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霍克几乎都待在家里不肯出门,把房间当自己的办公室,可能是在用行动证明自己清白。
毕竟他很不擅长解释,还可能越弄越糊。
这让想找机会跟索隆接触的山治非常为难,每次经过时都会感受到恶狠狠的视线往自己头上瞄准,经过上次作死的经验又怕楼上随时准备要砸什么东西下来,所以总是得提心吊胆的装得只是真的不小心经过而已,没有要干嘛。
终于一周都快过了,米霍克真的就吃饭都自己煮或叫外卖,手机已经积了有几十通未接来电了,除了写稿子,做的事就是伴着索隆,还有瞪楼下不要脸的卷眉毛小鬼。
虽然这样的做法很极端,但那人我行我素的性格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要说这样做真的有让索隆心里好受一点吗,是多少有一点没错,但更多的想法是困惑不解。
但他也没有多问为什么米霍克要那样,给予一点点信任也无妨,他不想花太多力气思考。
「米!霍!克!」
「米霍克!米霍克!米霍克!!!」
「妈的给老娘死出来!!」
平静安稳的下午,狂暴的碰撞声加上那大声嚷嚷的女人加起来够吵了,还正窝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吓得不轻。
索隆正想去骂人的时候被米霍克拉住,没想到连门都不用开就被一个暴躁的女人踹开,她骂骂咧咧的走进来,好像跟屋主很熟一样,一头随意散乱的红发,左眼还有三痕像被猫抓的痕迹,身材丰满高挑。
「你谁?」
一般来说这女人不容易动怒,但她今天真的气炸了,甚至略过绿发男人的问题,直接推开他气冲冲的奔到米霍克面前拉起他的领子。
「你知道你这周错过几笔生意吗?电话也不接,既然不肯沟通我就直接当面来,听着我是不在乎你情人怎么想我的,你认为事业和他哪个重要?」
「讲话注意点。」
男人开口的第一句就只是要她注意言辞。
「什...」
红发女人有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嘴角抽动了一下,她松开了男人的领子。
「好...米霍克。」
重重的踏步声渐行渐远,留下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索隆和眉头深锁的男人。
「你...专门跟那种人混在一起?还是你在外面惹事了?」
「都有。」
也是,米霍克向来不知道怎么拒绝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女人更不知道,那天要是他再坚持点拒绝,说不定还不至于跟她那么纠结。
他知道自己可能要完了。
索隆看着那焦虑的眼神,再回想起那个女人话中的意思,可能是在暗示他再待在家里就要丢了工作了。
「明天开始,你得出去上班了。」
米霍克抬眸看了一眼对方,深吐了一口长气。
「嗯。」
-
「妈的...」
女助手边走边碎念,还提着钱包的手抹掉眼角妨碍视线的东西,如此香艳的美人一个人走在街上难免会引来一两个色狼或扒手,有张手摸到她的肩膀时,眼神一暗把人的手握紧,猝不及防的把他重重摔到地面上,甚至把地板弄破了一个大坑,男人哀嚎得凄厉,肋骨应该断了几根。
这样还不够,想到刚刚不愉快的经验又用高跟鞋发泄似的狠狠的踩了几下那抽搐不断的手,这女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好不容易栽培来的人才就这样因为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的小伙子毁了吗?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
虽然女人整路都忿忿的气着米霍克,但还是会在之后默默的偷了米霍克的印章,还仿着他的字迹签下一笔一笔的合约,她知道被识破的下场会多重,但...没办法啊,那个家伙就是让自己狠不下心呀。
想到这里,她自嘲的扬起唇角。
「来我们餐厅坐坐吗?美丽的小姐。」
金发男人眼睛一亮,看到了穿着华贵的女人,好像完全没看到刚刚那女人可怕的举动一样,想说钓到大鱼了还是个大美女,要是来店里消费的话薪水一定会加好几倍,然后自己就有钱买礼物,然后取得绿藻心,然后就是自己的,接着同居...不,别想了,现在伺候客人要紧。
「...」
从幻想中回来,发现女人也在打量自己,然后毫不犹豫的接过传单。
「谢谢您。」
然后山治绽放出灿烂的傻笑,那女人眨了眨眼,从阴沉的嘴脸被对方那表情逗成了晴天,也露出迷人的微笑。
「这位小哥请你带我去吧?我可没去过呢。」
山治一瞬间看呆了,被美人绚丽无比的笑容激得差点喷出鼻血来。
「啊,是是!请跟好我美丽的小姐!!」
山治的双眼成了爱心的图案,雀跃的抱着一叠还没发完的传单乖乖带上美女回餐厅去。
当天她正跟米霍克达成某种协议时,又开心得情不自禁的抱了抱他,虽然对方不是怎么情愿,但是每次被那女人哄着闹着,忍受不了这种无赖攻势时,米霍克还是会让她放纵一下子,而正享受着被喜欢的人拥着的感觉时,那双唯一露出来的眼一瞬间被闪光弄得刺痛,再适应回来时,发现来源在上头,她眼里扫过了那象征性的卷眉。
那女人的智商也不是盖的,毕竟事业做那么成功,几近登顶,她很快能从细微的小事解读出很多真相来。
跟在山治后面的眼神越来越暗下来。
随便点了两盘菜,等待的时间里眼睛不停的扫过那顶在厨房里忙碌的金色头发,细细观察。
「您的餐点到了。」
端过来的人是个女服务生。
她抬眸点了下头,便开始用餐,令她惊讶的是这道菜非常好吃,看那男人年纪轻轻的。
没多久两盘菜都空了,她擦了擦嘴巴,好吃得让她差点忘了观察那个男人。
「小姐你满意我们的料理吗?」
出来负责收盘子的人又换回山治,他彬彬有礼的问道。
「非常满意。」
她笑着回道,然后就在金发男人要收了走人的时候,她伸出纤指出其不意的突然捏着对方的下巴近距离的端详山治的脸,入世未深的男人被惊得一动也不动,整张脸红透。
「嗯...又帅又会下厨,真了不起,也许我该为了你们餐厅开个派对。」
「谢、谢谢,小姐妳也非常美丽。」
很少女人,应该是说从来没有女人对他这样,他简直要高兴到飞上去了,一时间脑袋里的语言组织系统还无法正常发挥。
「都流鼻血了,真是的哈哈哈。」
那女人不吝啬的拿出纸巾帮对方的唇辩上淌落的鲜血擦乾。
「抱歉失态了!」
「不会不会,我还蛮喜欢你的,我们去酒吧玩吗?」
「......」
这样赤裸裸的勾引,山治按着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努力想调整过快的呼吸,他对美女完全没辙,但要是、要是,喝醉了然后那个了怎么办,有违绅士道,更何况自己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性去类似的地方过。
「不...呃,谢谢妳邀请我,但是我整天都忙不过来....」
「真的吗...?」
她瞇起令人陶醉的眼眸,一手撑着脸颊。
怎么办...但是...
山治捏着自己的衣服,焦躁的汗湿了整个衣服,眼神迟迟不肯对焦到女人身上。
「死小鬼发什么呆,快去做8号桌的餐啊!」
「抱歉。」
远处模糊不清的大嗓门拯救了还在纠结的人,他急急忙忙的端起脏餐盘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可惜的起身,拍拍腿走人了。
山治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在做梦,直到他晃神晃着正在洗盘子的手一放松,摔了满地的碎片后被老头子重重的挨了一记拳头后才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幻想。
看来我真的迷人得跟王子一样啊!
被敲完头肿颗大包的男人突然站在原地大笑,笑得灿烂,挺起胸膛笑得自信,引来其他人关怀的目光,以及老头子惊慌的眼神,不会吧,我是收了个智障徒弟吗。
「那个,老头子,我真的很帅吗?」
然后山治的头顶又多了一包热腾腾刚出炉的。
娜美说的“一段时间”,山治也不确定到底是多久,所以迟迟没有行动,几个月过去了,一年都快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动作,他没有自信,也不确定过了那么久,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山治开始着手认真的学习厨艺,跟老头子顶嘴的次数少了,一年过去,餐厅开得很成功,至于作家的事业也有快速提升的趋势。
虽然事业打有所成,但他俩的感情变薄弱了,随着机会一多起来,米霍克从原本一个月一两次在家里,变成被通知起码半年回一次家,而每次他回来,冷淡得像陌生人一样,好几次只是在桌上放点钱,收拾一下行李又走人了,每次索隆想开口说点什么,僵了一下后又把话吞回去,甚至有时候,那男人连进个门都没声音,匆匆又出门了。
他开始没有当初的感觉了,也许两个人都是那么想的。
山治也有渐渐发现绿藻头常常一个人挂在栏杆上盯着远处发呆,不知不觉也少了那吓人的视线。
他的直觉告诉他机会来了。
在经过快一百次的道歉得到索隆勉强的原谅后,他像个大型犬一样趁着绿发男人一出门就马上飞也似的蹭上去,天知道为什么几乎每次都那么巧的能够刚好撞上时间,难道他在自己身上装了定位器?山治一逮到机会就不肯放手,像瓶强力胶,推也推不开,赶也赶不走。
有时候会眼瞪眼拌嘴,像世仇一样互看对方不顺眼,又有时候闲下来一起吃个饭或喝个酒,不论做什么事,有个共通点,就是山治老喜欢粘着人不放。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日子久了,索隆也习惯了,甚至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模式,比跟米霍克一起时的感觉还好点...
索隆很惊讶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关系越来越疏远吗。
在有一次山治邀请对方来家里比酒时,山治醉得几乎要晕过去了,意识模糊的看着索隆,把他往怀里抱,绿发男人被抱得莫名其妙,他挣扎着离开,但谁知他醉了酒力气突然大了,最后索隆累得眼神死的躺在他怀里不想动。
「不要跟...那个臭老头一起了...不值得、嗝。」
「我...不公平,老子可他妈...喜欢你、两年了....老子要你,成为我的人啊....」
男人脑袋昏沉沉的吐出一连串的真话,下垂的金发一直骚着索隆的脸颊,他们对望上了,离得很近,几乎快蹭上鼻尖。
索隆听到了,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脸庞一瞬间红了起来,嘴微微张开却吐不出话来。
山治的头越来越低,他们交换了酒的味道,索隆没有抗拒,反而扶着对方的手臂加深这个吻,金发男人的突然深吸口气把人推开,粗喘着抹了抹唇,眼底略显震惊。
绿发男人同样惊讶的从人怀里出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往旁边看。
「我走了。」
虽然男人没有醉,但满脸通红得像比输了的人一样,满脑子想着离开,放下酒后快步的开门离去。
「....」
还愣着的山治看着那擦过嘴唇的手背发呆,碧蓝的眼眸僵在那,心底喜滋滋的。
只是、只是想喝喝看圈眉喝的那瓶酒而已,没别的意思!
索隆感觉脑子被烫糊成一片,有点头晕,自己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嘶...」
头太疼了,虽然没醉但还是喝太多酒了。
他找了颗茂盛的大树,坐在底下休息,把山治说过的话反复想了几遍。
两年...真的有那么久?打从是陌生人的时候就对自己有感情了?
他望着天空发呆,任着风打在自己烫热的脸上。
然后...跟米霍克在一起不值得吗,索隆倒是没那样想过,但他真的有想过也许他们俩真的很不适合在一起,两个人都是被动的,甚至相处模式也不太轻松,可能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那严肃的嘴脸害的,尤其是在知道了那个女人跟他的关系,还有偶尔的那些亲密举动和对话,也不知道他离开那么久到底干什么去了,确实让人更加不安,容易乱想。
比起爱或喜欢,可能对他真的只有仰慕和羡慕的感情,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怎么在一起的,连声、爱都没听过,也许他们其实真正心灵上的交流从来没有在一个线上过,已经一年多有了还是不了解对方,甚至索隆常常想着他和那个女助理才是该在一起的,而不是自己。
想着,他抱紧双腿蜷缩成一球在椅子上,脸埋在双臂里。
「绿藻球...你的钱包。」
山治大老远的跑来,幸好绿色够引人注目,看着那球绿藻他下意识的取了新绰号。
他抬起头看对方在阳光底下的样子,把他递上的钱包收下,用讲给蚂蚁听似的音量道谢。
「喂,把你钱包送来还不感恩我啊?」
「我说谢谢。」
索隆放大音量,嫌麻烦的随便应应。
「...」
金发男人点起一只烟抽,坐到了他旁边。
「......刚刚的,我只是说说而已。」
「...嗯。」
「有件事我必须说。」
「什么?」
「是真的有两年左右了,喜欢你大概两年了,我做的任何事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啊...然后,你个...你绿藻脑袋也要动一动,别轻易的让人占便宜啊!」
山治咬紧了香烟,脸颊浮起一层浅浅的红光。
「...是你的话,随便。」
停顿了很久,山治手捂着头以为准备要挨揍了,但他的反应令人十分意外。
「...」
山治以为自己会狠狠的被打脸或啥的,但没有,他整个人僵掉了。
「安静个屁啊!尴尬死了!」
索隆不习惯的搔了搔后脑,无名的怒气突然往上窜,他羞臊的撇开头。
「啊!小绿藻请跟我在一起吧!!」
此时嘴巴先做出反应,再伸出一双属于色狼的长手想扑向眼前那个意外可爱的人。
「滚!」
耳坠随着绿发男人的动作叮当作响。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乘虚而入最成功的案例了吧。
卷眉毛的男人看着枕边睡得正香的人的脸傻笑,又俯身亲了一口脸颊,索隆闷哼一声用棉被盖住脸。
这样的举动却意外的让男人笑得更开心了,他摸了摸那人露出来一点点的短发,像草地一样软。
因为对方把钥匙弄丢了,又带不够钱买一晚的旅馆,所以山治大方的借给他自己住的地方,一开始他很拒绝跟那个满是烟味的臭男人睡,宁愿睡地板,但到后来对方拼死拼活的坚持要他睡就睡到床上去,甚至还假哭得像真的一样哀求,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到最后索隆终于受不了这人仿佛没有尽头的骚扰,草草答应了。
反正不要太脏乱、有床睡,什么都好,房间里有上下舖,他们睡到上铺去了,说什么下铺有灰尘,两个大男人这样有点挤,但山治毫不在意。
其实山治瞒了索隆自己有室友这回事,等长鼻子的同居人到下午回到家时,往上看时差点被吓到灵魂出窍,马上捂住嘴不敢打扰那睡着还挂着笑脸的山治,和那裹着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的棉被,那棉被还在微微起伏,看来不是什么充气娃娃,应该是女朋友吧,而且睡得正甜,怕那男人起床气一被动到,自己应该不用活了。
他垫着脚走到自己床上拿个东西,然后再假装没事的悄声出门,还是....到晚上再偷偷回来吧,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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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午没叫醒那个睡昏的金发男人是个错误,乌索普熬着他惊人的黑眼圈眼神死的盯着剧烈摇晃的上铺看,时不时传来隐隐约约的哼吟和床被摇得快解体的喀吱声,床底下的工具箱已经准备就绪了。
「色眉毛...」
在细微透射下来的月光里那人的瞳孔诱人透澈,他笑着调侃正伏在自己身上努力耕耘的男人。
「我以为我在做梦...」
金发男人看着身下不可思议的艳景,,那么久的努力终于值得了,碧蓝的眼睛泪光一闪,哇的一声他哭哭啼啼的抱着人不放。
「我好喜欢你啊藻子!我我、我会一辈子爱你我会娶你的!我会努力的!」
「啊妈的给我轻点!你是狗吗!」
他被突然的冲刺中疼得抓紧对方毛茸茸的头发,而山治趁机趴在身上舔咬他胸前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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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过去,趁着早上两人又不知道跑去哪了把快塌掉的床架修好,搞得乌索普累得乱七八糟的。
只留下那间寂寞的空套房,没多久它被挂上了拍卖,等着新屋主住进来。
列车驶在洁白的雪地上,一节一节的往前,琥珀色的双眸盯着纷飞的雪发愣。
「怎么了?」
窗户反射的脸庞被一抹酒红色挡住半张脸。
「...没事。」
两个不擅长表达的情感渐行渐远。
算了。
-END-
因为这篇完结了所以这边我很想说一下就是,我真的写得很烂对不起了——!!
毕竟我没自信写太多这根本不算长篇吧呜呜
但我宁愿烂尾也不要开坑!
所以能看到这里的人真的很感激您们您们都是天使吧
虽然很烂但我还是会继续加油的,我只是口头唾弃自己但手还是正直的—!
老实说比起正经的我更擅长写不正经乱七八糟的东西
-以下是我自己解析我到底在写什么东西-
-慎-
大概是在讲米霍克一开始其实是因为酒后乱性才引发莫名的关系的,自己到底有没有对人有感情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女助理也是很无奈自己培养的人怎么那么愚钝(虽然床的方面是后上的那个,但情感上是红发姐姐先的呀QQ)
(我没有提及他们那个那个的当晚谈了什么,但大概是她给米霍克灌了些自己憋屈的想法,才让米霍克开始觉得有道理的动摇了)
然后索隆也是几乎完全不理解他在想啥,反正交往的过程中他们俩都很混乱就是了,所以到最后就互相不告而别和平的走各自的路,毕竟莫名其妙的感情是没什么好坚持的吧
至于为什么黄毛能抱得绿藻归的话,看人家坚持成那样,拿不到真的有点对不起山治(合掌
最后再谢谢一次各位看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