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 爱你的世界  原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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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袋子 | 2017-8-14 15:40:19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一  拉皮埃尔之歌(上)

时间倒回到五十年前,拉皮埃尔只是伟大航路上的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岛周围海域里的鱼类堪堪够岛民食用,再多也没有了。更远一些是迷雾海,半条鱼也没有的,终日飘荡着浓雾,被岛民称为死亡之海的海域。

拉皮埃尔人世代在岛上生活,从没有人能穿过这片迷雾,也没有人来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农业社会。
年轻的玛丽.汉布利只是岛上剧院里的一个小小助理,唯一让他显得与众不同的是,他所工作的地方是岛上唯一的一家剧院。

与世隔绝,缺乏娱乐手段的岛民最大的乐趣,便是每月收获之后用平日里攒起来的钱买上一张剧票,在装潢华丽的大厅里津津有味地欣赏上一出戏剧。只有最有艺术天分的人才能进入剧团表演,岛民在欣赏戏剧的同时,觉得自己也仿佛提升了,变得高雅起来。于是岛民都十分愿意把孩子送去学习戏剧,他们自己在平时干活之余也不时来上一段剧目中的经典桥段解乏,比放声高歌还能让人心情舒畅,甚至剧本中著名的台词都变成了口口相传的谚语。

在这样的环境中,汉布利为自己能成为剧院的一员而十分骄傲。这让他受到岛民们的尊敬,也是对他艺术天分的肯定——毕竟没有艺术天分,谁也不能进入剧院工作,包括他的好兄弟:岛上最德高望重镇长家的大儿子兰斯洛特.恺顿。

他对自己的工作十分满意,即使他拥有不输于剧团内任何演员的表演天赋,但他是一个知足的人,当助理也一样可以参与舞台剧的制作。他才刚进入剧团,被当成苦力使唤是应该的,没有漂亮的女演员看上他也是应该的。她们总喜欢更加成熟稳重的男人。

汉布利的爱情之花绽放是在他进入剧院工作的第三个年头。这年他终于在舞台剧中争取到了一个群众演员的资格。即使只有一句台词,那也是他用三年辛苦工作换来的一个机会,他很珍惜。

剧目开始排练的那些日子里,他每天下午都会躲在道具仓库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台词,琢磨表情,调整肢体动作。即使汉布利已经能够把整个剧本倒背如流,他真正所负责的,能够露脸的机会,也只有那一个瞬间的照面而已。

岛上唯一一家剧院的排练非常严格,一般的剧目从选完角色到上台表演至少要经过三个月的磨合排练。这三个月中,年轻的剧院助理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感受着不同动作语气和面部表情所表达出来的情感,枯燥却又津津有味地排练着,直到某一天他在道具仓库里听到了不同的声音:那是个曼妙的女声,来自一个和他一样是群众演员的女孩。

汉布利永远记得和妻子第一次相见的那一天,他循着同样不停重复一句台词的女声绕过放置道具的货架来到仓库的另一端,那女孩自己正演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她。

然后,女孩舞蹈般一个旋步,棕色长发在空中扬起美丽的弧度,二人的目光就对到了一起。汉布利之后总是喜欢称此为命运的转身。

像所有舞台剧里都会出现的情节一样,他们相恋了。女孩和汉布利一样,勤奋,热爱戏剧,却又比他更加具有浪漫情怀,喜欢幻想。汉布利宽容地接纳了恋人的这种天马行空式的浪漫,并且由此更加爱怜她的纯真。

在一起工作演戏的第三个年头,他们结婚了。二人十分恩爱,婚后生活甜蜜,可工作上的起色却不大。汉布利仍然只是一个小助理,他的妻子也始终只能扮演配角龙套。与他同时进剧院的恺顿的弟弟,埃克托,却已经扮演过好几部戏的男主角了。

不过年轻的剧院助理并不因此而气馁。汉布利以为。只要他不断努力,终有一天会在剧院出人头地,而生活也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直到海浪把一个奄奄一息的外来航海者和着帆船碎木冲到拉皮埃尔的海岸上来。

他们在暴风雨后退潮的海岸上发现了外来人,善良淳朴的岛民把他救醒,并热情招待了他。作为回报,那人给岛民们讲述了许多外面世界的情况,包括电话虫,电视,肥皂剧,电影……“还有还有,我还没讲完呢……”那人讲述时骄傲的神情把岛民们都唬住了,许多牵扯着众人神经却听都没听说过的新奇事物,让人不由得崇敬钦佩起来。

汉布利与妻子也是围着听故事的人中的一员。每当讲到外界的神奇事物,妻子的眼睛就变得明亮而向往,汉布利宠溺地看着她。

可就像误入桃花源的渔人一样,拉皮埃尔虽然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与外面文化高度发展,多姿多彩的世界相比来说,却仍是落后的。在岛上呆过一段时间后外来人开始无可抑制地想要回到外面的世界。

而且,在见识过拉皮埃尔人过人的演戏天赋之后,外来者也暗暗有了自己的野望和打算。

他开始四处游说岛上的人家和他一起穿过迷雾海离开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大肆渲染外面世界的各种好处:“外面的戏剧作品十分丰富,好演员在各种影视公司都能吃得开。而且,如果有了名气,全世界都会有你的粉丝!每到一处,那里都会贴上你的巨幅海报,大街小巷中都会竖起你的等身立牌,那该是多么大的排场……”

但是,在同一块土地上生活已久的岛民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动,比起关于外界的那些虚妄的幻想,他们更愿意相信几百年来只有一个人穿过迷雾海的危险事实。没人会去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幻想。大多数岛民在听过之后也就笑笑过去了。

除了汉布利的妻子和镇长家的二儿子兰斯洛特·埃克托。

妻子艾翠丝希望能到岛外的世界寻找认同感,希望能够有人欣赏她的演技,梦想着当上明星。而镇长家的儿子则是想要寻求更大的舞台和演技的升华

当然,汉布利和兰斯洛特一家不会同意他们的想法。

先不提自从提出想法就被家里关禁闭的镇长儿子,汉布利和妻子吵翻了。他第一次开始厌烦,妻子眼中那些梦幻的光彩。

“你不知道外面有多么危险!几百年就一个人穿过雾海,你不要命了么?”

“可是汉布利,你打算就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岛上么?三年了,我们还是做着三年以前的卑微的龙套,你难道就不想到外面去找更多的机会吗?!”

“待在剧院里老实工作总有一天也能当上明星,为什么非要去外面?!你就不能忍耐一下你的虚荣心吗?”汉布利喊出这句话马上就后悔了。

艾翠丝不可置信地看着爱人,然后猛地咬牙:“是!我是虚荣!我就是想主角,想当明星,想观众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可是汉布利,拉皮埃尔岛上有几个人不想这样?我已经当了三年的不起眼的配角,明明是那样拼命地去演,却没有人欣赏。你说在这里总有一天也能演主角,可我不知道那一天离我还有多远,是不是又一个三年……”女人眼中含着泪,低下头去:“演员大多吃的是青春饭。我的青春只有那么些年,老了就没有机会了……我不能忍受平庸地过完一生,我需要给自己一个机会汉布利……”

“那你就要为了这个可能丧命的机会,抛弃你的丈夫,抛弃生你养你的拉皮埃尔吗。”

艾翠丝猛地抬头,却只看见丈夫握拳的背影。

“我是不会离开这座岛的,艾翠丝。你选择去外面,就是选择抛弃我。”

……

无稽的命运总是以捉弄人为爱好——就在夫妻俩吵得最凶的时候,艾翠丝被检测出怀孕了。

小小的家里面安静了下来,汉布利开始忍让地照顾妻子,并且转争吵为更加温和的劝告。“你看,连上帝都不想让你出岛。留下来吧,艾翠丝,你也不会忍心让我们的孩子在外面受苦不是?”

还未显怀的妻子没有反驳,也不做声,只是低下头来盯着自己的肚子。

艾翠丝再也没提过要出岛去。

他倔强的妻子终于妥协了,汉布利高兴地想着。虽然掐断了妻子实现梦想另一条路的苗头让他的内心有种奇异的负罪感,可他更多认为,那是为了妻子好,是为了她的生命安全着想。他越发细致地照顾着妻子。

然而镇长家就没有如此的幸运了。被禁足的二儿子从窗户翻了出来,和岛外人一起偷了家里的一条船和过冬的粮食,逃离了这座小岛。

日子一个月一个月地过去,他们的小船驶入浓雾中再也没有回来。岛上的人都在为兰斯洛特家感叹,可惜了那么个演戏的好苗子。

艾翠丝渐渐显怀,汉布利一边顾着剧院的工作,一边悉心照顾妻子。可让他担心的是,家里的孕妇虽然肚子一天天隆起,可身子骨却在一日日憔悴下去。

即使汉布利花光了近乎所有积蓄来给妻子买保养品,也没能让妻子情况好上一点点。艾翠丝早产了,孩子不足月就生了出来,同时还带走了她的生命。

那一天,汉布利听着屋内渐渐低下去的痛苦呻吟,在屋外焦躁地来回转着圈,然后他听到了孩子细弱的哭声。还没来得及狂喜,从门里探出脑袋的产婆和大夫就给他带来了晴天霹雳。

“汉布利,快进来!夫人她怕是要不行了!”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跨入屋内。入目是床单上刺眼的鲜血和妻子白的像纸一般的脸庞。

艾翠丝仰躺在床上艰难地呼吸着,微微转头,虚弱地望向自己丈夫的方向。汉布利快步走到床前,执起她的手贴在脸畔。

“汉布利,你来了……真好……虽然很疼…孩子生下来了哦……”虚弱的产妇看着爱人,目光中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随即又转变为遗憾“咳咳……可是,我好像…不行了……”她的目光转向丈夫身后大夫怀里的婴儿“孩子……很可爱……你看看…你看看。”

“别说话,艾翠丝……”汉布利没有去看孩子,他紧紧盯着妻子苍白而美丽的面庞,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不要说话了……”

“可是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不,不,别离开我,艾翠丝……为了孩子,为了我,留在我身边……好好活下去……”男人的眼泪滴在妻子的面颊上。

“呐,汉布利”妻子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晕上些许血色,眼中浮现绮丽的光彩。她用近乎小女生撒娇的语气,轻轻地对着自己的丈夫道:“我想到外面去看看……”艾翠丝从来没有这样美过,她脸上的神采让金发男人想到了他们的初见,那个一板一眼背着台词,变着花样演绎一句话的女孩。那个女孩背对着道具仓库的货架,一个轻盈的旋步,就让他看到了一生中最为美丽的风景。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他好不容易才让妻子留在他身边,好不容易才让她回心转意……然而这一切却都是自己的妄想罢了,他的妻子,他爱的女孩,一直都没有放弃出岛的梦想,一直都埋在心里呢。她的梦想带走了她的心,把两个人绑在痛苦的礁石上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可他仍天真地期望妻子为他留下,他想和她过一辈子。

直到艾翠丝没有呼吸的那一刻,汉布利才明白,有些东西,是怎么留也留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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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阁北 | 2017-8-18 13:57:3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一只纯情的小绿藻 抹鼻血

能一鼓作气看到番外真的是...激动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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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漫天 | 2017-8-19 00:03: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口气读完,很有感觉的作品。第一部的结尾让人揪心
看前半部分还以为绿藻的身世在电影岛能揭露一部分。看来要留到下一部了[s:111]

蹲在这里等下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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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_love | 2017-8-25 22:42:32 | 显示全部楼层
袋子是虐待狂。美麗的女孩沒有放棄夢想,還是離他而去了。以為番外是說明綠藻的身世, 可是怎麼想也想不到"五十年前"和綠藻有什麼關系。所以是說明電影島的由來嗎? 我想看黃綠啊,想綠藻!
「如果我看過你看過的世界,走過你走過的路,是不是就能更靠近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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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旖 | 2017-8-27 19:20:3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大把人物描写的很传神,摸摸自己不由自主露出的诡异的微笑😊
allzo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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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袋子 | 2017-9-2 23:43:54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一  拉皮埃尔之歌(下)

5年后

“艾尔巴!艾尔巴……”碧绿色眼睛的孩子磕磕绊绊,急急忙忙地沿着小路往沙滩上跑。

海边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迷雾的黑发孩童一脸痞气地转过身来“叫我队长!”

“艾尔巴,不好了,我们的秘密基地被我爸发现了!”

“什么!那里面的东西……”

看着表弟沉默着低下头来,艾尔巴已经知道了结果。“怎么会这样!?”他头上爆出青筋。

要知道那里不仅仅是一个秘密基地,还是他们存放造船材料和出岛物资的地方。

艾尔巴深吸一口气,转头眺望海面,眼中恍惚映出男人驾船驶入那片迷雾的身影。

五年前,他的父亲也是这样,丢下已经怀孕的母亲,和外来人一起驶入迷雾海到外面的世界去。

他眼中浮起不甘:“那个地方那么隐蔽,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镇上的人都知道,他和艾尔林并不是亲生的兄弟。他的父亲,兰斯洛特·埃克托在母亲生下他三个月后就随外人离开了拉皮埃尔,进到迷雾海中再也没有回来。

从此他们家就成了岛上居民的笑柄。艾尔巴在白眼和嘲笑中长到两岁后,体弱的母亲离开了人世,叔叔恺顿收养了他。

而艾尔巴对父亲的印象,也仅仅止于他人带着讽刺意味口吻的讲述而已。

他恨那个男人,却又想见他,想亲口质问他如何能抛妻弃子却仅仅只为去追求一个虚妄的幻想。

艾尔巴讨厌岛上人嘲讽的语气,却更厌恶从他们口中说出的对于父亲的那个关于“死”字的可能。

尽管这么多年没回来,他始终不相信那个人已经死了。为着母亲心甘情愿的等待他也不能死!

他要去找他。

当然恺顿是不可能同意的,艾尔巴只能在私下里暗自准备,把收集来的材料藏在只有他与艾尔林,菲特知道的秘密基地。却在快要准备完全的时候被大人找到了,长时间付出的心血全部白费。

艾尔巴看着表弟,等待他的回答,可碧眸的孩子却只是一声不吭地低下头来,沉默了。

“怎么了,艾尔林?”

“我……”艾尔林咬牙“我看见爸爸是跟着菲特进秘密基地里的!”

艾尔巴瞳孔骤缩“喂……艾尔林,你再说一遍。”

表弟不敢看他,扭过头,用闷闷的声音道“我看见,爸爸被菲特带到了我们的秘密基地里去。”

“为什么……”他们三个人从小青梅竹马,拉皮埃尔冒险小队里只有她一个女孩,所以他和艾尔林对她分外照顾。菲特明明对他出海冒险再支持不过了,现在为什么又要背叛他?

艾尔巴还记得三人建立冒险小队时交叠在一起的手,和互相发誓后各自脸上灿烂的笑容。他痛苦地闭上眼,再睁眼时棕色的瞳仁中渐渐蓄起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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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学开学真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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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02522 | 2017-9-3 14:37:06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厨子你真不用担心绿藻被拐下船,相信你家船长,想想你是怎么从坚决不上船到干脆霸占船上厨房,并给“活泼”的船长各种善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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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ntian | 2017-9-4 21:53: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的文笔很美。故事情节丝丝入扣,令人忍不住一直读下去。看来,篇外是讲这个电影岛上的两家公司创始人的恩怨纠葛。我们想知道索隆的身世看来还要慢慢的等待呢。不过,楼主最近开学了事务繁忙,忙完了再回来写文哈,我们慢慢等着。
喜欢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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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爱魔受 | 2017-9-8 23:07:03 | 显示全部楼层
袋子大大,你的这篇文我是在香索吧看到的,我对这篇文一见钟情,这篇文中我觉得人物没有ooc,非常的还原,也很有画面感,剧情也非常的烧脑啊!我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我们的小绿藻的身世是怎样的,这对cp又有什么波折在等着他们,想想他们在一起克服困难的情景,就好苏好苏,袋子大大你的文笔也较通俗易懂,袋子大大,加油哦,我坐等更新
是时候该给这份爱取个名字了,对了,就叫 香索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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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袋子 | 2017-10-6 22:41:42 | 显示全部楼层
离电影岛千里之外的一片海面上,庄严华丽的古色船队正在海上进行领土的巡逻。

突然,船头的兵士看到前方不远处海域刺眼的红光闪现,仿若白天海上燃烧的火焰,然而又在一瞬间熄灭。他忙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可马上又被旁人夺了去。士兵转头,然后反射性地立正站到一边敬礼。

他们的国王,穿着日常巡逻穿的滚金边常服,肩披厚毛披风,手中正拿着他的望远镜,神情肃穆,抿唇望向远方。

或许这会成为他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时刻。

绿发健硕的国王不断地转头移动着视野,在他的领海里,发生的任何意外都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何况那阵红光让他莫名有种心悸的感觉。

海面的波涛变幻再变幻,终于视野中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个人,从身形来看,是个年青男子。他随波漂浮在海面上,破烂的衣摆随着水流轻轻晃动。

大概是海上风暴的遇难者。

船队渐渐开近那个人,国王指示身边的大臣让卫兵把人救起来。几个兵士跳下海把人抬到船的甲板上,大臣尽职地在国王靠近之前拨开卫兵查看那人。

“这!……”在看到被救者的面容时所有大臣都瞬间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之后一致转头望向了身后的国王。

国王一脸的不明所以,直到他的眼中映入和他一般颜色的那头绿发……




热,好热…又热又渴……

山治睁眼发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阿拉巴斯坦,沙漠的正中央。天空中的火球毫不留情地以它的光热炙烤着他,让他全身开始大量出汗,像海绵似的不停被热量挤出水来,从里到外打湿了三层的西装。

然后从喉咙里,从内心深处,从全身每个细胞中传来,对什么的渴望。

渴望?渴望什么?山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那个答案,可他却想不起来了。

在沙漠中不停地向前走,迈步,把这一步的景色甩到身后,再迈出另一步。可无论他怎么走,眼前都是同一种景色:黄沙漫漫,沙丘连绵。体能仿佛不会下降,可头似乎已经开始眩晕,眼前开始泛出重影。

但他依然寻找着,寻找他渴望的东西。

突然,热风扬起,山治被大风扬起的沙粒迷了眼,他揉揉眼睛。

再看前方时风沙已经过去,前方模糊的一片绿意渐渐清晰——是绿洲!

看那大片大片的阔叶植被长得多好,竟是那般明亮的绿,让人光是看着就能凭空想象出一股清凉。更让他欣喜的是那被绿植环抱着的,泛着粼粼波光的湖。

山治觉得全身又有了力量,他走着走着,步伐由慢到快,向着那片绿色奔去。

又泛上来了,那股从灵魂深处传出的渴望。到底是什么呢?

接近,更加接近,突然从湖水深处隐隐约约踏出一个身影,和那绿洲的森林融为一体,却又仿佛遗世独立。

山治的眼睛亮了亮,脚步变得更快,快得甚至带上了些许的踉跄。他不管,只顾紧盯着那个身影向前奔去。

渴望的到底是什么呢?那从灵魂深处散发的渴望,宛如沙漠中迷途的旅人对水的渴望。

那身影在他眼中慢慢清晰——新绿的发,红玉般的眼,小麦色的面庞,挺拔的身形……他认得他。

山治惊喜,狂喜

答案呼之欲出。

那人露出有些邪气的笑,朝他伸出手来,那是他的爱人,小臂上结实的肌肉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美丽的光泽。山治只想把那只手拉过来狂吻,他甚至不顾在全速奔跑中身体的平衡,朝那人极力伸出手去:“zo……”

“啪!”金发厨师摔倒在沙地上。

再抬头时,面前的绿洲竟开始在风中如沙般渐渐模糊消逝,包括绿洲中的那个人。

“不,不……”山治拼命自地上爬起,没跑几步却又是一个趔趄。他感到身体发凉,一种恐惧攫住了他。

而他的答案,他的爱人,即使在消逝的过程中,却仍然微笑着向他伸着手,即使半个身体都化为了沙般的光粒。

金发厨师从未感到一种过程如此漫长而又如此短暂

他最终握住了那只手,然后瞬间掌心中只剩下纷飞的散沙。

转眼间绿洲也好,那个人也好,一切都消失了个干净,茫茫沙漠里又只剩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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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好久然而还是没能憋出番外来,灵感君似乎这段时间在和我傲娇赌气。于是就先开始写下半部了。
番外是一个艰巨的工程,以后在码文的同时慢慢搞吧。
对于消失了如此之久深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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