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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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恢复精神已经是下午,身上和睡的地方都已经变得干干净净。LAW穿一条豹纹拳击短裤坐在窗边的躺椅,察觉她看过来立刻勾起了一抹不知是惬意还是得意的笑。曾经合二为一的身体生出了特殊的默契,五感都为一个人延伸别致的触角。她蠕动着从被子里坐起来,下一秒便被一个霸道的拥抱覆盖。金色的眼瞳泛滥着充沛的情愫,她好奇自己是否显得缱绻温柔像只绵羊。手机贴心地放在了床前,无暇顾及的十几个小时里收到了许多消息。LAW就着这个姿势寄生在背上,她一边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收紧的小臂,一边意外地发现提醒之中竟然有罗的名字。
路飞建立的群组大多是散漫的对话,佩罗娜和娜美就像约好了一般问的都是“怎么样”。罗夹在他们中间本应毫不起眼,但指尖还是只差一点就首先从这一条落下。他说了什么呢?他还想要怎么劝她?原本他只用勾一勾手指她就不会去别的地方,事到如今他越说不可以她越要逆反。说她鲁莽也好任性也好,但凭什么她只能一无所知地遵从?米霍克当然也发来了几条消息,还有一个半小时前的未接来电。她不匆不忙地点开,真正抚养他们长大的人跟专制沾不上边。
米霍克:起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米霍克:回来之后我们谈一谈
米霍克:晚饭想吃什么?
米霍克:今天还回来吗?
这位无可撼动的一家之主固定每日七点起床,每一条消息的时间都是正好相隔一百二十分钟的整点。完美主义者对细节的把控常令她诧异,索隆不受控制地想象到了米霍克设置闹钟或者计时器的场景。无论认知的世界有无改变她都是如此幸运,罗带给她的挫败和愤怒只能算是小小的磨练。面对这般细致的关心她实在没办法像平常那样读了“忘记回”,挨上LAW的胸膛便飞快打字:不如我买外带回来
索隆:今晚我们三个人吃饭吗
屏幕切入来电页面,米霍克立刻打了进来。通话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后面LAW搂着的力度越来越不舍。她答应米霍克马上回去,也跟LAW约好周末就来他家。洗漱和换衣服都因为大型树懒的阻挠进展得尤为缓慢,不过也要怪她不够坚定被拱着拱着就跟LAW亲个没完没了。直到坐上回程的车她才想到还有其他……某个人的短信没看,结果罗问的原来是要帮她买一点文具吗。
她戴着装饰了自己名字的护目镜气笑了,换来LAW有恃无恐的谴责。怎么办啊我好想变成索隆当家的挂饰。比以前还浮夸的话听起来居然不觉得假了。与世隔绝的炽热空气无法被强风吹散,等餐的时候他们差点烧到无辜的路人。三十分钟的路程里没人说太多的话,间或四目相对心情都是轻舟已过万重山。LAW再一次光明磊落地停在她家正门外面的车道,索隆捏了一下那张英俊的脸作为道别。以前除了路飞她对谁都没有这种心思,但如今LAW也有能力让她忍不住逗一逗猫。系统铃声响起,饶有兴致的五官多了几分烦躁。于是不得不分开的时刻到了,LAW接着电话一言不发。索隆走到门廊还是回了头,笼罩着暮色的LAW也在灰暗之中盯着她看。
家里开着最暖的几盏小灯,米霍克正望着花园里亲手栽培的小菜小果独酌。听见响声他立刻回过了头,索隆有些尴尬地放下两只手拿满的纸袋。除了外带的晚餐,LAW给她塞了太多礼物。中间有一些甚至都不能说是度假的手信,是LAW觉得很适合或者想到她就买了。可恶的纨绔子弟。可怕的花花公子。索隆从不避忌赤裸的、或许很快燃尽的爱意,因为她知道自己值得,而且对真正在意她的人来说也是一种乐趣。不过在米霍克面前就没必要一件件拿出来展示了,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很自觉地走到了养父的身边。
米霍克有着教科书式的大家长形象,骨子里却不是一个保守的人。她的变化、全新的经历都不会让他难以启齿,不过索隆还是抢先开了口:“你认识多弗朗明哥吗?”
被问到的人从她走近就转过了身,隐约的打量是为了确定她一切都好。大概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他迟疑了两秒才回答:“我知道他。”
“他是LAW的养父。”
“这么说来,那小子应该有点本事。”
米霍克的语气总是不带太多波澜,这般轻描淡写的评价无法跟罗神经质的担忧联系起来。不知为何索隆觉得松了口气,结果下一秒就被反过来直击要害:“他跟罗长得很像。”
她眨眨眼:“我跟罗怎么会在一起?”
“你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妹。”
她快要笑起来了:“是吧,你也能分得很清。”
“这么多年来罗都跟你很亲,只有佩罗娜喜欢的东西完全不同。罗很紧张你,其实你们……”
“他已经找回亲生妹妹了。”
米霍克的目光凝固了,索隆抬起头,笔直地对上了鹰目一般锋利的眼睛。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也没什么丢脸的。后者极为罕见地涌起了复杂的情绪,更衬得眼瞳中她的倒影无畏坚定。罗曾经拿着她穿过的衣服做了什么,根本没有向别人提起的意义。跟她“没有”丝毫关系的冲动,成为不了任何感情的证明。罗一直圈着她作为格外需要保护的“妹妹”,可她永远都不是拉米。米霍克看出了更多也好,只隐约摸到一个轮廓也罢,暑假以来那些隐秘的、激烈的对峙早已化作虚无。罗是坚守城池不会应战的懦夫,她已经斗志不再无心争强。她的人生是要挑战是要迎击,反而没人能够替代一往无前、步步为营的LAW。
决绝的判断无需更多解释,她淡淡地转移了话题:“LAW确实挺有手段的。”
“他之前在山里救了路飞,跟我们都很玩得来。”
“娜美一直站在他那边。”
“他还很会做饭。”
烩菜挤进几滴青柠汁更显清爽,十分钟的快手番茄意面能和饭店卖的不相上下。索隆故意挑米霍克更容易感兴趣的部分说起,也趁此坦白了LAW的两次不请自来。米霍克是严厉的教导者,却也可以做一个耐心的聆听者。很多时候索隆和佩罗娜都不明白世界上为何会有米霍克这样游刃有余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的男人存在,再提到罗,噢罗真的太紧绷、太端着、太不松弛了。
“他说下次来我们家吃饭的话要带着拿手好菜过来。”
米霍克浅笑一声:“他很有自信嘛。”
“说是多弗朗明哥从小便要他们学做饭的,哪怕家里一直有厨师。”
“哈哈哈,那家伙观念有点奇怪,手艺倒是可以。”
“你们还一起吃过饭?!”
米霍克坦然承认:“机缘巧合吧。”
紧跟着又补充:“那时的我还没办法想象会收养你们。”
索隆一点都没觉得逾距:“你做得还挺好的。”
微微眯起的眉眼朝她释放出轻快的笑意,有时和米霍克聊天不知不觉就会变成这样。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米霍克有一份只属于他们三个的温和。十几年来更多忙于小菜园和案板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米霍克想弄清的只是她知不知道IZ挤在做什么。她能独自解决的话他便不会深究,最后只是沉沉地说一句:“反正我就在这里。”
暖黄的灯光投下一片相连的影子,米霍克自在的姿态和过去他们每一次拿奖、每一次闯祸时没有太大差别。索隆有点想给LAW发一条炫耀的消息,就说米霍克压根不介意你是什么样子的。他看着他们闯出自己的天地,无论何时回头都有他的支持。所以受伤是一种经历,置身于未知也只是一种经历。她捧着杯子久久没有动作,直到开门声再次传来之前,她都享受着这个可以尽情倚靠的时刻。
罗同样提着大包小包进门,见她已经回来了便一声不吭地拿出了一些笔和本子。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他似乎认定她跟LAW打得火热就会忘了置办新学期的东西。还是那么好笑的多虑,还是无可挑剔的照顾她的架势。索隆接过它们随手扔进装满礼物的袋子,格外留意着色眼睛稍瞬即逝的紧缩。锁骨留下了堂而皇之的印记,弯下腰来敞开领口就能看见。她不是有意报复,罗也没有更多的反应。她不是他的领地,也不再是他的物品了。趁着米霍克逐个打开外带盒子,她特别为他展示:
“我的手手脚脚都还在呢。”
蛮不讲理的管制带着对LAW的污蔑,她要让罗清楚自己站在哪一边。后者显然没料到她会忽地出言挑衅,只是下一秒已经平复了掀起的涟漪。那张凌厉的脸仍旧居高临下,薄唇冷冰冰地划破空气:“很好。”
她抿了抿嘴唇:“他的情况是有一些复杂。”
“嗯。”
“不过我们聊了很久……”
米霍克隔着半面墙催促他们上桌,索隆抬脚便要走。一片昏暗之中罗的眼眸与她相对,其中没有担忧,没有焦虑,竟是一派无为而治的平和。唯有算尽一切他才可能达到此种境界,又或者反口复舌之后他终于确定不在乎了。轻轻的一句“是吗”就像得知明天不下雨,索隆自嘲地笑出了声。直到她或者他升学之前,他们仍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还会因为买酱油、接送之类的琐事不停联系。他们的亲密不会突破过去的界限,现在开始由她来点到即止。晚餐是LAW硬要做东买的刺身拼盘,那家伙怎么知道她馋金枪鱼腩好久了。转身之际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绒布盒子,随手和那些乱放的本子扔到了一起。索隆再次仰头望向这张已经失去魔力的脸,听见的是比死水还要平静的声音:“就当留个纪念。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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