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Therapy (长篇.虐慎入.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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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60402 | 回复75 | 2017-3-28 00:51: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构思了很久的文,文笔依旧的渣。
主SZ。
负能量爆棚/女攻/路人/变态/轮奸/精神病/甜虐比例严重失调/话痨/BE/人物OOC



治愈


1. 

    办公室内只开了一盏暗淡的台灯,一张躺椅横在办公桌前,心理医生文斯莫克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病例。


    “你是……唔,娜美小姐?”


    “是的,不记得我了吗,山治先生。我还以为像你这样贪恋美色的男人,再见到我会很激动。” 病人一手托腮,眼睛眨巴着,似乎是在勾引他。山治叹了口气,向后靠着桌子,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对不起娜美小姐,没认出你是我的失误。来,跟我说说吧,你最近一次记忆是在什么时候?”


    病人歪着脑袋想了想,“在我的书桌前,那时候我正在设计一条裙子,噢,对好像还没跟你说过,我是个时装设计师,啧,我想男人们看见我穿上那条裙子一定会被惊艳,毕竟,我是个如此性感的女人,你说对吗。”


    “当然。” 山治点点头,摸出烟来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听说娜美小姐最爱的是橘子和金币,能告诉我原因吗?唔,我是说,我也很喜欢这两样,不过我想特别的娜美小姐喜欢它们的原因肯定跟我不一样。”


    病人娇羞地嗤笑两声似乎是在害羞,从躺椅上起身,扭着腰靠近山治,“真是有眼光的男人。不过我想这背后的故事可不像你想的那么有趣。”


    “哦?” 山治挑起眉毛,对于病人的一步步靠近却无动于衷,“听起来,你是个有故事的女人,甚至可能比我想象的更特别?”


    “什么是特别?为什么老说我特别呢?山治先生。” 病人夺走他嘴里的烟卷放进自己口中,若有所思地看着一侧的台灯,神情变得迷离,似乎是想起些不堪回忆的过往。


    山治笑得有些渗人,却没得到病人的注目,“因为你见过地狱。”


    “地狱吗……哦……是索隆跟你说的吧。” 病人讪笑起来,双手摸上了山治的胸膛,一路又往下摸进了裤兜,直到拿出一个打火机,才抬眸眯起眼睛看着他,“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山治从病人手里拿过打火机帮忙点燃那个烟卷,“没别的……噢,小心点,我想你并不会抽烟吧。” 他抬手拍了拍病人的后背,那人却顺势靠在他怀里,烟被放回山治口中,他没有回抱,双手垂在身侧,冷冷地看着那张躺椅。


    “唔……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山治先生……你呢,你见过地狱吗?无论你见过与否,我想我都会喜欢你,你看你总是如此绅士……就算在床上也会很礼貌吧……啧,这跟那个人渣一点儿也不像……哎你说,为什么男人就不能像你一样呢?”


    病人用脸颊蹭着山治修长的脖颈,侧耳倾听着动脉的跳动声,闭上眼睛,嘴角上扬。


    作为医生本该基于职业道德推开身上的病人,然而他无法动弹,嘴里的烟早已熄灭掉到了地上,身上的人重量超乎预估,他甚至需要双手撑着桌面才能承受住。咽下唾沫轻咳两声,“娜美小姐,那个人渣是谁呢?”


    “哎……我能说吗?我能相信你吗?毕竟别人都认为我是个势力又暴戾的女人,没人相信我说过的话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似乎,似乎叫我荡妇。” 病人勾住山治的脖子,一双勾人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露出想要吃人般的渴望,“你说,我是吗?”


    山治摇摇头,没有躲开,“他们只是在嫉妒你的美貌而已。” 一手摸上病人柔软的短发,“对我来说,你不过是在试图伪装自己。”


    他的话似乎触动了病人,搭在脖子上的手松开来,往后退了几步,却又很快扑过去吻住了山治。


    这个吻,有绵长诱人的酒精味。


    纵使病人伸出舌头在山治的口腔挑逗,他却始终没有回应,直到病人主动松开他,用委屈的眼神扫过山治冷漠的脸,最后垂头看着地面,“我对你来说没有吸引力吗?我喜欢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无奈地长叹一声,山治走上前去抱住病人,昏暗的灯光闪了两下,很快熄灭,办公室变得黑暗无比又异常安静,他能听见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能跟我说说那个人渣吗?”


    病人吻着他的脸颊,舔着他的耳垂,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山治放开病人坐到躺椅上,摸出烟来点燃,“今天的会面到此结束,下星期再见吧。”


    病人冷笑着推门而出,外面白色的冷光从未关紧的门缝中溜进来,把医生的脸照得诡异。





2. 


    文斯莫克山治回到家的时候,在大门口看见了罗罗诺亚索隆——他最重要的病人之一。


    “我今晚可以住你家吗?有人在追杀我。”


    “……好。”


    打开门把人带进去,索隆紧张地来回踱步在电视机前,山治从厨房抬出两杯冰水,好笑地看着他,“大剑豪,到底怎么了?”


    “我的刀!你没看见吗白痴!我的刀被他们偷走了!”


    水杯被放在茶几上,山治走过去扶住索隆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别担心,我会保护你。”


    “不需要你保护!” 索隆掀开他的手,眉头紧皱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垂眸看见水杯不满地咂咂嘴,“我不喝水,我只喝酒你忘了吗!”


    山治无奈地在沙发上坐下,点起一根烟来,慢吞吞地说,“以你现在的病情,最好不要喝酒。”


    “……你还是不相信我!混蛋厨子!” 索隆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真的都忘了吗!”


    山治把手里的烟扔进垃圾桶,“够了吧,索隆,那个故事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我今天很累,早点休息吧。” 


    索隆咬着牙把人从沙发上拎起来,目露凶光,“我对你很失望,厨子。看看你都在干些什么!我们得赶紧去找到路飞,重新集合,难道你忘了吗,All blue!”


    山治叹着气,心里没由来地抽痛,索隆一脸认真的样子让他无法不配合索隆的臆想,轻轻拿开领子上的手,抱住病人,摸着他柔软得像草地的绿发轻声安抚,“对不起,是我的错。今晚我们先好好休息行吗……明天我陪你去找刀……”


    怀里的人原本僵硬的身体松了下来,索隆发出哽咽的声音,“你怎么什么都忘了,这个世界我只找得到你一个人,我……”


    “对不起……” 山治捧起他的脸,大拇指抹去眼角的泪痕,“别担心,你还有我。”


    “你忘了吧……” 索隆有些绝望地摇着头,“如果那一切你都忘了,你肯定也忘记了说过的话,现在不过是在敷衍我。”


    山治看着那张无比悲伤脆弱的脸,薄唇吻上对面微张的嘴,呢喃间舌尖滑过贝齿,“我没有忘记,我知道,你是我的爱人。”
   
    “操我。”


    山治在这坚决的语气中愣住。抬眼,索隆的神情变得空洞。


    “用你的下面把我填满,这样我才会感觉真实。”


    “你会后悔的,索隆。”


    回答山治的是不由分说的拥抱和让人无法呼吸的舌吻。医生明知和病人发生关系是职业禁忌,却无法经受住这个男人的挑逗。褪去衣物,赤裸相对。茶几上的水杯被掀倒,打湿了地毯,索隆在暴力地推搡中背部重重砸在玻璃面,还没来得及吃痛地叫出声,山治的影子已经覆盖上来,灼热的下体相互摩擦,呻吟被烟草的气息堵住。


    “索隆,你会后悔的。”


    “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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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索隆是被从窗户刺进来的阳光叫醒的,逐渐适应光线的眼睛捕捉到身侧的人,他把被子拉高了些背对过去,意识到自己是赤裸的之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


    山治没有说话,仍旧把头埋在枕头中。索隆看着眼前被打开的衣柜,里面整齐地排放着考究的西装和领带,还有最下面一双双噌亮的黑色皮鞋。


    “……如果你觉得很困扰,我可以换个医生。”


    “在说什么蠢话,” 山治闷闷地说着,手里的被子攥紧了好些,“你想浪费我一年的心血吗!”


    “我只是……”


    “好了这个问题以后不用再讨论。” 


    不耐烦地掀开被子下了床,一个裸露的背影踱步到衣柜前,索隆静静地看着男人线条完美的背肌还有紧致挺翘的臀部修长的双腿,不自觉地吞咽口水,想象着前面的光景,还有那根尺寸可观的阴茎。


    “为什么不把我赶出去……”


    正在扣衬衣纽扣的动作停了下来,山治的眼神落在几条领带上,“……怕你出事。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不是吗,我得对你的生命负责……”


    官方客套却又漏洞百出的借口。


    索隆不知所措地转过身去看着亮堂的落地窗,外面是蔚蓝的海和白色的沙滩。


    “和你的眼睛很像。”


    “什么?”


    “我说外面的海。”


    索隆坐起身来倚着床头,山治穿好裤子系好领带,仍旧对着衣柜,“……我要去上班了。”


    “噢……那,我一会儿就走。”


    山治摇摇头,却想起来索隆可能看不见,转过身来却正对上那双危险的红色眼睛,心脏骤停了几秒,之后慌乱地垂头看着自己的拖鞋,手上整理着本就够完美的领带,“……吃,吃完早饭再走吧……反正你的工作也不需要去上班报道。”


    索隆点头,人缩回了被子里,“谢谢。”


   
    简单的煎鸡蛋和烤面包,还有一杯牛奶。山治嘴里衔着一片吐司,腋下夹着公文包,弯腰穿上鞋子。


    索隆坐在餐桌前看着他,僵硬地笑了笑,“下周见,医生。”


    山治摆摆手示意,出去带上了门。


   
    到办公室的时候前台接待员罗宾小姐还没有来,山治把顺道买的玫瑰花插进她的花瓶中,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翻阅着今天的预约。


    厚重的隔光窗帘大概是昨天被罗宾给拉开的,山治抽着烟无所事事地看着外面的楼宇,想起上次治疗中索隆说得话,


    “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过阵子她会来见你。”


    “噢?是男生吗?”


    “不,是个见过地狱的女人。她有一头耀眼的橘色头发,噢,和你的发色很像,就是比你的更加热烈,她最爱的就是橘子和钱,这和我倒是一点儿也不像。”


    山治吐出一口烟来,企图隔着那层雾气想象女人的模样。


    “见过地狱……的……女人。”


    自言自语着,外面响起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门被打开,罗宾抬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口,“医生,要一杯咖啡吗?”


    “谢谢罗宾小姐,看见我送你的玫瑰了吗?” 礼貌地接过,眼睛里漫上笑意。


    罗宾点点头,又递过去一叠文件,“昨天你拜托我找的人,这是他的资料和联系方式。”


    “完美的办事效率,我想应该考虑给你加工资了罗宾小姐。”


    “不用客气,加工资的事倒是的确值得考虑。”


    罗宾没再多说退了出去,细心地将门带上。


    山治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喝了一口咖啡,翻阅着手里的资料。拿起手机拨出最后一页的那串号码,


    “弗莱切教授你好,我是之前跟您发过邮件的文斯莫克山治……是的是的,我对您的命题很感兴趣……嗯,我有一个非常棘手的病人……具体情况可以当面聊吗?……唔,明天下午三点,等我看看……啊正好没有病人的预约,真是太棒了,谢谢您,我想这会帮了我的大忙。”


4. 


    “你又做恶梦了。”


    娜美坐在索隆对面的沙发上,超短的军绿色短裙遮不住修长的大腿和白嫩的臀瓣,他看得出,女人没有穿内裤。


    捂着脑袋坐起身来,索隆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又窝进沙发里把头埋入膝盖间。


    “……又梦见我被你叔叔强奸的事吗?”


    娜美的口吻很是轻松,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索隆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没有答话。


    “愧疚的话,就抬头看着我啊。”


    娜美笑着站起来,影子逼近索隆,她拿下手里的烟卷将它摁灭在他的手臂上,那里烫出一个圆圆的烙印,空气中泛起烤熟的味道,让人作呕。很痛,但是索隆没有发出声音,他知道娜美比他更痛。


    “啊,还记得我被他卖给好多个男人享乐的事吗?你当时也在吧?”


    娜美弯下腰,强行捧起索隆的脸,笑眯眯地看着他,“想赎罪吗?”


    红色的眼睛弥漫起水汽,几个男人撕破娜美衣服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中,索隆愣愣地点头,“想。”


    “把腿张开。”


    女人直起身子,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了一根烟来点燃了叼在嘴里,索隆没有去在意这些细节,他脱下裤子,身体躺在狭小的单人沙发上,腿叠到胸前,半个屁股悬空,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后穴紧张地收缩,男根还未挺立软软地塌在肉囊上。


    娜美一脚把碍事的桌子踢开,双手抱胸,挤出诱人的乳沟,叼着烟的她说话有些不清晰,“左手摸乳头,右手把你恶心的生殖器弄硬。”


    索隆咬咬牙,按照她的命令去做着。男人的身体很可悲,不论何时只要有刺激就一定会勃起。娜美冷笑着呼出几个烟圈,有几个飘到他的视线中,伴随着浓重的烟味,让他想起自己的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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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跟谁说话。”


    精神恍惚的男人拔出自己的手指尴尬地坐起来,四周环顾了一会儿,最后垂下头去,


    “她走了啊……”
脑洞多到笔记本里全是坑,明明是渣却沉浸在不知道写哪个才好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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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_love | 2017-3-28 07:11: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我的解讀是每個角色是真實存在著。娜美可能因為索隆而被他叔叔強了又被逼賣Y而患上心理病,而後段是索隆幻想出來的,只因為對娜美的愧疚。至於路飛,All Blue什麼的不知是上輩子的記得或是也是索隆的幻想。總之目前謎團很多,讓人很想追下去了解到底是怎麼了。另外肉很羞恥好吃!
「如果我看過你看過的世界,走過你走過的路,是不是就能更靠近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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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 | 2017-3-28 07:53:47 | 显示全部楼层
新文大好!楼主真是高产啊~举手鼓掌
目前看绿藻的心病和娜美有关,不过应该不止这个原因,娜美说的他当时在场又是什么意思呢...大概有隐情吧,等着揭秘
最奇怪的还是关于海贼的记忆,看起来是绿藻的臆想但感觉没这么简单[s:94] [s:118]
山治医生真是定力十足~送上嘴边的肉都不吃,你看绿藻要去找路人了吧
欢迎勾搭~XD http://weibo.com/u/1621776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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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jypygbcbc | 2017-3-28 08:07:3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索隆病得很严重,山治治了一年了都
我猜娜美小时候很惨所以就精神不正常了,索隆因为对娜美太愧疚了所以也不正常了,所以不知道娜美是真的很讨厌索隆,还是索隆臆想出娜美非常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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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xing | 2017-3-28 14:02:19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有新文
所以娜美和索隆都是山治的病人吗?
索隆病的很严重吧。
看见的娜美是臆想的?
因为对娜美愧疚,没能救娜美,所以病了,折磨自己?
想看又怕虐啊。会是he?
厨子喜欢绿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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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kiikkin | 2017-3-29 03:54:14 | 显示全部楼层
5.


    “所以你的意思是,娜美刚才在这里。”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


    山治摇摇头,递过去一杯红酒,索隆的眼睛亮起来。


    “我信……我当然信……” 只是没想到病情已经这么严重,索隆最近是否又遭受了什么刺激。山治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两人之间隔了长长的茶几,他注意到桌上的烟灰和地上的烟蒂,抬手抹了把脸,“你说你……刚才是在,赎罪,什么意思,方便跟我说说吗?”


    索隆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抬手擦去嘴角的酒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不……我不能说……她很喜欢你,如果告诉你的话,她怕你会嫌弃她……”


    “我不会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


    “不……不行……我会受到惩罚……我该走了……昨晚就给你添麻烦了……”


    索隆说着就站起身来,没有穿好的军绿色休闲裤耷拉在腰间摇摇欲坠,山治在他经过自己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以后就住在我家吧……”


    “用不着……” 意图甩开山治,那人却干脆一把将他拉下来,跌坐到山治怀里,索隆有些生气,想要挣扎着起身却被一个吻给夺了理智。


    这是山治第一次和真正的索隆接吻。怀里的人软了下去,逐渐蜷缩,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抓着他的衣领。


    有什么不对劲,山治恋恋不舍地离开索隆的唇,正对上一双渴望吃人般的眼睛。




    ×××




文斯莫克山治先生,
    你好。许久不见。
    从把索隆托付给你那一天起已经过去一年,我的公派任务却迟迟得不到结束,想来长时间内是无法回国看望你们了。他的情况还好吗?半年前打给你的医疗费估计快要用完了吧,请记得给我发一份下半年的医疗费预估,我会再给你汇款。
    蒙奇D路飞






    山治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夹着烟的食指和中指揉了揉太阳穴,冥思许久直到烟灰掉落在袖口把他最爱的白衬衣烫出一个滚圆的洞才回过神来。


    灭掉烟蒂。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没有一丝迟疑。




路飞先生,
    你好。
    索隆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可以说这是我从业十年来遇到的最特别的病例,具体不知道该如何在邮件中说明,如果回国请尽快跟我联系,我需要跟你谈谈,实在不行越洋电话也可。附,医疗费不用再付给我了,从今以后我会免费给他治疗。


    文斯莫克山治






    时差的缘故路飞并没有及时回信。山治叼起一根烟来,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日程表——下午三点,和弗莱切教授见面,还有四个小时。
    摁下内部分机,“罗宾小姐,麻烦来我办公室一趟。”


    门被敲响,女人轻手轻脚地扭动把手进来显示出良好的教养。


    “罗宾小姐,麻烦你把罗罗诺亚索隆的病例和资料全部整理出来。还有,今天下午的预约全部取消了吧。”


    “他的信息已经全部整理好,一会儿就打印成册。预约也已经全部跟病人协商好了往后推。”


    山治点燃香烟满意地点点头,“谢谢。今天没有给你买花,不好意思。”


    “……恕我冒昧,山治先生。”


    山治听到这句话才转过头去看着乍白灯光下皱眉的女人,她是如此清冷而又性感让人无法靠近。


    “您是不是,对这个病人动了心。”


    罗宾的眼神直勾勾地射入他的内心,让人无法否认甚至无法躲避。山治做出一个费力的吞咽动作,拿着烟卷的手僵在半空中。


    “如果是这样,为了你们两个好,我建议——”


    “罗宾小姐……” 山治站起身来烟灰随着动作散落一地,甚至弄脏了黑色的皮鞋,“我做不到。”


   
   


6.


    “什么是精神分裂症?常见的症状包括错误信念,不易了解或混乱的思维,听到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妄想、幻觉、幻听、社会参与和情绪表达的程度减少,以及缺乏动机。精神分裂症患者通常伴有其他心理上的健康问题,有些人甚至发展出性瘾。特别是很多女性在遭受不等对待之后反而会疯狂地迷恋上性爱,某种意义上这是对自己的放逐,也是对自己的惩罚,是她们对自己不洁身体的报复。


    “很多时候人们将精神分裂理解为人格分裂,今天我要郑重地纠正每一位心理学学生,人格分裂并不等于精神分裂,人格分裂的准确学名是,解离性身份障碍。简单来说就是在一个身体里,有多个灵魂,这和精神分裂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弗莱切教授的课还没有结束,山治有些无聊的在最后一排打着哈欠——当然是躲到了一位健壮的黑人兄弟后面,他可不希望被教授看见这不尊重人的一面,只是这些初级心理学知识早就已经在大学期间被他嚼得稀巴烂,如今再来回味,只是无趣枯燥,早没了当年学习的激情。


    而且此刻他还有个很让人着急的病人在家里等他回去,最要命的是他都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人还在不在,会不会乱跑。如果索隆的症状再恶化下去,山治必须得考虑将人送进精神病院了——这是他最坏的打算。


    弗莱切终于在一片哀怨声中刹车,山治跟着窸窸窣窣的学生们走出去,在礼堂的大门口等着教授的出现。


    “文斯莫克先生吗?久等了。”


    山治转过头去,刚才讲台上的老太太抱着一摞书走过来,锐利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脖子上系着纹路复杂的丝巾——这是个即使六十五岁高龄也要保持优雅的女人。山治微微欠身表示对她尊敬,“您好弗莱切教授。久仰大名,刚才冒昧听了您的半堂课,真希望我的学生时代能有您这么优秀的老师。”


    教授捂嘴笑起来,无论到哪个年纪女人都无法抵挡男人的赞美,特别是对她工作能力的赞美,山治对这点了然于心,如果不是一年前认识了自己那个麻烦的病人,现在他仍是游荡在万花丛中的潇洒男人。
    “真是嘴甜的孩子,来吧,我们去办公室谈吧。这一路上刚好可以听听基本情况。”


    山治接过她手里那摞颇重的书籍,跟着穿过一条长廊。


    “是这样的,我一年前接手了一位心理病人,在做了各项测试之后我一直以为他是解离型人格障碍,然而情况变得愈来愈糟糕……伴随着人格障碍,他似乎又出现了幻觉……我很困扰……”


    “唔……” 弗莱切一边带他踏过一片干枯的草地一边托腮若有所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既有人格障碍的临床表现,又有精神分裂的症状是吗?”


    山治换了一只手抱那些书,费力跟上老太太矫健的步伐,“是的。虽然目前还不是很肯定……但是这一切足以超过现在的理解范畴。我是说,还从没见过有病人同时患上两种如此复杂的心理疾病。”


    “……好了,就是这里,请进吧孩子。” 一扇古朴的木门被打开,弗莱切为他撑着门,山治感激地笑笑先迈了进去,放下书本,环顾了下整个办公室,墙上全是各种抽象的画和奇奇怪怪的符号,落地窗前堆满了小山一样高的典籍,桌上的电脑键盘被淹没在一堆手稿中——很学者风派的办公室,同时却又不失活泼,看得出弗莱切是个极其有趣又富有学识的女人。


    老太太在办公椅上坐下,山治则隔着桌子坐到她对面,烟瘾上来挠得心痒痒,但是他肯定这里禁烟——万一那些手稿着火了可就不好玩了。


    “刚才说到哪里?哦,对对,同时患上两种复杂却又相互独立的心理疾病。我想你带了资料吧?能给我看看吗?”


    把带来的资料递过去,那是一叠很厚的治疗记录和医生手记。随着翻阅的动作,弗莱切的神情变得凝重。


    “唔……这个情况……真的是很复杂……” 弗莱切戴上老花镜打开了她的电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份资料可以留给我研究吗?”


    “这个……恐怕很难,教授,你知道的,毕竟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今天把它带来就已经是……”


    弗莱切点点头表示理解山治的为难,她稍显可惜地把资料还给他,“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山治扶着额头,眼神变得飘忽,开始回忆一年前刚接触索隆的情景。


    “我刚接触他的时候,认识的是主人格,职业是小说家,开始我一直以为他是普通的焦躁症患者,然而随着一次次治疗深入,在我试图把他催眠探寻他的内心的时候,次人格出现了。”


    “第二个人格是吗?叫什么?”


    “叫同样的名字!很少见对吧,是的,一般人格障碍患者的不同人格都会拥有不同的名字,然而次人格的名字和主人格一模一样,而且相互知道对方的存在。麻烦的是,次人格似乎活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


    弗莱切起身给两人沏了茶,“你是说,次人格自己创造了一个世界?唔……这样的情况真是少见,确实很接近精神分裂。”


    “是的,” 山治双手接过红茶,抿了一口,“次人格认为自己活在大海贼时代,他是大剑豪,我是厨师,他的朋友路飞是船长……”


    “有意思,在他的幻觉中甚至把周围的人也代入了是吗……”


    山治点点头,神情变得凝重,“次人格的性格和主人格完全相反,极其好胜又暴戾,只会在我——这个他自认为的伙伴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


    “嗯,那主人格的性格,我猜是比较懦弱的是吗?这个次人格听起来像是受到创伤后的自我防卫机制。”


    “可以说是,但不完全是。最糟糕的是,无论我进行什么样的治疗,配合药物也好,催眠也好,强制性扭转也好,主人格都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创伤来自于哪里。” 山治顿了顿,费力地咽下口水,“而且,一旦我在催眠中试图深挖真相,第三人格,就出现了。”


    “第三人格?!” 弗莱切教授明显被震惊了,她放下手里的茶杯,“你的意思是,每次你要接近真相的时候,第三人格就会先于本身应该是防卫机制的次人格出现是吗?”


    “是的,我开始也认为次人格是防卫机制,可是在接触第三人格之后,我觉得……或许那才是真正的防卫机制,次人格不过是——”


    “不过是他对于懦弱的自己的不满,投射出的理想中的自己,逃避现实的方式。”


    “不愧是弗莱切教授,一语中的。” 山治叹了口气,垂眸看着自己的大腿,“这个第三人格是最棘手的存在。病人清楚地知道自己有第二人格,但对于第三人格,你知道吗,教授,可怕的地方在于,它知道自己是人格,但是主人格却不知道它的存在!”


    “……而且一旦你触碰到第三人格的话题,它就会跳出来占据主人格的意识,对吗?” 弗莱切教授摘下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即使我研究过这么多案列,如此复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你说的精神分裂症,也跟第三人格有关咯?”


    山治皱起眉头,“是的,第三人格还会以幻觉的形态出现,命令主人格做一些伤害自己的行为,病人称之为’赎罪’。但我无法明白的是,这些命令到底是第三人格在潜意识中操控,还是主人格自发的幻想行为。” 他抹了把脸,“……呼,光是想想这些我都会头疼……”


    “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无法找到创伤的根源,看来这是一段很痛苦的历史,也许跟童年有关……如果不了解病人的过去,就无从下手。”


    “是的。” 山治为难地揉了揉自己的金发,“关键是,二十四岁之前的记录,我完全无法找到……病人现在三十岁,刚好来这座城市六年,也就是说,他搬家之前的情况,被人销毁了。”


    “我明白你来找我的意思了,山治先生。” 弗莱切了然于心地笑起来,“关于调查六年前的事,就请交给我吧。”


    “诶?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对这样特殊的例子很感兴趣。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得到真相后,我要参与到治疗方案中。”


    山治松了口气,一拍大腿,“成交!”


PS. 再次说明一下,精神分裂和人格障碍是两种病,不是一种,不是一种,不是一种。




7. 


    山治找上弗莱切教授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这个和蔼的老太太是心理学权威,还因为她是警方的犯罪顾问。正常的渠道无法获得的信息,山治只能依靠她。


    匆匆回到家里,拧开门的时候,他看见索隆正靠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


    夜幕笼罩下的大海显得神秘而危险,浪花扑在沙滩上,留下冰冷的痕迹。


    “今天怎么样,有记忆空白吗?”


    山治脱下西装挂在沙发靠背上,走过去站在索隆身边。


    “……没有。”


    “呼……那挺好的……吃饭了吗?”


    “……没有。”


    “好吧,无论如何不吃饭可不行。” 山治一边撸起袖子一边往厨房走去,“家里没什么东西,简单做点吧,不过总比外卖好。”


    索隆没有答话,顾自在沙发上坐下,呆呆地看着茶几上的烟灰缸。


    “你想吃欧姆蛋还是三明治?” 


    “随便。”


    索隆说着还是站起身来,走过去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眼神跟着那个忙碌的背影移动,“……我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唔……现在可不是我的上班时间。” 山治一边将鸡蛋打散一边侧头瞟了他一眼,讪笑着说,“我们来说点工作以外的事情怎么样,比如,跟我说说你和路飞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


    索隆稍显厌恶地皱起眉头,转过身去双手环抱。后面传来灶火点燃的声音,接着是诱人的鸡蛋香和起司的味道。饿了一天的人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唤。很快两盘欧姆蛋被抬出来放在茶几上,索隆看着它们,咽了下唾沫,“……很香。”


    “饿了吧。下次上班前我帮你做好午饭。” 山治看着索隆抬起自己那份开始狼吞虎咽,不觉笑起来,“慢点吃。”


    “唔……唔……”


    “噎到了?” 山治连忙递过去一杯水,右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索隆费力地就着温水把东西咽下去,长长舒了口气,神情下意识地放松,“真的很好吃。”


    “那是当然,我父亲是厨师。”


    “噢……父亲吗……”


    索隆的脸色沉了下去,恍惚地喂了一口欧姆蛋送到嘴里机械地咀嚼着。


    “哦对了,明天我休班,一起去把你的东西搬过来吧,虽然我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不过我可以去睡书房——”


    “不用了吧。” 索隆摇摇头,躲避着山治的目光,“太给你添麻烦了……万一我……”


    山治明白那没说出口的话语指的是什么,垂眸看着自己的那份欧姆蛋,低声说:“那些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医生,是吧。” 对着索隆扬起一个笑,然而那人却再次坚定地摇头,“……这对你不公平……就像你说的,现在是你的下班时间,没理由再因为工作烦心……”


    “我……我没有烦心。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明白吗。” 山治有些着急地辩解着,却显得很无力。


    索隆放下盘子,抬手随意地抹了抹嘴,“我已经欠你太多,不能再——”


    “什么欠不欠啊!我都说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 山治提高了声调,面前的人似乎是被吓到,稍微向后躲了躲,甚至挪远了些,山治愣了几秒沮丧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对不起……我太凶了……对不起……但是你一个人回去住我……我不放心……” 


    “我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 索隆站起身来往玄关走去,“谢谢你美味的晚餐……我想我该回去了。”


    “别走!” 山治冲上去从背后抱住索隆,慌乱之间两个盘子摔落在地,好在茶几下垫得有地毯,没让它们遭受粉碎的命运,“别走……你明明知道的吧……索隆……”


    “……我知道……” 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索隆盯着自己的拖鞋,“但是现在的我没办法——”


    “没关系。” 山治把他抱紧了些,“我会治好你的,我会让你幸福的……相信我……”


    “何必呢……山治……” 索隆挣脱开来,转过身扶着他的肩膀,“何必呢……你有很多的选择,为什么偏偏盯着我一个疯子不放?如果是怜悯,我想我不需要。”


    “你是白痴吗!” 山治没好气地拍开索隆手,很快却又捂住了自己的脸企图平静,他在内心不断告诫自己面前的人是一位极其敏感的病人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刺激他的事,“对不起……我……索隆,没有……拜托你留下来吧……”


    索隆侧脸看着旁边的衣架,上面挂着山治的黑色西装,“如果真的为我好就让我走吧……” 弯腰穿上鞋子,拧开大门的把手,“……下周见,医生。”


下面是路人Z,写的时候感觉还挺变态的……所以大家酌情考虑了再看吧。


8.


    当一个精神病是什么样的体验?


    大概是赖活不如好死吧,这是索隆的答案。如果不是还要给娜美赎罪,那他大概早就自杀了。


    随着他一步步迈出,离山治临海的公寓越来越远,街道变得冷清,索隆摸出手机来想看时间,却发现没了电。


    “你又在乱晃什么?” 娜美在转角处出现,她今天穿了一条极为简单的V领短裙,露出胸前的大片美好风光和洁白的大腿,“我很高兴你拒绝了医生,不然我们约定好的赎罪可没办法好好进行了。”


    索隆抿嘴没有说话,皱着眉头跟上娜美的步伐。


    “今晚我不是很想玩你……不如……让你体验体验被别人玩的感觉好了?”


    “……随便你……”


    “你这是什么态度!” 娜美突然停下步子,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你最好时时刻刻记住你赎罪者的身份!” 她说着却又突然笑起来,“我有个好主意。”


    索隆打了个寒颤,全身的毛孔紧张地收缩,“……什么?”


    女人眨了眨眼睛,“别多问。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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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美,放过我,放过我。”
    “叔叔,不要!”
    “呜……求求你们……我是个男生……”
    “啊……”


    三人被索隆的自言自语给吓到,愣愣地退远了好几步,“他有病吧!”


    “他,他,他怎么变了个人似得!”瘦子开始情不自禁地发抖。他看见刚才那个极其妖娆又懦弱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拔掉那根木棍,红色的眼睛发出危险的光,胡乱套上衣物,索隆一步步逼近他们,嘴角竟然扬起一个笑,


    “知道地狱长什么样吗。”


  有血不断从铃口涌出打湿裤裆,索隆歪了歪脖子,关节发出渗人的喀嚓声,他伸出舌头舔去手掌上刚才碰到性器沾染的血迹,半眯起眼睛,冷笑起来,


  “没关系,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脑洞多到笔记本里全是坑,明明是渣却沉浸在不知道写哪个才好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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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jypygbcbc | 2017-3-29 04:31:4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是路飞把索隆委托给了山治呀
感觉非常复杂悬念很多,暂时猜不中走向,期待后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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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阳不无晴 | 2017-3-29 13:45:1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海贼世界确实是臆想出来的呀,突然觉得好虐(;′༎ຶД༎ຶ`)
我也感觉娜美是索隆臆想出来的,这么说赎罪什么的其实都是索隆一个人执行的?!
路人索的肉前面看的还蛮带感的,最后一段直接被吓萎了,呜呜索隆好可怜,太可怕了(#゚Д゚)
希望能he吧…期待~
求助:最近突然特别想睡绿藻君,特别想,想到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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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kiikkin | 2017-3-30 00:17:56 | 显示全部楼层
9.


    “你见过地狱吗?”


    橘色头发的女人站在明亮的阳光下,她背对着山治,让人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山治上前跟她并肩站着,望向翻腾的蓝色大海,浪花反射着光线扑倒他没穿鞋的脚上,冰冷的温度惹得皮肤一阵刺痛,倒吸一口冷气,脚趾不安分地动起来。


    “没有。”


    女人嗤笑起来,声音很好听,就像十七岁青春靓丽的少女。她低头对着自己的影子开始张牙舞爪地比划着什么,山治转过头去,发现她没穿衣服,目光落在沙滩上,太阳缓缓移动,他的影子向着女人的影子倾斜,女人的影子却始终重复着主人搞怪的动作没有移动。


    “我喜欢你,医生。”
    “但是你喜欢的是索隆对吧,我知道。”


    女人的头发始终盖着她的侧脸,山治被那炽热的颜色吸引,抬手撩起她的发丝帮她捋到耳后。


    “我和索隆,你选谁?”


    女人蹲下去在影子覆盖着的沙上画出几个爱心。


    山治摇摇头,盯着女人曲线姣好的后背咽了下口水,“索隆。”


    女人突然笑起来,她先是将脑袋埋入膝盖中闷闷地冷笑,很快却又放大了声音,猛地抬头。


    山治看见一张没有五官空白的脸。


    从梦里惊醒,摸出手机,凌晨三点,失眠的山治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点起一根烟。瞥到一则通知,上面写着路飞的全名。


    “文斯莫克山治先生,医疗费已经汇入你的账户请查收。”


    这是路飞回过来的邮件,甚至没有多余的问候用语和客套的推辞。


    他想起一年前路飞把索隆带到他面前的场景。


    “索隆的医疗费我会全部承担,请务必治好他。”


    “可以问一下有关他的过去吗?”


    “……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我绝不会说。”


    真是麻烦的人。山治把烟摁灭在茶几上,翻了个身对着沙发靠背。除了他,估计没有心理医生愿意接下这个患者。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思绪,山治下意识地愣了几秒,却很快在门外更重更急的敲打中回过神,他倏地坐起身来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看准玄关处的一把雨伞,拎起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观察着,却只能瞥到左下角的一个影子。


    “……谁。”


    “厨子……”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没再犹豫地拉开大门,索隆应声倒在了地板上。他满身是血,甚至模糊了五官,山治向门口看去,公寓过道洁白的瓷砖上也被沾染了好些。不论发生了什么山治知道今夜不会平静。来不及思考更多,拦腰把索隆抱到客厅的沙发上,成年男人的重量让他的小臂有些酸软,然而在看见索隆那被染红的灰色运动裤之后,他几乎是摊到了地上,双手颤抖着拉下裤头,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他的脑袋开始发蒙,眼泪顺着捂住嘴巴的手指流下,慌乱地起身想要找到手机却被虚弱的索隆拉住,嘴唇费力地一张一合发出细微的声音,山治甩开他,一边抽泣一般大喊着,“混蛋,妈的,这他妈是怎么了!”


    “我……我杀了人。”索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吐出这几个字。


    山治抱着脑袋蹲下去,眼睛睁大了看着索隆,很快他跪到了地上,用额头狠狠地撞击着地板发出闷响。


    “如果这是梦的话请让我醒来。”


    他愣愣地看着额头滴下的血迹,眼睛空洞无神。躺在沙发上的索隆开始全身抽搐,甚至翻出了眼白。山治突然间爬过去,捧起索隆的脸,声音沙哑地说,“你再坚持一会儿,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山治用几乎快要把储物柜的门给拉坏的力道将它打开,拿出拖把胡乱地去浴室沾了水,隔着猫眼确认邻居们还未从深夜的梦中惊醒,小心地开门,从门口一直拖到电梯口,按下电梯进去,他瞅了一眼监控器,用拖把头将它的镜头戳碎,把电梯里的血迹清扫干净,出了公寓确定四下无人打开那个硕大的垃圾箱把被膝盖折成两段的红色拖把扔进去,回去一路又仔细观察是否有没清扫干净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还不够。


    但今晚只来得及做这些了,山治回到家里,索隆早已不省人事,在柜子里翻出应急包,却无从下手。


    “冷静,冷静。你学过应急处理的知识,好歹也是个医生。”


    深呼吸着试图冷静,拿着镊子的手却只是抖得更厉害。惨不忍睹的龟头让他心碎,眼泪又顺着脸颊流落,他一边小心地处理着伤口一边自言自语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用,对不起……”


    性器上的血迹被清理,裂开的尿道口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山治掰开几颗消炎胶囊把粉末倒在索隆的喉咙里,捏着下巴灌进好些冷水让它们混合着流入索隆的胃袋,然而失去意识的人没办法做吞咽的动作,大部分液体顺着微张的嘴角流出,打湿了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裳。


    “到底发生了什么……索隆……”


    山治把头埋进昏迷的人满是血腥味的胸膛,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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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更新===

10. 




    一年前


    索隆局促不安地坐在皮垫椅子上,竖起耳朵偷听门外路飞和心理医生的谈话。


    “没有他的允许我不会说一个字。”


    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松弛几分,双手放在膝盖上防止大腿因为紧张而抖动,正午的光从侧面的窗户照进来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皮肤被紫外线烧得焦灼,走过去拉上厚重的窗帘阳光一点点消失在缝隙中,整个办公室变得阴暗,就像夜幕已经提前在这个空间降临。
    医生进来带上门,没来得及回到座位上的索隆听见路飞离去的脚步声,张了张嘴想说别走,却想起路飞不可能停下脚步。


    “你不喜欢亮光?”
    “……我没病。”


    没逻辑的对话。而他听得出黑暗中那人对于这三个字的不置可否,估计每一个来这里的病人都说过类似的话。


    “你叫什么?”
    “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介绍自己吧。”


    颇具攻击性的话语说出口后就后悔,这样只会显得自己更有病,索隆想。
    房间里没有一点光线,他只能依靠声音大致判断医生的位置,然后望向某个看似空无一物的黑暗的点。
    一根火柴划破尴尬的气氛,柔和的橘光映照出半张温暖的脸。索隆依稀看见他微张的嘴里叼着的白色烟卷以及留着胡茬的下巴,没来得及看清更多,火柴熄灭,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几度。没由来得紧张着握紧拳头,咽下唾沫,听见那人稍显沙哑的嗓音。


    “啊,说得也是,我叫山治。”


    烟味逐渐弥漫进鼻腔,一个红色的光点靠近,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恰好在撞到窗户前停了下来。


    “索隆,罗罗诺亚索隆。”


    那人的呼吸声开始清晰,烟味也变得浓重,呛进肺部让他干咳了两下。


    “不好意思。”


    叫做山治的心理医生摸黑走远了些,把烟捻熄在某个容器中——索隆推断那是之前他看见的办公桌上的玻璃烟灰缸。
    “想开灯吗?还是就保持这样你会舒服些?”


    很体贴的人,索隆想。


    “如果可以,就这样吧。”


    “好。”窸窸窣窣的声音,索隆判断医生是找到椅子坐了下来,“能告诉我你在这里的原因吗?”
    “路飞说我应该来。”老老实实的回答。这是事实。索隆并不觉得他的生活有什么不对劲,除了偶尔的记忆断片和娜美的骚扰,不,也不能说那是骚扰,绝不能说是骚扰,索隆低下头看着自己脚的位置——虽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样。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那人的声音清亮了些,大概是没有抽烟的缘故,索隆想。
    摇摇头,“没什么关系。”这是实话。路飞不过是三年前在便利店买酒的时候遇见的人,虽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后来他们会变得熟络。


    “噢……不过在我看来他是个很关心你的朋友。”


    “……也许吧。”


    不甚肯定的语气和词语。索隆转过身去看着窗帘,感觉有些无聊,更加想逃出这里。


    “我没病。”


    “别着急。”医生笑了下,他能想象那个刚刚叼着烟的嘴巴弯起的弧度,“今天的诊疗费已经付过,你看,这也不便宜,不管怎么样没道理浪费钱,你说是吧。”


    “我不在乎。”


    索隆说着就要迈开步子,一盏台灯却被突然打开,不是很亮,但那昏黄的光线足以让他看清房间里所有家具的大概形状和那个医生的身形。


    “就当陪我聊聊天好了。我保证不会带着医生的目光审判你。”医生坐在办公桌后面,索隆隐约看见他奇怪的眉毛和属于欧洲人的眼睛,“我知道你喜欢喝酒,准备了一瓶红酒。”他说着从身后的柜子里真的拿出了一瓶酒来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索隆舔了舔干燥的嘴皮,犹豫地在医生和酒之间来回打量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貌似体贴的医生应该也不是之前遇到过的白痴,索隆想。


    变戏法般又摆出两个高脚杯和专门开木塞的开瓶器,动作娴熟而专业地倒酒,优雅的动作和他一身的白西装,倒很像法国贵族——索隆在他弯腰递过装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时看见了那双蓝色的眼睛,如是推断,这人大概是法国籍。


    “听说你是个小说家?”


    “嗯。”


    索隆没兴趣地应着,抿一口酒,心思却在最近写得一则短篇故事中。


    “能跟我说说你的作品吗?”


    “比如?”


    “比如,如果让你在所有作品中推荐一本你最喜欢的给我,你会推荐哪一个?”


    索隆歪着脑袋目光落在靠近台灯的那个玻璃烟灰缸上,突然笑起来,“我会推荐《罪》。”


    “噢?”


    “这是我本人喜欢的故事,不过很可惜从没得到出版商的认可。”


    医生似乎来了兴趣,双手交叠着放在桌上,倾身用胸口抵着桌沿,而病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他刻意营造的对话氛围当中。


    “他们都说这个故事太诡异太血腥。”索隆进一步解释着,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可我不过是在写上帝的故事。”
    “上帝?唔,那可真是奇怪,真希望能亲自拜读,不如你下次来给我带一份手稿或者复印也可以。”


    医生正在暗示他们下一次治疗的可能性。


    “我劝你还是别读。”索隆抬眼看着他模糊的脸,“所有看过的人都说恶心。”


    山治摇摇头摸出一根烟来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还没有读过你怎么替我做决断呢,你说是吧。不如你先跟我说说它的大致内容?”


    “唔……大致内容……”索隆揉了揉太阳穴,“不信上帝的女人被牧师先奸后杀然后分尸。如果说大致的话,就是这样。”说完他瞥了眼山治,似乎在等着那人露出鄙夷的表情。然而令他失望,不,准确来说是惊喜的是,医生挑起露在外面的一边的卷眉,微微颔首,“很有意思。挑战宗教的故事吗……唔……很大胆的尝试。我想下次请你一定把原稿带来。”


    “你不觉得变态吗。”


    医生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在手里转着,“既然刚才说了我不会拿医生的目光审判你,那就让我说句不该由心理医生说得话吧,不过无意冒犯,”他顿了顿,“从大学时代读心理专业开始,我接触的不全是变态相关吗?”


    “哈哈哈哈。有意思。”索隆非但没有在意,反而因为他的大胆和直白拍着腿笑起来,手里的红酒甚至洒了好些在裤子上。山治连忙递过去一张洁白的纸巾,“你看,我说到做到,不会用医生的身份。我现在只是把你当做刚认识的普通朋友。”


    “噢,朋友吗……”索隆的笑意逐渐收敛。医生默默观察着他的一切情绪变化,发现无论面前的人装得有多么自然,但内心埋藏了许多阴暗——从进门开始的自我防御,讨厌光亮,摇摆不定的态度,忽热忽冷的话语,还有那本从未发布的小说……这个病人有值得深挖的地方。


    “是的,你看,或许我们再聊两次还会成为好朋友,怎么样,下次带着你的原稿,我们再一起喝酒如何?也许可以来点儿啤酒?”


    索隆的表情逐渐僵硬,眼神慌乱地移动着始终无法落在一个固定的点,手也开始在身上乱摸,“手机,手机……”最后在裤兜里找到,他摁亮屏幕,看了眼时间,“……我想我该走了。”


    “嗯?这么突然?我们的时间还没——”


    索隆坚决地摇摇头,突然站起身来,“我还和朋友有约。”


    “那好吧……下次记得带手稿,行吗?”山治看出他的急切不好再挽留,更不想在此刻引起病人的反感。


    “噢……尽量……”索隆没有否定下次的见面让山治松了口气,但是语气里的漫不经心却让他担忧这人是否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好吧,要我送你出去吗?”


    “不用,不用,她已经在楼下等我。”索隆摆摆手。


    山治不再多说,静静看着人离开后拉开一点窗帘露出一条缝来,朝楼下看去——
    索隆站在街边,自言自语。
TBC
脑洞多到笔记本里全是坑,明明是渣却沉浸在不知道写哪个才好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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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jypygbcbc | 2017-3-30 03: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妈呀,感觉这文HE不了了呢,虐索隆身,虐山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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