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正剧】幻想乡Ⅰ (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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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安思危 | 2012-5-20 18:0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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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是说好的更新。第一卷到此便结束了,下一卷故事将会发生在罗格镇,更多的角色会出来亮脸,除了主线还有支线所以罗格镇算是一个大卷,至少比这一卷长很多,虽然已经开了头,但是我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把思路理清楚。总之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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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是一个人


临近午时。


乌索普其实并不想来,毕竟眼睁睁的看人被活活烧死并不是什么有趣的娱乐活动。但显然他周围的父老乡亲们并不这么认为,老早便叽叽喳喳的围聚在高台下议论个不停,个别人脸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知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要去参加什么盛大的宴会。


高台还是昨天的高台,但是半精灵身上及脚边的秽物已经被人清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簇簇崭新的干柴堆,一打打的在半精灵脚边堆起,好像他们要烧死的不是一个和人类没什么差别的半精灵,而是一只体型庞大随时会挣脱而逃的怪兽。


乌索普搓了搓双手,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乌云压顶的灰蒙蒙的天空。


路飞昨天晚上吃完晚饭就消失不见了,乌索普隐隐约约觉得对方的失踪与即将被处刑的半精灵有关——他难不成要劫法场?!长鼻子打了个寒战,不少人都见过自己跟路飞在一起,若是对方真的敢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肯定也自身难保。


“拜托拜托……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千万别乱来……年轻人一定要珍惜生命啊混蛋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长鼻子双手合十举在面前口里喃喃自语的念叨着,希望通过这种精神力量把心意传达给不知身处何处的路飞。


乌索普的祈祷传没传达到路飞的心里没人清楚,但是昏暗暗的天空倒是对他的自言自语做出了反应——细小微弱的雨滴从天而降,虽然不大,但是偶尔滴落在眼睫毛上的小水滴还是让人忍不住垂下眼帘,空气中弥漫着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积蓄的湿意,沉闷的好似快要凝固的胶体让人无法呼吸,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下起倾盆大雨。


“这样的鬼天气能点的起来火吗?”摸了一把脑袋上零星的雨滴,光头大汉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看就应该五马分尸才对,搞什么火刑有啥意思?!”


“你懂什么。火有净化的作用。所以火刑总是和消灭异端邪恶联系在一起的。点不起来也得点!”一个看上去颇有见识的学者摇头晃脑道。


“不过是一把火能干什么……肮脏的异端所犯下罪孽,就算是教皇来了也净化不了。”瞎眼的老兵阴郁的面色好似他头顶的天空,苍老浑浊的眼里射出的是不符合他年龄冰冷的目光,如果目光有形,吊在高台上的半精灵大概早已被他削成一片片碎肉了。


可惜半精灵大概早已习惯了被这种目光洗礼,依旧若无其事的好似雕塑一样安静盯着灰暗的天空发呆,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对即将来到的死亡的恐惧,像是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样。


凭着这份心性气度,如果他是人类一定能够出人头地。巴基看到半精灵的眼神,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一句,随即又遗憾的摇了摇头。


只可惜他是个半精灵。


“卡巴吉大人…您看这个天气,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刑罚?”一位士兵小心翼翼的凑到指挥人搬木柴的卡巴吉身边,虽然现在雨点不大还不碍事,但是若真的下大了木头沾水受潮点不起火,那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闹个大笑话?到时候若真的出了岔子,到头来还是要怪罪到自己这帮打下手的人身上。


卡巴吉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摆放干柴的人停下,然后将口袋里一瓶装着奇怪颜色的液体的烧瓶递给了那名士兵,吩咐道:“你,把这个浇到木头上去。然后到时候随便点火就好了。”卡巴吉看了一眼捆绑半精灵的牛皮绳子,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再找几条铁链子来把那杂种绑紧实点,快去!”


满意的看着士兵诚惶诚恐的领命,卡巴吉仔细的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漏洞。半精灵就算是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逃出升天,距离正午不过寥寥数分钟,半精灵的命运已经是铁板钉钉。比起处死半精灵,眼下他最重要的事处理巴基市长安排下来的任务——蚕食蒙卡的势力。


蒙卡这人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偏偏却分去了巴基大人一半的权力,怎能不让人咬牙记恨。大人老早就想除掉对方了,可惜一直没能等到机会。幸亏那位小贼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从蒙卡手下调人,等蒙卡的核心力量被自己这边削弱的差不多了,看以后那个野蛮人还能神气什么?还不是巴基大人手下的一条狗!


若是这事办好办漂亮了,自己一定能够得到巴基大人的重赏。卡巴吉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为自己脑里美好的前景而沾沾自喜。


市中心古老的钟塔敲打出悠长缓慢的十二响,宣告着死亡的来到。在回荡的钟声中,喧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黑压压的人头纷纷扬起,盯着血色高台上的犯人,一双双眼里有兴奋,有害怕,有憎恶,有欢乐,却唯独没有同情。


谁会同情,谁敢同情。


半精灵缓缓闭上了眼睛,封锁他四肢的铁链断绝了他最后的希望,等火焰烧断铁链时,他也早已化为灰烬。虽然有个不怕死的疯子说要救他,但他从来就没把希望寄托在人类身上,人类都是狡诈残忍背信弃义的生物,二十年前的战争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类都不可信,但除了师傅。


似乎想起了什么,半精灵的眉间晕开了一抹犹豫遗憾的色彩,他忍不住又睁开眼,在卡巴吉慷慨激昂的演讲和沉闷的钟声里最后一次望向黑云密布不见光的天空。记忆里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头顶上的这片天空,小的时候天空被层层叠叠的交错枝叶挡住,而长大离开故乡后却忙于生存而无暇顾及。


天空被黑乎乎一大片的乌云彻底覆盖住,颜色有点像被烧灼过无数遍的黑铁,有点焦有点锈,如同有人拿着一柄巨大的饭锅扣了下来,偶尔有细小的白芒在乌黑中跃动,就像是清理焦糊时不小心留下的划痕——说不定是煎东西时不小心煎糊了,小时候他就常常把鱼煎糊。说起来为什么师傅煎鱼就从来都不会糊?虽然淡淡的没什么味道但焦焦的也很好吃……好饿…真想再吃一次师傅做的煎鱼……


半精灵面色冷峻的盯着一团团乌黑的云,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一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东西。


他并不恐惧死,死有什么可恐惧的呢?如果你像死一样的活着,自然也不会恐惧那些时刻围绕在你身边的东西,就像人不会恐惧阳光一样。死亡对他而言不过是从一种孤单黑暗转到另一种孤单黑暗而已。


死也了也好,再也不用活的这么痛苦这么艰难,被烧成了灰尘让风让雨还他一身自由。


但不知为什么,仔细品味死亡这个词让他又觉得有些遗憾,有些不甘。


他还没有看过真正的天空,还没有成为最强的剑士,他还没有打败那个人,还没有说出心里的话……没有干过的事情实在太多,真的太遗憾太不甘心了。


半精灵垂下眼帘,行刑人火把的落下,脚下散发着奇怪气味的柴堆瞬间窜起炙热的火焰,丝毫不为四周潮湿的空气所动,张牙舞爪的舔舐向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灼热的高温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男人像是触电了一样打了个哆嗦,头皮深处传来强烈的讯号刺激大脑刺激心脏刺激灵魂,在那一霎那他才真正领悟到『死』的力量,这份力量是如此赤裸直白的冲击在他的灵魂上,让他明了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他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为什么他要因为这么愚蠢的理由去死?凭什么他要因为这么愚蠢的理由去死?


他不想死啊!!


“啊——!!!!!!!!!!!!!!!!!!”

被通天火焰团团包围的男人终于发出了他遭受了这么多天折磨以来的第一声怒吼,包含了他二十年来所有的疑惑、不甘、怨恨、痛苦、绝望的怒吼宛若剑客凝聚毕生精华破釜沉舟的临终一剑,冲破铁索火焰的封锁,冲杀向密不透光的天空,像是要把天都要刺破一样毅然决然。没有任何魔法效果不过纯粹是源于生命本能的怒吼回荡在无边无尽的苍穹里,让人觉得灵魂都要被这一声吼给震碎了。


但这吼声终究没能刺透云层,反而震荡下了瓢泼大雨,豆大密集的雨水像是委屈的孩童嚎啕大哭的泪水一样倾盆而下形成一片片连绵的水幕,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中。


围观的人群乱作一团纷纷寻找遮雨的器物,而早有准备的官人们则安然的坐在巨大华美的皮制伞下回味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乌索普没有躲雨,只是愣愣的站在大雨中不一会儿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眼湿淋淋。木柴堆得很高,而火焰窜的更高,哪怕是这样的大雨也无法阻止它肆意燃烧的势头,反而像是更兴奋了一样彻底包裹住了柴堆中间的犯人,只余下一个扭曲的模糊黑影像在狂焰中挣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但刚刚发出惊天一剑的男人疲惫的仰着头颅张望着天空,因为雨与火混杂在一起产生了一种难闻的黑烟,让他只能透过一小块缝隙窥视头顶的天空,从天而降的雨滴落入他的眼眶里,墨绿色的双瞳像是被暴雨洗涤过后的森林一样郁郁葱葱,雨水打在眼睛上有些疼,但是男人却镇定的睁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阴沉的天空。


然而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破布却从天空中飘落,不偏不倚的正好盖住了男人唯一的视窗,遮挡住了那一小块天空。男人一贯的镇定被打破,波澜不惊的雕像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从天而降的破布落入火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块烂布而已能有什么用?但是火堆中的半精灵却不会这么认为,他被破布环绕的躯体不再受到烈焰的侵蚀,哪怕四周火焰再张狂愤怒的叫嚣,也丝毫影响不到这小小一块布笼罩的空间。


“你!”半精灵目瞪口呆的盯着紧紧抱住自己的疯子,来人脸上带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青春得意的笑容。


“这是你的剑对吧~~~~~”路飞得意洋洋的从背后抽出那把脏兮兮的普通白剑,献宝似的显摆给对方看。


“你怎么拿到的?!”


“呢嘻嘻~~~~当然是凭实力了,我可是很强的。”路飞洋洋得意的笑道,就在他对陷阱束手无策的时候哪料到一个金发白痴溜了进来,那个白痴避开陷阱偷偷把剑拿了出来刚要带走就被路飞拦下了。时间紧迫这样大好机会他可不能再错过,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打晕了对方夺了剑就一路赶了过来,虽然稍稍晚了一点,但总算是及时赶到了不是吗?


“怎么样,我帮你取回剑来了,你可要遵守诺言当我的伙伴啊!”路飞伸手将束缚住半精灵的铁链解下,然后割断牛皮绳子恢复了对方的自由。


半精灵沉默的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后抬头凝视着眼睛闪亮闪亮的少年,严肃的低声警告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与我为伴就是与世界为敌……面对世界,一个人再强又能怎样。”


“才不是一个人呢。”路飞毫不犹豫的反驳道,“你和我,就已经是两个人了啊。”


少年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清脆的声线带着一股万夫莫开的豪气振荡在这狭窄的空间,振荡进了男人的心,让他有了一丝迟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半精灵默默地想,伸手拿起了无比熟悉的佩剑。


“大话少说,还是先从这里逃走了再说吧。”


巴基有些疑惑的盯着旺盛的火堆,烧了这么长时间按理来说半精灵应该早就被烧成灰了,可是火堆中央那隐隐绰绰的黑影却不减反增,隔着朦胧的雨幕似乎变得更大了,这不合常理。联想到之前从天而降的破布,虽然心里不信但是巴基还是谨慎的让卡巴吉到火堆边去查看一下状况。


然而没等卡巴吉跑回来报告,巴基就知道出岔子了。因为燃烧的火堆是不会砍掉人的脑袋的,卡巴吉圆滚滚的脑袋像小孩子踢的皮球一样在大雨中咕噜咕噜的滚到巴基脚下,那张熟悉的脸上还带有着一丝要去淋雨的不情愿。


虽然脑袋没了,但是卡巴吉依旧站立火堆面前,无头的身躯像是一位奋战到死的战士,直到那份坚毅被迎面而来燃烧着的木块所击倒。团团围住半精灵高高的柴堆被人以极其粗暴的手法击碎成块块残骸然后伴随着凌厉的气流缤纷落下形成漫天火雨,和瓢泼大雨混杂在一起,如果不是那股浓郁的血腥和焦臭味,这一定是非常美丽的景致。


飘落的火雨中手握长剑的半精灵缓缓走出,高耸的柴堆在他身后轰然塌落,溅起更多的火花,有些火花在空中就被雨水熄灭了,但有些落在地上依旧旺盛的燃烧,一个眨眼的功夫便遍布整片血色的高台,而半精灵则是踏火而来索命的地狱恶魔。


“怎么可能?!!”巴基惊慌的大喊道,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坚硬的红木椅子在他一拍之下竟然碎裂成渣。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蒙卡,身为武者他应变能力远胜于当官多年的巴基和常年只知道祈祷的牧师们,但他心中的疑惑更胜——那柄魔法武器明明被他收起来了,怎么可能出现在此时此地半精灵的手上?


虽然对那柄普通的白剑心有余悸,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比起那位大人的怒火,区区半精灵根本不算什么,况且他背后有三位教廷牧师,一打支援魔法下来别说是他,就算是只兔子也能咬死人,再说对方被折磨了这么久,肯定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对方没法将自己一剑击杀,死的就是半精灵。


这么理智的一分析,蒙卡觉得更有自信更有把握了,脚步也不再畏缩,步子迈的更大。


罗罗诺亚面对气势汹汹杀伤来的蒙卡,不闪不退,他的双脚烧伤很严重,不能剧烈奔跑,所以他干脆不动,反而悠哉的将横死在地上卡巴吉的佩剑抽出来。一左一右各握一剑灵活的像是他手臂的延伸。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巴基,毕竟曾经外出冒险过,虽然比不上蒙卡但他仍旧比生活在温室里的牧师们机敏的多,一见半精灵一转剑花他立马就认出来了——双巧手!这个半精灵竟然是双巧手!!


这世上能用双持武器的人很多,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双巧手,双巧手是天赋,是神明给予可遇不可求的礼物。对于面对拥有双巧手的敌人要时刻保持警惕,因为你面对的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同样老辣凶狠的敌人,更可怕的是,这两个敌人同时又是这个世界上最心有灵犀的搭档,因为他们就是一个人。


巴基从来都不是讲求决斗精神的人,如何利用最少的力气换取最大的成果才是他追求的,面对一位拥有双巧手和神秘魔法武器的对手,他下意识的便冲了上去。可惜他却被一个披着破旧斗篷的年轻人拦住了去路,对方笑嘻嘻的脸不知道为何让巴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最后反应过来的是三位牧师,他们来不及多想,立刻开始吟唱起咒语,是接近瞬发的基础神术,白魔法独特的光芒很快在三人手中亮起。


高台并不宽敞,蒙卡已经冲到了半精灵的面前,高举着的斧头立马雷霆万钧劈下,锋锐的斧刃发出割裂空气特有的尖啸,狂乱的气流将连绵不绝的雨幕撕烂成碎片,雨的残尸打在蒙卡狰狞的面孔上,好像这一斧好像要劈开的不是一个人的脑袋,而是一座横贯天地的大山。


面对着呼啸而至的斧头,罗罗诺亚依旧不为所动,半垂着眼帘如同千年屹立在狂澜暴雨中的礁石,沉默的对抗着天地。终于他动了,却没有千年礁石的刚强,他很软,身体很软手臂很软剑也很软,好像他每一丝肌肉纤维每一根骨头都很软,软的像条蛇,柔弱的像是湖畔边的一丛随风摇摆的芦苇。


这样软的剑理所当然不可能挡得住来势汹汹的斧头,所以罗罗诺亚没挡,他像是暴风雨中的一片单薄的树叶,随风而动,顺风出剑。


蒙卡或许能劈开大山却绝对劈不开流水,他气势万钧的一斧子砍上对方的剑却像是砍在了一块滑溜油腻的铁球上,锋利的斧子竟然顺着剑身滑下,连那恐怖的力道也顺着剑身滑下,卡巴吉的佩剑虽然制工精良,但哪里能够承受的了这种力量,钢铁之躯发出一阵阵凄惨的悲鸣。


蒙卡有些遗憾,但并不气馁。他看到三团温和的白光在他身体四周亮起,想必是牧师们的支援法术已经到位,但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没有回头却能够看见白魔法行径的轨迹,不仅如此,他还看见身后隐匿在雨幕中古朴的钟楼,辽阔的无边无际的阴暗天空,然后世界倾转整齐排列的房屋和密密麻麻的人群从天而降,最后映入他眼底的是在炽烈燃烧的火海中缠斗的红鼻子和斗篷人。


罗罗诺亚平静的抬起哀嚎着的精制长剑,随意的水平一挥,那原本承受蒙卡全力一击的长剑像是解脱了一半发出欢快的脆响,碎裂成一片片锋利的铁片呈扇形四溅开来,向飞镖一样飞向刚刚施完法还没反应过来的三名牧师。


铁片的轨迹很散很乱,穿透大雨与空气的封锁已经消耗了它们不少能量,但是得益于蒙卡强大的力量,它们还是很轻易的一头扎破牧师们柔软的皮层,刺入肥腻的脂肪中,只有一位牧师及时拉起护盾,勉强阻挡了天女散花般的铁片,金属的冰冷与神经的刺痛让两位被碎片扎成刺猬的牧师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疼痛感及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连静下心来施法的能力都没有。


常年在神圣教堂里安心祈祷,走到哪里都受到敬仰尊重的牧师们哪有这样直面过血淋淋的场面,只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还能镇定下来,颤抖的双唇断断续续的蹦出咒语——不是治疗神术。他的两个同伴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力,这种浑身插满铁片的情况下是不能使用治疗神术的,否则生长起来的肉会把铁片包裹住结果反而更惨。


可惜他的咒语还未念完一把雕刻着精美铁花的剑柄便紧接而至,年长牧师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打的粉碎,粘稠的脑浆合着鲜血呈放射状爆破开,喷洒在躺在地上的同伴脸上。


染血的剑柄当的一声跌落在地,被打烂脑袋的身躯摇晃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能平衡住跌落在冰冷的雨水中,鲜血和一些古怪的体液争先恐后的从碎裂的脖颈处涌出,不多会便浸满了整片高台。


时隔多年的处刑台,终于又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其实他们三个人高级牧师若是能够正常发挥,哪怕是全盛时期的半精灵应付起来也要花不少力气,可惜生死一瞬间的却被自身情绪影响到了动作,他们败了,却是败给了自己。


罗罗诺亚有些吃力的迈着步子,冰冷的雨水与温热的血液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很舒适的温度,他慢慢的挪到两位面色惨白浑身是血的刺猬面前,浅浅的笑了。


被雨水洗刷干净的脸庞又变得很好看,仿佛得到了雨水滋润的青发更加生机勃勃,半精灵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他轻缓的开口:“这几天多谢关照了。”


手起刀落,彻底结束了两位牧师大人的痛苦。


巴基瞳孔一缩,不过是打了一个照面的功夫,战斗便已结束。孤零零的高塔上只剩下自己,大势已去。


台上的变化是在太快,不过电光石火间五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在这个雨天中彻底回归光明神的怀抱。直到这时台下的普通民众才反应过来,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不禁想起了三天前的夜晚,血的臭味甚至盖过了木炭的焦味和雨水的腥气。


不知道是谁第一声尖叫了起来,恐惧和慌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整个城市,当猛兽被困在笼子里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能够随便在它头上踩几脚的大英雄,可一旦当他们发现被自己欺凌过的野兽从笼子里逃了出来,那些曾经的‘英雄’们却又逃跑的比谁都迅速。


那五颗在这座城市里能够呼风唤雨的大好头颅像是一堆垃圾一样四散在高台上,暴雨中的半精灵单手拎着沾满鲜血的白剑屹立在星罗棋布的火海中,漠然的注视着台下抱头鼠窜的人群。


乌索普没有逃,他本来就没有撑伞没有避雨直愣愣的站立在高台前,如今在大家都乱作一团时他依旧直愣愣的站立在原地,注视着高台上发生的一切。


很残酷很可怕,但也很美丽很感动,交错的刀光剑影,飞射的火花水幕,半精灵居高临下睥睨的漠然眼神触动了他灵魂深处的一根弦,让他原本狭小单纯的世界豁然开朗。


即使孤身两人,即使被密密麻麻士兵的团团围住,依旧无所畏惧。


这就是力量,这就是强大。


乌索普不自觉的有些向往,渴望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这样的人。这念头像是一把火,而他体内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燃油,噌的就被这把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而巴基他只觉得很冷,冷到了骨子里。哪怕他身后占满了士兵,占据了绝对人数优势,但是他却丝毫不觉得安然,他既没把握捉住半精灵,也没把握杀掉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野猴子,他甚至连留下他们两人的把握都没有。


一切都砸了,蒙卡与卡巴吉死了,最要命的是连三位牧师都被对方顺手宰了——那可是大人派下来的高级牧师!别说献上一张地图碎片,再加一张无法抵消他所犯下的过错啊!


本来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走,变成如今这种地步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肮脏的野猴子!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的冒出来救了半精灵一命,对方也不会像杀鸡一样轻易的杀掉三位牧师。他这么多年的心血都是被这个人毁掉的!!


“你是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巴基撕心裂肺的咆哮道,不在乎自己的贵族气质,也不在乎呼啸着的烈风卷着雨水打的自己一身狼狈,他只想要一个答案——没道理的,怎么可能有人会去拯救一名半精灵,巴基只怕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就算死,他也要死的明白。


站在暴雨中的少年嬉笑着抬起头,隐藏在斗篷兜帽里的脸露出了一个明媚自信的笑容,闪亮的大白牙在这样阴沉的天里显得特别刺眼。


“我叫蒙奇·D·路飞。”迎面而来的风卷起少年身后的斗篷,破旧的斗篷被强风拉扯成一条笔直的线,在空中猎猎作响。空气这种天地间最自由的生灵像是他的奴仆一样,乖顺的环绕在他的身边构架起乳白色的气流柱,将对方和半精灵托起“我要去找幻想乡。”


巴基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自大的姿态,破烂的斗篷,荒谬的话语三者夹杂在一起让他猛然间想起了他最讨厌,被他丢弃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我叫香克斯,我要去找幻想乡。】


“你跟红发那个王八羔子什么关系?!!”巴基的面容扭曲起来破口质问,混合厌恶震惊怨恨等等负面感情的面容狰狞像是要咬人的疯狗。可惜他的声音被狂风暴雨撕扯的粉碎,一句都没有传入路飞耳中。


飞入上空的路飞眼尖的瞄见混乱人群中的乌索普——在所有人都张皇逃窜时,就他一人定定站立在那里,实在太过显眼。手指一卷,脚下一道气流分了出去将呆立的长鼻子也带了上来。


被气流卷起来的乌索普这才从自己世界中回过神来,一眨眼就被路飞抓住胳臂吊在空中,鸟瞰着一栋栋熟悉又陌生的房屋在脚底下飞速向后退去。这种害怕又过瘾的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虽然他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却依旧忍不住张开双手感受气流抚摸过身体每一个角落的畅快。


“呢嘻嘻~~~~乌索普,当我的伙伴吧。”在上方的路飞低下头冲长鼻子笑道“一起去冒险啊。”


听到路飞的话,长鼻子年轻人才猛地从陶醉中清醒过来,有些惊喜有些惶恐的看着邀请他的路飞。


他的确有想要去冒险的想法,却一直没法下定决心,像他这么弱小的普通人怎敢轻易地踏上这条九死一生的危险旅途。理智告诉自己你根本不行,可是胸腔里有一股气,鼓动着诱惑着他答应。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乌索普感觉到这是他最后的机会,错过了这次他这辈子就只能窝在破陋的贫民窟里做着漫游天下的春秋大梦。路飞,他跟别人是不同的。跟着他或许自己真的有机会实现心底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


这个决心他已经拖延了那么长时间,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则他心底最后的那一丝血性激情勇气都被会单调的生活磨平。


乌索普咬着牙,像是豁出去了一样用力的点下了头。


一个人若是不想干一件事,总能找出千百个理由,但做下决定其实只要一点头,这一点头后,人生就此与众不同。


路飞不加掩饰的大笑出声,笑声被风带的很远,整个城市都回响着他爽朗豪气的笑声。似乎被这种自信明亮的笑声所感染,路飞身边的半精灵也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浅浅的勾起了嘴角,似乎想要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容。


“等,等等一下!!”就在这时,乌索普猛地又大喊出声打断了笑容。“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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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衣似的天花板,发霉的墙壁地板,堆满了整个屋子的废物垃圾,摇晃的木桌上还摆着乌索普离开时未收拾起来的各种小工具。这座在旁人眼里一文不值的破旧小屋子承载了青年18年来所有的记忆,但无论是温馨还是苦涩,它都将过去。


乌索普穿上了他最好的衣服,细心的抚平了身上衣物的皱褶,在屋子的中央毕恭毕敬地跪下。


“母亲,我终于要去冒险了。”青年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有些颤抖,但是很坚定,回荡在拥挤又空荡的房子里。“我会像父亲一样走遍世界,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的!!”


“这么多年……您辛苦了!”


长鼻子睁着酸涩的双眼,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重重的冲着老屋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了头的乌索普站起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父亲留下的那本厚重笔记,头也不回的毅然离开,将过往的一切都封锁在身后这件破裂拥挤的老屋里。


门外换上乌索普衣服的罗罗诺亚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眼睛额头都发红还吸溜着鼻涕的长鼻子,不自觉的抿紧了双唇。在他身旁的路飞拍了拍乌索普的肩膀,转过头来冲半精灵笑道:“你看,现在是三个人了哦。”


半精灵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伸手指了指背后隐隐约约传来铁甲撞击声的后巷,说:“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被教廷捉到了你就死定了。”


“他们可不一定捉得到我……乌索普别抖啦,没事的。”路飞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安慰的敲了已经开始打抖的乌索普一拳,一手抓住对方的后衣领,一手拉住半精灵的胳臂,乳白色的气流再一次在他脚底下卷起,巨大的白色闪电在这一瞬间劈下照亮昏暗的城市,像是一把闪亮的巨剑要把整片天空都劈成两半。


在雪白的剑刃中,在全副武装的士兵及市长大人众目睽睽之下腾空而起的三人不过是不起眼的小黑点,如同地面的蚂蚁一样随手就可以碾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天空中那小黑点才是立于世界顶端,掌控万物的天空王者。


是为王者,故狂风暴雨替他开路,电闪雷鸣为他送行。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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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瞳 | 2012-5-21 01:58:06 | 显示全部楼层
呼…好緊湊的感覺,每一個情節也很緊密,很完整~~
不只是主角,很多配角也有相對的一些描寫,果然很有深度!
像是蒙卡、巴基等等,還有蒙卡兒子和卡巴吉都有心理活動…
那些權力的鬥爭、野心、軟弱和感情,每個人背後的故事也透露出人性,這個真的很有趣!

旅程終於展開,以後還有很多有趣的事吧!
好喜歡Zoro戰鬥時的模樣,那種無容置疑的強悍和俐落的刀法,太帥氣了!
至於神秘人什麼的,OP太多角色了,待更多線索時才猜吧(其實我好不會猜,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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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sakoy | 2012-5-22 19: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即使是過度章節,可讀性也是很高呢

人物心理上的描寫的確非常重要,即使是小配角,他的心理活動也能塑造出故事的氣氛,也能看到人性的另一面
如果說上兩章表達的是來自世界的惡意,是殘酷的人性
這章描寫的恐怕就是看到一直被壓迫的弱勢社群被解放的恐懼
"他只想要一个答案——没道理的,怎么可能有人会去拯救一名半精灵"
巴基太過自信於社會的道德標準,卻從沒想過這些標準並不是什麼永恆的真理,只是人類為了維持自己上位者的身份而建立的一套荒唐可笑的論述罷了
弱勢社群對自身造成威脅,所以要用各種欲加之罪去進一步剝削對方的勢力,讓世人都容不得他們的存在,讓他們孤立無援
人類太習慣於把他們視為罪孽,卻在久而久之忘記了半精靈本就無罪,怎麼就不可能有人去拯救一個無辜的生命?

然後,看到路飛,卓洛和烏索普終於成為生死相交的同伴,真的覺得很感動
那種看到未來的王者終於要開始旅程,踏上通往頂峰的路的感覺,實在是興奮得讓人顫抖
路飛和卓洛的氣勢有多華麗不在話下
烏索普的表現乍看平凡,卻也亮眼得很
那麼單純善良的少年,為了追求自己的夢想,為了剛相識的朋友,踏上未知的路途
他的心情或許很複雜,有興奮,有不安,或許也有不捨,卻唯獨沒有後悔
作為第一卷的完結,實在是熱血得讓情緒高漲不下
非常期待下文,大人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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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安思危 | 2012-5-24 17: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第二卷开了,这一卷不会有上一卷那么多沉甸甸的东西,主要是围绕着年轻人们展开的,比起上一卷这一卷更符合冒险这个主题吧......下次把币制设定放出来......

第二卷  莫负此生年少时




千年之前,世界第一强者哥鲁·D·罗杰的伙伴,光辉教廷第一任教皇大人驻留在了马林梵多这块平凡的平原上,从此这片广袤的原野便成为了神佑之地,无论昼夜晴雨总有一道柔和圣洁的神光从万里天空中倾泻而下,将这片土地笼罩在光明神的爱与庇佑下。


宏伟的大殿,壮丽的教堂,层层叠叠的建筑物整齐有序的以中央像剑一样直插云霄的高塔为中心呈阶梯式分布。高塔之下连接着延绵数百米的金碧辉煌气势威严的大教堂,从上方俯瞰大教堂像是一柄巨大的十字架,又像是这把通天之剑的剑柄。


十字教堂往下,是一片宽广辽阔的广场,广场中央有着一座终年流淌着圣水的巨型喷泉,喷泉上伫立着一位栩栩如生的告诫天使像,环绕着广场的两片半圆形长廊就像是天使的羽翼,而长廊下形色各异的骑士雕像则是守护着这片圣土最忠诚的卫兵。


最后一层是信徒们的生活区,密密麻麻的楼群像是被人用尺子丈量过似的透露出一股严谨规划的味道,细密的街道胡同如蛛网一般四通八达,十条宽大的主干道从市中心的通天巨塔中四散开来,蔓延向城市的尽头。城中的楼房样式古老朴素,但拱顶上,房檐边又处处可见精致而繁琐雕花。


历经千年的马琳梵多发展至今,那种震撼人心的气魄已经不是语言能够形容的了。这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却给人相似的震撼,甚至更胜一筹,因为这座城市代表的是凡人的力量。


这里是马琳梵多,是人类世界的神经中枢,是光明信徒心中的圣地。


“马琳梵多……”


鸟瞰着这座神迹一样的城市,一声轻叹从男人嘴唇里流泻而出。这一声轻叹不像是赞叹与敬服,反倒包含了一种说不出的忧愁感伤,像是一位老人在哀叹自己逝去的年华。


发出这样一声叹息的是一位大约年逾四旬正值人生黄金期的中年男人,深邃忧郁与神采飞扬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完美的凝聚在他浓黑近墨的双瞳里,一点都不突兀,反而让人觉得它们生来便该如此亲密无间。


瘦削且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没有丝毫苍老的痕迹,仿佛无情的岁月根本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一丝印记,时光唯一能够带给他的便只有那种内敛于心的沉稳从容和历经世事的雍容睿智,挥霍自如的散发出一股致命的成熟魅力,是世上任何女人都无法抵抗的。


可惜的是这样完美的男人的右脸却被一片丑陋的伤疤覆盖,像是那里的皮肉被什么东西割成一粒粒的碎屑后再被重新拼了回去,坑坑洼洼的伤疤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皮肉下钻拱,恶心的疤痕能够让任何女性望而却步,逃之夭夭。


“原来你在这里啊。”低沉苍老的男声从男人背后传来,如同一声古钟的回响。


中年男子转过身来,一手抚在心口,恭敬的低头行了一礼,道:“卡普大人。”


来人是一位看似年过花甲的老者,可是看到他任谁也无法把他跟『老』这个词联系在一起,满头银白雪亮的头发,为了方便而剪成精练的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腰背挺得笔直,直的如同一株魁梧的黑松,壮硕饱满的身躯外包裹着量身打造的精致银白铠甲——光凭那金属上精妙繁琐的流转魔力,便能得知这是花费了无数大师心血凝结而成的无价之作。


铠甲背后深红色的披风及铠甲上雕刻着的如云似雾飘逸的狼头彰显着来人的身份——教廷中坚力量,神殿骑士。


被称为卡普的老人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着说道:“可别抬举我了。等半月后的加冕仪式过后我说不定我还得叫你一声大人呢。是吧?康尼大人?”说完还卡普反倒被自己这个有趣的说法给逗得哈哈大笑。


中年男子无奈的摸了摸脑袋,等卡普停下大笑后,才开口道:“不知卡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哈哈,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瞧着你这个教廷之星站在窗边发呆就凑过来了,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么?”卡普豪迈的一胳臂搂上康尼的肩膀,像是多年好友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同站在巨大华美的落地窗前,眺望这座被光明神眷顾的城市。


“没什么,不过是看到米霍克走进传送阵有些好奇罢了。”康尼随意的耸了耸肩,丝毫没意识到马琳梵多的传送阵隔着各式各样的建筑群远在千米之外的事实,随便的就像小孩子说看到门口树枝上的鸟雀一样。


“你说鹰眼啊。”卡普掏了掏耳朵,有些无趣的说道。他当然看不到千里之外的传送阵,甚至教皇都不行,但唯有神谕院出来的神谕师能做到目穷千里,因为这是神明赐予的异能。


“前段时间阿拉巴斯坦不是传来有半精灵出现的消息吗?战国他疑神疑鬼的非要派人去查,恰好鹰眼说他顺路便去了。真是的,就算走传送阵要赶到南部边境也要花上十六天的功夫,人又不是石头,还不早跑了……”


“半精灵?现在还有半精灵?”


“是啊……半精灵。”不知为何,老者的声音有些沉重,身形也有些佝偻,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显得像一个花甲老人。“他们,还活着。”


中年男子自然是明白老人情绪转变的原因,明亮的双眸也有些黯淡。


“不过是一个半精灵而已,也用不着派米霍克出手吧。”


“但听说对方有一头绿发,战国担心他流有『她们』的血脉,而鹰眼……是最熟悉『她们』的人了。”


康尼沉默不语的看着窗外,但目穷千里的异能也不能让他看到阿拉巴斯坦边境发生的一切。


因为看不到,所以他有些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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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不久前下了一场小雨,没有前几日那场好似要把天都要榨干了一样的暴风雨的气势磅礴,只是淅淅沥沥的落了点水,随便的滋润了一下大地。


雨后有些泥泞的乡间小路上远远地走来四个人的奇怪组合,为首的一男一女正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什么,长鼻子青年时不时做出夸张滑稽的动作,逗得浅金色短发的少女咯咯直笑。


在他们背后则是两个黑发的男子,奇怪的是一个披着破旧斗篷,模样颇为年轻的少年像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纠缠着另一个高大的男子,而后者面无表情的对少年的嚎叫充耳不闻,只有在被烦的受不了的时候才加快步伐试图摆脱对方。


一行人风尘仆仆,除了那位清秀的少女,其余三人脚下靴子上沾有斑驳的泥点,身上衣衫布满水渍,显然是不久前被小雨偷袭了个正着。


“罗罗亚~~~~~”路飞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扒在高大男子的背上,嘴里有气无力的哼唧着。


“是罗罗诺亚。”


“啊~~~不管啦~~~~~罗诺亚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当我的伙伴的!怎么可以食言!”


一巴掌把在耳边大喊的脑袋拨开,罗罗诺亚不为所动的迈着稳健的步伐继续前进,只是太阳穴上隐隐跳动的青筋出卖了隐藏在对方平静如水的面容下真实的情绪。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做你伙伴,我只说欠你一个人情,人情还上我们就两清。”拍掉对方又搭过来的爪子,半精灵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还有我说过很多遍了,我叫罗、罗、诺、亚。”说最后一句时,青年冷淡的声线里似乎包含了一丝咬牙切齿。


撅着嘴收回被拍红的手,路飞小声嘟囔道:“名字太长多不好记啊,为什么不干脆叫罗罗,多简单。”


半精灵低垂的双拳捏紧又松开,反复数次后,终于克制住了自己一拳打爆那烦死人的脑袋彻底还世界一个清静的想法。他甚至还有些恶意的猜测,假如对方脑袋里的那些东西流了出来,说不定一挥发对这个世界的毒害更大。


他真是倒霉,竟然欠这样一个疯子人情。男人心里默默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告诫自己要克制怒气,以免一时没忍住出手落得个恩将仇报的大帽子——虽然他并不在乎名声这些东西,可对不起自己心的事他绝对不做。

少年虽烦,却没有什么恶意,要半精灵真的下杀手他也下不去。整天被什么人死皮赖脸缠着的感觉是他打出生以来第一次,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纠缠在他的心头,让半精灵有些焦躁,但并不算讨厌。


“……白痴。”


“啊?你说什么?”路飞眨了眨眼,男人的声音太小太快,像是一声轻哼,他没听清。


“我说离我远点,你这个白痴!”半精灵有些烦躁的低吼道,恼怒给他略显苍白的面颊染上一抹血色。


“才不要!!做我的伙伴嘛~~~~~”路飞撅着嘴像小动物一样扑了过去,可惜对方早有准备的一闪身让他扑了个空,噗叽一声面朝大地在泥泞的小路上留下了他大脸的痕迹。


半精灵幸灾乐祸的冷笑一声,双手抱臂毫不留情的从趴在泥地里的少年身边走过。后者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脸上还粘着从大地上带起的干草和泥水,脏兮兮的样子刚跟在泥地里欢腾打滚过后的家猪们如出一辙,对于猪们来说是享乐的举动放在人身上就有些不堪入目了。


不过路飞却不在意的甩甩脑袋,将脸上的泥水甩的差不多了又锲而不舍朝男人扑了过去。后者一回头只见一坨臭烘烘的黑不溜秋的东西迎面而来,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幸亏他动作快,及时躲过了路飞这舍身飞扑。可惜路飞这回早有准备,没有像上回那样摔个狗吃屎,反而调整了身形使出了连环扑的绝技,逼得半精灵方寸大乱。


“混蛋都说离我远点了!!”擦身而过时路飞身上飞溅的泥水恰好落到了索隆鼻尖上,泥土夹杂着一股奇特的腥臭若有若无的飘进后者的鼻腔,这种气味使他想起了不好的东西,让他有种隐隐作呕的恶心感。


被身后的吵闹声打断谈话的一男一女转过身来,就看到身后泥水四溅热闹非凡的场面,四处躲闪的高个男子和锲而不舍的矮个少年在泥泞的乡间构成一幅别具一格的悠闲画面。让金发少女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与家中小山一样的牧羊犬玩耍的情景。


“路飞先生和罗罗诺亚先生的感情真好呢。”少女忍不住感慨道。


“可雅你哪里看出来他们感情好了…分明只有路飞在那里纠缠不休而已。”



少女可爱吐吐舌头,小声说道:“或许对付罗罗诺亚先生这样的人,就只能用这样死缠烂打的办法呢。”


“呃,随他们去吧…可雅,刚才你施放无声幻影的手势能给我再演示一遍吗?”


“哦,好的。”可雅缓慢的将手势仔细展示给乌索普看清楚,最后连贯的串在一起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凭空出现落在少女雪白的手指上,若不是鸟儿拍动翅膀一点声响都没有,任谁都不会把它当成幻影。


乌索普依样画葫芦的模仿了一遍,虽然也变出来了一只小鸟,可惜这只鸟却少了两条腿只能在空中辛苦的扑腾着翅膀。


“啊…又失败了……”


“没关系的乌索普,作为初学者你已经很厉害了!这可是二级法术呢。”可雅连忙体贴的安慰对方,事实上可雅也有些暗自心惊,长鼻子青年是她见过最奇怪的人了,姑且不论那奇特的长鼻子,明明从来都没有学习过却能准确的认出来每一种魔法,并对他们的功效来历了若指掌。


更奇特的是对方知道每一种魔法的施法要求,体内也有充沛的魔力,却不知为何没办法将两者协调在一起,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两者之间的通道里,让他每一次施法都或多或少出些岔子。


可雅是为了寻找医治父亲的草药而偷偷从大城市里溜出来的富家少女,两天前在前往罗格镇的偶遇了这风格迥异的三人,因为有着相同的目的地所以便顺路一起行动,互相间也好照应。除了板着脸一言不发的罗罗诺亚以外,路飞和乌索普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尤其是乌索普,长鼻子青年为人风趣又能言善道,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比起说话做事摸不着头脑的路飞来说,乌索普更给可雅一种亲近的感觉。


正巧可雅也是魔法学院的学生,即使没有多厉害但是比半路出家的长鼻子可是专业规范多了,可乌索普却总有一些稀奇古怪使用魔法的想法,两个年轻人互相探讨学习,感情进步的飞快,短短两天便已经亲密的像是多年的好友。


从边陲要塞往西南步行大约五天的时间便能抵达阿拉巴斯坦最边境的罗格镇,出了罗格镇不用半天功夫便能见到一望无尽的群山密林,因为森林口一圈低垂墨绿气生根随风摇曳的罗格榕树,所以那片森林又被称为摇曳森林,在树林里则居住着美貌神秘的精灵们。


曾经的罗格镇作为精灵与人类交流的前沿,曾经一度因贸易而无比繁华过。可惜自打战争过后,精灵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彻底恶化,再也没有商人愿意来到这个地方,除了走投无路的流民和刀口舔血的恶徒,甚至连本地居民也因为担心自身的安危而纷纷搬走,罗格镇变得原来越冷清萧索,这个地处偏远的小镇似乎被阿拉巴斯坦王国彻底遗忘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里。


这座小镇唯一还能吸引外来者的地方便只有它是最接近精灵族栖息地的这一点了。虽然是作为被教廷斥为异端的异族,但是精灵们,尤其是女精灵们绝世的美貌,婀娜的身段,出尘的气质无不吸引着众多贪婪的人类。对于达官贵人们来说,能够拥有一名精灵奴隶是最好的炫耀资本,在黑市上为美丽的女精灵一掷千金甚至倾家荡产的场面并不少见。


虽然精灵们的战斗力不可小觑,但是还是有不少亡命之徒愿意来这里碰碰运气,况且王国边疆与精灵们磨擦碰撞不断,万一运气好捉到了落单的精灵,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因为路飞一身是泥,初到罗格镇的四人直接便去向旅舍。乌索普是贫民窟出来的,身上没有多少钱,路飞身上只有一把铜镚儿,估计也就够买上几个面包,而罗罗诺亚他连衣服都是借乌索普,更不可能有钱,所以最后他们三人的房钱是可雅这位大小姐付的,虽然可雅摆着手连说没关系,可三人还是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半精灵也浅浅张开他的金口,小声说了句谢谢。


旅舍是专门为冒险者,佣兵或倒卖黑货的行路商人准备的自然不会高级到哪里去,事实上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冒险者并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是手脚不干净的违法之徒,甚至很多人手上还有不少人命。因为他们的流动性所以哪个国家都拿他们没办法,所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们都堆聚到一块儿,出了什么事也好管理。


可雅是女生又是金主,自然单住一间。剩下三人表示不愿对方破费太多便住一间,原本就不太宽敞的房间硬是挤进了三个大男人显得有些拥挤,乌索普抚摸着掉了不少漆,泛着霉点的木墙,眼里有些缅怀的色彩——虽然出来才短短五天,他已经有些想家了,看着相似的木墙让他有种熟悉的亲近感。


“嗯~~~~~就是这种潮湿发霉的木头味……真好啊。”长鼻子青年整个人贴在墙上,要把那股霉味印刻进大脑一样用力的嗅着。


“床~~~~~~~”路飞像是还没从他扑人的游戏中摆脱出来似的,一看到中央破旧发暗的床铺便欢叫着扑了上去,被随后进来的半精灵眼疾手快的扯着斗篷一甩,轨迹被迫改变,少年可怜兮兮的撞击在灰蒙蒙的木窗,碰的一声便被撞开,窗顶缝隙中的灰尘纷纷抖落,盖了少年一头一脸。


“先去把衣服换了。”甩了甩手上的泥土,罗罗诺亚皱着眉头下令道。“还有把窗户记得关上。”


“哦,好吧。”


路飞晃了晃脑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了身子,正准备将被他撞开的窗户合上,目光却被窗下巷子里的争斗所吸引。


“怎么了?”


“呢嘻嘻嘻~~~~”满脸污秽的少年转过头来,乌黑的双眼里闪闪发亮“诺诺亚,我看到有趣的东西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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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瞳 | 2012-5-25 02: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最後一句時,我忍不住笑了,Luffy,是羅羅諾亞,不是羅羅亞,更不是諾諾亞啊!
可雅也無錯,也只有像Luffy這般的人,才能以「纏」一字訣,弄得Zoro無轍~
雖然Zoro表面上比較冷淡,但還是有孩子氣的一面,有時還會有小小的壞心思~~
不過不論怎樣,他也會比Luffy來得更要成熟…

Usopp身上也有不少謎團,滿腹魔法的知識,也有不錯的魔力,然而協調不到…
很希望他能盡快解開身上的限制,始終他是個不錯的同伴~~

然後重點來了!Mihawk啊!他要來了,雖然還需要點時間…
綠髮精靈恐怕在精靈界中,也是較為特別的存在吧…因「她們」對戰國來說好像異常的礙眼…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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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any | 2012-5-25 10:37:42 | 显示全部楼层
喵 一口气看了好几章
几只终于上路了 船长缠功无敌了
小黄惊鸿一现 还悲催滴被船长搁倒了?某是这么觉得滴啦~~可怜滴小黄 摸摸~~(被拍开)
是说 卡普爷爷出场了
船长还是他孙子吧?要是知道船长跟半精灵混在一起。。。船长滴脑袋一定会遭殃
米叔出发找小绿去了 看来小绿身世颇为复杂呢
绿发滴精灵意味啥米呢
"她们"又是指谁 谜团好多
期待居安滴进一步剧情
这章末尾有趣滴打斗是有伙伴要出场了吗?
P.s 某最近事多 又临近月底加班 自家滴坑都半夜在填 估摸着么啥时间看文了 等空下来再来看文回帖了 居安请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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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罪过了。。。
看了居安的留言再翻了一遍 发现自己看漏一章
蹲墙角自我反省ING。。。
喵 神游中 有事敲打 木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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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綠 | 2012-5-25 11:40:53 | 显示全部楼层
嘻嘻嘻,即使是過渡,也能發現細細鋪藏的細節啊!:DD
一下子讀來幾章真是太過癮了!
艾斯、克利克,雖然只有帶到名字,卻能肯定之後必有一定片段或是發揮齒輪般的轉動效果吧!
(私心實在是太期待艾斯出現,也許是抱著能一解原著的感慨吧)
再來,私以為貝魯梅伯與蒙卡的片段,是我很喜歡的一節啊!
貝魯梅伯對於父親不論是小心翼翼的動作跟心理活動描寫得很纖細,
“蒙卡那一手扔出去的不单是一张羊皮纸,连着他对父亲的感情也被像垃圾一样丢掉了。”
之後青年獨自痛哭的描述也很喜歡,也跟著心有戚戚焉起來,腦海中立即就有畫面浮出。
花了不少字句描述的貝魯梅伯,我猜想或許在以後章節也會有著一定的戲分?
而且把劍偷出的就是他吧!老實說我還想若是蒙卡發現是他讓劍被偷走的,想必又是一頓毒打,當然蒙卡的結果先不說,目魯梅伯偷走劍的原因是什麼呢?純粹的不甘心?很好奇呢。

講到蒙卡不得不說到下一章節,
我我我真的很欽佩大人啊!(請受我一拜)
蒙卡的頭顱因飛起來,在將死未死之際看到的畫面,並沒有直接點明他的死法,卻一下子就讓讀者明白了,這種寫法我覺得好厲害啊!還有索隆將劍的碎片隨意一擲就讓敵人中標,過程完全輕鬆寫意,要想若是處於精神體力飽滿時的索隆會強得多可怕啊!(路飛一定開心死了XDD)
路飛的王者氣質被氣流襯托得很好,但原諒我一不小心就自己崩壞了,路飛這樣感覺好像小飛俠,好可愛噢!(大誤)


接下來是可愛的路索相處片段,超超超超級讓我心花怒放的啊!
好吧,我承認我在電腦前腐笑了很久。
覺得樓主對路飛根索隆兩人的見解很得我心啊!我就找不出辭彙來形容...(掩面)
他們兩人的確是大智若愚,心裡明镜似的,像在OP裡,若是船長不在,索隆往往是冷靜分析事態並指揮的,雖然有時決定令人咋舌,但那分如泰山般沉穩的氣魄卻很能讓人信服,要不除了強和之外,喬巴又怎麼會怎麼崇拜和依賴索隆呢?(個人OP有感)
而且這兩個人就是一個願打(死纏爛打),一個願挨(不自覺的甘之如飴),這這這,甚萌啊!(暈)
還有樓主說得很好,路飛就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腹黑,那麼索隆就一個披著狼皮的小綿羊不是麼?XDDD
啊,不是要故意忽略烏索普,就烏索普特地回家叩別母親,就能看出這小孩是很重情義的。滿足吸著發霉的木頭味也顯示他的念舊,而他體內蘊含的魔力我想還是跟他父親有關吧!相信經過歷練,烏索普在草帽一伙中的地位應該不只是向OP中的狙擊手而已,感覺更有發揮空間。話說魔法具有治癒的能力,讓我挺期待喬巴之後的出場設定。

啊啊,不知不覺又打了如此冗長的回覆,很多欣喜的細節無法一一描出,每次都覺得自己語句匱乏,望樓主見諒。
期待下篇的爭鬥會讓哪位成員加入呢? :)))

“不好意思,第一次回復時發現打到一半就再也打不下去,以為是自述限制,所以以為要分為兩節,那麻煩請板主刪除多餘回復,冒犯版規真的萬份歉意。真的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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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安思危 | 2012-5-26 01:24:39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为了偷懒,我卑鄙的决定不再给小段落起名,一整卷都是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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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型单手弩是所有盗贼们的最爱,轻型弩小巧玲珑的躯体里包含着强大的力量,操作也很简便,手一抬那小巧可爱的羽箭便被射出,一次就是一条人命。


可惜少女现在不得不丢弃掉自己心爱的单手弩,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实在是没手抽空给手弩换箭,再小巧对于此时的她来说都是累赘。


再见了,价值10个蓝眼的宝贝……要不是我的命更值钱,我一定不会这样抛弃你。


少女眼含热泪,像矫健的野猫一样踩踏着狭窄胡同两边的灰石墙,楼房之间距离很窄,还穿插着不少铁杆子——应该是穷人家用来晾衣服用的。少女扒住一根铁杆,在空中旋转一圈借力一跃,轻巧的擦着铁栏杆顶端的尖刺而过,扯着吊在空中的衣物缓解落地的力道,最终稳稳的落地。


“白痴!想要抓我下辈子吧!”俏皮的冲着在围栏另一侧恼羞成怒大喊大叫的流氓们办了个鬼脸,又心疼的看了眼安静躺在垃圾堆上的单手弩,少女暗自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捡回来。


上个星期她在一群白痴官人手上干了一大票,收获颇丰本想跑来罗格镇黑市倒手,谁知道竟然被亚尔丽塔那个恶棍婊子给盯上了,不仅下套抢走了她所有的战利品,还派人四处在罗格镇截堵自己。


我呸!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这个场子我一定要找回来!


少女愤愤不平的在阴暗的小胡同中潜行,要不是她实在势单力薄她一定要回去杀个对方人仰马翻,而不是现在被人追的上蹿下跳。


绕过这个角,再穿过一条小巷就是蜥蜴尾大街,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只要能够混进人群就不怕再被那群人堵,逃出升天在望。


少女没有贸然探出头去,而是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片镜子碎片接着反光仔细观察了四周一番。小巷子跟其他巷子一样很静很暗,布满着脏兮兮的污水和黑乎乎的淤泥,散发着一股贫贱地带特有的臭味,连阳光都不愿意打进来,巷子的尽头是一条颇为宽敞明亮的街,算是整个罗格镇最熙攘的街了,喧闹明亮的街道和安静阴暗的小巷仿佛是两个世界。


好像没有埋伏……只要冲了出去就安全了!少女收起镜子俯低身子正准备冲出,忽然巷子上方传来『砰!』的一声重响,吓得她猛地又缩回了阴影中。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那条安静的小巷上紧闭的一扇窗户被人猛地打开,那碰的一声响就是窗子发出的惨叫,随即几片破碎的玻璃如小雨一样缤纷落下,在污浊的地面粉碎的更加彻底。


哪里来的傻缺货色竟敢在蜥蜴尾大街开窗,他是想被人偷个底儿掉吗?!少女暗地里痛骂一句,轻抚胸口等胸膛里那颗被突然声响吓得碰碰直跳的器官平稳下来后,再一次绷紧全身的肌肉凝聚起全身的力量。


一,二,三——冲!


少女像离弦之箭一样猛地爆发而出,一瞬间迸发出的力量太过强大而溅起了脚下哗啦啦的水花声,彻底违背了身为盗贼的基本准则。不过没有关系,她现在不需要静,需要的是速度,最快的速度。


十步,八步,六步……眼见着那光明离自己越来越近,少女忍不住露出雀跃的笑容,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了她的脸上,迈出的脚猛地向下一跺给自己一个向后的反冲力以减缓过快的速度。柔软的身体也趁机伏了下来,从侧面看上去她像是横躺在空气中一样,白净的手抓起碎落在地面的玻璃碎片,在另一只手撑地的一瞬间把手上的碎片用力洒了出去。修长紧绷的长腿随即抬起,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化解了她前冲的势头,并安全落地。


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间前方巷口出传来一声痛呼,三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身上零零碎碎的扎着几片玻璃碎片,他们的皮很厚实,尖锐的玻璃也仅仅擦破了皮表,看着可怕其实并不碍事,比起他们血淋淋的外表,还是他们手上巨大的麻布口袋更让少女心惊。


来不及多想,少女本能的就想往后退原路返回,却听到背后她来的那条路似乎也隐隐传来人的喧哗声。


狗屎,亚尔丽塔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臭婊子!


少女姣好的面容因为杀气而扭曲起来,从背后抽出黯淡的匕首在手中灵活的转了个圈,反手握住。虽然她知道凭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要干翻一帮子肌肉男基本上白日做梦,但难道就要她这样乖乖束手就擒吗?她娜美可生来就不知道屈服这二字怎么写。


就在少女准备冲上去趁那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时在对方脖子上来一刀,一阵不知从哪里来的浓雾弥漫整条小巷,浓郁的大雾让人眼前一片模糊,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泯灭在大雾中自己的下身都看不清楚。


是浓雾术……少女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警惕和担忧,对方竟然连法师都派上了,看来这回自己真是在劫难逃,这么浓郁的雾连对方会从哪里进攻都不知道何况提防。


就在少女有些张慌失措的时候,一只黑乎乎臭烘烘的手从背后伸出来紧紧捂住她的嘴,凭她的感知竟然完全察觉不到对方的靠近。被捂紧嘴巴的少女下意识的张嘴狠狠的咬上对方的手指,但也不知道对方手上到底沾过了什么东西,唇齿间那股冰凉滑腻带动物粪便的强烈腥臭的刺激让少女眼前一黑胃里一阵抽搐,喉咙发痒差点就要呕吐出来。


“好痛!你怎么咬人啊?”


路飞甩着手,脏兮兮的手指见隐约可见一两点鲜红——显然少女那一下并未留情——有些委屈的看着趴在旅舍地板上一阵干呕的黑衣橙发少女。


“王八蛋!你竟敢拿摸过屎的手捂我的嘴!去死吧!!”少女气急败坏的跳起,白净的脸上因为被一只脏手碰过而留下刺眼的污黑,她恶狠狠的将手中唯一的匕首朝罪魁祸首的眉心丢过去,却被后者轻易地一弯腰闪过,锋利的匕首险之又险的滑过乌索普的长鼻子深深的埋入发霉的木板中。


“哎呀,好险好险~~~~~你报恩的方式还真特别啊。”


“报恩个屁!老娘要跟你拼了!!”


“哇啊啊啊啊!!!!!!”


“安静!”半精灵紧皱着眉头低喝一声,身子滑到了敞开的窗户附近。


路飞一看罗罗诺亚的样子,立刻闭上嘴巴,为了防止少女和乌索普继续喊叫,他甚至又伸出黑乎乎的双手去堵两人的嘴,一见他这个架势两人立刻自发捂紧自己的脸,猛地后退一大步离他远远的。


楼下的浓雾还没有散去,但已经淡了很多,隐约可以见到几个大汉在胡同里晃荡,也幸亏这片雾还没让对方注意到头顶这扇不起眼的小窗户。


半精灵先将轻轻窗户关上,随即转过身来将身后木椅的扶手掰了下来,折成几小块捏在手中。通过玻璃上的破洞朝着巷口附近掷去,木块撞击在黄土地上发出低沉的闷响,不大但足够吸引下方几人的主意了。连续的撞击声在大雾中听起来就像人的脚步声一样,而扶手的残渣在布满垃圾的小巷里实在不算起眼。


听到声响的大汉们连忙向巷口汇聚,等发现空无一人时一个大汉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什么,等雾散去之后他们又将小巷子反复巡查了两三遍,最终只能无奈离去。


等确定了周围没人后,半精灵才转过身来略微不满的瞪了一眼紧闭嘴巴的三人。他们以为冒险是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吗?一个两个都净会惹麻烦,要不是他欠人一个人情,他真想干脆违背良心这么一走了之算了。


经过这么一闹,年轻人们也没了打闹的兴致,少女拔出了插在墙体里的匕首,冷冷的抱臂打量着算是帮了她一把的这群人,乌索普有些害怕的缩在房间的墙角,他对之前那一刀依旧后怕,只有路飞笑着伸出手想要拍拍半精灵的肩膀,大大方方的说道:“给你添麻烦了,罗罗亚。谢谢。”


“混蛋你故意的吧……”避开那只被判断摸过粪便的黑手,半精灵无奈又疲惫的叹了口气,默默走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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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圆桌四个人,三男一女面对面。


路飞一手一个硬面包埋头猛吃,乌索普有些拘谨的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似乎对桌子上的木纹产生了诺大的兴趣,索隆怀抱着灰白的长剑背靠着墙闭目养神,橙发少女紧闭着嘴巴手指不断敲击着木桌彰显着她的不耐烦。


啪!


橙发少女率先沉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向路飞质问道:“混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算你们的确帮了我一点小忙但也不代表我要怎样感恩戴德吧!喂!跟你说话呢吃货!我告诉你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的哦!”


路飞不紧不慢的咽下口中的面包,抬眼看了橙发少女一眼,不在意的摆摆手,说:“我不要钱。”


一听不要钱,橙发少女面色顿时缓和了不少,不过还是吊着眉头问道:“那你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你身手不错,我想让你当我的同伴。”少年嘴角还带着面包渣,大刺刺的咧嘴一笑时几粒碎屑无声的落下。


“…哈?”


“……”


“路飞你……”


“嗯?怎么了?”路飞不解的看着表情各异盯着他无言以对的三人,“冒险的话可不能没有盗贼。对了还没跟你介绍呢,我叫蒙奇·D·路飞,然后是罗诺亚,乌索普。你呢?”


“是罗罗诺亚。”冷着脸的男人握紧了手中的剑,低声申辩道。


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的少女又一次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呲着小虎牙吼道:“你少自作主张!我才不……”本想干脆的拒绝,但突然间一个念头像电流一样蹿过少女的心头,让她浑身一个机灵。


慢着娜美!仔细想想,这可是一个向亚尔丽塔报复的大好机会,你绝对不能错过了。


心念一转,少女自然而然的收起了脸上凶悍的表情,以不可置信的速度换上了一副纯情可人的笑容,说道:“我叫娜美。看在你之前帮了我一把的份上,让我当你伙伴也不是不行……这样吧,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的话,我就可以考虑哦。”当然考虑过后的答案还是不,娜美在心里默默说道。


“是嘛,那太好啦,你说要帮什么忙?”路飞没想太多,很利落的答应了下来。


“喂路飞,哪有这么随随便便就答应的,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乌索普偷偷扯扯路飞的衣袖,小声劝阻道。事实上凭借着这位小姐浑身散发出来气势他就觉得对方不是什么本分人,他自小在贫民窟长大,自然什么样的三教九流都见识过,人举手投足散发出来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就像乞丐永远都装不成贵族一样。


“没关系,况且同伴有难怎能袖手旁观。”


“路飞,你真是……好啦,随你便啦!”


看来是一群初出茅庐的笨蛋,太好了……娜美在心里偷笑着比了个V。表面上则摆出一副可怜受害者的表情,悲戚的胡诌了一个身世背景,然后添油加醋的把这几天的遭遇跟几人说了一遍。讲到亚尔丽塔设计夺走自己的财宝一段还悲痛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这倒是真的有感而发,声情并茂感动的连长鼻子都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更何况心思单纯的路飞。


剑鞘敲击木桌发出的脆响打断了娜美的演讲,一直闭着眼睛像石头一样沉默的男人终于抬起了他沉重的眼帘,扫了一眼双瞳湿润的盗贼,平淡的目光不知为何让少女觉得遍体生寒。


“反正都是贼赃,被抢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有命活下来就不错了。”


罗罗诺亚的话说的没头没脑,听路飞等人一头雾水,反倒是娜美先是疑惑,随即像是被连环闪电劈了一样绷直了身体站起,震惊的指着半精灵失声喊道:“难、难道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男人冷冷的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回道:“多亏我命硬。”他的目光一沉,娜美像是被毒蛇盯着的老鼠一样吓得后退一步,只一步她便不再动像是尊被冻僵的尸体。不是她不想逃,而是她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在生与死的边界线上,再迈一步她迎接的将不是对方锐利的目光而是锐利的剑锋,是死。


“意识不错。”半精灵带有点赞赏意味的阴沉笑着,隐约从双唇间露出的尖牙像是野兽嗜血的獠牙“还有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试图去碰那玩意儿。”


娜美娇俏的脸庞血色全无,悄悄的放下了摸向后腰包上的手,对方既然已经完全看穿了自己的小动作,她那点小把戏自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想要成为成功的盗贼必须要有一双平稳灵活的双手,可如今她引以为傲的吃饭家伙却抖得像个筛子——完蛋,撞到铁板了。可谁能猜到竟然会有一头狼隐藏在羊群中呢?这回可是阴沟里翻船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娜美咬紧牙关颤抖着问道。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乌索普和路飞再傻也知道两人间有问题,看这个架势难道是以前有过节?乌索普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他回忆起了那个雨天发生的场景,只怕现在还不动如山的半精灵突然暴起杀人然后顺手把他和路飞两人一起做了——毕竟似乎对男人来说多砍两个脑袋并不费什么力气。


路飞也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僵持的两人,忽地他开口打破了沉默:“娜美,你有一张地图碎片吗?”


“什,什么啊……”


“就是一张羊皮纸,应该挺老旧的,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路飞比划了一下,他以前听香克斯描述过地图碎片的样式,所以记得很清楚。


听了路飞的描述,娜美一片混沌的脑子才逐渐有些清明,好像被她摸走的那一堆财宝里的确有一张不起眼的羊皮纸,当时时间紧迫她没想太多一起扫走了。因为上面有魔法波动,本来以为是什么珍贵的藏宝图,可是她研究了半天羊皮纸半点反应都没有,也就被她渐渐遗忘了。


“有…是有一张。”娜美下意识的想要从腰包里拿出那张她随身携带的破纸,却瞄到了半精灵眼神而猛地僵住动作,硬生生的把声音从气管里憋出来“但、但在我腰包里……”


路飞转过头来看着随意抱剑倚墙而坐的半精灵,真诚的凝视着对方死气沉沉的黑瞳,问:“罗诺亚?”


是罗罗诺亚!白痴啊你这个时候还念错名字!乌索普在心里泪流满面的咆哮,眼下气氛如此一触即发这货还跑出来添乱,长鼻子只觉得未来一片昏暗,他都能感觉到长剑架在脖子上的寒气——他一点都不想刚出门没一个星期就横死街头啊。


男人抿了抿嘴唇,死气沉沉的黑瞳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脱力,最终他只发出一声冷冷的鼻音,重新闭上了眼睛,像是陷入了沉睡一样。


“随你便。”


少了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娜美顿时跌坐回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背后全是冷汗,湿漉漉的一大片让衣料很不舒服的紧贴着背部——不过能活下来就好了,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房间里浑浊的空气再一次开始流动,路飞也恢复了他原来那副天真烂漫的笑容,可是这回娜美再也不敢小瞧他了。至少光凭人家身旁蹲着那尊门神,这三人也不是她能宰的肥羊,不,说不定被宰的还是她……


没什么话好说,按道上的规矩,她认赔走人。娜美也不敢再耍什么心机,老实的从腰包里拿出那张破烂的羊皮纸。虽然她知道这玩意儿肯定大有玄妙,不过再宝贵也宝贵不过生命。


路飞拿起羊皮纸将魔力灌入,老旧的羊皮纸在他手上一抖,一个发着微光的字符浮现在了纸面上——『savon』。


“这…这是什么啊,是文字吗?”乌索普凑过脑袋来,羊皮纸上流动着高阶魔法物品才有的波动,可是除了出现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文字和之前没有丝毫区别。


“香克斯说地图碎片以魔力激发会浮现古代文字,看来是真的耶。”路飞兴高采烈的收回魔力地图又片成了平凡无奇的羊皮纸“光一片没什么用,这个东西要收集多了才有意义。不过通往幻想乡的资格……我也有一份了呢。”少年高高举起破旧的羊皮纸,眼底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娜美没什么精神的扯了扯嘴角,等路飞把羊皮纸仔细收起来后,确定对方认货完毕,她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早离开。她这回可是赔大了,除了最初抛售的一点低品质的零碎,她一点油水都没能从上笔货中捞到,相当于她半个月的努力全做了白工怎能让她有精神。


“诶?你怎么走了?别走啊。”


谁料路飞一见少女要走,想也不想的拉住对方的手臂。娜美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要不是那尊门神在一旁,她真的很想掏出匕首把对方的眼珠子拗出来扔在地上狠踩几脚,娜美忍不住尖牙利齿的骂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都受了货还不放人,你丫做人也太贪婪太不知收敛了吧!我警告你你别逼我把老娘逼急了大不了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



路飞被少女说的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等对方停下来换气时才抽空疑惑的问道:“可你不是让我们帮你抢回珠宝吗?难道你改变主意了?!”


“屁!老娘当然……等等!你说什么?!”娜美一把反客为主,揪住黑发少年的衣领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还愿意帮我?!”


“那当然,我都说了同伴有难怎能袖手旁观,而且你还给了我地图,谢谢。”


娜美有些感动的看着笑的坦荡荡的少年,纯粹的笑容好像是午后的阳光带给人一股说不出的温暖,让常年行走在黑暗的她也不由得为之动容。


“你,你这个家伙……”少女水润双眸闪了又闪,松开了紧揪的衣领,有些无措的扯着衣角,下意识的垂下头掩藏眼底的真实情绪。


真是…纯天然白痴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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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娜美的时候总觉得很顺畅,大概因为我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所以比较感同身受吧...反而一些到可雅这类女生的就好像被屎噎住了一样难受......完全木有概念,那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啊......

关于手弩的价格,武器的价格都偏贵,质量上乘的手弩应该是以金币来计价的,10个蓝眼的弩...其实很廉价(屌丝专用)。娜美脱手一个血石髓手镯至少能收入几十金币,这姑娘太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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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any | 2012-5-26 12:31:25 | 显示全部楼层
喵 出门前抽空把这章看了
于是居安的打斗场景写的不是一般的精彩
早上翻了居安的前一篇文看了两章 那篇着重语言描写
这篇则细节刻画了场景动作 截然不同的文风呢
娜美的出场相当符合她的性格和身份 盗贼啥米滴 与原著亦是不谋而合
虽然目前看来 她从法师变成了盗贼 不知后期是否会有变化
小乌也是 阻击手变成了光明法师 感觉人物的技能啥米 都有根据剧情需要做调整
但性格方面却非常忠于原著 一看就让人觉得 没错 就是这个人
小绿目前戒心粉重 对人类亦是充满敌意
却改不了被船长吃死滴命运
那冷酷表面下无可奈何 不自知滴宠溺真滴粉有小绿滴特色
于是乎 某之前漏看一章漏的天衣无缝 前后剧情衔接完全木有不协调感
误认了小黄 还以为他要出场啥米滴 果然是异想天开吗
不知道下一个找到滴伙伴会是哪个
原著里小绿碰上娜美桑十有八九要吃瘪
没想到在居安滴文里 给他平了反
娜美被吃死 险些阴沟里翻船啥米滴 太有喜感了←突然想到悲剧大的shoot 那里面滴小绿也把娜美桑吃滴死死的
她滴女王风范啊~~不过性格上来说 这样滴娜美更可爱来着
船长滴天然跑到哪里都无敌呢
吃死小绿 拐跑小乌 现在娜美桑都被他纯善滴外表眩到了
以后对着这只其实超级任性滴天然腹黑 肯定各种纠结 各种后悔 又各种心甘情愿吧
接下来是要跟亚尔丽塔对战了吧
抢回财宝啥米滴 好奇现在心中满满都是小九九的娜美桑最终是怎么被船长拖入贼船的
知道小绿滴半精灵身份后又会是怎样滴表情
感觉会暴跳如雷有没有 超级期待 扭~~
第一片地图滴到手相当于打开了通向幻想乡滴第一道大门
接下去滴慢慢长路中 应该就是对于地图滴各种争夺 以及与小绿身份有关滴种族、宗教问题吧
从文中的只言片语中 可以看出 当年滴战争是人类这方背信弃义引发滴
贪婪、傲慢果然是人类千万年都改不了的原罪
嘛 某要迟到了 先闪 居安请继续加油!某支持乃~~ [s:124]
喵 神游中 有事敲打 木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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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安思危 | 2012-5-26 21:06:47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这篇我把它称之为——刷FB!...好吧..其实称不上FB,只是一个支线qu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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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森林虽然有危险的精灵,但据说那些异族只在丛林深处一带活动,因此只是在森林边缘到不用太担心生命危险。


精灵相较之其他异族而言与人类的关系还更亲密一些,毕竟曾经的他们是十分平和友善的种族,很少有听说过精灵们特别憎恨仇视哪一个种族,虽然或许是因为悠久的寿命以及同样悠久的文化历史,大多精灵们都带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和其他种族往来。


可惜这位温和友善的朋友却在二十五年前突然翻脸露出了凶恶的獠牙,由精灵引发的【天龙人事件】为导火索,各地相继披露出各类异族袭人事件,在教廷与异人类谈判破裂之后,人类和异族的战争全面爆发。经过艰苦卓绝的五年战争,以无数生命为代价终于换来了赤土大陆的和平,异族们被教廷赶到了蛮荒之地,整片东大陆彻底成为人类的天下。


在这次大清洗中,精灵这群罪魁祸首却是受损最轻,原本就深居在南部大片丘陵树海的他们只在战争爆发的初期有所抵抗,但在荣光骑士深入树海突袭掉了几个精灵村庄后便立即召回所有在外的精灵们龟缩进了阿布罗树海,凭借着大自然给予他们的天然屏障跟教廷打起了游击战。


树海是精灵们的主场,无论是精灵神射手还是自然法师,在树海中战斗力都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路飞你千万不要乱跑,要是招惹到了精灵我们可就全完了!”


这些都是魔法学院学生必学的基础知识,可雅在进入摇曳树林之前仔细的跟乌索普和路飞交代过,但是长鼻子还是不放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哼唧着不知名小曲的路飞,生怕他又一时不注意惹大麻烦过来——相识没几天,乌索普对路飞先生的本质已经了解的很透彻了。



“我知道我知道~~~~~”


“最好你是真的知道……”乌索普小声嘀咕。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大家了。”可雅有些抱歉的说道,本来寻找草药便是她自己的事,断无麻烦路飞等人的道理。但是乌索普一听她要孤身一人进去摇曳树林,想也不想的便要跟来,而现在旅舍里百无聊赖的路飞也趁机跟了过来。


阿布罗树海作为赤土大陆最著名的自然之乡,在精灵圣树的庇护下树海中生长着许多中土大陆前所未闻的神秘植物,相传在传说中精灵圣树上采摘下来的树叶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可雅她并不指望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神物,她的父亲染上了奇怪的病,药石无用甚至连光辉教廷的神官们都没有办法。听说阿布罗边境一带有一种名为『绯红科纳』的植物能够医治世间所有的疾病,走投无路的她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一朵野花上。


“说实话我也没见过绯红科纳的实体,只是看文献上记载着绯红科纳隶属于蔷薇科,花瓣绯红带斑,花蕊呈黑褐,与寻常野花无异。经魔力淬炼后可制成万能药……”可雅咬着下唇,清丽的脸上露出害怕不安的神色,但还强撑笑颜“我自己也觉得茫茫树海要找一株花实在是痴人说梦,但是还是…还是想要试一试……”毕竟那是她父亲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她自幼丧母,父亲是他生活里唯一的支柱,可雅根本无法想象失去这唯一支柱的生活会怎样,失去父亲她根本无法独活下去,大概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吧?


乌索普什么都没有说,他理解可雅的心情。当初他母亲病逝前他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可惜家里太穷,母亲连医生都请不起,更何况教廷神官——其实那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也许吃点药就能治好的。


然而年幼时对无法救助母亲的懊悔与不公世道的忿忿,在如今看到可雅时顿时烟消云散——各人有各人的苦难,生命里的这些磨难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些许身外之物而改变。


该来的,还是会来,该死的,一样会死。


摇曳森林从外表看就是一片与以往见过的从里没有任何区别的昏暗丛林,不知为何处处透露出一股危险的诡异的气息。交错的枝桠挂着不少垂吊着的枯藤,嗖嗖的冷风从林中刮来带来一股腐朽的气息,摇曳的藤条与气生根仿佛无数向旅人招魂的手。


可雅有些害怕的后缩一步,但最后还是咬着牙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树林,沙沙作响的树叶,仿佛是对他们无知的勇气的嘲笑。


“不用担心可雅,我们帮你。”乌索普拍了拍可雅的肩膀,安慰道。虽然他自己也害怕的要死,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在女孩子面前退缩。


说是我们,其实只有长鼻子一人。路飞这个耐不住性子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安静下来细心识别草药,反而大手大脚的揪扯了一堆无用的杂草捣乱。别说他找不到绯红科纳,就算找到了凭他这样粗暴的采摘手法那花也没法再用。在可雅无奈的苦笑和乌索普不留情面的吐槽中,路飞彻底放弃寻找草药这种苦力活,兴冲冲的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长鼻子只能暗地里祈祷对方还谨记着他们之前的警告,千万别招惹到什么不该招惹的生物——比如精灵。


“真是的,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乌索普瞪了一眼在远处上蹿下跳跟个猴子似的少年。


“其实路飞先生帮了我们很多呢。”可雅笑着将一缕垂下的头发别到耳后“森林可是很危险的,进入森林后都靠路飞先生带路才没在森林里走失,他在保护我们呢。”


“话说是没错啦,他就不能用靠谱一点的方式嘛。害的别人心惊肉跳的。”


“哈哈,但这才是路飞先生呀。”


“不说他了。可雅,这一带我已经查过了。我去那边看一下,你自己小心。”乌索普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


“嗯,你也小心。”


他们一路走进来都没有看到绯红科纳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可雅眉头上的忧愁也越积越多。三人已经很深入摇曳森林了,森林的深处是魔兽的栖息地,而且据说最深处还有一个精灵村落,要不是路飞领着他们绕开魔兽领地及危险的陷阱,凭乌索普和她两个人根本走不到这个地方。


如果没有万能药,父亲甚至撑不到这个月底。


少女不甘心的握紧拳头,她不能灰心,她不能放弃。可雅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重新振作起来蹲在灌木丛间一片片的仔细搜查起来。


全知全能仁慈的培罗,请你保佑我,保佑我父亲。


不知道是否是少女的祈祷真的传达给了天际之上的光明神培罗,少女睁开眼睛的时候,远远地一朵绯红带斑的小花便出现在视野里,柔软的花茎被一人捏在手里摇摇晃晃。


是路飞。披着斗篷的黑发少年手里握着花连滚带爬的向他们跑来,带着那朵承载少女希望的花朵。


“路飞先……”


“快逃呀!!可雅!乌索普!!!”


啊?


没等欣喜的少女反应过来,路飞已经一把抓起近在咫尺的长鼻子,敏捷的翻过一根倒在道路上巨大的横木,向可雅所在的方向逃窜过来。


“吱吱!!!”猿猴类生物特有的尖锐叫声从路飞背后的丛林里传来,在可雅的眼中那片昏暗的树影中有无数黑影晃动,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大群黑压压的黑灰色猿猴群,背上却有着蝙蝠一样的肉翅,可雅认识它们。



斗篷猿,群居生物,中型魔法兽,领地观念强但鲜少主动发起攻击,性情温和……


哪里性格温和啦!


看着劈头盖脸而来的碎石和断枝,可雅拎起地上的背包紧跟着路飞的转身逃窜。如果只是一两只斗篷猿倒不用怎么担心,但这样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就算死不了一旦被他们纠缠住,惊动了精灵们他们三人的性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路飞你到底是怎么惹到它们的啊啊啊!!?”被路飞抗在肩膀上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的长鼻子头晕眼花的视野里快速倒退的坑挖地面,觉得早上吃的面包都被顺着食道逆袭上来了。


“我看到一只猴子拿着可雅要的花就顺手拿过来……”


“你那是抢吧!!”


“没办法啊,找了这么大半天就见到这一朵,我一时激动嘛!”路飞忽然想起了什么,冲可雅喊道“可雅!快用禁光术!”


“我不知道行不行……”可雅气喘吁吁地说道“虽然是零级法术,但我并不擅长移动施法……”


“总之试试就对了!”


可雅咬了咬牙,努力稳定气息安定心神,回忆着移动施法的要诀,然后猛地吸气,转身,右手食指指着紧追不舍的斗篷猿群,大喊一声:“Argia ez!”


以少女的手指为源点,一眨眼巨大的黑幕便从洁白的指尖喷涌而出,足有方圆20英尺的黑幕如同一个倒扣的大黑碗把这片区域笼罩在黑暗之下


“好样的可雅!!”路飞忍不住大喊道,在禁光区域里任何普通光源无效,自然太阳光也是如此,虽然只能维持几秒钟的时间,但足够他们三人逃脱了。


可雅也被自己的法术所震惊,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如此完美顺利的在移动中施展出法术,那一瞬间魔力流畅的运用转换让她对法术的理解似乎又深刻了一些。


但她还没从体味那种流畅感中摆脱出来,脚下一个没留神被什么东西一拌,惊叫着摔倒向一旁。可雅下意识的身手一抓正好抓住了身旁路飞飘荡的斗篷,结果连着路飞和乌索普也跟着她一同摔倒。


在黑暗中可雅不知道自己摔倒的方向是个斜坡,辨识不清方向的路飞也没法及时平衡身体,这三人顿时摔做一团,咕噜咕噜的顺着斜坡不知道滚倒了哪里。


在背后紧追着三人的斗篷猿畏惧的停在黑幕前不敢靠近,只能发出愤怒的吼叫,盲目的将附近能够找到的各种浆果石块碎枝朝黑幕中砸去。等魔法效果失去之时,自然也看不到那三个可恶人类的身影,最终斗篷猿们只能悻悻的离去。





==================================================================





“乌…乌索…普……”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人呼喊着自己的名字,长鼻子青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目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的又眯起了眼,在那一条细缝中可雅担忧的美丽面孔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啊!!”


被斗篷猿追赶的记忆也逐渐从大脑深处回溯,乌索普猛地弹坐起,惊慌的打量四周。


很奇怪,按照道理他们应该还在摇曳树林,但是这一带的树木却没有之前那般遮天蔽日的茂盛,
稀稀拉拉的几根萎靡的伫立在大地上,他都能看见头顶开始泛红的天空。


“太好了乌索普……你终于醒了。”可雅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哦,你起来了啊!”路飞大大咧咧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本来就破旧的斗篷经过这么一滚显得更为肮脏,就算乞丐都看不上。“没事吧,乌索普?”


“啊,啊我没事…但我们现在……”


“我们从山坡上滚下来了,然后就掉到了这里。”路飞耸了耸肩,随意的坐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面向乌索普解释道。“其他的都还好说,就是给可雅的花不小心烂了。”


在下滚的过程中谁也没注意到娇柔的野花被挤压摩擦成碎片,等路飞抬起手的时候只剩下一条光秃秃的花茎,其他的部分早已失散。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的大家……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可雅内疚的捂住脸,要不是她那么笨手笨脚的他们早就拿着绯红科纳脱离斗篷猿的追捕,结果不仅路飞辛苦找来的花被毁,连及时回罗格镇都成了问题。一想到此处,可雅按捺不住眼底的泪水,呜呜的抽噎起来。


“不要哭啦可雅……花没有我们还可以再找,反正已经知道那绯红什么什么的是真正存在的不是吗?”乌索普呲着牙咧着嘴连忙安慰着嘤嘤哭泣的少女,一股滚下他身上的有不少擦伤,现在一起开始隐隐作痛。“明天,后天我们都可以来找啊!”


“没错可雅,别太自责了。大不了明天我再去找那群猴子就是了。”路飞从岩石上蹦下来,将斗篷上的一根草叶子拔下来丢到一边,笑着说:“对了,我刚才在不远处看到有间树屋,估计今天我们赶不回去,倒不如在那个树屋留宿一晚,明天早上再继续找花,怎么样?”


“路飞说的对。可雅擦擦眼泪,不要哭了。”


“乌索普……路飞……”可雅揉着红肿的眼睛,在两人的安慰下逐渐打起了精神,重新振作起来。“谢谢你们……”


在莽莽丛林中出现的小屋怎么看怎么都可疑,没有人类敢于生活在精灵们的领土上,那树屋用屁股想也知道居住的主人一定是精灵或者其他什么异人类,无论是什么凭人类和异人类的关系,都不是件好事。可是事到如今就算里面住的是兽人他们也得硬挺着头皮上,毕竟一个兽人怎么的也比整片森林的魔兽好对付的多。


路飞表面上依旧大大咧咧的在前方一蹦一跳的领路,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反倒很兴致勃勃的样子,其实他隐藏在斗篷下的身体一直处在全神戒备的状态,淡淡的风元素环绕在他的四肢,以防事出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穿过一片凌乱的岩石便是路飞所发现的树屋,木屋依靠着一株巨大的老树而建,坐落于两根分叉的粗壮树枝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构建房屋的木板遍布着青绿色的苔藓和藤条,有些木板中还刺出了细小的枝桠与树的枝桠像一对情侣似的纠缠在一起,木屋泛着树皮的褐黑,与老树交错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到底哪里是树哪里是屋。


直到路飞三人走到了树下,预计中的攻击都没有出现。路飞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他明明感觉到了附近有生物的气息——难道树屋里的生物对人类没有恶意?


“喂!有人吗?!我们想要露宿!!”


乌索普听到路飞的大喊,吓了连忙捂住对方的嘴,低声喊道:“笨笨笨蛋!你怎么就这样喊出来了?!”


“不这样还能怎么办?诶……没人吗?”路飞等待了片刻,木屋依旧安静的伫立在他们上方不予回应。“好吧,我上去看看。”


可雅刚想帮乌索普也劝阻打算胡来的年轻人,脚下大地传来的微弱魔法波动猛地惊醒了少女——有人在施法!


“路飞先生小心!!”


可雅的警告还回荡在空气中,尖锐的石刺一瞬间从路飞的脚底冒起,幸亏路飞并未放松警惕,脚下一跺后移了半步下巴被擦身而过的石刺割了一道小口。如果他再晚一步被割破的就不只是下巴,而是整个身体被刺穿。


石刺一击未中并没有结束,第二刺紧随而至,路飞只能被迫向后一个翻滚躲避掉第二根石刺,谁料石刺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穷追不舍,好像不把敌人刺死誓不罢休,逼得路飞连站起来的时机都没有只能不断地翻滚躲闪,一根紧接着一根的石刺连绵成一片,形成一道杂乱无章的岩石之墙。


“路飞先生!”可雅焦急的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急手乱的想要使用魔法帮路飞一把,却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到一个合适的法术。怎么办,魔法解除是下个学期的内容,她还不会啊。


“可雅,给路飞一个脚底抹油。”乌索普忽然喊道,虽然他没法好好使出一个魔法,但他并没有干站在一旁。长鼻子青年心里无比慌乱,但还是竭尽所能的搜索脑子的知识寻找脱困制胜之法——他不会魔法,但他却了解它们,这就是他的优势。


他闭上眼,努力静下心来,调动体内的能量将魔力四散出去,虽然他没法好好施展法术,但是单纯操控体内的魔力对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慌乱无措的可雅下意识听从了乌索普的话,右手飞快的舞动,魔力汇聚在虎口之间,手指遥指满地翻滚的路飞,手指与路飞之间连上了几道看不见的线,将超自然的能量传导过去。


打着滚的路飞顿时觉得浑身一轻,仿佛顿时减轻了身体一半的重量,连身体四周的摩擦力都减少了。脚底抹油能够暂时增加一个人的速度与跳跃能力,对于满地翻滚的他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由闭着眼的长鼻子青年放射出去的魔力像是一张薄薄的网,又像是一层无色透明的波纹,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流动的魔力将周围每一丝细微的信息传导回馈给他,虽然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是他已经可以‘看’了,乌索普‘看’到了可雅,‘看’到了翻滚的路飞,‘看’到了连绵不绝的石刺,‘看’到了石刺的根部在地面之下纷纷汇聚到一处……


“路飞!在你左前方十米!是那块石头搞的鬼!!”乌索普冲着路飞大喊道,虽然闭着眼,但他似乎很清楚对方身处何处。


听到乌索普的话,路飞没有犹豫,单手一撑地面借助着可雅的魔法效力高高弹起,下方的石刺没有留情不依不舍的紧随而至,锋利的如同一杆长枪笔直的朝着少年的眉心而来。滞留在空中的路飞没法躲,他也没打算多,风狂躁的力量早已在他的右拳上汇聚,过于浓郁的风元素汇聚在一起竟然让他的拳头显现出来天青色的纹理。


一拳,平稳而狠辣的一拳,朴实无华的轰击在尖锐的石刺上,没有任何取巧就是力量与力量的碰撞。在汇聚了少年全身风元素力量的一拳下,坚硬如铁的石柱也轰然碎裂,爆炸开来的石碎与粉尘纷扬的到处都是。


而路飞也因为这一拳的反冲力而向后飞去,他像是一片在狂风中飞舞的落叶,不可挽回的向着左前方十米的那块普通巨大的青石飞去,在翻飞最高的顶点抬起右腿,那瘦弱的腿像是黑洞疯狂吞噬着四周的空气,少年没有任何迟疑将腿劈下,那已经不是人腿了而是一把刀,天青色的长刀,破釜沉舟无畏的向迎面而来的石刺和青石砍去。


乌索普和可雅不由得屏住呼吸,刀与枪的对决,活下来的究竟会是谁?


砰!!


然而最终却是刀化为了腿被人架在掌中,枪化为了泥跌落在地上。一位矮小却强壮的老头子竟然在众人的注视下凭空出现在了刀与枪之间,挡住了路飞也挡住了石刺,那一双跟老树一样苍老黝黑的手竟然如此轻轻松松的接下了两者竭尽全力的一击。


“咳……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就闹出这么大的动响。”老者松开了手,平淡的将手背在身后,像个普通老人一样锤了锤背,轻咳一声。


老人脸上,手上,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布满了岁月的刀痕,好像他这个人就是由一堆皱纹组合起来的。然而镶嵌在皱纹中的眼睛却很明亮,没有一丝老年人——至少是他这个年纪的老年人该有的浑浊。老人像是一株活动的老树,而他头顶绽开的古怪发型像是一簇簇粗壮的枝桠,他就是一棵枯萎到即将凋谢的老树。


老者手中握着一根像是从他胳臂上掰下来的树枝当做简陋的拐杖,敲了敲身旁的青石:“不用担心,是认识的人。辛苦你了。”


青石沉默着一动不动,但老者却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向已经彻底目瞪口呆的三个年轻人,微微的挑起一根枯叶似的眉毛:“人类?倒是少见……你们几个,先进屋吧。”


说罢老者也不理会他们,便拄着拐杖向老旧的树屋走去。


“乌乌乌乌索普!!”路飞忽然发狂似的奔向乌索普,使劲摇晃着对方的衣领,难得惊吓的连他都结巴了。


“我我我理解……”被摇晃的头昏脑胀的乌索普也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他大概明白路飞吃惊到结巴的程度,毕竟任谁也无法想象自己全力一击被这样一个普通的老人随手拦下,这视觉冲击也为免太强烈了些,更何况当事人。


“他,他他……”路飞他了半天,终于眼冒金星的把卡在喉咙里的话憋了出来“他竟然在跟石头说话!!”


我明白,我也被……诶?等等!路飞你在说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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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体系还没搞出来,先放上一段关于zoro职业的描述。翻了翻书,觉得还是暴风战士最符合zoro的感觉,虽然文中不会提到人物具体是什么职业,但是战斗风格与特征还是有具体职业为模板的。
简介:
暴风战士(TEMPEST)就是由致命剑刃构成的回旋障碍中的平静点。诗人们用类似舞蹈者般的词汇来描述暴风战士的动作以及他的双刃,但是掌握这门战斗的方式却和舞蹈无关。它也不合使得任何人影响深刻有关,至少不是诗人们。风暴战士为了一个目标而专注于学习双武器格斗的终极奥秘,他的敌人们的毁灭。
很少有典型的个人,暴风战士们很少通过任何形式的正式训练来学习他们的技能。作为代替,他们通过持续的训练以及在他们敌人身上的试验来精通他们的技能。同样的,无论风暴战士变得多么有名,很少能看到他们带着学徒。他们说,他们的艺术只可习得,不可教授。
具体的数据就没必要贴了(混字数啊...),基本上要成为暴风战士一定要有双巧手......然后zoro是双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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