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 【原创】暗河 (架空,长篇完结,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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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kiikkin | 2017-2-14 22:44:41 | 显示全部楼层
注意注意,这一节里的山治君上了别的男人!!!!!不能接受的盆友请绕道!!!!!!!请绕道!!!!!!!

还有就是为什么山治君偶尔会OOC的问题,我考虑的是,他现在正在做着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他必须收敛起自己以前的性格,去迎合这个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我的山治君其实内心很纠结的啊喂,成天演戏,成天对着讨厌的人,是谁都会爆炸的啊喂!!!


总之,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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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林杰闭上眼睛接着说,“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低贱的存在,但是,我不在意,只要得到你,得到温柔的你,我无所谓。”


    山治听完低下头,扶起自己的昂扬再次顶了进去,德林杰皱起眉头,牙齿紧咬着嘴唇。山治俯身吻过去,舔舐他嘴边的血丝。德林杰在他身下呻吟着,呜咽着。


    抽插了几十下,最后终于释放出来。


    放空的山治坐到了地上背靠着沙发,他伸手勾过地上的裤子,从兜里摸出烟来叼在嘴里。德林杰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轻声说,“怎么了?有这么不开心吗······低贱的我,不能让你满足吗······”


    “不,”山治勾下头点燃嘴里的烟卷,平静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低贱的,是我。”


    低贱的人,是我。是我,不择手段······


TBC
脑洞多到笔记本里全是坑,明明是渣却沉浸在不知道写哪个才好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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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吸引 | 2017-2-15 00:36: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达到目的一切代价的山治……话说,看到这么描写山治上别的男人……我觉得有点……突然觉得罗索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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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kiikkin | 2017-2-15 02:32:54 | 显示全部楼层
17. 


    现在。


    “什么?!”多弗拍着桌子站起来,眉头紧锁,脸部肌肉因为过度愤怒而抖动着,特雷波尔没见过这样的少主,被他的怒吼吓得后退好多步。


    “·····山治现在正在,正在医疗室······”


    多弗绕开桌子快步走过来,揪起特雷波尔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到底他妈怎么回事!”


    “少,少主······山治本来是去十一号房审问那个索隆的,想不然一进去······罗·····罗和索隆正埋伏在里面······将他打了个半死······跑·····跑了·····”说完特累波尔紧张地吸了吸鼻涕。多弗看他的样子更加烦躁起来,甩开他快步走出去,“愣什么!他妈现在带我去看山治!”


    “是,是。”特雷波尔连忙跟上多弗的脚步。


    两人快步穿过庭院来到医疗室。医生和护士正三三两两地围着病床,看到多弗来被吓得停下手里所有的动作,怔怔地凝固在哪里。


    多弗更加恼火起来,又吼道:“看什么!怎么样了!”


    还是医生最先反应过来,小声回答道,“暂,暂时没事,没事了·····好在子弹和刀都没伤到重要器官·····只是·····”


    多弗不耐烦地过去揪起医生的头发,眯着眼睛问,“只是什么。”


    “只,只是,大概恢复要很久了······”


    多弗听完放下手里的人,低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山治,低声地自言自语,“·····罗····是吗·····老子真是·····太相信你了····反而被你将了一军······”


    “少···少主······”特雷波尔在他身后小心地叫出声,多弗不耐烦地转过头来,“说!”


    “······罗,罗少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用得着问吗?!”多弗沉下脸,“给我找!告诉下面的人,留他一命,我要亲自弄死他!”


    特雷波尔不敢再多说什么,诺诺退了出去。多弗在病床边来回踱步,五官扭曲着,表示出这张的脸的主人现在的心情有多可怕。他拿出手机来翻着电话簿,来来回回刷了好几遍,还是没打出去一个电话,把手机又揣了回去。


    身后,医生和护士的眼神跟着多弗的步子来回移动,生怕一不小心这个暴戾的人就会把这里给掀了。


    过了一会儿,特雷波尔回来了。


    “少主,安排好了······”


    “嗯·····你再去跟他们说,别透露任何消息,就只说找人就行。”多弗说着开门走出去,示意特雷波尔跟上来。


    两人一路又到十一号房。


    多弗在房间里转悠着观察打斗的痕迹,然后蹲下身来,用手指捡起一枚弹壳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随即将弹壳紧紧握在手心。


    “去通知莫奈,”多弗低声说,“是时候让维尔戈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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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呼。”
    “呼,呼,呼。”


    两个人影不管大街上的人投来的奇怪的眼神,奋力奔跑着。他们七拐八拐才终于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停下来。


    “人,人早就,甩,甩掉了吧。”索隆靠在墙边大口喘着气,接连许多天的折磨让他的耐力一下子降到了有史以来最低点。


    “嗯,是。只是,要有目击证人看到我跟你逃跑而已。”罗蹲下身来也靠在墙上,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抛给索隆。


    索隆扬手接住,打开手心,是个优盘,他不解地看了看罗。后者低声解释道,“这是跟家族有交易的政府人员名单。”


    这好像不在他们的协议范围内。


    不过索隆没有在意,把优盘收了起来。太过疲惫的他干脆也顺着墙壁坐下来,“有点顺利过头了。”他喃喃的说。


    罗抬眼看了他一下,又低下头去,“呵,可能是之后会很糟糕吧。”   


    索隆挑了一下眉毛,没再多问什么。他也实在没有力气去问什么,今晚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让他疲倦不堪。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罗先站了起来,开口说:“我们就在这分道扬镳吧。”


    索隆点点头,懒得说话。


    “······对于之前的事情,抱歉了。”罗转过身去背对着索隆轻声说。


    索隆笑出声来,有些讽刺地意味,“呵,各司其职罢了。”


    罗没再说话,快步走出了小巷,拐了个弯,不见了人影。


    看到罗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索隆才转回头来,从怀里摸出一个戒指和一张纸条,“好吧,现在,我应该,找个电话······”


    说着他扶着墙站起来,脚一软又跌回地上。


    妈的,太多天没动,刚才紧张的情绪降了下去,身体的疲惫立马就叫嚣着包裹了他。


    他现在十分想念那碗炒饭。说到炒饭,他又想起来那个山治,不知道他能活下来吗,虽说都是演戏,自己那几刀也是真真切切地砍了下去······


    妈的。索隆在心里暗骂一声。他没理由去担心那个家伙,就算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他也没法儿忘记这个人是如何的混蛋。


    混蛋是不值得同情的。


    想着他把戒指又收回去藏好。扶着墙再次尝试站了起来,双腿不自主地抖动着,腰间的三把刀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腹部也随着他的步子扯得疼。


    都是那个混蛋踢的那几脚。


    想到这里,索隆对于刚才砍伤的人没有了一点愧疚。


    他把身上的大衣裹紧了些好把自己的刀藏在肥大的空隙里。顺着墙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见一家灯光昏暗的小烟铺。


    奇怪,刚才不是离主街道很近的吗······


    没空多想,他走上前去,把一把皱巴巴的钱扔到台面上,老板从报纸里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报纸,“要什么。”


    “打个电话。”老板斜眼又打量他一番才把座机从下面拎出来,放到他面前。


    他按下一串号码,“嘟嘟”几声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来。    “点外卖吗?”


    索隆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来奇怪地看了看,又凑过去,“山治让我打这个电话。”


    “山·····!你等等!”说着那边响起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喂了好几次,才又有人在那头说起话来。


    “你是谁。”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他交给我一枚戒指,让我联系你。”


    “戒指?!”那头的女人惊慌地叫起来,“你,你现在在哪里!!!!”


    索隆转头四周看了看,眼睛定在不远处的路牌上,“第八大道75街。”


    “一会儿再第五大道三十二街,会有一辆黄色出租车来接你,有什么特征吗?”


    索隆想了想,皱起眉来说,“·····绿色的头发,算吗。”


    “····绿色····?”电话里的女人明显愣了愣,随即反映过来迅速说道,“行,知道了。二十分钟后见。”


    说完她便自顾自挂了电话,不管索隆是否还有话说。


    索隆不满地皱起眉头,“暴躁的女人······”抬眼遇上老板奇怪的眼神,他尴尬地闪躲开,这人,不会误会自己是约炮吧······


    想想电话那头女人一惊一乍的声音,他不由得抖了抖,女人什么的,他最害怕了······



    反复走了几个来回,索隆发现自己仍旧在那家小烟铺附近。老板奇怪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舒服。


    是的,他是个路痴。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话说回来,为什么那个女人不直接过来接他,要他去什么第五大道啊······身上的钱全丢给了老板,现在也不可能再去要回来。


    该死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折腾了。将近十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精神也一直紧绷着,每天靠着压缩饼干和各种药物过活,就算他再罗罗诺亚索隆平时修行再艰苦,也顶不住这样的折腾,不如说,如果不是有个健壮的身体,他根本挨不过这十天。


    不知道又走到了哪里,街道两边的灯光变得更加昏暗起来。他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想起那枚戒指,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混蛋交给他的时候异常地郑重其事,要求他一定不能搞丢,电话里的女人听到戒指的反应也很奇怪。


    他把戒指拿出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戒指,大概因为是铂金的材质,长年又没有人戴着的缘故,稍稍有些变形,戒指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或者钻石,只是在内侧刻着一个不起眼的英文字母“V”。


    几个脚步声靠近,索隆警觉地站起身来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两个人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渐渐明朗起来。


    “哟,小哥,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里看什么好东西呢?”其中一个凑过来,不怀好意地笑着,手插在裤兜里,很是神气。


    “是啊,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我们看看?”另一个也凑了过来,将他堵在墙角。


    索隆把手里的戒指握紧了些,另一只手伸到大衣里握住一把刀的刀柄。他皱起眉头,就算他现在重伤在身,这样的小混混,他并不放在眼里。


    两人又靠近了些,“你看,小哥,我叫强尼,这是约瑟夫,在这一带混的,没人不知道我们的名字,所以,我劝你,乖乖把身上有的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分享一下。

    “分享?呵,”索隆冷笑一声,“怕是分享完了就变成你们的东西了吧?”


    “看看,约瑟夫,这小哥果然识相。”叫强尼的家伙转头对他的同伙说。被叫做约瑟夫的家伙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是听到我们的名字就害怕了吧?啊,小哥,”约瑟夫看向索隆,又逼近了些,“那就乖乖拿出来吧。”


    索隆握紧刀柄想抽刀出来,却因为过近的站姿没法儿拔刀,想来想去还是用力站直了身子,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到肘部,一个肘击,将约瑟夫推到了地上,趁着强尼还没有反应过来,抬腿向那人的裆部踢了过去。


    中招的两人纷纷捂着痛处在地上打起滚来。索隆刚想抬腿走人,强尼爬过来抓住他的脚踝就咬了过去。


    “啊!你他妈,在干什么,混蛋!”索隆甩着脚,那人却像癞皮狗一样甩都甩不掉。约瑟夫也爬了过来,抓住他的另一只脚,“大哥,你别,别想走,不留下什么你就别想走。”


    索隆气急,两手握起拳头,弯下腰对着两人的脑袋就是一记暴击。


    “你们他妈是小孩子吗?闹什么闹!”


    两人抱头呜咽起来,“呜·····真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呜·····”


    索隆还想说什么,又有两个人从不远的交叉口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对他招手大喊道:“喂—你就是那个绿头发的家伙吗。”他身边的长鼻子抬手给那人就是一下,压低声音说:“路飞,你给我小声点!”
    “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没什么人·····啊咧!地上怎么有两个人!”


    说着这两人已经站在了索隆面前,叫路飞的家伙蹲下去好笑地看着强尼和约瑟夫,而长鼻子家伙拿他打量了一会儿,才畏畏缩缩地伸手,说道:“你,你,给我看看戒指。”


    索隆直起身子,张开手来。


    然而,两个手心都是,空空如也······



TBC



18. 


    “什么?你说戒指不见了?!”乌索普大吼出声。被吼的人自然是不高兴地挑起眉来,“不就是一个戒指吗,刚才找也找了,就是不见了。你们需要我怎么证明自己,随便。”


    乌索普焦躁地踱起步来,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蓬松的头发,让它们显得更凌乱了。


    “······应该就是跟这两个家伙争执的时候掉到哪儿去了,刚才我们打架的地方就是个下水道。”索隆说着指了指抱头蹲在墙角的两个罪魁祸首。


    “呜·····先不说你了,那个戒指·····我的天·····要是让山治知道了······他大概会······我的天······”乌索普完全没有心思去管那两个人,他自言自语着,一会儿抓住路飞疯狂地摇,一会儿对着墙开始假哭。


    “怎么了乌索普,不就是个戒指吗。”路飞满不在乎地挖着鼻孔说。乌索普瞬间暴走,抓住路飞的肩膀带着哭腔说,“那是薇薇的那个戒指啊路飞!山治要是知道不见了,我觉得他会杀了我们的······”


    一直不正经的路飞也愣住了,“什么!薇薇的戒指!喂!你这家伙,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说着路飞双手叉腰站到索隆面前指责他。索隆往后退了一步,这些人真的都是警察吗?


    “······我都说了,是怪这两个家伙啊,看好了,这两个家伙。”索隆把两人拎起来丢到路飞面前。


    “噢,这样啊,那就不能怪你了,回头把他们交给山治把。”路飞笑起来,一只手往后腰摸了摸,摸出两个手铐来就要拷上这两人。


    强尼和约瑟夫一个机灵抱住了索隆的大腿,“呜呜呜,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薄情。说起来你也有责任啊。”


    “哈?”索隆半眯起眼睛来,猩红色的眸子开始放出危险的讯号。


    两人顿时蔫儿了下去,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平躺在地上开始耍无赖。


    “虽然感觉很对不起你们,但是,对不住啦,那个戒指对山治真的很重要。”说着路飞就要上去拿人,乌索普却拦住了他,“你是笨蛋吗你路飞,我们怎么拷人回去,现在是管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但是啊,乌索普!”路飞也不满地叫起来,“到时候山治知道了,被踢的就是我们了。不仅被踢,估计我这辈子也别想吃到山治的料理了!”


    “吃吃吃,你一天就知道吃,等山治回来做饭,不知道何年何月······”说着乌索普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的眼神转移到不明所以的索隆身上。


    “看我干什么······?不就是个戒指吗······大不了我重新买一个赔给他好了。”索隆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双手环抱起来。


    “路飞·····我有一个好主意,到时候我们就把这家伙交出去,反正也是他弄丢的······”


    路飞的眼睛开始发光,“好主意,这样我就能安全地吃到山治的料理了······”


    “我说,你们到底在紧张什么!不就是个戒指吗!”索隆吼起来。他可真是受不了了,不就是个戒指,戒指戒指戒指,这些人在一惊一乍些什么?


    乌索普愣了一下,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谁都有宝贝的东西吧,有些人是救命恩人送的帽子,”说着他看了看路飞头上不起眼的草帽,“有些人是父母的传家宝,有些人”乌索普顿了顿,“是爱人死前留下的纪念。”


    索隆不由得握紧了腰间的剑,他想起来在十一号房里山治提到过的那个女孩。


    大概就是她的遗物吧。


    他咬咬牙,低声说,“······我知道了·····之后有机会我会跟他好好解释道歉的······”


    见他愧疚的模样乌索普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之这件事再说吧······现在先跟我们走?”


    “就走了吗?那这两个人怎么办?”路飞指了指还在耍赖的两人。


    “······我看你真是正义感多的没地方放,你就应该去艾斯哪儿待着,天天有坏蛋给你抓!”乌索普没好气地说着,他招招手示意索隆跟上。路飞不满意地吼起来,“我不管,我要把他们送走。”


    “······是是是,你去吧你去吧,回头娜美骂你我可不管。”


    “······娜美······”路飞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随即快步跟上了乌索普,“算了吧,娜美要是知道我多管闲事估计会把我的伙食费扣到负数去······”


    乌索普叹口气,拍拍路飞的肩膀,“明白就好。”


    三人没再说什么,跟着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索隆看着窗外的渐渐繁华起来的景色,心情不由得好起来一些,不知道多久都没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对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索隆看向前座开车的乌索普。


    还没等乌索普回答,路飞就抢答了,“我们在第五大道那边等了好久都没看到绿头发的人,就只能往最开始你说的地方去找你了,然后有个小店老板好心地给我们指了你走的方向,他说你应该是迷路了。”


    “谁他妈迷路了啊!”索隆吼起来。路飞也不以为意,自顾自接着说,“不过一会儿千万别告诉娜美我们没在约定地点见面,不然她肯定会生气。”


    从后视镜里看到索隆一脸不解的表情,乌索普好心地解释道,“娜美是我们的上司,她很小心很小心。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年山治没有暴露过。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你跟传闻中的样子,不太像。”


    索隆笑了笑,“传闻中,我是什么样子?”


    乌索普耸耸肩,“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家伙。”


    “嘛,也没有说错。”索隆转头看向窗外。


    乌索普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接着说,“不过这还真是神奇的缘分,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出现,估计事态会很糟糕。”


    “这话怎么说?”


    “嘛,既然山治把戒指都能托付给你,那肯定是很信任你的,我也就直说了,毕竟现在我们可以算是······怎么说,合作关系?”乌索普试探地问了一句。


    索隆没说话,眼睛依旧盯着外面的街景。


    乌索普没在意,接着说,“山治这几年从没像最近这么暴躁不安过,简直不像他,所以这次捅出了这个篓子,哦,就是把你们遇到的那人给杀了的事。也是因为这个篓子,才牵扯出后面的一切。”说着乌索普已经拐到了一个相对安静地街区,“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你的话,估计这回是真的没有回天之力。”


    索隆挑挑眉,眼神收回来看向乌索普,“不像他?那他以前是什么样?”


    路飞连忙插嘴大叫起来,“啊啊啊,以前的山治真的是最棒了!会做最好吃的料理!”


    乌索普在后视镜里白了路飞一眼,接过话茬,“怎么说呢,他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尤其是对女人。虽然有时候也会暴走,不过,总体来说,他理智,感性,善良。”


    “意思是说他现在不善良了吗?”


    乌索普听到索隆的话笑起来,“哈哈,也不是。善良这种东西可以界定的标准很多,谁能说我们警察就是善良的呢,有时候为了完成任务我们也会不择手段。不过感性和理智倒是,山治他永远清楚在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但是很明显,现在的他······很让人担心。”


    索隆没有去接话。脑袋里浮现出山治的样子来,他很难把现在的这个人跟乌索普口中的温柔联系在一起。


    沉默间,他们在一处偏僻的工厂区停了下来,乌索普把出租车停到一个仓库里,开出另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工厂区又饶了一会儿,才在一个不算大的厂房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


    索隆应声开门。跟着走进去,穿过一片漆黑的走廊,在尽头有一扇硕大的密码门。乌索普和路飞前后上去录取了瞳孔数据门才打开来。


    里面是完全不同于废弃工厂的存在。冷光灯将整个基地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异常清晰,七八张办公桌横七竖八地堆在正中央,桌子正对面是十多个屏幕和几台电脑,背面是用玻璃隔出来的茶水间,不过说是茶水间,用小型厨房来形容更加恰当。再往里走,角落里有几扇门,分别写着“卫生间”,“休息室”,“会议室”。


    索隆还没来得再细细观察,一个橘色头发的女人气冲冲地迎面走了过来,指着他们就开始骂,“怎么花了这么久?啊?!不就是接个人吗。”


    看这泼辣的样子,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的娜美了。


    娜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管那两人抱怨的嘟囔,说道:“山治怎么样了?”


    索隆也并不在意她的开门见山,诚实地回答,“虽然被打个半死,但是应该还活着。”


    “什么?”这回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索隆不由得揉了揉耳朵皱起眉毛。


    “乌索普,赶紧把罗宾——”娜美话音未落,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黑发女人抬着一杯咖啡走了出来,“啊,罗宾,正想去叫你开会呢。”


    罗宾看着索隆礼貌地笑笑,“你好。”


    索隆点点头表示回应。罗宾看向娜美,“戒指呢,确认身份了吗?”   


    “对对对,我都忘了问了,乌索普,戒指呢。”


    被问到的人立马偏过头去,眼珠子上下转动着,断断续续地说,“这个嘛,嗯,那个,人肯定是他没错啦,戒指的事情除了山治和我们也没谁知道了嘛,嗯······”


    娜美逼近了些,半眯起眼睛来,“所以,戒指呢?”


    “被我弄丢了。”索隆干脆接过话,接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了路飞和乌索普脸上同情的表情。


    “什么?!弄丢了?!”


    索隆点点头。乌索普连忙挡在索隆面前,讨好地说,“嘛,娜美,我已经教训过他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交接情报,商量之后的事情,你说是吧。”


    娜美忍了忍,放下握紧的拳头,垂下头去一字一句地说,“现在,去会议室,开会!”


    “是!”乌索普得令,扯着索隆就往会议室走。




    然而人还没到会议室门口,毫无征兆地,索隆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TBC



19.
   
    “通知斯摩格先生了吗······”
    “嗯······通知了······没想到这次的交易内容居然是······”
    “克洛克达尔到底想要干什么······跟多弗做这样的交易······”
    “······肯定是要跟阿拉巴斯坦开战吧······这已经不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畴了······”
    “就算这样······啊,你醒了?”


    索隆撑着自己坐起来,眼睛被光线刺得难受,他抬手挡住,模糊中看见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影走近了些,帮他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他才得以看清面前的人,是那个长鼻子乌索普。


    他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乌索普连忙递过来一杯水。索隆接过水杯,连忙一口气灌了下去,得到滋润的喉咙瞬间清凉起来。


    “好些了吧,这还是山治教我的,给刚醒来的病人喝温热的梨水。”   


    索隆清清嗓子,把手里的水杯放到床头,四周环顾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像是在医院里,“我,睡了多久。”


    乌索普在床沿坐下来,“三天。没想到你伤得这么严重还能坚持那么久。”


    “你昏迷的时候我们擅自搜查了你身上的东西,拿走了情报,你没意见吧。”娜美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来,索隆随即才注意到那另一个人影是那个女人。


    “嗯,无所谓。我的刀呢?”索隆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自己的宝贝的身影。


    “别担心,帮你放在办公室了。”娜美回答道,“这里是罗宾家的私人医院,很安全,当然费用也是很昂贵的,我帮你垫上了,回头记得还我——”


    “喂,娜美······”乌索普摆出一个无奈地表情,叹了口气。娜美撇撇嘴耸了耸肩膀,拉了一把椅子坐过来。


    “具体情况我们都了解了,所以,现在,我在想,该怎么处理你。”


    索隆对于“处理”这个词并不愉快,这让他觉得这群人,包括山治,都是利用完别人就一脚踢开的那种。他的表情也如实地反应出他的情绪,娜美像是读懂了什么,接着又说,“你别误会。只是你的身份特殊,不属于任何一边。要说逮捕你,你看,这不属于我们管我也没心思去做艾斯的事儿,而且怎么说你也帮了大忙。可要是让你就这么离开,我们也显得很不负责,毕竟现在时局非常动荡,事态也很紧急,你要是随便出现在哪里,说不定就会被多弗的人杀掉。”


    索隆笑笑不以为意,“我还没弱到会随便被人杀掉。不过你说的倒是事实,我现在很尴尬。但是那个混·····嗯,我是说山治,我们交易的条件你们还不知道吧。”


    乌索普和娜美相互看看,又看向他。


    索隆向后坐了一点,头靠在床头上,“他可是答应了我,多弗的人头,由我来拿下。”


    “什么?”娜美从椅子上跳起来,又被乌索普摁了回去,“这家伙怎么可以背着我跟你做这种协议?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哪里还有位置空出来让你上场去杀人?!你知道你在说什·····唔唔唔”


    乌索普连忙捂住了娜美的嘴,着急地替山治解释道:“娜美,你也不想想,他在那种情况下哪儿还管的了这么多。”


    听到这话娜美安分了一些,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橘子来,愤愤地边掰开来边说,“你不能怪我不遵守约定,而且说难听点我没有帮山治履行约定的义务。这次事态的严重性是你不可想象的,甚至于已经不在我们的权利范围内。这件事已经直接交给了最高中心,我们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管情报的联络员而已,明白吗?”


    索隆听完也没有生气,他只是掀开被子,从没有人的那一边下了床走到床尾正对的衣架旁,伸手拿下自己来的时候穿的大衣套在病号服上,然后说,“那,看来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本来我也没指望你们能履行承诺。既然如此,把我的刀还我吧,我们就此别过?”说完他还无所谓地笑笑。


    娜美被这态度惹得有些恼怒,她往嘴里塞了几个橘子试图平息自己的怒火,“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你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吗?啊?现在······”娜美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又才接着说,“既然你已经牵扯进来这么多,我也不怕告诉你,这回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军火生意,是生化武器,明白吗?!来,看着我的嘴型,生,化,武,器。明白?”


    索隆皱了皱眉头,双手插到衣兜里不屑地说,“所以呢?关我什么事?我只要杀了多弗就行了,这回我可是会好好准备再上门要他的命。”   


    娜美再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回乌索普没能摁住她了。她走到索隆面前,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男人,“跟多弗有深仇大恨的人不止你一个人!看看山治吧,他最爱的人死了,还死得面目全非,内脏统统被挖走拿去黑市交易,所以呢,他还不是只能步步为营忍耐整整五年,就为了等逮捕多弗的这一天!要是你敢做出什么莽撞的事来毁了他的心血,我保证,我哪怕进监狱也要杀了你。”说完这些娜美垂下了眼睛,双手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头,又低声接着说,“你知道这个人为了让多弗得到法律的制裁花了多少心思吗······他出卖了自己的人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不择手段地做着一切他痛恨的事情,甚至堵上了自己的性命。就算是这样你也忍心去任意妄为吗······”


    索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娜美。他想起山治说起那个女孩的时候幸福的表情,那个表情现在看来却变得异常讽刺······


    乌索普坐在床沿低着头,也开口低声地说起来,“我知道你有你的难言之隐······但是我想拜托你······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


    “那不可能。”索隆脱口而出。然而说完却又为自己强硬的态度后悔,随即压低了嗓子喃喃地说,“······抱歉······但是我也失去了重要的人······我答应你们不会乱来,但是让我置身事外?对不起,我做不到。”说完他别过头去。


    娜美干脆不管不顾地吼了起来,“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你知道这五年来我们是怎么胆战心惊地度过的吗!好,先不说这些。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现在的事态已经上升到窃国,军事,战争。这可不是平常的小打小闹,这可是动则几十万人的性命!如果不在这次交易中拿下多弗,哪怕出现一小个岔子,死的可就不只是山治一个人这么简单了,你明白吗!”


    “我······”


    “阿拉,已经醒了吗?”突然打开的门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罗宾进来反手将门带上,她看了看沉默的三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来谈得并不愉快是吗?”


    娜美转过身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别过头去从鼻子里发成一声冷哼。    乌索普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轻声解释道,“是这样的,罗宾······索隆似乎怎么说也不同意置身事外。”


    罗宾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抱在胸前向后靠在墙上,侧头看着索隆说,“想必娜美已经把事情的严重性跟你说了,我也不跟你再赘述。说实话,我们并不讨厌你。虽然灰色地带里说起你都认为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做的人,但是其实你这一年多来也不过是在不停地寻找多弗朗明哥而已。你不像是那种只有匹夫之勇的男人。所以,能告诉你这么固执的理由吗?”


    “什么啊罗宾,你说得太好听了,这家伙明明就是匹夫之勇。”娜美不甘心地插嘴。罗宾笑笑,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她别说话,娜美倒也听罗宾的话,闭了嘴别过头去。


    索隆的手稍稍握紧了些,他坐回床边背对着三人,喃喃地说,“总而言之,我也有不得不杀了多弗的理由。”


    良久的沉默。


    直到罗宾开口打破这个局面,“那,不如就跟我们一起行动吧,前提是,你能保证听从调遣?这是我们最后的让步了。”


    “罗宾······!”娜美嗔怪地叫出声来,罗宾摆摆手示意她听下去,“这样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说呢,罗罗诺亚先生。”


    “······嗯,可以。”索隆轻轻点头。


    “啊!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本来我们这儿麻烦人物就够多了,再加上一个说不通道理的怪人,我要怎么活啊。”乌索普听到娜美的话笑起来,“好了好了娜美,别说了,走走走,该去找斯摩格先生了。”说着他就把娜美往门外拖,娜美抱怨的声音一直到走廊远处都还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索隆躺回病床上,抬手捂住了脸。不知怎么的,那天晚上,在十一号房,混蛋卷眉异常温柔又幸福的表情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TBC
脑洞多到笔记本里全是坑,明明是渣却沉浸在不知道写哪个才好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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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kiikkin | 2017-2-16 01:28:02 | 显示全部楼层
20. 


    娜美此刻异常愤怒,她倏地站起身来,双手扶在办公桌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斯摩格,我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你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你们,不,我们,被踢出局了,这回听明白了吗?”叼着雪茄的人不满地瞪了回去,他也站起身来和娜美对峙着。


    “凭什么说出局就出局?如果不是我们上面那些老家伙屁都不知道一个!”娜美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纵使她平时再怎么泼辣,这样说脏话还是第一次。


    “听着,”斯摩格稍稍压低声音,“现在这个事情不归我管了,上面已经直接交给了维尔戈,我们无权插手。你最好尽快把那卷眉毛给我带回来!”


    娜美往后站直,双手环抱在胸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带回来?你说的容易,能带回来我五年前就不会让他去!而且不要让我再提醒你一次,”娜美顿了顿,“警局里有内鬼,在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可能把山治的性命交到任何一个人手里。”


    斯摩格也站直了身子,他把雪茄从嘴里拿下来夹在两只间,颇为不满地反问道:”你这什么意思,连我都要怀疑?“


    ”呵,是又怎么样?老实告诉你,上面那些老头子我都怀疑!“娜美说完觉得不够解气,抬起脚来狠狠踢了一下桌腿,又接着嚷嚷起来,”上面要是没问题,你告诉我,多弗是怎么搞到那份山治的资料的,啊?知道他身份的人,屈指可数,就算是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是上面出了问题吧?现在你又要我交给上面空降来的一个什么维尔戈?呵,不好意思,我手里的东西,一张纸,哦,不,一张碎片我也不会交出去。“


    娜美的一语中的让斯摩格无话可说。他坐回椅子上闷闷地抽了两口雪茄。她的话是斯摩格最不想承认的事实。


    娜美见他不说话,接着喋喋不休起来,”我说你就是太相信上面的人了。这次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去重复有多重要,但是你看看上面,一点也不积极。要说里面没他们的事,鬼都不信吧?还冒出来一个维尔戈。是,我看过他的资料了,整个总局里恐怕没人比他的履历更干净完美了吧?但你不觉得奇怪吗?“娜美顿了顿,停下不停踱步的脚,接着说,”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这家伙,绝对不可信。“


    斯摩格闭上眼睛吐出一口烟,”好,就算你的假设成立。那他也是上面派来的人,现在做些什么无疑是打草惊蛇。交易就在四天后,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白白部署,阿拉巴斯坦那边的高层估计也会找总局的麻烦,那时候得不偿失。“


    娜美听完稍微冷静了些,她坐回椅子上翘起修长的腿,手指不断揉着太阳穴,“······高层勾结多弗也就算了,现在连总局也有问题······”


    “······你应该有这个心里准备,多弗朗明哥这几年受挫不小,再不做一票大的,我看不用我们,他自己就可以下课了。”


    “是,是,我明白。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次放任给别人。我想必须得——”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打断娜美和斯摩格的对话,斯摩格还没来得及说”请进“,门外的人就擅自打开门走了进来。


    ”噢,真是巧。看这标志性的橘发,应该就是娜美了吧?“来人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走过来在娜美旁边的椅子坐下,又看看斯摩格,”你好,斯摩格。“


    斯摩格皱起眉头来不满地说,”你就是维尔戈?进来前不知道该有的礼貌吗?“


    ”哼,得了吧,斯摩格,人家可是总局特派。“娜美别过头去轻蔑地笑一声。


    ”看来我在这里不是很受欢迎,不过,无所谓了。娜美小姐,我去你们的基地找过你,但是你不在,有个长鼻子的家伙,嗯,好像是,嗯,嘛,总之他跟我说你在这里。“


    ”蠢货乌索普······“娜美低声骂了一句,然后稍稍侧过脸来斜眼看着维尔戈问,”找我什么事。“


    ”我是来你交接一下资料,本来应该去基地的时候就到手了,但是你的人好像说什么也要等你回去。“


    娜美听完冷哼一声,心想还算乌索普聪明,她清清嗓子,”咳咳。要什么资料。该上报的我们全上报了。“


    “噢?”维尔戈挑起一边的眉毛来,”······是吗,那正是最好不过了。那,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说着他站起来,双手在上衣上面掸了掸,拉开椅子,从娜美面前走过去。


    ”那,走好,不送。“


    维尔戈背对着娜美笑了笑,手搭在门把手上,然后说,”最好,不要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你也是,斯摩格。“


    没等娜美和斯摩格说什么,那人已经消失在门后。


    娜美深吸一口气,拍着桌子就站起来又开始发飙,”看看,斯摩格。看看那嚣张的样子,你要跟我说没鬼那才是怪了吧!“


    斯摩格被娜美的声音震得头疼,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看娜美这架势,到底谁是上司他都搞不清楚了。


    娜美又说些了什么他没听清楚,不过这个恐怖的女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她长腿一抬,坐到了斯摩格的办公桌上,斯摩格松了口气把手放下来,摸出一根雪茄放在嘴里。他还没得及去摸打火机,娜美上半身就倾过来,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嘴角上扬出一个让斯摩格暗叫糟糕的弧度,”呐,斯摩格,我说,你有办法的吧?“


    斯摩格没控制住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小心地避开娜美拿过打火机把雪茄点上,”你想都别想,要找那个人,你自己去找去。“


    ”啊?!你开什么玩笑!见一次那个家伙我就输一次钱!“


    ”得了吧,要是我去了,我不仅会输得倾家荡产,说不定还会被你强行借高利贷,娜美,让我留点本钱过日子,行吗?“


    娜美狡黠地笑起来,”你学聪明了嘛。不过我现在可没空去找那家伙,我还得处理这边的事情,你让我全交给上面,呵,那说不定多弗没抓到,我们先完蛋了。“


    提到”上面“斯摩格不得不正了正神色,现在不是去计较谁去输钱的时候,而且按照娜美的性格,她要是去了,真不知道跟老头子吵成什么样子,正事都说不了。


    他认命的低下头叹了口气,”·····行,我去找就我去找,不过事后,钱——“


    ”啊,果然你是最好的上司,斯摩格先生,我对你越来越刮目相看了!嘿嘿嘿。“娜美从桌上跳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还对斯摩格吐吐舌头,”那,我就先走了,亲爱的上司大人。“说着娜美得意地消失在那扇门背后。


    门关上,斯摩格倒在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他想起五年前那个毛头小子冲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决绝的眼神。
    不知道再见山治,他还和以前一样吗······


    斯摩格摸出手机,按下一串电话号码,没过多久对方接起电话来,   
    “喂,干什么。”
    “是我,藤虎先生。准备好赌局,今晚,我来找你。”


TBC


21. 

    大概是因为今早维尔戈突然出现在基地,晚上索隆被带过来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乌索普绕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办公桌来回踱步,烦躁的脚步声引得索隆皱眉。罗宾倒是一如既往地淡定,慢悠悠地在茶水间里琢磨着怎么泡咖啡才更醇香。


    “······你能停下一会儿吗。”索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乌索普愣了一下,随即在自己的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抱歉抱歉,刚才那个人气场太强大,我差点就说漏嘴什么了,话说娜美今天怎么这么晚。”说着他的腿又抖起来。


    索隆被他弄得更加烦躁了,抽出一把刀来就放在乌索普大腿上,咬牙切齿地说,“再不安静我就砍了它们。”

    谁知道乌索普尖叫一声跌坐到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地溜到茶水间抱住罗宾的大腿开始哭,“罗宾,果然这个索隆好可怕,呜呜呜,我们真的要跟他合作吗。”


    罗宾小心地抽身,抬起刚泡好的咖啡咂了一口然后笑着说,“是啊,不看着他,他可是会乱来的。”


    乌索普不甘心地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像鼻涕虫一样黏在茶水间的玻璃上,发出绝望的声音,“呜······我的人生······”


    索隆把刀插回刀鞘懒得理他,坐到刚才乌索普坐过椅子上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乌索普还想说什么,大门开了,娜美踏着细碎而急促的步子走进来。乌索普腾地扑了上去,“娜美你总算来了,再跟这两个黑暗的人呆在一块儿我会被吓死的。”


    娜美嫌弃地把他踹开,径直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来然后把脚搭在桌面上,“中午我跟斯摩格谈过了,他现在应该去找那个老赌徒了吧,维尔戈想必你们也见过了,怎么样。”


    提到这个人乌索普立马又蔫了下去,他拖着自己走到娜美旁边悻悻地回答道:“不怎么样,拽的要死就算了,我跟他说没什么可给他的了,他还威胁我,我拿你和斯摩格来压他,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要不是罗宾机智地好说歹说,估计他就要在我们这翻起来了。”


    娜美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冷哼,看向索隆,“对了,之前我们从你那里拿到另一个优盘,里面好多名字,有我认识的,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我们并不知道。”


    “噢,那个好像是什么跟家族有交易的政府人员名单。”索隆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娜美一拍桌子这次居然直接站了上去,瞪大了眼睛看着索隆结巴地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


    “啊!乌索普!他是救星啊!”索隆正要再说一遍,娜美却尖叫着打断他。索隆不满地咂了咂嘴巴——明明听清楚了让他重复什么。


    说着娜美跳下桌子绕到一台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折腾一气,打印机“嘶”地叫了几声,几张纸被吐出来。


    三人干脆直接围坐地上,一起在名单上搜寻着什么,同时不停地拿笔在上面勾画着。


    过了一小会儿,娜美欢呼着跳起来,用笔指着其中一个名字,“看!果然!虽然没有找到维尔戈的名字!你们猜我找到了谁的名字!”


    罗宾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娜美那么兴奋,“别是······迪亚曼蒂······”
    娜美石化在一旁,机械地低头看着罗宾,“你,你怎么知道。”


    乌索普垂头丧气地躺倒地上,接过话茬,“我都能想明白,娜美,你兴奋过头了吧。想想看那个空降的维尔戈是谁任命的,不就是迪亚曼蒂吗。”


    娜美像滩烂泥一样跌坐下去,哭丧着脸,“为什么这种事从索隆出现后就接踵而至啊,我的脑细胞为了应付这一切已经快要用光了······”
    “关我什么事啊!”索隆不满地吼起来。


    娜美没理他,自顾自地去把优盘拔出来放进一个上锁的柜子里,然后把地上的纸都收拾到一起,放进了碎纸机,最后才扶着一旁的椅子站起来走到自己桌子前在抽屉里翻腾一阵翻出个橘子来,眼神放空,机械地剥着,还不时地叹气。


    罗宾看她那样不由得笑起来,然后好心地跟索隆解释道:“迪亚曼蒂是联合总部拥有最高权利的五人之一,也一直是最不安分地那一个,曾今听说过他跟地下世界有接触,不过没想到是真的······说起来,很有可能,这个维尔戈就是警署总局的内鬼······”


    乌索普听完挠挠了耳朵表示不解,“可是,迪亚曼蒂能从多弗那得到什么。”


    一直在忙着吃橘子泄愤的娜美丢过去一个白眼,喃喃地说,“迪亚曼蒂一直想并吞其他四个人的权利。上面那五个人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他们,地下世界能这么猖狂吗?”说着娜美叹了口气,“哎······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多弗帮迪亚曼蒂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而迪亚曼蒂则帮多弗放了个内鬼进来作为交换,然后这次,多弗试图借着迪亚曼蒂和维尔戈来干扰我们的视线,好成功进行交易。”


    罗宾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好在,虽然警署内部知道这个特别行动小组的大有人在,但是知道内部人员,特别是山治的,就屈指可数了。而幸运的是,迪亚曼蒂并不在知情人当中。山治目前还是安全地。”


    索隆听完皱起眉头来,“他当然是安全的,都有替罪羊了能不安全吗?”


    乌索普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嘴巴长得老大,“替,替罪羊?!到底怎么回事啊?!”


    “哈?我没跟你们说吗?有个叫罗的家伙顶替了山治,那家伙现在应该安全得很吧。”


    “罗······?特拉法尔加罗?!”娜美和乌索普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索隆不耐烦地捂住耳朵,“嗯,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宾冷静地问道。
    索隆大概地解释了来龙去脉之后,刚才还颓废的两个人手舞足蹈地蹦起来,索隆不由得再次怀疑他们是警察的真实性······


    罗宾也松了一口气,拿起咖啡来喝了一口,“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虽然现在那个罗的目的不明,不过看起来对我们暂时没什么威胁······”


    “对,对,啊,我现在就给斯摩格打电话,告诉他一切!”娜美从兴奋中回过神来,走到桌边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资料中刨出手机来。


    “嘟——”
    一次,没有接。“该不会是输惨了电话都不想接了吧?”乌索普凑过来说。
    “嘟——”
    还是没有接。娜美不由得皱起眉来,直觉告诉她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这么多个电话不可能打不通。


    持续又打了好几次,依旧没有人接。”娜美,换藤虎先生的电话打打看。“罗宾把手里的咖啡放下,也凑了过来。   
    娜美点点头,拨出一串号码。
    依旧没有人接。

    “到底——”
    娜美话音未落,厚重的密码门响了起来。乌索普连忙回过身看了看监控,脸色大变地转过头来盯着她们,颤抖着说,“是,是维尔戈,还带着一群人,他怎么又来了。”


    门外又响起一阵声音,不安的感觉笼罩了索隆,他不由得往前走了两步将手搭在腰间的三把刀上。


    娜美咬咬牙,“开门,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索隆,你去休息室!”索隆“嘁”了一声,还是识相地进去把门反锁上。乌索普小跑着到大门前,输入一串密码。他还没来得及去把门拉开来,解锁的大门就被门外的人一脚踢开,乌索普被撞飞,一头磕在了桌腿上


    “果然,都在这里吗。”一个透着不友善气味的声音响起来。


    娜美上前几步冷笑了两声,“看来维尔戈先生是真的很不懂敲门这个礼仪呢?”


    维尔戈侧过脸去给身后的人一个眼神,他们便一涌而上团团包围住大厅里的三人。乌索普从地上爬起来,边揉着脑袋边慢慢向后退到自己的桌前,手正要探进抽屉,一个人却迅速上来反扣住他的右手将他的脸狠狠砸向杂乱的桌子,发出一声闷响。娜美呆了一下,正要发火却被身边的罗宾拦下来。她站到维尔戈面前,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眉头稍稍拧着,“维尔戈先生,你看,大家都是同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带着人就这么闯进来实在是让人很不解。”


    维尔戈绕过罗宾慢悠悠地走到监视器那里看了一会,然后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冷哼,说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斯摩格跟你们的娜美小姐谈过之后就去找了藤虎,那我想,你们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吧。”


    “知道又怎么样?”娜美攥紧拳头,“你该不会想在这里杀了我们吧,呵,你要真这么做了,怎么和上面解释。”


    维尔戈微微侧过身来,挑衅地笑起来,“我好像被人小瞧了?”


    “斯摩格先生和藤虎先生呢,你没敢怎么样吧!”


    维尔戈听到那两个名字沉了脸,右手扶住下巴来回磨唦着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地说:“他们吗······啧啧啧······真是难搞定的家伙······花了我不少功夫······”


    罗宾不由得低吼起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维尔戈放下手来背在身后,又开始转悠起来,最后走到休息室门口,眼看他就要抬腿将那扇门踢开,娜美心中暗叫不好,一把刀却生生地从里面刺穿出来,刀尖正正地停在维尔戈的左耳旁。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映,娜美就看见刀被收了回去,而那扇门被人从里面踢飞,正正地砸中维尔戈的脸,他吃痛地捂住脸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扶住一张桌子才站定。


    索隆提着两把刀走了出来,血色的瞳孔放着兴奋的光,


    “真是好久没有活动了,我的刀,可是在闹着要喝血呢。”

   维尔戈抬手抹了抹满是血的鼻子,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把血舔舐干净。他将扣子解开,把外套甩到一边,“你果然在这里。”


    索隆舔舔嘴唇笑了起来,“我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你来得正好。”


    “混蛋!你别乱来!”娜美试图喝住索隆,然而几个男人上来将娜美压倒在地,其中一个人的膝盖用力顶住她的脑袋,让她动弹不得。


    “娜美!”罗宾和乌索普不由得叫了出来,但很快罗宾也被一个膝顶翻到在地。


    索隆收敛住笑往前走了两步,手里的刀也握得更紧了些,”······她们可是女人——“


    话音未落维尔戈往前迈了一步抬起腿来眼看就要砸到索隆头顶,娜美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被那么踢一下,脑袋会爆的吧!
    ”噌——“   
    没有预想中被踢中的闷响,反而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娜美睁开眼睛抬眼看去——索隆那两把刀交叉着架在头顶挡住了维尔戈的腿。


    “你这速度,可还比不上某个混蛋。”索隆说着向前一用力,维尔戈被逼得松了力道向后退了几步,剩下的人拔出枪纷纷围过来指着他,那三人也被拎起来,枪抵着他们的太阳穴。


    乌索普斜眼瞟了瞟抵着自己的枪管,连哭带喊地说:“索,索隆,你可别乱来啊。”


    “啰嗦!”索隆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同时左手反握住刀柄向乌索普掷了过去。长鼻子长大嘴巴,眼睛盯着向自己飞过来的那把刀的刀尖,几乎快要成斗鸡眼了。眼看那把刀就要直直刺过来,他却发现刀锋擦过自己的脸颊,而刀柄在刚才枪管的位置,停住了。


    他反应过来,右手向后一个肘击,被贯穿了眼睛的人尖叫着倒在地上,“娜美罗宾闭上眼睛!”说着乌索普已经夺过那人掉在地上的手枪,半趴在地上,“砰砰”两声,娜美感觉脸颊一阵湿热,被释放的双手抬起来摸了摸脸,全是血。


    “干得不错。”说话间,索隆一跃而起接过乌索普扔回来的秋水,嘴里也已经咬上了第三把刀,“拿上东西先走!”


    娜美迟疑了一秒,来不及去管正在混战的索隆,她跳上办公桌翻到另一侧上锁的柜子旁,罗宾和乌索普也跟了过来站在她身后掩护她。
    “送你们一个礼物。”乌索普笑笑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扔了过去。


    一阵烟雾袭来,索隆被熏出了眼泪,整个浓烟弥漫的基地里不断传出猛烈咳嗽的声音和一阵混响。


    那些家伙,乱来的是他们吧。

22. 


    “乌索普,车钥匙呢!”娜美不要命地狂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长长走廊里,突然脚下被什么绊倒,她重重地摔向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嘶”罗宾把她扶起,乌索普干脆将娜美背起来继续狂奔,“呼,呼,话说,把索隆留在那里,真的,没事吗。”


    罗宾向后看了一眼,紧紧跟上他们的步子,“不知道。”


    乌索普无奈地叹口气,“东西呢,东西拿到了吧。”


    “嗯,拿到了。”娜美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同时把脸上黏糊糊的血全数蹭到乌索普背上,“现在那个老赌徒也联系不上,不过没时间再去找他们了,直接去找老大!”


    说着他们已经跑到工厂外,乌索普把她放下来,正要摸钥匙罗宾却拉住他,“去开那个出租车,别开这个!”


    乌索普愣愣,随即点头,把娜美又背起来。


    “本来想藤虎是唯一可以说服老大和高层的人······现在只有我们去,没有什么证据,老大压根不会听······”


    罗宾点点头表示同意娜美,然后接过话来,“现在去哪里,不可能就这么冲到总局去。”


    乌索普笑笑,“有个地方倒是绝对安全。”

==========


    血肉模糊的女人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向山治,秽物沾满她的脸,却遮不住那双湖水一般碧绿的眼睛。山治想抬起手帮她拂去那些玷污她美丽的东西,却像是被拴上了千斤铁,怎么也抬不起来。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女人嗤嗤地笑起来。被那个笑蛊惑,山治也勾起嘴角来。他们相视好久,然而女人却突然变了脸,张开的血盆大口代替了她温柔的样子,山治想逃,他哭喊着跌倒在地,翻过身拼命地向前爬,女人伸出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脚踝让他挣脱不能。


    “山治······你怕我吗······”
    “放开我······”
    “山治······你看你的戒指我都收下了······”
    “······放开我······”
    “······说好的保护我呢······”
    “对,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山治先生,山治先生,先生?”

    山治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地喘息着,血淋淋的脸好像还在他面前,让他的瞳孔不由得惊恐地收缩。


    “山,山治先生?”


    他稍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一个护士小姐向他投来关切的眼神。他又恍惚了一下,想起那张温柔又血腥的脸。


    “您终于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山治撑起身子坐直,不知道是因为那个梦还是躺了太久,头疼得厉害,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头发试图让自己清醒。


    “已经能坐起来了吗?不愧是山治先生,恢复得很快啊。”小护士笑笑,弯下腰去把床头摇起来方便山治靠着。


    清醒过来的山治勾起嘴角对她笑笑,小护士顿时红了脸,“这位美丽的lady, 能请你把我的烟拿来吗?”


    “啊,是,好的,好的。”小护士捂着脸小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抱着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和烟回来,却发现山治已经自己拆掉了身上链接各种仪器的管子,坐在床沿依旧温柔地笑着看她。


    山治把衣服接过来放在床上并不着急穿。对于昏迷好久的他来说,烟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又做了那个梦之后,他急需尼古丁来安慰自己。   


    “我昏迷了多久了?”山治抬头问道,顺手把嘴里叼的烟给点着。
    “两天半了呢!”小护士说着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来,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好不惬意的样子。


    两天,山治在心里默念,那两个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他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的绷带不由得叹了口气。其实罗的子弹并没有怎么伤到他,毕竟全打在了无关紧要的部位或者肌肉里,只要取出来做好止血处理就没什么事,只是,那些刀伤才是真真把他弄晕过去的罪魁祸首。


    他想起索隆那锱铢必较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等一切结束了,确实要跟他好好道歉解释一下才行。


    “山治先生在笑什么?”
    小护士的问话把他的思绪打断,他把烟屁股摁灭在床头柜上,站起来边脱身上的病号服边问道:“少主呢?两三天了,想必已经出发了吧?”
    小护士看他脱衣服的动作连忙吓得躲到角落里背过身去,小声地回答说:“啊·····是,是,的。少主走前专门交待让你好好休息······所,所以,山治先生暂时,暂时不用着急······”


    说话间山治已经换上了干净清爽的白衬衫和宽松的休闲裤,他把烟和打火机揣到兜里,然后走到小护士身后轻轻拉着她的手让她转过来。女人红着脸正要发问,山治却弯下腰,嘴唇在她手背上轻轻点过,然后才双手背到身后去站直,“谢谢可爱的你对我的照顾和关心,但是,我不得不走了,亲爱的护士小姐。”


    被如此绅士对待的女人愣在了那里,直到山治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都没有反应过来。




    山治反手带上病房的门,摸出又一根烟来点燃,他快步向外面走去,现在这里没什么人能拦住他了,当务之急是去联系娜美,希望索隆已经顺利找到他们交出了情报······至于罗那家伙······


    “山治先生,要出去吗?”一个男人走过来似乎是想要拦住他,“少主说让你——唔!”


    山治抬起腿来一脚将人压倒在地,他从口中呼出一口烟来,慢悠悠地说,“出去散个步都不行吗?要拦我,你们还早了好几年。”
    说完他收回踩在那人胸口的脚,“滚吧。”


    那人不敢再多说什么连滚带爬地逃走,山治发出一声冷哼,抬手理了理衬衣领。


    就连那个绿头发家伙挨了自己一脚也没法儿站稳,更何况这样的渣滓。说起来,他的头发是染的吗,怎么会染这么奇怪的颜色。山治不由得又自顾自地笑出声来。意识到正穿梭在人群中的自己这样笑有些诡异,他连忙正了脸色,低下头继续快步赶路,试图找到一个公用电话。


    啊,找到了。
  车水马龙的街道,一个不起眼的小电话亭进入他的视线,看起来又脏又旧,山治把手里的烟叼到嘴上,然后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搭到电话亭的把手上将它拧开。电话亭里比它的外观看起来更加糟糕,不仅有空掉的塑料瓶和枯树枝,竟然还有一个用过的安全套······山治小心地避开那个套套踩进去,从兜里摸出几个硬币丢进投币口,然后拨出一通电话。


    小小的电话亭里弥漫起从山治口中吐出来的二手烟,他焦躁地又投了几个币,依旧没有人接。粗鲁地把电话挂了回去,正想再打一个试试看,有人敲敲玻璃示意自己也要用电话,山治只好不耐烦地把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推开门出来。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脑子里推想着所有的可能。


    这五年,不论什么时候拨通那个电话都会有人接,就算他们人不在基地,电话也会被转接到娜美小姐或者罗宾小姐的手机上。


    不安的感觉涌上来,他无法再多想什么,如果那几个人因为自己一意孤行的任务出了什么事的话,他可能,不,不是可能,这一辈子他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顾不上现在冲去基地会发生什么事,他拦下一辆车,
    “去克林工厂区。”


    司机奇怪地看看他,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将计价器压下来。车窗外的静止的大街很快就在他眼前飞驰起来,没有心思去欣赏,他摇下窗子点起一根烟来,另一只空着的手因为紧张握成了拳头,然而手心传来的一丝丝痛意让他又张开来,他低下头,这才注意到之前在多弗面前演戏的时候,留下的疤。


    那天索隆痛苦的表情又浮现在他的脑海······自己踢的那几脚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只是,那个人更难受的可能是心吧。


    一次次地在多弗面前被羞辱,被践踏在脚下······


    山治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一般难受,不知道是在为索隆难过,还是在为跟索隆有相似遭遇的自己悲哀。


    他还是很想知道那个答案。
    如果,没有这一切的话,他们正常地在某处相遇,会不会,是朋友呢?


TBC


23. 
    窗外飞驰的街景不知道什么时候慢下了脚步,出租车被夹在冗长的车流中用蜗牛般的速度挪动着。本来就焦躁的山治被这堵车弄得更加心烦,而司机被他一根接一根的烟熏得阵阵咳嗽。


    “我说,客人,您还是少抽点吧,就这么一会儿我看你都抽了有半包烟了。”


    坐在后座的山治瞟了他一眼,并没有把烟灭掉,毕竟,能让他灭烟的只有女士,“与其跟我废话,你不如想想怎么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司机咂咂嘴干脆将档位挂在了P,“我看您不如下车算了,把我车里搞得乌烟瘴气地,走着去还快一点说不定。”

    这个“臭男人”的“挑衅”让他怒火中烧起来。他往左边坐了一点,手往前一伸,直接勒住了司机的脖子,脑袋凑过去在司机耳边轻声说:“你最好别惹我,杀了那么多人,我可不介意再多杀一个臭男人。”


    司机的脸被吓得没有了血色,双手垂在座位上颤抖着说,“客,客人,我说的是实话,你看这里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了,堵车花的时间可会比这长多了!”


    山治转过脸去猛吸一口烟,然后尽数吐在司机脸上惹得人又是一阵猛咳。他好笑地松开威胁司机的手看了看车前的长龙——确实,不如他走得快,他也没时间耽搁了。山治想着坐了回去从兜里摸出几张票子扔给司机,慌慌忙忙地下车跑了起来。


    两边的车流变得模糊,他只能听到风在耳边吹过的声音。说起来,上一次这么不要命的跑,还是在遇见索隆的时候,为了追那个拿着情报的家伙,他踩了一脚索隆的刀,没记错的话,那绿头发的人还在巷子里怒吼了一句什么,好像是在抱怨自己。山治觉得好笑,下次见面倒是要问问他,那时候到底喊了句什么。


    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终于到了工厂区,山治大汗淋漓,不由得停下来双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喘息着让自己调整呼吸。


    “你知道·······昨晚·····奇怪···声音······”
    “······值班···看见···绿头发······血呢······”


    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从他旁边经过小声地讨论着什么,看样子是在工厂区工作的人,而山治的耳朵从他们口中捕捉到零碎的句子,以及几个刚才他还在念叨的字眼。他回过神来,转身一把拉住其中一个人,面目狰狞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被拉住的小哥吓一跳,连忙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昨,昨晚值,值班,我看见一个绿头发的家伙,满身是血地从一个废工厂里走出来······”


    “绿头发······绿头发?你确定?”山治摇了摇那人的手臂紧张地问,小哥连忙点点头,“是,是啊,那个颜色太特别了,就算在晚上也看得很清楚——诶?”
    小哥话音未落,山治已经松开他的手往他口中的废工厂方向狂奔而去。


    那家伙又干莽撞的事了吗,怎么就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为了亲手杀了多弗才配合自己的计划,舍弃了那么多,现在又在干什么。一想到索隆狂妄的样子,他忍不住胡思乱想,甚至于想要赶紧找到他狠狠揍一顿。如果他还是那个鲁莽的傻瓜,自己救他出来干什么,放任他死掉算了。
    山治越想越发生气,他气索隆的莽撞,气他的不珍惜自己,更气的是——如果他死了,那个答案,自己又应该去问谁。


    终于到了基地,工厂大门前有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那种被人揪住心脏的痛感又出现在胸口,他想起索隆那双猩红的眼睛,想起那双眼睛里和自己一样愚蠢的坚持,想起那个假设。


    “······混蛋·····是你吗······”
    一个声音从大门后传来,山治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才看清楚虚掩的门缝中,有一个人影。他长大了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因为太过激动而发不出声音。门后的人吃力地拉大了门缝从里面挤出来,终于站到了山治面前。


    那是索隆没错的。即使这个人现在满身是血让人辨认不清,左边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贯穿了他的眼睛,但是,另一只仍旧存活着,混杂在暗红色血迹里的猩红色瞳孔,毫无疑问,是他。


    “······傻了吗你!哭什么哭!”索隆的怒吼把山治拉回神来,他这才注意到脸颊上凉凉的,慌忙抬手擦去泪痕。他尴尬地低头叼上一根烟点着,故作平静地说:“原来没死啊你,算你命大。”


    索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我可不像你那么没用。”


    山治无所谓地笑笑并没有着急还嘴,而是抬起那只夹着烟卷的手试图去抚摸索隆左眼上的那条疤。索隆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嫌弃地皱起眉毛来,“你他妈干什么。”


    山治愣了一下,随即干脆一把抓住索隆将他抵到旁边的墙上,霸道地摸上他的左眼,“啧啧啧,真是可惜了······”山治低沉的嗓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让索隆恍惚了一下。他想起乌索普口中所说的温柔的山治,再看看眼前这个眼神迷离的混蛋,竟然一时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去推开他。


    微妙的气氛蔓延开来。


    索隆忘记了自己是第几次想起这个混蛋在十一号房里露出的那个表情,现在他的表情和那时候很像,又有什么不像,但是索隆想不出不一样的地方在哪。


    不知道什么时候山治已经放开了他,索隆回过神来连忙假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山治退后了两步拉开他们的距离,低着头不看索隆,“娜美她们······没事吧。”


    索隆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嗯”,然后侧过脸去接着说,“有个叫维尔戈的家伙突袭了这里,好像就是什么内鬼,我看事态挺严重的,就留下来把那些人赶走了·····”


    “混蛋别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啊!”山治突然吼出声来,人也逼近索隆死死地盯着他,索隆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想逃,却发现身后就是墙无法后退,“让我来看看,啊?赶走了是吧?”说着山治再次抓住他的手腕,一脚踢开本来就摇摇晃晃的大门,拖着他走进去,“我他妈不是傻子,看你这一身伤······”索隆皱了皱眉头不满地甩开山治停了下来,“你他妈在说什么啊?是,我是杀人了,怎么了,我他妈不杀人,那几个家伙能逃掉吗!”

    狭长昏暗的走廊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烟卷缓慢燃烧的“滋滋”声。


    山治轻笑了一声,低下头把嘴里的烟蒂扔到地上踩灭,他没有抬头,接过话来,“······你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家伙,呵······是经历了一番苦战,才保护了这里,才让他们没法去追娜美小姐吧······”


    “······别把我说得这么······最后维尔戈还不是跑了,所以你不用感谢我。”索隆别过头去低声说。山治又走上前来,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拖着他边继续往前走边喃喃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并不是在责怪你杀了人,说实话,”山治顿了顿,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看回了前面,“那些想杀了女士的渣滓,死多少我都无所谓。”


    身后的索隆发出一声冷笑,背对他的山治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闭了嘴继续走。手心传来的温度是冰凉的,却让他莫名地感觉心安——索隆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山治还是呆住了。
    五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可是他还清楚地记得原来敞亮又温馨的样子。然而现在,整个基地里充满了尸体腐烂的臭味,茶水间的玻璃碎了一地,办公桌要么已经没有完样,要么整个翻转了过来。曾经让乌索普自豪地十几个屏幕歪歪斜斜地勉强吊挂着,资料柜也倒了,散落一地的纸张。而在这些横七竖八的东西上的,是一具具尸体。山治走近了些蹲下身来,尸体有些被贯穿了眼睛,有些断了手,还有些身上的皮肉外翻着露出了内脏。


    山治回过头去看索隆,那人眼里正发出得意的光芒。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笑起来,“的确是一场恶战,不过看来除了那个维尔戈,都不是对手吧。”


    索隆咬紧了腮帮子有些生气,“那家伙也不是对手好吗!老子要不是旧伤复发,他又耍阴招,呵,我怕砍得他面目全非。”


    山治好笑地眯起了眼睛,对索隆勾勾手指示意他跟着自己继续往里面走,“来吧,看你,伤口都没处理。”


    索隆不情愿地跟上去,“拿什么处理,屁都没有一个。”


    山治跨过那扇已经被砍成两半的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从柜子里神奇地翻出一个医药箱来,得意地向索隆摇了摇,“娜美小姐可是很细心的,怎么可能不备着这种东西呢。”


    索隆看看那个医药箱,尴尬地别过头,“这,这种地方,谁找得到。”


    山治走过来又拉起他的手,把他带到卫生间里,把马桶盖翻下来,将人摁下去坐着,“说起来,你怎么一直呆在这里?”


    索隆一下子红了耳根,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身,身上没钱,而且······”


    “嗯?而且什么?”山治说着取下一块儿毛巾来在水池里搓着。


    “啰嗦死了!我就想呆在这里不行?”索隆的突然炸毛让山治拧起了眉头,他将手里的毛巾拧干扔到索隆脸上就是一顿乱搓,“你这家伙就是不知道怎么好好聊天是吧!”


    “嘶——轻点啊混蛋!”索隆吃痛地叫了起来,山治想起他左眼的那道疤连忙停了手将毛巾从他脸上拿下来。


    被擦去大半血污的五官逐渐清晰起来,索隆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心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抚平,但是双手却不听使唤地僵在半空中。


    “看什么看!”索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并没有注意到山治奇怪的表情。


    山治回过神来,僵硬地转过身打开水龙头专注于搓洗毛巾,“那个,话说,你头发,是染的吗?”


    索隆轻蔑地“嘁”了一声,接着说,“天生的。”语气里很是有骄傲的意味。


    搓洗毛巾的人被他的语气逗得不行,停下手里的动作任由水哗哗地流着,侧过头看着索隆大笑,“哈哈哈哈,这种绿藻的颜色有什么好自豪的,看看我的,金发,看到了吗?这才是正常的应该值得骄傲的发色。你小子是变异体吧?”


    索隆顿时红了脸,气急了就要站起来,却被摁了回去,他嫌弃地抬起头本想教训一下那人,却看见他笑得异常开心,又一次,索隆感觉自己竟然找不到什么理由,将他推开。他只能不甘心地回了一句“白痴”。   


    山治也见好就收不再嘲笑索隆。明明是应该紧张着急的时候,他却止不住愉快的心情哼起了小调,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小心地擦拭着那道伤疤的边缘。而难得听话的索隆让他更加得意忘形起来,他想起来自己渴望的那个答案,竟然有问出口的冲动。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盯住那只特别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如果······不,我的意思是,这一切结束以后,我们,会是朋友吧?”
    说完山治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像是在叫嚣着对于那个答案的渴望。


    而索隆垂下了眼睛,低声地说,
    “不知道。”


    山治愣了愣,长长地叹一口气,原本快速跳动的心脏也恢复到正常的速度。他有些慌乱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医疗箱里,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边,然后抬手揉乱了自己的金发,勉强地笑了笑说,“嗯······对,对了,嘛,你先赶紧处理一下其他伤吧,我,我再去联系一下娜美小姐他们。”


    索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自顾自地把医药箱抱过来放在了腿上,直到瞟到山治消失在门后,他才整个人松懈下来。




    他抬起手捂住脸,索隆不是没有看到那个混蛋脸上期待的表情,只是对于这个问题——
    他们都是没有明天的人,等到这一切结束,可是这一切,又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TBC

24. 
   
    山治正靠在茶水间的柜台上想摸出一根烟来,前面响起零碎的脚步声,下意识地抬头发现是那个绿头发的家伙,连忙又低下脑袋,一阵慌乱地在身上摸着打火机。


    “找这个?”索隆走到他面前停下,扔过去一个打火机。


    山治忙接下把嘴里的烟点燃,“······伤口,都处理好了吧。”


    “嗯······那个,有头绪了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索隆说着把脸上的绷带扯了扯,因为是在脸上的伤疤,自己弄起来反手反脚地,搞得他很别扭。


    山治看他一眼不由得笑起来,凑过去想要帮他整理绷带,但索隆看他走过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人只好又垂下手尴尬地插回裤兜里。


    “啊······我想到一个人,他可能知道些什么······路飞你见过了吧?”说着山治抬手吸了一口烟,吐出几个烟圈来。


    索隆点点头说,“嗯。那家伙吗?”


    “不是那家伙,是那家伙的哥哥。”山治顿了顿,眯起眼睛抬头看着茶水间破碎的灯管,“罗那家伙呢,出来之后就失踪了吗?”


    索隆抓抓脑袋,说起罗,他就想起那晚被自己弄丢的戒指,当然现在他可不打算告诉这个混蛋······


    见索隆没有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山治便接着自顾自说起来,“嘛,现在也没时间管他了。如果娜美小姐他们要去找谁帮忙的话,路飞的哥哥肯定会是其中一个选择······只是······”山治停下来吸了一口烟,“该怎么联系上他······”


    “直接去找人不就好了。”索隆不耐烦抬起手来抓了抓左眼上的绷带,“反正你现在也跑出来了——”话还没说完,山治却靠过来来把他的手打下去,“结痂的时候会痒我知道,但是不能抓,傻子。”索隆嫌弃的将双手环抱到胸前,脸别了过去。


    山治好笑地扬了扬嘴角,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总之,我先去想想办法,你就留在这,短时间内这里还是安全的——”


    “哈?!你说什么?”索隆不满地吼了起来,震得山治的耳膜一阵发蒙。“你这家伙,真是不会好好聊天,反正······嘘——”正说着山治抬手捂住了索隆的嘴,索隆正想挣扎,却听见一阵模糊的脚步声,连忙老实地闭了嘴。
    而山治得寸进尺得干脆整个人贴了上来,脑袋搭在他肩上,耳边传来丝丝温热的气息,“跟我来······”低沉的嗓音以勉强才能听到的音量涌进索隆的耳朵,加上那人说话的时候轻微喷吐出的带有烟味的呼吸,原来律动的心跳倏地停了一秒,一滴冷汗更是明显地从额头滑落,在绷带上蔓延出一个极不起眼的水渍。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并没有心思去管现在索隆是什么样的表情,见索隆安静了下来他便放轻脚步朝着大门走去,索隆明白了他的意思跟上去,两人分别侧身站在了门边,等着那个脚步声的主人开门。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
    门外的人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厚重的铁门将声音削弱让人辨认不能。
    “······”山治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手来,在门上重重地敲了三下。


    门外的人似乎是被里面传来的敲门声愣住,直到山治已经准备回头去拿枪,同样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索隆奇怪地看了一眼山治,还来不及阻止,那人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一把将门拉开来。


    “果然是你!”
    “好久不见!”


    异口同声的惊喜,让索隆一下分别不出是哪句话是谁说的。他定眼看去,门外的不速之客被帽檐遮住了大半的脸,只能辨认出那个和路飞相似的大大的笑容。


    那人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从两人中间穿过,顺手还把门带上。


    山治显得更激动一些,冲上去对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拳,把那顶帽子打落到地上,“几年不见装什么深沉。”


    被揍的人哈哈笑起来一点也不介意,不急不忙地把帽子捡起来又戴了回去,然而当他注意到横尸遍野的大厅,立马捏住了鼻子摆出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山治不以为意,从兜里摸出烟来叼上,不紧不慢地跟索隆解释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呐,这是艾斯。”


    索隆礼貌地点点头,艾斯收敛了夸张的表情,笑嘻嘻地凑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你就是索隆吧,我都听娜美说了,啧啧啧,”艾斯扫视一周,接着说,“真是厉害的家伙。”


    山治没好气地把艾斯从索隆身上拎下来,然后擦了几下打火机把烟点着,“看来我推测得没错,娜美小姐果然去找你了吧。”


    “是啊,不然她还能找谁,”艾斯撇撇嘴抬起手扣了扣鼻子,那样子跟路飞颇为相似,“不过她胆子大得很,从这儿逃出来以后最先去找的是萨卡斯基。”


    “什么?!”山治瞪大了眼睛,烟卷也差点从嘴里掉下来。


    艾斯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找了个空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接着说,“确实总局大人对你们这个特别小组一直不待见,但是娜美那家伙还真是有一套,拿着证据就偷摸去找他谈判了,噢,听说还是在男厕所进行的围追堵截。”


    索隆挑起嘴角笑出声来,“呵,确实像是那个女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山治无奈地摇摇头接过话茬,“毕竟是雷厉风行的娜美小姐,能潜进总局已经很不容易了。然后呢?”


    ”虽说萨卡斯基不待见你们,但是事态毕竟很严重,证据也摆在他面前,“艾斯顿了顿看了眼索隆,”维尔戈那家伙从这里逃回去以后,本来还想嫁祸给索隆,谁知道娜美已经先他一步搞定了老头子,现在大概是被软禁在哪里吧?“


    ”嗯·····不愧是娜美小姐,做事快准狠,感觉我又要多爱她一点了。“山治满意地笑起来,从嘴里吐出一个心形的烟圈。索隆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着艾斯问道:”然后呢,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那女人吩咐的了,她原话是,“说着艾斯坐直了身子,捏着嗓子学起娜美的口气来,“‘那家伙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去帮我看看他还活着吗,死了就帮他好好收个尸’。”


    索隆顿时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女,人!”


    艾斯扶着帽子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脸震惊地看向山治,眼睛瞪得老大,“等等!你怎么在这!”


    现在才被问到这个问题人抬起腿来,毫不留情给艾斯脑袋一击,“你能靠谱点吗!”


    艾斯捂着脑袋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嘛,总而言之,迪亚曼蒂,哦,山治还不知道吧,就是他和多弗一直在勾结,现在孤掌难鸣自身难保,他屁也不敢放一个。阿拉巴斯坦那边呢,罗宾带着人去交涉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情况好的话,”说着艾斯站了起来,“两天后,在圣迭戈港湾的交易,不过是为了粉碎多弗的演出。”


    山治却高兴不起来,他垂下眸子抽了两口烟,悠悠地说:“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且······”山治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索隆,“我答应了这家伙,把多弗的命交给他······”


    艾斯意味深长地看看索隆,又看看山治,“······我想你们应该明白现在的状况,而且单单杀死多弗并不能改变什么,这也是为什么山治要蛰伏这么久,就是为了一网打尽,彻底——”


    “我知道!”索隆低吼出声打断了艾斯,他背过身去双手环抱起来,发出一声叹息,“······给我点时间······”


    “······毕竟是我擅自跟索隆做了交易······所以,”山治也转过身去,背对着索隆,“绿藻头,我会想办法履行承诺的······”


    索隆半睁开眼睛,嘲讽地笑出声来,“呵,你用不着这样,反正——”


    “反正我也是个只会骗人的混蛋是吧!”山治猛地回过头大声说道。   


    “难道不是吗!在多弗那里的时候就只是利用我而已,怎么,现在看我又有用了,想来拉拢我吗!”索隆也不甘示弱地转过身来嘶吼着。


    艾斯看情况不妙连忙挤到两个人中间讨好地安抚着,“嘛,嘛,不管怎么样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


    “呵,自己人?抱歉啊,我可不是警察,用不着听你们的安排。”索隆侧过脸去。


    山治干脆推开艾斯,一步跨到他面前,“你这植物脑袋当真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他妈说了我会履行承诺,那你就不要乱来!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你又想送死吗!”


    索隆走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只差一厘米好像就能碰到对方的鼻尖,“要不是那个女人跟我说了······”他突然停顿下来,别过头去不看山治,两人的距离被无声地拉开,他压低了声音,“总之,要乱来我他妈早就乱来了!”


    山治愣了一下,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同样低沉的声音问道:“娜美跟你说了什么。”


    索隆注意到这是山治第一次没有在娜美的名字后面加上后缀,但他明白自己似乎说漏嘴了不该说的东西,再加上那枚失踪的戒指,现在可不是谈论这个的好时机。


    “没什么!”索隆想着更加没好气地甩开了山治的手。那人却不依不饶,“她说了什么!啊?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山治······”艾斯在他们身后试图说些什么但是山治抬起手来阻止了他。
    “是吧,你都知道了吧······所以才说’要乱来早就乱来了’这种话是吗。”


    索隆不置可否地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哼,知道了又怎么样。”


    “什么’要乱来早就乱来了’?啊?你他妈这是在同情我吗?”别过头去的索隆没有看见山治近乎要发飙的扭曲五官。


    “啊,是啊,就是在同情你这个懦夫啊!五年,呵,是我早就亲手杀了多弗朗明哥!”
    吼完这句话索隆就知道自己后悔了。


    身后的人沉默着,他想回头看山治,却害怕这样像是他在认输,他说服自己——这个家伙一直以来都只是利用而已,什么关于朋友的问题,什么突如其来的温柔,不过只是表象而已。


    火机擦着的声音打破沉寂,然后是一阵细碎的衣物摩擦的声音,索隆大概能想象出身后的人把烟揣回兜里的样子。


    “既然如此,”熟悉的嗓音响起,索隆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你可以随心所欲了,恭喜。”
    不带情绪的陈述句。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索隆却只感觉满腔怒火无处可法,憋得心脏一阵闷疼。


    “山治——”
    “走吧艾斯。”
   
    身后有人离去的脚步声和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吱呀声。
    索隆终于转回身去,两人已经不见了身影,山治站过的地方只有一根没有踩灭的烟蒂。
TBC
脑洞多到笔记本里全是坑,明明是渣却沉浸在不知道写哪个才好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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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炎 | 2017-2-16 02:3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新手报道,大触受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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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suolong | 2017-2-16 12:57:0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更新了,对于sanji的这个设定我倒是可以接受,毕竟作为卧底过得是朝不保夕的生活,清白远没有生命更重要,并且现在这两只就是有点相互感兴趣的状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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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kiikkin | 2017-2-18 09:27:03 | 显示全部楼层
25. 
    “山治——”
    “······”
    “山治——”
    艾斯小跑着试图追上山治,可每靠近一点那人的脚步就更快一些。艾斯气急,干脆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上前去,趁着那人还来不及逃开,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我说你,跑什么跑。”山治不以为然地甩开肩上的手,稍稍放慢了脚步继续走着。


    “就这样放下他不管,真的好吗。”艾斯又追上来不依不饶。山治有些不耐烦地摸出烟来点上,“我说不用管就不用管。”


    “这样娜美会发飙的吧?”艾斯试图用山治的命门来阻止他异常的不理智行为,然而山治连着猛吸两口烟才接过话来,“······我会跟娜美小姐解释的。”


    艾斯叹了口气,一把抓住正想要加快步子的人让他停下,“我说,你对这个索隆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山治倒是停下了,但是他低着头依旧没有看艾斯,“有吗······”


    “好吧,没有没有······我说认真的,把他放在那里真的不用管?”   


    “嗯······”山治说着抬起脚来又要走,艾斯把他扯回来有些好笑地说:“服了你了,行了,别走了,我带你去见娜美他们。”

    山治稍稍冷静了些,“嘁”了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艾斯这才稍稍放心地松了手,小跑着去开车,让他在原地等着。


    他抬起头看了看已经被夜色包裹的天空,吐出一口烟来,脑袋里不断闪现着索隆那张脸还有眼睛上的疤痕,知道他没事的时候那种心情,是自己无法理解的激动。一开始只是因为这个人的嚣张而对他格外关注,后来是因为和自己一样的“愚蠢”,再后来呢,特别是那一次格外善解人意的索隆对他的拐弯抹角的安慰。一切堆积起来让这个人在他这里变得越发特别,而自己甚至于想要去奢求和他做朋友,朋友吗,可是朋友就够了吗?潜意识里有一种怎么也无法满足的欲望吞噬着他。


    索隆,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吧,所以自己才会轻易地被他激怒。
  那些话并不是只在索隆口中听过,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让山治有种自尊和骄傲都被人剥离的痛感。


    “喂——上车吧。”胡思乱想的时候艾斯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山治跳上副驾驶,把门重重地摔上,惹得发动车的艾斯一阵哀嚎,“我说你,别把气撒在我车上。”


    “啰嗦······娜美小姐他们在哪里?”说着山治将窗户摇下来,点起一根烟。


    “我也不认识那个女孩儿,听说,是乌索普的青梅竹马,”艾斯耸耸肩,“总之,是个绝对没人想得到的地方。”


    山治把手伸出窗外掸了掸烟灰,一阵凉风吹进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是可雅小姐吧,嘛,确实,乌索普进局里以后就没怎么跟她联系过了,倒是个安全的选择。”


    艾斯细心地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右手向后一伸,勾过来一件外套丢给山治,“穿上吧。”


    他也没客气,把那件黑色的皮夹克套上接着说道:“路飞那家伙呢?”


    艾斯无奈地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听说去抓什么弄丢戒指的小贼去了,嘛,那家伙,根本就是编制外,根本没法儿算在计划之内。”   
    山治轻笑出声,“那家伙还是这么乱来。”


    “对了,”艾斯突然沉下脸来,“刚才那么乱,我都忘了说一件事。”


    突然严肃的语气让山治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他转过头去看着艾斯,手里的烟随着火光散出一条细长的灰色烟雾缓慢地上升,然后和空气慢慢混为一体变成透明。
    “藤虎先生,”艾斯顿了顿,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开始泛白,“被杀了。”


    山治感觉脑袋里发出轰鸣的声音,右手的烟因为僵硬的身体被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吹飞到窗外,那一点火星逐渐熄灭在车流中,最后被轮胎压过,只留下淡黄色干瘪的滤嘴。

============


    “乌索普,还没有来吗。” 娜美在可雅家的书房里烦躁地剥着橘子,有时候她真想学学山治抽烟来缓解自己的情绪,但是相比烟草,还是她最爱的橘子物美价廉。


    而被质问的乌索普不安地在落地窗前张望着,长长的鼻子顶在玻璃上,“还没有,你说万一山治被发现了怎么办······”


    娜美顺手就把手里的橘子皮扔到了乌索普头上,那人冤枉地在头上摸索一阵才找到橘子皮拿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怎么可能,艾斯这么精,别因为他是路飞的哥哥就以为他跟路飞一样笨好吗。”


    乌索普笑起来,“那倒是确实。真搞不懂,路飞和艾斯就应该换换。”


    娜美不再搭话——毕竟是前男友,要是真在一起工作估计她会爆炸的吧。乌索普尴尬地闭了嘴,挠挠头转过身去继续观察着。不一会儿,一辆熟悉的车进入他的视线,乌索普连忙拍拍娜美的肩膀示意她下楼。


    娜美把剩下的一半橘子扔到桌上,匆匆忙忙地穿上被她胡乱踢到一边的拖鞋,和乌索普争先恐后地狂奔到一楼。


    刚换好鞋的山治看到娜美,本来还阴沉的脸立马换上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张开手臂圈住了她。乌索普站在娜美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鼻尖。


    “山治君······五年了······”娜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睛里竟然还泪水涟涟,山治有些心疼地帮她把泪痕抹去,“能见到娜美小姐就是我最大的安慰,啊,几年不见,娜美小姐好像更丰满了呢!”


    刚才还煽情的女人立马变了脸,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你这几年欠了我多少钱吗!”山治还没来得及把那句“我什么时候借钱了”说出口,恶魔一般的女人又张口接着盛气凌人地说,“让我担惊受怕,一万美元,后勤花费,叁万美元,各层关系疏通,五万美元,以此类推,一共二十万美元。”


    山治倒是没有在意,反而是把她捧上了天,“让娜美小姐担惊受怕怎么也要十万美元,一万太少,太少。”


    乌索普无奈地摇摇头,“山治,这家伙够嚣张了,你就别凑热闹了——嗷!娜美你怎么又打我!”


    刚揍了人的娜美吹了吹拳头,眼神落到山治身后的艾斯身上,对着他吐了吐舌头,“看什么看,你这家伙,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艾斯学起乌索普的样子摇了摇头,摊开手来,“是是,女王大人,我最没用了。”


    娜美看他认怂也就作罢,毕竟刚刚好不容易见到了阔别五年的朋友,这份心情可不能被自己的任性给毁了。




    娜美领着他们到二楼书房,反手将门带上,表情严肃了起来。
    “虽然才见到你很高兴,但是——”
    “没关系的娜美小姐,请不用在意我。”山治善解人意地摆摆手。娜美在心里暗叹一句果然还是山治最听话,然后坐到书房唯一的桌子后面拿起她那剩下的一半橘子,接着说,“藤虎先生的事情,都知道了吧······好在斯摩格还活着,这也成了以后指控维尔戈的重要证据······”娜美顿了顿,“而且,现在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和斯摩格也顺利拿回了部分的指挥权,这次埋伏的狙击组和服务组都由我们负责。”


    山治点起一根烟来,“听起来是很完美的样子,只是······我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


    乌索普靠着那扇落地窗笑了起来,“山治你想太多啦,我看这次真是最好的机会。”


    艾斯却耸耸肩也表示怀疑的样子接过话茬,“虽然具体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从罗宾谈判成功到所有的一切,好像太顺利了点。”


    娜美怔了怔,手里掰橘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沉默了几秒,又迅速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是箭在弦上,没有后退的余地。一,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二,也不可能让山治再回去那个地方!五年了,我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受够了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就算这次失败了,我也希望,”娜美坐直了身体,“所有人,能放手。”


    山治明白这话是在跟自己说。就算是警察,娜美从来没有那种必须惩恶扬善的圣母思维,对于她来说,比起什么粉碎地下世界,更重要的是在乎的人的生命——毕竟,从人类抱团以来,从来就没有什么完美的组织,有警察就一定有坏人,有白道就一定有黑道,少了一个多弗家族,终有一天还会有另一个多弗出现。


    看大家都沉默着,娜美叹了口气,决定转移话题,“说起来,艾斯在电话里提过索隆,到底怎么回事,那家伙可是个不安因素。”


    艾斯抬手捂住了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道,“这两个人吵了一架,然后,嗯,山治怎么说的来着,分道扬镳,对,分道扬镳。”


    “什么?”娜美拍着桌子站起来,橘子从她手里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山治脚边。


    山治把橘子捡起来吹了吹灰,不嫌弃地吃进嘴里,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没事,娜美小姐,这次把我安排到服务组行吗,如果那家伙出现,我会想办法稳住他的。”


    娜美低下头去闭上了眼睛,闷声道,“······总是这么任性,任性,一点都不考虑别人······”


    山治张嘴想说什么,娜美却抬起头来对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现在没心思骂你······如你所愿,你去服务组,到时候就装成服务生进去,鉴于多弗那里大部分人都认识你,好好给我乔装打扮一下。”


    山治感激地笑笑,“果然娜美小姐是最善解人意的。”


    娜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切结束以后你最好跟我好好解释一下这个索隆的事情。今晚就这样吧,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飞去圣迭戈。”


    乌索普和山治悻悻地开门出去,艾斯却仍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你们去吧,我跟她说点事情。”山治耸耸肩,把门带上。




    确认他们走远之后,娜美转过身去对着窗外,“说吧,什么。”


    艾斯将手肘架在膝盖上支着脑袋,眼睛放空似得看着前面空无一物的墙壁,低声说,“我希望这次你不要掉以轻心,而且,说起之前你们提到的那个罗,我总感觉他会做出什么来扰乱我们。”


    娜美环抱起双手,“我知道,而且那个索隆,虽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家伙,但是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聪明。你也看出来了吧,山治对那个人是特别的。”艾斯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在路上刻意提到了那个戒指,但是山治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不知道戒指丢了一样,今晚也完全没有问起任何关于戒指的事情,你说,这证明什么。”


    娜美稍稍侧过身来看了艾斯一眼,半眯起眼睛,“证明,他压根没有问过索隆,而且,根本没有想起来那个原本他万般在意的戒指。”


    艾斯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否定还是在嘲讽什么,“不愧是娜美。如果是在平时,我会很高兴见到山治把那个捆住他的戒指抛诸脑后,但是——”
    “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娜美打断他,“但是我不认为这个节骨眼上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傻事来。”


    艾斯挑了挑眉毛,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但愿如此,毕竟,他已经做了一件傻事了。”


    娜美有些不服气地咬紧了牙关,正想说点什么为山治辩解,艾斯却留下一句话消失在门后,
    “晚安,我回家了,女王大人。”   




    娜美赌气似得将自己砸回椅子里,有气无力地将身子摊开。
    索隆啊索隆,你的出现到底是好是坏······让我看清楚吧。


    TBC
26. 

    山治压低了帽檐,顺手将身上的黑色风衣裹紧。他站在机场出口四处打量了一下,眼神落在一张出租车上,然后走过去打开门坐进去。


    “怎么样,途中还顺利吗。”艾斯掰了掰后视镜,方便从里面看到后座的人。


    山治稍稍松开大衣,从兜里摸出烟来,“嗯······娜美小姐到了吧。”


    艾斯发动车子,打了左转向灯向后看了看才开出去,然后接过话来,“到了。她还真是小心过头了,坚持要分开走,害我得跑出来再接一趟人。”


    山治擦着打火机把烟点燃,低着头说,“娜美小姐总是没错的。”


    “是,是,毕竟是女王大人,谁敢忤逆。”艾斯无奈地笑笑,“明天凌晨一点就是交易时间了,我把你带到娜美那里就得回指挥部。”


    山治点点头然后吸了一口烟,沉默了一会儿又踌躇地开口问道:“······索隆那边,有消息吗。”


    艾斯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怎么,担心他?”


    被反问的人冷笑出声来,微微仰头呼出一个烟圈,“是啊,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蠢事来而已。”


    艾斯挑了挑眉毛,“做出蠢事来的人不是你吗?”


    山治看了眼艾斯的侧脸,又低下头去,“你说话还是这么不留情啊。”


    “嘛,我说的是事实嘛。”艾斯耸耸肩,然后空出右手来在衣兜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个小盒子向后扔去。


    山治抬手抓住,奇怪地看了一眼他,“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山治把手里的烟叼到嘴里,左手拖着那个盒子,右手将它打开来——那枚平淡无奇的戒指躺在绒布里,原本应该光亮无比的表面现在却黯淡无光,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样可怜。山治动作有些僵硬地把戒指拿出来,迎着光仔细观察着,内侧戒圈里的那个字母,即使被污垢遮盖了一些也依旧清晰。


    “······是索隆给你的?”山治低声问道,说话间把戒指戴在了小指上——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个尺寸有些小。


    艾斯摇摇头又点点头,“算是吧。” 山治想张口再问点什么,一脚刹车却差点把他甩了出去。他有些抱怨地抬起头,发现已经到了交易酒店的后门。艾斯侧过身来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下车。知道艾斯不想再谈论有关索隆和戒指的问题,他也就作罢,没好气地白了艾斯一眼打开门下了车。


    “一定要活着啊——”
    艾斯的叮嘱随着车流消失在空气中。


    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但还没来及多想什么,一只手从后门的门缝里伸出来将他一把拽了进去。他正要开口,却发现是娜美,“别说话,跟着我来。”他点点头跟上去。两人穿过幽长的走廊,坐上员工电梯,到了一个像是宿舍的房间。


    娜美将门反锁住,才松了口气在里面唯一的床上坐下,顺手把一套衣服丢给山治,“换上吧,还有你那头金发太惹眼了,”说着娜美又丢过去一个大包,“这里面有染发剂,还有别的必需品。”


    山治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把包的拉链拉开在里面翻腾了一会儿,抬头满意地笑了,“果然娜美小姐准备万全。”


    娜美没好气地嘟起嘴巴,“就知道给人添麻烦······好了我走了,其他人差不多就位了,你赶紧去熟悉一下地形,平面图我放在那个包里了。”说着她站起来就要往门那走,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来转回头对着山治说:“将就给我找找那家伙在不在这里,说不定他也跟来了。”
   那家伙,明显指的是索隆。然而没等他说什么,娜美扭开门就走了。山治认命般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把门又锁上。


    “好吧······接下来······”他自言自语着把包里的东西全都抖落到床上——染发剂,通讯器,手枪,专门藏在鞋底的小刀,平面图。


    万事俱备了,接下来三十二个小时看来不会轻松。
    山治拿出染发剂,费力地折腾了一会儿把头发染黑,然后用遮瑕膏盖住了自己卷曲的眉毛,还顺手把下巴的胡子给刮了。再加上脸上故意涂的比自己肤色低了不止一个色号的粉底,很好,山治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服务生。
    他满意地整理了一下酒保服的领子,套上燕尾服外套打开门走了出去,直到快要到多弗预定的会议大厅,他拐进厕所里的杂物间,把外套脱下来,将藏在里面的武器三三两两地塞到了清洁车里——毕竟多弗肯定早就在这里安排了人,哪里会允许有人带着不安全的东西进去?
    其实这几天山治想得最多,觉得最为奇怪的事情是:自从他跑出来以后,多弗似乎还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虽然娜美进行了一定的消息封锁,但是山治最担心的还是那个神秘的罗,恐怕是他从中作了什么梗,只是这个人的目的,他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结果,他烦躁得不行,干脆走到来时的后门外,摸出烟来点着,贪婪地吸了好几口才得到满足。抬手的时候他注意到手上的那枚戒指,恍惚地好像又看见了血肉模糊的女人······


    现在可不是被回忆囚禁的时候,他狠狠甩了甩脑袋,向后靠在墙上,漫无目的地观察者车来车往的大街。


    一根烟很快就消失殆尽,他将烟蒂在脚下踩灭,想了想娜美走的时候说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在周围转转看能不能找到有关那家伙的情报吧。


    他摸出烟来,最后还是又把烟放回了烟盒里。


    绕着这栋建筑物走了一圈,除了自己人和正常来往的人群,也没什么可疑的。想着他又绕回了后门,正要拉开门,一个人影擦肩而过,他怔了怔,藏在帽檐下的绿色跳出视线。


    还来不及多想什么,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追了上去,奈何拥挤的人群像是在刻意为难他一样,把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眼看那个人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处,山治焦急地大喊出声:“喂!”


    那人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加快了速度。等山治追到那个拐角,早已没了那人的气息。他没好气地剁了下脚,正想要摸出根烟来,有个声音却从后面传来,“别跟着我······”


    山治迅速回头,在来往繁忙冷漠的人流里捕捉到一个正在远离的不起眼的人影,没有在乎那人的忠告,他拔腿追了上去。谁知道那人七七八八拐来拐去,让人摸不透他的行踪。


    最后那人影似乎也是躲累了,终于到一个偏僻的死胡同停了下来。


    该死的索隆。山治有些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大口地喘息着,之前的刀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不由得扶着墙弯下了身子。


    “······你到底要干嘛,”索隆终于把帽子摘下来露出青葱的头发,和仍旧包着绷带的脸,然后抬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怎么,想抓我回去?”
    山治被他的问题问住了——自己找到他然后呢?既不会把他带回去,也不能放任他走,找到他反而是最尴尬的情况。


    “······要发呆回去发呆,我没时间陪你。”索隆看他不说话,说着就要戴上帽子走人,山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睛死死盯着索隆,“你······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索隆想甩开他的手,奈何那人抓得死死得没有挣脱的余地,他有一种想要抽刀砍了这人的冲动,想着,他也的确这么做了,自由的那只手拔出一把刀来就要挥下去。幸好山治反应快,及时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索隆得意地勾起嘴角,“下次伪装的时候麻烦把你的眼睛遮一遮。对了,再拉住我,就砍了你。”


    山治被他惹怒,低吼着说,“老子怎么伪装管你屁事。看来我有必要教教你怎么跟人聊天!”话音刚落,他侧身抬起脚就朝着索隆的胸口踢去。索隆横刀想要抵住,但没预料到这一脚的力量有多大,连刀带人被踢了出去,他一只脚跪地,用手里的刀拄着才勉强停住,“刀伤还没好就能踢这么狠了吗,呵,不错啊。”
    山治从怀里拿出烟盒抖了抖,“啧啧,最后一根烟,又得买烟了。”说着他把烟叼在嘴里,将空了的烟盒捏扁了扔到一边,“绿藻头,我说,这个场景是不是有点熟悉啊?”说完他摸出打火机来擦着。索隆挑起一边的嘴角嘲讽地笑起来,“那你就应该记得,那天晚上被我砍伤的恐惧!”索隆抽出第二把刀来,脚往侧面一蹬,朝着山治的右边挥刀而去——他已经清楚这人的套路,在狭小的巷子里往侧面攻击的话他就只能前后躲避,但是自己的两把刀会将他夹击在中间,让他无处可逃。
    山治当然是知道索隆的意图的。在索隆落下来的那一刻,他快速蹲了下去,往前双手撑地,在索隆落地之前向他毫无防备的腹部踢去——


    “嘶——”


    一瞬间两人调换了位置。没有料到在落地的时候索隆的两把刀会交错着反向砍到自己,山治捂住左边肩膀吃痛地蹲了下去。索隆收回右手的刀,用大拇指擦去嘴角的血,“怎么样,圈圈眉,想起来了吗,被我支配的恐惧?”


    山治一屁股坐到地上,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夹到两指间,无奈地勾起一个笑,“还真是不留情啊你······”


    索隆见他已经没有打下去的意思,把左手的刀也收了回去。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帽子拍了拍灰,“别再跟过来了,除非你这次真的想死。”说完,索隆把帽子戴了回去压低帽檐,迈开腿准备走。


    “我看想死是你吧。”山治低吼着叫住了那人的步子。索隆不满地回过头咬着牙看他,“你说什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意识到自己又要说出之前说的过分的话,索隆连忙闭了嘴。山治似乎是捕捉到了他的心思,有些自嘲地哈哈笑起来,“哈哈,是,我是懦夫,”他顿了顿,抬手吸了口烟,原本看着索隆的眼睛飘到正前方涣散着,“你知道你去了会怎么样吗?”


    索隆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会怎么样关你屁事。”山治听完扶着身后的墙站起来,边拖着几乎要废掉的肩膀一点点靠近他,边低声说:“算我求你,别傻了行吗——”


    “你说谁傻,哈?”索隆这回彻底转过身来,对他怒吼着,一边还做出要拔刀的姿势。山治吃力地抬起左手按住索隆架在刀柄上的手,皱起眉头来有些哀求地继续说,“你是笨蛋吗,你出现了会怎么样难道你不清楚吗?不属于任何一边的你,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索隆将他的手拍下去,惹得山治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左手无力地垂到身侧。索隆皱了皱眉,将外套脱下来,从内里的衣服上扯下一大块儿布扔到山治受伤的肩上,“不关你的事······还想要左手的话就赶紧包扎止血。”说着索隆又穿上外套遮住腰间的刀。


    山治把肩上的布块儿拿下来握紧,半眯起眼睛,然后不依不饶地靠近索隆,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这人就是从来不听劝告,也不体谅别人担心的心情,也不懂得退而求其次。”
    “呵。我们什么关系?我凭什么体谅你,你又凭什么要为我的行为担心?再说了,不听劝告不懂得退而求其次,你难道不是一样吗!”


    山治被索隆的话喝住,整个人像被定格一般僵硬在索隆面前。而索隆闭上眼睛,抬手扶着额头低声又接着说:“看吧,这些问题你一个都答不上来。” 


    山治回过神,像是一瞬间忘记了左肩的伤,双手用力握住索隆肩膀,有些绝望地大吼:“是,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他顿了顿,把嘴里的烟吐到地上,然后回头看着那双被自己怔住的猩红色眼睛,“但是我知道,我不想看见你死。”


    索隆愣了好几秒,最后还是逃避似得往后退了一步挣脱开山治的手,然后侧过脸去,用极为冷淡的声音说:“又在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表情。”索隆咽了下口水,“什么做朋友······不过是因为我们是有相似的地方,所以你才会把自己的影子投射在我身上而已。”


    反应过来疼痛的山治捂着肩膀弯下了身子,他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索隆有些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不明白就算了。”索隆背过身去,“再见了,噢,也许是不见。”
    说完,他终于抬起脚没有迟疑地离开。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反正,很快,一切就结束了。索隆想着,抬手扶住帽子,消失在人群中。
TBC


27. 


    一觉醒来,却还是凌晨漆黑的夜。


    山治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小房间里唯一的桌边,而左肩的伤让他有些吃力。


    在桌上摸索了一阵,却只拿到打火机,他这才想起来烟抽完了之后还没有去买。他无奈地用右手支起脑袋,眼睛却不经意间捕捉到在黑夜里借着月色泛微光的戒指。


    第一次,他脑海里没有立马浮现血肉淋漓的女人,而是一只特别的眼睛。


    忍着左肩的伤抬起手来把右手的戒指取下,他把它放在手心把玩了一会儿,直到整个戒指都染上他的温度。


    他用拇指和食指夹住戒指,然后闭起一只眼睛,透过戒圈看向窗外的月亮。


    睁开,闭上,睁开,又闭上。
    只有一只眼睛的世界,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山治叹了口气,把戒指戴回手上,又开始发呆。直到手机震动,他才回过神来——是乌索普,他按下接听键。


    “啊,果然你还没睡啊山治······”电话里传来有些惊喜的声音。
    “准确说刚睡醒······”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嘛······”对面的人不知道接什么好,尴尬地应了一声。
    “说吧······怎么了?”
    “嘻——”乌索普顿了顿,“分到了狙击组,有点紧张。”
    “担心什么,你的能力我一直很相信。”山治轻笑了两下。
    电话那头的人也跟着笑了两声,像是得到了安慰,“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打给谁。”
    “不,没有。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不如来聊聊好了。”
    “说的也是······怎么样,紧张吗?”
    “没什么好紧张的吧。”
    “也是也是,你早就习惯了,哈哈。”
    “你小子是挖苦我呢?”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对了,听说戒指找回来了?”
    山治愣了愣,“找回来?”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停顿了两秒,“······诶?路飞没有拿给你吗?”   
    “是艾斯拿给我的······我怎么听得有点糊涂?”
    “额······嘛,拿到就好拿到就好,那个什么,我准备准备要去蹲点了。”
    “·······喂,给我说清楚——”
    “啊挂了哦!嘟——”


    可恶。
    山治看了看电话,无奈地锤了下桌子,左肩被拉扯,让他又是好一阵疼。


    无奈地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儿,转眼天就亮了。


    本想伸个懒腰,奈何肩伤让自己行动受限,他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起索隆来,那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山治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拿出昨晚去买的有色隐形眼镜戴上,把蓝色的瞳孔遮盖住。


    准备就绪,他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个小时。


    山治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啊,这边也有一位落单的美丽女士呢。”山治抬着酒走了过去,对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女人笑起来。按照往常,这样的套路是很受欢迎的。只是山治忘了现在正乔装打扮,穿梭在酒会里的自己,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服务生而已。


    女人别过脸去,从餐盘里端下一杯酒,然后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开。


    被嘘的山治也没有在意,微微欠身后才转过身继续在酒会里四处游荡。


    他已经在这个酒会里晃悠了三个小时,但是主要交易人物一个都没有出现。


    当然,山治是明白的,多弗不可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这个酒会不过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幌子罢了,这么重要的交易,怎么可能在如此鱼龙混杂的大厅里进行。


    而现在,距离交易时间只剩一小时,他不仅没看到任何多弗的人,也没看到索隆。


    山治不由得叹了口——真希望那家伙今晚别出现。


    “……真是让我一阵好找啊……”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那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好的预感伴随血液冲入大脑,让他一时竟然有些发蒙,“别转过来,就这么听我说。”


    山治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牙齿因为过度用力咬合的原因发出“咯吱”声。


    “很好,山治先生……我也就不多说废话了。东西我放在了你身后的蛋糕盘底下,看完你就明白了。”


    “罗,你到底——”


    “嘘……”身后的人轻声打断他,“再见了,山治先生。”


    山治猛地回过身,却只看见觥筹交错的人群——罗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他慌忙地从蛋糕盘下抽出罗口中的“东西”,发现是一个信封。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信封拆开,一张照片和一片纸落到他手里。


    照片里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养父,哲夫。


    而纸条上,一串文字,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摊坐到了地上。


    不知道自己呆愣了多久,山治才站起身来急急忙忙地走到大厅里,随手抓住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小哥,威胁道:“手机给我。”


    那人颤颤巍巍地交出手机,山治拿了就跑,一路跑到之前藏武器的隔间里,把门重重关上,慌乱地拨出哲夫的号码。


    他疯狂地拨打了十几次,屏幕就差没有被他摁碎,但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拨着,直到手机在他的暴力行为之下死了机。


    山治绝望地蹲到地上——他没想到,会破坏一切的人是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多小瞧了那个罗。


TBC
脑洞多到笔记本里全是坑,明明是渣却沉浸在不知道写哪个才好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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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kiikkin | 2017-2-21 11:40:59 | 显示全部楼层
28. 

    山治把脸上的遮盖物洗去,带有浓烈个人特征的五官又重新凸显出来。湿漉漉的手从兜里摸出哲夫的照片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他没想到数年没见的老头子,再见到他,却是在这样带有威胁意味的照片里。而说起照片,他想起放在多弗房子里,被压在床垫下的另一张特别的照片。


    那是他曾经的爱人。
    他们一起被老头子收养,一起长大。她变成了只对他任性的小公主,他变成了温柔的绅士。一切都很自然,他们相知相爱,最后他像所有的绅士都会对自己的公主做的那样,给她了一个完美的求婚。
    那天她嘴上生气地说着“不要叫我女孩”,右手却还是乖乖地伸了出来,让他给自己戴上那枚戒指。
    他挑过很多款戒指——华丽的,可爱的,昂贵的。最后却挑了一款最平淡的。


    大概是因为罗宾说,平淡的爱才会长久吧。山治以为,给她最简单的一枚戒指,他们就会那样简单平淡的一辈子。


    他有时想,如果自己没有去当警察,可能就不会有那些无聊的坚持,可能就会像索隆一样,简简单单地想着杀了多弗就好。


    而那些无聊的坚持,终于在五年后瓦解,终于,他回归到索隆简单的道理中。


    罗的目的,他终于看清。不是那个人口中曾经的“毁了多弗的一切”,而是“夺回原本属于重要的人的一切”。
    所以罗要他杀了多弗,所以罗让他打断交易。
    这样一来,铺垫了二十年的人,就有机会在多弗死之后,向急需被喂饱的阿拉巴斯坦伸出交易的橄榄枝。
    拿下这个重头,罗的地位也就被巩固。


    可能是以为自己的五年已经是常人的极限,所以才会没有在意罗的二十年,现在想来,自己也确实是狭隘。躲在复仇和正义感之间不断挣扎着,像个小丑,他舍弃了性命丢弃了人格,却没有换来任何人的欢呼。
    就像索隆说的,他是个懦夫。


    空无一人的盥洗室回荡着山治的轻笑。一定要自己瓦解自己的心血,才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后会拍手称好的结局吗?
    他不确定问题的答案,但是他确定多弗死前一定很乐见这样的场景:一个拿起刀子杀死自己信念的懦夫。
    就是这样的悲哀。


    之前还下定了决心,如果索隆出现,会拼尽了一切阻止他。
    现在却决定,不要命地完成罗的安排,换来在乎的人存活。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哲夫藏得很好,一直以为只要抹去一切档案就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关系。
    但是他此刻发现自己想错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在他五年前决定做卧底的时候,自己的任性,早已把所有爱的人的性命赌了进来。
    这一点,他现在才想明白。
    可惜晚了。


    他叹了口气,手在兜里摸索了一阵,想在行动前抽上最后一根烟,却发现兜里空空如也。


    无奈地去拉开门,通讯器里却传来娜美的怒吼,

    “你去哪里了!怎么擅离职守!”
    “冷静一下而已……”
    娜美顿了顿,“赶紧回来,目标到位。”
    “呐,娜美,”山治突然温柔地叫了她一声,“我死了的话,会不会为我伤心啊。”
    “说什么鬼话!”娜美没好气地回答。
    “那我就当是会了。能把门口的人撤开几个吗?”
    娜美还没来及拒绝,他又接着说,“相信我,人太多太明显。”
    “……好吧,因为是你而已。”
    “谢谢,娜美小姐一如既往地可爱呢。”说完他笑了笑,那人没有再说什么。
    山治朝着那个会议室走去,顺手把耳朵里的通讯器拆了下来,扔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


    当他拿起枪闯进去的时候,没有意外地被里面的人更快地打中了几枪。好在他多年的经验让那些子弹并没有嵌进重要部位。滚烫的血液顺着伤口簌簌地留下来,之前的肩伤现在显得微不足道。整个会场因为山治的突然出现而乱作一团。多弗的人把他紧紧包围住让人难以突破。而阿拉巴斯坦那边,被安排进去的人早已经横尸一侧。


    山治这才明白,克洛克达尔压根就是假装被说服而已。
    难怪罗那么笃定地要抢下这个原本他以为毫无胜算的生意。


    他翻滚到一张桌下慌忙地换上弹夹,深呼吸一口气把桌子踢开,借着混乱的人群想要冲到多弗身边。


    阿拉巴斯坦那边的议员惊恐地叫着,埋伏的警察也全都冲了进来,所有人像疯了一样厮杀着,本应该有条有理的计划现在被一个突然闯入的男人变成了血腥的盛宴。
    山治大概能想到现在的娜美脸色有多难看,还有萨卡斯基想要吃了自己的表情。他不知道那老头子会不会让正在对面楼层里的乌索普给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来上了结的一枪。
    慌乱中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紧紧扣住他的手腕问他到底在干嘛。山治笑了笑没有回答,念在同僚的份上只是把他踹到了一边。   
    多弗透过人墙捕捉到他的身影,大声地怒吼着,
    “你他妈在干什么!”


    相似的问题,他决定忽略。在接下了几个无法避让的匕首之后终于跪到了地上,然而双手双脚仍旧不服输地向前挪动着。
    克洛克达尔大笑着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在嘲讽多弗被自己人坏了事。但是他不在乎,也听不清了。
    厮杀还没有结束,大门前的红毯像输送带一样源源不断地把警方的人送进来,眼看就要控制住局面了——虽然已经没有意义。
    山治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对大脑做出了警告,他崩溃般地趴到了地上,手上的枪不知道被什么人踢出好远。

    啊,可不能在这种地方倒下呢。不然死的就是老头子了。

    模糊中他看见特雷波尔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正是他的枪。


    山治咬咬牙,回光返照一般迅速起身,抬腿踢上了那张滑稽的脸。特雷波尔应声倒下,他抬手稳稳地接住正在空中翻腾的枪。
    手臂与耳保持平齐,双眼瞄准那个因特雷波尔走开而产生的空隙,多弗的侧脸就在那里。
    在其他人一涌而上之前,他扣下了扳机。


    他不知道结果如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山治只看见了无数对准自己的枪口。
    有自己人的,有别人的。


    他笑笑,应该是可以了吧,老头子,可以活下来了吧。


TBC (尤其渣的一章,啊,之前的东西铺太多,想说的也有很多没详细写的东西。加上卡文,嗯,尽力了。三十章以后已经开始写了,但是好像完全换了个画风一样,简直不像和之前的是一个文。哈哈哈,但是,我还是写完的。虽然写的很渣,但是我自己很爱这里两人的设定。就像山治说的,他们都是有着愚蠢坚持的人类。只是两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他们坚持的方法不同。朋友有问我,为什么山治五年都不杀了多弗呢,我在这里是觉得,山治作为一个警察,他知道杀了多弗并不能解决问题,问题在于这一整个黑帮家族,所以必须一网打尽让他们没法儿翻身······啊,大概就是这样了。写完这个真的想写甜文了,虽然写的真的很烂,但是自己代入两人角色的时候真的很心疼他们啊喂。嘻嘻。牢骚发完了。感谢阅读。)


29. 


    山治从冗长又血腥的梦里醒来,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到了地狱。直到凌冽的风从破旧的窗户缝隙中袭来,他打了个冷颤,下一秒,撕裂心脏一般的痛感包围住他,这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毕竟只有活着才会有这样的感受吧。


    他想坐起身来却发现手脚都被人绑在了床上,眼睛只能又盯回起壳的天花板,上面的石灰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稳稳地砸到他的脸上。对尼古丁的渴望从肺部涌上口腔,他不由得咽了下口水,胃部却又因为吞咽的动作灼烧起来。
    大概是胃也受损了吧。


    醒来越久身体各个部分的伤痛就越清晰。明明不是冬天,他却冷得牙齿打颤。昏暗破烂的房间里这样狼狈的山治,也差不多是在地狱了。
    形同虚设的门被人推开,山治没办法抬头去看是谁,只能感觉到那人进门时带来的一阵寒风。
    靴子踏在木板上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脚步靠近山治,他稍稍侧头看去,那个埋藏在黑暗里的身影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逐渐有了颜色和轮廓。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那人极薄的双唇张开,于是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他低沉的嗓音,
    “醒了?”


    山治没有急于去回应这个答案明显的问题,他瞪大了眼睛,像是要把面前的人吞噬。
    半晌,他无意识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索隆。”


    索隆走到床边,没去回应他带着万般情绪的眼神,冷着脸帮他解开手脚的绳索,然后在床沿背对着山治坐下。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做恶梦,只能把你绑起来,不然伤口会裂。”
    山治没有答话,他转过身去也背对着那人,稍稍蜷缩了一下满是绷带的身体,眼睛盯着那扇不断灌风的窗户愣愣地看。
    如果这副样子最不想让谁看见的话,大概就是索隆了。

    “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吗。”
    索隆的声音在他背后又响起来,和刚才一样的冷淡平静。山治摇摇头,却想起来那人看不见,连忙从干涸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嗯”。
    是的,他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狼狈地被索隆救下来的,那只会让他又一次感受那种自尊被人从身上活活剥离的痛。
    索隆不说话了。他在床沿坐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
    山治听见他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后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床头。脚步声慢慢远离,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这里很安全,你先安心养伤吧……”
    说完,门发出窘迫的声音,被关上。


    山治费力地转过身去,堆灰的床头柜上多了两样东西——一个手机和一张照片。


    他伸手把东西拿过来,不出所料,是哲夫的那张照片。照片让他稍许清醒了些,连忙拿起手机拨出老头子的电话,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喂。”
    “……”
    “……是小茄子吗?你在哪!”
    听到久违的声音,脸颊不由得被眼泪浸湿,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是一声“嗯”。    “是你就好,是你就好。小茄子……让我知道你没事就好……我也没事,你放心……别看我一把老骨头,还是经得起折腾的……小茄子……”
    山治哽咽着想叫一声“老头子”,最后却还是摁下了挂断键。


    他感觉自己没脸跟哲夫说话……擅自把别人的性命搭进去而浑然不知……娜美他们也是……他现在没有脸去见任何人……


30. 


    索隆抬着食物和药水进来的时候,山治正兀自平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这次他注意到索隆,竟然也没有躲。


    他叹了口气把东西放到一边,在床沿坐下,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山治,却无从开口,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呐,索隆,”没有料到床上的人会先开口,索隆愣了一下,“为什么救我。”
    索隆低下头去看着地板,低声回答道:“不知道……大概是没办法看着你在我眼前死了吧。”


    又是一阵沉默,索隆侧过头,那人正专注地看着那扇可怜的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正想开口,山治却又一次抢夺先机,“索隆,我是不是很搞笑?”
    “……不……你没有……抱歉……我之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索隆又低下了头,眼前的地板堆积着厚厚的污垢,让人不觉恶心起来。


    “索隆……抱抱我行吗。”山治的声音哽咽,像是在恳求。
    换做往常,对于这种奇怪的要求索隆一定会一拳揍过去,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拒绝。


    他侧身躺下,一只手小心地避开山治身上糟糕的伤搭了上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山治翻过身来救命似得抱住了他的头,索隆闷在他满是血腥味和药味的怀里,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却没有办法推开山治,只能把原本僵住的手搭在了山治腰间。山治的下巴在索隆柔软的短发上来回蹭着,看不见他的表情,索隆却能听见男人试图忍耐眼泪的哽咽声。


    搭在腰上的手搂紧了一些,索隆闭上眼睛低声说,“一切都结束了,多弗也死了……这里,没有别人了……”


    男人没有说话。索隆从他怀里稍稍挣脱,抬起头来看着他,山治闭着的眼睛不断有无声的液体流出来,牙齿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甚至出了血,唾液和血液混合顺着嘴唇流了下来。


    索隆看过很多次狼狈的他,在十一号房里,在工厂门前,在那个会议室里,但是现在情绪失控的山治,却是比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加狼狈。


    在索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摸上了山治的脸,大拇指的指腹在眼睛下面来回轻柔地磨唦着试图抹去泪痕。那人这才终于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索隆。他平时湛蓝的眼睛现在挂满了血丝,好生憔悴。


    明明在做着奇怪的事情,明明在和一个狼狈的男人相拥,看着山治的眼睛,索隆感觉自己却动弹不得。
    朋友吗。
    索隆想起山治的问题来。朋友的话,就可以这么放下身段去安慰了吧。
    但是还没来得及再多想什么,被咬破的嘴唇已经凑了上来,印在索隆的额头。然后他听见男人低沉又温柔的声音,
    “谢谢……”


    索隆闭上眼睛,把头又埋进山治怀里,没有挣扎。


    毕竟,这样温柔的他,让人无法拒绝。


    =====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索隆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来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而山治早已醒来,正靠在窗边抽烟,听到敲门声警觉地站直了身子,索隆连忙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爬下床去开门,果然是一脸焦急的弗兰奇。
    “兄弟,估计我这里也不安全了。”


    索隆皱皱眉头,冷静地说,“七天了,差不多也该找过来了……”


    弗兰奇点点头将就丢给他两个背包和大得夸张的风衣,“都给你准备好了,我去把那辆机车给你开出来。”
    索隆接过东西来疑惑地看了弗兰奇一眼,“还能用吗?”
    “我说能就能,你赶紧收拾收拾。嘿,小哥,能动了吗?”说着弗兰奇对窗边的山治招了招手,山治点点头,“谢了。”


    弗兰奇无所谓地笑笑,“索隆的事就是我的事,行了我先去弄那台机车。”说完他小跑着走了。


    索隆把门带上,从包里翻出两套换洗衣服,扔给山治一套。知道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山治跟着换上,他伸手要去拿背包,却被索隆抢先。索隆把两个包抗在肩上,边往外走边说,“你伤没好完全。”
    山治愣愣地点点头,连忙跟了上去,一路走到外面才发现这是个地处深山的修车店。
    这种地方,会有人来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过来修车了。然而来不及再多奇怪什么,那个弗兰奇已经推着一辆重型机车出来,索隆把呆愣的山治一把抓着扔上机车,自己也跨坐上去,正要发动车子,索隆却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山治说,“能开吗?”


    反应过来的他迟疑地点点头,索隆连忙下车跟他换了个位置,套上头盔,紧紧抱住了山治的腰,“走吧!”


    山治侧过头来透过头盔的缝隙奇怪地看向索隆,“开这个下山?!”   
    索隆在头盔里笑了笑,“相信我。弗兰奇的东西没什么做不到的。”


    山治不再犹豫,扭动把手,车立马飞驰了出去,把弗兰奇的那声“再见”甩得好远。
    虽然是重型机车,速度却快得惊人,巨大的轮胎和卡车有得一拼,下过雨的山路异常泥泞,机车的抓地性一流,竟也没有打滑。一路上的石头也被重型机车无情碾压。


    “我说,我们往哪里开!”山治在机车巨大的轰鸣声中大声地问。
    身后的索隆靠近了一些,贴着他的脑袋也大声地回答道:“先下山!往北!有个小镇子!”
    山治握紧了把手,“那坐稳了!”
    说着,他又扭动一圈把手,机车的后排气管吐出一口浓烟,嚣张地朝着未知的小镇出发。
TBC
脑洞多到笔记本里全是坑,明明是渣却沉浸在不知道写哪个才好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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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suolong | 2017-2-22 13: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好心疼sanji,虽然是自己也要复仇的,但是背负的太多,如果他能抛开道德,抛开警察的束缚,像索隆一样,只是杀了多费的话,会轻松很多吧!另外,sanji去卧底,警察局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吧,所以大家把他当做了多费的手下,但是几天过去了,事情应该已经曝光了吧,那么追杀的人应该是多费原来的手下吧,还是现在应该叫做罗的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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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kiikkin | 2017-2-23 00:10:33 | 显示全部楼层

Re:【原创】暗河 (架空)

31. 
    为了躲避追来的人,他们生生绕了两圈才终于在索隆口中的小镇停了下来。


    说是小镇,不如说是痞子流氓聚集的无法地带——所以没有比这更好的藏身地了。


    小旅馆的老板看见一沓钱后连忙交给他们一串钥匙,连身份证明都没有要。


    山治管不了小店的床是不是干净,带伤的身体在奔波了一整天后立马投入了它的怀抱。索隆也卸下了的包,摊开身子倒在了另一张床上。    两人沉默着休息了一会儿,却又同时侧过脸看向对方,索隆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低声说,“想问什么就趁着现在问吧。”


    山治愣了愣,眼睛看向天花板,开了口,“追我们的……是什么人。”


    索隆闭上眼睛冷笑了一声,“警察。”山治不可置信地从床上坐起来,扭过头皱起了眉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索隆双手撑着身体也坐了起来,他冷冷地回答道:“你觉得我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吗。帮你躲了整整一个星期,我会不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吗。”看见山治愣在了那里,索隆扶着额头又接着说下去,“那天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你就冲了进去,场面很混乱……本来多弗是没死的……罗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补了一枪……”


    “所以追来的人是罗的人吧!”山治粗暴地打断他,整个人翻身而起,冲到了索隆面前揪着他的衣领,他抬眼看山治,那人眼睛里全是血丝,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索隆抓住他的手腕甩开,也站了起来,两人的身高相仿,就这么盯着对方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索隆更是上前一步抓住了山治的头发对着他大声说,“有很多人现在想要你的命我知道!那天阿拉巴斯坦想要你的命,多弗的人也全都冲了上去,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可爱的同事们怎么说?”索隆顿了顿,“不知情的人把你当做多弗的人要杀掉,知情的人嚷嚷着要把你这个叛徒抓回去!你给我认清楚现状!你现在就是个哪里都容不下的人,谁都想把你除之而后快!”发泄一般地说完,索隆拎着他的头发把他甩到了床上,“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山治颤抖着又蜷缩起来,他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头埋在胸前,像是想要回避刚才听到的东西。


    索隆见不得他鸵鸟一样的姿态,整个人跨坐到山治身上,强行把他扳过来,逼着他看向自己,“听着,我没有必要骗你,这七天躲躲藏藏,追来的是谁的人我一看就知道——”
    “我知道!你不用再说了!”山治嘶吼着把索隆踹了下去,然后起身把索隆压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砸向索隆的脸,“我他妈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
    索隆没有还手,平静地迎接着他的拳头,那人直到他满脸都是血才停了下来,僵硬地倒在索隆身上,嘴里念着“对不起”。索隆迟疑了一秒,抬起手抱住了他,一只手在他后背轻拍着。


    过了好久,直到索隆感觉身体发麻,山治才完全冷静了下来,声音终于变得平静而温柔,“谢谢……”


    索隆撑起僵硬的身体把人轻轻推了下来,他抬手捂住仅剩的那只眼睛,轻声问道,“虽然现在这样很容易暴露,但是……你要打个电话给她问问吗……”


    山治知道他嘴里的那个人是谁,所以愣了一下,“可以吗……”索隆点点头,看向他,“要是暴露了我就把你丢在这好了。”山治这么多天第一次笑了起来,他挑了挑眉笃定地说,“你不会的。”索隆也挑起了眉毛,讽刺一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因为我们……是朋友了吧。”山治说着咬了咬嘴唇,生怕索隆否定这个答案。然而索隆这次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意味不明地盯了山治一会儿,随即摸出手机来丢给他,“打吧。”


    山治犹豫了几秒,把手机拿起来,拨出一串号码。
    很快就接通了,那头的人没有说话,像是知道他是谁一样在等待他开口,“……喂,是我。”
    “嗯……”娜美的声音从来没有那么低沉过,透着浓浓的疲惫。
    “我——”
    “你还活着吗……”娜美打断了不知所措的他,“我真是傻了,你都打电话过来那一定是活着了……” 山治勾了勾嘴角却笑笑不出声,迟疑半天,只憋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电话那头传来并不明显的抽泣声,娜美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整理好了情绪才接过话来,“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是傻瓜吗。”
    得到宽恕的人却并没有释然,反而更加内疚起来,“娜美……我——”
    “行了,开门见山吧。”娜美打断了他,恢复到以往雷厉风行的样子。山治轻笑了一声感慨娜美的理智,“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那之后。”
    娜美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我没有在怪你,但是……那天情况很糟……阿拉巴斯坦高层借口说我们的人搞出事情来不再跟总局合作,多弗的人更是暴乱……你能想象萨卡斯基发火的样子吗……还有被迪亚曼蒂怂恿的另外四个老头……”娜美顿了顿,“我现在头都还很疼。”


    山治的脸色并不好看,毕竟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上面的人却说翻脸就翻脸,想破口大骂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却发现自己确实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根本没有资格。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些,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索隆对着他讽刺地笑了笑像是在对他说,嘿,看吧,警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山治无力反驳索隆的暗讽,事实摆在面前,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老鼠,人人喊打。


    娜美后来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大概就是叮嘱他别再联系自己,赶紧转移之类的。临了要挂电话之前,她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跟索隆在一起。”
    山治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娜美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开了口,“果然如此。我不知道这次的事情跟索隆有没有关系,但是我想提醒你,”她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准备说出什么极其想要强调的话,“跟他适可而止吧,你现在的处境,可不是结伴旅游的时候。”
    说完娜美挂了电话,没有给山治解释的余地。


    他明白娜美的意思,她是怕索隆背叛他,哪天就会把他交出去。


    山治愣了愣,把手机还给索隆,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听见一直沉默的索隆站起身来收拾的声音,他才转过头投去疑惑的眼光,索隆耸耸肩,手里依旧忙着穿外套,“虽然可惜了那些钱,不过今晚必须得转移了不是吗。”山治支着牙齿笑了笑,突然坐起身来认真地看着索隆,被莫名盯住的人不由得停了下来歪着脑袋也看向他,山治悠悠地开口了,“你会背叛我吗索隆。”


    索隆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来,把两个人的背包扛到了肩上,边朝着窗子那里走过去边把山治的外套丢到了他头上。索隆把窗户大打开来,一跃而起,踩上了窗框半蹲着,他回过头来看着山治邪邪地笑了,“我会杀了你。”


    山治怔了一瞬间,随即了然于心地笑了,抓起外套胡乱地套上跟着走了过去。索隆转过头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下去。山治也跳上了窗户,他看着下面那个人,自言自语了一句,
    “真是个疯子,这里可是三楼啊。”
    不过很快,他拉紧了外套,跟着那个要杀他的疯子的脚步,也跳了下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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