜美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踱着步，双手握拳放在两侧，“好吧，好吧，事情已经这样了没办法，那个小孩呢，小孩呢。”

    “接过来了······娜美你别生气啊。”乌索普诺诺补了一句，试图解释什么，娜美却又抢过话头，“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了，状况不断。”她停下来，双手撑住桌子，又喃喃了几句，突然转过身，“资料呢，那个人的资料呢，查出来了吗。”

    乌索普迅速回到自己的桌上，翻腾了一会儿，递过去一个文件，“只能查到这么点。”娜美没好气地抽过来，快速翻阅着。“罗罗诺亚索隆，索隆，是吧，好，好。”她把文件又扔给了乌索普，低声发着脾气。“谁知道这人突然醒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跳车跑了······同事们也没人拦得住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说第二遍。”娜美没好气地打断他，把文件又一把抢过来捏紧，“山治已经两天没有跟我们联系了，这人又明摆着是去找多弗，刚好山治才把上次的事件嫁祸给这个索隆，啊，我脑子好乱！诶，橘子。“娜美终于停了下来，低头看看橘子，又看了看递过来的人，”罗宾！“她接过橘子，像看到救星一样差点哭出来。

    ”怎么了，出事了吗？“罗宾扭过头看向乌索普。

    ”嗯·····出了点意外·····“乌索普无力地坐回椅子上，喃喃地说，”自从冒出这个人之后，我也说不上好坏，总之，一切都乱套了。“

    罗宾少见地皱起眉，大概明白了娜美焦躁的原因，”问过那个小孩了吗？“

    ”问过了，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以为那个索隆和我们一样是警察！“娜美没好气地剥开橘子，”我真是服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单纯的生物。“
    ”那这还真是麻烦了。“罗宾拉了把椅子靠过去，”主要是这个人似乎是冲着多弗去的，要是他真能杀了多弗还好说，就怕那人横冲直撞的性格，反而惹出什么乱子，杀山治一个措手不及。“

    娜美胡乱塞了几瓣橘子到嘴里，长舒一口气，才冷静下来，“要是他把上次的真相捅出去让多弗知道了，”娜美顿了顿，使劲咽了下口水，“我不敢想象······”

    乌索普听了抬手捂住了脸，绝望地哀嚎一声。

    “不管怎么样，我们只能先相信山治的能力了现在。”罗宾安抚着，扶额想了想，又接着说，“要不我试着去接触一下，让他在适当的时候放手吧？”

    娜美坐回了自己的桌子后面，右手杵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发现并分析不出来什么东西，懊恼地叹了口气，“那家伙肯放弃的话早就放弃了，这些年劝他多少次了，现在正是最接近目标的时候，肯出来才怪！”

    乌索普和罗宾听完更沉默了，本来办公室就不大，这样一来气氛更糟糕了些。   

    “但是，”娜美换了种口气，小声地说起来，“这次我总感觉很不安······和以往都不一样······”

    “我也是啊······而且，”乌索普顿了顿，“感觉山治积压太多情绪了，最近对接的时候尤其暴躁。我很担心他这样的现状······”

    “卧底本来就是一件折磨心智的事情。”罗宾接过话，“换做两三年前的山治，绝对做不出来随手杀掉一个人的情况。”

    娜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且杀这个人没有任何价值······他完全可以套出话来，获取情报，然后把人糊弄走之类的······用得着这么冲动吗······”

    大家都不说话了。说到底还是没办法怪山治，五年的卧底，每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换做别人，早疯了把。

    “对了，娜美，山治提到的警部内鬼，有头绪吗？”

    “噢噢，罗宾你不说我都忘了。”娜美坐直起来，还是那副懊恼的表情，“查得到才有鬼。你们看，虽说我们是特别小组，直属最高层，权利也很大，但是说到底就我们几个人，路飞那家伙除了出外勤压根派不上用场，我们三个就不用说了，然后呢，”娜美站起身来，“就只剩下高层了，高层里知道内幕的有哪些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哦，还得算上艾斯，但艾斯是路飞说溜嘴的啊，这没办法。”她又开始在拥挤的办公室里开始走来走去，绊得桌子“吱啦”得响。乌索普被这噪音弄得更烦躁了，“娜美，我求求你坐下吧，你这样我更紧张。”


    “闭嘴，我比你更烦。”娜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想我还是去见山治一面吧，至少，给他提个醒？刚好也可以交接一下情报。”罗宾用食指抵着脑袋，看了看乌索普，又看了看娜美。

    “我同······”乌索普话说到一半，看到娜美恐怖的脸又作罢，只能愣愣盯着她等她下达指示。

    沉默良久，娜美终于站定，把手里剩下的最后一片橘子吃了下去。   

    “只能这样了。”
　　　　　ＴＢＣ　


８.　
    山治又做了那个梦。

    双手撑着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顺手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房间的窗户没有关好，风吹进来，让浑身冷汗的他不觉打了个寒颤。

    其实也不能说是，又。因为上次做同样的梦，还是在一年前。只是这个梦对于他来说太过刻骨铭心，所以用上“又”这个字眼。

    毕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他想。

    翻身凑到床边，他把手伸进床垫与床架的缝隙中摸索一阵，抽出一张照片，坐直了身子盯着看好一阵才又放了回去。

    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动了一下。

    把烟叼在嘴里，拿出手机，屏幕的亮光让他不觉眯起了双眼，凌晨一点，然后，是一条短信。

    “安心外卖，随叫随到，接单各种大型宴会，详情xxxxxxxxxx，开张八折。”

    下次多弗的商会，晚上八点，对接。

    叹了口气，想来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不然罗宾不会冒这个险。闷闷地按下几个键，把短信删除。

    “山治，山治。”门外突然响起特雷波尔的声音，不耐烦地下床，他悠悠地开门，特雷波尔依旧拖着鼻涕，只是手上多了一把枪，“怎么了？”

    “猎人出现了！”

    山治一怔，来不及想那人出现在这里的前因后果，迅速套上了别有枪支的裤子，摸了摸，裤兜里烟和打火机都在，便紧跟着特雷波尔的步子走下了楼。
    房子够大，走了好一阵才终于走到大门口，然后山治就听见了一阵嘈杂。

    定眼看过去，果然是那家伙！

    怒不可遏，摸了摸腰间的枪就想要冲出去，却被特雷波尔一把拉住，“干什么？！”山治忍不住回头吼了一句，却遇上他淡定的表情。

    “不用你出手。”

    山治懒得搭理他，“我放跑的人我自己来抓，用不着别人。”说着他便跑了过去。

    跑近了才发现，确实不用他出手。那人已经根本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那种凌人的气场，，他用刀撑着身体勉强站立着，被一群人用枪包围，德林杰站在他正对面，正双手环抱说着什么。

    山治快步冲上前，手下的人看到是他便让开了一条路，德林杰回头看了看，“啊，山治，你来啦。”说着，他收回刚才盛气凌人的表情，换上谄媚的样子凑了过来。山治没理他，上前了几步，索隆有气无力地挣扎着抬起一把刀指着他，“怎么，打算亲手了结我？”

    “呵，用不着我动手。”山治轻声说，又走近了几步，发现那人之前的伤口已经全部裂开来，加上刚才的恶战，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完好的皮肉了。

    “你这什么表情，同情我？”索隆逞强地往前挪了半步，刀锋又离山治的眉心近了一点。

    “我为什么要同情一个混蛋？”说着山治叹了口气，真是傻得可以，之前负伤就已经很严重，就算他再强，身体却只会诚实地反应现实。

    而且更重要的是，山治思考着，如何才能掌控住现状，不要露馅。   

    “那正好，”索隆扯起一个笑容，“不然我就该恶心······”

    话音未落，人却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向后倒下，昏了过去。

    一旁的人纷纷凑了过来。

    “受了这么重的伤······早该他妈倒了······”　“他妈害我们损失了好多人······”　“德林杰大人跟他打都吃力······”　“现在怎么办······”　“要直接杀了吗······”

    山治还来不及下什么命令，多弗朗明哥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来。

    “哎呀呀呀，终于倒下了吗。”山治回头，那人穿戴整齐，像是没有入寝过一样，“先把人关到十一号房去吧。”

    几个人迅速过去把索隆抬起，往“十一号房”走去。

    “今晚真是辛苦你了，山治。”多弗抬起手在他肩头拍了拍。

    “不，我并······”

    “德林杰，你先去休息吧。”多弗并没有听他话的打算，山治识趣地闭了嘴，等着他发话。

    “你看，幸好有你们这些值得信赖的’家人’，不然今晚我可就危险了，嘻嘻嘻嘻。”多弗又笑起来，他把头凑近了山治，盯着他的眼睛，又接着说，“你说我该怎么处置这个人呢？”

    山治皱了皱眉头，表示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杀了吧，有些可惜，不杀吧，你看，他好像知道些什么，而且还拿走了我的情报。”多弗饶有兴味地摸了摸下巴，还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

    “那少主觉得······？”

    “要不，”多弗停了下来，上下扫视山治一眼，“就交给你来处理好了？”


＝＝＝＝＝＝＝

    如果要说除却第一中间人的身份外，多弗还有什么让人害怕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残忍了。

    十一号房山治从来没有去过，但是人人都知道那是地狱。从那里出来的人，要么是尸体，要么就是负责审问的罗。

    十一号房，十一号房，山治默念着，跟着人来到了十一号房门口，银色的不锈钢门有两人高，右侧还有一扇普通的保险门，“山治大人，罗少让我带您先到观察室。”说着那人指了指那扇保险门。

    “不是说交给我处理吗？”山治皱起眉，那人默默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罗少说该进去的时候他会叫您。”

    山治走了进去，那人便关上门走了。拎过一把椅子坐到巨大的单面镜前，罗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过来。

    “醒了吗？”

    索隆没有应声，抬眼看了看罗，又垂下眼睛。

    罗绕过两人中间的桌子，手里掂着一瓶什么东西，“你看，你好好配合我，那一切都很轻松，如果你不，那我们都很麻烦。”

    “·······我没什么好说的。”索隆把头歪过去不看他。

    罗也不废话了，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把手里的东西灌了进去。

    “放心，只是让你意识模糊的东西罢了。”说完罗坐了回去。透过玻璃，山治看出被绑在椅子上的索隆慢慢涣散了眼神，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在胸前。罗满意地笑出声来，扭过头看了看玻璃，示意山治可以过来了。

    一打开门，他就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不得已连忙点起一支烟来驱散。罗递过来一杯咖啡，“喝点咖啡感觉会好一些。”皱着眉头一口灌了下去，他可从来没在这么糟糕的环境里喝过咖啡，真是拜这家伙所赐了。

    “我已经给他喝了麻痹神经的药，这样方便你审问一些。”

    山治点点头，罗却没有走的意思。只能绕过桌子走到索隆面前，揪起那人绿色的头发，逼迫他抬头看自己，“醒醒？”

    索隆迷糊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又他妈······是你？”

    “你坏了我的事，我提醒过你吧，别让我抓住你？”山治侧身靠在桌角，双手环抱起来。索隆却轻笑出声，“我······怎么不记得······你说过······这样的话，你他妈，今天又是演······哪出戏······”

    山治瞥了瞥罗，他仍然靠在墙角，房间内灯光昏暗让他看不清楚罗的表情，只能把目光收回来，“说吧，为什么找少主的麻烦？”

    “呵······我······为什么······要······要告诉······你······”索隆依旧垂着头，药物让他说话都有些费劲，山治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人狂妄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阵感慨，到底是什么让他做出这么不要命的事情？但说起来，自己不也是不要命地做着一些愚蠢的事情吗。

    “反······正，说······不······说，我都是······要死······的，不···不是吗······”索隆又断断续续说起来，末了，还撑起脑袋看了一眼山治，“倒是······你，你又是······是什么·····目的······”

    山治突然抬腿，狠狠踹向了他的腹部，被绑住的索隆没法儿躲开只能生生吃下这一击，嘴巴一张，喷出一大口血水。大概是没有想到山治的会这样，角落里的罗也不由得抬眼看了过来。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问？我换个问题，你最好给我好好回答。是谁派你拦截情报的？”

    “······又······又来了······老子······跟你······说了，情报······的事······老子······不知道！”似乎是被刚才的一脚激怒了，索隆瞪着山治大声嘶吼起来。

    有一瞬间山治又从他猩红色的瞳孔里看到了第一晚那人桀骜的眼神，但只是一瞬，那人又瘫软下去整个人陷在冰冷的椅子里。

    问不出什么山治只好也坐回角落里，冷冷看着接近昏迷的人。

    罗拎着一个箱子走了过去，把箱子放在桌上，打开来，山治的角度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却只见罗手里多了一把银针。

    山治感觉自己打了个寒颤。

    “你要是看不下去可以先出去。”

    “呵，我要是出去了，恐怕不久就是换做我在这里了吧？”

    罗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一针扎在了在头顶正中，索隆猛然睁开眼睛，像是发疯般开始怒吼。“这是百会穴。我还没扎到最深的位置，来，告诉我，你想起什么了吗？”

    “······卑鄙······”那人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罗不满意地把那根银针抽出来，对着同样的位置，深深扎了进去。山治感觉头皮发麻，不由得闭上眼睛，双手捂住了脸。

    “好吧。”罗又抽出一根银针来，朝着后颈正中央扎下去，这回索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张着嘴巴，挣扎着身上的链条，不一会儿便垂下头去，猛地吐出一滩不明物体来。

    眼见罗已经拿出第三根针，山治一步冲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够了吧？！这人本来就已经身受重伤，他不肯说就是真的不知道吧！”

    罗也没有挣脱，只是扭头看着山治，没有表情。他只能把手里力道又加重了好些，直到罗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在干什么？”

    山治晃了一下神，眼神慌乱起来，手收回了裤兜里。他背过去，拿出一根烟来点燃，“我只是见不得这么残忍而已。”

    “你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多管闲事。而且我现在可是在帮你审问？”罗把银针收回了工具箱，山治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正直勾勾的打量着自己。他稍稍侧身，“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有我自己的方式。”

    “呵，最好是这样。”罗拎起工具箱，向门外走去，突然却又停住，“对了，东西，看来是收到了？”

    山治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打火机，揣回兜里，“什么东西？”

    “看来是收到了。”罗轻笑一声，手搭在门把手上，接着说，“好自为之。”

    “这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吧？”山治掸了掸烟灰走上前去，“你又在打着什么算盘，嗯？罗少爷？”

    “跟你差不多的目的罢了。”罗没有转身，手依旧搭在把手上让山治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只是想找个容身之所好好享乐而已，恐怕罗少爷没那么简单吧？”说着，山治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你到底知道多少。”

    罗却没有答话，没有预兆地拉开门，山治差点被门撞到脑袋，只能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罗摔门而去。




　　　　　　　Ｔ　Ｂ　Ｃ

９.　
    “醒了？”　山治递过去一杯水。索隆挣扎着起身才发现束缚的锁链已经被解开，自己正躺在地上，伤口也已经被胡乱地包扎好了。他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山治，“我只是见不得他们那么残忍罢了。”山治把水杯放到他旁边，站起身来摸出烟盒，“······为什么要救我。”索隆看了眼那杯水咽了下口水。


    山治没有急着回答，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桌子上，“先喝口水吧，”他从兜里又摸出一盒东西丢到索隆身上，“把这个吃了。”


    索隆看着眼前的压缩饼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撕开包装，就着水胡乱地塞到嘴里。


    “你慢慢吃，然后耐心点听我说。”山治擦擦打火机，点起一根烟，索隆盯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接着吃起来，“那我就当做你同意了，好吧。”山治说着走到角落里拿起什么东西又走过来，是他的那三把刀，“首先，我并没有救你，你的生死还掌握在多弗手里。其次，我想经过这次，你应该明白，我现在因为你，不，好吧，很大一部分是我自己的缘故，也很危险。“


    “咕······所以呢？”索隆灌下一大口水，挑起眉问道，眼神落在山治身旁的三把刀上。山治从兜里又摸出一包什么东西丢给他，“消炎药和镇痛药，吃了吧。”


    “你这是在干什么？同情我？”索隆不满地把药丢到一边，山治弯腰把药捡起来又丢到他怀里，“如果你还想杀多弗就老老实实吃下去。”        
    看着索隆把药吃了下去他又才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杀多弗，但是像你这样不要命地莽撞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且还会牵连我。”山治顿了顿，“大概那一晚你是偶尔遇到我们的人把，不论如何，从你接触到那个情报开始，不管你的目的是不是它，不管你是否知道什么，你就已经无法脱身，同理，我也是一样，而且，”看到索隆手里空了的水杯，山治停了下来，把水杯拿过来给他又倒了一杯递给他，才接着说，“乌索普说得其实也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可能拦截到那情报······”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索隆往后挪了挪，靠在墙壁上，山治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只是沉默着抽了一会儿烟，然后把三把刀又拿起来，“我没办法跟你解释。但是如果你还想活下去达到你的目的，你就必须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索隆抬眼看着他，山治却把三把刀放到他眼前，“我把你的刀还给你，这是我唯一的凭证。”


    索隆接过那三把刀，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拔出其中一把，眼里又闪烁出山治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危险的光芒，“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山治好笑地往后推了推，双手举起来，“喂喂，别乱比划。而且你不会杀了我的。”



    “你哪里来的自信这么说？”索隆逼近他一步，山治把举起的手放回两侧，表情变得严肃，“就凭你和我是一类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做出愚蠢得不要命的事情。”


    索隆怔了怔，把刀收回刀鞘，嘴上却还是警惕着，“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山治把手里早已熄灭的烟蒂仍在地上踩了踩，没有抬头，“具体我还没有办法告诉你，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山治顿了顿，终于对上索隆的目光，“我跟你的目的一样。”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要真是想杀你，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可以杀了你。”山治走到索隆旁边，跟他一起靠上墙壁，摸出一根烟来点上，“从现在开始，我要求你两件事。第一，是你杀了那天晚上遇到的人。”说到这山治转过头看了看索隆，索隆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虽然我没有杀，不过无所谓了，好吧，这个我可以答应你，还有呢？”


    “很好，果然你并非我所想的那么鲁莽。”山治满意地点点头，却遇上索隆充满杀意的眼神，“抱歉抱歉，玩笑而已。”山治笑了笑，“第二就是，从现在开始，无论我做什么，都请你相信我，配合我，明白吗？”


    “无论做什么，是指什么？”索隆不觉握紧腰间的刀，逼近了山治，“······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杀了我？”


    索隆被激怒，左手捏住了山治的脖子，恶狠狠地看着他，气息喷在山治脸上让他好不自在，“放······放松······听我说。”在他脖子上的手加重了力道让山治好一阵咳嗽，索隆才放开来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我怎么知道多弗会怎么安排······那个老狐狸······”


    “······总而言之，你先牢记这两点。接下来应该还会有很多拷问，希望你能撑下去，如果你到时候撑下去了，等我回来自然会开始着手安排一切。”


    “······你的计划听起来漏洞百出。”索隆的嘴角歪了一下，露出一个那看的假笑。“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我不帮你，你就会死在这个可悲的屋子里，如果你不帮我，我会死得比你还惨。”这回换做山治恼怒了，准确地说是焦躁，他下意识地揪住索隆的衣领，接着说，“而且，准确点说，你不得不帮我，为了活下去，为了达到目的，你别无选择不是吗？”   
    索隆不甘示弱地握住山治的手腕，咬着牙想发怒，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是山治败下阵来似得松开了手，“哎······为什么我就遇到你这个单细胞生物······”


    这回索隆没有再犹豫，一拳揍到山治的脸上，后者捂着脸后退了好几步，“你，他妈不讲理！打人不打脸知道吗？！”


    “哼······”索隆转过身去没有搭理他。山治揉了揉脸颊，“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总而言之，交易达成？”


    索隆没有说话，依旧背对着山治。他忍无可忍，冲到那人面前指着鼻子就开始骂，“你这人真是混蛋，我他妈现在可是你的恩人，恩人，明白吗？！你好歹应个声？”


    “······我他妈点头了你没看见？！”


    山治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你······你······你他妈背对着我点头鬼才看得见啊？”


    索隆被嘲笑一下红了脸，恼羞成怒又扬起拳头要砸过去，这次却被山治一手接下，“好了，没时间跟你闹。明天开始我要出去三天，这三天，那个叫罗的家伙应该会接着过来。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清楚。”索隆放下手，示意他继续说，“好，这样就对了，好好听我说，”山治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现在这个监控室的录像被我全部关掉了，但是为了不让人怀疑，一会儿我会打开，配合我演个严刑拷打的戏，行吗？”


    索隆歪头看了看顶上的摄像头，点点头。


    “好，很好。你的刀是你主要的武器吧？我会把他们放在这个玻璃背后的房间里藏起来，明白吗？”山治指了指他们身后的玻璃。
    “不会被人发现吗？”索隆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山治意味深明地笑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顿了顿，“这三天我没有办法给你送吃的，所以不管你编出什么故事来，一定要编出故事来，才能跟那个叫罗的家伙交换水和食物。”


    “凭什么我要······”


    “你想活着出去吗？”山治打断他，收起脸上的笑紧盯着索隆。他挣扎半晌，才不情愿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山治长舒一口气，搞定这家伙还真是出乎意料地累人。


　　　　　ＴＢＣ　


１０.　

    罗宾远远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那个金头发。


    对方回过头来遇上她的眼神，轻轻点头。罗兵会意，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去。


    山治突过身边的一堆男人凑过去，“啊，这位小姐真是在我无聊的晚上点燃了希望。”身边的人见惯了山治发情的模样便一哄而散。


    罗宾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左右看了看，佯作才注意到山治的样子笑了起来，“你是在说我吗这位先生？”


    “是的，整个晚会里只有你是最耀眼的存在，现在，可否赏个脸，让我跟你喝一杯？”山治从路过的服务生那里随手取走一杯酒，微微欠身。罗宾没有说话，把酒杯微微抬高示意了一下，然后一口饮尽，山治愣了一下，“小姐真是好酒量。”说完也一饮而尽。


    德林杰在人群中发现山治，也凑了过来，盯着罗宾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开口，“真是漂亮的脸蛋，”说着饶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山治又继续说，“但是你可以小心这位花花公子哦，呵呵。”


    山治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接上话，“臭男人给我一边去。”


    “诶？山治不也是男人嘛？”德林杰换上无辜的表情，山治看得直想吐，“我他妈能跟你们一样吗？”没好气地背过身去，然后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对着罗宾说，“请你见怪不怪，这家伙就是爱找茬。”


    “啊，没关系，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罗宾礼貌地微笑，德林杰傲娇地挑挑眉，还想再说什么，看到山治要杀人的表情，只好识趣地走开。


    山治扫视一圈，没有再看见什么干部的身影才又开口，“不知道小姐今晚是一个人来的吗？”
    罗宾把酒杯放下，淡淡地说，“是啊，女人想要做生意就是没办法，得出席这样大部分是男人的场合。”
    “没看出来你是个女强人，不知道今晚是否有收获？”
    罗宾笑笑，“有啊，你就是。”
    山治受宠若惊，连忙又给罗宾递过去一杯香槟，“这真是让我诚惶诚恐。”
    两人唏嘘一阵，直到山治看到特雷波尔晃悠到了一旁，便伸手轻浮地搂上罗宾的腰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一边和她有说有笑。


    “山治，”果不其然，特雷波尔叫住了他，就算换上了正装，这人还是鼻涕邋遢，“又有猎物？”
    山治白了他一眼，“别胡说，这位小姐可是在跟我商谈生意上的事情。”说完看着罗宾又堆上一个笑。罗宾朝着特雷波尔点点头。
    “是吗？以前没见过。”后者并未接受这个说法，进一步逼问。
    “不好意思还没跟你自我介绍，我叫奥利维亚，是那位先生的新秘书。”罗宾抬手指了指远处一个正忙于大吃特吃的胖男人，特雷波尔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噢，原来你就是他的新秘书，的确很漂亮。”
    “好了好了别打扰我们了行吗。”山治不耐烦地对他挥挥手，特雷波尔傻笑着，了然于心地才走开。




    一路带着罗宾穿过人群终于来到准备餐食的小仓库里，山治故意没有把门关紧，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
    罗宾看了看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轻声叫了出来，“啊，先生请不要这样·····”
    山治把头靠在罗宾肩头压低声音说，“冒犯了，罗宾酱。”
    她没有理会，又装模作样哼了两声，山治也配合着发出情欲的声音，直到门外的黑影再一次闪过，才示意山治停下来。
    山治没有动，仍旧靠在罗宾身上，小心地开口，“猎人已经被抓，我在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我们想让你回来。”
    山治愣了愣，拉开了一点距离盯着罗宾，那人脸上还是平时那副淡然的表情。他呵呵笑了两声，换了个姿势靠上罗宾的另一边肩膀，“现在连罗宾酱都开始这样说了啊······抱歉······有大事要发生了，我不能走。”


    罗宾轻声叹气，“那赶紧处理猎人的事情，不要犯傻。”
    “不行······他现在对我有重要的作用······过一阵子你们也许会见到他·····”山治明白罗宾口中的处理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很明白接下来不再会有机会让他脱离家族的监控，所以索隆是一个很关键的棋子。


    罗宾怔了一下，“可信吗？”


    山治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我只能赌一把了。”


    “······好吧，内鬼已确定方向，还有待调查，你那边呢·····”罗宾说着故意摇了摇旁边的架子，顺势发出几个叫声。山治发誓，要不是因为时间紧急他大概会把持不住，抬头却发现罗宾危险的眼神，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马上换上抱歉的笑，“对不起罗宾酱，我实在太想你和娜美小姐了。”
    罗宾又露出正经的表情，“······那就赶紧回来。”
    山治又摇摇头，“回不来，而且·······就算我回来就能安全吗·······不彻底解决多弗，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对了······我这边······还有一个情况很棘手······那个罗少爷，你记得吗？”
    罗宾挑起一边眉毛，“那个从小被多弗收养的干部？”
    山治点点头，“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并没有拆穿我······”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回来，你不相信我们吗？”罗宾严肃地低声说。那人却还是摇头，“不是不相信你们，罗宾酱你知道的，我回不来，”说着他指了指胸口，“而且，这里，有人在提醒着我，我必须继续下去。”


    罗宾别过脸去垂下了眼睛，“山治，那么久了，差不多该放下了，把命搭进去可不是有人想看见的。”
    “呵······”山治冷笑一声，转身走过去把门关紧，靠在门上，“我不知道她想看见什么，但是我没办法原谅自己。”
    “······”罗宾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只能又闭上。


    沉默了好一阵。


    山治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站直了身体，把领带扯了扯，又胡乱地揉了揉身上的衣服。
    “时间差不多了吗？”
    “嗯·····”山治轻声回答。转身准备开门，罗宾却上前来一把拉住他，“山治······哲夫先生最近又问起你······他——”
    “你知道拿他劝我没用的，罗宾酱，毕竟我和那老头子一样固执。”
    没等罗宾再说什么，山治扭动门把手走了出去。
ＴＢＣ　


11.


    门被突然踹开。


    山治站在门口看着面前围坐一圈的人，走上去双手撑在那张及腰的桌上。


    多弗朗明哥的脸上波澜不惊，脸上堆满笑看着他，“山治，你来了啊。”


    “听说有干部会议，”他扫视一圈桌边的众人，“我没接到通知。”


    “嘛，听说你昨晚玩得很开心，就想让你休息一下。”多弗仍旧笑着，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是吗······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少主。”说着山治就要走，多弗却叫住他，“没事，你来的正是时候。”


    山治停住，多弗示意莫奈拎过去一张椅子给他坐下。


    “你看，山治，你可是我最器重的家族成员。虽说来的时间没有其他人长，但是你每次的任务都让我刮目相看。”多弗站起身来，学着刚才山治的动作杵在桌上，隔着一桌子的人看向他，“我想你最近可能是有点疲惫，所以想给你放个假。”


    “原来如此，多谢少主费心了倒是。”山治起身又是要走。


    “不过既然来了，就坐下好了。”多弗再次打断他要离开的动作，莫奈张口想说什么，多弗摆了摆手，将她的话拦在嘴边。


    山治没说话，乖乖坐了回去。


    多弗见他安分了，也坐回椅子，双脚搭在桌上，“就像我刚才说的，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的走私，二十天，我们不仅需要准备好数量庞大的军火，还有重要的情报。”他顿了顿，接着说，“而这次的重要性是前所未有的，你们知道我向来不会计较有人失败，”说着多弗看了一眼山治，“但是这一次的交易，是不能容许失败的。”
　　“我想，我们也不能总是停留在灰色地带，这次是个好机会，明白吗？”
    众人点点头，气氛格外紧张，就连一向口无遮拦的德林杰都没有答话。
    ＝＝＝＝＝＝


    过了相安无事的一夜，到了跟索隆约定的第三天，终于赶了回来。


    还没有走到十一号房门口就隔着厚重的门听见惨叫声，山治不觉加快了脚步，到了门前却又停了下来。犹豫半晌，还是让人打开了观察室的门。


    索隆看起来没有他想象的糟糕，只是插满身体的银针让他不寒而栗。罗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喜欢用一些不留痕迹的方法让人痛不欲生。之前帮索隆包扎的绷带还在，只是经过几天的折磨，伤口早已经裂开来，把它们染得血红。


    山治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愣愣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抬腿回了房间。


    穿过庭院的时候山治想起了什么，折回了步子朝着厨房走去。


    “山治先生？”厨娘看着门口的他惊呼了一声，“啊，原来平时可口的饭菜都是出自您的手，果然女人都是伟大的。”他对着并不年轻貌美的厨娘微微欠了欠身子，厨娘当然是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尊重的，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您，您在这，是有什么需要吗。”


    “嗯······想借厨房小用一下，不知道合不合适？”山治笑了笑试图安抚受惊的厨娘，“是，是我做的饭菜不合您的胃口吗？”


    “不，不是，你的手艺很好，我只是闲来无事，想练练手而已。”山治说着打开了冰箱，搜索着食材。


    “这样·····好，好的，您随便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嗯······有冷饭吗？”山治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和一些蔬菜。


    “每一天的每一顿饭都必须是现做新鲜的，所以从来不会有冷饭剩下······不过今天真是赶巧，晚饭时剩下的我还没来得及处理······”
    “······啧啧啧，真是对食物的亵渎·····噢，不是说你，没事，不怪你。”他又翻腾着拿出一个碗来，将鸡蛋打碎，用筷子迅速搅动着。厨娘呆呆看着男人动作利落地切碎几叶蔬菜，然后打火，趁着热锅的时候，转身拍了两颗蒜，然后在热锅中倒入冷油，把蒜扔进去。等蒜变得金黄的时候捞出来，再将打散的鸡蛋倒入。他没有忙着把鸡蛋搅散，而是待鸡蛋半成型之后，倒入冷饭，才搅动起来让饭粒和鸡蛋融合。


    “山治先生一定是很会做饭吧？这样可以让饭粒裹上足够的蛋液，同时又有口感蓬松的小块儿鸡蛋，而且鸡蛋的香味也被热油完美地呈现出来！”   


    他没有答话，嘴上却不觉勾起一个笑。接着把蔬菜倒进去继续翻炒，然后关中火，滴入两滴酱油，撒上少许黑胡椒，指尖抓一小撮盐顺时针方向绕着圈儿撒落，然后开大火，翻炒均匀，关火，撒入葱花儿。为了不影响饭粒的口感，他把锅抬起来落在另一个没有开过火的冷灶上，然后给锅盖上盖子，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一分钟过去，他才揭开盖子，把炒饭盛出来。


    香味甚至把原本在隔壁打杂的人吸引了过来，大概没有人想过一盘炒饭也可以发出这么诱人的味道。


    “啧，这，这真的是山治先生做的吗！”
    “看起来好棒！”
    “是啊是啊，山治先生我们可以尝尝吗？”


    山治抬起那碗炒饭，“不好意思，献丑了，这碗炒饭我可以抬回去吃吗？”


    “当然当然！您做的当然可以，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就算不是您做的您也可以！”


    道过谢，他绕过长长的庭院，又来到十一号房。还没来得及抬手开门，罗抢先一步从里面出来，他看了看山治，又看了看他手里炒饭，“你这是在干什么？”


    山治愣了愣，随即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炒饭，“过来工作，少主可是把人交给我了，我当然得负责。”


    “呵，吃着东西审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吃得下去吗？”罗靠在门框上，让山治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听着，罗，”山治把勺子放回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罗扯起嘴角讽刺地笑了笑。


    山治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罗却也没有继续为难下去，“罢了，你在这里做些什么，我不会干涉，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他停下来，看了看空旷的走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你做交易。”


    山治皱了皱眉头，做出不理解的表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罗站直起来走到他旁边，凑近了在他耳边低声说，“不用跟我装，我什么都知道。”山治听完手里的盘子没有拿稳差点掉到地上，反而是罗伸手接了一下才避免了刺耳的破碎声，他拍拍山治的肩膀，“别担心，多弗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呵呵，我，就先走了，你慢慢享用你的炒饭？”说完罗压低了头上的绒帽，抬脚朝着大门走去，末了，却又停下来，“对了，监控什么的，我已经帮你关了，不用谢。干部们最近正忙着那笔重大交易，应该也没空过来看你演戏。”


    “你到底想干什么！”山治一个箭步想要冲上去，罗却比他更快地从门缝，溜走了。
   
ＴＢＣ　

１２.　


    索隆抬眼看了看门口人，又垂下脑袋。


    “这三天还好吗？”山治把手里的炒饭轻轻放在桌上，走过去给捆在椅子上的他松绑。“······死不了······”索隆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看了看桌上的炒饭，下意识地砸吧砸吧嘴，感觉到头顶的目光又把视线收回来，盯着自己的大腿。


    “吃东西了吗？”山治拎着椅子坐过来，肘子杵在膝盖上拖着脑袋看向他，索隆却避开他的视线，向后仰着，“如果你说莫名其妙的药水的话，吃了。”


    “······也是······对不起，问这样的问题。”山治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我以为他会比这更好说话一点的······说实话，没想到我真的度过了平安无事的三天，我以为你多多少少会······”


    “你以为，你以为······”索隆低下头来瞪着他，山治被吓了一跳，抬头对上那人猩红的眼睛，“你以为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男人吗！”


    山治移开了视线，“是，是，这是我的问题，对不起······嗯，对了，水，你需要水。”他站起身来倒上一杯水递了过去，索隆却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你需要水······”他小声地说，语气里甚至有一丝讨好的意味，“······我当然知道我需要水！老子现在动不了！”索隆没好气地说着，山治才反应过来，经过三天的折腾加上药物作用，他大概只剩下说话的力气了。他连忙把杯子凑到索隆嘴边给他喂水，索隆张开嘴贪婪地大口喝着，太过着急不小心呛到了气管里，害得他直咳嗽。


    “慢慢喝。”山治好笑地拍着他的背，索隆却不领情的耸了耸肩膀示意他把手拿开。他只好垂下手，走到桌边抬起那碗炒饭，“本来你的身体状况应该是要喝粥的，不过现在没那个条件，你将就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我怎么不记得三天前你有这么耐心？”索隆不满地看向他，山治愣了愣，又坐下来，点起一根烟，“······不好意思，我本来就是个耐心的人······”山治说着吸了一口烟，“只是这几年·····有点·····嗯·····呵呵，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索隆没好气地看了看他，别过头去，“你用不着对我愧疚，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


    山治笑起来，“是，你说的也是······对不起，刚才有点不在状态······”他舀起一勺饭来递到索隆嘴边，索隆看了看可口的饭粒，又看看他，认命似得张开嘴一口吞了进去，大口咀嚼着。“这次去，我拿到了重要的情报，想听听吗？”说着他又喂了一勺饭给索隆，后者忙着给自己补充体力没有搭理他。“虽然不知道多弗的话不能确认有几分真几分假。然而起码肯定的是，这次的交易，绝对不同寻常，甚至关乎了整个家族的存亡。”　山治说着拿起水杯喂了他一口，他们倒也默契，没去计较对于两个男人这一系列的动作是否尴尬。“如果成功，多弗会在这几年尴尬的境地里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掌握更多的权利；如果失败，估计，那就是扳倒多弗最好的时机。”


    索隆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体力恢复了一点的他稍稍挪了挪身体试图让自己用更舒服的姿势去适应这把椅子，”你接着说。“他看着山治示意他继续。


    “······我就知道这些·····其他还没来得及去打探。”山治垂下眼睛，思索着什么。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同时说，“你（我）”


    山治愣了一秒，随即笑了笑，把嘴边的烟拿下来掸了掸烟灰，“你先说。”


    “·······我，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执行我们的交易内容。”
    “噢？怎么，怕了吗？”山治挑起一只眉毛来，惹得索隆挣红了脖子，“······你他妈果然还是个混蛋。”
    “说谁混蛋你这个莽撞的家伙！要不是我你早就死这儿了好吧！”山治把手里的炒饭重重放回桌上，如果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浪费粮食，大概已经把盘子摔在地上了。两个人好不容易平和几分钟又开始争锋相对。   
    “噢？”索隆眯起眼睛，“是谁说的，我们两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要死这也一定拉你下水！说起来，要不是你他妈那天晚上拦住我，我后来也不会在这种不合适的时机遇到······”索隆声音小了下去，然后干脆闭了嘴，悻悻地转过头。
    “遇到什么？啊，怎么不说了？话说回来，你去哪儿搞来的这么恐怖的伤？嗯？可别说是我弄的，老子可是不会用手······”说着山治的声音也小了下去，最后闭上嘴向反方向扭过头，沉默着抽烟。


    “可恶······要不是因为这个意外，老子用得着被你救吗······”索隆在一旁咕哝。山治听了把目光拉回到他身上低吼起来，“啊？你说什么？要不是你老子用得着担心受怕，怕自己暴露吗！”
    “哈？那是谁说的，如果不是我，根本没机会拦截那个什么狗屁情报？”索隆干脆大声说起来，听到这话山治倒是无力反驳了，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索隆却似乎是觉得不够解气，用力挪了挪椅子凑到桌前开始大口吃炒饭泄愤。
    “喂喂喂，有本事不要吃我做的东西啊！”山治站起来，刚想伸手去抽盘子，索隆却双手圈住炒饭，抬起头看着他，嘴角还粘着饭粒，“哈？你做的？骗谁啊你？”
    “嘿，你这混蛋，好一点了就给我皮痒了是不是？我还就偏不给你吃！”说着他就要去抢盘子，索隆干脆抬起盘子来，把剩下的小半盘炒饭尽数扒到嘴里，两边的腮帮子鼓起来，惹得山治一阵大笑，“你，你，你他妈现在好像仓鼠，哈哈哈哈，还是绿毛的，哈哈哈哈。”
    索隆费劲地咀嚼着，用手敲着自己的胸口想让堵在食道里的东西下去，却又扯得伤口一阵发疼，差点张嘴把饭喷出来。山治笑够了没敢再去惹他，抬手轻拍着索隆的背帮他顺气，“我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没办法说话的索隆只能抬头狠狠地瞪着山治，狠劲儿嚼了半天，终于把炒饭全咽了下去，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嘴道，“你他妈不就在跟我抢吗？”
    山治又哈哈笑起来，边笑却还是边把水递到他面前，    “喝水喝水，哈哈哈。”
    “妈的······总有一天我要砍了你······”索隆接过水狠狠地说，末了觉得不够解气，还是瞄准山治的肚子一拳砸了过去。
    “唔······啧啧，就你现在的状态可还不足以让我感觉吃痛。”挨了一拳的人逞强地捂住肚子挑衅道。索隆听着就要站起来，谁料腿一软又栽回椅子里，山治见状举起双手，“行行，我错了行吗，还是等你好了我们再打架行吗？”


    索隆知道自己现在还很虚弱，也就作罢，抬头又灌下一大杯水，“妈的，一想到老子这三天居然在等一个混蛋就来气。”
    山治听到这句话没了脾气，他确实是个混蛋，他只是赌索隆别无选择，以此拿到一张双面牌。这三天，他可以尽可能安全地呆在家族内部，回来如果还没有暴露，很安全，就任凭罗把索隆折磨到死，如果有情况就保下他作为自己传递情报的第二手准备。


    而这些，明显索隆是清楚的。


    刚才一瞬间的平和让自己产生了朋友的错觉，所以才会得意忘形。然而仔细想想，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和这家伙谈笑风生。


    “······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我说了，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用不着愧疚。”索隆坐直了身子，平静地说着。这种类似安慰的话却让山治更加无地自容，他伸手到兜里摸烟和打火机，却发现烟盒空了，只能拿出烟盒捏扁了扔到一边，手里玩弄着那个造型独特的打火机。“也是，混蛋可是不会愧疚的······”山治哑着嗓子轻声说，“······你说，如果我们两个就只是在普普通通生活的普通人，有没有可能会是······嗯，是朋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他感觉自己都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索隆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低着脑袋让山治没办法揣测他的表情。山治知道自讨没趣，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明天我会过来，估计多弗也会过来······”


    索隆没有开口，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


    “噢，对了，你看，我刚才太得意忘形，把这东西忘了，”山治从兜里摸出一个小药盒放到索隆面前的桌上，“吃了吧，消炎镇痛的。今晚可能没法儿给你的伤口换药了，我建议你最好把绷带给拆了······”
    “我知道，不用你说。”索隆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双手在身上胡乱撕扯着，弄得满地都是血色的碎片，山治默默地把那些碎片收拾干净
    “嗯，是，是，说的也是······那个·····我还得把你···绑回去。”
    “我知道，绑吧。”索隆依旧没有看他，只是在椅子上调节着坐姿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


    末了山治离开的时候，他犹豫地回头看了看索隆，那人还是平视着前方，没有表情。







    到底是什么，让你愿意屈身，跟我这样的混蛋交易。


ＴＢＣ



１３.　


    山治又失眠了。原因还是那个梦。


    拿着照片的手因为用力而开始关节泛白，他想点烟，却发现烟又没了。


    他想，他始终不习惯自己去买烟。


    虽说一个人只需要二十一天便可一培养出一个习惯，他却不置可否——毕竟自己买烟这件事他试图习惯了五年了，现在却好像毫无进展，只有口袋里的烟盒空空如也的时候他才记起来该买烟。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执拗什么，不过是一口气多买些烟备着而已。
   
    想着还是起了身，打开房门，想着或许能遇上一两个正在值班的抽烟的家伙。然而今晚的家族似乎格外安静，就连德林杰都没有踏着细碎的小步子在别墅里四处晃悠着发情。扶着楼梯把手一路下楼，值班的人要不就是靠在角落里打瞌睡，要不就是看见他边战战兢兢地躲开来。
    他有这么可怕吗？


    噢，也是。山治在心里轻笑两声。现在的他可是众矢之的，谁知道一不小心，是否会被多弗判定为自己的“同伙”呢？


    从商会回来之后他就被软禁在这里，嗯，多弗并没有说软禁这两个字，他只是让自己好好休息别出门而已。一开始他是恼怒的，因为多弗的不信任。再仔细一琢磨，却发现自己的恼怒简直是幼稚。


        大概是因为无法行动，这几天的他异常平静，眼前的危机好像也变得无关紧要。五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不是为了防止罗把自己的交易人给折磨死，而自己每晚都去关照索隆，他都快恍惚得忘记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了。


    然而就是这样，他都开始有些模糊当初要去照顾索隆的理由，好像自己只是在机械地完成一套习惯而已。


    罗和他之间也像一场无声的博弈，一个孜孜不倦地折磨着索隆试图套取那并不存在的情报，一个不知疲倦地做着“善后”。而多弗像是忘了索隆这件事一样，完全投入到最近的交易准备当中。


    一阵伴随着干呕的咳嗽声打断山治的脚步，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十一号房门口。鬼使神差地打开门进去，遇上索隆猩红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正盯着那人。他有些慌乱地抬起手揉了揉头发，尴尬地想要转身，脚却不听话地带着自己坐到了索隆旁边。


    “如果你不是来放我走的话，那你可以走了。”索隆说完闷声看了他一眼。山治往下挪了挪头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了好一阵，直到索隆有些蕴怒的一声“喂”，把他从虚无里拉回来。


    “啊·····抱歉。”他坐直身子，把左脚搭在右腿上，声音里尽是疲倦，“······想聊聊吗？”


    索隆没有说话，猛烈地干咳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山治抬起手来想要拍拍他的背，直到索隆咳嗽完手都没能放下去。
    “咳······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山治收回手，尴尬地放在自己膝盖上，“啊·····也是······其实今晚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索隆拧起眉头，“······什么事？”山治却抓到把柄似得笑起来，索隆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低声骂了句混蛋。山治倒也没有在意，自顾自接着说，“我在好奇，你有没有喜欢过谁，或者说，爱过谁。”


    “两者有区别吗？”索隆低声说，语气里有抱怨的意味。山治又往下缩了缩，仰头看着天花板，回答道，“有，当然有。你看，喜欢的范围很广，你可以喜欢朋友，喜欢家人，甚至喜欢某种东西某种行为方式。”他顿了顿，“但是爱的范围却是很小很小的，小到每个人只能把爱给予一个人，只有一个哦。”索隆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这个话题并没有兴趣，也不想跟他探讨。山治忽略他不耐烦地表情，自顾自接着说起来，


    “我把我的那份给了一个女孩儿······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嗯，我自己也是不信的。你看，毕竟我是一个把爱护全人类女性当做毕生事业的男人。嘛，别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山治笑笑，“怎么说呢，那个女孩儿，哦，不，应该称她为女人，她可不喜欢’女孩儿’这个词，她认为自己是成熟的而’女孩儿’只适用于没有长大的她。


    “确实是无聊的争辩，对吧。呵，但是她一定坚持自己是女人，你看，这就是她最可爱的地方。”


    索隆依旧没有说话，低头不知道是在看地板还是脚尖。


    “我跟她求婚那天，就因为我说了句’你是我最爱的女孩儿’，她便生气地拒绝了我，说是要给我一个教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任性吧？她在别人面前从来都是乖巧的，只是专爱找我的麻烦。”


    说到这山治停了下来，像是回忆起口中那个人的过去，闭起眼睛微笑着。


    “······后来呢。”　索隆忍不住发问，问完了却有些后悔，连忙低下头继续专注于自己脚下的地板。


    “······后来，后来······没有后来了，这个故事没有结局。”山治的声音低了下去，脑袋垂到胸前，双手在身上摸索着。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的烟已经没了。


    “······你还想扳倒多弗吗？”


    山治不知道怎么回答索隆突如其来的问题。想吗？与其说想，这五年来，这件事已经变成了唯一支撑他活下来的目标。


    “如果想，就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不要每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过来。”


    “·······”山治看向仍旧一脸平静的索隆，这人总是这样，喜怒哀乐这四个字很少在他脸上有明确的表现，当然，除了怒。


    “你以为老子每天在这等着你过来是为了什么？”索隆说到这里，他愣了愣。是啊，自己是在干什么，居然还要等到一个牢中囚来鼓励自己吗······真是可笑······


    索隆顿了顿，终于把放空的视线聚拢到他身上，对着他斩钉截铁地说，“男人既然决定要去做了，那就给我好好地去做。”


    这个人说这话时候的决心不仅仅是在跟山治说，也是在跟自己说。索隆承认自己是鲁莽的，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单枪匹马杀进来然后杀掉多弗，然而真正到了这一天，才发现自己连那人的指甲都碰不到。所以他不能容许自己再犯错。纵然现在苟活着，还要逃跑，但是不这样做他就没办法亲自把刀插到多弗的心脏。


    然而山治仍旧沉默着。


    索隆对他失望起来，干脆别过脸去冷笑，“怎么，还是说你认怂了？呵，那既然如此，我看我们的交易也没什么必要了。像你这种懦夫，放心吧，我不会跟他们说什么的，毕竟我不想像个懦夫一样去死。”


    “······谢谢你。”山治突然温柔地笑起来，他看不见索隆的表情只看见索隆红了的脖子。


    “······你有病吗？”索隆仍旧红着脖子装作不明白山治的意思。


    “不，我说认真的，谢谢你。”


    “······随便你怎么说，赶紧滚吧。”索隆咬牙切齿起来，回过头瞪着他。山治笑得更开了，索隆却并不乐见这样的表情，他不习惯这样看起来像个正常温柔男人的山治，对他来说他们之间应该除了勾心斗角只有相互嫌弃而已，而这人继续展现出像他们是朋友的样子，说，“······今晚跟你聊天很愉快，感觉好了很多。”


    索隆不开心。他们不是朋友，他不喜欢山治用这种好似很亲近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我不记得我有跟你聊天，不过是你单方面一直在啰嗦罢了。”　
    索隆这倒是实话，山治想。可是对于山治来说，能够有人听他说起她，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是，是，你说的对。总之，谢谢。”
    “差不多行了，我叫你赶紧滚。”索隆不耐心地催促着。
    “······嗯，说得也是，已经很晚了。那，我走了。”
    “······”
    “我保证，明天一定会有转机，那，明天见。”
    “······”   
    晚安，你这傲娇的家伙。


ＴＢＣ

楼主，看的好揪心！不过到现在为止，香索应该开始有点好感了吧，要不怎么会接受这么混蛋的交易呢，呵呵~~~看了好多香索文，为啥每次都这么虐zoro呢[s:100] [s:100]

１４.　
    三天后。




    由于一夜未眠，现在正靠在窗边抽烟的男人看起来异常糟糕：支棱的胡茬，乱糟糟的金发，哦，还有那浓重的黑眼圈。


    他是山治，是一名深受多弗朗明哥器重的家族干部。哦，你要问这个家族的多弗是干什么的？其实也不干什么，不过是掌握着黑白两道最重要资源的中间交易人罢了。但是山治现在可没有了多弗面前“红人”的这道光环，因为，作为一个卧底，他似乎暴露了。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这话是没错的。卧底将近五年的时间里，随着他在家族的位置越来越高，所掌握的情报也越来越多，理所当然地，家族开始不断碰壁。多弗不是傻子，捋一捋所有事情发生的时间，自然就发现这一切的不痛快都从两年前山治正式成为家族干部开始。


    如果多弗没有怀疑他，那山治反而要去怀疑是不是幕后还有什么人在控制着一切了——毕竟多弗能坐在这个位置，可不是靠的运气。


    不知怎么，多弗从政府高层那里拿到了山治的资料，当然，他还不确定卧底就是山治，只是知道了有一个针对他的特别小组。


    所以山治现在是万分感谢索隆的。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家伙，莽撞又狂妄，还不知死活，但是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打乱了一切，那大概山治就会不明不白被多弗“判处”死刑，说不定死在哪儿都没人能发现。


    而且，现在被抓住的索隆，反而成为了山治手里一张王牌。


    今天多弗就要回来了，一切都取决于今天。山治不敢怠慢，这三天他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事情。


    想想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把烟灭了，决定去洗个澡——说不定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好好打理自己了呢。


    然而多弗连洗澡的时间都不想给他。破门而入的德林杰让脱衣服脱到一半的山治吓了一跳。


    “······少主要见你。”


    德林杰这回倒变得痛快起来，没有多纠缠，说完扭着腰身就走了。


    把衬衣又穿上，山治点起一根烟快步跟了出去。走廊里热闹起来，其他干部站在尽头的那扇大门前不知说着什么，神色并不讨喜，他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走到门前，那些人看到他来了迅速一哄而散。


    山治肯定他看到了特雷波尔脸上看好戏的表情。


    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他抬手理了理领带，才推开门进去。






    多弗背对他坐在那张长长的会议桌后面，听到门开关的声音，慢悠悠地开了口，“你来了。”


    “嗯，好几天没见到少主，不知道生意忙得怎么样。”说着山治把椅子拉开坐下去，手里把玩着那个打火机。
    多弗笑出声来，他看见这人的表情，只觉得这声音让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当然，多弗也看不见他这样。
    “嘛，很顺利。我说，山治啊，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那个事情，很明显指的是索隆。


    “······没有任何进展，他不肯说是谁派来的。少主，你看，不论怎么严刑拷打，他都闭口不谈。唯一知道的只是他拿走了情报而已。”
    “······这样。那可就糟糕了。嘻嘻嘻嘻，山治，你说，为什么我要对这个情报这么执着呢？”说着多弗转动椅子，正面看过来，直勾勾盯着自己，然而脸上的笑倒是始终堆着。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情报少主没有派干部去拿，而是让一个不靠谱的家伙。”山治皱起眉头来，双手撑在桌子边缘，毫不躲避地遇上多弗的眼神。
    “嘻嘻嘻嘻嘻，不愧是山治，你看，这就是我最欣赏你的一点，常常一针见血。”
    “我更不明白的是，”山治站起身来，手指叩了叩桌子，“既然少主那晚派了我去交接如此重要，重要到不能让家族所有干部知道的情报，那现在又该怎么解释？”


    多弗大笑起来，头仰了过去，身子也因为过分夸张的笑而轻微抖着，山治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很是不舒服，握紧了拳头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嘻嘻嘻嘻嘻嘻嘻，山治，你看，你跟了我，有······四五年了吧？”
    “是五年，少主。”山治不客气地纠正他。多弗停下笑声，换上了严肃地表情接着说，“啊，抱歉。你看，山治，你是家族里最特别的一个人，你是爬的最快的那一个，因为什么呢？要说杀人，你没有琵卡残忍，要说阴险，你没有罗狡诈，要说忠诚，别说你，大概没有任何人比得上莫奈。那，你说，是为什么？”


    山治挑挑眉没有说话，握紧的拳头稍稍松了力道，仍旧死死盯着多弗。


    “啧啧啧，你看，我欣赏的就是你现在这副表情。一副无论是谁你都可以除之而后快的样子，总能抓到问题旋涡的中心。所以，山治，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多弗话音未落，门外有人敲了两声，随即出现的是驾着索隆的罗。   
    “嘻嘻嘻嘻嘻嘻嘻，来的正是时候。”说着多弗站起身绕过长长的桌子走过来。
    索隆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隐约可见低着的脸上有斑斑血迹，整个人瘫软地被罗驾着，山治毫不怀疑如果失去了支撑索隆会立马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果不其然，罗稍稍放开了手索隆就滑到了地上半趴着。


    多弗蹲下身，一只手抓起索隆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提起来，逼索隆看着自己，“嘻嘻嘻嘻嘻，这真是，这真是，你看，不错的眼神，是吧。”
    索隆咬紧牙想要甩开多弗的手，奈何头发却被抓得更紧。
    “嘛，被折磨这么多天还活着，你也算是个奇迹了吧？嗯？还是说，有人，帮了你？”多弗拎着他的脑袋重重地甩向地板，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山治，“你说是吧，山治？”
    山治没有说话。多弗又大笑起来，笑够了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一只脚抬起来搭在索隆头顶，“听说你之前就一直在找我，说要杀了我，嗯？怎么，现在是这副样子？嘻嘻嘻嘻嘻嘻嘻”
    索隆没有抬头，只是身体明显僵直起来。多弗却兴奋起来，脚跟狠狠碾压着索隆的后脑勺，像是巴不得碾碎一样。“嘻嘻嘻嘻嘻嘻，有意思，有意思，难怪这么多天，什么也没从你嘴里问出来，嘻嘻嘻嘻嘻嘻，要是今天没有亲自见到你，我都要怀疑他们两个的能力了。”


    索隆发出几声闷吼，即使看不见他的脸，山治也能想象索隆现在的表情。




    被自己如此憎恨和不齿的人踩在脚下，应该是，疼的快要发疯了吧。




    然而他没有阻止多弗。


    山治走上前去默默抬起脚，狠狠地踩下，落在索隆被捆在身后的双手上，“怎么，到了少主面前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多弗饶有意味地看了山治一眼，然后收回了脚站起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好戏一般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原谅我，我必须留在这里，直到一切结束。




    山治朝着索隆的侧腹踢下去，顿时那人就滚过好远，整个人换成了平躺的姿势。“快说，他妈的为什么要拿走我们的情报，又是他妈的谁在帮你！”


    然而索隆还是没有说话，紧紧闭着眼。


        “说啊，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他妈有多麻烦？嗯？”说着山治抬腿朝着索隆的腹部又是几下。索隆整个人不由得蜷缩起来，发出痛苦的呻吟。“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你以为你可以活到现在？嗯？”山治踩上索隆的胸口，逼着他平躺回去。


    多弗满意地笑了起来，“嘻嘻嘻嘻嘻嘻嘻，看看，这才是山治。小子，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说，不然，你眼前这个男人做出什么事来，可是连我也不能保证的，嘻嘻嘻嘻嘻嘻。”


    “咳······让我，说·······说什么······我他妈······不·····咳······不会说，的。”索隆从嗓子里挤出破碎的句子，眼睛仍然紧紧闭着。
    “······不说，是吗。那不好意思了，看来，”山治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那就只有杀了你咯？”
    “好了，山治。”多弗过来掐住他的手腕，“嘻嘻嘻嘻嘻嘻，这可真是，这真是，嘻嘻嘻嘻嘻嘻，你看，还是留着他好了，杀了他，叛徒可就露不出马脚了。”
    山治看了看索隆，又看了看多弗，最后还是把匕首丢到一边去。站起身来又踢了索隆一脚，“今天饶你一命。”
    “好了，罗，把他带走吧，嘻嘻嘻嘻，看着碍眼。”
    罗把索隆架起来，脸上没有表情，默默把人拖了出去。直到门被彻底关上，山治才摸出一根烟来点着叼在嘴里。
    “抱歉啊，山治，嘻嘻嘻嘻嘻嘻，我居然会怀疑你，果然，是我看中的人。”
    “······不敢当，少主。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着他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多弗却叫住他，“嘻嘻嘻嘻嘻，山治，四天后的交易，你准备一下。具体稍后我会让莫奈告诉你。”
    “······谢谢少主。”说完开门，走出去，把门重重地关上。




    他摊开之前紧握的双手，手心全是，指甲掐过的血迹。
ＴＢＣ


１５.　
   
    两天前。


    没拉好的窗帘让清晨的阳光直射到山治脸上。他抬手半遮着眼睛坐起来，却发现有个人正靠在窗边。


    “我还正想说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去。”罗双手环抱，眼睛盯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山治皱起眉头，右手伸到枕头下摸出枪来在被子里紧握着，“你来干什么。”


    “不用紧张，我只是来，跟你做个交易而已。”罗说着把眼神移到山治的右手，“既然是交易，那让我们互相坦诚点？”


    “这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山治挑起嘴角摆出一个并不友好的笑容，仍然紧握着枪的右手大大方方地从被子里出来放在了大腿上，“我记得我说过了，我们好像，没什么好交易的？”


    罗轻笑出声，惹得山治眉头一皱，“山治先生，你在我面前，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不是吗？你要不要听一下我的提议，再决定？”


    “······”山治把手里枪放在了一边，从床头柜摸出一根烟来点着，向后靠在床头，“洗耳恭听。”


    “其实我的提议也很简单，也就是一个要求而已。”罗转身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事后不能起诉我。”


    山治愣了愣，他没有想到罗已经了解得这么彻底。而这一刻他突然感到幸运，自己要面对不是罗，因为，这个人，比多弗朗明哥更可怕。   


    “······我可没有办法保证，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应该也清楚，我并没有这个权利。”


    “山治先生，真是说笑了。你确实是没有这个权利的，但是你有办法让你的，哦，你们警察喜欢怎么说来着，上级，嗯，让你的上级同意不是吗？”


    “哈哈哈哈。”山治笑出声来，他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在烟灰缸里摁灭，接着说，“我该说什么呢。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好像不答应你都不行了。”


    “确实。不过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而且对于你将要提出来的条件，你可以说是毫无损失？放走一个无足轻重的干部，换来你辛辛苦苦铺垫了五年的结局，你是只赚不亏。”


    “呵，确实如此。但是我不明白，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山治歪过头又点起一根烟，而罗始终面无表情，让人揣测不得。


    “······我不过是在完成一个男人的心愿罢了。”罗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声音还是平淡如水一般地叙述着，“听说过罗西南迪这个名字吗。”


    山治摇摇头，突然想起来那人并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连忙又补了一句“没有。”


    “想来也是，知道他名字的人，只有二十多年前就和多弗一起做事的人······”罗顿了顿，接着说，“他是多弗的亲弟弟，可以说多弗能有现在，很大程度上是有了他的帮助，直到二十年前······多弗亲手杀了他。”


    “什么？！”山治呆住了，多弗居然残忍到杀掉自己的弟弟······


    “呵，罗西南迪先生，怎么说，是个很幼稚的人，明明干着黑道的勾当，却总是做一些，用多弗话来说，妇人之仁的事情。不过他也总是意外地有能力······”罗像是想起了什么，平静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一丝笑容，随即却又皱起眉来，“大概是多弗受够了被弟弟超越，也大概是因为这个弟弟和自己的理念所背驰······一次争吵过后，多弗亲手杀了他。”


    ”······“山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抽了一口烟。罗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涣散起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确，这和我是没什么关系的，如果，我没有被罗西南迪先生所救的话······“罗低下头，声音低了下去，”呵，所以，如果我没办法夺下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一切，那起码，我，也要毁了，多弗拥有的一切。“说完罗攥紧了拳头，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是山治从来没有见过的。


    两人沉默着。风从窗口吹进来，把罗眼前的碎发吹起，山治看见那人的眼神，好像看见了五年前下定决心的自己，甚至于这个人眼中的仇恨，比自己来得更深沉。二十年，蛰伏二十年，一直装成那个被多弗领养的听话小鬼，一直活在仇人的阴影下······山治突然感觉自己的恨和他比起来，微不足道。


    一直到山治手里的烟烧到了指尖，罗才开口打破了沉默，说道：“说吧，你要什么。”


    山治把烫手的烟蒂扔到烟灰缸里，坐起身来，脚从地板上勾起一件外套随意披在裸露的上半身，然后说，“我有三个条件，一，告诉我这次交易你知道的所有；二，放走索隆；三，你也消失。”


    罗点点头，然后说，“条件是多了点，不过并不难，可以说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我以为你会让我帮你逃出去。”


    “呵，眼下我可不能走。”


    “说得也是。”罗无所谓地笑笑，“让我来回答你的条件好了。一，这次交易如你所想是极其重要的，交易的东西也并不是什么军火，军火不过是幌子罢了，但是具体只有莫奈和德林杰清楚。这回涉及的也不再是什么雇佣军，而是，一整个国家。”


    山治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国家······一整个国家吗······难怪这次的消息封锁得如此严密。


    “第二，放走索隆没有什么难度。第三，要求我消失，你的算盘大概是想要把叛徒的罪名扣在我身上把？”罗说完抬眼看向山治，十指交错在胸前，那样子却是像极了多弗朗明哥。


    山治挑起一边的眉毛饶有兴致地笑起来，“不愧是罗先生，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想，就算我没有出现，迟早多弗也会死在你手里吧。”


    “呵呵，嘛，谁知道呢。不过现在可是最难得的时机，有了警察这边的扰乱，就算没抓到多弗，我想交易对方也会想方设法杀了多弗，所以，无论如何，多弗都是要死的。”


    “的确，不过前提是，我们能把刚才那三点做到。而且，我还想知道的是，既然是交易，我们两，总得有个什么，筹码吧？”山治斜眼看着罗，手里把玩着那个打火机。而罗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坐在床沿的山治，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有什么筹码可以拿来跟我赌？”


    山治攥紧拳头，咬着牙回到道：“我没有，所以，我更需要你的筹码来确定，你不会反水。”




    罗轻声笑了起来，身体微微抖动着，
    “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山治先生，这个交易，你，不得不做。”
ＴＢＣ

allsuolong:楼主，看的好揪心！不过到现在为止，香索应该开始有点好感了吧，要不怎么会接受这么混蛋的交易呢，呵呵~~~看了好多香索文，为啥每次都这么虐zoro呢[s:100] [s:100]
 (2017-02-10 12:04) 

zoro每次基本都是虐身加虐心，厨子虐心的时候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