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 【罗索】罪与罚 241006更新39 正文完结

  [复制链接]
榷lens | 2024-9-19 23:40: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luminouswatches 发表于 2024-9-18 09:31
35

缓缓流淌的暖意充盈四肢,时间流逝的感觉消失了。索隆不记得自己怎么靠着罗的胸膛睡着了,但醒来时她很 ...

其实很能体会罗和Law那种不想让索隆纠缠上麻烦事的心理,何况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话说回来罗也有这种担心吗?我还一直以为这是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学生,出于伦理道德不想让索隆背负这样的压力……因为索隆!虽然很坚强很执着也很大胆,但是那种不顾一切舍生取义求仁得仁的疯劲儿会让花了太多精神注视着他的人心惊胆战,索隆又会觉得这样都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完全是无解的嘛!我也看不懂罗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有一段时间真的以为他更加珍视和索隆作为亲人的距离。即使是现在,啊,这样下去罗不会认为他半推半就答应索隆的要求是在不得已“帮助”索隆吧,那不是更糟糕了吗——“我和妹妹陷入了一段糟糕的身体关系中……”这样的展开?!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榷lens | 2024-9-19 23:43:4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追连载就是很抓心挠肺啊……!!!不过可以不用担心时间过太久不好意思点赞评论害怕打扰太太的问题……总之真的好期待好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亲亲太太,太太是卡密!!!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luminouswatches | 2024-9-21 23:0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榷lens 发表于 2024-9-19 23:43
追连载就是很抓心挠肺啊……!!!不过可以不用担心时间过太久不好意思点赞评论害怕打扰太太的问题……总之 ...

谢谢喜欢!
其实很能体会罗和Law那种不想让索隆纠缠上麻烦事的心理,何况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话说回来罗也有这种担心吗?我还一直以为这是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学生,出于伦理道德不想让索隆背负这样的压力……因为索隆!虽然很坚强很执着也很大胆,但是那种不顾一切舍生取义求仁得仁的疯劲儿会让花了太多精神注视着他的人心惊胆战,索隆又会觉得这样都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完全是无解的嘛
这段分析完全就是三个人各自的矛盾所在,可惜他们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呀。这篇很快就会完结啦,虽然有点任性但也是就三个人的局面做出了一些进展!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luminouswatches | 2024-9-22 19:01: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luminouswatches 于 2024-9-22 19:08 编辑

36

此前的碰触源于失控的怒火羞耻的报复,算下来这才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真正正的吻。索隆轻轻按压两片薄凉的唇,用勾弄的口涎抹消最后一重界线。但如果说吻上LAW是一点即着,跟罗接吻就像是钻木取火。主动靠近反而引发肌肉僵硬,久久不予回应的迟滞更是逼得她抓起了半握成拳头的手。宽松的棉质睡衣正方便探入,索隆几乎是掰开他的五指覆上自己饱满的胸乳。胃里随即涌起阵阵恶心和不适,丑陋的阴郁再次意欲成型。她拉长呼吸,抓着罗的掌心亵玩敏感的身体。发自内心的信任和不服输的意志一点点打散恐惧,她一遍又一遍默念这是她一直都想要的。是她选择的对象、时间和地点,没有强迫、没有凌辱,只是一种本能的快乐。被指腹搔刮的乳头生出了难耐的瘙痒,腿间泛出层层酥麻。要他人掌控的皮肤缓缓舒展,就像是蝉蜕掉粗糙易碎的壳,无需羞耻或者回避的肉欲终于迎来了新生。

蚂蚁啃噬一般的渴望浮上水面,罗一定感受到了其中的差别。原本懒得说的话忽然涌到嘴边,索隆并不停下抚慰的动作,只是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眼前。“师兄看见我和LAW亲热,还以为那个人是你。”荒诞的言辞至今仍让她忍不住笑,而那个词对她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他骂我是连家人都不放过的荡妇,好像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似的。”


游客,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30 才可浏览,您当前积分为 0


这个懒洋洋的感觉都有点像LAW了,她条件反射一般:“我们应该早点做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其实没有依据。”

“但是我终于觉得轻松一点了。”

索隆把被子拉过肩头,不打算理会其中那一点利用的意味。她相信罗并不介意,不如说罗坚持的话他们根本做不到最后。性爱对她有着巨大的作用,或许这也会成为她不同于其他人的一点。有的人羞涩,有的人钝感。有些人把欲望用作凶器或者罪名,可她是自由的,这些束缚不了她。她侧身望向同样放空的男人,看得非常清楚。罗也静静地注视着,参与着她的过去、未来以及最重要的现在。

这时的对话没有任何限制,她真的十分好奇:“你有跟谁做过吗?”

话刚说出口她又觉得还是不要知道答案比较好,于是改口:“你有约会过吗?”

罗偏开视线,迟了几秒才回:“高中的时候。”

明明是自己要问的,索隆完全震惊了。

“都跟谁啊?!”

“在路上叫住我的人。“

“无论是谁都可以吗?”

罗莫名笑了:“也没几个人。”

没想到在学校里出了名高傲难搞的罗门槛这么低,索隆陷入了一时的失语。但既然如此为什么她的主动和强硬一点作用都没有?跟着她注意到了饶有兴致打量的眼睛。

“你天天跟草帽小子一起。”

这说的像是不甘心不适应才被逼的,索隆皱起眉来:“跟你告白倒是不听。”

“那一天是我离开家的日子。”

“所以呢?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

她熬过了几年的冷淡,顶着头部的重创站了起来。长得几乎一样的两个男人让她品尝到了几乎一样的失望和愤懑,无论过去多久她都能清清楚楚地想起来。放下不代表遗忘,不计较也不等于原谅。罗转向她,如今已经不需要再回避这个问题。他们很正式地面对面,罗终于说出了她一直难以理解的忧虑。

“我不相信我自己。”

“你是什么三心两意的渣男吗?”

“我……是一个很恐怖的人。”

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索隆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会这么形容自己。自小罗就对她关怀备至,虽然有时管得多了一点,有时强势了一点,但都是因为他紧张她的安全。因此她更迷茫了,甚至开始思考罗是不是在开玩笑。然而还没有得出一个结论,罗已经凑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像那天的拥抱一样,他的动作透出的是爱惜、珍视和怀中之物无与伦比。当时他说的话浮上心头,显然也关联了他对自我的认知。尽管有些突兀,索隆还是问出了口:

“那天你说,只要不失去我就可以。在你看来……失去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少时,罗忽然翻身下了床。索隆本来抱着一种能看到这人光着屁股的又奇怪又期待的心态,谁知道他早就悄悄穿好了裤子。尽管赤裸的上身已经是这个屋子里极其罕见的景象,她仍隐隐有些失望。罗大步走向梳妆台,回来时拿了仍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心脏吊坠。滴塔滴塔的响声随着他的靠近越发清晰可闻,罗一直拿着贴到了她的耳边。

“拉米问过我们的事情,她有那种识破一切还能让你托盘而出的魔力。那时我确实想过如果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在一起,于是就在她那里做了这个东西。”

意料之内的答案,索隆耸了耸肩膀。她的注意力更多放在拨弄睡裤的橡筋,不以为然地接道:“结果你临阵脱逃了。”

“这个里面有定位装置和窃听设备,因为我想要随时知道你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索隆疑惑了半秒,跟着一把拽下了吊坠。罗的控制欲很强,但她想都没想过礼物里面藏着如此龌蹉的机关。她睁大眼睛试图找到一些说谎的迹象,可是罗的话才说到一半。

“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我知道你去了那个俱乐部,还遇到了危险。罗西南迪警官是唯一一个愿意跟我过去看看的人,他一看见我就显得非常惊讶。”

“那家伙到最后都没有告诉你他是什么人,每天跟谁打交道,竟然还敢带着伤闯到我们家里来。那只运动手表其实也预设了发送位置的功能,因为我很担心你跟他在一起会……会发生类似那天的意外。”

“几个月前,我去一个外科的讲座。当时多弗朗明哥招揽过我,所以我知道他们的秘密。米霍克坚持他不会把你扯进那个世界,而且这是你的选择。他也有一些背景,所以无论我们遇到了什么都有办法解决。只是我依然觉得那家伙信不过,或许也是因为妒忌吧。有时我怀疑他是某个平行世界重叠的痕迹,因为我们都被你吸引,都一样糟糕。”

罗极少说出一大段话,上次是向她解释为什么暂停了学业回家。而每次这样的对话她总是如此自然地走入他的困境,接收巨量的信息却没有任何顾忌或批判。罗害怕自己随意操控无能为力的病人,差一点放弃成为一名医生。罗形容自己是一个很恐怖的人,所以失去的定义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注视着越发沉重的表情,深知此时没有回应罗也会继续说下去。

“米霍克带我来到这个地方的那一天,我就下定决心要保护你,让你过上平稳又宁静的生活。但我并不是把你当作拉米,而是为了证明自己仍然有守护的能力。我和你,还有佩罗娜和鹰眼。整整十七年,我们成为了密不可分的家人。你一点点长大了,你那么依赖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受到了你的吸引,你也向我表白了心意。拉米是我的亲生妹妹,我们之间是更加复杂的感情。这种感情是一个定时炸弹,你那么年轻,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的任何一丝松动或许都会像是引诱,为此我必须跟你保持距离,必须是你一遍又一遍确认想要我。”

“看见那个家伙从你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我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暴力。站在走廊上我根本不屑与那个家伙对视,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惩罚你、伤害你。我想我必须保护你,与之相对的是你应该乖乖听话。那时你深深地为我着迷,也只有我才清楚该如何照顾你。我对人体很熟悉,我很清楚要如何让人屈服。那些手段超出了意志所能控制的范畴,更可怕的是那时的你会容许我做任何事。你那么勇敢,那么坚强,真的会为了我忍受折磨,为我变成玩物。我害怕了。我意识到拥有你越多,越难控制自己。我用尽全力才压下这种畸形的欲望,推开你成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你疏离我、选择了别人都是我应得的下场,况且那个人确实让你,或者说曾经让你很开心。我害怕的失去是你终于看清真相远离我,我再也得不到你的消息。我害怕这个家因为分崩离析,大家不再一起生活。只要我们没有决裂,我没有忍不住把你锁起来,佩罗娜和米霍克就不用选择站在哪边。只要我们还是一个整体,哪怕你带另一个人回来,不停说着他的事情,我依然能够像过去一样看着你。”

罗低下头注视自己的双手,那段煎熬的日子里他一定也这么看过很多次。他害怕这双手箍住她的脖子,捧住她的脸逼她仰视。但那分明是一双极具天赋,几乎所有时候都对她非常温柔的手,也曾十分专业地处理了LAW的伤口。索隆重新把心脏吊坠放上去,滴塔滴塔响着的是一颗与旁人无异的心。罗的偏执同样体现在反复的自省,索隆摇了摇头,坚定地提醒:“你没有这么做。你不会这么做。”

罗扯起一个无力的笑容:“我没办法真的伤害你。现在的你也不会让我这么做。”

他接受了LAW的存在,悄然守护在她的身旁。她领悟彻骨的痛与失望之时他也在不断挣扎,直到终于找回平静的自己。他一直都是那个善良、温柔的人,人的本质由选择做了什么定义。

他们错过了成为恋人的时机,但以后他们都会在一起。索隆挪动半身枕上紧实的大腿,再沉重的话题都破坏不了此刻的亲密。

“如果以后我搬去跟LAW一起生活,你不还是见不到我。”

假设的口吻总是轻松,所幸罗早已从郁结中抽离。他考虑得十分细致:“过节了你肯定要回来的,米霍克会时不时问起你。遇到什么我都可以赶过去照顾,我们是一家人这个事实不会被随便一个男的改变。”

“那如果我就喜欢强制爱,喜欢被奇奇怪怪地对待,觉得那样跟你在一起正好呢?”

罗摇着头笑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尝试,这是试过之后才能做出来的决定。况且,你喜欢自由,喜欢冒险。”

她故意的:“我确实跟他尝试了很多……”

罗假装捂住她的嘴:“也不需要什么都跟我说。”

“是谁想时刻掌握我的动态?”

“谁让少看你一会儿就要操很多心。”

索隆咬他的手掌,尝到一阵残存的腥咸。明明他们做得一点都不剧烈,仍然密密麻麻地沾染了彼此。或许他们早就密不可分,同一屋檐下的成长早就打下旁人无法干预的印记。外面传来清脆的鸟鸣,不知不觉天快要亮了。他们对视了一会儿,跟着默契地下了床。索隆顾不上穿衣服就先拆了被套,罗则一把扯下床单。米霍克固定每天七点起床,他们得赶在那之前“毁尸灭迹”。


tbc
回复 支持 1 反对 0

使用道具 举报

AngryTea | 2024-9-23 11:51: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师文笔太强了看得好爽…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luminouswatches | 2024-9-26 18:50:0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结倒计时


37

尽管米霍克惊讶片刻就能接受,索隆还是觉得“出尔反尔”实在抬不起头。当时她驳斥得不留余地,谁能想到那样的屈辱和失望仍然得到了和解。与她相比罗显得非常不好意思,洗了四件套回来周身萦绕微妙的情绪。于是索隆肯定那几次约会压根没产生任何意义,至今还没有外人比她能让罗分心。她再次试着想象了一下以后罗会跟谁结成伴侣,发现自己不仅不算排斥,还隐隐有些好奇。

她睡了个回笼觉,醒来之后故意当着米霍克的面走入禁忌的厨房。组合调料罐哪个放盐哪个放糖指着说了个遍,玻璃瓶上的小字一毫不差地大声朗读。米霍克虽然不解但很有耐心,可惜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索隆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早做好准备照顾失明的养女一辈子了,下一秒就听到了这个屋子里最为罕有的爽朗笑声。

“全都看得见了。”米霍克用笃定的语气,更像是自言自语。索隆没来得及解释为什么,因为下一秒他已经忙着打电话定一条空运过来的金枪鱼。她喜欢吃海兽的肉,如果能配上一点清酒更好。虽然还没到饮酒合法年龄,但在严密的监管之下米霍克不时会给她尝一尝鲜。家里的午餐一般摆不满餐桌,这天却差点连投影仪都无处可放。躲进仓库打视频的佩罗娜不厌其烦地问她每一种布料的颜色,好像她不是视神经被压迫而是患了色盲。罗坐她旁边,紧挨的手臂莫名有些僵硬。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人感到不自在的情形,结果另一只手正分秒不停地划手机。

米霍克才忙完坐下:“库医生的预约最快是什么时候?是不是要再照一次CT。”

罗沉浸于时间表之中无法自拔:“还要去一趟眼科。”

“确实得做个全面评估。”

“我正在找市里有过类似病历的医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排,真正的病人被赶去听佩罗娜唠叨。后者参与服装制作的第一部戏还有半个月就要首演了,之前她不敢邀请他们过来。剧团的人隔着门板喊她的名字,索隆抓紧机会让她别偷懒了快去干活。

“你真的很不可爱诶!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很担心你啊!”

陈设极简的房间因为床头摆着的一排娃娃多了几分诡异却柔软的色彩,索隆脱口而出:“你的小孩已经帮我赶走黑暗了。”

佩罗娜一下子又热泪盈眶起来:“当然,库玛西很可靠的!”

实习生可不能太过擅离职守,佩罗娜为了掩饰激动咋咋呼呼地挂线了。屏幕切出聊天的界面,其中一个置顶的消息停在了一个多月前。另外两个人还在讨论得热火朝天,索隆一人夹过去一块油脂最饱满的鱼腩。米霍克满足的眼神远超出了这条鱼的美味程度,罗则硬是愣住了几秒。早前藏了那么多心事的家伙竟然还能玩一出此地无银,索隆必须强调她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看得很清、夹得很稳。米霍克并不在乎罗为何飞快地扫她一眼,严厉的五官难得显出柔和。“之后准备做些什么?”他一边说一边给她再添一碗汤。

索隆毫不犹豫:“想立刻回道场。”

罗赶忙介入:“等复查结果全部都出来了才行。”

“我探望下师父,跟他说说话还不行了?”索隆瞪他,“我本来还想问不用眼睛的秘技呢。”

米霍克被逗笑了:“以后天天都可以去道场。但是这一年要怎么办呢?”

如今她算是勉强赶上了高中的毕业典礼,罗要是松口应该也能跟路飞他们一起毕业旅行(罗也跟着去的话不要啊)。只不过原来的升学计划已经完全泡汤,也还没找到一个新的,跟剑道无关的目标。当然她还可以申请春季入学或者看看海外的学校,但回想起来之前都是那个语速特别快的升学顾问在推着她走。她到底要做什么呢?她应该成为怎样的人?站在常说的“人生的分水岭”上她只看到了一片迷雾,甚至不知道该面向何方。全国大赛、世界大赛的冠军仍然是她的目标,除此之外的一切都要规划和思考。最终她摇摇头,给不出答案就干脆什么都不说。

米霍克从不强迫他们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自身作为毫不动摇的模范和标杆足够造成深远的影响。只不过这时他忽然垂下眼来,比笑声更罕见的是一丝愧疚。

“是我没有早些告诉你可能的危险。”

索隆歪着头,罗停下了筷子。

“多弗朗明哥不是普通的生意人,我应该提前说明白这一点。LAW似乎没有向你透露那个世界,所以我也觉得他和你在一起应该跟其他小孩没有区别。佩罗娜好像跟男生绝缘,罗至今只出去约会过几次。轮到你了对于我来说是挺陌生的体验,可惜我没有像罗那样密切关注,你在外面的时候隔一阵就问几句。”

脑中闪现出一道灵光,奇奇怪怪的消息随之袭来。罗一反常态地问这问那就是在她和LAW开始约会之后,原来找个袜子也是别有深意的吗?!

她忍不住往旁边瞥了一眼,被提及的人一脸深沉。他似乎对米霍克无情的揭穿有些恼怒,又感到无可奈何。“毕竟我有疑心病。”

米霍克摇头:“这件事上是我不太合格。”

“不那样做我可能会采取更偏激的手段……”

例如抢走她的手机删掉了LAW的联系方式。

“如果我先去跟多弗朗明哥谈一谈,或许……”

索隆放下碗筷,后背挺得笔直。“你们没理由自责。而且我又不后悔。”

不后悔选择了LAW,不后悔卷入纷争受到伤害。她给了LAW伤害的权力,愿意为他承受所有好的或是坏的感情。快乐和牵挂是真实的,落寞和失望也无法逃避。眼前这些都是最关心她的人,她受了伤反倒让他们感到痛苦。

“我跟着自己的心去探索世界,有你们的陪伴和支持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说完她倒向罗的肩头,后者岿然不动地将她托起。米霍克浮现出一丝自豪的神情:“这就是为什么我放松警惕了。”

罗说:“就是因为太能逞强了,所以才忍不住担心。”

“看来我还得更严格一点才行。”

“达不到要求就不许外出了。”

索隆半张着嘴目瞪口呆,这二人联手她根本无力招架。万一佩罗娜也加入他们的阵营,她得连夜离家出走才有自由。靠着的肩头一下子长刺了,正好这时前厅响起了门铃的声音。她“蹭”得一下站起来,生怕慢了半秒:“我去看看。”

罗立刻就想跟过来,但米霍克说:“好不容易恢复了,让她多看看吧。”

索隆小跑过去开了门,外头的日光亮得耀眼。她忍住了没抬手挡,于一片漆黑之中幻想的景色如同画布一般展现在面前。

来人穿着警探的夹克,抬手就能抵上门廊的顶。着意勾画的五官似要抹消相似的痕迹,但索隆还是从中看见了另一个人轻狂的影子。他直接用拇指摁灭抽了几口的烟,索隆也跟着感受到了烧灼的痛楚。

“罗西南迪警官。”她打招呼。

来人有些惊讶:“你认得我。”

“应该不会有别的警官上门了。”

他点点头,视线穿过她看进了客厅。索隆顺着扫过去,意识到他在找罗的身影。那家伙应该是被米霍克拦下了吧,她想,也算误打误撞。

她关上身后的门,拢了拢外套邀请警官先生坐上门廊的椅子。“他在吃饭。你是来找我的吧?”

警官再次点了点头,上次索隆就知道他是比较安静寡言的类型。他们对视了一会儿,还是索隆先说:“那天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闯进了局里。”

巡逻一般是二人同行,相互照应,那天突入巷子举枪的只有罗西南迪警官一人,索隆猜惊慌的罗被当成了疯子。这个人平常那么冷静,做事讲究先后顺序。那天抓着罗西南迪警官就过来了,是因为偷听到他们在包厢里的对话,所以才不管不顾地冲去报案了吗?

她盯着黑色眼线包裹的金色眼珠:“只有你一个人相信他。”

“因为他们长得很像。”

“我看着你也想到另一个人。”

罗西南迪警官避开了这句话,转而单刀直入:“LAW有没有来过这里?”

索隆沉下脸,明知实话就是最好的回答,还是选择了后语不接前言:“那天晚上是一个意外,我们都是受害者。”

除了她的梦境LAW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她条件反射一般为他辩驳。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忽然觉得更失望和无力了,她的决心和偏袒从来都没被当成一回事。LAW不会联系她了,因为他们不是、也不可能成为一个世界的人。LAW单方面画好了界线,所以无论她多努力多担心都无法涉足。

他的期盼是谎言,她的回应也没来得及说出口。罗西南迪警官递来平板电脑,她点击屏幕,两秒之后想念已久的人出现在了画面正中。

监控的视角流畅切换,她看完了一场毫不犹豫的屠杀。噩梦中挥之不去的包厢燃起熊熊烈火,转身离去的LAW对上了最后一个摄像头。他用一把手术刀对马罗尼的部下进行了残忍的报复,为了她受到的屈辱、被偷袭的家族更为了抚平心中的怒火。原来多弗朗明哥送的礼物是为了更方便夺取人命,原来毫不动摇的手和对人体的熟悉是为了只在敌人身上留下细细的红线。真实发生的暴力反而感觉比电影情节更加遥远,她移开视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罗西南迪警官的声音低沉得难以听清:“一个月之前,努曼提亚山庄发生了一场‘大火’,唐吉诃德家族的成员不得不转移到临时的住处。一周之前,史提尔街道37号的俱乐部被闯入,至少十人被杀害。现场找到了人为灭火的痕迹,所以尸体没有被销毁。警方昨天收到了这段录像,经过对比确认来自命案现场。”

作案过程被完整记录,最粗劣的犯罪电影都不会设计如此粗浅的情节。录像中的LAW以一种磊落的姿态突破俱乐部的后勤办公室,比起快意更多的是令人毛骨悚然。她一点都不了解LAW,宁愿相信是那个夜晚引发了无法挽回的结果。她看向表情沉重的警官,仿佛意识脱离一般只留下冷漠的躯壳。

“你在追捕他?”

“警方已经向全国发布通缉令。”

“上次你不是说,你能见到他?”

他低下头:“我已经去找过哥哥了。”

罗西南迪警官全名唐吉诃德·罗西南迪,是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亲弟弟。这段突兀的坦白属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起码解释了为何他们都有超乎寻常的高大体型。唐吉诃德家族的成员联系紧密,首领的亲弟弟却处于势如水火的敌对阵营。随着罗西南迪警官的叙述,索隆渐渐认识了一对关系扭曲的兄弟。多年来罗西南迪警官都在努力让作恶多端的哥哥受到法律的惩罚,后者却将之视作有趣的挑战,并再也没有留下过任何犯罪痕迹。与此同时他们一直保持联系,像普通的家人一样团聚,节假日甚至会一起出行。

LAW是家族年轻一辈的重要人物,罗西南迪警官早有关注。唐吉诃德家族不容冒犯,谁敢出手都得付出惨痛的代价。马罗尼的亲人、情人全都横死,唯独俱乐部的凶案留下了证据。显然LAW返回俱乐部的清洗落入了圈套,暗中筹谋的应该是近年来快速崛起、不择手段的黑胡子。这人并不遵守所谓的“江湖规矩”,借用警方力量打击敌人可以说是道上大忌中的大忌。不过也因此他们才有借口通缉唐吉诃德家族的人,并试图以此作为撬动参天大树的支点。

他与多弗朗明哥在中心广场的长凳上见面,悲惨的童年时期他们曾经抢过鸽子的喂食。多弗朗明哥听他讲完案发经过和推测,只冷笑着说了年轻人冲动、沉不住气,就是很容易感情用事。他已经安排了一份特别磨练人的差事,等LAW成长了冷静了才能回来。罗西南迪警官猜测哥哥准备把LAW转出海外,去一个无法引渡的国家帮他开拓生意。此行不知何时才是归期,LAW应该没有立刻离开。“哥哥说你本来可以成为他的家人,所以我想,他或许会来跟你告别。”

LAW成了一名穷凶极恶的罪犯,LAW将要与她相隔一片大洋。索隆起先没有任何感觉,仿佛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故事,胸口却慢慢渗透出一丝痛苦。失落的情绪若即若离,周遭的一切开始变得不太真实。渐渐只剩下了那天晚上听到的声音,她抓不住,又逃不开,心脏再次被剜走了一块。

她抬起头来:“如果他就在这个屋子里,你会立刻冲进去逮捕他吗?”

罗西南迪警官摸向配枪,她残忍地笑了起来:“他不在这里。”

“他没有再联系过我。”

粗厚的黑线扯得双眼夸张变形,警官显得有些吃惊:“他很坚决。整个过程不过十五分钟。”

至少十条人命,预谋焚毁一切的大火。监控录像里LAW没有半秒迟疑,不听半句求饶。对于偷袭的以牙还牙是否要做到这种地步?还是他带着更深一层的私心?他用脚尖狠狠地碾碎了马罗尼的眼睛,外翻的手腕踩成藕断丝连的两截。LAW拥有比罗更加冷酷、残忍的面目,从不打算让她知情。他们已经分开了,但其实这段关系还没来得及定义。“我们只是玩玩而已。”那个夜晚LAW抢占了话语权,她只是顺应他的意思:“我没有选择的权力。”

前门从里面打开,因为她一直没回去罗便找了出来。罗西南迪警官从藤椅起身,微微颔首与他打了个招呼。罗迫不及待地问“发生什么了?”警官没有回答。索隆也站起来横在两人之间,最后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你要进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罗随即让开了一个身位,看起来对当时唯一获得的信任充满了感激。透过敞开的木门能看到屋子的内里,然而罗西南迪警官没做任何打探,转身下了楼梯。巨大的身体塞进警车,手忙脚乱地摁响了警铃。索隆目送着他消失在主路的尽头,不顾罗的询问,进屋之后先拿起手机点开了置顶的聊天框。



tbc
回复 支持 1 反对 0

使用道具 举报

榷lens | 2024-9-28 00:04:2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luminouswatches 发表于 2024-9-22 19:01
36

此前的碰触源于失控的怒火羞耻的报复,算下来这才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真正正的吻。索隆轻轻按压两片薄凉 ...

哎呀好感慨啊这里,终于坦诚内心的时刻为什么读着有种感伤的气氛,就是,就是原来罗也想过他们不管不顾在一起的可能,看似冷淡实际要逼迫索隆不断确认自己心意真的是属于完美主义控制狂的自负心,如果没有law出现,他们之间会有不同的故事……这样的可能性既让人着迷又觉得失落。因为他们两个在接连而至的事件里收拾好了自己的感情,罗的喜欢很复杂很超过也太强烈了,最主要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亲密无间有亲密无间的代价,彼此坦然怎么不是一种放下,罗和索隆都在成长,共同找到了他们合适的位置,错过的故事也就永远错过了。怎么办,好凄美,好心动……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榷lens | 2024-9-28 00:24:3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luminouswatches 发表于 2024-9-26 18:50
完结倒计时



:loveliness::loveliness::loveliness:能说吗,完全爱上鹰爸爸了……Law不要紧吧,柯拉松要抓他的话可怎么办呢:'(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luminouswatches | 2024-10-1 18:53:2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下章正文完结~

38

“我到楼下咯”成了一句不会再兑现的承诺,LAW准备好了要从她的人生彻底消失。不知名的国家不确定的归期布下天堑,此后他们真的就属于再无交集的两个世界。如果当时她回复一句“来了”结局会不会不同,就像那个夜晚是LAW开车的话或许就能顺利逃脱。然后一切都不会发生,直到地下世界的纷争再次与普通人的日常重叠。总有一天他们之间的冲突无法避免,可惜已经没必要假设LAW更早告诉她全部。

回想起来,不能见面的那一个月或许就是为了躲避黑胡子的搜寻,哪怕往上翻仍能看到断断续续的消息。上下文不一定贯通,但起码他们一直保持联系。她发了米霍克第一次试着烤山羊,隔日早晨LAW回复了一个随便放在地上的碗。早课结束之后她故意问这是什么艺术,到了傍晚LAW反问你喜欢矮一点的桌子吗?至此对话偏离了闲聊的意思,那些俏皮、挑逗的演戏索隆没办法再读下去了。点开输入栏自动跳到最后一条,她发出了语音邀请。LAW会像她一样回看过去的消息吗?他一直都带着两台手机。不是为了道歉或者解释,也不想要知道他准备去哪里。由罗西南迪警官来说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只是打算再听一听那个马上与他连通的,那段系统自带的铃声。

然而不到一秒对方就接受了语音邀请,于是最微小的愿望也落了空。认知凝聚成一个紧绷的点,呼吸就像预备击打得分的瞬间那样屏住。很快索隆就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比起惊讶更多是困窘。她问的话或许LAW会回答,但那千分之一的概率何必再去争取。正如她推测的一般,对面不发一语。或许是懊恼是悔恨是不舍是不耐,或许一切牵挂都只是美好的想象。后背生出撞向墙面的幻痛,她很平静地忍了下来。电磁波架起了两个世界的桥梁,结果空转了整整一分二十三秒。这就是最后了。索隆先挂掉了。再绚丽的夏日焰火也逃不出一地灰烬的结局,秋去冬来便成了全新的生命。LAW一直在听,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但早在那个夜晚他就做出了决定,所以她也在这一刻决定接受现实。

LAW的头像都是暗藏心机的自拍,她再也没有点开放大端详一番。她删掉了存着许多照片和自带笑声的文字,连同记录下来的每一次通话时长。罗撞破他们的暧昧之后她就该这么做了,罗强行夺走手机她也不该剧烈挣扎。LAW没赶在最后一秒打回来,她按下暗含警告的红字,彻底删掉了他的名片。



这天晚上她再次要求罗睡在旁边,一阵软磨硬泡之后骑他骑得像绕桶跑的赛手。性本该是多么痛快啊!她就是一个放荡又恶劣的女人。最开始她撞上了罗的铜墙铁壁便转过身引诱了LAW,事过境迁她在罗的身上填补LAW剜掉的那一块。烧灼的热度蒸发情感,滴落的汗水洗刷失望和不甘。一连几天她都过着相当纵欲的生活,而底线被突破、误会也解开了的罗根本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他的回应越来越热烈,从后面经过时会心血来潮地搂住她的腰。低头对视数秒便忍不住亲下来,那个抵到温热的手心不再退缩地顶弄几下。米霍克开始对他们欲言又止,于是紧密的房门再也挡不住投入的低喘和呻吟。隔着几千公里的佩罗娜也通过视频发现了蛛丝马迹,于是气呼呼地喊了米霍克到跟前,又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

他们早就感觉到了她和罗之间的不同,容貌相似的LAW至此坐实了替身的位置。罗对于入学考试胸有成竹,帮她恢复往常的状态之余开始研究起了北部的综合大学。索隆违背了对米霍克夸下的海口,罗也从当初的回避、疏远转变成尽可能让她离得近些的态度。北部的道场寥寥无几,而综合大学适合她的专业好像只有文学。本来也可以报名系统培养的警官学校,但罗很不放心。难得午后他们就围坐在餐桌旁,罗噼里啪啦地帮她打着询问邮件。索隆继续读之前看不了的《被遗弃的日子》,对焦灼的自省和竭尽全力维持的日常有了更多生动的感知。草鞋啪塔啪塔踩过石块,院子里的米霍克回头喊“索隆”。她做好帮忙除虫或者搭花架的准备走出去,不想迎面撞上一张嬉皮笑脸。罗远远朝着院子“啧”了一声,路飞置若罔闻,一直走到了离她只有半步的地方。

他抓起她的一只手往脸上按,总是如此轻快:“索隆!是我!”

索隆被强行带着描了一遍眼睛鼻子嘴,不由得惑上加惑:“路飞,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散步!”

索隆探出身子左顾右盼:“你自己来的?”

“就是忽然想跟索隆说说话嘛!”

她转过头去观察罗的反应,路飞的音量在饭厅里也能听得很清。罗报复似的对着电脑屏幕目不斜视,于是她转而寻求米霍克的许可。他对路飞的印象一直不错,况且这还是受伤以来第一次有人找她出门。索隆回屋戴上了拥有更多功能的心脏吊坠,故意展示给脸色阴沉的罗。路飞往她手里塞进一根棍子,又像变魔术似的掏出了一副墨镜。

“这样就不用担心了!”他咧起嘴,像是对此相当满意,“一路上我都会牵着索隆的噢。”

米霍克笑了:“很可靠嘛。”

罗则怪声怪气的:“干脆背着她走好了。”

路飞恍然大悟地转过身去,索隆终于没忍住扯一把他的脸,再瞪罗一眼。架在鼻子上的墨镜让她想起了贴着名字的护目镜,现在是路飞为她考虑得那样细致。“我不是说过视力已经基本恢复了吗?你没看我的消息?”路飞露出十分委屈的神情,佯装的生气顿时烟消云散。她无奈地点点头:“好啦,散步是吧,走吧。”

路飞有些不放心地想抓着她的手腕,最后他们互相妥协一人抓导盲棍的一端。墨镜倒是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强烈的阳光,路飞还说看起来很适合她。天知道这家伙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明明住的地方离这里也有十个街区。他讨厌公交车那种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很难想象为了散步他错过午餐走了多远。他们默契地向着街角公园前进,第一站直奔开了快二十年的冰淇淋。路飞点了两个大满贯,要是她吃不完就给他吃。他们的关系真的很神奇,初中开学的第一天就不打不相识。那时娜美、乌索普都还没玩到一块,只有他们俩天天形影不离。罗直到现在都很有意见,但遇上路飞可比跟两个长得很像的家伙纠缠不清幸运多了!

浪漫爱囊括依恋、占有、渴望和激情,友情不需要那么多复杂的条件。和路飞独处的时候很舒服,说不说话说什么话都不用纠结。沿着冰淇淋店后的小径走入幽深之处,夏至到来之前树木迎风抖动着新生的枝叶。嫩绿被日光照成金黄,交错的叶脉清晰可见。人生的轨迹便是这般蜿蜒曲折,暑假过去了大家便要各奔东西。毫无预兆的话语涌上喉咙,索隆说LAW不会再跟他们一起玩了。路飞皱起脸来表达可惜,免费无限量的食物在他心里有着极其重要的位置。但他没有追问为什么,甚至没有表现得蛮不讲理。他拿起恰好落在头顶的一片叶子,双眼眺望前方:“索隆,我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背包。”

看吧他们就是什么都可以说,无论有没有前文。索隆想象了一下细瘦的身体支撑着巨大的包裹,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吃的。

“为毕业旅行准备的吗?”

“我们决定典礼结束之后就出发!”

库医生的预约排到下周一,眼科则是周三。确认没有大碍之前罗大概不会松口,她应该赶不上大伙的时间了。况且临时加入所有计划都会打乱吧?就算遗憾他们跟她视频通话就好了。她正要说玩得开心、注意安全,路飞已经有所预料地接了下去:“我们都留了位置噢,索隆就算到那天才决定来也可以!虽然娜美有些心疼,但是预定好的食物绝对不会浪费!”

索隆扫一眼得意洋洋的圆脸:“你就是为了多吃一份嘛!”

后者顿时心虚了:“为了索隆我也可以不吃!”

她勾起嘴角:“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啦!”

“嘻嘻,因为索隆一直都陪我玩、督促我、替我收拾烂摊子、无论遇到什么都会帮我啊!”

“虽然之前你都跟LAW待在一起……”

路飞被很多人视作问题儿童(虽然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他拥有比谁都磊落真诚的心。初中时他叫嚣着要成为漫画里的大海贼,她想也没想便接上我也要成为世界第一。横在中间的导盲棍拽一下,毫无预兆的力气较量就此开始。他们都很要强,不服输,都要把正中的红杠拉得更近自己。一位太太推着婴儿车走了过来,游戏没能分出胜负。他们并排站在小路的一边,没人松手,注意力都落到了滴溜溜转着的小眼睛。

小宝宝不亦乐乎地拨弄着车上悬挂的地球模型,路飞忽然又说:“那个背包放得下帐篷、水杯、炉子和太阳能灯,还塞得进够我吃五天的食物。”

他睁大圆圆的眼睛,眺望树叶间透出的天蓝色缝隙:“索隆,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其他人对未来早有规划,如今连路飞都找到了方向。他决定做一个背包客四处旅游,直到弄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宇宙浩瀚无垠,在小镇能看到的或许只是数万年前迸发的星光。这家伙一直都有轻舟驶过万难的勇气,再复杂再惊险的境况都能抽出一根贯穿始终的线。索隆有时觉得正是这一点将他们紧密地联结起来,所以跟罗一起去北部是合适的答案吗?他们正以一种无比复杂的感情相处,妹妹或者恋人好像都不是她应该成为的模样。那天之前她错估了世界的险恶,如今应当重新认识自己的力量。路飞向两侧张开手臂,她投去一道斗志燃起的目光。

“萨博送了我一本地图,上面介绍了好多好多有意思的地方。原来海的东边有一个狭长的岛,是武士和忍者的发源之地。听说最厉害的高手都会聚集在那里,我到时一定要去看看,再跟你讲是怎么一回事。”

大洋彼岸的神秘岛屿,银月映照冷若冰霜。那是师父耕四郎的故乡,她的领养文件也登记了那处的痕迹。一条全新的路自脚边铺向远处,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她怎么从来没有想过,就算还未成为全国大赛的冠军也能以学徒的身份拜访。娇气又古怪的佩罗娜跨洋过海追求艺术,她为何不试试更进一步?“我跟你一起去吧?”反应过来之前话已经说了出口,索隆盯着两个圆圆的、瞬间发亮的黑眼睛,“我们可以搭档先走一段?我也去买那个很大很大的背包。”

写着邮件、搜罗合适公寓的罗大概要失望了,米霍克或许也会有点点失落。但踩空的一年难说不是某种预兆,了解更多才能剥开迷茫。通过劳动换取住宿和食物,由返璞归真的练习雕刻想要成为的模样。爱、恨、恶都会转变成自身的一部分,世上还有更多奥秘等待探寻。路飞已经因为她的提议哼起东南西北歌来,她的决心也更坚定了。

说服罗大概要花费不少功夫,此外还得做些必要的准备。索隆越想越迫不及待:“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等这个暑假结束,大家都去上学的时候吧!”

“那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吗?”

“是啊,走之前得好好道别才行。”

“我看你就是想找个由头不停开派对吧?”

路飞略带嫌弃地瞥她一眼,像是埋怨她一点都没有情趣:“当然要开派对咯!以后也是,无论去到什么地方,都得跟大家开开心心地一起玩啊!”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出了公园,冰淇淋大满贯也吃得一干二净。喷涂红色火焰的越野急停在路旁,玻璃降下之后露出了艾斯的脸。他问路飞怎么出门也不吭一声,还不带手机。路飞笑嘻嘻地拉着她上了车,艾斯非常高兴她终于恢复了视力。可惜今天卡普回到了镇上,不太方便请她过去吃晚餐(因为他们十有八九要被训斥)。所以他们先送她回家,迎着混沌朦胧的的夕阳。进屋之后索隆先找到罗,却发现后者神色晦暗,正拿冰袋抵着透出青黑的右眼。



tbc

BGM:How Sweet-NewJeans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luminouswatches | 2024-10-6 10:09:2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luminouswatches 于 2024-10-29 15:37 编辑

罗罗生日快乐!
本章正文完结


39


记忆中这张英俊的脸从来没有受过伤,索隆首先反应过来观察屋里的情况:笔记本电脑摊开在桌上;水磨石岛台一尘不染;马克杯和酒杯倒扣在X型的架子;橱柜抽屉都没有翻找的痕迹。米霍克不见踪影,但同时消失的还有鹰头挂钩上的车钥匙。大概是社区委员会的谁突然喊他去帮忙了一吧?米霍克守着这个屋子之余仍保留了自己的生活。排除了入屋抢劫或者绑架的可能性,索隆慢慢放下随手抄起的擀面杖。本想第一时间宣布的决定就此搁置,她凑到了罗的脸前细细打量。后者顺从地让她揭开冰袋的一角,却刻意压低了声线:“是不是有点难看?”

这种死要面子的话一听就想笑,索隆不由得模仿起他平日的语重心长:“我只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弄成这样?”

金瞳涌出三分委屈、三分可怜以及四分忿忿不平,罗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搞到一起之后他可谓变化斐然,此情此景转化成文字更是涉嫌ooc的亲亲抱抱举高高。装神弄鬼都是为了掩饰真相,只听他呢喃:“从楼梯摔……”

结果自己都因为这个理由实在太蠢没能把话说完。

索隆半倚着精瘦的上身,静静地观看罕见的表演。她早就习惯了更加夸张的另一个人,一点点风吹草动先跑到镜子边上。原来固守“长子”规矩的罗也能有好玩的一面,那个人根本就没什么是独家的。事到如今罗已经不再擅自决定她该不该知道,下一幕便是坦白从宽:“我遇到那个家伙了。”

“他打你?”索隆眼都没眨。

罗向她张开手背,指节红通通的,还有几个掉了皮。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我先动手的。”

这么一双天赋绝伦,开刀时纹丝不抖的手,索隆捧起来多看了几眼,莫名气笑了。

“你还会打架呢?”

“那家伙让你吃了很多苦头。”

她耸耸肩:“我自己选的。”

罗一分也不让:“这也是他选的。”

这家伙居然开了个不错的玩笑,索隆扯了扯嘴角。她起身小跑到储藏室拿回急救箱,难得需要她来给罗包扎。这种“紧急情况”占据了她的注意力,提到了LAW的对话好像没有提到任何。她开始思考LAW的一切是不是都抛到一片真空之中了,再没有任何瓜葛了,听见罗“嘶”了一声才猛地回过神。破损的皮肤涌出阵仗惊人的气泡,上面倒了太多过氧化氢。

她连忙吹了吹:“疼吗?”

罗观察着她的表情:“有点痒。”

她努力延续刻意营造的轻松氛围:“你还挺敏感。”

罗迟疑了半秒:“因为手指比较脆弱。”

索隆眯起眼睛,罗的神色侵入了一丝无奈的温情。隐晦的笑话放在往日根本无法想象,罗的铜墙铁壁变成了供她肆意游玩的城池。这时的状况有点像她和LAW的倒转,她张弛有度,罗欲拒还迎。难以评判这是不是好事,罗还不知道暑假过了他们就要分离。她要走自己的路,正如罗不再迷茫之后应当心无旁骛。捧起擦伤斑驳的手背,她低下头用嘴唇碰了碰。以前她不被允许这么做,现在却无法想象往上戴一枚戒指。无论相隔多远他们依然拥有彼此,各自跟谁在一起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罗终于坦白了规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此尘埃落定。

玩闹能转移一时的注意,但终究解决不了问题。现在的罗不仅关心她的安危,也更在乎她的心情。他害怕她不停回想当时的可能性,害怕她错过了会后悔。沉默的对视在转变为亲吻和抚摸之前打住,罗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他还在隔壁。”

与此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指向院子:“他进了那个房子。”

低沉的话语飘进耳膜,化身为盘旋于荒野之上的秃鹫。茫然的空洞被最细小的针刺穿,像气球一般迅速坍塌干瘪。索隆定住身形,几秒之后才找回了四肢。无感是自我保护的熔断机制,水面之下仍漂浮着无数无解的思绪。不用抬头看,脑中已经浮现出记忆的画面。她在猷巴掀开了秘密的一角,LAW送她回来时有了新的想法。临别前他问那个房子是空置的吗?原来他曾计划住在她的附近。腹部受伤那天他说正在努力搬出来,原来就是那个房子。这几日罗陷入了一种安排两人生活的狂热,让她联想到LAW会不会也如此投入。LAW残忍地报复了伤害她和家族的人,警方对他发起了通缉。他必须尽快逃离这个国家,很可能再也回不来。所以来这里是为了最后的收拾,但他没有来见她,只是去了那里。索隆一边想一边拉出一截很长的纱布,这才注意到罗换上了满怀忧虑的眼神。

“你想过去吗?”

耳边回响着阵阵轰鸣。

“需要我陪你吗?”

听见的只有爆裂的嘶吼。

原以为删掉LAW的名片就是结束,空洞彻底破灭之后露出的却是冰火共存的岛屿。血液涌动着滚烫的熔岩,皮肤渗出了无生机的寒意。胸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暴力,倒映在反光面上的是冷静的面孔。她表现得不以为然,她想要摧毁。明明懒得再跟那个人扯上一点关系了,内心深处仍然着渴望一个答案。想再见他一面,也想把他侵染的每一寸都割裂开来。她沉默着处理好罗的伤势,后者举起缠得几乎无法动弹的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腰。

她还是走了出去,罗让她敞着门。两家车道的间距不超过五米,但每走一步心里都在迸发更重的情绪。生锈的护栏自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修剪过的草坪。角落立着崭新锃亮的水龙头,旁边小腿肚高的青蛙摆设成为古怪的护卫。她踏上台阶,前门没有锁。对于一名正被通缉的家族干部来说显得有些大意了,但屋里的人立刻察觉到了动静。遇到罗之后她的到来不难预料,却还是没有采取任何预防的手段。所以他到底在期待什么?临别前来一炮?还是她发疯大闹一通反证他有多么重要?是他划清了他们之间的界线,为什么发现是她时就像刚才的她一样愣在原地。枪口垂下裤边,他好意思像一团摇摇欲坠的火光那样注视着她!

铺天的雷雨降不下一滴雨,索隆做不出任何表情。她只能按照设定的程序继续前进,直到急切的喊声叠着回音:“那里有个箱子!”

她环起双臂,淡淡地对上几乎惊惶的眼睛。“我看得见。“

客厅散落大小不一的纸箱,上面无一例外印着家居品牌的标志。不顾主人挫败的神情,索隆自顾自参观了起来。这栋紧邻的房子占地只有他们家一半,稍微布置一下就能变得很温馨。显然LAW准备跟城堡的卧室一样采用无主灯设计,已经拆出来的台灯、落地灯都挑选了相当别致的造型。窗户下的矮墙做了一个樱桃木的柜子,已经填进里面的是各种饮料和零食。沙发和茶几还没送到,这就是为什么LAW发来的碗放在地上。只做了局部修葺的木地板保留岁月打磨的色泽,索隆看见了他们怎么踩在上面打闹。

她一点都不会跳舞,但演唱会上的翩跹代入了他们的身影。那是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才可能发生的结局,她没有再梦见,也成为不了现实。

LAW随她四处走动,仿佛有着无限的耐心。当她回过头再次对上他的目光时,他先开了口:“他从后面冲上来,一开始我没认出是他。”

浪荡不羁的风居然解释刮过途人是无意,于她身上停留的日子却打入虚无。索隆忽然很好奇他看着罗是不是像照镜子,所以出手之凶猛、力度之蛮横,是不是因为他痛恨自己做了那么混账的事。罗的拳头破得厉害,那张十分相似的脸也留下了凄惨的伤痕。只不过他没有冰敷,甚至没有擦干净嘴边的血。丧家之犬形容的便是这幅景象,往日的意气风发仿似错觉。他担心她误会吗?担心破坏她心中的印象吗?为什么事到如今才来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为什么他好意思呈现弱者的姿态?她根本不会再抚上他的脸,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受到他的影响了!

指尖无端蔓延出一阵刺痛,揪心之中交织的恼怒是没能控制自己的羞耻。她做不到。为什么她还是做不到?!毫无波澜,风淡云轻。看他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是去是留都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她只想要破坏,想要掀翻屋顶。她想让他后悔做了胆小鬼,她要让他走之前的每一刻都不得安宁!

嘲讽化作屏障,透明窗户只照出了一个冰冷的侧影。

“后面你随他打了吗?”

LAW点了点头。

“不觉得委屈吗?”

“我自己选的。”他偏开视线,“因为你不会对我动手。”

无数个良宵养成的默契,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打回来击穿胸口。索隆竭尽全力忍住颤抖,这个人的影子大概要过很多年才能拂去。有一瞬间她已经挣脱了理智,只不过立刻意识到疏离才是这个混蛋最该承受的责罚。这个人曾对罗如此抵触,挨打已经等同羞辱。他选择不去反抗,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他嘲弄她的弱小,甚至重重地把她撞在墙上!所以不怪她刻薄,也不怪她刺他刀子。她才是那个扔进了黑暗中的人,她才站在高地!

“被他打了就能弥补我吗?”

LAW摇摇头,此时的面目很难同那日巷子里的决绝联系在一起。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不是。我去给你倒杯水。”

而她已经上好了用之不尽的弹药:“是吗,你连杯子都买好了?”

LAW没有回答,他当然无法回答!走向厨房的步伐比转移话题的姿态还要僵硬,索隆从中获得了一丝扭曲的快感。这是考虑了她的屋子,她径直走上楼梯。主卧的布置比客厅更为完善,几乎复刻了养伤的那一个星期。两米宽的大床铺着跟她房间同系列的床品,床边的兽皮则与LAW的偏好一致。这个混蛋考虑得真多啊,还旁敲侧击问过她喜欢什么样的桌子。这个地方本来可以成为他们的家,就像演唱会上令人动容的那首歌一样。缠绵的乐声由想象流入现实,梳妆台上的手机用最低音量播放着她没来得及喊出的单词。转动的唱片跃出音符,每一句都是如此清晰。我能不能与你如影随形?我能不能和你永远亲密?带我离开这里吧,带我回到向往已久的家。你是我的专属爱人。你是我的爱人。

酸涩的眼眶烫得快要烧起来,索隆抬手碾碎了小小的水珠。她要做没有眼泪的魔女,她必须比抛弃她的人更没有心。歌词不是承诺,这栋房子也不代表“本该可以”。LAW寻着她的踪迹走进来,手上居然还拿着一只跳跳虎和小猪跳舞的杯子。

是在哪里买到的呢?是不是还有更多老虎和小猪的餐具。事到如今拿出这样的东西真是恶心人,索隆吸了吸鼻子,看也不看那双金色的眼睛:

“我不喝。”

肉麻的角色扮演留给上头的爱情傻瓜,她已经学会他的“知晓利弊”了。撕开过去一角的音乐是在室内下的一场针雨,LAW收回手,有些无措地捧着易碎的玻璃。

索隆继续走进主卧的浴室,走进规划好分区的衣帽间。宽阔的浴缸足够躺下两人,目测佩罗娜做给她的裙子也能轻轻松松收纳。既然LAW很喜欢买衣服,她可以让给他大半。但楼顶或者地下室可能需要布置些简单的器材,让她下雨了也能跑步和练习。LAW肯定要负责一日三餐,或者他们一起回去米霍克那边帮忙。周末能在两栋房子之间烧烤,厨艺渐长的罗或许还能跟这家伙比赛一下。

共同生活的场景如同日出时美人鱼幻化的泡沫,握在手中的不过无法挽回的残骸。一个多月来,LAW只要表现出一点点反悔他们就能重新开始,就算不表演吃掉梅干饭团她也会找到别的借口原谅。她曾经多么想要和他在一起,他不信任她。他担心她的安危多过他们所能创造的一切,是他亲手将未来扼断。直到这一刻LAW都只是沉默不语地跟着,她真想知道驱使他行动的是不是也是一股撕裂的力量。她在心里想好了一千个一万个残忍的问题,越是无关紧要的越能伤害他。

“提前付的租金都拿不回来了吧?”

LAW低头盯着那个杯子,看起来更尴尬了。

“刚搬进来的东西又全部搬走吗?”

LAW指向其中一个衣架,如此小心翼翼。马罗尼命人偷袭的城堡早就化为灰烬,她穿过的衣服和那些可笑的毛绒袜子在那之前已经转移。索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中涌起更甚的恶意。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罗的恐怖,谁会不享受居高临下掌着顺从者脆弱的脖颈。到底是什么样的情侣才能在分开后相安无事?看着LAW她只想一脚油门驶向无可挽回的结局。她甚至不会告诉他自己也要离开,就让最后一丝体面和温情都消灭殆尽吧。他们应该彼此憎恶一辈子,淡忘些许都是背叛了自己的心。只有这个人的事情不能随遇而安,她就是不能对他包容、自若如同水绕过山。LAW在离开之前赶来这里是为了带走最值得纪念的东西,她踮起脚来,一把拿下了那件卫衣。

“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

“我们不会再见了吧?”

LAW半张着嘴犹豫了很久:“你不用再因为我受伤了。”

索隆朝他眨了眨眼,已经笑到不想再笑了。他有什么资格?最开始是她提出约会,都是她做出的选择。厚实的衣料塞满掌心,她怀疑松开之后会留下怎么展都展不平的指印。LAW有些紧张地伸出手来,她把衣服抱得更紧。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忘了这个曾经被LAW用来挽回和见面的借口,但每个人之间的缘分可能本就注定了有始有终。

她沉下气,比刚才还要平静:“这是罗送给我的衣服,是你不小心把它穿走了。”

她也可以扮得很无辜,很可怜:“我早就应该把它带走了。”

背景中再三重复的爱人至此终止,悔意塑造的面具出现了裂缝。璀璨的金瞳微微眯起,沉寂的空气注入阴冷的怒意。LAW显得有些不可置信,而她仰着头,一字一句:

“我跟他做过了。”

终于,LAW也变成了踏进这个房子的她的样子。他冷笑了一声:“是吗?”

“嗯。”

“你喜欢的本来就是他吧。”

“是吗?”

“他确实照顾得你很好。”

“是啊。”

痛苦化作利刃,怒火焚毁憧憬。就在这个为了同居而精心设计的卧室,他们不需要、也不应该再演下去了。炽热的情感变为切肤的恨意,缱绻的缠绵化为恶毒的妒忌。那个战战兢兢的失败者已然支离破碎,LAW回答得又轻又快:“哪一天你们两个觉得不够尽兴了,不妨叫上我。”

索隆弯着嘴角,真是动了心思的样子。“你赶得回来吗?”

“我可以想想办法。”

“但其实那家伙有一点害羞,你可能要注意一下。”

“你知道我懂很多玩法。”

“嗯。”她忽然仰起头来,“要做吗?”

LAW眯起眼睛,那是一种研读的神情。索隆一步往前咬住他的嘴唇,立刻就尝到了血的味道。LAW没有反抗,仿佛不知道疼。刻印死亡的手指“当啷”一声解开皮带,跟着却推开了她。

“算了吧。”

“你硬不起来。”

“我还没有那么随便。”

“明明很容易就上钩了。”

一切的开始是一通情色电话,确实是她勾引了他。他们拥有的一切其实就这么轻浮,十七十八岁谈性谈爱,但谈什么永远。索隆抱着卫衣迈开步子,LAW向后懒洋洋地靠上了复古的五斗柜。就像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样,他敞着身体站在顶灯汇聚的光线之下,任由她欣赏自己的尖刺和毒牙。索隆用目光描画了他的五官,每一处都与其他人那么不一样。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他的温柔,他的冷漠。他塑造了她的形状,让她变成巨浪,变成烈火,变成声生不息的咆哮。

她转身离去,LAW并没有目送她的身影。他即将离开这个国家,而她没有来过这里。他们从来没有开始,更谈不上如影随形。下一首响起的也是那天演唱会上的曲目,其中有这么一句歌词:

我爱你,这是不是你听过最糟糕的事?

索隆听见他旁若无人地唱完,最后低低地笑了出来。
这时她已经走出了门外。


fin


BGM;Cruel Summer-Taylor Swift

I'm drunk in the back of the car
And I cried like a baby coming home from the bar
Said I'm fine but it wasn't true
I don't want to keep secrets just to keep you
And I snuck in through the garden gate
Every night that summer just to seal my fate
And I scream for whatever it's worth
"I love you" ain't that that the worst thing you ever heard?





莫慌,番外还要继续交待


我写过很多很多故事,其中有很多很多难过或者动容的情节。通常我的情绪会停在一个尚能抽离的程度,但只有写这篇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心碎。人生真的很长很长,为什么相爱的人要分开。

回复 支持 1 反对 0

使用道具 举报

本版积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