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 [SZ]Ana Ahebak(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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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佛小生 | 2011-8-3 04:28:35 | 显示全部楼层
今日一更:

【能听到就好了呢……】
  “出任何问题我负责,就这样。”
  “Zoro!!!你给我等……嘟……嘟嘟……”
  第一次平静地将话筒放回话机上,魔鬼监狱的最高统治者用被刀柄磨出茧子的手按住牙白的听筒,让指腹贴着那被握得温热的塑料外壳,很久没换第二个姿势。
  本就不明亮的阳光从云层里艰难地挤出,在被玻璃隔离了一次又一次后终于跌进了这个雪荆棘的最高指挥处,然后挟裹住了那具颀长有力的身体,在魔兽的周身笼成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紧贴着肌肤的每一颗光粒子,都是跟那家伙永远带着淡淡烟味的头发——一模一样的色泽。
  说到底,Roronoa•Zoro从没打算要说通自己的上司,他了解那女人的个性,虽然成天算计着工资金额和约会次数,但总的来说,能长达四年多在特务反侦察组首席指挥官的位子上坐得稳稳当当,已经足以证明她的脑子绝不单单是用来思考怎么让金币来得更快这种事而运作着的,所以在Zoro想着给上层汇报情况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决定只会引起那个恶魔女人不断的咆哮……毕竟,刚闯下了大祸好不容易借着昔日的功勋助阵才勉强捡回条小命的自己,居然要跟管制下的死囚去到那个敌方组织势力渗透得比我方组织更为广泛的梦想之都——Spring,实在是除了“危险”外再找不到第二个词可以形容的举动。
  除了组织无法提供完美的安全保障这一点外,最重要的还是这次的旅程……很有可能放虎归山,而如果出现这样的结果,那么他Zoro的性命,就绝对是连Nami拼死也无法保得住的了……
  Zoro其实很清楚,以自己天生的路盲因子和那家伙的细腻得跟纳米纤维有得一拼的神经对照来看,在那个号称地域面积世界之最的都市里,他只有被耍的份。
  但Zoro更清楚,在那个金发男人面前,身为连Boss坐下三大权力都不一定驯服得住的“魔兽”的他,却没办法说出个“不”字……那只金毛老鼠,就像是上辈子被自己丢弃不理的爱人,这一生来找他讨回前世遗留的一切债务,让他连反驳的权力,都被上帝的审判剥夺得一干二净。
  “……”
  沉默中的典狱长,将手从已经有些发烫的听筒上移开,这才发觉掌心爬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Zoro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没有精力再去追寻内心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只是头疼地用衣服下摆擦干净手上的汗水,然后把自己扔进沙发,睁着眼陷入了和睡眠时一样的昏沉状态,等着手下的狱卒打理好一切。
  于是三天后,Snow Thorns的权威执掌者跟着一只金毛老鼠,从极北之地把自己空运到了美丽的春之都——后者所谓的家乡。
  春之都——Spring:气候湿润温度适宜,名副其实的四季如春。
  这里是跟极北的监狱完全不同的地方,除了风土人情的360度大转变,最大的差别还是那些仿佛被上帝的手指抚摸过的阳光——异样的明媚灿烂——而在魔鬼监狱,即便是典狱长,也只能和低阶狱卒一样,独独看到惨灰的天空和包裹着冰凉的风的点点昏黄。
  只有在那一刻,Zoro才会觉得上帝是那么的公平,公平到……让他产生异样的愤怒。
  而在这个离天堂似乎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这个受世人瞩目的春之都,也是一样的公平地被上帝分赏着美丽的光芒,那些从天而降的阳光就像是被空气切割成片状的琉璃,跌在屋脊树梢时灵动得犹如天使的福音,继而滑落在地,覆盖着每一颗细小得不曾让人察觉的尘埃,漂亮地晕染出了一整条不会间断的炫目的橙黄地毯,从街头一直铺到街尾——大公无私地囊括了每个角落。
  这样出乎意料的绚丽色泽是Zoro无法适应的,虽然在调去雪荆棘之前他也在各个混迹过的都城感受过春的气息,然而已经开始习惯零下的温度和“盼不得云开见日明”的日子的人,正开始条件反射地排斥起了这样赤裸裸的金色……虽然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
  这里像极了那家伙的世界:都是如出一辙的美丽的金色,如出一辙的明媚的触感,还有那如出一辙的……可以致命的危险。
  一切的一切,都让Zoro觉得与自己平日的人生脱轨,不过现在最让他觉得不满的到还不是这些过分小资情调的东西,而是……
  “诶诶!小绿藻!这里竟然有苏眉鱼!唔……不过价格也高得太离谱了!老板,便宜点行不行?我要条大的,便宜点你也有的赚啊……别这么吝……喂喂,不是吧,才少这么一点我还不如买别家的呢?不行不行……老板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怎么样?便宜点以后经常来光顾,常客可是比高价更有价值的啊……”
  离不断挣扎着犹豫究竟是发怒还是忍住的典狱长三米开外的,是换回了笔挺黑西装的金发男人——正非常人妻地蹲在鱼摊前跟老板讨价还价——那双在Zoro记忆里异样漂亮的湖蓝色眼睛,此刻由于一条他怎么看也看不出哪里好吃的鱼而精光四射……这除了让Zoro莫名火大外几乎起不到别的作用。
  “……我说……你他妈到底想要干什么……一下飞机就把我拽到农贸市场是准备破罐破摔地把自己洗干净插根稻草卖掉吗混蛋?!”
  挣扎了良久的人终于决定勃然大怒,这让除了当事人外的一干人等不小地吓了一跳,并且迅速从那只穿着毛绒镶边外套的魔兽身侧跳开,当然这之中并不包括砍价失败的金毛人妻。
  “咳……我说亲爱……好好,我换个称呼!别拔刀别拔刀!我说小绿藻,这里可是公众场合,别哀号得这么大声容易引起小面积骚乱知道……停停!刀子切到喉咙了!!换一把好不好?鬼彻实在太锋利了,乖……唔!”
  “金毛老鼠,再让我听到一句跟我的问题对不上号的话,我就切断你的脖子。”
  “好好……喂喂,不是这两个字也不行吧?浮游植物也没道理会这么霸道的!难道是太阳太大点燃了?唔……那个应该是稻草才对……”
  看着眼前人由于愤怒而青筋凸现的额头,Sanji终于赶在典狱长把自己“一刀两断”的前一秒扣住了对方的手,同时收起了笑容里的戏谑:“我只是想亲手做顿饭给你吃。”
  “什么?”
  “我说,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菜吧?Lu……有人说我厨艺还不错,想着能让你尝一次也好……我亲手做的东西。”
  “……”
  长时间的沉默迅速在两人间化开,与四周鼎沸的人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身为典狱长的人在阳光从眼前人脑后投射过来的一瞬间——恍惚了神志,他清楚地捕捉到了那个敏感的发音,却不知道内里深刻的含义是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西装穿得整理干净、其实浑身都包着染血的绷带的人,会在好不容易祈求来的“赏赐”里决定亲手做饭给他吃……
  浪费买菜的时间,倒不如直接把他这个路痴带到某个人潮汹涌的地带,然后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不就能脱身了吗……
  Zoro当然是想不明白的,他一直看不透那只金毛老鼠究竟在想什么,从第一天相见到现在,Zoro只能凭借着自己天生对猎物的敏锐感知力猜测Sanji下一步要做什么,却永远不知道那些举动下究竟埋藏着什么样的情绪——这是让他最为头疼的一件事……他不知道,在吻自己、在要求自己回应、在给自己冲泡爱心奶茶、在每天缠着自己提议上床时……那家伙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然而他却难以抑制地想要知道。
  典狱长的沉默让金发的囚犯跟着一同保持了安静,他不知道掌控着自己生死的人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现在需要给他时间思考……这是三年来,陪在那人身边暗暗养成的习惯。
  时间流逝,直到那团金黄色险些在阳光里溶解掉,握住刀的人才终于抽回手开了口:“你是白痴吗?一顿饭而已还浪费这么多时间……要做就快点,我可不想在这么大的太阳下陪你逛菜场。”
  “……是害怕被晒枯掉吗?”
  “你找死吗混蛋!!”
  Sanji一个仰头躲开重新启封的鬼彻,向后跳开几步举手投降:“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这么暴躁易怒啊小绿藻!唔等等……这里有虾卖?你喜不喜欢吃海鲜?应该蛮喜欢的吧……每次食堂有海产你都会要,买一点好了……老板,什么价位?”
  依旧是三米开外,Zoro看着那带着光晕的金色头发,看着Sanji脸上莫名奇妙的落不下的笑容,终于妥协地收起了刀,走近那人身边,蹲下跟着他学习怎么挑好吃的虾。
  当然摆出这样少有的温柔态度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所以自此之后的一个小时里,Zoro被厨师热魂附身的家伙带着逛完了市场的每一个角落——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以至于从来没享受过主妇生活的典狱长大人彻底脱力到连拔刀砍人的冲动都烟消云散,然而不远处只能单手提着大包小包食材的人竟然还情绪高涨……
  “……Kuso……那家伙……”
  “买了好多啊~~能做一顿大餐!诶?唔……小绿藻!小绿藻诶!!”
  还没脱口的诅咒让Sanji一串莫名其妙的话给拦腰斩断,Zoro一边在脑门上扯出一条青筋一边投去了视线……于是在明媚的阳光的笼罩下,笑得犹如明媚的阳光的人,正兴奋地端着一个小型玻璃水缸……透明的容器里装着一团毛茸茸的鲜绿色的球状的……绿藻……
  于是一条青筋变成一排……
  “好可爱……居然真的有这么高还原度的东西啊?小绿藻原来你是在COS它吗?太像了……给你100分!对了,买两团回去吧,实在太可爱了~~”
  于是一排青筋变成一系列……
  “你脑子是进水了吗混蛋!!!买回去干嘛?!你他妈哪有时间养!!?买回去放着等它们枯萎死掉吗?!”
  然而话出口的下一秒,Zoro就怔住了,他确定自己迅速地开始了后悔,然而却无力在后悔的下一秒做出任何的反应。蓦然语塞的典狱长只能看见那张白净的脸有些费力地维持着明媚的笑容,蓝宝石一样的眸子里涌起了他不敢去读懂的情愫,然后心脏就是一紧,呼吸瞬间变得难以舒畅。
  不过比起纠结中的典狱长,被一针见血道破的人只是甩了甩头,然后咧嘴笑笑,将手里的水缸放回原位,最后扫一眼那些鲜亮的绿色,接着提着地上的食材袋起身:“嘛嘛~~也是,那样就太浪费了……啊对了,还要再买点辛香料,做美味料理的话少不了它呢,不过哪里有好的呢?刚才有没有路过这样的店子?”
  Sanji手搭着凉棚刻意转开了头,Zoro却意外地清楚那张俊俏的脸上现在是挂着什么样的神情,这显然让他意外的烦躁,烦躁到不自觉地做出了不像他会做出的事。
  “啊!有了!老板这个辛香料……”
  “老板。”
  “卖”字没能脱口,Sanji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刚才还火药味十足现在却莫名有些低沉的声音,他有些错愕地回头,正想看看那位生活不怎么能自理的典狱长在干什么,却听到了Zoro的后话。
  “给我两只绿藻球。”
  “诶!好嘞!”
  站在佐料小摊前的Sanji有些失神地笑了起来,湖蓝的眼睛看着不远处沉着脸接过两个小水缸的人,看着微蓝的玻璃里倒映出的刚毅的眉眼,看着那在春之都梦幻般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绿色发茬,看着自己要求了成千上万次触碰却无果的古铜色的健康肌肤……然后放下手里的佐料罐,抬手掩住了双眸,用力收紧手指。
  有什么,在Zoro视野的盲点里,被阳光包裹着滑落在地,跌出了一瓣透明的花。
Roronoa•Zoro,你可曾听见,他喉咙里被鲜血掩埋的语句... Ana Aheb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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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fish | 2011-8-3 12:47:36 | 显示全部楼层
春之城的甜蜜約會呀  只是有點可惜的是像之前說的
Sanji可以說是付出他所有的愛給Zoro  但是Zoro卻收起了心
半信半疑的跟著  想著就當是被騙…  就讓他騙這最後一次了吧…

逛市場時的打情罵俏還有選購綠藻球  看起來真是甜蜜蜜
最後Zoro買了兩球綠藻… 再對照他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還真是讓人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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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woo | 2011-8-3 14:06:2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感動~好虐~
就連溫馨的約會,在這兩個人之間也透著那股悲哀的氣息

話說Zoro那句“等著它枯萎死掉嗎”,就好像預示著,Sanji如果不在了,Zoro就會死掉了[s: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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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olin | 2011-8-4 00:3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zoro说“你要我怎么办”时好伤心啊,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s:99]
在春之都的约会好温馨啊,但是一想到之后的事情就总觉得这像樱花七日[s:97]
sanji啊赶紧把真心话说出来吧
为了看阳光,我来到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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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佛小生 | 2011-8-4 05:39:24 | 显示全部楼层
今日一更:

【Zoro啊……】
  “咔嚓。”
  清脆的声响从锁孔里传出,Sanji拔出钥匙推开那扇已经整整三年没触碰过的门,然后侧身抬手,将身后的人请进了屋。
  “小绿藻,欢迎光临。”
  “那是把客人请进家时会说的话吗?”
  “为什么不是?”
  “喂圈圈眉白痴,那是商店用语吧?我是个顾客吗混蛋?”
  “……噗……”
  金发的男人弯腰提起地上的食材,用手背抹一把唇角,眯起了眼睛:“没听过吗——‘顾客是上帝’这句话。”
  走进屋将门关上,Sanji活动了下很难支配的左手,最终还是选择放下食材袋,单手从后将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的人搂进了怀里,然后在后者还没回过神反抗前用续有一撮胡须的下巴枕着对方的肩,刻意将视线略过他侧脸刚毅的线条投向远处:“喂,绿色植物先生,你可是能一个命令就拿掉我这条命的人,身为主宰了我生死的家伙……竟然想要反驳出‘我可不是上帝’这样的话来吗?”
  Zoro没有答话,他只是斜过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然后手肘一拐撞上Sanji的胸口,迫使对方吃痛退开,让那股熟悉的去不掉的烟味离开了自己的可触范围。
  “你自找的怪不得谁。”
  被打退从而靠门站着的金发男人惯性地笑了笑,他一边揉着泛着强烈钝痛感的胸口,一边再次弯下腰提起地上的食材,然而视线却扫到了依旧站着不动的人,被打者愣了愣,总算明白了什么,直起身笑道:“不用换鞋,反正是最后一次。”
  “……”
  身后传来的意外轻快声音让Zoro有些不自在……或者说,非常的不自在。
  从头至尾,那家伙都是这样……永远都是用那种让人火大的无所谓的态度面对着一切——不论左手被废的痛苦也好、从不间断的拷打也好、残酷至极的雪刑也好,以及他的女神Nami给予的死亡宣判也好……甚至包括他Roronoa•Zoro好不容易曝露出的感情也好……那家伙都是那么的无所谓,无所谓到似乎这一切只是一场游戏——一场过于真实的战略游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提前就做好的设定,根本不值得让他付出感情……这种想法让典狱长难以忍受……然而可笑的是身为魔兽的他却必须学会如何去忍受,否则游戏结束,他就会成为这场角逐战里彻头彻尾的落后者。
  所以Zoro没有犹豫太久,就用力甩了甩头抛开那些烦人的念头,然后大步跨上了木制的地板,用脚下坚硬的感触替换了胸腔内莫名萌发的窒息感,张嘴用力吸了口气。
  “在客厅坐一会儿,我把菜拿进厨房……啊对了,不用这么困惑,组织每三个月会请人来打扫一次,我们回来的时间很凑巧,所以家里比较干净。”
  身侧传来带笑的提醒让Zoro停下了刚开始转动的大脑,他转头看着金发的男人拎着食材袋走进厨房,然后又迅速探出头来抛给自己一个意义不明的灿烂微笑,不觉有些火大,却又不知道该发什么火,只好转身走向沙发,接着听到厨房里飘出来的声音:“要喝水吗?虽然没有断水断电,不过也没有纯净水什么的,所以需要现烧哦。”
  “……不用,我不会枯死。”
  “啊……呃!小绿藻你刚刚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喂你真的在跟我开玩笑?!”
  “把你的脑袋缩回去混蛋!金灿灿的碍眼死了!”
  看着那张白净的脸上挂出了格外离奇的甜蜜笑容,Zoro第一反应除了自己把自己掐死外再没有别的,他随手抄了个沙发抱枕砸过去,总算成功让那团黄色退回了厨房。
  “小绿藻跟我开玩笑……跟我开玩笑了……”
  一边夸张蹭袖子抹泪一边单手把食材提出塑料袋的人险些让自己转型成闺中小媳妇,然后从刀架上抽出一把菜刀,咬着刀柄把买来的时蔬放上刚冲洗干净的菜板上,正要拿刀动手却突然想起什么,随即张牙舞爪地惊叫起来:“啊啊啊!!!嗷唔……小绿藻,把小绿藻们放到阳台上去!!别让它们缺氧了!!啊!!!刀刀!!!我的脚……呜呜……”
  原本沉浸在别扭中的典狱长明显地变得有些低气压附身,他强压下冒青筋的冲动,也懒的管厨房里折腾得一片混乱的人,起身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袋子里翻出那两团鲜亮的绿色,一左一右地端着走向了阳台,身后还不断地传来那笨蛋圈圈眉的哀号声。
  ……奇怪的房子设计……
  这么想着的Zoro已经站在了阳台口,他端着两水缸绿藻左右打量了片刻,有些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一室一厅的房子看起来不大不小,只适合一个人居住。从玄关进门后几步路,左转是布置简洁的客厅,右转则是个小小的厨房,再往左对接过去就是个单人卧室——都是普通公寓的套房设计,然而让Zoro觉得诧异的是:客厅并不直接连着阳台——在两者中央有个狭长的类似走道一样的夹层,通过只挂着五色流苏用以装饰的“门”后,能看见被各种植物环绕的另一番天地。
  不宽的夹层一侧是爬满了藤蔓植物的墙面,另一侧却是整排擦得透亮的巨大玻璃窗,春之都美丽的阳光透过这些干净的玻璃洒进来,笼罩在形态各异的植物上,在那些绿色周围形成了蝉翼一样的琉璃薄膜——仿佛远古精灵的吟诵,让久在监狱里面对着灰白水泥铁皮墙的人瞬间恍惚了起来。
  阳光有些刺眼,却带来了异样舒服的感触,一瞬间的晕眩没能让Zoro失神太久,他将手里的绿藻找个空位放下,随即将注意力放在了陷在一堆绿色里的白色办公桌,以及桌上合盖的黑色笔记本——这样鲜明的反差,却勾起了魔兽心底的怒火。
到底还是想要干什么吧……
  Zoro冷笑一声,却不再有跟多的反应,他转身离开夹层回到客厅,用客厅里微凉的温度降下内心的火气,等着后续故事的发展。
  太想知道了……Zoro承认他太想知道这一次的“最后约会”,那戏耍了自己整整三年的混蛋,究竟还想要干什么了……
  “唔……痛死了……啊啊小绿藻,再等等,饭马上就做好了!”
  “……”
  没回话的Zoro闭上眼,靠着沙发背想赐给自己一个短暂的休憩时间,然而厨房里过于吵人的响动却让他不得不拍脸赶走瞌睡虫,然后皱着眉头起身转进了厨房。
  “你到底在干什么?学鼹鼠打地洞吗?”
  “吭哐!!哗……嘭!”
  “唔唔!”
  站在厨房门口的人痛苦地伸手捏住眉心,两秒后爆发:“你是白痴吗?!!单手怎么杀鱼?!!!!”
  “啪!”
  从水池里蹦飞出来的大条苏眉鱼被杀气骤升的魔兽狠狠地惊吓到,竟然半空一个360度转身决定不再向那人扭曲的脸上冲过去,然而湿滑的鱼尾还是毫无悬念地给了Zoro一个亲密接触的机会。
  “……”
  “啪……”
  “……”
  沉默中的典狱长、沉默中的人妻厨子……还有沉默中的待宰食材……整个厨房陷入了一片沉寂……
  “……小……绿藻……要……毛巾……吗?”
  “……”
  Sanji有些想哭,却看见沉默中的人突然一脚踩住在地上不断蹦跳的苏眉鱼,手起刀落地剖腹砍头……
  他绝对……把那玩意儿当成了我……
  Sanji确信,自己的想法是百分之两百的准确,所以当看着Zoro总算强压下怒气把地上的死鱼捡起来扔进水池后,他小小地松了口气,然后一边在心底抒发对上帝的膜拜一边拧开水龙头,用袖子抹了把溅上了鱼血的脸开口:“咳……小绿藻你在客厅等等,我会尽快做好饭的……”
  “你这个样子怎么做?”
  扫了眼无力垂在身侧的左手,Zoro一时有些莫名的焦躁,然而还没等他了解到这股焦躁的来源,就看见Sanji低头咬住了自己右手的袖子开始往上捋,裸露在外手腕上布满了清晰可见的血孔——因为结了痂,所以变得更加触目惊心……然而那家伙却还是那种明媚无比的笑容——那种能包容一切情绪的……Zoro讨厌的笑容。
  “除了杀鱼外其它的单手就能做的,小绿藻你赶紧出去了,站在这儿给我很大的压力啊~~”
  “……”
  Zoro不知道该把自己的视线放在哪里:眼前的人从头到脚都是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裸露在白色衬衣外的肌肤不是伤痕累累,就是被雪白却浸着星星点点血红的纱布缠得严严实实,而这种沉重的装扮,又跟他那永远欢腾的个性背道而驰……这番景象让Zoro看得眼睛生疼……甚至疼出了控制不住的泪水。
  所以在被发觉异样之前,典狱长就借着擦脸的动作遮住眼睛,转身离开了厨房门口。
  “赶紧弄好,等太久我会睡着的。”
  “遵命,Sir!”
  Zoro的担心到底是成了杞人忧天,在他利索地解决掉那条可恨的苏眉鱼之后,厨房里再没传出过不正常的噪音,Sanji肆弄料理的手段和时间究竟是达到了Zoro难以想象的地步,他原以为海鲜类的食材需要长时间的烹制才能诱发出最鲜美的味道,然而对方却干脆利落地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后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了餐桌。
  “……”
  “……小绿藻,都熟了的,拜托别再用那种像看见阿拉巴星球上的食物一样的眼神对待我的菜好吗?简直是变相的人身攻击啊……”
  “……”
  免不了受惊的典狱长咽了口唾沫,看着那些精致得不像话的料理,决定暂时忘掉那家伙还有一只手不能使用这件事,拿起了手边的筷子:“你还是男人吗?”
  “请别把‘男人’与‘生活不能自理’划等号好吗?即使你是当事人。”
  “想打架吗混蛋?!还有难道你不觉得你理解的‘自理’太偏激了点吗?!”
  “可是难道做菜好吃又长得帅有错吗?”
  “这是什么混账逻辑啊!!跟我的话完全搭不上边吧?!”
  “太暴躁容易长皱纹哦,会变得没人要的。”
  “谁要人要啊!!!!”
  “嫁不出去怎么办?就没有小小绿藻了,好可惜的……”
  “……”
  于是两秒后手里的筷子变成出鞘的宝刀——三把同时发力,将那团漂亮的金黄色从客厅这头掀到了客厅那头。
  “哐嘭!”
  “唔!唔……小……小绿藻……你太狠了……咳咳……我的腰……为什么是在这种情况下闪到……”
  简直是人生一大污点……
  不过这句话显然不能当着眼前煞气全开的人说,所以瘫在地上的家伙硬生生把它嚼碎吞了回去,然后揉着撞上墙壁的后脑爬回餐桌旁,小心翼翼地趴着桌子边沿冒出个黄澄澄的脑袋,看着Zoro重新拿起筷子夹菜。
  “……给我上桌!”
  “Yes,Sir!”
  一个咕噜从地上翻起来,为了散热而少见地敞着外套的人坐在桌边,撑着下颚乐开了花。
  被玻璃融化了的阳光从Sanji身后溢过来,再铺在泛着热气的菜肴上,又仿佛细蛇一般沿着Zoro夹菜的筷子蔓延而上,带着细微的暖意,将他的指尖烘烤出了淡淡的绯红。
  那是如同心脏一般的颜色;肌肤由于包裹的脉络的跳动而肉眼不可见地起伏着——那是如同心脏一般的震动。
  然而Zoro看不见,Sanji也看不见,前者的眼里只有用美酒烹制出的佳肴,而后者眼里,则只有那抹鲜亮的绿色……
Roronoa•Zoro,你可曾听见,他喉咙里被鲜血掩埋的语句... Ana Aheb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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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fish | 2011-8-4 10:55:48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實每一段的標題都讓人有一種無奈的淡淡哀傷
Sanji的內心獨白  看了就覺得疼  氣氛也釀造得太好了啊~
綠藻說自己是個顧客嗎?  這句真可愛  傲驕了啊  XD
然後Sanji把它轉成”顧客是上帝”  嘖嘖  厲害厲害

Zoro為什麼會對他的態度那麼火大和痛苦  大概也是因為Sanji不愛他自己吧
明明想愛卻又背負著  帶著痛苦來背叛綠藻  然後又在綠藻面前表現出我是為了你才這樣子  所以不能從你面前逃開  因為我愛你卻又對不起你…

為綠藻做最後一次的飯菜  給他的最後一次溫柔…  看得好傷心…….
[s: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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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woo | 2011-8-4 15:00:36 | 显示全部楼层
這裡讓人心疼的不是滿身傷痕還要逞強給Zoro做飯的Sanji
而是不再相信Sanji卻又放不下Sanji的Zoro
他一直想逃避這樣的感覺,逃避Sanji給他帶來的一切
可是Sanji這個混蛋卻總是看似大大咧咧的露出Zoro在他身上附加的傷痕
以此來觸動Zoro的心,不管Sanji是不是故意的,他都是混蛋= =|||
隨隨便便追求Zoro,隨隨便便背板Zoro,之後又隨隨便便被俘,然後再隨隨便便的跟Zoro約會
看似真的開始在乎Zoro了,可是這一連串的做法只會給Zoro帶來更大的傷害
最後他沒有遺憾了,他大大方方的表白過,大大方方的背叛過,他也許會大大方方的死去
但是Zoro的想法心情感情從始至終都只能憋在心裡

這篇文果然是虐Sanji的身,虐綠藻的心,被虐心的那個才是最痛苦的[s: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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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佛小生 | 2011-8-5 03:30:29 | 显示全部楼层
今日一更:

【Ana Ahebak】
  “……为什么不吃?”
  薄薄的阳光被打着旋的风挟裹着在房间里环绕了一遍又一遍,肌肤不可察觉的温度却让酒液的香醇蒸腾得越发醉人,溢出瓶口时犹如丝滑缎带一般顺延而下,铺满了整张桌子,然后爬上谁修长白净的手指。
  一直未动筷的金发男人歪了歪头,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我喜欢看你吃。”
  “……嘁……”
  收回被那双湖蓝的眼睛牢牢桎梏住的视线,Zoro低头继续蚕食着啤酒鸭的脖子,不露痕迹地找了个绝佳角度让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隐藏在了阴影里,然后听见Sanji音调欢快的喋喋不休。
  “味道怎么样?我想是你的话,应该爱吃加酒的料理,所以很多食材都用料酒处理过了……对了,尝尝这个沙律,阿拉伯的特色菜哦~~开胃益食的,以前在法国……嗯……工作的时候认识了一位阿拉伯籍的美丽女士,她教我做的,不过很可惜今天时间不够,不然可以给你做一道阿拉伯烤羊,或者烤鸡也不错,都是非常美味的料理呢……还有这个,是中国很受欢迎的……”
  Zoro一言不发,他只是低着头一边听着那家伙的介绍,一边大口大口地进行咀嚼吞咽活动,以此来摆脱胸腔里萌生的锥心的刺痛。
  这些刺痛来自哪里?典狱长难以追本朔源,但它们要怎么消退,他却了解得一清二楚……
  半个小时后,满满一桌的美味料理就让Zoro扫了个一干二净,他再锲而不舍地干掉一瓶冰镇啤酒后,就抱着肚子靠在椅背上缓解胃部仿佛要炸开一样的不适感。
  从头到尾一点没吃的Sanji只能好笑地摇摇头,站起身开始着手收拾餐盘,然后分了几趟将碟子全部运进厨房。
  “吃太饱不能坐着不动的,起来走走……”
  “哗……”
  话的尾音被冲洗盘子的水声掩盖,让Zoro听不真切。这朦胧的不真实感,就像是那家伙被层层铁甲包裹住的心,Zoro曾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哪怕半分的柔软,可永远传递上指尖的,只有针扎一样的疼痛和冰冷。
  隔雾看花,好歹看客能知道自己看的是花,可Zoro隔着雾看了三年——整整三年,却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着什么……究竟在爱着什么。
  迷迷糊糊的思绪在脑海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腾升着,让靠在椅子里休息的人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倦意,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却被明亮的牙白色弄得眼睛酸涩不堪。无奈下,Zoro只好起身伏在桌上,将头埋进臂弯里,毫无顾虑地释放了细胞深处的瞌睡虫。
  所以当金发男人洗完碗整理好一切,并咬着袖子把袖管捋下来遮住手腕的伤口从厨房出来时,只能看见那丛绿藻趴在桌上陷入了长久的昏睡中。
  Sanji只是愣了愣,然后走近典狱长,俯下身摇了摇对方。
  “……小绿藻……小绿藻?小……睡着了啊……”
  看着埋着头一动不动的人,Sanji直起身沉默片刻,然后单手脱下外套给Zoro披上,又站定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向着夹层走过去,低头撩开那些漂亮的流苏让自己投身进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里。
  时间的流逝有些出乎意料的快,日头已经开始西下,这“最后的一天”已经窗外那有些刺眼的橘色光芒宣判了结束,那些比起金色更为触目的色彩透过玻璃跌进来,笼在Sanji金黄的发丝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成了一片——竟是意外的契合。
  Sanji搔了搔后脑,侧头看着那些巨大的玻璃窗,眯起眼睛避免阳光过多地扎进自己眼里,然后咧嘴笑了笑,转身在唯一的一张桌子前坐下,摁开电脑开关启动了邮件编撰程序,活动了活动手腕,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在屏幕上落下一串串的字符。
  Roronoa•Zoro,留给你的最后的东西……真不希望是能那么容易就消化掉的食物。
  如果可以,能记住我一辈子吗?
  不过……这种要求还是太过分了吧?
  喂绿藻头,你能记住我多久呢?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一个季度……
  想想都不甘心啊……哪怕是恨,也想你能记住我一辈子,哪怕是只有恨……
  能让活在你的记忆里吗?魔兽大人,针尖那么大的地方也好啊。
  这么想着的人终于停下了打字的动作,Sanji扫了眼电脑屏幕右下方的时间显示,然后滑动光标到“发送”的按钮处,举起食指正要敲下,屏幕却瞬间变得一片漆黑,他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并在同一时间转回了头……
  颀长而有力的身体,套着边角带有白色绒毛镶边的外套和黑色的长裤,三枚金色的露珠耳坠衬着健康的肤色,绿色的发茬再衬着金色的露珠,然后几者相互融合,在一片植物色的衬托下突兀地出现在流苏门旁……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西下的太阳散发出的橘红光芒里变得朦朦胧胧,却又是那么明显地能让人知道——它们都是那么的真实而且近在咫尺。
  “……小……绿藻……”
  站在门边的人没有接下话茬,他只是随手将拔下的电源插头扔在地上,冷眼看着坐在电脑前的人,紧咬住腮帮软肉的牙齿总算是松了开,却在下一秒让自己尝到了一股浓稠的血腥味,Zoro握紧了拳头,在多年养成的理智克制下才总算没能对准那混蛋惊愕的脸揍上一拳,然而怒气却依旧急剧地在心底膨胀开来。
  “……在饭菜里下了药是吧?一口都不吃,觉得‘喜欢看你吃’这种话很有说服力吗?真是可惜,也不知道你用了多足的份量,不过不管下多少,都对我没用。一早就猜到你的把戏了,提前注射抗镇静药物这种事再简单不过了。”
  面对魔兽带着无尽寒意的冰冷语调,Sanji反常的一言未发,只是静静地坐在电脑椅上看着Zoro,甚至除了呼吸外一动不动……
  这中反应让Zoro心头的火点得越发的旺盛,他攥紧了拳头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咬紧了牙关:“刚才在发什么?之前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资料是吧?Sanji……你真的当我……是白痴吗?”
  低垂了头走进依旧一动不动的人,Zoro终究是无法压抑住那些狂躁地冲进大脑的愤怒,他一把抓住眼前人干净的衣领将对方从椅子上扯起来,选择了勃然大怒:“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觉得我很好骗是吗……觉得你那些可笑的伎俩我还深信不疑是吗……你这个……混蛋!!!!!”
  混蛋……混蛋……
  我是那么地想信任你,是那么地想要好好过完这一天“最后的约会”,是那么地想放下所有骄傲来迎合你的一切喜好,是那么地……不愿意失去你……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践踏我的尊严……为什么还要冷酷无情地摧毁我最后的心理纺线?!难道放弃追寻那只猴子的行踪还不够?难道全力封锁监狱的损毁状况不让上头知道还不够?难道向Nami递上辞呈只为求来“最后的赏赐”赎回你的命还不够?难道……难道这些还不够?还不够让你放弃那个混账任务?!还不够让你……再说一次“别离开我”?
  窒息感从灵魂的最深处以锐不可当地趋势翻腾了上来,堵住了Zoro的胸口,也堵住了他那暗红色的眸子,让敏感的晶体四周开始分泌用于自我保护的温热液体……
  Zoro真的不懂……就算是救过他的命,就算是给了他真正的“人的生活”,就算他要对付的是夺去自己双亲的仇人……可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一步?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他还只想着把偷到的资料传给上级?为什么这么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去完成那根本不值一提的使命?哪怕一次次地把他推进绝望的深渊?难道他Roronoa•Zoro……还及不上一个所谓的仇恨?!
  Zoro最终还是没能打下那一拳,他痛苦地垂下了手后退着考住了墙壁,他觉得头疼欲裂,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他不知道要拿眼前的人怎么办,心很乱,脑子也很乱,过往的一切变成了幻灯片开始在他的脑海里跳动回放,视野里满满的都是那家伙金色的头发、奇怪的眉毛、湖蓝的眼睛、稀疏的胡茬、长长的雪白香烟……以及定格在各个角度的、犹如阳光一样的笑容……太多太多的曾经,挤满了Zoro的每一个脑细胞,让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用以阻止滚烫的泪水,让他浑身开始不可抑止地战栗了起来。
  看着Zoro剧烈抖动的双肩和惨白的脸色,Sanji只是选择了沉默,然后他转头看着身后的巨大玻璃窗,透过玻璃看着更远处的楼顶,然后在嘴角挂上了意味不明的微笑,同时他抬手扯松自己的领带,站起身一把扣住Zoro垂在身旁的手向后一折,欺身将对方压在墙上,迫使那只手被Zoro自己的身体压住,随后迅速扣住另一只手拉高扣紧,并低头吻上了那双苍白的唇……
  “!”
  Zoro的震惊不言而喻,他奋力地扭动手腕想要摆脱对方的束缚,然而那外表羸弱的家伙却竟然发疯了一样死扣着自己,并且曲腿顶上他的小腹不让他抽出后背压着的手——强势地根本不容他挣扎,那柔软的舌也在他被教导过无数次的口腔里不停地搅动,缠住了来不及躲开的舌头开始发狠地吮吸和噬咬。
  疼痛感顺着舌尖涌上大脑,被戏弄的巨大耻辱更是翻腾着捣碎了Zoro的最后理智,他不再管是否会伤着眼前人,曲腿用力地撞上了Sanji的小腹,意料中听到了对方极力压低的呻吟。
  然而即使腹部伤口被震裂的疼痛深入骨髓,即使痛得他冷汗直冒,Sanji却没退开半分,反倒更加用力地扣紧了Zoro的手,将吻的程度加深,让舌头在口腔深处冲击,搅动着Zoro舌根的后方,成功刺激着口腔内的软肉分泌出甜美的甘露。
  痛苦、愤怒、绝望、羞耻……无数种情绪在Zoro的心底搅合在一起,然后以巨大的拉力开始从各个方位撕扯他的心脏,他能清楚地听到那颗血红的器官传来皮肉分离的闷响,他甚至能尝到从撕裂的伤口处溢出来的鲜血的滋味——那么的苦涩,那么的容易让人疯狂……
  Zoro终于选择了不再让自己乖乖承受着这些不该他承受的痛苦,他向后一靠,然后抬起脚,用力地踢在了Sanji腹部的伤口上,随即嘴里就是一股腥甜而黏腻的味道,还没等Zoro认真品尝,一直霸占着他口腔的人就因为惯性而松口倒退了两步,然后硬生生刹车停下。
  鲜血从Sanji的嘴角不可抑止地溢了出来,Zoro知道自己下脚的重量——肯定又伤到了那家伙的内脏,然而现在的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赶紧把这个混蛋带回总部枪决……他只想这样……这样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这个玩弄了自己三年感情的人。
  然而还没等Zoro从口袋里摸出手铐,Sanji就强逼自己恢复过来,倾身上前再次扣住了Zoro的手,收起了一直以来面具一样的笑容。
  “小……小绿藻……”
  没等Zoro开始条件反射地反抗,Sanji就再次把嘴凑近了他,然而这次却是对上了Zoro的耳廓:“小绿藻,听我说……An……”
  “砰!”
  “哗啦!”
  玻璃碎裂的声响仿佛穿脑的魔音,震得Zoro耳膜刺剌剌的难受,然后胸口就被Sanji瘦削的身体撞得生疼,还没等Zoro反应过来,本该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募得就减轻了,他失神地眨了眨眼,看着那颗金黄的脑袋有些迟缓地抬了起来,看着那张俊俏的脸瞬间变得无比苍白,看着刚才还吐露着什么单词的嘴里争先恐后地涌出了更为刺目的鲜红……
  仿佛慢片播放,那让Zoro恨到骨子里的混蛋站在他眼前,身体无法控制地抽搐了两下,扣着他手腕的手最后下意识地握了握,然后整个人就在他面前一点点地下滑,慢慢跌出了他的视野范围。
  “……S……”
  单调的音节组不成完整的词汇,Zoro怔怔地靠着墙,随着Sanji的动作下滑,然后跌坐在地,这才重新将那抹金色找回了视野里。
  大脑是空白的一片,Zoro只能僵硬地伸手搂住金发男人已经无法再提供强大压迫力的身体,看着那家伙惨白的脸上是勉强扯出的微笑,看着他那漂亮的手向自己的脸伸过来,却又在间隔两厘米的地方不甘心地垂落,再看着他用最后的毅力想要控制嘴里突突往外冒的粘稠血浆,然后耳畔是被那些厚重的鲜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Zo……A……An……”……随后整个世界,归为死寂……
  一分钟……Zoro只是怔怔地坐着,视野里满满的是刺目的色泽,远方西下的太阳投来的光芒,无节制地铺洒在逐渐汇成一片的血泊上,亮闪闪的……让人沉醉。
  两分钟……Zoro还是怔怔的坐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可为什么会这么安静?为什么连远处鸟儿归巢的鸣叫……在他听来都是“安静”?
  三分钟……
  四分钟……
  五分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Roronoa•Zoro,你可曾听见,他喉咙里被鲜血掩埋的语句... Ana Aheb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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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佛小生 | 2011-8-5 04:43:28 | 显示全部楼层
今日二更:

【我爱你啊……】
  巨大的美丽的玻璃窗在一颗子弹的叫嚣下碎成了千万片,落进了春之都炫目的夕阳光辉里,然后被鲜红的灼热血液烘烤得融成水珠。
  离公寓300码远的大楼楼顶,完成了任务的人一边将对焦镜摘下,一边把狙击枪从铁栏杆上移开,放进漂亮的黑色枪盒里,合上盖子将刚接通的手机贴上了耳朵。
  “Usopp,怎么样?”
  无线信号的另一边传来了上司的问话,长鼻子的狙击王靠着护栏,将手搭在栏杆上回头看了眼其实看不清内里情况的公寓,然后被玻璃的反光刺痛了眼睛。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不过Nami,既然都是死刑了为什么还找我?”
  “Zoro那家伙太意气用事,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真是个恶魔女人,你养出来的魔兽现在可是嚎叫得我在老远都听得到啊,喂喂……栏杆都好像震动了?”
  “他早晚会知道我是为了他好。”
  Usopp咧嘴笑了笑,再次看了眼远方破碎成渣的玻璃,对上司的话有些不置可否,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狙击之王在Nami挂断电话的前一秒挺直了身开口:“等等!”
  “怎么了?”
  “唔……”
  第三次看了眼遭受枪击的公寓,Usopp犹豫了片刻,弯下腰提起枪盒向着楼道走了过去:“我说……如果,当然只是如果……我没能杀掉那男人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怎么突然问这个?”
  “单纯地问问,你知道我好奇心一向很重。”
  “没有完成任务的你当然会受到处罚,不过如果真的没能杀掉Sanji……Zoro那家伙肯定会被他吃得死死的,说不定会放走他,那么等待Zoro的就只能是……”
  “枪决?”
  “这是规矩。”
  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穿着苏格兰格子套装的狙击手在楼道口募得站住,然后挂掉电话,眯着眼睛咬紧了左腮的软肉。
  “……喂喂……不会吧……那家伙……可是像自己撞上我的枪口的啊……”
  最后一次扭头将视线投向远处,Usopp收起手机,握紧了枪盒的胶质带子,静静地等着夕阳的余辉把自己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长到蔓延到举枪射击的地方,然后被黑暗笼罩,化为记忆力最后的零星碎片。

  三天后,特务反侦察组首席指挥室。
  黑发的女人坐在独立沙发上,就着刚冲泡好的咖啡敲击不属于自己的笔记本键盘,翻看着刚破译了密码进行文件修复的一封邮件存档,然后将鼠标拉到末尾,合上了电脑。
  “咔嗒!”
  “Robin,怎么样?Sanji当时要发送的文件恢复了吗?是什么样的资料?”
  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橘发女人向同伴抛出了疑问,下一秒视线里就是对方惯用的意味不明的微笑。
  “Nami,你觉得典狱长先生作为手下怎么样?”
  “怎么样?”
  Nami显然对Robin的提问表示了异样的不满,她将湿润的毛巾一把扯下,抬脚踩上沙发,皱紧眉头用意外快速的语调开始大肆数落:“还能怎么样?!那家伙简直就是个没大脑的白痴!居然好意思说‘出任何问题我负责’?要不是这次让Usopp去杀了Sanji,那家伙肯定会放虎归山!什么‘最后的约会’什么‘东方古老过度的传统’?!根本就是挖了个坑让他跳!亏那家伙还一脸……”
  “嗯嗯,要认认真真地回答哦。”
  打断Nami明显准备就这么继续续一两个小时的高声喧哗,Robin用手抚摸着黑色的笔记本,加深了嘴角笑意:“心里话。”
  “……好吧Robin,别对着我用这样的表情,我们合作了这么久。不过认真地说起来……”
  瘪着嘴的橘发女人将自己甩上柔软的沙发,躺下用毛巾继续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补充:“不得不说,Zoro很优秀,有手段有脑子……虽然有时候缺根筋……不过直觉、判断力都很强,能在服从命令的同时运用自己的思维解决问题,强悍得不像话,认定的事也绝不退缩,好歹算是有勇有谋……确实算得上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兵器。”
  “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看来典狱长先生确实很有实力了。”
  Robin的话像是卡在了一个重要宣言的中间,让Nami有些不得要领,她躺在沙发上后仰着头,看向那个一直把玩着笔记本的女人,再次皱起了眉头,然后注视着对方抱着笔记本起身,向着自己挥了挥手离开这间宽大的指挥室。
  “如果不想失去一个‘好兵器’的话,就别再问我Sanji San的邮件内容了唷。”
  “哈?Rob……”
  Nami后面的发音被Robin关上的门完美地阻隔在了房里,黑发的女人靠着房门,从紧身的皮裙口袋里摸出一张小小的磁卡,打量一番后将视线移向走廊尽头的落地窗,低声笑了起来。
  “Sanji,在时间这么充裕的情况下却只下载了一部分可用资料……是想保护你的那只小魔兽安全吗?不过说到底……在下一个卧底安插成功,或者我有机会在无人监视的情况下使用电脑打破雪荆棘的防护网时,典狱长先生也确实该被Nami调走了呢,毕竟那座愚蠢的监狱不是他该待的地方……更何况那里还留有你存在过的痕迹……调走的话,我们的暴动就不会伤害到他了吧……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头脑缜密的人才。”
  “哒哒……哒哒……”
  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面敲出了一连串的脆响,带走了谁从灵魂深处释放的低声叹息。

  有人说,如果这辈子你为一个人伤心难过,为一个人付出了所有,那么上辈子,你一定是欠他很多很多,多到需要用这一世的所有快乐来偿还。
  有人说,如果这辈子你让一个人伤心难过,让一个人付出了所有,那么下辈子,你一定要还他很多很多,多到需要用下一世的所有快乐来偿还。
  所以有人说,魔鬼监狱的典狱长从那之后养成了一个古怪的习惯:
  在每一个冬季的末尾,总是会独自一人去到遥远的春之都,买上两只鲜绿的绿藻球,然后在Spring最美丽的、能沐浴最多阳光的墓园,对着一块雪白而没有任何铭文的墓碑把酒——就是整整的一天。
  有人说,这个习惯,陪伴了这位组织的高层骨干一生——即使在拥有了美丽的英国籍黑发妻子之后,依旧未曾改变。
  当然还有人这么说……
  那台仿佛被烟熏染过的黑色笔记本,在被那个世界级的黑客带走后——再没出现过。
 
致Roronoa•Zoro:
  小绿藻,嘛嘛……其实从相遇的第一天起,就想这么叫你了,你那绿色的发茬在一片灰白的极北之地真的是出乎意料的扎眼,太不和谐的过度活跃的颜色啊,和你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对照起来,竟然出乎意料地让人觉得可爱。
  虽然真正的“第一次见你”,是在上级发下的资料上——抓拍的你的照片,买瓶饮料有必要那么的杀气四溢吗?
  简直像极了一头无法驯服的魔兽。
  我啊,当时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呢,然后在典狱长办公室里遇上你,却是裹着厚厚的被子还用纸团塞着鼻子的……可爱样,如果不是听到了你那么多“超恐怖”的传言,我真想就那么笑翻在地上。
  喂喂,跟照片上看到的家伙差得太远了吧?十万八千里了有没有?
  ……
  小绿藻,其实很想很想问呢……你究竟对我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啊?是喜欢吗?因为很多时候我要求你回应我的吻,你都会答应,虽然吻技青涩得不像话,但却是那么努力地在迎合我的要求了,我真的觉得你是在喜欢着我,可为什么当我要求和你做那种事的时候,你却总是毫不犹豫地一拳把我揍飞?
  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跟人上床的家伙呢?
  我啊……在德国、在法国的时候,都那么容易就得到了长官的心……这么说的话你会想要揍我吧?可是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被埋掉了不是吗?我还真想再让你揍一次呢,虽然你下手一向不知道轻重,每次都会留下内伤……其实一直都没有好过啊绿藻同志,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还有就是你究竟是在以什么样的眼光看着我啊?你总是骂“白痴”、“混蛋”什么的,眉毛一挑一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我知道你没有真的把我当白痴和混蛋看,可是究竟是什么呢?你也从来不说的不是吗?
  我真的想明白,可总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那么看得起我的大脑啊?其实我真的是个白痴加混蛋吧?
  ……
  小绿藻,今天的约会真的好开心。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你看我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那种带着恨意却满含着“我在相信你啊混蛋”这样情绪的眼神……今天已经没有了呢……我知道,如果还有的话,我会想要杀了自己呢,这么久以来,我都想着你该早点放下那些信任了……早点放下的话,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对吧?
  我知道啊……你已经恨我到骨子里了吧……可我没想到你会把它们——小绿藻——买下来,说实话,它们跟你很像对不对?真的是超级相像的啊,都是一样鲜亮的颜色,都是需要水的滋润,也都是永远看不见内心……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我觉得我的大脑真的已经没有能力再思考了……小绿藻,真想从你嘴里知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喜不喜欢我……
  ……
  小绿藻,今天的阿拉伯沙律好吃吧?你很快地吃光了呢,在遇见那位美丽的Lady时,我真的很向往那个地方:据说放眼望去是茫茫的沙海,却总在出人意料的地方成长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漂亮绿洲——听说仿佛精灵一样呢,当然还有奇特的海市蜃楼……
  现在我也好想去……你知道吗?那位Lady说我的头发颜色像极了她家乡的沙粒——如果颜色再深一些就真的一模一样了呢,而你的头发是那么漂亮的绿色,我想肯定和绿洲的颜色非常相似吧……
  那里的一望无际的沙海,永远包裹着精灵一样的绿洲,像是在保护它一样,而且是永生永世地保护下去……我做不到呢,就真的好想去……
  不过好在我从美丽的Lady那儿学到了她们的语言,阿拉伯语的发音真的很美妙,只是很多我都忘记了,不过好在我记得最珍贵的那一句,可能那个醉人的国度祈求了天神,赐给了我最后的一个福音吧……
  Ana Ahebak
  翻译过来是:
  我爱你
  ……
  小绿藻,这句话,从没跟你说过吧——就像你从不跟我说一样,可我其实真的真的……很爱你。
  不知道能不能亲口对你说呢,你们家的狙击手都在对面的大楼架好狙击枪了,如果我逃走的话,你会出事的吧?
  原谅我这个混蛋又自私的家伙,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我……
                                                   Sanji
                                                   参上


-------------------------------------------The End------------------------------------------
Roronoa•Zoro,你可曾听见,他喉咙里被鲜血掩埋的语句... Ana Aheb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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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fish | 2011-8-5 11:44:16 | 显示全部楼层
「隔霧看花,好歹看客能知道自己看的是花,可Zoro隔著霧看了三年——整整三年,
                                                              却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著什麽……究竟在愛著什麽。」

很喜歡這一段話  完全把這三年來Zoro的心情完整又痛心的表達了出來…
忍著難過的心情  吃掉了這一桌愛的料理  但只是越吃越心痛
雖然說Sanji帶著一種補償的 滿足的心態看Zoro吃掉這一桌菜
但是….  還是很哀傷啊
最後想要給他留點什麼  想要告訴他心裡的話
卻生生的被打斷  同時  兩人的心都被撕裂了
一個  是再度背背叛  一個  是無法被相信   無法傳遞的心意……


是那麼的想要相信他  配合著他 就只是要再相信他一次
但事實呢?  已經無法得知了….

這樣的心情  甚至讓他落淚

就算是你不相信我  無法相信我 就連這最後的心意都無法傳遞了
小綠藻  讓我再吻你一次  很痛  但是不願意離開  最後一次了
不管你再怎麼不願意再怎麼揍我  我還是不放手  真的…  最後…


這一句話 你還是聽不到了…   Ana Ahebak  我的小綠藻…



連續兩篇SE  我快承受不住了…..
[s:97]
快點寫新的文章來治癒一下啊~~~~
[s:90]


另... 文章完結了打個END 或完結喔 ^^
[url]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plugin/indextext.asp?free=100234947[/url] 魚乾鮮網堆文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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