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 橘香,3月9日修改并完结,主娜美+山治X索隆,GV,女攻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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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suolong | 2016-12-23 15: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娜美女王总攻,那是不是有调教呢?不太好想象的感觉,不过娜美也是各种腹黑,虽然比不上罗宾
居然还是GV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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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袋子 | 2016-12-23 20:19:42 | 显示全部楼层
娜美?很好很霸气。一直觉得绿藻在op里有娜美哥哥的感觉,换成女王来攻的话……还是十分期待的。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引过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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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lizeng | 2016-12-23 21:45:37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是娜美,索隆真的会被欺负死,哈哈,娜美还是很强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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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rqhbbmm | 2016-12-24 13:42:29 | 显示全部楼层
蛤蛤蛤蛤蛤蛤在群里的脑洞居然真的写出来了
能够嘲笑自己的,只有下定这个决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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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鱼 | 2016-12-26 16: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得我老臉禮貌性一紅,發現lz筆下寫了好多色氣藻,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講真我第一次看娜美x藻的文,甚至第一次看女x藻,然後發現娜美女王居然比羅賓御姐更適合與藻組cp,2人性格一冷一熱讓我覺得很搭啊~,開始看前面是,以為2人是酒吧里的money boy,看到中間以為是大明星在拍艷戲,最後才知道是成~人~戲,另外他兩像是好盆友或已經是情侶關係了(冒心),坐等完結。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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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o三一 | 2016-12-27 09:45: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一三o三一 于 2020-3-9 14:31 编辑

四周漆黑一片,冷水不断冲刷身体,非但没有压下体内火热的欲望,哗哗的水声反惹得内心越来越烦躁。自小锻炼的身体早适应了冷水,这样的方法作用不大。

摸索着解开束住囊袋的丝线,暖意开始奔流涌动,分身抽搐两下,毫无防备地射出来。及时捂住嘴,才阻止自己叫出声,侧耳听听隔壁的动静,水声响个不停,娜美还没有洗完。

虽然拍片时演得放纵,但离开摄像机回到现实,还是想保持那么一点可怜的自尊,不过,该死的,他们到底用了多少药……射过两次,把身体洗得干干净净还是没有彻底舒坦,大概是没有完全释放药性。

索隆把卷眉导演暗骂几遍,伸手在黑暗中试探摸索,打开放衣服的柜子,碰到一堆棍状物,挑一根合适的,抹上沐浴露,在股沟蹭磨几下,慢慢地插入后穴里,找到那个令人兴奋的高潮点,不断碾磨。好像又进入了拍片时的状态,控制不住呼吸的节奏,全身热流涌动,很快驱散冷水的寒意。

忽然,隔壁的水声停止了,传来穿衣服整理物品的声音。索隆心下暗喜,把水开到最大,先暂时克制,想等她走后再放开了玩。

脚步声确实离开了隔壁的浴室,却停在自己浴室的门前,“该走了,今天商场有好货,低价抢购,能省下一大笔钱!麻利点,连我都洗完了,别磨蹭!”

“我……”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娜美平时洗澡少了一个小时出不来,今天一刻钟搞定,十成是对促销品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我还没洗完,今天太累了,要去你自己去。或者……你可以叫那个爱献殷勤的家伙帮你。”

“瞎了眼的路痴能找到家才是活见鬼!”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可以找约瑟夫和强尼帮忙……”

“剧组赶工忙死,谁有空管你……怪了,你今天的废话怎么这么多?叫你走就走。还是要我开锁硬闯?”

听到铁丝插入锁孔的声音,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作为小贼猫,溜门撬锁不在话下。这下又羞又急,连忙改口,“你有完没完?我去就是了……”

迅速取出屁股里的道具,随手乱翻抓过一条紧身内裤套上,然后又立马察觉不妥,有一根粗大的道具抵着抵着屁股,前面则是像长筒袜一样的小袋子,给性器预留了位置。没记错的话这是剧组里的情趣内裤,拍摄时有人用过,据说效果不可思议,这件东西居然被留在这,慌乱时还顺手穿上了。现在心下更慌,管不了那么多,摸一条宽松的长裤套上,把一堆道具塞进柜子,然后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吱呀声。

“好了,走了。”

关上花洒,硬着头皮快速穿戴好,还没迈步,已被娜美软腻的手掌抓住,“今天要是不跟紧我,自己胡乱走你就死定了。”

居然是用小跑的,看来的确很急。被动地跟着她跑路,上公交,身边的一切恍惚而嘈杂,唯有自身的感受最真切,埋没在人堆里,随着车辆的颠簸摇来晃去,旁边是着急去抢购的女人,下体的不适让人膈应得慌。

卷眉导演说这是一款新奇的情趣内裤,索隆不知道它新奇到什么程度,等感受到强烈的振动就心知肚明,车上挤得没有空隙,身体不可避免地被触碰,某处开关被触发完全有可能。有振动的马达声传出,又因为被布料掩盖和肉体挤压的关系不是那么明显,但是下车后就不好说了。

索隆咬咬牙,伸手进衣服里,抓住连在内裤上的振动棒,想把它塞到肉洞里。内裤是皮革制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只能褪下一点,拿住振动棒对准穴口。这时,公交突然来个急刹车,全体因惯性朝前倒,被后面的人撞到屁股,道具也狠狠捅入,不给人任何反应的余地。

应该是叫出声了,后面的人还在一个劲儿道歉。当然,被插得神魂俱消的索隆没法给出任何回应,迷迷糊糊的探手去摸痛处,再把分身塞入预留的位置,拉内裤上的扣带束住,使它紧紧贴在小腹上。

没闻到熟悉的橘香味,娜美应该被挤到别处去了,大概在忙着看抽奖抢购的相关信息。再过两个站,娜美的尖细嗓音突破嘈杂传过来,索隆正不辨方向胡乱挤,硬被人拽下了车。

“要快!还有10分钟活动就开始了!一定要赶上,老天保佑……索隆你怎么回事?迷路时那么能跑,今天慢得像乌龟……”

没有比这更糟的了,被人拽着拼命跑,双腿迈动时,臀肉紧绷,内裤牵扯着按摩棒小幅度地抽送,连带要将肉穴捣烂的强烈振动。特质的袋子则牢牢包裹住阴茎,串在皮革里的铜线开始释放电流,引得快感炸裂,全身都烧了起来。腿沉得像灌了铅,若非有过多次拍成人片的经历,现在早已软瘫如泥。

几分钟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甚至连街道的喧闹都被隔绝在良好的听觉外,现在满脑子回响的全是按摩棒在体内小幅度抽送时发出的噗呲声,亦或是连感官也被尽数占据,此时只在意私处的状况。

谢天谢地,终于停下来了。索隆被留在场外,隐约听到娜美交代的不能乱跑要老实待在原地之类的嘱托,然后很快被汹涌的人潮挤到一个角落里。

存余的理智支配着发软的腿,在这种人流大的地方一旦坐到地上肯定会被踩到从而受到无谓的伤害,还是耐心地等娜美把要办的事办完。

理智的决定刚成型,马上被诚实的身体否决。好难受……如果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随心所欲的爽就好了,不要这样一直被情趣用品无休止地玩弄。问题是跟娜美走散怎么办,她一定会抢到一大堆东西,自己作为大男人,难道指望女人做苦力,把两人共同的生活用品搬回家?

思想斗争异常地艰难激烈,在他四处摸索苦寻僻静之地,以便解决身上的问题时,娜美几近一百二十分贝的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冲破重重阻隔,吼得他一愣一愣的,“索隆你死哪去了?!三个月的生活用品,再不来我扔了!”

因迷路问题惹恼那个女人比目前被情趣用品折磨得无所适从严重多了,权衡轻重,索隆还是勉为其难地回一句“乱叫什么,老子在这儿”,然后艰难地穿越人流,朝声源处摸索前进,撞到堆得像山一样的货物上。

这个女人,到底买了多少东西……每次碰到清仓甩卖、抽奖什么的,要是不搬回半屋子东西,她老会觉得亏了钱。这次更实在,不但买了大米、酒、衣服和一些杂物,连两张拉货的便携式推车都捎上了,以免单纯靠肩膀扛累得慌。

认命地帮她把东西装上小推车,捆绑好,轻便小巧的杂物交由她负责,自己习惯性地承担最重的部分,可惜今天很特殊,大半力气都虚耗在私事上,比不得平时那么轻松,走了不到十多分钟便气喘如牛,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听着前面有节奏的高跟凉鞋踏地的声音,内心乱成一团麻。买完东西后娜美一声不响,既没抱怨自己速度变慢老是走走停停,更没有兴奋地自夸在抢购时的神勇和种种收获。

太不正常了,神经敏感的索隆很快联系到变相自慰的事上,她是发现还是仅是觉得今天拍戏累不再追究琐事……

好麻烦……面对摄像机的拍戏和日常生活毕竟不一样,更何况今天是第一次跟女人对戏拍猎奇的女攻成人片,这个女人偏偏是娜美,和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的女人。

和娜美的关系仅限于室友兼朋友,至于被局外人看成是恋人甚至是夫妻无关紧要,做这个行当的人不会在乎名誉。但娜美不一样,她是娱乐界的名角,因火辣性感的身材和出色的演技饱受追捧,只要出镜,担任的皆是重要角色。人红是非多,关于她卖胸卖肉的绯闻层出不穷,然而了解她的人都不以为然,娜美本人就足够奔放,穿着比泳衣还露骨的比基尼环游世界一圈都不是事儿。

尽管如此,她以前从不接受三级片导演的邀请,这次算头一遭,不知道卷眉导演提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诱惑条件。早上一开工,大刺刺地宣布要拍一部即兴的猎奇片,为了达成特殊的拍摄效果,既不让对戏的演员事先见面,也不揭露任何关于道具或剧情的内容,所以当索隆到指定位置接受捆绑和道具,却突然听到娜美的声音再被摸来摸去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一句“混蛋卷眉,这他妈猎奇过头了吧”导致第一次拍摄失败,随即被娜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稀里糊涂地接受了现实,继续拍摄。

也许是被男人玩弄得麻木了,突然换成所谓的猎奇女攻后,屈辱感和刺激感突然直线上升,在拍摄过程中还没开始正题就兴奋得难以自控,一连拍了三场,到最后的舞台戏,索隆任性地即兴发挥成猎物反抗的戏码,再玩下去真的会疯掉,就像现在这样。再有多少看似无可奈何的借口,还不是内心的欲望在作祟,只是因为罪恶感和羞耻心的阻挠而处于徘徊挣扎的边缘。

繁重的体力活加上快感的折磨,汗透重衫自不必说,情趣内裤早湿得一塌糊涂,只是皮革不透水,积存的液体都溢出来,有的顺着大腿根往下淌,有的黏连在长裤上。好在按摩棒闹腾许久没电了,安静地待在体内。

“行了,休息一下再走。”得到特赦令,索隆放开推车的把手,慢慢蹲下,侧坐在地上。

“诺,接着。”听风声抓住一个冰冷的玻璃瓶,咬开盖子稀里糊涂地灌一口,竟是价格低廉的烧酒。这种情况再喝酒跟火上浇油没两样了吧,一口酒下去,灼热感更甚。

“怎么了,索隆?以你的酒量不应该啊……”一阵咕嘟咕嘟的饮灌声后,娜美长舒一口气,估计干了大半瓶。

这个女人的酒量可不是盖的,一时气盛跟她拼酒已经是一年半之前的事了,硬是仗着身为男人的胃容量才把她比下去,就算是喝水,对一个饭量有限的女人来说,喝那么多也撑得慌。

“热成这样还喝酒,不是自讨苦吃么……”随口抱怨一句,但身为酒鬼,终究不愿意浪费一瓶新酒,犹豫了一下,一口气干了。

就为了一文不值的该死的自尊,在休息完继续走了一段路后,报应来了,同时被强烈的便意和射精的欲望折磨,再怎么忍耐都没用。

“等一等……我去上个厕所……”

“路痴也要有个限度,笨蛋!带你走了两年还是不认识回家的路?诺,就在前面,两三分钟就到了,再说附近也没有厕所,最好回家。”

被快感搅成一团浆糊的脑袋失去了独立思维能力,就这么由着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在钥匙插入锁孔扭开门的瞬间,索隆慌不择路地往进走,撞到沙发磕到柜子,还是没摸到卫生间的门。再憋下去真的会疯掉,门到底在哪儿……

“真是个死心眼的家伙,要是我没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耗着?”

“啊?!”被人拉着手拐过两道弯,进到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卫生间,索隆愣没反应过来。

“玩了这么久,很难受吧?”

“你……你这个女人……快出去,不用你管!啊……”口不择言的威胁并没有任何强硬的意味,在紧贴小腹的性器被重重一按后,全身一哆嗦,差点就尿了。

“在摄像机前挺坦诚的,在私下怎么又拘束了?”

被娜美自然地脱掉外套和长裤,暴露出穿戴情趣玩具的淫荡下体。要反抗的话把她推出去关上门就好了,但不知为何,接触到那双纤柔的手掌,身上好像过了电一样,理性全无,也许就在被说服继续拍摄的时候,什么底线都没了,两年来的守之以礼根本是个笑话。

自同居以来,索隆随便听一个娱乐新闻都能了解到娜美的信息,对于自己的职业则绝口不提,娜美也从来不问。但这本身就不正常,她是个精明的女人,善于观察,套各种消息,每次去接自己回家,很可能接触到那个好色导演,事实一目了然。或许是出于彼此的尊重,没必要捅破这层窗户纸。那这次不光是捅破窗户纸,抛却所有的底线又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没工夫猜测原因,忍耐到极限,不得不粗暴地拉扯内裤,想把它脱下来,然而后面连着按摩棒,皮套紧紧箍住勃起的阴茎,更因为液体的缘故使得内裤和皮肤紧紧贴合在一起,拉了半天车的手也失了强劲的力度。

“需要帮忙吗?”一旦她用这种俏皮的语调说话,好比每次宣报莫名其妙的欠债时的那种状态,自己迟早要完。

“每次都喜欢简单粗暴,连拉链都没发现,这可跟失明与否无关。”说话时她真的找到拉链拉开,随手一拽,屁股里的按摩棒啵地被拔出来,连带拉掉束缚阴茎的皮套。

根本来不及挪到马桶边,找到出口的热流迅速喷涌而出,无法抑制的哼叫则被强烈的刺激冲击得断断续续的,发泄完的瞬间,他颤抖着瘫在地上,所剩不多的力气被尽数抽空。

失禁在所难免,像一只被剥了壳的大虾,所有的隐私都暴露在人前,再没有什么意念克制住奔溃的欲望。

“热水调好了,赶紧洗个澡,待会儿还要做事。”

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做事的引申含义,很天真地支撑起疲惫的身体站到莲蓬头底下,任随流泻热水冲刷着身上的污物,但是,娜美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靠你自己能洗干净才怪,看在今天老实搬东西,不迷路的份上,我来帮你。”

“等等……不用……”

“闭嘴!”

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直接用手掌给索隆擦洗身体,不像是按摩搓澡,更像是调情,尤其对待私处,娜美洗得异常认真。

反应慢半拍的索隆难为情地伸手推拒,竟碰到一片富有弹性的柔软地带,惊得他后退一步,连说话都不连贯了,“你……什么时候脱的?到底要干什么?”

“第一次玩这么刺激的游戏,怎么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关好喷头,忽略掉擦干身体的细枝末节,把索隆按到一个陈旧的靠背椅上,那原本是前天换灯管时用来踩踏的椅子,没搬出来便搁置在墙边。

“呐,索隆,是不是觉得我疯了?”不等一脸茫然的绿发男人回答,娜美轻柔地摩挲着块块鼓起的健美的肌肉,接续下去,“我没疯,我还清楚地记得你以前提醒我的,绝对不要答应那些无良的导演去拍成人片,所以在三天前,我回绝了杰尔马影视公司的高薪诱惑,但不幸的是,工作室的经纪人和杰尔马的文斯莫克伽治有牵连,我理所当然地被炒了。”

索隆攥住椅子的扶手,挑起眉梢,“所以……你找了那个色导演?只因为他专拍的几乎不涉及女演员?”

“也许算吧,不过,思来想去,整个剧组里有资格和我对戏的男人也只有你了,跟一些垃圾合作,完全进行不下去。所以,做好觉悟吧。”

话音未落,软塌的阴茎猛地被湿润的口腔包裹住,缓慢地吮吸,舌头舔弄过的地方滋生些微痒意,头皮一阵阵发麻,仅是轻描淡写的挑逗,分身已不自控地发热充血。

“等等……你刚才解释的和现在做的有什么关系?我……”意欲起身,两瓣柔软的唇片贴上来,打断毫无意义的辩驳,侵入的小舌上还带有精液的腥味,就那么狂乱地在口腔内肆虐纠缠。

作为当红名角,她的吻技好得没话说,并非霸道的侵略强攻,而是独属于她的一种温婉的魅惑,至少不同于任何一个男人,包括某个自诩为性爱高手的色导演。

娜美的吻有点甜,索隆莫名地生出含着魔幻糖果的错觉来,虽然他不喜欢甜食。以致于一吻完毕,娜美多此一举地狡辩说现在的目的是为下次拍戏预演做准备,索隆还在留恋方才的甜蜜滋味。

“以为我不知道吗?近半年来,拍戏回来后,你偶尔会躲在卧室或卫生间自行解决……”食指滑过陡然涌上潮红的脸颊 ,娜美忍不住乐了,“干这行的还能保持你现在的定力和羞耻心已经很不错了,这事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下来完全陷于被动,更准确的是沉溺在一潭深不见底的温泉里,无法脱身。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也顺其自然了,哪怕是她连哄带命令地让打开腿,挪一下身子使屁股悬在凳面外边,随即将一根尺寸惊人的大家伙送进自己的体内。在一次次的抽送撞击中,凭肉体感觉到那个假阳具连在一条特质皮裤的前端,所谓的女攻道具。

这样的玩法比起用普通道具好像没什么新鲜性,然而,在破除心底的障碍和隔阂,索隆主动去回应享受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看不见眼前的景象,意乱之时伸出拘束的手尝试探索,感受到柔美的身体曲线像流动的音符,温度透过滑腻如绸缎的肌肤传到指尖,丰满的地带不时蹭到自己的胸肌,柔顺的发丝散落在脸上、脖子上,痒痒的。一开始还能近距离嗅到对方的体香,慢慢地,彼此气息交融,敏锐的感官渐被酣畅的呻吟和紊乱的呼吸声削弱,初食禁果的兴奋刺激着双方。

像夏天的雨一样,激烈却短暂,结束得也很自然,没什么尴尬后遗症,再浪费一次洗澡水,又恢复了日常的作息。索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娜美的指挥下把刚买的东西分类放好后,瘫在沙发上补觉。再被尖厉的嗓音吵醒时,发现窗口吹进来的风冷嗖嗖的,外面静寂了许多,天色应该不早了。循着饭菜的香味摸索,进到窄小的厨房,坐到她身边。

“明天不用去剧组,今天想喝就多喝点。”叮叮咣咣的声音响过,桌上应该多了几瓶开好盖的酒。

“不用去?”

“在浴室的时候不是拍了吗?墙角边有全自动摄像机,我专门找山治君要的。刚才打过电话,让他明天先拍其他镜头。”

“你这个女人……你耍我?”随手捞到对方纤瘦的手腕,报复似的加大捏握的力气。

“这又不是我第一次耍你,你才发现?而且,你不觉得,在你不知道有摄像机在场的时候,你发挥得更好?”

愣愣地松开手,脑子再度陷入混乱,“什么意思?”

“你拍的片主要是卖给成人影院和发布到杰尔马网站的VIP区,但近半年的票房和点击量都不太好,这次换了一种拍摄方式后总算发现原因了,还是你的思想障碍问题,在面对摄像机的时候,你没有真正放开,当然没法拓宽戏路。观众一开始图新鲜自然会给你捧场,但是时间长了……”

蓦地涌上一股无名火,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这种问题用你来干涉?怎么拍是我自己的事!”

“索隆,你觉得自我欺骗有用么?一面觉得陷进这个行当不得不一条路走到黑,一面又害怕迷失信念,就像你拍摄的时候束手缚脚,私下里偏偏能自慰到天昏地暗!每天都带着矛盾罪恶的心态自我折磨,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疯掉。”

一席话像一面窥照人心的魔镜,真真切切地在镜中“看到”那个无比丑恶下流的自己,不能再坦然面对。愤怒并非针对这个丑恶的自己,而是将此残忍地点破的女人,两年了,幻想中的默契和理解真的只是幻想。

重重一拳敲在桌上,震得酒瓶翻倒,泼洒的酒液流到手上,“说够了吗?讽刺我是一个连三级片都拍不好的瞎子,没办法维持原有的收入水平?”

娜美也毫不退让,霍地起身吼回来,“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只是给你一些意见,没有命令你该怎么去执行!辛辛苦苦弄一桌菜,不是为了给你破坏掉……”

“有什么你自己留着吃,我消受不起!”内心愤懑难平,血管里的暴力因子开始躁动,鉴于对方是个女人,索隆踢翻椅子,磕磕绊绊地摸索到卧室,找出搁置在床底的一把刀,以刀当拐杖愤愤出门,离开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廉价合租房。

辨不清方向,不知道该去哪里,不过去哪儿都无所谓,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真正意义的家了。

霜月村那个古宅不能算,自从陷进了三级片的泥沼,没有半点勇气去面对那个年过半百的启蒙老师耕四郎,哪怕他不知道自己的工作行当。所谓相由心生,混熟了淫乱的圈子,不用照镜子都能想象出维持生命的是怎样一副不堪入目的皮囊。

提起耕四郎,索隆不由得回想起二十余年的坎坷经历,像一场荒唐的梦一样。

自记事起就和十一个孩子待在那座古旧的庄院,那是传承了几代的剑道馆,环境清幽,颇具古韵。除了耕四郎的女儿古伊娜,其余所有孩子都是他收养的孤儿,在这样一个慈和善良的人手下成长,天性好胜的索隆没有任何自怜身世的表现,只秉持不断变强的信念。

亦或许是男儿心性,亦或许受了剑道馆里那台陈旧的电视机播放的动作片和武侠片的影响,亦或是被用来进行身体锻炼的剑斗潜移默化,对剑道可谓是一见钟情情有独钟,始终向往着成为像武侠片中那样酷炫霸气的剑客。其中,让索隆抱定决心和热情的原因不乏古伊娜,一个同样对剑道抱有美好憧憬的女孩,只是一开始的练习赛输得惨不忍睹,好胜的男孩怎能容忍不如女孩的事实。

对此,耕四郎不是没对索隆做过耐心细致的指导教育。现下是相对和平的现代社会,早过了刀戈相向、杀伐不断的战争岁月,剑道不再是战斗杀人术,仅是一种健身娱乐的方式,就算放到赛场上,也有诸多的内涵变化和规则限制,很难追求原始的随心所欲。

对此,索隆没怎么在意,倒是不停地抵触耕四郎组织的文化课,后来在不上文化课就不再教授剑道的警告下才忍痛牺牲一些练剑的时间。

时间飞速流逝,心智随年龄成长,童真的梦幻终将被现实的洪流吞噬,古伊娜的意外死亡无疑是一场的噩梦,在不久前他还学着像真正的剑客一样跟古伊娜决斗,听她流泪抱怨女儿身的诸多不便,并立下成为最强剑士的约定,言犹在耳,可当听闻噩耗随同伴赶到医院,女孩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续命,脸色比绑在额头上的纱布还白得刺眼。觉得从楼梯摔下致伤的原因太离谱,去事发现场看,视线从地上的血移到通往二楼的水泥石阶上,仔细数一数,也就十五层台阶,却葬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不像电视中那样,没有任何戏剧性的转折就定下了悲剧的结局,在医院和死神斗争了一周,古伊娜还是去了,那是索隆第一次体会到现实的残忍。

女儿死后,耕四郎似乎老了许多,哪怕他一如往常那样露出和善的笑,把家传的古剑和道一文字送给索隆。由此对梦想的执着算上了古伊娜那份,要带着她的愿望不断变强。

然而剑道馆维持了不到两年,耕四郎变换招牌,将世代传承的遗产改成一所小型的私立学堂,开始招收学生教书授课,剑斗变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业余活动。

索隆为此还向耕四郎吵闹,而笑带苦涩的老师耐心地解释,先前为了挽留古伊娜的性命,花的钱不是小数目,如今还要维持大大小小十几口的生计,不得不寻一条可盈利的出路。

绝不让步的执拗性子在这样容易让人动摇的年纪起了关键作用,索隆还是自己坚持练剑,到十二岁时在耕四郎的帮助下报考体育院校的击剑专业。

这应该是唯一能和梦想沾边的选择了,只是像耕四郎形容的那样,这种现代的剑道有诸多的内涵变化和规则限制,很难追求原始的随心所欲。全身上下戴上防具,连自己的武器都不能用,更别提在戴了铁制头罩的情况下用三刀流,更有不能身体接触冲撞、只能刺有效部位不能攻击手臂和不能超出划定的场地等的规则限制。

和理想中的剑道有偏差,索隆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勉强适应,开始参加比赛。激烈的比赛应和了战斗取胜的欲望,投入足够多的热情和努力,职业生涯渐入正道,如果排除半数因犯规惜败的惨痛经历的话还可以接受。

比赛的舞台越来越大,对手越来越强,开始步入圆毕生梦想的康庄大道,其间还收获了两样不可多得的名刀,鬼彻是用奖金在古董店买的,秋水则是一个落败的对手所赠。

到最后一场国际大赛,眼看要给梦想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却因在一场有预谋的冲突挑衅中误伤对手,被永久禁赛。至今仍记得同组的队友无奈的感慨,在这样的社会中,学不会圆滑和心机难以生存,至少跟一个有背景有后台的对手硬碰硬极其不理智。

至此,彻底与见鬼的击剑断绝关系,人生也陷入低谷和迷茫期。回霜月村一趟,看头发花白的耕四郎独力支撑着由剑道馆改成的私立学堂,仅有两个雇佣来的年轻助教,他一手抚养大的孤儿没有一个在身边,鼻子隐隐泛酸,决定找一个合适的工作,既为了老师,也为了自己。

在路痴神经的操控下满世界乱转,被一个拍动作片的导演相中,当武打戏和危险动作的替身,做熟了之后尝试接戏,演一些适合的角色。这是继击剑后第二次向信仰妥协,达不成真正的剑豪梦,在虚拟的影视世界中找找刺激也不错,还能得一笔可观的收入,为耕四郎减轻负担,总比单纯地卖体力强。

而真正令索隆对这个职业另眼相看,不乏米霍克的影响。那时,生性好强的索隆不甘当替身跑龙套,努力争取演重要角色的机会,同时,也只接符合自身特性的硬汉角色,有了独到的戏路定位。随后,得到在一部动作片里演男二的境遇,剧组的武术导演正是业内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鹰眼米霍克。

那时的亢奋心情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似乎是只有在影视剧中才能看到的神剑客降落凡间,他设计的武打动作足够流畅潇洒,观之血脉贲张,索隆甚至在休息的间隙公然向鹰眼叫阵,一次次要求决斗,心说能有如此王者气质的人不可能没有真功夫,确实,在鹰眼不胜其扰显露身手时索隆得到了答案,这样如神话一般的存在和击剑赛场上那些不择手段一味求名声图荣誉的家伙不可同日而语。专门去搜找了米霍克的资料,发现他曾是十五年前世界击剑大赛的冠军,此后便退出体坛,那些经典的影片中都有他作为武术指导的署名,偶尔也客串一些合适的角色。

这部影片票房大卖,轰动一时,事业至此到了巅峰期,制片人则趁热打铁召集原班人马拍续集,为了摆脱时间限制拍成季播剧的形式。

索隆对这个角色的塑造花了很多心思,感觉剧本里的剑客就是自己的理想写照。拍到尽兴时,偶尔会任性地改剧本,自认为就算是男二,也不该完全迎合主角的价值观。当然,有的改成功,更多的直接被删减掉。

第一季的拍摄播出和电影一样顺利,然而第二季拍不到一半,武术导演米霍克却突然违约退出,为此,索隆费尽千辛万苦找上门问原因,这个不苟言笑的高人手捧精致的高脚玻璃杯,晃荡着紫红的酒液,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从不为刻意迎合观众的商业化剧组效力,至于你,罗罗诺亚,如果想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势必要放弃一些固执的幻想,否则,结局不尽如人意。”

索隆对于这样的高深言论一知半解,回剑道馆干杂活的同时向耕四郎进一步求教,老先生推推眼镜,说出一些更加难以揣测的深奥道理,只得作罢,在导演的催促下回到剧组。

不知是米霍克走后该剧灵魂变质的缘故,还是任性地改剧本自由发挥惹的祸
,亦或是像道具组组长弗兰奇提醒自己的那样,不要和剧组负责人闹得太僵,所谓演戏就是利用道具和场景把剧本表现出来而已,现实中哪有剧中那么天真理想化的人物,唠叨完还拉索隆去参加他历来都缺席的剧组小聚会,说战争时代没有打解决不了的问题,现在的社会则没有吃饭聚会解决不了的问题。

当然,这也不是索隆板着脸在饭桌边喝一晚上闷酒、对女主演的主动搭讪不冷不热就能解决的问题。后面戏份减少,剧情的设定没有给这个角色太大的表现力似乎也能理解了,不过这样也好,宁肯戏份减少,也拒绝出演自己中意的角色被扭曲的桥段。戏少的闲暇时段,索隆去另一个剧组接新戏,播出后人气还不错,大有超越原先所在剧组的势头。

现在回想起来,索隆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重大的原则性错误,曾和更了解影视圈的娜美说起这事,她嗤笑一声,语调中带着些许疲乏和苦涩的意味。悠悠说道,“不是错不错的问题,而是你太不了解人性的复杂,对现实曲解得稍过。”

是不曾了解,如果有她一半的心机和敏锐也许就不会有之后的厄运了吗?如果习得了机变多思善于逢迎,他还是罗罗诺亚索隆吗?

自己本就是一个简单到可以被人自内到外一眼看穿的人,心思像大方敞开的衣襟一样,毫不遮掩。脸上屈指可数的几个表情像智能显示器一样,准确地传达了不怎么复杂的内心活动。

在重伤失明前的岁月,他一直是这么运作表情和内心情绪的。至于失明后,不知道。看不见镜中的自己是怎样一副狼狈的状态,也观察不到别人见到这样狼狈的自己所做出的表情,嘲讽、同情、鄙视还是冷漠?

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视觉记忆,只停留在三年前的拍摄现场:手持道具剑立于风景绝美的危崖上,山风猎猎掀起戏服的袍角,摇臂摄像机和滑轨摄像机交相运作,拍摄下瞬间触发的激烈战斗场面。

那次的戏是导演临时通知,之前连剧本都没来得及看,只听副导介绍了大概的剧情和重点对话,其余的让自由发挥。索隆和对戏的反派角色演员本身就有很好的武术功底,简单演练即可,并没有进行细致的动作设计。

仓促的拍摄令索隆感到疑惑,连续两天了,几乎是自己的主场,而对戏的演员整体投入过头,好像在刻意创造激发自己怒火的条件,即使是一个高潮迭起的战斗场景,也未免太荒唐。直到危崖边的对战白热化,对手笑得不怀好意,边比划招式动作边小声地提醒,“这场戏的结局是你战败,只用配合我倒退到边上,下面准备好了安全网和缓冲垫。”

这样的安排用意何在?怕他预先知道了因不满而乱改剧本或罢工影响进展?如果按照该剧的实力设定和逻辑,男二不该败给这样的对手,好歹不懈奋斗了半辈子,在阴沟里翻船也不该是这种敷衍的形式。

要做最后的抗议为时已晚,脚下传来异响,土石松动立脚点崩塌,临了还被入戏的对手恶意推了一把。意外就在此时产生,土石塌陷的面积扩大,也因那一推使跌落的方向稍有偏移。

到底不是剧中那个武艺高强的剑客,即使正在扮演,华而不实的道具剑在划到崖壁后立即断折,起不到任何缓冲的作用。坠落的轨迹偏了之后在支撑安全网的钢架上担了一下,后脑像挨了结实的一铁棍,瞬间连下坠时的冷冽的气流都感受不到了。还没缓过神来,再次被坠地的可怕闷响和灭顶的剧痛吞噬感官。

至此,那个年轻气盛固执冷傲的罗罗诺亚索隆消亡了,堕入一条黑暗的长河,像溺水的人一样起起伏伏,然体内的执拗因子又固守着虚无缥缈的光亮,不让他痛痛快快地沉下去溺亡。

索隆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七天后被推出来,在普通病房躺了两个月后睁开眼睛,隐约听到身边的说话声。

索隆比剧中那个被导演安排成冲动好胜惨烈阵亡角色幸运,在耕四郎花重金恳求主治医师说不惜一切代价救治情况下的活下来了,经过近一年艰难的康复治疗,除了无可挽救的视力外,基本复原。

花光所有的积蓄加剧组象征性的赔偿款在所难免,耕四郎的私立学校关门大吉,连鬼彻和秋水也被卖出,还欠下一大笔债务。
受尽苦难而不厌,此乃修罗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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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o三一 | 2016-12-27 10:03: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一三o三一 于 2020-3-9 14:33 编辑

至于事发后的情况,前来探望的弗兰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前有米霍克违约退出的不愉快,偏偏索隆还想沿传他的武打风格任性地篡改剧本,跟导演编剧的关系越闹越僵。问题是曾经是高人气的男二号也不能毫无征兆毫无逻辑地掉线退出,而彼此的合作又异常艰难的时候,剧组商量过后设计一出男二惨烈牺牲为主角创造价值观升华的契机、顺便把故事架构扭转得更新潮的桥段,倒不是刻意也没必要害演员搭上性命,只是急于在短时间内拍摄完撇清合作关系,道具准备和场景布置有些仓促,这对于高危险性的动作场景拍摄来说无疑是大忌。往狭隘处想,平日里人际关系紧张,真被人嫉妒憎恨遭人暗害也不足为奇。

据说安置在各处的摄像机加摄像师360度无死角地拍摄下了完整的坠崖场面,在等待救护车的间隙还让相关的演员利用现场临时发挥,在不移动重伤员的前提下,加拍为“牺牲的勇士”痛哭悼念、主角为此怒气值爆发的片段。让特效组把承担住索隆一半身体的缓冲软垫P成和周围景色协调一致的土石,不需要夸张的特效和人为化妆,现实的血腥更夺人眼球。

懒得想为一个现实中不存在的虚拟角色而被命运捉弄图的是什么,索隆只管立足当下,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再说,总不能由着老师交出从祖上接下来的剑道馆抵债,那是耕四郎的家,也算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康复治疗时基本适应了黑暗中的生活,然而失去光明的路痴重症患者在认路上俨然升级成空前绝后的世纪性难题。如果没有人帮忙,在高楼林立马路交错纵横的城市里迟早会出事,要么撞墙要么被车撞,要么陷入街巷迷宫走不出来。

迫不得已,联系了几个朋友,能抽身的只有强尼,和自己在同一个剧组合作过的龙套小弟,最近找不到合适的活正满世界乱转。

工资待遇高一点的指望不上,功夫再好,一般剧组也不需要一个看不了剧本、需要专门有人帮助指引才能在正确机位上配合的替身。忙了一个星期,迫于生存问题,在一个管吃管住的工地的找个活儿混着,让强尼不必再顾自己,去找另外的出路就好。

在那个时候,索隆觉得自己非常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着,重新思考人生,可记忆中一旦浮现耕四郎的影子,自主和信念就不复存在,一种新鲜的愧疚感在折磨他的神经。

握着滚烫的平板车把手,小心翼翼地朝电焊机的声源处前行,时常因别人粗鲁的提醒声止步,不断调整方向。脑袋被火辣辣的阳光晒得发晕,失明后相对敏感的耳朵在充斥着机车运作的强烈噪音的环境中备受折磨。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工程竣工,全体散伙,捏着工头给的不知是多少数目的一沓钞票,在城中胡乱逛了一天,租房的计划以失败告终,房东给的理由都一样,钱不够。

内心毫无波动,揣着这笔钱在刮着凉风的街道随性地转,闻到不同寻常的食物香味,根据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推断出门的大概位置,大方地进去,摸索到一个没人的安静位置坐下。

就是在那时遇到了山治,一个大嗓门的男服务生过来要求先付钱再点餐,话说到一半变成了肉体碰撞地板和激烈的吵嚷声。索隆拿出那沓钞票拍在桌上,全数买酒,反正在分钱时工头给每人发一盒散伙饭,现在的他并不觉得饿。

那个浑身散发着烟味、踏着能跺响地板的皮鞋的家伙还是自作多情地亦或是炫技似的送上来一桌好菜。索隆每个盘子的都尝一遍,发自真心地告诉他确实做得很不错,然后再没动那些美味的料理,只管拿酒当水喝,要了一瓶又一瓶,直到山治气急败坏地嘶吼酒没了饭店该打烊了自己该滚蛋了。

索隆从不否认山治的人性闪光点,放到现世中当万人景仰的活雷锋都不为过,比如善良、有绅士风度、处事圆融。这样的山治确实给了索隆不可取代的帮助,比如找饭店里缺人手的借口让他留下,付三倍于劳动价值的工钱,提供舒适方便的住所还附加带路的无偿服务,在住所里存上足够数量的酒,即使给出了喜欢自己出演的作品、尊重一个敬业的好演员的牵强理由。

在关系熟络后慢慢演变成那家伙肉麻的告白,开始抛开所谓的尊重动手动脚。以前在影视圈混的时候确实听说过gay,没怎么在意,以为仅是两个志趣相投的男人看对眼后形成一种和男女之爱类似的关系。等山治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头像发情一样乱亲乱摸,将性器插进屁股快速地抽插,干得他丑态百出,羞耻地射精。确实,一直沉迷于梦想和信念的他属于禁欲系的,鲜少接受性教育,平日里解决生理问题时总把射精看成是和解决内急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可那时被强上,感觉人生观都崩塌了,怎么能被强行扭转到女人的位置由人泄欲,受了再重的伤都能抑制住哼叫的他,在那样的情况下被折腾得灵魂出窍,发出连自己都陌生的声音。

等重获自由后,握起拳头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向山治报复,打了几下后觉得毫无意义,怒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旺盛,倒是心底的声音一直在嘲笑自己太弱。

始终没能脱离山治的纠缠,那混蛋整日像牛皮糖一样,拿出俘获自己真心的架势,明里暗里地提供各种便利和帮助。稍微放松一点敌意,他竟然提出拍三级片的意见,在长长的铺垫后坦诚了三级片导演、文斯莫克家族第三子的身份。

任索隆再孤陋寡闻也听过文斯莫克家族的杰尔马集团的名号,后来则从娜美的口中得知,文斯莫克家族主营大尺度的成人片生意几十年,兼具影片拍摄发售和情趣实体店的经营,产业链自成一体,垄断了国内大部分情色交易市场。

被扭曲的家族文化耳濡目染变成一个明着见了漂亮女人会喷鼻血、口口声声女权至上,在暗地里则对男人发情、把拍三级片看成家常便饭的流氓绅士色痞子,本身合情合理。但是,加上前面所说人性闪光点仍没概括完山治所有的性格属性。

那天严词拒绝山治的荒唐提议,忍无可忍地大吵一架,用激烈的态度要求断绝关系。随后,突然冒出三个男人,不由分说便动手,吃了寡不敌众和乙醚的亏,再恢复感知时已经被冰凉的锁链束缚住。

那是山治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名字太乱,没记住,只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他们用各种道具和胯间的凶器侮辱得生不如死,痛苦地熬过漫长的一天一夜。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为此纠缠了整整两个月的山治好像变了一个人,在毫无底气地用嘴和踢技阻止无果、再被兄弟群殴喝骂后变了一个人,安静地缩在离索隆不远的地方,不慎漏出没压抑住的抽泣。仅两声,听觉灵敏的索隆还是捕捉到了。

一次对付不了暴虐的兄弟就放弃了?懦弱了?带着疑虑,急切地想打破束手待毙的局面,不堪忍受纯粹的身体和尊严的迫害,索隆软下态度向山治谈判,与其这样窝囊地任人欺负,不如联合起来反抗。

山治一口否决,搪塞了一大堆客观的困难和一些莫名其妙的危险因素。再过一会儿,似乎不忍看自己这么难受,犹犹豫豫地帮忙撤掉两样道具,然而还没等缓过来,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山治就像遭遇半夜鬼敲门一样,赶紧把那个粗大的按摩棒放回已然红肿流血的小穴里,小声追加了两句在索隆看来可有可无的道歉。面对哥哥的质问,话语里颤音不断,只是不断恳求,说他会努力劝服,不要再折磨索隆了,而这些乞求又换来兄弟的拳打脚踢。

而索隆遭如此折磨的原因很简单,被杰尔马集团看上了,只要答应拍片,不仅收益可观,四兄弟名下的公司由他选。当然,没有给索隆留任何拒绝的余地。这段SM的视频附带前面被山治强上的片段已经剪辑成微电影发布到杰尔马官方网站的VIP区,微电影的备份则随时准备转交索隆唯一的亲人耕四郎,也可以刻录成免费光盘四处散播。

这只是文斯莫克家族扩充新员工的初级手段,本不复杂的家底应该被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耕四郎算一个跟不上时代潮流的隐世高人,完全是为了收养的孩子和学生考虑才配备了老式的按键电话和陈旧的黑白电视机,清心寡欲与世无争的他很少能接触网络这种东西,况且杰尔马的官方网站不是任何人都能玩,VIP区更不是有几个钱就能进。为了公司长久的发展和相对的隐蔽性,网站、影院和实体店都有相应的伪装,设置了一系列专业的验证门槛,非有心兼有钱者一律被拒。也就意味着只要没人说,耕四郎到死都会被蒙在鼓里。

后面的信息自然是在签了合约后,山治用来安慰心如死灰的索隆说的实情,言下之意是杰尔马公司的受众没合法影片那么多,还附带“我已经跟他们商量过了,让你到我这拍戏可能更容易处理一点,其实我习惯走温和路线,不会有多少粗暴的SM”的善意。

上药包扎的过程索隆一直静静地靠在棉被上,由着山治用行动洗刷歉意和愧疚。等他端来香喷喷的炒饭,终于找到撒气的好机会,作势要接过炒饭填肚子,却端着盘子朝散发烟味的方位泼去。

静默了十几秒,没什么动静,趁着狠劲儿爬起来揪住对方沾带了热腾腾饭粒的西装领带,用自认为最恶毒的话表达内心的感受,“你做的饭和你本人一样恶心,我已经吃腻了。”

山治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身体僵在原地,咬断的烟头掉到鞋面上,很快把布料灼出一个洞。索隆爬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几步,又被山治压抑的声音绊住了脚。

“从小到大,面对尼治、勇治、和伊治那样强得像怪物一样的疯子,我不是没做过发狂、抗争、逃离这样的壮举。没错,我也觉得自己很恶心,特别是小时候,被尼治绑在小黑屋的凳子上,浑身上下爬满毛茸茸的虫子,就算是现在再来一遍,我还是不能保证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哭鼻子。那么你呢,罗罗诺亚索隆?你不是击剑高手,还演过当世无敌的大剑豪?为什么会混到流落街头,要靠我这样恶心的人来可怜的地步?拍三级片和拍按照别人的剧本演的虚假而无聊的英雄主义动作片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早认清现实的话何必遭无妄之灾?而你的愚蠢和固执换来一张白纸黑字的男GV合同,现实就是这样,你所谓的骨气又改变了什么?”

盯着无法聚焦的红瞳半天,那双失去作用的眼睛像一道天然屏障,完全隔绝他的窥看和猜疑,在凝如冰山的脸上,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山治轻轻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絮絮叨叨:
说实话,我真的很恶心我自己,表面装出一副王子绅士的模样,内里却肮脏懦弱得不行。从妈妈病世,大姐和哲夫惨死的那天开始,一切就注定了,我永远反抗不了父兄,永远改变不了懦弱……在尼治相中你的时候,我知道你也逃不掉了,我就想着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让你接受,不要激怒那些疯子,但是……”

索隆不知道听了那些话是何种心情,只是深刻感觉到,悲哀迅速在整个空间蔓延,一直苦苦恪守的希望似乎在那时候消散了。多少明白山治两个多月来坚持不懈的纠缠,应该是打算采取情感攻略的怀柔招式,但他的兄弟显然没有这样的耐心。

他没多少怨恨山治的心思,相反,还有几许同情,任何一个人成长在那样一个暴戾无情的家庭里,还能保持几分善良的本心已属不易,哪能再苛求许多。

上帝关上一扇门后会打开一扇窗。正值人生抉择最艰难的时期,他在纠结是该鱼死网破还是委屈自己向命运做第三次妥协。

拖着疲惫而残败的身体四处游荡,正撞见几个人上演追逃的戏码,被追的那个从他身边飞奔过去后又立马折回来,扒着他的肩膀,一边惊恐地喘粗气一边带着哭腔说,“大哥行行好,几个臭男人要非礼我。”

嗓音甜美,飞跑过去时拂过一阵带着神秘香味的气流,是女人没错,而且这个女人正是娜美。

索隆不清楚当时狼狈不堪的自己怎么就像一个路见不平的义士,后来问娜美,她玩味地笑笑说,“你当时面露杀意气势汹汹,我一眼就认出你是那个有名的动作演员,那要对付四个毛贼比我容易多了。”

确实,那会儿他被心机女大力往旁一推,正好拦在路中间,妨碍了四个男人办事,于是直截了当地开打。最后还剩一个的时候新伤旧伤一并叫嚣,只能用胳膊锁死对方的脖子,任凭他怎么翻滚挣扎都不松手。当体力透支过度意识模糊的时候,在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吼中,危机解除。那个本该逃之夭夭的女人带着良心回来给男人补一记断子绝孙脚。

一场架打完,身体和脑子都被掏空了,只想安安静静地不动,借大地的冰冷凝固飘飘忽忽的思绪。这反让娜美产生了误会,以为他伤筋断骨行动不得,赶紧蹲下拉扯他的衣服试图检查伤口,好断定要不要送医或买药。

羞于暴露那些耻辱的伤,索隆撑身站起满血复活,鉴于半路拔刀相助的缘分,又同为无家可归的沦落人,就这样顺理成章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娜美为此还给摇摆不定的索隆列出一堆现实的理由,比如房东是一个很好说话的老婆婆因此合租更便宜,放眼城中再找不到更合适的房,一起住彼此能照应,先试住一段时间,处不来的话再反悔也不迟。事实证明能处得不错,而且一住就是两年。

至于今天,是因为跨过了那条彼此尊重的界线,距离太近产生反作用一发不可收拾?只是,已经从骨子里开始腐朽堕落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跟一个女人置气?猎奇女攻篇开机的时候没有拒绝,在浴室里体验被人玩弄的快感的时候没有拒绝,在她提到自己豁出一切拍的三级片人气下滑、在窘境中越发矛盾堕落的痛处时怒了,从什么开始,已经习惯自我麻痹,连渗入灵魂的丑恶也不敢面对了?

两年多来,不敢和耕四郎见面,仅是寄钱回去,迫不得已接通电话,被问到住处,每次都拿迷路不识位置当搪塞的借口,久而久之,师父也不再问了。

浓郁的黑暗像粘稠的液体,充满自己能感知的每个角落,阻住呼吸的通道,黏在脚上使得行路艰难。麻烦死了,碍事的用和道通通砍掉,他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一觉,隔断乱七八糟的思绪。

人从来都是需要房子当庇护所的物种,不管有多破烂陈旧。对索隆来说,每次出麻烦事都是因为乱跑,遇到一些不该遇到的人。

这次也一样,睡梦中被剧痛唤醒,耳边充斥着三个男人嘈杂混乱的声音,从他们下流而又啰嗦
的调戏中不难猜出事情
的前因后果,昨晚不辨方向地乱走,迷迷糊糊地进了一扇大开的铁门,在草坪里转悠了一阵累了,随性地席地而睡。

那时,一个刚从成人影院的回来的男人带两个朋友回家消遣,发现大门敞开,怀疑进了贼,轻手轻脚地摸进去,没走几步就借昏暗的路灯瞧见带刀睡在自家草坪上的绿发男人。二话不说先合力控制住,解下皮带捆了手脚,等索隆惊醒时已经晚了。

检查过后发现,只是客厅丢了点现金珠宝和古董,安了多重防盗门的地方完好无损,但遭了贼还是影响打牌喝酒的心情,不过看意外送上门来的绿发男人,他们找到了新的消遣方法。爱看黄片的人必定知道杰尔马,知道公司的新宠罗罗诺亚索隆,更不乏为了这个有特殊吸引力的强受撸得天昏地暗的人,如今真人就在眼前,不做点什么真的对不起上天赠予的大好机会。说做就做,看索隆挣扎得厉害,赶紧找来绳子,学影片中的方法重新绑好。起初绿发男人还吵吵嚷嚷骂个不停,没办法,打开电脑播放一段他自愿在镜头前拍的诱人犯罪的下流玩意,绿发男人果然闭嘴了,任别人玩弄,不再吵闹骂人。

轮流玩了几个小时后一觉睡到天色大亮,看索隆沾了一身的黏腻液体玩心又起,招呼另外两个睡眼朦胧的朋友,把人抬到浴室,解开绳索,冲洗干净,趁着晨勃再过个瘾。

被折腾了大半夜的索隆赤条条地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浑身的僵麻酸痛劲儿还没有过。

找两件合适的衣服,连同填了一大串数字的蓝格子发票,扔到绿发男人身上,“发票上的钱够你花大半年了,昨晚的事儿咱们都不亏。”笑了笑,坐到旁边,勾住他的脖子,撩拨着红肿的乳粒,“你说你这么好的条件,光拍片子多局限,要是去实体店兼职,赚的不会比昨晚的少……”

话没说完,索隆挣扎着起来,胡乱把衣服裤子套在身上,赤着脚踩过飘落在地的大数额支票,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不料膝盖磕到茶几角,腿一软,差点又瘫下去。

一个男人忍不住笑出声,“你们就这样干看着心疼不?还不赶紧扶着给送回去,养足精神才能拍出好片……”

+ + + +

随便吃点东西憋着气爬上床,娜美一晚上没睡好,天蒙蒙亮时,索隆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隐隐有些担心。暗暗骂几句,还是换套衣服拿上包,开启手机定位,查找某个路痴的手机的位置。

赶到混乱的现场,差点没被吓得魂魄离体,来不及自责没有早点出来找人,一边拼尽全力狂跑一边扯开嗓门喊,“冷静点,白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只有在电影或电视屏幕上才能看到那样的场景,绿发男人赫然变成一个从修罗场出来的冷血杀手,抓着一把白色的刀,对一个带伤逃跑的高个男人穷追猛打,大门边则另有两个捂着流血的伤口哼哼唧唧的人。

索隆听到娜美的声音后脚步顿了顿,非但没有冷却他心中的怒火反而勾起某些不好的回忆,这下更是铁了心不罢休,奋尽余力举起刀朝摔倒的高个男砍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知道凭自己的微薄力量无法阻止他,更不是像平时嬉笑怒骂时一个铁拳就能搞定的事,不知哪来的勇气,就那么果断地冲过去站在高个男面前,看血迹斑斑的刀刃落下来,在离左肩半厘米的位置凝固后,暗暗松口气。

花了几秒时间,从他胸腹和脖子上红红紫紫的痕迹推断出事发的原因,瞟一眼惊魂未定的高个男,抬手推开平举的刀,逼近两步,尽量收敛情绪,让说话的语调更平缓一点,“难受的话可以找那四兄弟报仇啊,为三个无赖坐牢甚至搭上性命不值。如果是想撒气的话现在算撒过了,他们也得到了教训。”

等索隆脸上的杀气慢慢散去,因怒意而急促起伏的胸口恢复正常的频率,才捡起扔在地上的剑鞘,连带自己的手帕一起递过去,用更柔和的语调说,“喏,把剑擦干净,收好。”

安抚好索隆,追上一瘸一拐准备出大门的三个男人,双手插腰,堵住唯一的路,“要满足私欲必须付出代价,行里的规矩你们都懂,他这个人性子孤僻,不太喜欢钱,只喜欢舞刀弄剑。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是你们先动歪念欺负了人,他生气无可厚非。至于你们的皮外伤,是他没控制好脾气。”转过身利落地掏出贴身藏的大额钞票再转过来分了钱,“你们不缺钱,但是看一个想钱想疯的穷女人把半年积蓄交出来的表情一定很痛快吧,确实,你们现在看到了。”

拨通山治的电话,简单说明状况,让他尽快开车赶来,对三个拿着钱一脸茫然的男人玩味地笑笑,“不想伤情加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后遗症的话最好回屋待着,我好人做到底,给你们简单地包一下。至于救护车,我刚才已经打电话叫了,马上就到。”

山治确实来得快,娜美在给人处理完伤口后正带着索隆找那部遗落的有定位功能的手机,找到后马上走,把打招呼的金发男人冷落在一边。

回去的途中两人一言不发,进屋后,不约而同地坐到陈旧的冷皮沙发上。任心里有多少话,也只能关起门来说,现在没外人掺和了,再不必克制情绪。

看索隆的眉头微微抖动,表情极其沉郁,多少能猜出他正在苦心酝酿表述一个惊人的决定的词句,很可能是一个草率而莽撞的决定。

在他说出那个决定前,娜美清清嗓子,显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呐,索隆,给过赔偿费再加上山治善后应该没问题了……昨天,其实我只是想帮你转变一下戏路……咳咳,本来昨晚打算给你过生日来着,买了一个小蛋糕,到现在都没动……看你这样子,大概又把自己的生日忘了。”

生日?今天11月11日?亏娜美还记得……名字罗罗诺亚索隆和生日都来源于襁褓上的留言,耕四郎是这么说的,索隆很少过生日自然不会在意这种东西,倒是这个女人,去年弄了一次,今年照例来。

仰靠在沙发上,胸中的苦闷并没有因为长叹一口气而缓解多少,嘴自然没法从死气沉沉的脑子里抽取稍微阳光一点的语句,“生日什么的本来就没意义,你还不如把置办蛋糕的钱搁银行卡里。我的账一直归你管,够抵你赔那三个人的钱了吧?”

低下头,揪紧了衣服布料,好不容易宁静的心湖再起波澜,“抵完债以后呢?”

“以后?除了继续在镜头前出卖身体外还能做什么?”

“如果你对这场戏有意见可以直接提!”盯着死寂的红瞳里满溢出来的晦暗,再雄健的肌肉仍支撑不起被掏空灵魂的身体,就那么有气无力地瘫靠在破旧的沙发上,那瞬间的感觉令她抓狂,再也控制不住即将失去重要东西的恐慌,“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算什么?屈服了?绝望了?我确实是用了很愚蠢幼稚的手段来让你正视这个龌龊的职业,坦然地面对自己,不要再背负那么沉重的心里负担。但是啊,索隆……”看多了眼前这个集强大和脆弱于一体的矛盾的男人,一股酸楚泛上心头,“你不该是一个可以随便放任自己陷进哀伤的人,否则,你何必用古剑和杠铃坚持锻炼身体,觉得除去在摄像机前以赚钱为目标的欲望沉迷都是罪恶?你和同行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中的大多数早就被现实和自我打败了。要是连你都放弃了,我又该相信谁?依靠谁?”

“……”

一口气说太多话有点口干舌燥,静默半晌,看绿发男人挺直了背脊握紧拳头,表情有所变化,知道自己的话对他有所触动,只是需要时间消化。索性去厨房喝杯橘子汁润润喉,提来放了一夜的小蛋糕摆在茶几上,撤掉周围的纸盖,递一支叉子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昨晚没来得及吃的蛋糕,都切好了,暂时当早饭。”

索隆侧了侧头,跟不上动作的视线凝固在虚空,勒痕未消的手却缓慢而精准地到达叉子所在的方位。

高跟鞋的声音远去,隔壁房间叮叮咣咣地响。索隆愣了半分钟,拿着叉子扎在散发甜香味的地方,戳起一小块放进嘴里。过于甜腻的奶油放得很少,为了迎合他的口味还掺了葡萄酒调和,空着肚子的时候一向不挑剔,更何况是一个带有特殊心意的蛋糕。

在遇到娜美以前,索隆自认为对女人没什么想法。武侠剧动作片里的女人大多是衬托男人英雄气概的附属品,自身条件有限,能力和胸襟无法达到男人的高度;至于古伊娜,停留在世上的时间不长,更何况曾经很强的她,也会摸着开始发育的胸部说是女人就无法达到剑术顶峰的丧气话。

要达到不断变强的目标,要禁欲专注,更不能和满脑子粉色幻想的麻烦女人扯上任何关系。要论传宗接代,老师耕四郎没有像强调剑术秘诀那样强调这种遥远的事,索隆更不会在意了。所以在受了山治照顾以及被人强上了却没有坚定地把色卷眉揍死的时候,索隆怀疑自己被掰弯了。

而偏偏在信念崩陷的时候遇上习惯性地保持距离的异性,事情的走向变得难以控制。因为娜美不属于他传统认知里的那种带着粉色幻想的小女人,也不算强悍得没有女人味的女汉子。一定要形容的话,她像一潭变幻莫测的水,强悍时如汹涌如巨浪,柔弱时如山间细泉入池塘,会毫无原则地服软耍心机,更不缺女人的温柔细腻,没有半点粉色幻想偏对钱财珠宝爱得深沉。索隆不否认自己像一块固执的顽石,更要承认在顽石掉入这潭水后被磨损了棱角偏偏无计可施,只好无奈地认命,谁叫自己应承了合租房子的条约,给了别人攻陷的机会。

一开始,她扮演的是温柔小女人的角色,帮助他更快适应黑暗中的生活。第一件大事就是怎么通过钞票纹路辩真假识面额,然后是怎么用收音机增加娱乐放松心情。至于最关键的算步数辨方向,在娜美发现索隆的路痴黑历史后彻底放弃,克服困难进了一款有定位和语音功能的二手手机,装在一个有长挎绳的小袋子里,要求他时刻挂在脖子上。

到那时候,彼此差不多都混熟了,娜美的性子彻底放开,开始使唤眼前的现成劳力搬东西干杂活,一言不合挥动铁拳算小事,为了浪费的金钱暴走时恨不得提刀杀人。

索隆不是一个任人爬到头上作践的抖m,强他十倍的男人都不行更何况是个女人。索隆也自问过,为什么能忍受她的怪脾气,慢慢地居然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回想起初遇的情景,似乎得到了答案。

在一个男人最落魄灰心、认为因自身太弱才会被文家兄弟凌侮时遇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第一眼就认为这个男人有帮她的能力。在日后的同居生活中,依靠他的力量,在碰到不怀好意的人时会躲到他身后寻求安全感,说交给你了。

被人需要被认同以至被理解,对一个自尊心强的男人来说无比重要。

再回想被山治纠缠的那段时间,尽管他也创造各种条件给索隆安排活,但那样的条件,连索隆都能感觉出是委婉的借口,一个生意红火的饭馆会招不到人需要找一个没什么服务经验的瞎子?之后联系山治的告白和渐渐暴露出的真实目的,不难理解,那只是夹杂着不良动机、爱意和同情的施舍手段,把他当八点档肥皂剧的傻白甜女主,会因为馈赠和关心而沦陷。

这种感情本身就不公平。

受尽苦难而不厌,此乃修罗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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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凉 | 2016-12-27 12:25:51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肉也木有问题啊
只是好心疼索隆哇,完全瞎了,两只眼睛都看不到了。大大,不要太虐好不好?让娜美来宠爱索隆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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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丝凡ioh | 2016-12-27 12:40:4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会是娜美总攻啊【泥垢
话说最近对GV绿藻还真是没有抵抗力啊魂淡www
这回的山治真的是好渣啊不过似乎ooc了?【不用管我2333
顺便字数好多啊吃的好香www
http://rubusro.lofter.com  个人博客地址,放些已经发的文和未发的索受文453847375↑ 一个索受群……欢迎喜欢藻受的人们来这里放飞脑洞【猥琐脸总之欢迎搞基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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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suolong | 2016-12-27 13:28:06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太渣太渣了sanji,zoro也太可怜了,受伤瞎了,还被所谓的爱人给出卖了,只剩了一副皮囊,带着残破的灵魂,楼主,太虐zoro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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