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转帖】shoot by 悲剧的赖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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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笺 | 2010-5-18 19: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色圈..我辛苦了..为什么要摸你...
小邪邪..色圈说是最后的...- -
摸一把小望跟阿瓶[s: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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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索隆放下资料,看着眼前的女人,笑了笑:“你一发现尸体就马上报案了?”

  “是的,我马上回自己家打了电话。”说完,女人补充了一句,“什么都没动。”

  见索隆没反应,女人不解的问道:“这些我都已经跟警官说了好几次了,为什么还要问?”

  “这是我们的课长,他负责这案子,所以要重新询问。”娜美停下笔,笑着回答,“你放心,课长一定很快就找出凶手的。”女人看了眼索隆,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佛兰克也跟了进来:“头儿,都送过来了。夏梨亚,28岁,主妇,丈夫和男性被害者是同事,也是个业务员。这是这几天她的活动报告,日常生活比较有规律,隔一天还会去健身房。”

  “健身房?”索隆拿过报告书,“是什么项目?”

  “瑜伽,已经坚持好几年了。她在邻居间的评价也不错,平时和死者的相处也没有问题,至少没人发现有问题。”佛兰克向刚进门的娜美点了点头,“凶器的来源暂时还没找到,那是居民区,附近并没有屠宰场和皮草店。”

  索隆看向娜美:“回去了?”

  “是的,我送她出去的,她对你似乎很留意,一直说课长很英俊之类的。”娜美笑了笑,换了个语气,“啊对了,刚才在下面碰到乌索布课长,他心情好象不错,还向你问好。”

  “是吗?那就好。”索隆笑了笑,“佛兰克,去这个健身房了解下情况,我要数据。娜美,去查一下她的婚前状况。”

  “基本锁定她了吗?”佛兰克没有动。

  “报案时间是下午6点半,很多人都回家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间段送传阅板。她丈夫的证词是‘她回到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说隔壁的小姐死了,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索隆叹了口气,“这个主妇比我镇定多了,看到那种场面还能静悄悄的回到家里,报完警才告诉丈夫。要是娜美看到,估计会发出让整栋楼都颤动的尖叫吧?”佛兰克听完,笑着看了娜美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喂!我看到时可没叫!”娜美小声的嘟囔着,“你不要老是提,害我又想起来,那个恶心的……”

  “好啦,我只是打个比方。”索隆笑起来,“你呢,就去查查她的婚前史吧,再找几个人,去找死者工作的酒店打听下,她最近的交往范围。”

  “不要随便拿我打比方!”娜美提高声音抗议,转身向外走,“你这是精神虐待啊,精神虐待!你是鬼吗?魔兽!”

  “啊是吗?……啊。等等。”已经低下头去看资料的索隆想了想,又抬起头叫住娜美,“你把现场忘了?”

  娜美回头狠狠瞪了上司一眼:“喂!不要再侮辱我!我只是不会老是去想它!必要时我都可以把它画出来给你看!”

  “啊……是吗……”索隆转头看向窗外,沉思着。



六七

  “给。”山治放下手里的碗,坐下,伸手把烟灰缸挪到面前。

  “这是什么?”索隆放下手里的资料,看着碗。

  “茶泡饭。你不认识了?”掐了烟,山治叹了口气,“不是说吃厌炒饭了?”索隆看了眼山治,端起碗开始吃饭。

  山治拿过茶几上的资料,翻看着:“工作吗?呃……好恶心……你刚才不会就是在看这个吧?真辛苦啊……这个可怜的家伙到底流了多少血?所以我说刀什么的真是不人道的凶器。看看这池水……你还吃得下?呃……我都想吐了……”

  “你是故意的吧。”索隆重重的放下碗,瞪着山治,“你这样也算是厨师?”

  山治好笑的看着索隆:“课长先生,昨天我被一个凶暴的人捏伤了手腕,还被他揍了一拳,看看我脸上的伤。你能把那个家伙抓起来吗?这是伤害罪吧?”

  索隆看着山治发紫的脸颊,冷笑了声:“是吗?这不算什么吧。你要看伤的话,我身上还有很多。”说完,他板着脸继续吃饭。

  “啊,对。”山治也继续看着资料,“那还真糟糕,可以算是强奸罪了吧……算了,课长先生,还是都保持沉默吧,我们……啊?啊!喂!喂喂!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唔……对不起……抱歉……”

  索隆喘着气,停下手,使劲推了一下,把蜷缩着的山治狠狠推回沙发上,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资料,沉着声慢慢说:“收拾干净,然后滚。”说完他走进卧室重重的关上了门。

  山治张大嘴活动着下颌,痛苦的皱起眉看着身边乱糟糟的东西——没吃完的菜泡饭撒了一地,碗就在脚边躺着,烟灰缸被踢到电视柜前,面前的烟盒也被踩扁了。

  “唔……”山治站起来想拍拍身上的饭粒,脸和胳膊传来阵阵剧痛,“啧……咝……”本来就还在痛的脸又被揍了几拳,感觉就像被火在烧一样。为了挡住飞过来的碗,胳膊似乎也很不妙。

  山治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坚持着拿起烟盒,抽出支烟整理着形状,点上,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对不起。”

  侧过头听了会动静,他侧着身子靠在门上,小声的说:“虽然你一次也没提,不过我们该好好谈谈,那天的事。总之,我很抱歉。我不想再像开玩笑一样蒙混过去,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太勉强了。说点什么吧?我是很认真的。”

  “你用嘴收拾?”索隆的声音非常近,好象就在门后。

  山治笑了笑:“说实话,我很生气,突然就很生气。我已经最大限度的对你温柔了,可是你却随便就把我忘了,还用审问犯人的眼神看着我,追问我。你知道吗?在你忘了我的这半年里,我过的是一种什么生活?”

  “不想收拾就滚吧。”索隆的声音忽然显得很疲惫。

  “我的忍耐到极限了。对你这种任性的行为忍耐到极限了。”山治低下头,抵着门,语气也变得疲惫,“因为我想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所以你让我消失,竟然也乖乖的照做了。我是白痴吗?”

  “所以就那样报复我?”索隆无力的反问了句。

  “我是在报复自己。后来看到你身上的伤,我真想把枪塞进自己嘴里。”山治轻轻的敲敲门,“开门好吗?”

  静了一会,索隆的语调生硬起来:“行了,快滚吧。”

  山治痛苦的压低声音:“似乎是骨折……唔……我的胳膊。”门立刻打开了,索隆吃惊的看着一头冷汗的山治,抬手扶住了站立不稳的他。

  “抱歉……”山治痛苦的皱着眉,“似乎昨天晚上就……”



六八

  “做起全职主妇了……喂!你有没有在听!”娜美看着心不在焉的上司,恼怒的提高声音,“还是说你要自己看!”

  索隆看了窗外好一会才转回头,没精打采的说:“护士……”

  “是,护士。”娜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念,“女性被害人上周就辞职了,据老板娘说是因为打算结婚,但是没人知道她的结婚对象是谁,没人听她提起过。她平时只在店里和客人有接触,下班时间和客人的联系最多也就是电话。”

  索隆又看向窗外:“护士……”

  “喂……好好听啊!”娜美叹了口气,“你这两天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唔……这个可以解释……”索隆看着面前的资料,沉思着。

  “那你就解释!”

  “如果是护士的话,16刀全部避开要害就可以解释了。”索隆抬头看着娜美,“第一次看到那些伤我就很奇怪,为什么四肢上的每一刀都没有切开大血管?死者肺部和胃的积水就是浴池里的,说明他被按进去之前就已经被砍伤了,所以灌到身体里的都是血水。”

  “是解释这个啊……”娜美无力的又叹了口气,“然后呢?说明了什么?”

  “娜美,窒息而死是很痛苦的,特别是呼吸道进入异物的痛感,远比刀伤更剧烈。”索隆又往窗外看,“凶手这么做,如果不是个变态,那就是有很大的仇恨。女性死者的脸你也看到了吧?说是痛苦,不如说是恐惧,不用看尸检报告就可以推断,她是看着那个男人死掉的。”

  “……报案人……那个主妇,为什么要这么做?”娜美思索了一会,“调查显示他们三人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直接联系很明显吧?邻居,丈夫和男性死者是同事。”索隆看了娜美一眼,“疑点是从平常的事情里发现的,不要因为锁定她是嫌疑人,就想直接找出可疑的地方。你到底在想什么?”

  娜美低下头沉默了一会,颤抖着声音慢慢的说:“那,我说,‘到底在想什么?’的,应该是我问你吧,啊?”

  索隆抄起手,不解的看着她:“什么?问我什么?”

  “什么?!你心不在焉的到底在干什么!现在这么忙,你配合一点好不好!去看医生!心理医生脑科医生都随便!快把你这没效率的状态治好!”娜美终于爆发了,把手里的资料使劲丢到桌子上,气愤的转身走了出去,“已经忙得坐不住了,还要被你这个闲人虐待!自己去看吧!混蛋!”

  索隆楞了会,伸手拿资料:“臭丫头,这两天每天都有去看啊,医生什么的。”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看了眼,索隆皱起眉接了电话:“干什么。”

  “好闲……”山治半死不活的哼哼着。

  索隆看了眼外面忙碌的手下:“……找死吗?”

  “啊啊,是这样的,烟抽完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两包。”

  “知道了,再见。”索隆看到佛兰克向办公室走来,压低声音说完想挂电话。

  “啊!等等!”山治大声的喊着,“唔……我想想还有什么……”

  佛兰克打开门走了进来:“头儿,拿来了。哦?”

  索隆摆摆手,失意佛兰克别过来,转过身子小声说:“我很忙,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哎?你忙你的,一个电话影响不了你吧?”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我快无聊死啦……”

  “混蛋!你不是没烟了吗!”索隆楞了一下,愤怒的提高声音,看了眼傻站在门口的佛兰克,又小声说,“我要挂了,无聊就把枪擦擦。”

  没等山治再说什么,索隆挂断电话,悄悄松了口气:“啊,佛兰克,什么事?”

  “讲完了?”佛兰克走了过来,“你要的夏梨亚的健身房资料。”

  索隆接过资料,发现佛兰克手上还有一份:“那是什么?”

  “哦对,是四课送来的报告,大岛那个案子好象有进展。”



六九

  索隆关上门,叹了口气。山治头朝门躺在沙发上安静的睡着,一本书掉在身边的地板上。

  索隆走近捡起书,轻轻的走到单人沙发旁坐下翻看起来:“别装了。”

  “啊……我以为你会趁机亲我一下之类的。”山治没精打采的回答着,一动不动,“啊……你看到睡美人都不会履行一下王子的职责吗?”

  “斜阳……你还有这书。”索隆翻着书,“还真是喜欢太宰治。”

  山治睁开眼:“这个也忘了?那是你的书。”

  沉默了一会,索隆随手把书丢到茶几上:“手,怎么样?”

  “很痛啊,痛得坐立不安。”山治坐起身,看着索隆笑眯眯的说,“想要补偿我吗?”

  “……看到你的脸就想要让你更不安呢。”索隆扫了他一眼,拿过带回来的资料看起来,“还是说你想让轻微骨裂恶化成开放性骨折?”

  山治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摸出支烟点上,躺了下去:“对了,我的烟呢?”

  “忘了。”索隆头也不抬。

  “你啊。”山治看着天花板,向上吐着烟雾,“在闹什么别扭?”索隆没有说话,认真的看着资料。

  静了一会,山治叹了口气:“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了?”

  “你的存在就让我不高兴。”索隆终于开了口,“就算手受伤不能工作,也请你回自己家去休息。”

  山治坐起来看着索隆:“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

  索隆放下资料,冷冷的看向他:“我也很认真。我承认这是我的责任,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会陪你去医院,到你的手痊愈。所以,你能从我家出去吗?”说完,他低下头继续看资料。

  山治默默的坐了会,起身走进厨房端出个碗放到茶几上:“再了解你,也不可能完全掌握你的心思,所以你最好能坦率点。说吧,为什么不高兴。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八成跟我有关。”

  索隆丢下资料,不耐烦的看着他:“啊是吗?”

  “你脸上写满了字。”看到索隆楞了下,山治走到他面前,坐在茶几上,笑着说,“‘我不爽’,‘我很不爽’,‘你这个混蛋’之类的。”

  索隆扭过头,不去看他:“你又想挨揍?”

  “因为一个不小心,你很有可能又把我忘了。所以我还是警惕点的好。”山治拿起刚被丢下的资料翻着,“说吧,说了我就走。”

  索隆回头静静的看了会山治打着绷带的胳膊:“昨天你在哪?”  



七十

  “你觉得沉默不属于欺骗?”索隆笑着起身绕过茶几,坐到另一边,伸手把碗挪到自己面前,“恐惧时,思考时都会沉默,还有就是不屑开口的时候。你连谎话都懒得说?”

  山治背对着索隆坐在茶几上,低头看着资料又沉默了好一会:“路飞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索隆吃了口饭,向是自言自语一样轻轻的说:“那些证据确凿还不肯听话的犯人,我通常会把他带到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再好好问一遍。什么?暴力逼供?那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只要提起他往地上丢,直到再也不能用手和膝盖撑住自己就行了。如果伤痕不在关节,就有点不自然了。”

  看了眼山治的背影,索隆笑起来:“不要反问我。不管你是喜欢还是讨厌,现在你就是个不听话的犯人。”山治没有说话,只有唰唰的翻纸声。索隆也没有再出声,专心的吃着饭。

  吃完饭,索隆放下碗,拿起一叠资料:“昨天下午,鸩三组的一个干部被杀。案子被送到了四课,因为鸩三组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宣称要报复。嗯……报复……报复……哦对,是这个,草植吗?最近一年这两个帮派冲突不断,最近好象也迅速的升级,四课的报告书说,上次死的大岛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好吧好吧,山治……”

  索隆抄起手看着山治的背影:“虽然这两天我一直陪着你去医院,但是,你的手真的骨折了?”

  静了会,山治没回头,举起打着绷带的左手:“确实是骨折了,勉强可以扶住枪。”

  索隆看着山治的手,继续说:“从15层的楼顶射击2层的目标,几乎没有角度,除非他紧贴着窗户一段时间,不然根本捕捉不到目标。你是怎么做到的?”

  “路飞给他打了个电话。”山治放下手继续翻资料,“不是紧贴着窗户,他打开窗户还向外伸着上半身,非常容易捕捉,对我来说。”

  思索一会,索隆笑了:“重要的少爷打电话来,却听不清他说些什么,这个倒霉的干部就着急的打开窗户想接收信号,结果接收到了一枚25口径的微型炮弹,是大岛那把枪吧。”山治没有否认,只是沉默着。

  “不管动机是什么,你杀人了,山治。”索隆放下资料,向后靠向沙发,“我以为你只是个协助者。”

  山治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了单人沙发上,看着索隆:“你也说了,那种角度是很难捕捉目标的,就算他会走到窗边,也不会停留很长时间,我们已经观察了很久。”

  “所以就想到了电话信号差这个办法?你的主意?”索隆冷笑了声,“说你是协助者,似乎太看轻你了,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策划吧?”

  山治叼上烟点着,转开头不看索隆:“伏击时要保持绝对的冷静,不能动,不能想,只要听和看,那种距离连听也不用了,全部的注意力都要放在瞄准镜上。所以路飞不可能一边打电话一边射击。”

  “呵呵,确实,别说讲话了,就是呼吸的节奏稍微乱一点,也有可能射飞到街上。”索隆冷冷的说,“为什么不用录音之类的?反正只要弄出信号不好的样子就行,不需要太细致吧。”山治看着索隆笑了笑,低头把玩着打火机。
  
  “不在场证明。”索隆并不介意他的沉默,突然换上疲惫的语气,“你考虑得真周到,受伤了也要去帮忙,路飞真是找了个好帮手……”

  “你是为了什么生气?”山治笑着开了口,“我受伤了还去?还是指我帮他?”
  


七一

  索隆平静的迎着山治的目光:“说了不要反问我。我们的立场似乎搞反了,你只是个犯罪者。”

  “为什么不否认?”山治继续笑,“你直接否认在生气不就好了。打完电话才拿到的这报告吗?我说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然后呢?这是什么?又吃醋了?”

  索隆沉默了一会,还是无表情的开了口:“不是我负责的案子,我没什么兴趣插手。总之,你可以滚了。我还有工作。”

  “呵呵是吗?我确实答应你说出不高兴的原因就走。”山治笑了出声,站起来走到索隆身边,坐到茶几上看着他,“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你最好不要改。”索隆从他手上拿过资料,冷冷的说,“如果不想继续受伤。”

  “我很高兴啊,你一直担心我的伤。”山治一脸开心,伸出手,用手背贴着索隆的脸轻轻蹭着,“抱歉,现在实在不想走。”

  索隆侧过脑袋,继续看资料:“别用你杀过人的手碰我。”

  山治收回手,仔细看了看:“你说反了,我是用碰过你的手杀人。这太矛盾了,我爱着一个警察,却做了警察不能容忍的事。”

  “不矛盾。”索隆抬头看着他,“做与不做是由你的价值观决定的,每个人的标准和底限都不一样。为了重要的东西,我也会去杀人的。”

  “喂……”山治苦笑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开始还不确定,但是你现在这样子十足就是在吃醋。我只是把路飞当成弟弟啊。”

  “啊是吗?如果我弟弟要去杀人,我会揍到他打消这个念头。”索隆冷冷的看着他,“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你看到了,我工作多到要带回家了。”

  山治叹了口气,皱起眉转头看向窗外:“你的脑子也有不好用的时候吗?路飞不接近女人,散布自己是同性恋的传闻,都是为了不牵扯到那个女孩。我以为你能发现,他的感情。”

  索隆沉默了很久,看着自己紧紧捏着资料的手,慢慢的说:“你是吧。”

  山治回头看着索隆,视线停留在他的手上:“所以我说你的脑子也有不好用的时候。”索隆没有再说话,翻了页资料静静的看着。

  “你上次问我,你为什么会失忆。不是我不告诉你,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看了会索隆,山治点上烟,转身看着窗户,“如果有一点能帮助你的线索,我都会告诉你的,可是没有。”

  听着纸张的声音,山治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没有谁抛弃谁,没有争吵,没有一点征兆。你突然说‘不要再出现,我不会再来这里’。从来没见过你那么悲伤的样子,我连问都没问就逃跑了,按你的要求不出现在你面前。”

  停了会,山治回头看着沉默的索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该问问你,但是你当时的表情太可怕了,仿佛看到我都是种痛苦。起初的几天,我只是惊恐的躲着你,我怕自己的出现会让你又出现那种表情。”

  “……然后,我就把你忘了?”索隆轻轻的开了口。

  “‘不要再出现’,其实我应该搬走,离开这里,或者干脆离开日本。”山治淡淡的笑着,“但是我被你的表情吓到了,之后的几天完全处于一种混乱状态。餐厅也没有去,只是躲在家里反复想着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然后,在电梯里遇上了你。”索隆抬起头,迅速的看了眼山治。

  “看到你走进电梯,我怕极了。‘我没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你又要露出那种表情了’……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只能呆看着你。但是你很平静,朝我点头,还观察了我一会。”山治举起手捏住自己的脸,表情变得痛苦,“那是一个职业警察碰到了一个表情奇怪的陌生人的职业反应。”

  捂住眼睛,沉默了一会,山治发出呜咽似的声音:“不敢相信……你不认识我了……你把我忘了……”



七二

  山治就这样垂着头,捂着眼睛沉默着。索隆慢慢抬起手伸向他,停在空中一会,又慢慢的缩回来:“抱歉。”

  “对不起。”山治像被惊醒了一样放下手,向索隆笑了笑,“一想起来就……”

  “笑得比哭还难看。”索隆努力像让语气轻松一点,“啊对了,只是那样你就判断我是失忆吗?我可是费了很大劲才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的。”

  山治推开茶几上的东西,慢慢躺下,枕着胳膊看向天花板:“三次,又故意遇到你三次,每次你都是完全陌生的表情。还在特种部队时,我曾经参加过一次解救人质行动,很遗憾,我们被发现了,八名人质就在我们的眼前被杀害。”

  侧过身子,山治仰视着索隆:“回来以后,一名参加行动的成员失去了那天的记忆,其他什么都没忘。或许是那场面太残忍,或许是承受不了失败的打击,他干脆就把那事忘了。我试探了你三次,确信你就是那种情况。更可怕的是你每看到我一次,就再把我遗忘一次。”

  “为什么不想办法让我想起来?”索隆看着他的眼睛。

  “想起来又怎样?”山治自嘲的笑着,“比起被遗忘,我更怕看到你那种表情。我想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你那么悲伤。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你,不出现,不打扰到你,就行了。”

  索隆抬起头闭上眼睛,小声的问:“那你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山治出神的看着索隆的脸,“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一定是做错了什么。发现你想起我以后,我真的很想抓住你,让你说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问……”索隆叹了口气。

  山治闭上眼笑了起来:“能像这样和你说话就够了。况且,你也没想起来。其实这样很好,如果原因糟糕到令你忘了我,你还是别想起来的好。我似乎太自私了?”

  索隆睁开眼沉默了一会,向前俯身,仔细看着山治的脸:“刚想起你的时候,我就记起第一次见面,你给我的印象,是个轻浮的人。如果不是你展示了一下组枪的速度,我是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

  “这么说的话,你记得我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对你说的话吗?”山治睁开眼看着索隆,微笑着说,“我扶着你的手,看着你的眼睛,说‘我的视线似乎离不开你了’。结果你不仅手没有动,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像平常那样冷淡的说‘教官,你挡住我了’。”

  “记得。我认为那只是妨碍瞄准的训练。”索隆平静的看着他,“并不知道你是想作弄我。”

  “啊,你知道了?那是玩笑?”山治轻笑了声,“抱歉。通常来培训的都是特种兵,或者是特种警察。结果那次在名单里发现竟然有个很年轻的普通刑警,所以我们,我和其他的教官就想和你开点小玩笑。”

  索隆扯着嘴角也笑出了声:“是这样,难怪你们都特别‘照顾’我,实在是收益非浅。我还以为是因为喜欢我。”

  “后来确实都很喜欢你,你比我们想象中来的能干。服从指挥,头脑灵活,体能也很出众。”山治摸出烟点上,“只是我的‘喜欢’比较特别。”索隆沉默着向后靠回沙发,视线没有离开山治。

  “通常只要靠近女人,握住她们的手,看着她们的眼睛,温柔的小声说话,就可以看到她们不安的反应。”山治和索隆对视着,“但是你像个冰冷的石像一样,完全没有反应。我发誓,玩笑只有那一次。那以后的每一次,我都是认真的。”

  “认真的什么?认真的作弄我?”索隆笑了笑。

  山治看回天花板,沉默的抽着烟,然后坐了起来:“认真的想让你能因为我有点不一样的反应,想让你陷进来。”

  索隆笑得更开心了:“是吗?然后我就陷进去了?”

  “不。”山治掐灭了烟,“是我陷进去了。”索隆楞住了,没有说话,也不再笑。

  山治拍了拍衣服,笑着指指索隆手里的资料:“比起那个,我对你的案子有点看法呢?要听吗?就像以前一样。”
--倚遍雕阑,梦遍罗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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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邪 | 2010-5-18 20: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额我纠正的是我说的【唯一一篇】= =[s:100]以前的悲剧多好啊荤素搭配
凉仔加油转啊
这篇把我扭成了黄控- -但是我始终是绿命【再表一次态】
麻哥你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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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瓶 | 2010-5-18 21:11:16 | 显示全部楼层
从一开始我就是黄控。。哈哈。。
扭扭~~~蹭楼主~~更新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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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戒de小和尚 | 2010-5-18 22:41:49 | 显示全部楼层
既然回帖渐渐多起来阿凉也不需要我的安慰了吧XDDDDDD
话说阿凉你转快点啦
索性一下子贴完算了[s: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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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笺 | 2010-5-20 00:53: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三

  索隆靠着墙,安静的看着娜美问话。

  “你进门先注意到窗户开着?”娜美指着客厅大开的窗户。

  “是的,风很大,窗帘被吹得发出很大声音。”夏梨亚主动走到卧室门口,“这边也是,还有厨房,窗户都开着。”

  娜美看了眼索隆:“然后才发现尸体的吗?”

  “喊了几声没有人应,我就过来看。发现门是掩着的,门把手上还有半截手铐,我从门缝里看到了她的手,就回去报警了。”夏梨亚平静的回答着,不时看看沉默的索隆。

  “头儿……”娜美走到上司身边,求助似的看着他。

  索隆从娜美手里拿过笔记,看着夏梨亚笑了笑:“当时还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听到了什么?或者闻到什么?”

  夏梨亚笑着回答道:“没有,我很害怕,看到手就跑回家了。”

  索隆走到浴室门口,把门轻轻掩上看了看,然后转身:“嗯,没事了,谢谢合作。你可以回去了。”

  “哦没什么,我今天都在家,如果有事,随时可以找到我。”夏梨亚鞠了个躬,向外走去。

  “对了,你经常练瑜珈吗?”索隆叫住了她。

  “是的,一周有四天都会去练。”夏梨亚回头笑着回答,“怎么了?”

  索隆笑着摇了摇头:“不,没事,请走好。”

  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娜美松了口气,不满的看着上司:“为什么让我问些没营养的问题,不是都录了口供了吗?特地来现场就为了这个?”

  索隆竖起食指在嘴上比了一下,偏着头听了会,看着门压低声音说:“还在。”娜美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皱起眉。

  “疑点太多了。”索隆朝着门,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凶器很关键,要尽快找到源头。”

  “啊?”娜美夸张的大叫起来,“那把刀吗?还没找到?”

  索隆狠狠瞪了她一眼:“应该快了,毕竟使用剥皮刀的普通人家很少。”说完又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混蛋,自然点!”

  娜美吐吐舌头:“啊啊,是这样。”

  “总之,凶手应该不止一人,你去调一下附近的监控录象,安排几个人看看。”索隆看着门口,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向外走,“我们先回去,我再去调查下那个男人有什么对头。”

  “哦,是。”娜美收拾好东西,跟着索隆出了门,外面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坐进车里,娜美边系安全带边看上司:“头儿,为什么要说那些给她听?”

  “我要让她带我们去找刀的出处。”索隆打开车门看着后面慢慢倒着车,“她以为我们认为凶手不是一个人,下面会把工作重心放在调查监控上。”

  “所以她要在我们找到刀的来源之前去消除这个隐患?”娜美沉思着,“你为什么断定她会去呢?”

  “她不可能在房间到处都留下痕迹,可是那间卧室被擦得干干净净,说明她是个很谨慎的人。”索隆关上车门,看了眼娜美,“我想她并不知道那把刀是把特殊的刀,也许只是在某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它,所以她才敢在作案后把它留在现场。一般那把刀和她是没有什么直接联系的,不过既然她听到了我的话,就一定会去对付这个的。”

  娜美点点头:“你最后说调查那个男人,我们不是查过了吗?也是说给她听的?”

  “哼,她听了之后,会很快就去处理刀的问题,因为她知道照我们这样查监控和对头,是永远不会查到她的。”索隆冷笑了一下,“杀人的理由有很多啊。”

  娜美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转头看向上司:“你怎么知道她在偷听?我都听到关门声了。”

  “比起听到的,你要更擅于使用眼睛。”索隆瞪了她一眼,“她的影子消失在门口以后又出现了。”



七四

  “就是这些了。”索隆看着娜美,又补充了一句,“都记住了?我让你去做什么?”

  娜美脸一黑,把笔记猛的合上,大声的回答:“重新尸检!调查男性死者的亲友!调查女性死者的亲友!”

  索隆看着娜美不高兴的脸,笑了起来:“还有指甲油,去弄一瓶和现场一样的指甲油来给我。”

  “这个你刚才没说!”娜美更不爽了,“怎么?耍我?”

  佛兰克看看低头无声笑着的索隆和眼睛快冒火的娜美,连忙站到他们中间:“啊啊,娜美,你快去吧。”

  娜美狠狠瞪了上司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看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混蛋,受不了,啊,受不了……”

  “头儿,你心情不错啊……”佛兰克看向还在偷笑的索隆,无奈的也笑了,“娜美也是。”

  “是吗?”索隆摸了摸脸,平静下来,看向佛兰克,“怎么样了?四课那边。”

  “听说冲突一触即发,三方都很紧张,四课抽了不少警力应付,佩枪申请也都批准了。”佛兰克把资料放到桌上,“那个干部被杀的时候,少爷在自己家里,据说还在和死者通电话。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枪,奇怪了,难道我们判断失误?”

  索隆沉默着拿起资料看:“如果那两个帮派火拼,四课会干预?”

  佛兰克点了点头:“一定会的。都是大的组织,据说双方都持有大量枪支,目前也都在准备。这次死的不是大岛那样的小头目,而是个重要的干部,不可能不声不响就让事情过去的。四课试过调停,但是没有收效。”

  “草植那边也在准备?”索隆沉思着,“他们承认了?”

  “他们没表态,但是开始着手准备是确切的消息。”佛兰克想了想,“现在厅里比较重视这情况。”

  静了一会,索隆向后靠着椅子背笑了笑:“不是我们负责的,无所谓了,四课能处理好的。”

  “可是头儿,大岛那案子照这样子下去,好象查不出什么结果。”佛兰克皱起眉,“要是不移交给四课,说不定现在已经……”

  “佛兰克。”索隆打断了他的话,“比起那件案子,现在四课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要相信我们的同事,等这个事件解决,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佛兰克没有再说话,沉默一会,索隆开了口:“安排人去监视夏梨亚,三人一组24小时不间断,如果她做出日常行程以外的举动,盯紧了马上报告。”

  “三人?”佛兰克楞了楞,“这么多?”

  索隆想了会,点了点头:“两人也可以,但是要他们记住,千万小心,不可以轻视她。哦对了,你先等等。”已经转身的佛兰克停下脚步等着索隆的指令。

  “我还没当课长的时候你就来一课了,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索隆笑着说,“说实话,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从性格上来说。”

  佛兰克楞了一下,然后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很难形容……是个很难琢磨的人,非要说性格的话,就是认真和不坦率吧。”索隆托着下巴,失意他继续说。

  “你很容易就看穿别人的心思和心情,却从来不表现自己的内心。虽然话不少,但都是工作需要的。从来没听你谈过和自己有关的事。”佛兰克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我有点被搞糊涂了,对课长说这些不大好吧?”

  “不不,很好,佛兰克。”索隆笑着摇了摇头,“这问题我也问过娜美,非常感谢你们能认真回答我。对我很有用。”

  “头儿,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佛兰克迷惑的看着索隆。

  “呃,高兴?我?”索隆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佛兰克指指外面在自己桌前忙碌的娜美:“是啊,娜美也是,一副高兴的样子。你没发现就算了,不过以前倒是一直这样,这感觉,还真怀念。”



七五

  “菜泡饭也吃厌了?”山治放下打火机,表情复杂的看着索隆。索隆背对着山治,认真的看着上次来看过的酒柜,没有说话。

  山治叹了口气,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如果你喜欢那些酒,可以带回去。”

  “不,我喜欢的是这个酒柜。”索隆抚着下巴,仔细的观察着,“当然酒也喜欢。”山治沉默的抽着烟,没有出声。

  “我可以把酒柜带回去吗?”索隆回头看向山治,“连这些酒。”

  “只能拿酒。”山治笑了笑,“酒柜,家里有一个一样的。”

  索隆转过身,拉过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隔着中间的桌子看着山治:“我来这里让你不快?”

  “你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我只是想知道你来这做什么。”山治歪着头看着索隆,“如果我不快,就不会丢下工作来休息室陪你了。不过说实话也高兴不起来,这一点都不像你。”

  “托你的福,工作有进展,所以我今天很空。”索隆环顾着四周,“上次来就发现了,这休息室还真讲究。不过我记得你不怎么喝酒,为什么还放个酒柜。”

  “不想说就算了。”山治一脸无奈的站起来,走到酒柜前看着里面的酒,“这个是替你准备的,你一直喜欢冰凉的法国香槟。所以拿到好的酒我都会先放在这里,然后放在冰桶里带回家。抱歉,家里的那些被我喝完了。等会回去的时候,带一瓶回去尝尝吧。”

  索隆看着认真检查着酒的山治,提高声音说:“我说了今天很空。”

  山治楞了楞,停下动作回头奇怪的看着索隆:“是的你说了。然后?”

  “我只是来看看你。”索隆平静的看着他,“然后一起回家,我的车送去保养了。”

  山治静静的走到桌边,侧着身坐上桌子,拿下嘴里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然后拿出烟盒抖出支烟送到嘴边叼上,看着酒柜轻轻的说:“我好象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

  索隆抬头看着山治点着烟,笑了笑:“我说我是来看你的。”

  “是来看我的。”山治小声的重复了遍,转过头楞楞的看着索隆,“嗯?为什么?”

  “……今天的工作完成了。”索隆皱起眉,语气也变得不满。

  “啊,工作完成了……”山治深吸了口烟,认真想了想,“所以呢?就来看我了?为什么?”

  索隆楞了楞,眼神变得凶恶起来:“……混蛋,找死吗?”

  “不不不,让我想想。”山治伸直胳膊,把手竖到索隆面前,另一个手托住脑袋,苦恼的摇着头,“让我想想……”

  索隆压抑着怒气,深呼吸了一下:“想什么!混蛋!”

  “让我想想你在想什么。”山治迷惑的看向索隆,“你……是索隆?”

  索隆猛的站起身,高举起胳膊拉到肩后,冷笑一声,照着山治的脸就是一拳。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打得向后半躺到桌上的山治,恶狠狠的说:“我在想什么?我在想这个!”
  



七六

  山治楞楞的撑着身子看着索隆,突然像脱力一样躺平到桌上,看向天花板小声的笑了起来:“呵呵,好痛啊……”

  索隆板着脸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恶狠狠的说:“给我清醒一点!混蛋!”

  “更不清醒了。”山治放松的躺在桌上,轻轻晃着腿,“来看我什么的,为什么?”

  索隆听着山治飘忽的声音,叹了口气,换了个语气:“不为什么。我倒是想问你,就这么点小事,为什么非要找个理由?”

  “你就是一板一眼的人啊,你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理由的,至少我认识的你就是这样的。”山治像很累一样,边叹气边说,“不给个理由,我怎么接受得了?来看我……啊啊……我的头部好象中弹了!啊……你干脆再给我一拳吧!打晕我算了!”

  “看着我。”索隆看着抱着头在桌上打滚的山治,强压着怒气,“我有事想问你。”

  山治停下动作,躺了一会,重重的叹了口气,慢慢坐了起来,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擦擦嘴角,看着索隆:“血……你就不能轻点?”

  “下次我会注意。”索隆咧开嘴笑了笑。

  “下次……好吧。”山治苦笑着擦掉嘴边的血,“你要问什么?”

  索隆闭上嘴,想了想:“我为什么答应和你一起回日本?”

  山治看着手背上的血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没答应。”抬头看着沉默的索隆,山治笑了笑,停了一下,继续说:“我有点搞不清了,你到底想起了些什么?”

  “一开始我想找回记忆只是为了自己。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能接受,我竟然丢失了生活中的一部分,这让我很痛苦。”索隆看着山治的笑脸,平静的说,“可是还有一个人在为了这个痛苦,他的痛苦甚至比我多了半年。很抱歉,我会负起这个责任的,所以……”深吸了一口气,索隆继续说:“希望你可以帮助我。如果能从你的角度出发,我想我可以更自然的去分析。”

  山治眯起眼看着索隆:“你没答应,但是也没拒绝,所以我就跟着你回来了。”

  “没有表态……”索隆抬起头看向天花板,思索着,“不坦率吗……”

  “唔……这个词用在你身上还真是合适。”山治看着索隆笑了起来,“不过那时我想应该不是因为这个。”索隆听完用眼神询问着他。

  “你不相信我,尽管我已经说了无数了‘我爱你’,‘我想和你一起’。”山治苦笑着,“不过你没拒绝,我想多少是有点半信半疑吧。当然,就算你拒绝了,我还是会来的。”

  索隆换上奇怪的神情:“你是说我们在回日本以后才发生关系?”

  “呃……呃那个,是的。索隆……”山治楞了下,无力的捂住眼睛,“虽然你说的是让人兴奋的事,可是你那个办案的语气让我怎么也兴奋不起来……你难道连这个也没想起来吗?”

  “不,想起来了,是在想起你的身份以后想起的第一件事。”索隆平静的看着他,“虽然是事实,但是我只想起来那个过程,所以我很不解,我为什么会答应?”

  山治分开手指,从指缝里露出一个眼睛看了索隆一会,叹着气向后躺倒在桌子上:“抱歉,我不想谈这个。”

  “为什么?”索隆不耐烦的提高了声音,“我没有权力知道?”

  “我不想跟一个语气冷淡的家伙谈论我的私事。”山治快速的回答着,“那是对我很重要的事,不想让别人知道。”

  索隆楞了一下,恼怒的压低声音:“也是我的!”

  山治半撑起身子,看着索隆,平静的说:“你的什么?重要的事?私事?那为什么会想不起来?不要再用办案的语气问我这种问题,打死我还是把我抓起来都随便你,我不会回答的。”

  索隆咬了咬牙,慢慢的说:“我是为了你才问的,我想尽快想起来。你不明白?”

  “我明白,你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山治又躺平身子,“但是请你坦率一点,不要考虑我,为了你自己想起来。我不会再一味顺着你的意思了,说吧,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沉默了一会,索隆看向酒柜:“只是想见你,而已。”



七七

  静了一会,山治放下手,疲惫的说:“不知为什么,实在高兴不起来,明明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索隆慢慢的起身走到桌边,俯视着他没有焦点的蓝眼睛:“估计我也没说过‘喜欢’,‘爱’之类的话。”

  “你自己也说了啊,不坦率……”山治苦笑着叼上烟点着,依然不知道看着何处,叹气似的说着,“但是就是喜欢,没有办法,没办法要求你说这些。比起口头上说的,你能好好看着我,我就很满足了。

  “山治。”索隆认真的问道,“你幸福吗?那时。”

  想了很久,山治的笑容渐渐消失了,透过烟雾看着索隆:“很幸福。”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索隆还是认真的说着,“不论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还是从我自己的角度出发,我都感觉不到。你只要提起以前的事,都是一副悲伤的样子。”

  山治坐起身,看了索隆一会,把手上的烟送到嘴边,抓住他的手放到胸前,平静的说:“那天你按住我的心脏,问了我一样的问题,我的答案和刚才一样。你沉默着对我笑,笑得和刚才一样。这是不是说。”顿了顿,他淡淡的笑了起来:“然后可以像那天一样接吻,做爱?就像你想起来的一样。”

  索隆沉默着缩了缩手,山治立刻松开了他,放下手撑在桌上歪着头看着他:“那天也是第一次吻你。是不是很可笑?整整一年,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不断努力打动你,想让你相信我。”

  索隆握着自己的手腕,轻轻的转着:“抱歉。”

  “为什么抱歉?就和我说的一样,能待在你身边,我很幸福,现在也是。”山治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悲伤……那可能是因为离开你太久了,我已经习惯悲伤的状态了。抱歉的是我,让你看到这糟糕的样子。”

  索隆摇了摇头,轻轻的说:“不是看到。只是……感觉……”

  静了一会,山治伸出手拍了拍索隆的肩,起身站了起来:“好了好了,这样真不像你,好象我在欺负你似的。啊,你刚才说案子有进展?我帮上忙了?好吧好吧,别这样看着我,不然现在回去吧,你喜欢什么酒就带回去。冰桶只能装一瓶,其他的我慢慢带回去给……呃?”

  索隆拉住说个不停的山治,看着他惊愕的眼神笑了笑:“你跑什么?”

  山治看了看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叹了口气:“要是这只手也折断,我就真的要天天赖在你家了。”

  “无所谓。”索隆没有放手的意思,继续笑,“也许我可以更快的想起来,而且你还会做饭洗衣服,还能对我的工作提供帮助。”

  山治叹着气,苦恼的看着索隆:“请别这样做,都断了就什么都做不成了,最严重的是不能想着你自慰。”

  索隆的脸色变了变,勉强的保持着笑容:“我有点理解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了,你的过分坦率和我可以互补。”

  “总之,先放开吧,索隆。”山治一脸疲倦的看向别处,“如果你想问,回去继续,我今天也累了。”

  “这回避的态度让我很不爽,你想到了什么?急着逃跑?”索隆终于不笑了,不耐烦的威胁着他,“你身上还有很多骨头可以折断。”

  “啊是吗?那你快动手吧。”山治看向他,也一脸的不耐烦,“趁我现在还能克制自己不碰你。”



七八

  索隆仍然没松手,沉默的和山治对视着。两人僵持了一会,山治突然泄气似的笑了起来:“啊啊,行了行了,放开我,真的很累了,我。”

  “你想到了什么?”索隆松开他,收回手插进口袋里,追问着。

  “喂……饶了我吧,索隆。”山治无力的坐回桌上,拿出烟点着,“你刚才好不容易有点让我心动的样子,真是受不了。”索隆皱起眉看着他苦笑的脸,思索着。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那种表情了,下意识的就想跑啊。”山治干脆捂着自己的脸,“什么悲伤……你不要自己一脸悲伤的样子问别人好不好?看到你这样子完全兴奋不起来啊,该死……”索隆盯着他的手沉默着。

  停了会,山治轻笑了一声:“都说人生有很多个第一次,今天让我碰到了这么多个。看样子该带酒回去的是我,要好好庆祝。”

  索隆静静的看了会,转过头看向酒柜:“是吗?那种表情。抱歉,我只是想把感觉说出来。”

  “那,我突然有种被开发的感觉……”山治放下手,看着索隆,“你这几天问我的问题,比以前所有的问题加起来还多。啊,不包括课堂上的。”

  索隆迅速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酒柜:“我确实只是想见你……”

  “是啊,我知道。怎么可能会高兴不起来,高兴得不得了啊。”山治叹着气,“虽然不指望你能一下子变得坦率,至少不要摆出那种脸来吓唬我。既然想见我,就老老实实的看着我,像以前那样。”

  “真容易满足。”索隆转回脸,正眼看着他,“说出心里想说的话,我觉得那才坦率。”

  山治楞楞的看了会天花板,拿下嘴里的烟,仔细看着索隆:“我的脑子又不清醒了,索隆。那,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是在做梦了!啊,绝对是在做梦!这个梦太夸张了……被揍的地方还在疼……哦,你有电话。好真实的梦啊……”

  索隆凶狠的看着山治,抑制着怒气,拿出震动的手机放到耳边:“是我。”

  “头儿,目标出门了。”佛兰克的声音。

  “跟好。注意安全。”索隆放下手机,还是死死的盯着山治,“要我在再揍你一拳么?”

  山治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把烟送回嘴边:“不要啦,就算是做梦,我还是怕痛。”

  索隆叹了口气,走近桌子,抬手抽走了山治的烟,握在手心里。

  “……啊!喂!你做什么啊?!”山治楞了一下,立刻惊慌的挺直身子,抓住他的手想扳开,“快松手!你在想什么啊?!喂!索隆!松手!啊我的天……你在想什么啊……”

  索隆紧紧握着拳,向后缩回手,山治手忙脚乱的从桌上起身跟着他的手移动着。冷笑了一声,索隆慢慢摊开手,半截弯弯曲曲的烟掉到了地上:“不痛,你果然是在做梦。”

  山治仔细的检查了一会眼前的手,松了口气:“我快要没耐心了,你这混蛋。”

  “你还真敢说,我只是在帮你验证是不是做梦。”索隆扯起嘴角笑了笑。

  “用温和一点的方法好吗?比方说这样。”山治无奈的坐回到桌上,一边用力把索隆拉到桌边,“不要攻击我,今天工作很勉强,手已经到极限了。”索隆感觉着扶在自己腰边的手,没有挣扎。

  “这样吧,我来提个建议。”山治调整了一下姿势,抬头看着索隆,“亲我一下,我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了。”索隆低头看着他带着笑意的蓝眼睛,皱起眉。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山治松开了双手,放到自己腿上,“不动,不看,不说。”说完,山治闭上眼,静静的抬着头。
--倚遍雕阑,梦遍罗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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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瓶 | 2010-5-20 10: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啊啊啊啊~~~亲我一下,我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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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wanli | 2010-5-20 22:56:46 | 显示全部楼层
发了一个多月了 6月份就可以发完了吧

斑竹继续加油[s: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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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莫大卡 | 2010-5-22 09:40: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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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ga | 2010-5-22 14:24:19 | 显示全部楼层
[s:91]我是来支持阿凉和阿悲的..[阿悲..囧]
[color=green]缄默不言。就让时间证明[/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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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笺 | 2010-5-25 22: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九

  索隆看着他平静的脸,慢慢抬起手,靠近脸时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继续向上把手伸进了金色的头发里。山治还是像个人偶一动不动。索隆的眉渐渐舒展开,感觉着手上冰凉柔软的触感。停留了一会,索隆把手绕到后面,把山治拉向自己,另一个手绕过脖子,轻轻的抱住了他。

  过了好一会,山治疲倦的声音从他怀里闷闷的传了出来:“索隆……不能呼吸了……”

  索隆收收胳膊,笑了起来:“啊是吗?那真糟。你不是说‘不说’吗?”

  “你听到的是我心灵深处发出的悲鸣啊……”山治没有动,声音明显带着笑意,“而且要你亲我,我才‘不说’的,是你先犯规。……喂,很痛啊……”

  索隆松开胳膊,扯着山治的头发拉开彼此的距离,看着他仍然闭着的眼笑了起来:“会痛就不是在做梦吧?”山治闭上嘴微笑起来。

  “啧。”索隆笑不出来了,不耐烦的咂了咂嘴,弯下腰,嘴在山治的头发上碰了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行了。”

  山治睁开眼:“啊,呃……刚才的电话,是工作?”

  “是的。”索隆抄起手,自然的回答着,“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你的分析似乎是对的,嫌疑人开始动了。”

  山治伸手理了理头发,拿出烟点上:“啊啊,是吗?那就好。那……呃……不早了,回去吧?”

  “梦醒了再回去也不迟。”索隆笑着说,“梦里做什么都是徒劳吧?”

  “……已经醒了。”山治尴尬的扭过脸,小声的说,“只是玩笑啊,干吗这么当真……”

  索隆弯腰看着他的脸,笑出了声:“脸红什么,混蛋。不是你要我做的吗?”

  “啊……够了,快点闭嘴,拿上你喜欢的酒,该回去了。”山治摸了摸脸,迅速站起来走到一边换衣服,“感觉像在打阵地攻坚战,受不了。”

  索隆笑着走到酒柜前,像自言自语似的说:“有意思,似乎我在你眼里没什么期望值。那个果然不是没理由的……作饭,打扫,做工……嗯……好象有点可以理解自己了……”

  “喂!”山治仔细的扣好衣扣,板着脸打断了索隆,“快点挑。还有不要再笑了。很可怕。”

  索隆抽出瓶酒拎在手里,好笑的看着山治:“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是什么情况吗?”

  “我就说,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山治无奈的托住脑门,叹着气,“我以为你会给我一拳或是一头锤……谁知道……会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吧?啊是吗,你要那瓶?我去拿冰桶,你到车里等我,给。”

  索隆接住丢过来的钥匙,叫住了急忙开门想出去的山治:“啊,抱歉。亲你是做不到的,不过我想既然是恋人,那种程度应该没什么关系,呃,抱歉。你不要再一副害羞的样子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啊!”山治一脸快抓狂的痛苦表情,“你今天到底想给我几个第一次啊!快点闭嘴去车里等我!还有,不要笑着道歉!”

  索隆听着匆匆离开的脚步声,笑着拿出电话按了接听:“怎么样了?”

  “头儿,她刚走进一栋三层公寓,现在在二层的走廊上。”佛兰克小声说,“出口只有一个,要跟上去吗?还是?”

  “看好她进了哪间。”索隆捏着车钥匙上挂着的弹壳,想了想,“十分钟不出来就打开警笛。”


八十

  “不要一大早就发呆,专心点。”娜美把资料放到桌上,“给,你要的资料。还有指甲油。”索隆转过身子,把手里握着的钥匙放到桌上,拿起指甲油举到眼前仔细看着。

  娜美看着没见过的钥匙:“你换车了?这个吊缀是什么?子弹?”

  “9毫米弹壳。只是借朋友的车。”索隆看着指甲油,“没有颜色?这个。”

  “透明的。”娜美有点得意,伸出手在上司面前晃着,“工作时也可以涂,指甲会很有光泽,闪闪发亮。”

  “啊是吗?”索隆打开瓶盖凑近闻了闻,皱起眉扫了眼娜美,“如果把涂这个的时间用来看书,应该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娜美僵立了一会,慢慢缩回手:“我可以回去了吗?课。长。”

  索隆听到怪怪的语气,抬头看着她,笑了笑:“啊,对了。你在家做家务吗?”

  “……抱歉啊,我是个还没出嫁的,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不会做家务的,没用的笨蛋刑警!”娜美颤抖着声音,慢慢的说着。

  “哦那没什么。”索隆放下指甲油,继续笑,“我也不会做。”

  娜美觉得自己快要爆发了,突然门被打开,佛兰克走进来,奇怪的看看娜美:“头儿,全捞上来了。娜美?怎么了?”

  “啊,辛苦了。”索隆抢在娜美前面开口,接过了佛兰克递过来的几个袋子,“全部都在?”

  “是的。那条河水流不是很急,刀就沉在桥下,她一到家我们就立刻下去捞了。”佛兰克把另一个手上的资料放到桌上,“她去的那间公寓是她的房子,父母的遗产。”

  索隆把袋子摆成一列,仔细看着:“遗产?”

  “上个月发生的车祸,当时她也在车上。似乎是因为坐在后座,只受了点擦伤。”佛兰克从资料里抽出一张放到最上面,“这是保险公司的报告,上面记载着她的描述。”

  “哎?完全看不出是刚失去父母的样子……”娜美吃惊的看着报告,“上个月……”

  “唔……两把全是剥皮刀吗……”索隆小声的说,“似乎都是用过的……”

  “是的,连凶器在内都是使用中的。除了鉴定组,还照你的吩咐请了个皮草师傅来看过了。”佛兰克指着刀,“都是旧刀,但是保养得很好,应该是现在还在使用的。”

  “‘使用中’……”索隆重复了一遍,拿过佛兰克抽出的纸看着,“车祸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车子没检查出问题。”佛兰克想了想,“据她的描述,车子是突然失控,冲过隔离带,撞到了对面车道的护栏上。虽然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但她的父母刚好都没系安全带,死亡原因其实是突然打开的气囊造成的。”索隆抬头看向佛兰克,皱起了眉。

  佛兰克耸耸肩,继续说:“是的,母亲的颅骨破裂,颈椎骨折,当场死亡。父亲颈椎骨折,肋骨折断两对,全部都插进了心脏和肺,送到医院以后也不治身亡。”

  “嗯……没可疑的地方吗……”索隆叹了口气,低下头思索着,“唔,好吧,娜美。”

  “啊。”听得楞住的娜美回过神来,“什么?”

  “你去夏梨亚以前工作的医院打听一下,唔,她的感情状况。”索隆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握在手里,“男朋友之类的。然后再调查一下,她婚后的旅行状况,如果有旅行的话。”

  “哦。”娜美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沉默了一会,佛兰克笑了笑:“头儿,你又欺负娜美了?”

  “啊?”索隆把钥匙放进口袋,不解的看着佛兰克,“我?”

  “以前你心情一好就会欺负她。”佛兰克笑出了声,“啊不过她似乎也挺习惯的,你们还真合得来。”

  “啊是是,不要把我们说得像SM组合一样。”索隆也笑了起来,“我好歹也是你们的上司。”

  “对了,头儿。”佛兰克想了想,“还要继续盯吗?”

  索隆低头看着桌上的刀:“嗯,盯。盯好她的丈夫,注意他的安全。”


八一

  “看看现在几点了,你还不打算来接我?”电话一通,山治就开始抱怨,“我想回家了,课长大人,拜托你快结束工作。”

  索隆微笑着:“已经结束了,再稍微等一会,很快就去接你。”

  “你现在在哪?”山治的声音非常不满。

  索隆保持着微笑:“啊,我在和朋友见面,只谈一会就好。就这样吧。”

  看着索隆收起电话,路飞笑了笑:“是山治吗?”

  “你确实很聪明。”索隆继续笑着,环顾着四周,“刚才就想说了,这间屋子还真特别。”

  “出了外面的走廊还有两道门,所以不必担心被人打扰。”路飞轻轻拉开另一边的门,“这个院子是独立的,我经常在这里思考。”

  索隆看了眼院子里的假山:“说喜欢西式,那不是骗我的吧?”

  “哪里。”路飞静静的笑着,“再怎么喜欢,我也是江户之子啊。倒是你,在这种时候来找我,会不会太奇怪了。”

  “并不会,部长已经找过我了,必要时会从我这里抽调警力,你的动静还真是大。”索隆看着他的脸,“放心,我不是来劝阻你的,只是有点问题想来请教你。”路飞端起茶,轻轻点了点头。

  “死的那个头目,做了什么?”索隆顿了顿,“他是个对组织没有二心的人,而且,当时他并没有参与……那起案件。”

  路飞看着杯子里平静的茶水,沉默了一会:“是没有二心,他一心只想毁了我们。”

  索隆楞了楞:“哦……是这样……草植的人吗……难怪……”

  “呵呵。”路飞慢慢的喝了口茶,“本来也是想自己动手的,结果条件有点糟糕,所以,很抱歉把他拖下水。”

  静了会,索隆笑了笑:“看样子战争是不可避免了,然后呢?等这事过去了再解决你那个?”

  路飞笑着看了会索隆:“不,这不是个意外。其实不杀他也可以,有我在,他动不了什么手脚。”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索隆挑了挑眉,“我有点跟不上你们的思路了,能透露点吗?”

  路飞笑得更开心了:“抱歉,不管怎样,你都是个警察,对警察说这些太超出常识了。总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看了会路飞的笑脸,索隆无奈的笑了笑:“好吧,这不是我的案子。还有一个问题。”停了一会,索隆收起笑脸:“他到底为什么要帮你?”

  路飞楞了下,迷惑的看着索隆:“上次说了吧。我们是……”

  “你们是邻居,从小就认识,对吗?好吧,我不接受。你应该知道我的记忆正在恢复。”索隆打断了他的话,“虽然他看上去轻浮又随便,但我很明白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就算他在特种部队时常杀人,就算你是个黑社会的少爷,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帮助你的。嗯?为什么?理由?他为什么帮你?”

  路飞继续不解的瞪着他:“理由……什么的,真的就只是这样啊……我不明白……虽然他一开始也拒绝过我……但是……”

  “拒绝过?”索隆抬起手托着下巴,看着路飞,“怎么拒绝的?”

  “呃……‘不行’,就是这样。”路飞仔细回忆着,“我只是想让他帮我完善下计划,他就拒绝了。”

  “然后你怎么说服他的?”索隆思索着,“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认真帮助你威胁大岛的?”

  “我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他拒绝以后我就自己想办法了,是他突然来找我的。”路飞顿了顿,“威胁大岛那是之前的事了,射了那几枪以后我就顺便提出来要他帮忙,结果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索隆楞了楞:“你是说……他先帮你吓唬了大岛,然后你才正式请求他帮助?”

  路飞点了点头:“是的,大半年前的事了。”

  索隆皱起眉,还想继续说什么,一个人拉开院子的门,走了进来:“两位,聊什么?可以让我旁听一下吗?”

  “山治……你怎么来了!”路飞看清了来人,开心的喊了起来,“手好点了吗?”


八二

  “哪有这么快就好,笨蛋。”山治伸手拍了下路飞的脑袋,笑眯眯的看向索隆,“啊,课长,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里太安静了,我听到了那东西的声音,那个竹筒。就想你一定是在这里。”索隆顺着山治手指的方向看去,黑暗中忽然传来磅的一声。

  “‘添水’吗……你的耳朵还真好。”索隆看着山治在自己身边坐下,“外面监视的警察没发现你?”

  “我好歹是你的教官,不要这么看不起我。”山治屈膝抱着自己的腿,歪着头看着索隆,“你们快聊,聊完了一起回家,我累了。”

  “没聊什么啦。”路飞有点委屈的看看索隆,“他非要我说出你为什么帮我,这种事直接问你不就好了。”

  “哦……是吗……”山治微笑的看着索隆,“是啊,直接问我不就好了,还特地跑一趟。不是你负责的案子,还这么热心,真少见。”

  索隆瞪了山治一眼,沉着脸,拿起茶喝了一口:“路飞,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上次说在美国见过我,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我把你也忘了?”

  路飞看看山治,笑了起来:“你没见过我,我只是远远看着你。”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他干脆低下头笑了一会。

  “那次山治难得休假回家却不肯陪我玩,说有非常非常重要的约会。”路飞看看瞪着自己的山治,再看看瞪着山治的索隆,边笑边说,“我偷偷跟去一看,他和你在书店里……那个……待了整整两个小时,然后你买了几本书,他空着手回家了……唔,都没发现跟在后面的我……哈哈哈……”路飞终于忍不住,伸手捂住嘴笑出了声。

  山治在索隆凶狠的眼神里坐直身子,把脸转向另一边咳嗽着:“啊,咳咳,啊,是吗?啊哈哈,咳……”

  索隆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对路飞笑:“是吗?了解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也好。”路飞恢复了淡淡的笑,“现在比较紧张,你待太久会很麻烦的。有事问我的话,可以打电话来,山治有我的个人电话号码,没有别人……”

  “路飞!”山治站起来打断了路飞,他拉开院子的门一边向外走一边吩咐,“你把他送出去,我从这里走。索隆,你自己回家去。”

  索隆没有回头,拉开走廊边的门,路飞跟着他一起向外走:“我还打算让你一个人出去呢。山治说得有道理,不送你出去反而不合常理,哈哈,我这脑子经常转不过弯呢。”
  
  “路飞。”索隆沉默的走了一会,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路飞,“你说他突然主动去找你,是什么时候?”

  “半年前。”路飞立刻回答了,“不过那时他还真糟糕,我都怀疑他能不能派上用场。”

  索隆转过脸,抬腿继续走:“半年前吗……”

  “是啊,也是像今天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路飞突然叹了口气,“又脏又臭,像个流浪汉,我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他。”索隆抿紧嘴,放慢了脚步。

  “要是让以前围着他转的女人看到那副样子,她们一定会心疼死的,说实话我看了都心疼,啊抱歉。”路飞看了看索隆,“他第一句话就是‘说吧,你打算怎么干’,当时我只想把他丢进浴池里洗干净,再找个大夫把他检查一遍,就随便把计划说了一下。结果他一下子推翻了大半,我才知道他是认真的,而且还相当可靠。”

  “是啊……他的独立作战能力非常强,拟订这样的计划,他是专家。”索隆悄悄握紧拳,放慢语速,“你没有问他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问了。”路飞轻轻的说,“只问了两次,每次他都一副快要死掉的痛苦表情沉默着,我就不敢再问了。”索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走出门口,看着索隆上车,路飞凑近车窗笑了笑:“你的车,真的很抱歉。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就想稍微警告你一下。结果被山治狠狠揍了两拳。”索隆楞了楞,看着路飞满是歉意的脸没说话。

  “山治知道以后外套都没穿就冲出去了,回来以后什么都没说就动手,啊,还真痛,我感觉脑浆都快被他打出来了。”路飞苦笑着摸摸脸,“那是我第一次听说你失忆,你不会把特种培训的内容都忘了吧?”

  索隆也苦笑着,慢慢摇了摇头:“……不,没忘。”


八三

  “我不知道以后你们会在什么情况下使用这个。”山治展示着手里的枪,“SVD,前苏一直使用的狙击步枪。啊,别那样看着我,我可不是海军陆战队出来的,很多时候我都不能使用美制枪。好吧,我想你们都接受过射击训练。嗯……索隆,你能谈谈吗?关于狙击。”

  “目的是射杀有生目标,以及破坏重要设施。”索隆很快的回答。

  “啊,很简洁。”山治走到索隆面前,“作为一个狙击手,在战斗时该做些什么?”

  “伪装,观察,分析,追踪,射杀,撤退。”索隆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山治听完笑着弯下腰,把枪举到他面前:“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多重?”

  “4公斤。”索隆顿了一下,“左右。”

  “……了吗?头儿?喂。”娜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索隆睁开眼,看了看周围,伸了个懒腰:“睡着了。人呢?”

  “你啊,两天没回家了吧?”娜美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注意身体注意身体……我都说烦了。把衣服穿整齐!既然把换的衣服都带来了,至少也打理下你的脸,胡子啊,胡子!我说你怎么……”

  “啧。”索隆喝了口水,不耐烦的把杯子放下,“人带来了没有?”

  娜美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外面,现在带进来?”索隆转身在审讯室的玻璃上看着自己的脸,点了点头。

  “您好。”一个神情紧张的中年人走进房间,向索隆鞠了一躬,“听说您有问题要问我?”

  “啊,请坐请坐。”索隆站起来,拉开对面的椅子,招呼他坐下,“我的办公室太乱了,所以请你来这。只是几个小问题,别紧张。”

  “是是。”

  “你就是夏梨亚的丈夫吧?”索隆坐下,看着他微笑,“我想请问,案发当天,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那天我很早就睡了,不知为什么,那几天总是吃完饭就困。”中年人腼腆的笑了笑,“可能是春天的缘故吧。”

  “我也常常犯困,刚才就睡着了。”索隆抬起手托着下巴,“你说很早就睡了,之后是自然醒的吗?”

  “啊说来惭愧,一直都是内子叫我起床的。和她结婚以后,我就不再用闹钟了。”中年人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索隆看了眼边上认真记录的娜美:“案发第二天你醒了以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有。”

  索隆看着对面那张迷茫的脸,笑了笑:“对了,最近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身体。”

  中年人越发迷惑,看了看索隆和娜美:“不,我很好。怎么了?这和案情有关吗?”

  “不是的。”娜美笑着开了口,“比起上次见到,你好象瘦了点,脸色也不太好。”

  “啊,是这个啊。”中年人又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说出来又要让你们笑话了。昨天我忘了带内子做的便当,午饭只好到公司附近的小饭馆解决,结果下午就开始闹肚子了。”

  索隆看着他的脸:“现在好了吗?”

  “好了。内子之前是个护士,我本想回家让她去药局买些药就行了。结果她非拉着我去医院,呵呵,多亏她了。”

  索隆迅速和娜美对视了一眼,继续看着他笑呵呵的脸:“配药了吗?”

  中年男人点点头:“早上出门她还叮嘱我要按时吃药。”

  “那你现在带在身上吧?”索隆笑着伸出手,“能给我看看吗?干我这行的,肠胃很弱呢。”

  “哦好的。”中年人手忙脚乱的从公事包里翻出个小瓶子,递给索隆,“给,就是这个。我吃了以后就好了,今天也完全没不对劲的地方。”索隆接过瓶子举高,仔细观察着。

  “你妻子今天要去健身房吧?”娜美又突然开口,“她好象一直坚持锻炼,我看她的体态真美。”

  “啊哪里哪里!”中年人看向娜美,边笑边摸后脑勺,“比起您来差远了!哈哈哈!”

  索隆看了眼娜美,把瓶子还给了中年人,扶着桌子站起来笑着说:“没事了,很抱歉占用你的休息时间。我会派人送你回公司的。来,跟我走。”

  看着两人走出去,娜美合上笔记站了起来,拿起手边的一粒药丸也走出了审讯室。



八四

  索隆站在电梯前,仔细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上面挂的弹壳反射着柔和的灯光。正看得出神,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喂。”已经走进电梯的山治扶着门,“你打算在这里站多久?还是说是在等我?”

  索隆握紧钥匙走进电梯,靠在一边叹着气:“你说,为什么人的内心会这么复杂?明明只是种动物,却那么难琢磨。”

  山治按了关门钮,看着对面的索隆笑了笑:“三天没见,你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倒想先问问,我又怎么惹你了?”

  索隆扬起手,把钥匙丢向山治:“按照我的思路,下一个牺牲者应该是她的丈夫了,可是她似乎把他照顾得非常好,完全没有可疑的地方。给,还你,明天我的车就可以用了。”

  “你是想说,回来就为了还车给我吗?”山治接过钥匙,放进口袋里,直直的盯着索隆,“我就说了,坦率一点什么的,对你来说是没可能的。我是不知道路飞跟你说了什么,比起去问他,我更想听你说。”

  索隆转过脸看着山治:“究竟是什么心理会驱使人去杀害另一个人?野兽之间的同类相残归根结底,都是优胜劣汰,为了种族的延续。人呢?”

  “所以我说,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山治不耐烦的叹着气,“你躲了我整整三天。就算为了我的车,你也认真回答我一次吧?啊?”

  索隆转头看着打开的电梯门:“到了。你不下去吗?”

  山治干脆靠着电梯间的墙壁:“这里很好。任性也该有个限度。我早就说了吧,不会再什么都由着你了。”

  索隆也没有动,静静的看了会外面空荡荡的走廊,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起来:“为什么什么事你都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你管这个叫爱?”

  “就像你说的,人的内心太复杂了。”山治平静的说,“说是爱……总之,我觉得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比较好。再了解你,我也不可能把自己代入你的思想。你不说的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索隆放下手,伸进外套里握住枪:“你这样好象是个受害者,还是个最凄凉的,绝望得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的受害者。啊,真糟。我真想杀了你。”

  “嗯?我吗?”山治撩起头发笑出了声,“就算现在杀了我,也得不到解脱啊。好啦,快点说,为什么躲着我?嗯?说吧。”

  电梯的门突然慢慢的合了起来,索隆看了看指示灯,松开枪,把手拿出来放进口袋里:“不下去吗?”

  “偶尔这样在电梯里上上下下也不错。”山治耸耸肩,“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这样下到地狱里也无所谓啦。你如果不想说,我们就在这里耗着吧。”

  “啊……只是这样就够了?”索隆抄起手苦笑着,顿了顿,“好吧,不关你的事,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张可恶的脸。”

  山治楞了楞:“……不关我的事……喂,这样还算不关我的事?!你已经彻底否定我的存在了!”

  “啧,就是这样。只是我不想看到你,是我,是我,笨蛋。”索隆不耐烦的把脸转到一边,“你什么都没做,听不懂吗?不明白?是我自己不想……”

  “啊……”山治张了张嘴,下行的电梯突然停住了,一个小男孩出现在门口。

  “啊!叔叔!”小男孩看到他们楞了一下,马上指着山治喊起来,“啊!你们要出去吗?”

  “哦?是你啊,好久不见啦。”山治蹲下身子,笑眯眯的捏捏小男孩的脸,“不是啦,我们在计算电梯到一楼要多少时间。你刚放学吗?”

  小男孩抬起兴奋的脸看向索隆:“哎?刚放学哦。不过你们的兴趣还真是别样啊!算出来了吗?”索隆尴尬的笑了笑,转过脸按了关门钮。

  “不是‘别样’,是‘特别’。”山治看看索隆,笑得更开心了,“呀,你好象长高了不少啊,快要长成个男子汉啦。”

  “嗯!我有好好吃饭啊。”小男孩大声的应着,“对啦,什么时候可以再吃到叔叔做的蛋糕啊?那么久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搬家了。”

  “啊,蛋糕啊,你这个贪吃鬼。好吧,作为你按时回家的奖励。”山治用力揉了揉小男孩的头,“明天也要一放学就回家,蛋糕会在家里等着你哦。”

  “嗯嗯!约好了哦!”电梯很快到了14层,小男孩开心的挥着手,退出了电梯。

  山治伸手撑着合上的电梯门,转向沉默的索隆,笑了笑:“然后,我们的话题,回家继续,怎样?”


八五

  “嗯?然后?你刚才说什么?”索隆吃完饭,山治点上烟,拿起茶几上的资料看着,“她还没动手吗?”

  “你不问了?”索隆靠在沙发上,疲倦的说,“你的问题?”

  “哎?你不是回答了吗?”山治抽出张纸仔细看着,“不想看到我的脸嘛,这样就行了。胃药没有异常……唔……”

  索隆抢过那张纸:“啊,你这混蛋,我说的是‘我不想看到’。果然还是想杀了你……”

  “哦这个和我想的一样。”山治又抽出一张,“一定是在某个开放的展示场所拿到的。不过稍微有点谨慎过头了,该怎么说呢……女人的心思吗……”索隆叹了口气,一副懒得说话的样子,闭上眼听着山治顾自絮絮叨叨。

  “她和死者确实没有直接接触吗?男的。”山治小声念叨了一会,转头问索隆,“到手的资料来看,好象连交集都没有。”

  索隆皱起眉,闭着眼摇了摇头:“没有,如果真的是她干的,那他们的‘直接接触’就是案发的那段时间。”

  “唔……真是神奇……”山治翻着资料,“那个男人和她丈夫也不是特别熟。话说回来,他们夫妻的感情似乎是真的很好,公司聚会之类的全部都带着她。啊!”

  “没有直接接触……”索隆疲倦的抬手放在额头,“完全没有私下接触过,最多只有打招呼。每次她都是一直陪在丈夫身边,不管怎么看,都是个贤淑的好妻子。”

  山治放下手里的东西,沉默了一会,突然伸手蹭了蹭索隆的脸:“要我帮个忙吗?”

  “要,快点告诉我,动机。”索隆偏了偏脑袋,“明明凶手就是她。”

  山治笑笑,把烟掐灭,站了起来:“我是说你这张糟糕的脸。那个机灵的女探员没抱怨吗?”

  “啊?”索隆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哦,这个……她一直在罗嗦……你怎么知道她?”

  “你有说啊,以前经常提到她。”山治走进浴室,大声回答着,“话说回来,你似乎很喜欢她呢。”

  索隆想了想,笑了起来:“啊,那个笨蛋……嗯?干吗?”

  “当然不是想谋杀你。”走回客厅的山治举起手里的毛巾走到索隆身边,“看你累成这样,我就勉强帮帮你吧。喂,抬头,这个闷不死你。”索隆叹了口气,仍山治把热毛巾盖在自己脸上。

  “就算不回家,你也要休息好。”山治拿出烟点上,“已经看不到我了,就对自己好一点吧。案子的话,有这些证据就够了吧?让她自己招不就行了。你不是最擅长把犯人逼入绝境吗?”

  “啊……罗嗦……”索隆闷着声音不耐烦的说,“证据太少了,确切的只有凶器而已。如果能知道动机,或许还可以逼她。你用手比出枪的形状能让人好好听话吗?”

  “哎?总觉得你今天特别放松,这感觉还真新鲜,哈哈。”山治笑出了声,迅速把手伸进索隆的外套,拔出了他的枪,“别动哦,索隆。”

  “所以我说啊,我没有那把‘枪’!”索隆不耐烦的打开顶着自己脑袋的枪,睁开眼,“你让我怎么去逼问……呃……她……”

  山治一边把被打开的手又移回到索隆的眼前,用手指顶住他的眉心,一边看着索隆身边的枪笑:“啊,你明明就有嘛。”

  索隆楞楞的看了会山治,也笑了起来:“你这混蛋……这东西,可以拿掉了吗?感觉呼吸不畅啊。”

  “呵呵。”山治卷袖子,伸手拿掉索隆脸上的毛巾搭在自己胳膊上,“差不多了。”

  索隆放松的靠在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前……也是这样吗?”

  “嗯……偶尔。”山治晃着手里的小瓶子,想了想,“大多数时候你都是拒绝的。”

  索隆看着山治认真的脸,突然笑了笑:“你还真喜欢照顾人。”

  “要笑就趁现在,一会划破脸怎么办?”山治仔细的往索隆脸上抹着剃须膏,小声训斥着,“我对刀什么的,实在很不在行。”

  “你不是厨师吗?”索隆还是继续笑,“用刀怎么会不行?”

  “啊?切开你的脸倒是很行。”山治甩了甩手里的剃须刀,“给我闭嘴,不要笑。”

  索隆这次没有再说话,也不再笑,只是静静的坐着。山治深呼吸了一下,轻轻托住他的下巴转向一边,举起刀贴着他的脸慢慢动着。索隆看着窗外,冰凉的感觉在脸上移动着,屋里只有细微的摩擦声。

  刮完了一边,山治直起身舒了口气,活动着手腕:“呼,还算顺利……”索隆转过脸看看他,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哦……你还真配合。”山治笑了笑,甩甩手,又深呼吸了一下,弯腰扶着索隆的下巴,认真刮着另一边,“虽然会被揍,我还是想说,你这样子,活像只小狗。”
--倚遍雕阑,梦遍罗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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