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索only】Multiverse 短篇集（6月7日更）

（不知道怎么回复留言，这样回复会不会被当做水楼……）
叫我迪尔就OK辣我亲爱的朋友333
谈恋爱十分妙啊世界需要更多的甜甜的[strike]脆皮鸭[/strike]恋爱文学（。
（最近被学习的事搞得团团转都没得来看看，心累(:3[▓▓]）

居然有艾斯和藻的粮真叫人激动啊啊啊啊！！
疯狂的赞美太太！！

索隆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还好不是真的。说起来如果爱一个人，一定要尽快说出口，因为不能肯定随后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一句爱语对方永远也听不到了，

爱他就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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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沿石砖铺成的狭窄通道，穿过高耸的拱顶，索隆停在专门为小摊贩搭建的露天市场前。这里曾是无人管理的垃圾场，现在已然是最繁华的地段。三个月前，当他接管领地时，所有人脸上都写着麻木和饥饿。令人惊讶的是，如此简单的条令就能改变民众的生活。
偏身避开形色匆忙的路人，以免撞到藏在长袍下的佩剑，引来不必要的关注。索隆随人群走进市场。狭窄的通道旁，摆满了用当地特有的红土陶罐，棕红色，比一般的色泽更深。
再往里走，是饰品和衣物。凉棚上挂满了手工腰带和粗绳链坠。其中有一条，上面坠着奇怪的牛头骷髅骨。下次那个喜欢顺手牵羊的家伙再来，让他带走这个好了。索隆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纹路，心想。
项链并不贵。新税收颁布后，商业税和消费税一并取消，市价也随之降低。索隆把项链收进怀里，继续向前。经过拐角，他习惯性用余光扫视左右，看见一条人影迅速地藏在人后。他不动声色，继续迈步，借着看商品，装作不经意地侧过身，又瞄了一眼。土色罩衫，细麻腰带和绑腿鞋。右手僵硬地半掩在身后，似乎藏了武器，可能是匕首。长相普通，无明显特征，且只有一人。八成只是个探子。
索隆转过身，拉低兜帽，打算趁着人多脱身。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变调的叫声：“有小偷！！抓住他！！”索隆心里一动，跟着好奇的平民一起扭过头。那探子被一个男人抓着。男人背对着索隆，看不清脸。或许是拉扯了几下——只听‘叮’地一声金石交错，大概是那探子的匕首脱手而出，落到地上了。原本沸腾的人群静了一瞬，马上就又吵闹起来。
“他藏了武器！！”男人吓得头也不回地挤过人群向外跑，连带着身边的人也慌忙向后撤，把探子隔在了中间。探子想必没料到这种场景，怔了片刻想要逃走，但无论冲向那个方向，人群都疯狂后退，硬是在他身边留出了一片空位。
很快，在集市把守的护卫赶到，把探子抓走了。而原本拽住他的那个男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但索隆分明看见，那人头上戴了一顶普通到极点的帽子。

索隆一手抓着毛巾，一手推开门，发梢上的水从额角划过，滴进衣领。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影时，他愣了一秒，反手把门掩上。
书桌上的蜡烛点燃，发出昏黄而柔和的光。艾斯双手交握于身前，半靠在床头板上，帽子盖着脸。他叉着腿，长靴大大咧咧地压在被子上，留下一两搓红棕色泥土。和先前不同的是，他没再穿那身被折磨得破破烂烂的贵族服饰，而是换了一套不知从哪儿顺来的骑马装。
索隆坐到床边，不轻不重地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艾斯猛地坐起身，帽子随着他的动作掉下去，被索隆捞了个正着。
艾斯瞪眼看着他。虽然被面具遮了大半，但他汗毛倒立、半张着嘴的样子，让索隆不由笑出了声。
艾斯回过神来，赶紧把张着的嘴巴合上。他清清嗓子，耳尖泛着可疑的红色，手忙脚乱地把枕头摆在床头板上，僵硬地靠上去。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他才在沉默的氛围中扯了扯嘴角，“你回来了。”
索隆好笑地看着他，最后决定放他一马，“又来偷东西？”他把帽子丢回去，用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乱发。
艾斯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种小失误不会影响身为飞贼的自尊心——虽然会影响他自己的，但无伤大雅，他依然棋高一着。
“——这可不算偷。”艾斯把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拽出来，在索隆跟前一晃。正是索隆在集市买下的那条。
索隆冷哼一声，视线在床上那搓红土上扫过——“你跟踪我？”
“只是尽一个市民应尽的义务。”艾斯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蜡封已经打开，露出一角羊皮纸。
“写了什么？”索隆问。
“有领主盯上你了。介于大量平民迁来这里，这只是时间问题。当然，现在还在观察阶段。但必要时刻，他们也会采取极端态度。比如绑架和索取赎金之类。”艾斯把信放在床头。这是他拿到信的第三天。这几天他在街头抓了不少探子，今天在集市遇见索隆，纯粹是个意外。但他不打算解释，毕竟确有前科。
索隆无所谓地摇摇头，“让他们来。”
“他们暂时还没那么大胆子。”艾斯好奇地凑过去，摸了摸索隆草绿的短发，“天生的？”
“恩。”离得近了，索隆看到艾斯的眼睛，似乎是琥珀色。或许是蜡烛的光，他想。
艾斯退回去，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当索隆以为他有什么高论时，艾斯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听说后天有个宫廷宴会。”
“是有这么回事。”头几天宫廷派人来请他，据说是为某位王爵开的。但被索隆一口回绝。
“你该去看看，”艾斯坐直身体，笑着说，“我也会去。”
“你不怕被抓？”索隆皱眉看着他。
“不会。”艾斯在索隆来得及反对前就抓住了他的手臂，语气温和但坚定。“听我说，”等索隆静下来看着他时，艾斯再次开口：“我在宴会上等你，就这么说定了。”
手腕上传来温和的压力，直到艾斯离开后，还延续了很久。

(四)
索隆痛恨宴会。
他参加过两次，一次被古伊娜带着，一次被佩罗娜拖着。贵族们兴致勃勃地坐在狭长的餐桌后，把歌舞表演围在宴会厅的中央。桌面上被掏出几个大洞，用来烹煮肉食。宴会主人甚至准备了催吐剂，用来解决食物过多吃不下的问题。古伊娜原本是冲着酒来的。当她发现供应的都是波尔多的葡萄酒后，很快就失去兴趣，带着索隆离开了。第二次就没这么幸运。佩罗娜似乎打定主意折磨他，把他骗去了舞会。索隆被强行抓到舞厅中央，陪着不知打哪儿来的贵族小姐们跳了一晚。这次，如艾斯所说，为某位王爵开的宴会，想必也不会有任何区别。
艾斯，索隆坐在窗边，心想，即便是他也不会胆敢闯入充斥着骑士和护卫的皇家宴会。但索隆又想起初次见面时艾斯脸上的面具——那确实是宫廷出品。也许他打扮成了侍者，或是厨师，甚至乐手，介于他似乎能自由出入，侍者的可能性更大。
一辆马车沿着石板铺成的路，从索隆窗下经过，不紧不慢地驶向城堡。车夫站在最前大声吆喝，他甩着马鞭，把行人赶向路边。马车旁有几名套着罩袍的骑士，没有了锁子甲的拘束，他们懒散地抓着缰绳，佩剑随意地悬在身侧。一只陶罐在混乱中被打破，碎片散落一地，引来骑士们的嗤笑。夕阳洒在镀金的车顶上，穿过马车的玻璃窗。车里的贵族好奇地看着窗外，对着路过的平民指指点点。
索隆抿着唇，或许他不该去。不管艾斯在谋划什么，他们没必要在城堡会面。他把摊在床上的礼服拨到一边，准备坐下。突然，窗边传来了轻微的碰撞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一只鸽子——和先前见过的任何一只都不同——正踩着窗台，浅色的喙在玻璃窗上敲打着。索隆无奈地推开窗，把它放进来。不知为何，他很清楚这是谁送来的。
鸽子腿上用红绳绑着一小卷白纸。纸的边缘参差不齐。索隆翻来覆去地把那张纸看了个遍，上面一个字也没有。难道是密信？他用水沾湿指尖，按在纸上，但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发生什么。索隆皱起眉，把白纸凑到蜡烛上，直到水渍烤干了，还是什么也没有。这看起来就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白纸，被人急匆匆地撕下来，连一个字也懒得写，就送了出去。
为什么艾斯会给他一封半个字都没有的信？索隆茫然地从白纸里抬起头，却发现那只信鸽竟然还没走。它好奇地在屋里转了两圈，落在书桌上，在书信间跳来跳去，最后停在了一支羽毛笔前，兴趣盎然地啄着笔尖。最后，它仰起头，朝索隆叫了几声，便叼起羽毛笔，从敞开的窗户飞走了。
索隆哑然。或许这就是艾斯的打算，不为别的，就为了偷他的羽毛笔。
去他妈的飞贼和他会偷东西的信鸽。索隆把白纸揉成一团扔出窗口，他决定去参加宴会，无论如何，就当是为了那支羽毛笔。

宴会已经开始了。没有摆满肉食甜品的长桌，舞女，或是嘈杂的氛围。与索隆印象中相悖的是，宴会厅里只有几张精巧的圆桌，上面堆着蔬果和各式酒品。贵族和骑士们两三成群，举着酒杯，似乎在议论着什么。此情此景，比起宴会，更像是诗歌研讨。
“罗罗诺亚公爵！您竟然来了！”索隆看向左边，某位他忘了姓名的大臣正举着高脚杯走来。不知如何回应，他只能点头作答。
“您应该不太适应吧，这种寡淡的宴会。”大臣低声说，小心地扫视着周围。
“是吗，我觉得挺好。”索隆冷冰冰地说。
“哈哈……是，是挺新奇的。”大臣讪笑着岔开话题，“听说这是王爵大人的授意。”
“王爵？”索隆颇感兴致。
“额，是的，王爵大人近日刚回国。”不知为何，大臣的表情颇为尴尬，“算起来，正好是公爵您受封前不久……”
“公爵大人。”一道声音突兀地夹了进来，带着熟悉的笑意，停在索隆侧前方，“还满意吗？宴会？我特意为您准备的。”
这是一名长相英俊的年轻人。琥珀色的双眼里，仿佛装着一团微小的火苗，此时正闪着得意的光。肤色偏淡，在乌鸦羽般黑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鼻梁上零星点着数颗雀斑——这对索隆来说倒是个新鲜事。嘴角上挑，正是他一贯的表情，但在索隆眼里，却又带了些许微妙的陌生感。
见索隆没有回答，艾斯把视线转向大臣，“如果您不介意，我想跟公爵大人叙叙旧。”
“当然，”大臣沉默了一瞬，作为异军突起的强大势力，这二人的结盟会给他们这些老面孔带来不少压力，“二位是旧识？”大臣试探着开口。
“机缘巧合。”艾斯没有正面回答，他应付了事地给了大臣一个礼节性的微笑，转头看向索隆，“公爵大人，”他微屈身体，背着右手，左手指向侧门外的阳台，“请。”
索隆对他浮夸的动作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出阳台。

（五）
“王爵大人？”索隆眯着眼，冷笑着挑起一边嘴角，满脸威胁之色。
“临时的。老头子要是挣点气再生个儿子，就没我什么事儿了。”艾斯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私生子。”他轻笑一声，下意识地降低了音量，“众人皆知的秘密，不知道的大概只有你。”
所以这才是艾斯能自由出入宴会的原因。索隆想问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你那只鸽子，偷了我的羽毛笔。”
“你说莫比？他最近在筑巢。”艾斯说。
“你还给这傻鸟起名字？”索隆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这算什么，大飞贼养小飞贼？”更令人头疼的是，鸽子确有“飞贼”的别称，索隆疑心艾斯会养它，就是看中了这个别名。
艾斯被冒犯似的皱起眉，开口反驳，“它很聪明。”
“对，都会偷了。”索隆冷哼一声。用不了多久，整间屋子都得给搬空。介于他没多少收藏品，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飞贼’的那部分，只是个意外。”艾斯神秘兮兮地冲他眨了眨眼，“就像我说过的那样，我可是个‘好贼’，可不会只进不出。”
艾斯弯下身，从靴子上取出一把短刀。木质刀柄十分粗糙，上面有几道年代久远的划痕，边缘被细心打磨成了圆角。刀身细直且修长，和现下流行的双刃不同的是，它是单刃。刀背略厚，上面刻着一条不甚工整的血槽。
“物归原主。”艾斯笑着把刀递过去。
“我做的第一把刀。”索隆不确定地开口，把手上的刀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你怎么拿到的？”
艾斯没料到对方竟然是这个反应，哽了一瞬，“你送我的。”
迷茫地看着他，索隆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我送你的？”
“你忘了？”，艾斯哭笑不得。
索隆颇为尴尬地移开视线，假装没听到。

在看到群星璀璨的湛蓝夜空时，索隆愣了半响。
完了，又睡过头了。
一想到佩罗娜边跳着脚骂边找他的模样，索隆就有点头疼。更不要说皮笑肉不笑的古伊娜有多可怕。2001比0的战绩可不是开玩笑的。
索隆揉了揉一头乱发，四周看了看，想找到点什么眼熟的、能送他回家的路标，却看到了一个火堆。他随即站起来，抓着短刀，朝那边走去。
两个骑士样子的人背对着他，锁子甲和佩剑大大咧咧地摊在一旁。透过火光，索隆看到了一个被捆着的孩子。
说是孩子也不恰当，毕竟那人跟他年纪相仿，但着实瘦得可怜，只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死死地瞪着面前的骑士。
索隆想也没想就拎着刀袭了过去。虽说从未在古伊娜那儿讨过好，但在米霍克的指导下，他刀法已有小成，对付两个吊儿郎当的骑士不在话下。
割开绳子，索隆看着对面的人，本想说点什么，但又被对方凶狠的眼神堵了回来。
真他妈是个小屁孩。个子比他矮一头，紧抿着唇，连句谢谢都没有。
但最后，索隆还是靠着不知打哪儿来的狗屎运，老大不高兴地带着那个倔的要死的小孩儿摸回了家门。
那小鬼在他家呆了几天。
期间，索隆和他打过几次照面，但他总是一言不发，见到谁都绕路走。
佩罗娜抱着库玛西，气冲冲地抱怨，“米霍克干嘛把他留在家里，一点礼貌都没有！”
但佩罗娜的坏脾气没持续几天。一个红发的男人就找上门来，带走了那个小鬼。
索隆趴在窗台上。米霍克显然跟那个红发很熟，甚至把自己的爱马送给了他。那个小鬼站在他们的阴影里，跟往常一样看不出任何表情。
“想去就去。”古伊娜推了他一把，朝他努努嘴，“再看会儿人都走了。”
闻言，索隆讪笑了两声，随即抓着短刀跑了出去。
米霍克跟红发还在说着什么，压根没注意身后的动静。
“给你。”索隆不由分说地把刀塞过去，“别再给抓住了。”
对方愣愣地看着刀，又抬起头，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愤怒以外的情绪。然后，他笑了。苍白的脸上浮现一点红晕，眼睛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热烈。
可惜的是，直到红发带着他走了，索隆还是没能知道他的名字。

索隆睁开眼。
梦境如此真实，以至于他有种不确定的错位感。
他躺了片刻，慢慢坐起身。窗帘不知何时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隙，夕阳的光影温柔地洒在他脸上。
索隆抬起眼，毫不意外地看到艾斯坐在窗台上。
不能怪他没想起来，毕竟这差别可是太大了。再说，都过了十几年，他早就忘了这茬了。
“想起来了？”艾斯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笑着问。
“恩。”索隆应了一声，“你报答的方式可真特别。”
继羽毛笔后，他常看的那本书也被顺走了。还有绶带和肩章。
艾斯从窗台上走下来，坐在了他的床边，“那可不是我的报答，公爵大人。”
或许是艾斯靠的太近，又或是他的眼神，亦或是别的，索隆感到些许慌乱，不着痕迹地向后挪了挪，“你——”
“这才是。”
索隆未说完的话被封在了一个吻里。

（END）

【无题】校园au

“什么？”艾斯从画板里抬起头来，看外星人一样瞪着眼。
“……帮我挑点衣服。”索隆干巴巴地挤出这句话。他视线飘离，脸颊泛红。要是换个场景，艾斯都怀疑是索隆在向他告白了。
“衣服。”艾斯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你原本的呢？”
“被古伊娜扔了。”从‘寻求帮助’的地狱里解脱出来，索隆不止声音恢复了正常，目光也重新转回艾斯脸上。
早就该扔了。艾斯忍着没把这句话甩出口。鬼知道一打开索隆的衣柜，除了黑白绿就找不到别的颜色。相比之下，自己的衣服大概能组个彩虹战队。
“她怎么就给你丢了？”
“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索隆摸了摸头发：“烦死了，特么我要去哪儿买新的？”
“怪不得你来找我。”这时就凸显了‘爽朗大哥’这个人设的好处。虽然平时看着山治和索隆斗嘴，自己只能在一边当和事佬，非常羡慕嫉妒恨。但这种刷好感度的时候，山治那臭小子就只能靠边站了。
“废话，我才不会找圈圈眉和那个魔女。更别说路飞的品味。”索隆皱着眉：“还有罗宾，看见她就不自在。”
那是因为你玩不过她，罗宾可是食物链顶端的女人。艾斯暗自腹诽。
“就你了。”索隆强调似的补了一句：“其他人不靠谱。”以此显示他确实挨个考虑了一边，绝对没有第一时间就跑来画室找艾斯——他确实没有，虽然原因并不像他所说。但，诚实如索隆也会在无伤大雅的地方撒谎的。
“行，反正我也画完了。你今天还去不去剑道部？”艾斯把画笔丢进脚边的桶里，站了起来。
“不去了。”索隆摇摇头。
艾斯把挂在画框上的帽子摘下来戴到头上：“走，带你去商场看看。骑车？”
“我不会骑车。”索隆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反正住的离学校近，用不着踩单车，爬着去都只要五分钟。
“那……我载你？”艾斯迟疑地开口。
“恩。”索隆含糊地应了一声，差点没把艾斯开心地蹦哒起来。

但没过多久，索隆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跟艾斯在附近好歹也算是名人，沿途路人的目光扎得他抬不起头来，因此也错过了校报记者在路边按快门的身影。
在前面骑车的艾斯压根就不知道索隆内心的挣扎，只想着怎么能把这个河蚌撬开口。
“你没拦着古伊娜？好歹也是现任剑道部部长。”
“……她是前任部长。”索隆叹气。不是己方太弱，而是对手太强。
“不是我说，上次她来柔道部踢馆，我差点被她撂倒。”言下之意，这女人真的惹不起。
“之前有不知情的留学生，追她追到家门口。结果被胖揍一顿，隔天就被送走了。”
“太残暴了。”艾斯顿了一秒，“一直有赌局关于她为什么选了哲学系，你知道不。”
“大概是给米霍克烦的。”
“这我倒没想过。”艾斯顿了一下，“你觉得我现在掺和进去能赚多少？”
“让她知道，你就不只是'差点'被撂倒了。”
“也对，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说着就到了商场。艾斯麻溜把单车锁在了路边，带着索隆走了进去。
“要买哪些？”
“全部。”
“包括……？”艾斯戳了戳他的腰。
“……对。”
“幸好她还给你留了一身……”这时候也只能尴尬地笑两声了。
“唯一一身。”索隆虚弱地挑了挑嘴角。
“得,让我看看你适合哪些。”本着‘纯爷们儿就该穿粉红’的原则，艾斯果断拿了件灰粉帽衫，加了条深麻灰的窗格长裤，就把人推进了试衣间。
索隆在试衣间里纠结了半天，才突破心理障碍走了出来。没想到刚出门，就看见艾斯手里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衣服，从背心T恤衬衫卫衣外套到短裤牛仔裤九分裤，活像扫货归来的败家女人。
“别愣着啊，去，挨个试一遍。”艾斯从头到脚扫了他几眼，嘟囔了句‘还不错’，就又把他赶回了试衣间里。
最后，俩人不得不把衣服全挂在单车把手上，晃地跟发羊癫疯一样骑了回去。

“想不到啊，买了这么多。”古伊娜看着索隆跟艾斯在门口墨迹了半天，跟个傻子一样红着脸走进门，忍不住吐槽道。
“恩。”索隆压根没听她在说什么，敷衍了事地应了一声。
“零花钱用完了没。”古伊娜在那堆衣服里翻来翻去，啧啧有声，不愧是出了名的‘彩虹战队’，一看就知道绝不是索隆的风格。
“还没。”先不说艾斯偷摸去买单被索隆抓了个正着，俩人因为谁付钱在店里吵了起来，最后只能各退一步，一人一半。就米霍克那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的炫富劲儿，还有老跟香克斯对着干连谁给的零花钱多都要比的尿性，他的零花钱虽然是最少的（因为总花不完），但哪怕再买两倍衣服也是绰绰有余。
“你们刚刚在外面聊什么呢？”古伊娜问。
索隆的脸红了起来，眼神乱飘：“他约我出去。”
古伊娜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俩人，成也路飞，败也路飞。打路飞第一天把索隆介绍给艾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有点什么。艾斯倒是想主动，可惜路飞白长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结果比睁眼瞎还睁眼瞎，整天带着一堆电灯泡挤他俩中间，缺心眼到令人发指。至于索隆，主动是不可能主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主动的。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把索隆的衣服全丢出去，逼着这位大爷踏出人生中的第一步，这俩人怕是要纠结个几年。
“很好。”古伊娜高兴地宣布今晚她来做饭以示庆祝。吓得索隆脸色苍白，最后以欠娜美两个人情的代价让她把古伊娜带了出去。
「吃了没？」手机响起来的时候索隆正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开啤酒瓶。
“还没。米霍克和佩罗娜都不在家。”索隆一边打字一边把酒瓶凑到嘴边。
「古伊娜呢？」
“她说要煮饭，我怕吃了住院，让娜美带她出去了。”短信发出去后半天都没反应。索隆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左手不停在手机上划来划去。
没过多久，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索隆心里一动，光着脚跑过去打开门。
艾斯笑着站在逆光里，眼里星河璀璨。

（END）

【无题】跟银护么得一毛钱关系的ravager au

1.
艾斯看着面前瞪着暗红色大眼的小鬼。自彼得后，这是船长带回来的第二个小孩。
又来？还有完没完了？艾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叫什么？”
小孩扁着嘴没说话。他抱着一柄和他身高严重不符的武士刀，瘦的皮包骨头，让人怀疑他哪儿来的力气紧抓着这把刀不放手的。
“我来拿吧。”艾斯伸手想接过那柄刀，谁料那小鬼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我自己拿。”小鬼头警觉地瞪着他，侧过身，把刀往身后藏了藏，看的艾斯一阵好笑。
“原来你会说话啊。”艾斯挑了挑嘴角，眯起眼，“有名字吗，小鬼？”
“我不是小鬼。”他皱着眉，不情不愿地嘟囔出自己的名字，“我叫索隆。”完了还把头一偏，一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高傲样。
艾斯差点没气死。人小鬼大，蹬鼻子上脸了还。
于是他揪着那小鬼头的衣服，把他整个提溜起来，在对方又踢又打大喊着‘放我下来’时，心情极好地提着他送去了自己的房间。
可惜他也就开心了这么长时间。
艾斯刚咧着嘴把小鬼头放下来，就被他猛地一脚踢在小腿上，差点当场去世。趁着艾斯吃痛的功夫，那小子转头就从敞开的门口溜了。
“小混蛋！有种别跑！”艾斯揉了揉青的发紫的瘀痕，紧跟着冲出房门，却被倒在地上的查理绊了个狗吃屎。
“你他妈躺在这儿干嘛？”艾斯气急败坏地爬起来。
“还不是刚刚那小子突然冲出来！”查理也吼了回去。
艾斯花了整整两小时才把那小混蛋抓了回来。他黑着脸，拎着那小子的衣服提到窗前，“再跑我就把你丢出去，听见没有？”
小孩没说话，他盯着黑洞洞的窗外，眼里蒙上一层雾气，却咬着下唇死也不吭一声。
艾斯突然有点心烦。他把小鬼头放到地上，狠狠揉了揉他的短发，“别到处乱跑，掉进燃料舱里谁都救不了你。”
小孩赌气一般坐到床上，最后还是蔫了吧唧地点点头。

2.
虽说不想给船长带孩子，但艾斯还是成了这小子的保父。开玩笑，这船上可都不是什么好鸟，虽然他自己也不怎么品行高尚，但就这小屁点子的倔劲儿，迟早得给那群神经病玩儿死。
所幸的是，除了脾气大了些，脑筋直了些，这小鬼也没啥缺点。不能坑蒙拐骗，但好歹能打能抗，大不了就培养成战士，反正不亏。
“是不是考虑给他换个武器？”查理吐着烟圈说，“总不能一直拿着刀，多吃亏啊。”
“有本事你跟他说。”艾斯翘着腿，在手指间一圈一圈地缠上绷带，“上次我就随口提了一句，现在他去哪儿都带着那把刀，生怕我给他偷走了。”
“辛苦你了，兄弟。”查理拍了拍艾斯的肩膀。
“滚远点。”艾斯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
话虽如此，但艾斯却忍不住有点担忧。例行训练结束后，他走到小鬼头身边蹲下，对方条件反射地抓住身边的刀，警惕地看着他。
艾斯伸出手，弹了他脑门一下，“好心没好报。”
小鬼头不满地捂着额头，撅嘴瞪回去。
艾斯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对你这么好干嘛。”他解下来一串项链，挂在了对方脖子上，“别摘下来，挡子弹用的。”他伸出手揉了揉那头过于青葱的乱发，转身向外走去。
“谢谢。”背后传来微弱的道谢声。艾斯没停下脚步，嘴角却带了笑意。

3.
简直他妈的疼死了。
艾斯感觉视线模糊一片，呼吸急促，耳边鼓动着毫无规律的心跳声。他想张开嘴说句话，却无来由地咳了起来。
“别乱动，你中枪了！”查理的声音仿佛被隔开似的不真切，“麻醉打上了，给老子找个镊子来！”
谁中枪了？艾斯挣扎着转过头，却看见层层叠叠的人影外，一双熟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别哭啊，所以说小孩最麻烦了。艾斯刚来得及朝他比了个‘没事’的嘴型，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艾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驾着一艘小船在海上漂泊。

4.
艾斯是饿醒的。他感觉身体有点儿轻飘飘的，于是胡乱折腾了两下，撑着手肘想坐起来。但还没怎么用力，腹部便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闷哼一声又栽回床上。
一道影子扑过来，揽住他半边身子。艾斯低头一看，哦，这不他那个不省心的小屁孩嘛。
“你醒了。”小孩抱了半天才松开他，看起来颇有些别扭。
“死不了。”艾斯本想开个玩笑逗逗他，却被一张老大不高兴的小脸堵了回去。
“还给你。”小孩从脖子上把项链摘下来，伸手就往艾斯头上挂。
“别，哪儿有送出去的东西再拿回来的道理。”艾斯赶紧往后躲了躲。那小鬼不依不饶，拿着项链就跳上了床。
门唰的一声打开。查理端着托盘站在门口，一脸震惊。他看了看半躺着的艾斯，又看了看跨在他身上的小孩。
“打扰了。”他把吓掉的下巴收回来，砰地一声关上门。
“靠，老子的名声啊。”艾斯气的脸都黑了。
那死小子不倒腾了，乖巧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好消息是，他再也没说过还项链的事。

5.
艾斯感觉身上很沉。他呼吸困难，手脚动弹不得，连带着梦里都不安生。
等他迷迷糊糊转醒了，费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颗脑袋压在他心口。那人睡得正香，半边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手臂更是毫不客气地怼着他的脖子。
我他妈是造了什么孽。艾斯第一千零一次深刻反省，是他拜神的时候不够虔诚，还是他枪下亡魂太多。
长大了也没差，这小鬼还是这么麻烦。
艾斯扶着他的后背，小心地往旁边带了带，让他趴在自己肩窝。那小鬼舒服地咂咂嘴，把爪子移到艾斯腰上，长腿一蹬，就又睡死过去。
艾斯心满意足地摸着他的脊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
仔细想想，他照顾了这小子有十年了。
一不小心，就是一辈子。

（END）

【天降男友】现paro，警察x老师

（一）
艾斯很确定他没见过这两位女士。
他百无聊赖地站在路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手里的咖啡。这是他借调到中心城的最后一天，今晚就乘飞机返回比肯山。交接完工作后，他出来透透透气，买了杯咖啡。这一个月来都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完全没机会放松。现在终于有空了，得在附近好好转悠两圈。
那两位女士就是在这时出现的。个子稍矮的衣着十分哥特，手撑一把阳伞，毫不掩饰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射。另一位短发的女士身穿白色和服。她目光如炬，背后似乎背着长条的包裹——这让艾斯莫名有些紧张。
艾斯不着痕迹地把右手移到了身侧，他的武器别在后腰。以防万一，口袋里还有一把泰瑟枪。但他还没来得及在心里预演什么，两位女士就朝他走了过来，她们眼里疑惑和探究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那位看起来十分严肃的短发女士笑着朝他挥挥手：“艾斯，你怎么在这里？”
再次声明，艾斯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从未见过这两位女士。
所以他皱着眉，半张着嘴，形象全无地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什么？”
“索隆没说过你要过来。”短发女人皱了皱眉，“看我回头不收拾他。”
好极了，一个完全没听过的名字。
为了不让女士们失望，艾斯只能堆起一副笑脸，“额，他没说吗？”
介于‘索隆’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都不像女孩子的，艾斯只能大胆地用了‘他’作为代称。希望不要有哪家父母如此恨自己的女儿以至于给她起了个男人名字，艾斯在心里祈祷。
“早该猜到了吧，那家伙，谈恋爱也瞒了这么久。”撑阳伞的那位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她撅着嘴，瞟了艾斯几眼，又迅速把视线移开了：“哼，长得还行。”
谈恋爱？谁和谁？艾斯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原本猜对了性别的那点小自豪瞬间烟消云散。他对天发誓自己是直的，从来没对任何一个男人产生过任何兴趣。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有一个不知为何谎报了自己是他男友的可怜虫，还有两位对此深信不疑的女士。拿出你的职业精神来，帮助市民是你的责任。艾斯用了两秒钟完成了这一系列头脑风暴，决定无论如何，他要帮这个叫‘索隆’的家伙一把。
“别这么不礼貌，佩罗娜。”短发女人轻声呵斥。然后对着艾斯伸出手，“不好意思，这么突然可能吓到你了。你应该在索隆那里听说过，我是他的长姐古伊娜。”
艾斯下意识地伸出手，“额，对，我听说过了，从索隆那里。”
“佩罗娜。”在古伊娜松开手后，佩罗娜高傲地开口。她没有伸手，只是站在原地，仰着头看他。
“请不要介意，她就是这个样子。”古伊娜歉意地笑了一下。
“没什么。他跟我说过了，他的妹妹可能会给我一个下马威，之类的。”艾斯深吸一口气，试图不要怯场。
“他这么说的？”佩罗娜不开心地问。
“对，你知道的，索隆比看起来的要细心得多。”艾斯硬着头皮说。有这么两位姐妹，和这种谎称隐瞒的行为，艾斯只能大胆猜测‘索隆’是个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的人。
“我很高兴你这么了解他。”古伊娜笑了起来，“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被借调来处理案件，明天大概就会登报。”艾斯松了口气，把话题从他压根不认识的人身上移开确实让他放松许多。
“哼，那家伙完全没提到过。”佩罗娜不满地瞪着眼，“连你是警察都花了我一周才问出来。”
“要不是我们正好旅游经过这里的话，大概也碰不上。”古伊娜说。
“旅游？”艾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们还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如果她们住在这里的话，很快就会发现艾斯对她们的住址一无所知，那这就非常、非常说不通了。
“他没说吗？”古伊娜的脸上出现了疑问的神情，这让艾斯心里警铃大作。
“大概是我忘了。这次案子挺忙的，大部分时间我都没力气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艾斯急中生智，挤出一张笑脸：“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你们这对爱情鸟。”古伊娜翻了个白眼，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但艾斯知道他过关了。
“哼，说得好听。”佩罗娜说，“要让我知道你欺负他，你就死定了，听见没有？”
“跟水晶一样清楚。”艾斯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很好。”佩罗娜点了点头。
“你接下来怎么安排？”古伊娜问。
“任务已经完成，今晚我就坐飞机回比肯山。”艾斯暗自为这个完美的时间点感谢上帝，否则他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面对这两姐妹。
“今晚？”古伊娜惊讶地问。
“事实上，就是几小时后。等会儿我就回警局，他们会送我去机场。”
“那我猜，没机会一起吃晚餐了？”古伊娜颇为失望地问。
“喝个下午茶的时间还是有的。”如果说艾斯从山治那家伙身上学了什么，可能就是这点破毛病。他在心里说服自己，你可不能让一个当姐姐的失望。

（二）
“你们怎么认识的？”古伊娜就两眼发光地问。佩罗娜依旧板着脸，但前倾的身体出卖了她的好奇心。
艾斯猛灌一口咖啡，“我是个警察，镇上的人我都认识。”好吧，除了这位‘索隆’老兄。很明显，这哥们儿是在他升迁副警长后搬来的，否则他早就收到风，去会一会客了。
“哦。”古伊娜歪了歪头，“我还以为你们在学校认识的，毕竟他是你弟弟的班主任。”
艾斯差点没喷出来。他对天发誓，上次开家长会的时候，路飞的班主任还是那个秃头大叔吉姆。得亏他的名字跟索和隆都不搭边，不然艾斯当场就得从窗子里跳出去，哪怕被车撞死，也好过受这个罪。
于是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最近很忙，我很久没去学校了。”说起来，娜美好像提过换老师的事，不过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那家伙还抱怨过，说你弟真难管。”从佩罗娜脸上失望的表情来看，她可能期待着更戏剧化的会面。
“这是真的，没人管得住路飞。”艾斯笑了两声，脸上掺杂着得意和惭愧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以前他半夜还会溜去树林探险，最近到是收敛了很多。”
眼见古伊娜感兴趣地挑起了眉，艾斯灵机一动：“要我说，都是索隆的功劳。”
话虽如此，但艾斯的确觉得有些过于巧合。先是娜美提到了换老师，然后路飞不再那么调皮捣蛋？不知为何，他确信‘索隆’在这件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他确实很受小孩子欢迎。”古伊娜笑着说。
“还有小动物。”佩罗娜气鼓鼓地抬起头，“他搬走之后，总有野猫野狗在家门口转来转去，喂它们东西也不吃，烦死了。”
“你只是生气它们不理你。”古伊娜吐槽。
“切，脏得要死，我才看不上。”佩罗娜咬着吸管，不服气地反驳。她瞥了正在偷笑的艾斯一眼，后者连忙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但为时已晚。
“你还记得吧，古伊娜。”佩罗娜放下杯子，慢悠悠地开口，“每次我们视讯通话的时候，索隆都借口说他的男朋友太忙了。”
她在‘借口’上加重了语气，让艾斯无端有种不详的预感。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古伊娜眯起眼，她脸上的笑容看的艾斯背后发凉。
“我错过什么了吗？”艾斯强装镇定，讨好地看着姐妹俩。
“对某人的小小复仇。”佩罗娜抓起手机划了几下，手机发出了“嘟”的提示音。
艾斯慌了。
下一秒，手机里传出了低沉暗哑的男声，“佩罗娜，我很忙。”
如果面前有后悔药，艾斯发誓会吃到把自己噎死。
“还没忙到不看手机，不是吗？”佩罗娜冲镜头做了个鬼脸。
男人不耐烦地开口，“你又想干什么？”
“你在做什么？”佩罗娜笑嘻嘻地发问。
“你打来就为了问我这个？”对面显然已经快疯了。
不幸的是，艾斯也是。
感谢警长的栽培，他才没有当场心脏病发。
古伊娜饶有趣味地托着下巴，“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要把你的小男友藏起来。”
对面沉默了片刻，“你们一定要现在问我这个？”
“不行吗？”古伊娜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表情。但在这副无辜的皮囊之下，藏的是恶魔。
艾斯已经开始盘算，翻墙逃走和装作赶飞机，哪个更靠谱。
古伊娜依然盯着屏幕，但她的手却突然伸了过来，抓住了艾斯的手腕。艾斯抬起眼，看到佩罗娜背着镜头，不赞同地冲他摇了摇食指。
“我在备课，没什么事我就挂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为何，艾斯反而冷静了下来。
大概这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吧。
“等等，你知道我们在旅游吧？”佩罗娜连忙凑过去。
“恩。”男人敷衍了事地应了一声。
“猜猜我们遇见谁了？”
“谁？卡库？”
“哼，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佩罗娜把镜头怼到艾斯面前，“别写你那破教案了！看看这是谁？”
艾斯看到了镜头里的男人。
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绿色短发，鼻梁上架着副眼睛，手里抓着笔，正写着什么。白色的T恤开口很低，能看到他漂亮的锁骨，和线条优美的肌肉。他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毫不在意地抬起头。
“嗨。”艾斯对着镜头傻兮兮地挥了挥手。
男人——索隆的表情从震惊到羞愤，来回换了个遍。他瞪着眼，暗红色的瞳孔定在了艾斯脸上，手里的笔掉了出去都不知道。
“让你再装！”佩罗娜把手机拿回来，冲着屏幕比了个中指。
“你们怎么……”
“要你管，白痴索隆！”佩罗娜趾高气昂地冲着镜头说。
“一开始乖乖地让我们看一眼不就好了。”古伊娜笑着耸耸肩，松开了抓着艾斯的手。
“把手机给他。”索隆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
“给谁？”佩罗娜坏笑着问。
“艾、斯。”男人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
“艾斯是谁？我好像不认识啊？”佩罗娜作出一副茫然的表情，朝周围看了看。
“把手机给他！”
艾斯开始有点同情他了。
“好了，别逗他了，小心真的生气了。”古伊娜向艾斯的方向撇撇嘴。
“小气鬼。”佩罗娜不满地嘀咕两声，把手机丢了过去。
艾斯手忙脚乱的支起手机。
“我很抱歉。”镜头里的男人红着脸，视线绕到艾斯脸上，又马上移开。
我有这么可怕？艾斯心里犯起了嘀咕。但他还是摆着那张傻乎乎的笑脸，“没事，没事。”在察觉古伊娜探究的目光后，忙不迭加上一句：“亲爱的。”
索隆看起来差点当场去世。他捂着脸别开头，耳钉发出清脆的响声。
艾斯突然觉得脸上有点热。

（三）
最初是指一时兴起。
用“约会”做借口挡掉佩罗娜时不时的骚扰电话，确实很方便。但说谎容易圆谎难，随后而来的各种八卦，烦的索隆抓掉了一地乱发。
帮他把这个谎言雪球越滚越大的，是路飞的作业本。从日记到随堂，从感想到作文，无论好坏，路飞举的例子里，十有八九是他哥。再加上本地新闻报纸的推波助澜，索隆竟然成功骗过了那对人精姐妹。
要不是那通视讯电话，索隆原本打算再过一个月就告诉佩罗娜他们“和平分手”的噩耗。
全特么完了。索隆一头磕在桌上。辞职吧，没脸见人了。
然后他就趴着睡着了。

索隆是被门铃声吵醒的。他揉着眼从桌上抬起身，在连续不断的铃声中打了个呵欠。
“来了来了。”索隆有气无力地嘟囔着走向玄关，光裸的脚底传来微凉的触感。门外的人显然没听到他的抱怨，还在锲而不舍地折磨着门铃。
“不是说来了吗？”索隆猛地拉开门，没好气地冲来人吼到。
台阶上的男人尴尬地缩回手，“抱歉，我没听见。”
索隆眯着眼看了对方半响。他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只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男人眨了眨眼，干笑着来回比了比，“怎么，你把我忘了？”
索隆尴尬地盯着他。平心而论，这人长得十足好看。足够醉的话，他指不定会去要电话号码。
“还真忘了。”男人无语地摇摇头，“真是薄情，连自己的‘男朋友’都记不得了？”
如果说那通视讯电话属于“晴天霹雳”的级别，那这句话大概是“宇宙爆炸”。像是往脑袋里扔了枚核弹一样，轰的一声，连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男人——艾斯看着索隆见鬼一样睁大的眼和通红的脸颊，笑得十分纯良，“想起来了吗？”
“你、你……”索隆磕磕巴巴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憋出来。
“先说好，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艾斯摆了摆手，“我都快饿死了，先去吃个饭怎么样？”
索隆瞪着他，脑袋里千回百转了半天，只蹦出来个‘行’字。话音刚落，他就向后撤去，眼看着就要把门甩艾斯一脸——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艾斯赶忙向前一步，把手搭在门上。索隆原本和缓的脸色又红了起来，他低沉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向里屋。
还真是个社交障碍啊。艾斯苦笑着着跟进去，打量起客厅来。虽然说不上一尘不染，但也算是齐齐整整。除了散落在沙发上的报刊和桌上的零食外，几乎没什么生活气息。家具也不像是刚添置的，恐怕这个房间还保持着出租前的模样。
靠近沙发的墙上挂着几柄日本刀。和大部分装饰性道具得到的待遇不同的是，刀柄锃光瓦亮，看得出主人的细心保养。再往里走，电视柜旁立着一把竹剑，上面伤痕累累，看起来颇有些年代感。入手时的重量也很是惊人，大概有十斤。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那是素振。”艾斯转过头，发现索隆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忙不迭将竹剑放回原处。
“你说什么？”
“素振，是日语的说法。”
“怪不得我听不懂。”艾斯笑了笑，“怎么样，老师，能出发了吗？”
索隆别扭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是索隆25年来最痛苦的时光。他身体僵直，后背冒汗，拳头攥得死紧，看起来跟刚下战场的老兵差不多，一脸PTSD马上要发作的样子。
好消息是，某位副警长看起来真是饿坏了，他滔滔不绝讲了一路中心城的美食，在到达餐厅后又狂点了至少三人份的餐食，之后便埋头苦吃了起来。
“拜托，看到你这副饿死鬼的样子，是人都会跟你分手的。”娜美把最后一碟牛排放到艾斯面前，朝索隆眨了眨眼，“没想到啊，老师。”
索隆的脸轰地一声炸了起来。
“谁说要分手了。”艾斯赶紧咽下嘴里那口炒饭，朝索隆面前凑了过去，“别跟我分手，拜托？”
索隆差点气绝。
“省省吧，你脸上还粘着一粒饭。”娜美冷笑两声。
“真的？哪里？”艾斯忙不迭地抹了两把脸，什么都没摸到。橙发女人摇了摇头，一脸嫌弃地走开。
索隆紧绷了两小时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指了指额头，“头上。”
艾斯狐疑地摸摸头顶，一粒米饭顺着他的手掉了下来，“卧槽。”他震惊了，“我怎么吃到头顶的。”
索隆没忍住笑了出声。
“哇哦。”艾斯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表，“两小时零五分，你终于笑了。”
索隆忙不迭把脸板回去。
“别，开玩笑的。就刚刚那样挺好的。”艾斯擦了擦手，“我感觉自己像被老师留堂的熊孩子一样。”
索隆没吭声，他想到了路飞。
“路飞那小子给你添麻烦了。”艾斯像是察觉到索隆的想法，开口说道，但下一秒就迎上了对方不赞同的目光。
“路飞只是有点调皮。但他心性不坏，也很聪明。”索隆下意识地维护自己的学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哇哦。这可真没想到。”艾斯愣了一下，“大部分老师对他的评价都……不怎么好。”
他们错了。索隆在心里默默回答。
“怪不得他这么喜欢你。”艾斯扬起嘴角，“这周要来我家吃饭吗？他应该很高兴看到你。”
索隆开始考虑现在痛扁艾斯一顿他失忆的几率有多大。
“我妈也会很开心的。”艾斯转着眼珠想了想，“虽然不是女朋友，但男朋友也差不多。”
索隆瞪大了眼，“你在说我？”
“不会吧，难道你真打算把我甩了？我太伤心了。”艾斯扁着嘴，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虽然这事儿大概就是个乌龙，毕竟我还没自恋到这个地步。”
“但也挺好的。天上掉馅饼。我长这么大还没中过奖，更别说我才出完差。她大概会很惊吓，或者惊喜，反正都差不多。”说着艾斯又摆回那副有点吊儿郎当的模样，“所以，你要跟我回去吗？”
索隆沉默了。他不是傻子，艾斯眼里那点担忧和期待一览无余。他想拒绝，随便什么借口，他是路飞的老师，他只是调来这里工作一年，我们刚认识，其实他喜欢女人之类的。但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化成了一点火光。
于是索隆安静地点了点头。
虽然艾斯应该很难理解，但他才是那个捡了大奖的人。


（END）

【猫】现paro

（一）
这是个意外。对着星条旗发誓的时候，艾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寂寞空虚冷到要对着小动物释放无处发泄的爱心。他的职业病、繁忙又危险的生活，足以把有点坏的孩子拒之门外，至于剩下那些好女孩，很抱歉，他提不起兴趣。
艾斯一度努力过，但单身这事儿就像个无底洞，一旦你开始坠落，就再也触不到底。不知不觉中，他那间单身公寓，除了不能称之为女人的恶魔外，就再也没有异性光临过。
“真可怜。”娜美假惺惺地托着下巴，眉头紧锁，满脸写着怜爱，但她的语气无论跟怜还是爱都沾不上边。一个披着美女皮的财迷，恶魔一号，艾斯在心里这么喊她。
“省省吧。其他人呢？”艾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喝了口酒，闪烁的灯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像是天使和恶魔交替着控制这副身躯。多可惜，一个披着帅哥皮的笨蛋，娜美想。
“乔巴在赶论文。罗宾在开会，弗兰奇去接她——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娜美控制不住打岔道，艾斯认同地哼了一声。
“布鲁克和乌索普，如你所见正在驻场。”娜美顿了一下，好让艾斯有空把视线移向混音台。
“莫扎特地下有灵绝对会跳出来宰了他俩。”艾斯毫不客气地开口。
“那是贝多芬，你个音乐白痴。”娜美夸张地叹了口气，“总之，他们为了撑场子把山治拉去调酒了。而路飞那个笨蛋又迟到了。”
“这么多巧合。上帝一定恨我。”在单身三周年受难日的时候跟恶魔一号单独喝酒，太美好了。我一定会痛哭流涕地爬出这个酒吧大门。艾斯自暴自弃地抓起酒杯。
“或许你该养只宠物……”娜美的眼睛转了转，不怀好意地提高声音，“说起来，上周我捡到了一只黑猫。可惜对毛皮有点过敏，只能把它送去宠物医院。”
“贼猫竟然会对猫过敏，今日最佳。”艾斯感觉心情好了点。朋友的苦难永远都是你的快乐源泉，损友万岁。
“白痴，我还没说到重点。”娜美毫不犹豫地锤了他一拳，“那只猫很有戒心，见人就抓，现在成了那儿的麻烦。要我说，你该去领养它。”
“为什么。”艾斯的嘴角抽了抽，一只不听话的猫，他已经可以预想到未来家里的惨状。
“你一直喜欢有点坏的孩子不是吗？驯养一只野猫，听起来和谈恋爱差不多。”
“你真是满肚子坏水。”收回前言，朋友的苦难最终都会转成你的苦难。面对一个损友，永远都别想好过。


话虽如此，几天后艾斯还是去了一趟宠物医院，那只黑猫还是无人问津。实际上，就在他刚踏进医院敞开的大门时，角落里便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围着他打转。
那是一只非常幼小的黑猫，它的皮毛就像艾斯自己的发色一样，纯然的鸦羽黑，不掺一丝杂色。它的瞳色罕见，竟然是略微泛红的橘色。而那双晚霞一般的瞳孔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艾斯，它的尾巴也在身后悠闲地摇摆着，看起来并不怎么像娜美形容的小怪物。
“我想他喜欢你。”店员小声惊叹道。
“‘他’？”艾斯的声音里带着疑问。
“他是个男孩，虽然还只有一个半月大，不过已经断奶了。”店员小声解释到，似乎是怕惊醒了这只还处在温顺状态的恶魔。
“好吧，‘他’。”艾斯转过去头去，“他有名字吗？”
“如果你要带他走的话，最好给他起一个。”
“就叫‘猫’吧。”艾斯头疼地挥挥手。一个连名字都是扑克牌的人，还能指望他遗传到什么起名基因。
“如果你喜欢的话。”店员的声音带了点俏皮的笑意。
“来吧，猫。”艾斯自说自话地打开转动锁，朝那只黑猫张开双手。


（二）
“你真的养了它？”娜美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我肃然起敬。”
“别这么大惊小怪。”艾斯把口香糖吐到纸巾里，非常没有公德心地扔进了烟灰缸，“顺带一提，是‘他’。”
“天呐，你这只爱情鸟。别说你还为他戒了烟。”娜美痛心疾首地捧着心口，“你要改邪归正了？终于停止谋杀身边的朋友了？”
“就因为在家里吸烟，他狠狠地抓了我几下，害我连着好几天打字都不利索，真是个魔鬼。”艾斯把手伸到娜美面前，让她对自己带着爪痕的手幸灾乐祸。
“哈，活该。所以这位复仇使者，告诉我名字，我要把他写进赞歌。”
“猫。”艾斯不情不愿地嘟囔。
“真有你的风格。”
“别对我评头论足。我差不多三天没合眼了，能陪你们出来吃饭已经是仁慈之举。”该死的戒断反应，让艾斯现在简直像一个随时随地涨起来的河豚，“所以其他人呢？这是什么鬼既视感。”
“都去找索隆了。我就说让路飞带他过来不是个好主意。现在可好，他迷路了。”娜美发出一声嗤笑，“虽然正常人会选择打车，但是看他们在外面焦头烂额地找人也挺有意思。顺带一提，罗宾也这么想，所以她跟着一起去了。”
“是我失忆了还是我真的不认识这个，索隆？”艾斯疑惑地开口。
“哦，我差点忘了，上次你喝到不省人事，压根没见着他。”娜美恍然大悟，“就路飞迟到那次——虽然挺频繁的但你知道我说的是哪次——他骑单车不看路撞了人，差点当街打起来。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跟那人成了朋友，还把他也带来玩儿了。最近你忙的要死，不过我们早就跟他混熟了。”
“听起来很有路飞的风格。”艾斯耸了耸肩。他没太在意这个叫索隆的家伙，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真的有点奇怪，但他的弟弟身边总是围着一群怪人。
“艾斯！娜美！我们找到他啦！”突然，玻璃门被猛的打开，那个熟悉又聒噪的大嗓门正笑着跑过来，乌索普紧跟身后，用同样大的嗓门喊着让路飞安静点。如果这是普通餐厅，现在他们恐怕已经被丢出去了。不过幸好，山治的师傅对自家徒弟时不时关店包场的行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痴绿藻头，害我错过了跟娜美小姐问好的机会。”山治第二个走过来，他不耐烦的表情在看到娜美之后立刻转了个弯儿，变成了纯然的讨好，“娜美小姐！！”
“哦嚯嚯，我还是第一次走遍这里所有的巷子。”布鲁克和弗兰奇兴致很高地说着探险之类的话题。罗宾依然是旁观者的从容微笑，艾斯百分之百确定她看到了不少有趣的画面，而这很快会成为她跟恶魔一号之间的闺蜜小故事。
“索隆，我一定会开发出针对路痴的药……”
“我不是路痴。”乔巴的话被粗鲁地打断。
一张俊朗的东方面孔，多么新奇，艾斯想。而这位好看先生此时心情不佳，他的气质中带了些许高傲，但颇为无礼的言行又将他从高塔上扯入人群。一个没有假面的混合体。
“不得不说，路飞的品味确实不错。”艾斯叹息一般的声音没能逃过贼猫的双耳，娜美眯着眼，朝他甩来一个神秘的微笑。


事实证明，路飞的品味何止是不错，简直是无与伦比。艾斯很庆幸这个怪人团体终于又迎来了一个正常男性。好吧，或许也不那么正常，但至少安静许多。
跟艾斯一样，索隆也是个倾听者。他话不多，很好的把自身隐藏起来，却又足以让人一窥他冷漠外表下的真面目。再加上时不时冒出来的单纯又傻气的发言，无怪乎他这么快就笼络了所有人的心——除了山治，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吵架，但谁知道呢，吵架也是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艾斯，你今晚话有点少。”哪怕上一秒才用铁拳制裁了抢饭抢到自己头上的路飞，恶魔一号还是变脸一样对着他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可能真是太累了。喝了酒有点困。”艾斯揉了揉眼，“该死，老毛病又犯了。我可不想在这儿睡着，山治肯定会把我扔街上。”
“抱歉了各位，但我得回去补个眠。”艾斯提高音量，中断了怪人们无休止的吵闹。
令人意外的是，索隆紧跟着站了起来，“我也该走了。”


（三）
天色已晚，微凉的秋风像潮水般裹走热量。艾斯紧了紧身上的夹克，省得领子被风吹开。昏黄的灯光只能温暖视网膜，可温暖不了身体。
“我以为你会待久一点。”艾斯转过头，对着一步之隔的好看先生说。
“太晚回去有人会不高兴。”索隆看起来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说了实话。
“别跟我说你还有门禁。”艾斯突然感到莫名的慌张，“只是确认一下，你成年了？”
“当然。”索隆奇怪地扫了他一眼，“比起来路飞和乔巴，你觉得我更像未成年？”
“好吧，至少我看过他俩的身份证。”艾斯尴尬地挠挠头，“你也要打车？如果你想早点回去，下一辆车归你。”
“不，有人来接我。”索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应该快到了。”
“挺好的，这样绝对不会迷路……”艾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男人的低吼声打断了。
“——我，不是，路痴！”或许是那几瓶清酒的错，索隆脸颊通红地瞪着他，拳头攥得死紧，看起来马上就要朝艾斯脸上招呼几下。“是这些该死的路都长得一模一样！”
“我的天，冷静点。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艾斯赶忙举手作投降状，等到索隆撇开脸才放下来，“或许下次我可以去接你，等你对这儿熟悉了，就不会迷——认错了。”
“用什么，警车？”索隆眯起眼，暗红的眼眸在路灯下显出奇异的橘色。
“如果不是上班时间，我可以开别的。”艾斯松了口气，他的瞌睡虫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不要在这人喝酒的时候招惹他，艾斯在心里记下一笔。
索隆没有回答，似乎在犹豫什么。但这略显尴尬的氛围没能持续多久，伴随着马达和刹车声，一辆黑色的轿车穿破夜色，停在了巴拉蒂门前。
“有时间的话——我该走了。”话虽如此，索隆却没有动作。直到司机走下来替他打开门，才坐了进去。
“下次见。”艾斯咧着嘴朝车窗后的人挥手，但除了索隆的视线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很快，轿车就开离了这条街。


这一点都不诡异，真的。什么司机会把自己手垫在车子上沿，还替人关好车门？从性别上来讲真的很说不通。除非……
‘娜美，你对索隆了解多少？’艾斯打字道。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回复。
‘不算多。怎么，终于打算拓展一下性取向？’
‘你都知道什么？’呵，女人，净想着看笑话，艾斯翻了个白眼。
‘那我就当你回答了‘是’~他是个大学生，可能比乔巴还小。要到傍晚才有空，我猜他白天可能还得上课。’
‘好吧，至少已经成年了。如果总是约在餐厅，哲普会杀了我们。’接近十岁的年龄差，艾斯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不过有些地方确实很奇怪。他连周末的白天都没空，晚上也待不过十点。’
那是因为他有门禁，或者说，必须在什么人回去之前赶到家，‘他姓什么？’
‘罗罗诺亚。别告诉我你又要滥用职权。’
‘只是以防万一。’艾斯皱着眉切换聊天界面，转而询问乔巴是否在学校里见过索隆。
‘没有。索隆大概跟我不是一个专业。我还没有问过，不过他看起来像个理科生！’
艾斯盯着那行字，直到屏幕熄灭，才迟疑着伸出手，在查询系统里一字一顿地打下索隆的名字。他很少因为私人原因动用警方的资源，但他怎么都没办法摆脱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这附近只有一所大学，乔巴呆了四年都没遇见过索隆已经很不可思议，更不要提路飞也才毕业没多久，时不时还会回学校找乔巴玩儿。更奇怪的是，索隆对这座城市很陌生，在巴拉蒂门口的那晚，他表现得像是从未来过这条街。
‘找到什么了吗？罗彻斯特王子？’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娜美连着发了好几条信息，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电脑发出搜寻完毕的响声，而艾斯的眼中倒映出一片空白。


（四）
“别太过敏了，他可能只是初来乍到。”娜美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地等着她那杯咖啡。
“如果告诉你，我用了点关系呢？”艾斯比了个钱的手势，“花了我不少，但你猜怎么着？什么都没有，除了跟我们一起以外，没人见过他。”
“艾斯——”娜美怔愣地看着他，“说实话，如果你不是警察，我现在已经报警了。”
“娜美，你得相信我。他一定藏着什么。”艾斯烦闷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不正常。”
“也许真像你说的那样。”娜美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我看不出有什么阴谋。这只是个小镇，没什么大人物，也没什么新闻。或许他只是个有点神秘的富家子弟，谁知道呢。看看他那张脸，说不定是哪个东方富豪，带着家属来颐养天年。”
艾斯长叹一口气，但他的表情并没有放松多少，“好吧，听你的。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
“你太在意他了。”娜美的嘴角挑起一个狡诈的弧度，“要是放在以前，我会说你有点——”
“——我承认，行吧。把你那张看好戏的脸收起来。”艾斯试图无视旁边正在比剪刀手的女人。
“其他人会说你职业病犯了，”娜美笑嘻嘻地把手机递给艾斯，“但我跟罗宾可不这么想。”
那是一张有点模糊的偷拍，四散的灯光，舞动的人群，吵闹的同伴。索隆站在照片的最右边，他有一只眼视力不很好，看远处的东西总是不自觉地眯着。大概是看中了酒水单上的某种酒，正指着酒水单说着什么。调酒师点头的动作被收进了镜头里，这使索隆成了照片里为数不多暴露在灯光下的静态。他看起来清晰、生动、遥远。
“真该让你照照镜子，”娜美点了点左下角，“你的眼神和那时候一样。”
顺着娜美的手，艾斯看到了坐在阴影中的自己。


艾斯打开公寓大门。他没走进去，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黑暗、寂静，就像他把猫抱回家之前那样，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前投下细长的阴影，仿佛要投入黑暗。
“猫？”艾斯试着叫了一声。但没有回应。时钟正一点一点地读着秒，但十几个回合后，还是一片沉寂。
艾斯像是放弃了一般打开灯，反手把门关上上。他心里有个不成型的理论，但实在是太过疯狂，连对着娜美都没法说出口。
“喵。”一声细微的猫叫从里屋传来，吓得艾斯差点把钥匙甩出去。他抬起头，看见猫踩着慵懒的步伐走来，在自己脚边停下。
艾斯认命地蹲下身把黑猫抱起来：“你到底是怎么溜出去的？”
事情还得从巴拉蒂那晚说起。彼时他刚领养猫不足一周，但出乎意料的是，猫乖得可怕。除了对沙发下点狠手外，没怎么让忙着给案子收尾的艾斯费心。
但那晚当他打车到家时，却发现猫不见了。艾斯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又把周围的巷子跑了个遍，结果连条猫毛都没找到。他心神大乱，匆忙回家想拿手机打给娜美，却看到猫缩在鞋柜上的钥匙篮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把手玩儿。
或许是太累了，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没力气去追究什么，只当是猫跟他闹着玩儿。但那之后，猫总会莫名其妙消失一段时间，又莫名其妙出现在公寓里。
他试过很多监控手段，但无一例外都败在了猫的利爪下。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艾斯坐在门口，跟他怀里的猫大眼瞪小眼的原因。
“索隆？”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软绵绵的猫叫。


（五）
“艾斯，你要的车牌号找到了。” 丹尼把电脑屏幕转向过道，“就在拐角那家车行提的。是辆新车，牌也是刚上的。”
屏幕上是一段4倍速播放的监控录像，右上角的时间标记飞速变换——正是他领养猫的隔天。除了索隆，艾斯还认出了开车来接他的那个男人。他们简单地跟车行老板沟通了几句，就离开了监控镜头，可能是去试车，不过没多久就返回来办了手续。整个过程还不到20分钟。
艾斯不动声色地盯着屏幕：“谢了兄弟。监控发我一份？”
“当然可以。”丹尼看向他，“怎么，新案子？”
“大概无关。只是留个底。”艾斯编了个胡话。他还不想因为滥用职权被检举，否则早就去调交通监控了。
“好吧。不过说真的，全款拿车？这家伙真是个有钱人。” 丹尼小声嘀咕着，却没逃过艾斯的耳朵。他装作毫不在意，随便找了几个字眼去敷衍同僚，但心却因此颤动了一下。
或许娜美是对的。


“帮我跟着那辆车，别跟太紧了。”艾斯钻进车后座，扯开外套上的翻领，露出下面藏着的警徽。
“听你的，长官。”司机耸了耸肩，他从后视镜里瞥了艾斯两眼，愣是把话咽了回去。
艾斯假装没看见司机的小动作。他把自己藏在驾驶座后，稍微探出一点身子，以便观察正在跟着的那辆车——这不是滥用职权，只是特殊时期的古典手段。他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这个时间段路上并没有太多车，为免脱梢，他们一直稳当地跟在目标的右后方。直行的主干道畅通无阻，连红绿灯也没怎么给他们找麻烦。就在艾斯放松警惕，观察起行进路线时，索隆的车突然在路口打开转向灯，拐向了一条小路。
被发现了。艾斯啧了一声，“别跟了，打道回府吧。”
出师不利。或许是索隆想要甩掉尾巴的动作太明显，艾斯甚至没打算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想绕去哪儿。这种情况下，复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更重要的是，艾斯不想让索隆起疑心。他不想因为职业病，把他们之间那点友谊毁了。
所以当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时，也没对凭空出现在沙发上的猫有什么怨言。猫正起劲儿地抓着他的大衣，毫不客气地在上面留下几个灰色的脚印。
艾斯好脾气地把毛巾搭在腿上，朝猫招了招手，“过来。”猫轻巧地跳上他的腿，为脚下微凉的触感喵了一声。毛巾吸满了湿发的水，艾斯怕他着凉，把手臂垫在他身下，仔细地给猫擦起爪子上的灰来。
猫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非常缓慢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好了，”艾斯嘟囔着，“本来想给你洗个澡，不过你肯定要抓我。”他用手机给窝在怀里的猫拍了个照，顺便发在了line群。猫小声叫了叫，似乎是在抗议。
“看会儿电影？”艾斯把毛巾抽出来丢进沙发旁的杂物筐。他找了部有点无聊的片子，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艾斯特地留意了line群里的回复。大部分人在当天晚上就回了，叽叽喳喳地在群里聊起宠物的话题。只有索隆差不多今天傍晚才冒泡，头像旁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好小。’
艾斯差点在办公室里笑出来。
或许娜美是错的。就算是精明的魔头也不能全对。


“你家在这附近？！”乔巴震惊出声，“但我都没见过你！”
“也不算……”索隆迟疑了片刻，“我上学的地方有点远，之前没怎么过来。”
“在聊什么？”艾斯点完歌，坐回了索隆旁边。他听力很好，即使在路飞狼哭鬼嚎的歌声里也捕捉到了特别的信息。
“我们在说索隆住的地方。”乔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索隆，“你住在哪儿？下次我们可以找你去玩！”
“森林那边。”
很难说索隆是不想透露太多，还是他真的自己家住何处都没什么概念。但艾斯回想起了跟车那晚，索隆的车拐弯的方向确实是这个小镇的保护区。
“那不是霍尔的地盘吗？”娜美也加入了话题。
“我听说他们离开了，那块地不知道卖给了谁。”罗宾说。
霍尔。艾斯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小时候听说过这里曾经有一个大家族，不过因为火灾销声匿迹了。或许老警长知道什么，但他突然没了套话的兴致。
“哇，那你家一定很大！”乔巴倒是开心的不行，“下个月的电影之夜可以在你家！”
“电影之夜？”索隆疑惑地重复道。
“我们每个月会聚在一起看电影，不过也不是次次都能叫齐人。”艾斯笑着解释道，“这个月轮到我家，要来吗？”
或许娜美是对的，又或许是错的，谜底可能下个月就能解开，那又如何？艾斯已经不在意了。


（六）
艾斯没料到第一个敲开他家门的人竟然是索隆，这使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点雀跃的裂痕。后者微微偏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我来早了？”
“不，只是这群人都不守时，我还没习惯。”艾斯笑了笑，侧身让索隆走进来，“别误会，我很高兴你能准点到。坐车来的？”
“恩。”索隆吸了吸鼻子，“你在煮东西？”
“毕竟是电影之夜，总得有点吃的。”艾斯没去深究车的话题，他顺手接过索隆的背包放到鞋柜上，“——光脚就行，我打扫过了。”
“你做了什么？闻起来好甜。”索隆跟在艾斯身后走进客厅，地暖的温度顺着脚心攀上小腿，像是踩在被太阳烤热的沙地上。
“爆米花——相信我，比外面卖的好吃得多。其他的山治搞定，他的自尊心可不允许我们点外卖。”艾斯俯下身，从沙发上抓了个抱枕塞进索隆怀里，“随便坐，他们没那么快。”
索隆应了一声，却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转而参观起客厅来。他饶有兴趣地停在书柜前，似乎对里面胡乱塞着的小说产生了兴趣。艾斯抓住这个空档，溜回了厨房。
做爆米花不难，难的是要应付路飞那个大胃王。玉米、黄油、砂糖。艾斯头一回痛恨起这个差事来。如果他不用在厨房里手忙脚乱，或许……
“要帮忙吗？”索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没放下抱枕，甚至非常豪迈地单手夹着，像在工厂巡查的小少爷。
“你想帮忙吗？”艾斯好笑地看着他，搅拌糖浆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不。我有点无聊。”索隆诚实地回答，心不在焉地张望了几眼，“你的猫呢？”
艾斯被这句话噎住了。他一度怀疑索隆和猫没有共享记忆，就好比现在——他至少半小时前就找不到猫了。而此时此刻，索隆认真的语气，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想要和盘托出的冲动。
但他内心那点冲动的小火苗还没来得及烧起来，就被微弱的猫叫声熄灭了。那只困扰了他足足一个多月的黑猫，踱着优雅的步伐，停在了索隆脚边。
真是见鬼了。艾斯机械地干着手里的活，直到所有人都挤在沙发上时才缓过神来。
“艾斯，路飞问你今晚看什么！”,娜美从沙发另一端探头看过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东西，视线聚到了左边。
“庆祝一下新成员的加入，今晚让索隆选，怎么样？”艾斯偏转身体，好让同伴们能听到他的声音。
“什么？！”索隆惊讶地转过头，但他的话很快淹没在了赞成的声音里。
“放松点，选你喜欢的就行。”艾斯歪着头想了想，“除了爱情片。”
索隆不满地瞪了艾斯一眼，最终在众人期待的视线里迟疑地开口：“……疯狂的麦克斯？”
客厅瞬间就被欢呼声填满了。路飞甚至放下手里的碗，在客厅跑欢呼着跑了几圈。乔巴炫耀起他从乌索普那里收到的V8钥匙扣。娜美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但马上就被罗宾拆穿她也是个飙车党的事实。
“或许我们下次该让你继续选。”艾斯按着遥控器。为了压住这群人的噪音，即使这么近的距离，他也用了不小的音量。
“下次我会选爱情片。”
“如果你真的想看，我没意见。”
“闭嘴。”索隆恶狠狠地抓起一把爆米花，塞进艾斯嘴里。


他们几乎把天花板掀翻了。路飞大声嚷嚷着电影里所有记住的台词，开场没多久就坐到了沙发靠背上，每次镜头切向战车都用力地拍着手下的靠背。乔巴很给面子地充当着路飞的手下，配合他所有奇奇怪怪的音效。布鲁克邀请娜美和罗宾扮演超模们的角色，但在娜美的铁拳威胁下乖巧地回到了路飞的飙车阵营里。
山治喝醉了，跟弗兰奇争起了吉他手的位置，边叫骂边弹着空气吉他。乌索普也加入进来，三个人很快吵成一团。
“喂，你怎么不去。”索隆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男人。为了看到屏幕，他几乎是半靠在男人身上。
“你也想来吗？”艾斯坐直了身体，眼睛闪闪发光。
“我才不要。”索隆摆摆手想跑，却被艾斯一把拉了起来。
“来吧，会很好玩儿的！”艾斯笑弯了眼。他手下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最终像是自暴自弃了一般，索隆红着脸加入了他们的‘角色扮演’。
这束手束脚的状态没持续多久，很快索隆就在路飞的带领下，踩在茶几上大呼小叫着“见证！”了。

电影结束后，一半人趴在沙发和地毯上，已经醉得睡着了。剩下一半人抢走了艾斯的遥控器，正在讨论接下来要看什么。
“我得走了。”索隆站起身，拍了拍落到身上的食物残渣。
“现在？我送你下去。”
“哦。”索隆点点头，一步一趋地跟着艾斯走向玄关。
打开门的瞬间，艾斯就被冰冷的空气冻得缩了缩脖子。从屋里带来的暖气逐渐剥离，连带着睡意也消散了不少。而越在身体清醒的时刻，头脑就越显得发胀。他某一部分的精神仿佛飘在空中，冷眼旁观着混乱的自己。
“我曾以为你是我家里那只猫。”话一出口，艾斯的脸就烧了起来。
“什么？”索隆猛的扭过头看着他。
“现在说出来还挺好笑的。但你真的有点神出鬼没。我还查了你在本地的记录，不过什么也没查到。”排除了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结论，少看小说。艾斯自嘲地挠了挠乱发。
“那是因为我不住这儿，你个笨蛋。”索隆小声骂道，或许是醉了，他的用词颇有些无理，“我师父搬到了这边，所以要来上课。跟你们混到一起就是个意外。”
“幸好我没跟别人提过这事，不然可能要精神病院见了。”艾斯干笑两声，“那你家在哪儿？”
“加州。”索隆小声嘟囔着，“但我下学期会转过来。”
“为什么？这里可没什么像样的大学。”艾斯把索隆带进背风的路口，他的大衣终于不再发出翻动的、令人烦躁的响声。
“你别真是个白痴吧。”索隆转身靠在墙上，声线夹着不满，“虽然主要是因为我师父。”
艾斯想问什么，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从未如此退却而又勇敢。他的手心因为紧张冒了点汗，在碰到索隆同样微凉的手掌时，试探般地停顿了一下。而那双手毫不犹豫地回握了他。
“看来你也没那么傻。”索隆冲他扬起下巴，嘴角带着揶揄的笑意。反射的光线汇进了他的瞳孔，让那双眼在暗处也闪闪发光。
或许披着人形，但艾斯还是会说，他那高傲又狡诈的男友一定是只猫。

（END）

【TEXT】现paro

（一）
「哥们儿，我不得不说，你做的披萨真的太特么赞了。」
「我是草帽小子他哥。」

两条短信一前一后地被索隆点开。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披萨，而且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做披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动了动手指——“你发错人了。”再说了，什么人会一大早就吃披萨？

「草。真的，抱歉，你的号码和我要发的人太像了……」很快，短信提示音就传了过来。

“没事，草帽小子他哥。”这不是索隆的一贯风格，他决定把这个怪到通宵赶论文并喝了三杯意式特浓上。

「……我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作为报复，我要叫你发错短信兄。额，你是个哥们儿对吧，如果不是请不要生气。」

“今天是你的幸运日，草帽小子他哥。”索隆快速扫了一遍论文，满意地关上电脑。

「虽然你看不到，但我松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我因为发错短信交到了一个朋友。」

索隆抓着手机躺到了床上：“我也没想到，换号码后收到的第一条短信是发错的。”
绝对是那三杯意式特浓的错，他想。

「快把我的号码存起来做留念。」

“备注：披萨兄。”索隆翻身换了个姿势。

「？？？” 」货真价实的三个感叹号，充分表达了对方的震惊。
「一点都不帅:( 」

“一大早吃披萨的人？不，一点都不。”

「那是我弟带回来的。」
「我要想个能打败你的备注。」

“我等着，虽然我可能要睡着了。”

「一大早就？」

“通宵赶论文。”索隆打了个呵欠，没有放下手机。

「太惨了，真的，你需要睡眠，非常多的睡眠。」

“我可能下一秒就睡着了。”
“你应该经常在早上吃披萨，这样就能多认识几个无聊的人。”索隆没有等对方回复。他把手机放到枕头下，很快睡着了。

「不，我很确定整个星球上就我们两个如此无聊的人，再也没有第三个了。」
「你睡着了吗？」
「我猜你睡着了，否则我可能要伤心地哭一场，纪念我们短暂的友谊。」
「开个玩笑，但我现在无聊死了。我弟放了我鸽子:l」
「无聊，无聊，无聊又无聊，我真的很无聊。」
「我一定是第一个因无聊而死的人。」
「抱歉一直在骚扰你，但说真的，周日。除了要打工的都去约会了。连我弟都？？什么样的女孩子会喜欢他啊——我绝对没有鄙视他的意思。但我弟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情商最低的人。」
「我敢说他连‘情人节’怎么拼都不知道。」
「他甚至能把康乃馨认成玫瑰。」
「还有他上次送他女朋友的礼物，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如果我要诅咒别人的话我会送那个。总之，你该看看他女朋友脸上的表情。我他妈笑了一整天。」
…………

索隆揉着眼睛醒来，打开手机的一瞬间就被蜂拥而上的短信淹没了。他花了三十秒读完了全部信息，又花了三十秒来思考对面到底是个怎样的奇葩，才能对着一个陌生人，使用短信轰炸。
“你真的很无聊。”
“但我不得不说，他才是有女朋友的那个。”
索隆坐起身，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饿了，他大概会睡到晚上。

「十小时！你就这样把你的披萨兄晾在一边！」
「还给我补了一刀，太残忍了！」
「好极了，现在我也开始叫自己披萨兄了，你的错。」

虽然奇葩，但也有趣。

“‘非常多的睡眠’，这是你的原话。”
“我只是陈述事实。”

「你再一次伤了我的心。你不再是我的最爱了:(」
「作为复仇，我要叫你闪电。」

索隆差点被嘴里的面包噎死：“随你喜欢，朱迪。”

「！！！」

索隆笑了足足半分钟才停下来。

【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