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孑然一身勇 于 2023-7-13 06:20 编辑
番外:三刀流剑士坠入爱河故尝试证明
做完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山治从两人份的衣服里勉强挑拣出一套能穿得出门的换上,轻手轻脚回到男寝,在自己的柜子里取了干净衣服,又挑出偏运动风的裤子和新的内裤给索隆。两个人拖拖拉拉地黏在一起去浴室清理,期间倒难得的安安静静。大概声控开关在手腕上,牵着手嘴巴就不能打开,直到很久之后只有喘息声流出的相互清洗结束,才正式展开性爱后的第一次对话。 山治拉开专门带来的毯子,指了指座位。索隆把三把刀解下来让他们躺在身旁,自己则靠在山治的身上,连换了几个方向,最后找到头靠在山治的肩膀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这个最舒服的姿势。很少见山治穿这么柔软的像是居家服的衣服,枕在上面意料之中的舒服,绕在身边的是耳后发散出的属于山治的气味。索隆就这样平直着视线望向窗外,眼睛在守夜,心里却满盈盈地充不进其他东西。夜晚的海面总是盖着一层黑蓝,但今天似乎飘着繁星点点,甚至有海鸟自窗外掠过,蓬勃的生机点缀着今夜的宁静,让这一切不至于美得像是幻梦一场。 “本来也是我守夜,要睡就睡吧。”还以为他看懂了刚刚的膝枕暗示,现在索隆正倚在精心选出位置里,山治只得顺水推舟揽住他的肩膀稍稍往后拉。 “哦。还以为你想和我说点什么。”出口的声音相比平时还有些哑哑的,叫床声怎么说都太过火了,不能怪自己想多。 听他这样讲,好像是有想说的,说点什么呢?山治低头去看索隆的眼睛,希望能从中找寻到一些话题的开头。扶着索隆的耳侧小心地凑近,看到的却是已经陷入沉睡跟着自己的动作无意识更向后仰躺的绿藻头。 指望绿藻有人类意识果然还是奢求......
身体上的坦率结束了,两人好像又回到了那些一天提不出两句好话的日子,能安静的共度一段时间似乎已经是拽着手向前迈了一大步。卸下守夜的职责加上身体释放出的休息信号,听完山治的话脑袋里还没来得及处理,眼皮已经支撑不住阻断了思考的余地。 索隆自诩无论何时都能保持清醒状态,即使是睡梦中情况紧急也能马上进入状态,被药物酒精之类影响更是不会存在。今晚这一觉睡得却像断片一样沉,能感知到的只有眼前的一片黑,和前所未有的安稳。到了接近清晨时间,眼前才显出几缕白,模模糊糊地先后浮出几个连不上串的梦境碎片。先是和圈圈眉彼此紧贴成一体,在浴室的淋浴下互相给对方清理的记忆。彼此交缠着吻过胸口索求的痕迹,水汽冲刷下流出身体的爱欲聚成团团白气又将二人包裹其中。然后是想象中躺在山治怀里睡着的样子,只有对方的呼吸声不停交换着,金黄色的脑袋也应该顺势靠着自己悄悄补眠。最后是山治的手搂在耳后,亲吻了睡梦中的自己的额头,递上一瓶酒说了句“早安”。前面的片段太过真实,都是实际发生过的事情,梦境交缠间,索隆在某一个时刻也从心底里坚信,最后一个梦也是真实发生的。眼睛条件反射般直接睁开了。 入眼的是空荡荡的瞭望台的一切。身边谁也没有,和无数个独自守夜的早晨一样,自己靠在椅背上。脸上被耳饰压出的痕迹有些冒着疼,似乎只有身上正盖着的毯子能稍稍为他作证昨晚的疯狂与平静。 索隆向晨雾缭绕的窗外看去,天已经蒙蒙地透出些亮,卷眉毛是去准备早饭了吧。这样想着,自心底里腾起的空虚貌似才消散一些。索隆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留意到昨晚套着的衣服下,正穿着条山治的裤子,按习惯稍稍活动两下,还挺合身。 扯了毯子去到男寝,将其放还到山治的床铺。没有刻意遮掩动静,尤其是走到山治的床前。心里应该是有所预期,耳边传来乌索普似是梦话的嘟囔声:“第三次了....三次了山治,你今晚怎么了......”扫视一圈确认山治真的不在寝室,索隆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往厨房移动的一小段路上,心里的矛与盾打架不停:一方面,索隆没想好怎么和大家说明和卷眉毛的关系有所变化,理智上觉得应该尽量小心,在决定公开前保持一切照常;一方面又不想遮遮掩掩,脖子上成串的吻痕以故意遮挡很奇怪为由,随便袒露出来,刚刚在男寝也是一副生怕大家发现不了的样子走到山治床边。 毕竟是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知道圈圈眉是怎么想的。 手还没触到厨房的门,里面山治对着娜美大献殷勤的烦人声音已经隔着门板钻进索隆的脑袋,这会儿进去绝对会打起来。倒是想冲进去把厨子拽出来狠狠打一架,一手握好刀柄一手碰上把手。开门的几乎前一秒,索隆才惊醒般意识到里面还有娜美在,脖颈间和山治成对、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红痕太难说清了。谁知道刚刚那个色情怪兽有没有毫无防备心地被看出来又会怎么解释,毕竟昨天那件枕起来很舒服的衣服领口也不小。 积着一身无处发泄的不满准备回瞭望室锻炼发泄,偏又碰上那个思维恐怖的女人,用她独有的冷笑话方式讲说“如果碰见一个小骷髅请不要害怕,不是布鲁克的孩子是我的耳环哦。”啊?卷眉毛昨天似乎确说过什么找耳环的事。有些无语地应下这个哄男寝里那群幼稚的家伙或许更有用的冷笑话,错身回到一个人呆着的瞭望台。没见其他人的时候怎么都不想藏藏躲躲,觉得看起来怪异又好笑。真和罗宾面对面说话,手还是不自在地抚上颈间摩擦,试图自然地掩盖这里的奇怪。 在瞭望室里照常训练本也没什么心情去吃早饭,托路飞的福,激烈的抢饭大战中没人再有心思关注还有谁没到场。日常训练不知不觉做过了一整组,因为经常守夜白天补觉,早饭时间大家本也会默契地忽视他的惯常缺席。到了接近午饭的时间,会有厨子一边骂骂咧咧唠叨着“臭植物睡死过去了是吧”一边避开路飞端上一份卖相很好的个人加餐。 刻意背对着瞭望台的入口留意着身后的气息变化,往常训练做不到一半就会有一抹金色托着餐盘从门口冒出脑袋,今天已经挥过一整组,瞭望室下除了吵闹声乘着湿咸的海汽不时窜上来,关于卷眉毛的动静半点也没有。索隆扔下器械,从窗户往下望,大部分人都聚在甲板上被路飞带着打闹,娜美正在橘子园中穿梭,罗宾刚从房间里出来拿着什么东西走向船尾。女人周围都认真找过了,没有卷眉毛的身影。 罗宾又从船尾回到甲板,叫了娜美到甲板上聊天,餐厅的门关着透出些亮光,应该是还在忙?会把自己的吃饭时间都忙忘掉吗,以前再忙都不会,是在躲着......就这样胡思乱想间又错过了参与午餐的时间,再往甲板上一看已经空无一人,吵闹声延续到餐厅里继续此起彼伏。 厨房的门被打开了,这才终于见到山治的人影,换了一套干净的西装整齐地打上领带,和昨夜以前没什么区别。目光锁定着他从餐厅里走出来,可山治的手里什么也没有,叼着还没点燃的烟走到船舱方向,连往瞭望台方向的注视都没有过。担心又期待会突然交汇上视线一直空悬着的心回落下的那一刻,方才意识到他只是抽空出来休息……失望感在心里不断累积,从没存放过这么多情绪在身体里,大脑自主发散出难过的情触,不安与防备包裹周身。索隆无意识地拉开上衣的领口,是闷热使然烧得胸口难受,也是在确认身上被山治留下过的痕迹。昨晚明明不是一场梦,但要是现在这个结果,还不如只是一场梦。 紧接着是罗宾从餐厅里出来,看了眼卷眉毛待着的方向,她停在门口向里面说了些什么,用能力挥挥手也离开去了船舱的方向。这是什么意思?平时也没觉得她和圈圈眉之间有什么其他情感,眼神追随着罗宾缓慢优雅的步调,直到她打开了女生房间的门。......这一整个上午都在乱想些什么啊!索隆扭过身低头盯着地板,决心今天再也不从这该死的窗户往下去看。
净心锻炼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卷眉毛也一直没上来送过食物。训练效果和平时比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心里一直乱糟糟的只有抹不平的生气火苗,还不如多做几组力量练习来得有效。到了最适合出现在餐厅,解释说自己刚刚睡醒现在饿了的晚饭前时间,索隆仍因为一个下午的和虚空怄气身体里胀得难受,根本感觉不到饿。 模模糊糊拼凑着昨晚的记忆复盘过整个下午,最终在甲板上乌索普钓到大鱼的热闹叫喊声中得出结论:昨晚自己太主动了。圈圈眉对女人全都主动又热情,也得让他主动点才行。 于是更加顺理成章地留在瞭望室等山治送来加餐。一整天都发现不了船上的人没来吃饭对那个白痴厨子来说绝不可能发生,如果仍是躲在厨房,那只能说明昨晚的事他后悔了,自己也就没什么好再纠结的。痛快知道两个人之间没可能了,也好过现在这样被吊在半空隔一会儿坠一下的好。 乱线般缠绕成堆的情绪有了倾泄的开口,奔涌成浪毫无次序地翻腾。一时间溢出太多想法,等下他来了第一句话说什么、会准备什么食物来有没有带酒、早安吻是做梦还是现实、他万一不来怎么办…… 被埋在理不到头抓不住尾的各异想法里,净坐也调整不回状态的沉重呼吸带不去任何紧张,反倒徒增窒息。 有人来了。 不是他。 上来送饭的是乔巴,说厨房很忙自己先吃完就给索隆送来了,还嘱咐了无论如何也要按时吃饭之类常听的话。一直忍到乔巴离开瞭望台,索隆才立刻站起身,盯着餐盘气呼呼地挪动到离它最远的位置。像一拳捶在空气里有火没处发,只能烦躁地背过身全当它不存在。执着于饿着自己,和身体本能僵持,平日有山治按时投喂的肚子果然率先发起抗议。没等索隆握起刀做出更过激的行为,眼前突然出现人类的手掌,掌心处随即显露出嘴巴,是罗宾的果实能力。 “山治先生拜托我传话。他很忙走不开,吃完别忘记带着盘子,厨房里准备了剑士先生要喝的酒。” 怎么不上来亲口说。能力消散后,虽说没能完全消气,但总又觉得是在无理取闹。身体终于找到合适的理由去动那盘看起来就很美味的食物,堵着气吃完,心里倒是更诚实地嘀咕着还是很好吃。有了送盘子的正当理由,索隆一吃完马上拎着餐盘去厨房兴师问罪。 刚刚被弗兰奇穿透力极强的大喇叭喊去看新发明,甲板上此刻都空无一人。穿过草地进到厨房,山治适才收拾完餐桌正要清洗盘子,桌上放着一整瓶酒,是很早之前没要到的那瓶。看起来确实很忙,索隆顿觉从头到脚地发虚,艰难地在心里承认自己为了莫名的小事和厨子赌气不太应该。不好开口说话只有默默解下三把刀,凑到山治旁边和他一起收拾盘子。山治也没开口,就一个接着一个把刷好的盘子递到索隆手上,手指上膨起的泡沫沾到了索隆的指腹,好近。几次以为卷眉毛会趁机来摸自己的手,像昨晚一样紧握着指缝交叠。右手快速抽走盘子,左手给足机会地在空中静止几秒。但山治从始至终只是规矩地埋头洗盘子,有没有索隆在旁边好像都一样。余光瞄上昨天被打下自己占有标记的地方,被严谨扣好的衬衫和修身服帖的外套全部遮掩住,山治甚至还加了一条领带像专门为了收束住领口。肺里堵着一口气的感觉又来了,连带着擦放盘子的动作也肉眼可见变得粗鲁野蛮。山治注意到身边不能不在意的抹布盘子大力摩擦声,加快手上洗盘子的速度,忙完这摊赶紧接下索隆手里的活。 “有你帮忙快多了,去喝酒吧。”他这样说了。头一次被圈圈眉赶去喝酒,舌头都失灵一样品不出美酒的味道,分明是很想喝的一瓶。 山治三两下忙完,走过来靠坐在索隆的身边。手臂刚想揽住抱着酒瓶不撒手的人到怀里,索隆却先一步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好吧好吧。从背后搂住索隆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胡茬蹭弄着脖颈间留下的印记,喃喃低语着:“突然觉得今天也没那么累了。”索隆紧紧抓着酒瓶生怕自己一个拿不住将好酒摔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一下一变,琢磨不透身后卷眉毛的想法。这算是在对着自己撒娇说情话吗。索隆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咚咚狂跳,本应说些什么回应但却一直沉默着拖过了最佳时间,平时和圈圈眉吵架才思如泉涌的自己也没想来什么接话。如果不说话会不会被厨子误解成其他意思,如果两人现在真的已经是情侣关系那不说话是不是显得太冷淡了,随便先说点什么。索隆的“我......”刚出口,山治先开口了。 “昨晚收拾完觉得身上冷,确实喝了酒,后面有点失控了,很抱歉。” ...... 索隆的心顿时如坠冰点,好像切身体会过山治昨晚的凉。 在对一夜情对象说抱歉?还是睡过之后又觉得不满意,自己明明还觉得很满意来着……胸腔处好像被凭空灌进了醋水,酸得发胀,海浪般一遍遍冲击到心脏。明白这会儿该挣扎开他的怀抱,船员间是不应该深夜像这样暧昧地抱在一起的。但心底里又贪恋着山治怀抱里的温度,用不出力气主动起身脱离而去。 气自己居然为了没有实体的感情苦恼不安,心中又止不住地酸涩翻涌。今天纠结的一切现在都有结果了,不过不是想要的结果而已。是错觉吗,索隆觉得山治抱在自己腰间的手搂得更紧。这算什么?补偿吗……好像昨晚做到尽兴时,是说了些让他抱紧点、喜欢吃他做的饭、想一直和他在一条船上冒险的疯话…… 还是山治开口,他说:“交往吧。” 慌乱间索隆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抓着酒瓶,控制着手腕不要打抖将还盛着许多酒的瓶子在桌子上放好又往里推了推,索隆回过身面对着山治,正对上他认真的眼眸,感觉上比昨晚还要发自真心。 胸腔里的酸意顿时被身体里的高温蒸散,挥发到身体各处腾起一片片绯红色。拒绝自己主动落入误会又被其绕晕的丢脸时刻被卷眉毛看到,索隆赶忙扑进山治怀里同样搂紧他的后背。手心里攥着西装的衣料,声音轻却坚定地回应:“嗯。” 当然,索隆要是知道刚刚山治道歉的真相,是他以为自己昨晚太放肆将索隆给做晕了过去,导致人睡到现在才醒,一定会当场就体力问题又吵打起来。 抱了好久好久,相拥体会着时间的流逝,让温柔的海风带走遗留的不安。山治的手抚上索隆有些发烫的脸颊,周围好安静,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凝望着对方。 山治朝着自己靠近了,索隆在一片混沌中意识到这点。是...要接吻吗。陷落山治深海般平白惹人向往的眼眸,于是也情不自禁地张开双唇半闭上眼睛。接吻会是什么感觉,还没有尝试过深吻。这样想着,双手在山治的后背游弋,渐渐勾住了他的脖子,指尖正紧张地在后颈的发根处磨蹭。两人的嘴巴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在双唇刚刚触碰上,唇肉像被电流击中般发麻的下一秒,厨房外爆发出路飞凄厉的惨叫:“啊——!布鲁克你怎么被变小粘在我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