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uminouswatches 于 2024-9-22 19:0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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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的碰触源于失控的怒火羞耻的报复,算下来这才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真正正的吻。索隆轻轻按压两片薄凉的唇,用勾弄的口涎抹消最后一重界线。但如果说吻上LAW是一点即着,跟罗接吻就像是钻木取火。主动靠近反而引发肌肉僵硬,久久不予回应的迟滞更是逼得她抓起了半握成拳头的手。宽松的棉质睡衣正方便探入,索隆几乎是掰开他的五指覆上自己饱满的胸乳。胃里随即涌起阵阵恶心和不适,丑陋的阴郁再次意欲成型。她拉长呼吸,抓着罗的掌心亵玩敏感的身体。发自内心的信任和不服输的意志一点点打散恐惧,她一遍又一遍默念这是她一直都想要的。是她选择的对象、时间和地点,没有强迫、没有凌辱,只是一种本能的快乐。被指腹搔刮的乳头生出了难耐的瘙痒,腿间泛出层层酥麻。要他人掌控的皮肤缓缓舒展,就像是蝉蜕掉粗糙易碎的壳,无需羞耻或者回避的肉欲终于迎来了新生。
蚂蚁啃噬一般的渴望浮上水面,罗一定感受到了其中的差别。原本懒得说的话忽然涌到嘴边,索隆并不停下抚慰的动作,只是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眼前。“师兄看见我和LAW亲热,还以为那个人是你。”荒诞的言辞至今仍让她忍不住笑,而那个词对她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他骂我是连家人都不放过的荡妇,好像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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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懒洋洋的感觉都有点像LAW了,她条件反射一般:“我们应该早点做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其实没有依据。”
“但是我终于觉得轻松一点了。”
索隆把被子拉过肩头,不打算理会其中那一点利用的意味。她相信罗并不介意,不如说罗坚持的话他们根本做不到最后。性爱对她有着巨大的作用,或许这也会成为她不同于其他人的一点。有的人羞涩,有的人钝感。有些人把欲望用作凶器或者罪名,可她是自由的,这些束缚不了她。她侧身望向同样放空的男人,看得非常清楚。罗也静静地注视着,参与着她的过去、未来以及最重要的现在。
这时的对话没有任何限制,她真的十分好奇:“你有跟谁做过吗?”
话刚说出口她又觉得还是不要知道答案比较好,于是改口:“你有约会过吗?”
罗偏开视线,迟了几秒才回:“高中的时候。”
明明是自己要问的,索隆完全震惊了。
“都跟谁啊?!”
“在路上叫住我的人。“
“无论是谁都可以吗?”
罗莫名笑了:“也没几个人。”
没想到在学校里出了名高傲难搞的罗门槛这么低,索隆陷入了一时的失语。但既然如此为什么她的主动和强硬一点作用都没有?跟着她注意到了饶有兴致打量的眼睛。
“你天天跟草帽小子一起。”
这说的像是不甘心不适应才被逼的,索隆皱起眉来:“跟你告白倒是不听。”
“那一天是我离开家的日子。”
“所以呢?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
她熬过了几年的冷淡,顶着头部的重创站了起来。长得几乎一样的两个男人让她品尝到了几乎一样的失望和愤懑,无论过去多久她都能清清楚楚地想起来。放下不代表遗忘,不计较也不等于原谅。罗转向她,如今已经不需要再回避这个问题。他们很正式地面对面,罗终于说出了她一直难以理解的忧虑。
“我不相信我自己。”
“你是什么三心两意的渣男吗?”
“我……是一个很恐怖的人。”
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索隆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会这么形容自己。自小罗就对她关怀备至,虽然有时管得多了一点,有时强势了一点,但都是因为他紧张她的安全。因此她更迷茫了,甚至开始思考罗是不是在开玩笑。然而还没有得出一个结论,罗已经凑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像那天的拥抱一样,他的动作透出的是爱惜、珍视和怀中之物无与伦比。当时他说的话浮上心头,显然也关联了他对自我的认知。尽管有些突兀,索隆还是问出了口:
“那天你说,只要不失去我就可以。在你看来……失去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少时,罗忽然翻身下了床。索隆本来抱着一种能看到这人光着屁股的又奇怪又期待的心态,谁知道他早就悄悄穿好了裤子。尽管赤裸的上身已经是这个屋子里极其罕见的景象,她仍隐隐有些失望。罗大步走向梳妆台,回来时拿了仍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心脏吊坠。滴塔滴塔的响声随着他的靠近越发清晰可闻,罗一直拿着贴到了她的耳边。
“拉米问过我们的事情,她有那种识破一切还能让你托盘而出的魔力。那时我确实想过如果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在一起,于是就在她那里做了这个东西。”
意料之内的答案,索隆耸了耸肩膀。她的注意力更多放在拨弄睡裤的橡筋,不以为然地接道:“结果你临阵脱逃了。”
“这个里面有定位装置和窃听设备,因为我想要随时知道你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索隆疑惑了半秒,跟着一把拽下了吊坠。罗的控制欲很强,但她想都没想过礼物里面藏着如此龌蹉的机关。她睁大眼睛试图找到一些说谎的迹象,可是罗的话才说到一半。
“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我知道你去了那个俱乐部,还遇到了危险。罗西南迪警官是唯一一个愿意跟我过去看看的人,他一看见我就显得非常惊讶。”
“那家伙到最后都没有告诉你他是什么人,每天跟谁打交道,竟然还敢带着伤闯到我们家里来。那只运动手表其实也预设了发送位置的功能,因为我很担心你跟他在一起会……会发生类似那天的意外。”
“几个月前,我去一个外科的讲座。当时多弗朗明哥招揽过我,所以我知道他们的秘密。米霍克坚持他不会把你扯进那个世界,而且这是你的选择。他也有一些背景,所以无论我们遇到了什么都有办法解决。只是我依然觉得那家伙信不过,或许也是因为妒忌吧。有时我怀疑他是某个平行世界重叠的痕迹,因为我们都被你吸引,都一样糟糕。”
罗极少说出一大段话,上次是向她解释为什么暂停了学业回家。而每次这样的对话她总是如此自然地走入他的困境,接收巨量的信息却没有任何顾忌或批判。罗害怕自己随意操控无能为力的病人,差一点放弃成为一名医生。罗形容自己是一个很恐怖的人,所以失去的定义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注视着越发沉重的表情,深知此时没有回应罗也会继续说下去。
“米霍克带我来到这个地方的那一天,我就下定决心要保护你,让你过上平稳又宁静的生活。但我并不是把你当作拉米,而是为了证明自己仍然有守护的能力。我和你,还有佩罗娜和鹰眼。整整十七年,我们成为了密不可分的家人。你一点点长大了,你那么依赖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受到了你的吸引,你也向我表白了心意。拉米是我的亲生妹妹,我们之间是更加复杂的感情。这种感情是一个定时炸弹,你那么年轻,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的任何一丝松动或许都会像是引诱,为此我必须跟你保持距离,必须是你一遍又一遍确认想要我。”
“看见那个家伙从你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我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暴力。站在走廊上我根本不屑与那个家伙对视,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惩罚你、伤害你。我想我必须保护你,与之相对的是你应该乖乖听话。那时你深深地为我着迷,也只有我才清楚该如何照顾你。我对人体很熟悉,我很清楚要如何让人屈服。那些手段超出了意志所能控制的范畴,更可怕的是那时的你会容许我做任何事。你那么勇敢,那么坚强,真的会为了我忍受折磨,为我变成玩物。我害怕了。我意识到拥有你越多,越难控制自己。我用尽全力才压下这种畸形的欲望,推开你成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你疏离我、选择了别人都是我应得的下场,况且那个人确实让你,或者说曾经让你很开心。我害怕的失去是你终于看清真相远离我,我再也得不到你的消息。我害怕这个家因为分崩离析,大家不再一起生活。只要我们没有决裂,我没有忍不住把你锁起来,佩罗娜和米霍克就不用选择站在哪边。只要我们还是一个整体,哪怕你带另一个人回来,不停说着他的事情,我依然能够像过去一样看着你。”
罗低下头注视自己的双手,那段煎熬的日子里他一定也这么看过很多次。他害怕这双手箍住她的脖子,捧住她的脸逼她仰视。但那分明是一双极具天赋,几乎所有时候都对她非常温柔的手,也曾十分专业地处理了LAW的伤口。索隆重新把心脏吊坠放上去,滴塔滴塔响着的是一颗与旁人无异的心。罗的偏执同样体现在反复的自省,索隆摇了摇头,坚定地提醒:“你没有这么做。你不会这么做。”
罗扯起一个无力的笑容:“我没办法真的伤害你。现在的你也不会让我这么做。”
他接受了LAW的存在,悄然守护在她的身旁。她领悟彻骨的痛与失望之时他也在不断挣扎,直到终于找回平静的自己。他一直都是那个善良、温柔的人,人的本质由选择做了什么定义。
他们错过了成为恋人的时机,但以后他们都会在一起。索隆挪动半身枕上紧实的大腿,再沉重的话题都破坏不了此刻的亲密。
“如果以后我搬去跟LAW一起生活,你不还是见不到我。”
假设的口吻总是轻松,所幸罗早已从郁结中抽离。他考虑得十分细致:“过节了你肯定要回来的,米霍克会时不时问起你。遇到什么我都可以赶过去照顾,我们是一家人这个事实不会被随便一个男的改变。”
“那如果我就喜欢强制爱,喜欢被奇奇怪怪地对待,觉得那样跟你在一起正好呢?”
罗摇着头笑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尝试,这是试过之后才能做出来的决定。况且,你喜欢自由,喜欢冒险。”
她故意的:“我确实跟他尝试了很多……”
罗假装捂住她的嘴:“也不需要什么都跟我说。”
“是谁想时刻掌握我的动态?”
“谁让少看你一会儿就要操很多心。”
索隆咬他的手掌,尝到一阵残存的腥咸。明明他们做得一点都不剧烈,仍然密密麻麻地沾染了彼此。或许他们早就密不可分,同一屋檐下的成长早就打下旁人无法干预的印记。外面传来清脆的鸟鸣,不知不觉天快要亮了。他们对视了一会儿,跟着默契地下了床。索隆顾不上穿衣服就先拆了被套,罗则一把扯下床单。米霍克固定每天七点起床,他们得赶在那之前“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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