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钻回水里的时候溅起的浪花从头上淋了下来，他摇了摇头上的水珠，浮在水面上看着金发男人。
他看着那双眸，和以前的自己很像，那双眸渴望着自由，很简单地被吸引，他不自觉地想着要是能帮上忙就好了。
蓝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还是充斥着新鲜的好奇感。
“对了……”突然想起一般，Sanji摸了摸后脑勺冲他笑了一下，“那时候救了我谢谢你啊！有想要的东西吗？”
他浮在海面上，沉默着摇了摇头，能够站在岸上看海已经很满足了。其实很多时候快乐和惊喜只在那一瞬，无意间便已给予。
没有什么回报，他看着那只露在刘海外的蓝眸，扶了下挂在腰间的三把刀。
“你要逃走吧……到对岸的城市好了，说不定就不会被发现了。”Zoro想了想，还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话是这么说，但没有从深海出来过的人鱼王子其实也并不知道对岸有多远，到底会不会有城市。
思考着的时候，不经意的抬头又看到了那阳光一般的笑脸，他不禁愣了一下，心里的某处剧烈跳动着说不清感觉。
反正就这样向前游总会到达的，他这么想着对金发男人伸出手，“我带你去，你要逃走我来帮忙。”
因为同样这样渴求过自由的世界，渴望过放下王族的责任自由的存在。但这次只是做为回报，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
——让我站立起来看海的，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回报……
每个向往自由的人都有个狂野不羁的灵魂。
Sanji毫不顾忌形象和身份随手脱掉了身上的衬衫，扔到了地上一下跳进了海里，溅起的海水浸湿了他的金发，微长的发贴在脸颊上，却带着别样的野性。
随意地伸手擦了下脸颊的水，Sanji冲他笑了一下，“交给你了，走吧！”男人这么说着伸出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被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微微侧过头看着笑得开心的男人，没说什么摆了下尾巴向着海游走。
其实Sanji会游泳，他回忆着却还是没说什么，海里是他的世界，提出口的也是自己。努力无视掉凑近的人类气息，他又甩了下尾巴。
承担着另一个人的重量，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的呼吸让他觉得有些痒，微微缩了下脖子。
距离显得有些微妙地暧昧着。
他把头潜进水里感觉着海水清凉的温度，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平静下来。在水里的手轻轻抚上心脏的位置，他只有一点点的不明白……
——从刚才就变得剧烈的鼓动该如何平息下去。
他不能明白这种感情，该如何去诠释。
感觉到抚在头上的温度时，他侧过头皱起了眉，揉在头上的手很暖，却让他有种被小看的火大感。
“累吗？累的话也可以放开……”男人倒是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发出的火就被那灿烂的笑脸逼了回去，Zoro用力甩了下尾巴，溅起浪花打到那人头上，转过头继续向前。
游了好一阵子，太阳从云层里出来，给海面添上了金色，微斜下的光芒告知着逝去的时间。
在有风吹过脸颊的时候，他抬起头，已经可以看到微远处的岸了，他有些开心地笑了一下，摆动尾巴加快了速度。
在靠到岸边的时候Zoro愣了一下，金发男人随手捡起了地上已经被海浪打湿的衬衫，沉默了一会忍不住一般大笑了起来。
“……绿藻头你是路痴啊！”坐在地上的男人止不住地笑着看向已经一脸通红的绿发家伙，“让我笑一会先……”仿佛遇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看着和之前完全一样的岛屿，过了好久才止住笑声。
钻进海里让水的清冷遮盖已经羞红的脸颊，他稍微浮起来露出酒红色的双眸看着正坐在岸上的人。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有夕阳的光透过云层将大海染成好看的橘色。
结果什么也没做成，只是浪费了时间。
金发男人沉默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和你在一起真开心。”突然的话语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很柔和，他抬起头看向那张笑脸。
这个男人就像是阳光一般，阳光一般……
——满溢出来的温暖。
Zoro沉默着没有回话，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心情，没有感谢，没有道歉。
但他看出来这个人可以明白，他的表情有告诉自己，再无需多言。
有风吹过海面，夕阳绚烂过后，天色很快便暗了下去。Sanji在岸上点起一堆火，有炊烟被风吹起又在黑暗中隐去了形状。
他游到岸边，用手撑着坐了过去。酒红色的眸看着看着那火焰，有些惊奇地想去触碰那温暖和光亮，却被一下拉住了手。
“很烫。”金发男人摇了摇头，用树枝挑了挑那堆火。海蓝色的眸子在火焰的照耀下显着明明灭灭的光芒，他抬起头看着Zoro，轻笑了一下，“你会饿吗？饿的话我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抓到海鱼。”
Sanji说着站起身，却没想靠近海的家伙一下跳进了海里，甩动的尾巴激起了水花，绿发的家伙很快便消失在夜晚的海中。
其实捕鱼对于以鱼类为生的人鱼来说并不是难事，Zoro叼着两条鱼回来的时候他笑了一下。
他看着男人把鱼用细树枝串着放在火上烤，有些新奇地看着Sanji的每一个动作，他没有这样吃过鱼。而在试着尝了一口后，Zoro第一次知道，原来食物不只是为了活下去的必需品。
他难得笑起来，大口吃着手里经过火焰烧烤的鱼。
“还要吗？这个也可以给你。”金发男人笑了一下，被夜晚加深色彩的蓝眸看着他，Sanji低沉的声音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
“如果我说想和你一起生活……这是无法实现的梦吗？”那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浅浅地笑着看向他，然后……
彻底地沉默了。
====TBC====
下章预告：
どうしよう……今の気持ち、僕は分らない……
（怎么办……现在的心情，我不明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