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 【罗索】罪与罚 240906更新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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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minouswatches | 2024-7-23 09:36:43 | 显示全部楼层
工作太忙昨天又又又忘记更新了罗罗强势回归(?)


25

索隆躺着坚持到闹钟响起,下定决心随遇而安,不再捕风捉影。睁眼首先看见的是一抹不自觉勾起的笑意,LAW眉舒目展,终于松了一口气。周日的早餐他们可以在床上赖很久很久,可惜今天走之前还要去一个地方。沙漠中的旅游城市以雨地和猷巴最为出名,但比起纸醉金迷的博彩业,猷巴凭借的是壮丽多彩的自然风光。环绕绿洲的缆车从无边沙漠行至巍峨雪山,十分钟内变换的景象令人震撼。天地原是如此广阔浩瀚,却也会被一方弧形玻璃纳入其中。玻璃的另一侧是只有他们两人的小小轿厢,却也组成了一方丰富充实的天地。索隆勾勾手把LAW唤到眼前,踮起脚的同时另一双手臂已经揽住了她的腰。冒出头来的须根触感新奇,薄如刀片的嘴唇很容易被吮到发热。但或许是因为来过太多次,又或许是多弗朗明哥的话挥之不散,LAW的兴致并不是很高。

回去小镇依然需要五个小时,这次索隆负责了大部分的话题。车里播放LAW喜欢的音乐,嘶吼的人声比迅疾的风更加刺激。经过昨晚索隆看出来了,LAW那种不羁和浮夸其实是与多弗朗明哥同出一辙的圆滑。但他的骨子里还藏着一些剧烈的东西,发光发热、奋起抗争的东西。她很容易想象出这么一个场景:LAW独自一人在高速上漫无目的地行进,脑中的思绪纠缠不清。每个人都通过选择成为自己,而他的面前时常延伸出截然不同的方向。他就是因为这样才发现摔下山的路飞吧,他就是因为这样和她纠缠到一起。和端得坚不可摧的罗不同,他仍保留脆弱的痕迹。他仍会动摇,仍会犹豫。而她给了他弄痛自己的权力,于是后视镜倒映出了她在旁边的影子。

无论如何,这两天一夜的旅行还是很有意思。她就像LAW承诺的那样好好地放松了一番,有怪癖的男人影响不了她的心情。家族的漩涡动荡的生意场那么遥远,她跟LAW的告别只有一句下周见。才推开院子的门她又回过头来,扶着车边俯下身的吻比多弗朗明哥的存在还要霸道。“我们就专注这一刻吧。”她捧着LAW的脸,“是我先要跟你约会的,我没什么好怕的。”

LAW抚着她的护目镜,眼里闪过一丝惊惶。他条件反射一般让自己处于主导地位,可是索隆对“你已经完全迷上我了”的回应是“那我怎么办才好呢”。玩世不恭的面具裂出缝隙,LAW不止垂下头还偏开了眼睛。耳尖染上无法辩驳的绯红, 再来的话很认真:“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索隆注视着他,答案早已在心里成型。尽管心情和曾经的痴迷、患得患失乃至一生一世截然不同,她想要探索这个不一样的自己。她还想要跟LAW做很多事,她相信LAW的期盼不会比她的低。然而她等到的并不是那个预定的问题,LAW的视线放到了更远的地方。在她进屋之前LAW都不会重新发动引擎,因此她很清楚地听到LAW问的是:“那一栋房子现在是空置的吗?”



尽管最后并没有说得明明白白(娜美对此有些气愤),他们的关系还是稳定了下来。多弗朗明哥和他龌蹉的生意伙伴掀起了小小的波澜,唯一造成的后果是他们不再整个周末都关在LAW的卧室里天昏地暗。第二周LAW就问她要不要去找路飞玩,让身穿粉红色制服的人送去了很多食物和饮料。路飞和乌索普联合起来对他们进行一番严厉谴责,不到半小时又像暑假那样玩得忘了自己是谁。下一周他们去了邻市的音乐节,米霍克外出了,LAW就在她家留宿。罗从容地越过他们到厨房倒水,第一次尝试LAW的手艺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但他始终都没有说些什么,顶多是侧过头去,就像每一个不得不接受妹妹跟其他男人亲热的兄长。

跟着十二月来了,期末迫在眼前。刚刚选够学分的索隆一门都不能掉以轻心,所幸下一场晋级赛年后才举行。这一阵子的练习主要是调整之前暴露的问题,其他时间全都扎进书里。与她相比LAW才是忙得脚不沾地,据称唐吉诃德家族的家庭教育考核全都以十分严格的实践方式。为此LAW不停往外跑,周末都不一定赶得回来。毕竟是那样庞大的产业和生意,笑嘻嘻的多弗朗明哥对他要求极高。偶尔LAW颠倒时差打来越洋电话,索隆都忍不住让他不要勉强。总是沾沾自喜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疲惫和萎靡,还要说跟她聊一会儿就能恢复活力。就这么赶他去休息反而显得恨不人道,于是这段时间他们又旧业重操。可惜已经食髓知味的身体不再甘于语言的刺激,即使用着能远程操控的玩具,也还是有些空虚。

年末的忙忙碌碌全是因为盼着圣诞和新年的长假,然而他们很晚才问起彼此的计划。LAW必须跟多弗朗明哥到处应酬,结识一些有用的人,因为他已经在为下一年计划。索隆虽然早就准备跟米霍克一起去探望佩罗娜,但还是因为第一个圣诞节互相没法邀请也见不了面有些失落。LAW说明年就不一样了,他要第一次试着做火鸡。他也很想很想和她一起过节,就像一个平静的家庭。那时他们都不知道有些话一语成箴,就像蝉以为夏天永远都不会结束。



她的护照莫名其妙出了问题,都已经到机场了还是要独自返回。选择硬币带图案那一面的是佩罗娜,米霍克只得临时拜托社区委员会的朋友为她准备一些熟食过节。罗约好了去拉米那边住几天,到了出发的早晨才得知拉米还要跟男朋友去哪里走走。索隆从没见过罗为一个蹩脚的理由改变计划,因此尽管十分巧合,她还是觉得他说的别扭是真话。

他们都不愿意在最隆重的节日去邻居家里当个外人,于是平安夜只能坐在餐桌两头面面相觑。桌上摆了不同的布丁和火鸡,从另一个方面展示了米霍克在委员会中多有人气。他和佩罗娜掐点打来视频,四舍五入也算是一起吃了晚饭。饭后索隆挪到沙发等LAW的电话,电视投屏播放米霍克精选的爵士歌单。罗很有风度地包揽了打扫的工作,但索隆没想过他还会端来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

褐色的液体铺着浓密的泡沫,她凑到鼻子底下小心地闻了闻。罗拿着他那个北极熊形状的马克杯在旁边坐下,一点儿没被冒犯到似的解释:“是佩罗娜的配方。”

说完他以身作则般抿一口,用一种十分满意的语气:“但是没那么甜。”

索隆皱起眉头,手腕僵硬得像是拿着一颗拔掉顶针的手榴弹。罗嗜甜如命,而她稍微吃甜一点就会觉得齁到嗓子。热巧克力是佩罗娜的节日惯例,可她人都不在这里。“怎么想到这个?”她眨眨眼,同样一点儿没掩饰自己的恶意,“这个要开炉子做的吧?”

她发誓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声音还算平静:“也没那么难。”

“你忘了米霍克不准我们动灶台了吗?”

罗像是很不愿意承认:“其实就只是烧水的功夫。”

烧开牛奶,放入掰碎的巧克力。不断搅拌直至再次沸腾,这就做好了一杯绵滑细腻的热饮。唯一的窍门是往里面放一点点盐,以此提升可可的风味。索隆忽然笑了一声,一开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想到了生日那天罗LAW二人一起给米霍克打下手,LAW的土豆削得又快又漂亮。

这家伙是因为不甘心才学着制作食物的吗?可惜时至今日她已经放弃想深一层。那双看不透的金色眼睛此刻略显期盼,她终于还是低头喝了一口。

佩罗娜的口味在他们之间,平常用的是70%的巧克力。罗应该偷偷买回了95%的,因而舌尖铺开的是一种醇厚的甘香。这样的甜度她能够喝完一整杯,问题是罗自己能喝习惯吗?他那杯舀出来之后得另外加很多很多糖吧?这么想着她又仰头喝了一口。

这时罗的语气已经不是满意而是得意了:“还不错吧?”

她没打算也没必要撒谎:“你居然开窍了。”

手机静止不动,路飞和两个哥哥被押送回去探望爷爷,娜美、乌索普、乔巴他们也都在享受与家人团聚的时光。LAW的消息停在三小时以前,是酒店里巨大的金色圣诞树的照片。他还问她想不想要一对限量的耳钉,但她忽然想反问他会不会做热巧克力。

罗没管她盯着屏幕发呆,就像随口一提:“你是不是还没吃药?”

索隆歪了歪头,对上沉着的目光才猛地明白过来。顿时她心中大骇,跟着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决定跟LAW约会之后她做了充分的准备。每月吃一次的药片不算麻烦,只是得费心记时间。手机日历的槲寄生图案下面还有一个感叹号,表明罗并非胡乱猜了一个日子。她找到长长的刀包掰开锡箔,梗着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身后凝聚的目光。

你怎么知道是今天。你怎么知道我在吃这个。无论哪个她都尴尬得问不出来,不过罗为什么要提醒她?她一直以为……他会闭口不提她和LAW的事情。

谁想他接着开口:“就算有吃药,还是要做好安全措施。”

索隆破罐子破摔地摔回沙发,好吧,既然他一定要说。

“每次都有的。”她回,犹豫着要不要提到整个床头柜都是安全套的事情,因为他们实在做得太频繁了。“他很注意这些。”

罗仍然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最好再安排一下定期体检。”

“你有职业病吗?”

“嗯,毕竟我是一个医生。”

索隆瞪大眼睛,探寻片刻却找不到任何狡黠的痕迹。罗的神态是如此自然而随意,不是为了羞辱她,也不是为了让她难堪。不知为何她反而有些不甘。

“什么时候你又开始担心我了?”还嫌不够,“医生还动不动发群消息问袜子去哪里了?”

“是关心你。”罗纠正道,好久好久都没看见他这样无奈地笑了。他完全不理袜子的部分,反倒转换话题:“他呢?”

“看见什么都能想到我。”

“他很喜欢买东西呢。”

“我们很有默契。”

“嗯……那他应该没强迫你做什么吧?”

有了此前的一番铺垫,索隆也不跟他委婉:“不如说是我强迫他?”

“怎么说。”

“就是……”

索隆立刻想到了他们的各种尝试。在床上,在车里。站着坐着的姿势,造型奇特的玩具。之前她硬是要感受一下用屁股的滋味,清洁和扩张都把LAW折腾得不轻。进去之后也没弄出来多少快感,只记得夹得LAW满头大汗。那是仅有几次他们都筋疲力尽,还没怎么爽到。LAW轻轻地咬着她的肩膀,抱怨似的呢喃早就告诉你了。

男人的生理构造不同,她不应该迷信一些文艺作品。可她的性格是没试过就不会死心,幸好LAW愿意花这个精力。手机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倒扣起来放在桌面。

“他那时说,不能因为我答应去他家吃晚饭,就默认我们会发生什么。”

罗终于表现出了一丝惊讶,后面跟着的话却依旧平和:“那就好。”

索隆真想撕破这家伙的伪善:“所以我强迫别人就没问题吗?”

罗大方地摇了摇头。

“医生不应该站在所有人的立场吗?“

“那他也是……也有自己的医生。”

索隆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去计较忽然变得讳莫如深的语气。现在她完全搞不懂罗到底站在怎样的立场了,只看得出来这个时刻对他来说非常轻快。挺拔的体态松弛下来,他挨着沙发靠背像一块摊开的煎饼摊。微微眯起的金瞳斜过来看她,懒洋洋得像一只被养得很好的猫。昏黄的灯光营造出温馨的色彩,他把遥控器递过来,又喝了一口亲手煮的热巧克力。

“找点什么看看吧。我们很久都没像这样坐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目的,仿佛刚才讨论的是再寻常不过的话题。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年来一直都是这么关心彼此。索隆沉默地搜索着片库,想到他们上次一起看的还是蓝眼武士。但大概是近来受到了LAW的影响,最后她选择了一部剧情看着挺俗的电影,是讲述一名实习医生工作和性两不误的《不求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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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minouswatches | 2024-7-30 17:57:19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开始进入白热化!

26

道场的声音听不见了,脚的感觉还是不太舒服。索隆撩高裤脚,肉眼可见有些肿了。今天不是周末,罗大概傍晚的时候过来。给他发消息的话也会立刻动身,但他这时应该在看书,正好她也想一个人待会儿。初春四点的阳光还算暖和,天空像洗过一样蓝得透明。决赛的晋级资格下个月决出,然后再下个月才到最重要的日子。她有一个星期可以制动,跟着再绑上很紧的绷带练习。上一轮大师兄意外被淘汰了,今年一心道场的入围选手就只剩下她。

刚才就是在重现当时的战败,由大师兄扮演那个打败了他的高大却又极为敏捷的对手。他一向凭力量进行霸道的压制,但跟罗相比出招的路数还是太容易看清。显然他私下努力复盘过了,这几天都是针对速度的练习。索隆放弃了平常先发制人的风格,挡下几次进攻之后就习惯了对方的节奏。身高之差决定了她无法夺得制空权,为此侧身躲避和跃进都必须更为轻灵。挑开袭向头顶的刀刃宛若四两拨千斤,反手回击腹部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力劲集中于一个点,精准的步法带动身体往前。这场练习不会因为一方得分重新开始,立即挑开的刀锋反被绕过压下。无需裁判他们都心知肚明她又得一分,刀尖落在手背发出一声脆响。她的气势和精神呈现出无限扩张的形态,下一击已是不再收敛的直指喉咙。近乎贴身的距离里高大失去优势,迅捷沦为仓促,格挡猝手不及。头戴护具在冲力之下撞到一起,逐渐脱离比赛程序的争斗屏住了围观者的呼吸。

幽深的网格透出浓烈的不甘,其中还掺杂着更丑恶的东西。索隆紧盯僵持中的对手,大师兄瞬时转移了重心。绊在脚上的力度又猛又急,她连忙扭转下肢才不至于整个跌倒在地。她没有因此成为那时被欺压身下的罗,于是怒火一瞬间烧穿了仅剩的理智。大师兄一把拽开面部的遮挡,发红的双眼似要对她万箭穿心。“跟哥哥在一起不恶心吗?”他丝毫没有控制音量,仿佛一头野兽被逼至墙角,“还在车里就迫不及待做那种事,刀都为你感到羞耻。”

道馆陷入一阵耳鸣般的寂静,观战学习的师弟师妹们全都目瞪口呆。索隆隐约察觉到他对自己抱有特别的感情,但他在生日、圣诞节、新年发来的消息都跟旁人无异。她调整好身形,为嫉妒和愤怒蒙蔽双眼的人根本躲不开全力的上挑。笨重的身躯向后摔出了半米,抬手掷来的木刀只让她觉得更加好笑。耕四郎匆匆从场地边角赶来,一向和善的眉目冷若冰霜。无能的男人试图以刀之名将她绑架,然而怒极扔刀的他才是罪无可恕。耕四郎勒令他立刻离开,索隆先一步动了起来。跟罗的斗智斗勇并非一无所获,低吼的“荡妇”无碍她居高临下、睥睨蝼蚁。她对离得最近的师弟说“扶一下他吧”,怜悯的羞辱属于罗亲传的秘技。脚上传来不适,她跟师父说今天先回去了。换了衣服出了道场痛楚也随着肾上腺素的消退一点点浮现,占据脑海的却是“原来被人看见了啊”。她对LAW情难自已是事实,可惜大师兄并没有看出他和罗是如此不同。对罗那种蚀骨挠心的渴望早已成为过去,结果她还是听到了曾让他如此忌惮、止步不前的恶毒言语。

表盘显示实时心率为61,她根本没有为这场闹剧动一丝丝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只觉得很讽刺。罗害怕他们在一起落人话柄,然而大师兄就给她安了这么一个贬低的借口。她永远都不会否认自己的渴望,就算沉迷于身体的快感,就算那人真是一起长大的“哥哥”又有什么关系?平安夜那部评分6.2的烂俗喜剧引发了他们关于情感的讨论,索隆记不得上一次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跟罗聊天是什么时候了。她不耻于女主角的怯懦和恐惧,罗却说世界上有太多比得不到更加难以忍受的东西。可是她都吃醋了!她接受不了他跟别人在一起!那说明她不过是被心结困住了,他就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罗侧靠着沙发扶手蜷缩成巨大的一团,平和的话语以及更平和的眼神都不带丝毫攻击性。奋而起身的索隆感到一阵久违的憋屈,幸好下一秒也随罗的闲适恢复了平静。她没有追问“那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罗大概也给不出一个她能理解的回答。暖气烘得人软绵绵,她何必破坏这个近乎和解的瞬间。

罗送了她这只再普通不过的运动手表作为圣诞礼物,不过她送的一打条纹袜子也没有好到哪里。这人天天在群里找这找那还好意思抱怨袜子不是纯羊毛的,那她也好意思提醒他自己手上不怎么戴东西。然而LAW的圣诞礼物是一条非常精致的金手链,这会儿又跟表带缠在了一起。LAW整个新年假期都不在国内,几乎每一天都是她和罗百无聊赖地待在家里。下了暴雪之后仅有几家营业的餐馆也暂停了外送服务,罗继续学着做了烤鸡翅、牛排和培根芦笋卷之类简单的食物。最后端上来的成果或许长得有些崎岖,但都能吃且吃了还没发生过食物中毒。他在厨房的领域一点点超过她了,不太甜的热巧克力已经成了拿手好戏。

不回避也不反复的罗如此成熟可靠,时不时还展露出一丝幽默的灵光。索隆仍然能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仰望他如同锚定海上的一座灯塔,而他对她的关心从来都没有变过。旧年的最后一天他问晚上想吃什么,她开玩笑似的回答饭团他就开始找电饭锅。她问他为什么还不去探望拉米,他居然做了个嫌弃的表情说她和那个男的前天才出发。赤裸裸的不屑生动到有些可爱,索隆忍不住找些“要学会放开手”的大道理继续刺激这个家伙。他们在储藏室找到小半箱去年剩下的烟花,于是两个毫无仪式感的人也有了跨年的气氛。他们分工合作,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扫开院子里的雪。这漫长的一年只剩几个小时,无论好坏,他们又多了一年在彼此身边的回忆。

索隆提前找出各种锅碗瓢盆护住米霍克的宝贝,细心留意寒冷的空气有没有渗进一丝米饭的清香。张牙舞爪的车身划破近乎纯白的街景,远远看见她已大吃一惊。LAW再忙都会发来一两条消息,但是只字未提年前会赶回来。她当即扭头看了一眼屋里,只见罗挽起了松身的羊绒长袖,正在灶台前十分忙碌。

LAW推开了院子的栅栏,LAW露出了衬得万物黯淡的笑意。她被拥进了一个充实的怀抱,嗅到皮革、烟草和长途飞行的气息。身体热起来了,长久的分别引发不讲道理的响应。她仰头迎上厮磨的唇,迷醉了片刻才回到现实。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怎么不说一声。”

“我怕最后没赶上,反而让你失望。”

“好吧,你吃东西了吗?”

LAW预定了丰盛的晚餐,要与她一起迎接新年的第一天。玻璃门映出一个高瘦、萧条、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身影,索隆挣脱了LAW的手臂。

“我去换个衣服。”

她在想该如何委婉地跟罗解释。

罗早已摆明了自己的原则,他们只是一起生活的家人。可惜了捏到一半看起来还相当像样的饭团,但她没办法辜负LAW的心思。LAW给了她很多很多快乐,带她在崭新的世界里徜徉。她回到房间特地换了LAW送的裙子,领口和袖口缝的毛边都非常非常柔软。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她看见LAW的眼里闪烁着奇妙的亮光。。

但是罗先往前走了一步:“等等。”

捏过热腾腾的米饭而微微泛红的手指若即若离地落到脊背,罗揪掉了一小块粘住绒毛的东西。“好了。”

LAW一步迈到她的身旁,跟着也拍了拍那圈毛领,似要拂去什么东西。

罗轻笑一声,就像米霍克那样嘱咐道:“自己小心一点。”

LAW抢先回答:“明天我会安全送她回来的。”

索隆揽住紧挨身侧的腰,哪怕此刻莫名感到有些不自在。LAW跟上次一样摆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因为她下意识靠过来更开怀了。罗也笑了,发出了一下短促的声响。然后他独自返回厨房,收起了大概今年也不会烧掉的烟花。

如果罗按照原计划去探望拉米,如果她知道罗那几个大学室友的联系方式……

跨年夜到处都很多人,罗不喜欢热闹……

索隆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盯着肿胀的右脚发呆。她忽然有种必须听到LAW的声音的冲动,就点开了相册里的一段视频。LAW喜欢用她的手机拍她,还每一次都像是大导演上身。上扬的音调不厌其烦地喊“索隆当家快看过来”,还要在镜头后大言不惭地指示“快点勾引我一下”。

短短的十几秒不知要逗笑她多少遍,不好说这个家伙现在有多能牵扯她的情绪了。她终于决定回家,几乎是同时低沉的嗓音就在头顶上响起。

“你在这里做什么?”

相似的面孔一瞬间让她有些恍惚,但跟着她就反应过来了。LAW最近越来越忙,而此刻站在眼前,只穿着一件单薄针织衫的是罗。

她反问:“你怎么在这里?”

罗扬起下巴指了指路边的车:“刚好出来兜下风。”

“我早退了。”她踉跄地试着站起来,并没打算告诉罗事情的经过。然而罗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下一秒又把她摁回了长椅。

金色的眼瞳变得阴沉,罗蹲了下来:“脚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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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minouswatches | 2024-8-5 18:58:4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27

索隆通过动作受限才判断出脚踝肿了,所以一时间实在搞不明白罗是如何隔着长裤看穿。一米九一的身高蹲下来更显局促,但他的重心很稳,脱掉她的鞋子和袜子更是一气呵成。当年他想都没想就把冻僵的双腿捂在胸口,这时也想都没想就把微微发热的脚捧在掌心。拇指轻柔按压异常之处,顺着筋脉从脚跟细细捋到了脚趾。“没有骨折。”垂下的头颅并未显得做小伏低,“不过要赶紧回家处理。”课程全优、深得导师赞叹的医科生实操时也如此淡定。罗一点都没有犹豫和避忌,所以被注视被触碰的地方忍住了没有蜷起。索隆指向远处的道场,不以为然地辩驳,“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走了这么远。”罗只看她的脸,下一秒便拉起她两条手臂搭上肩膀。

他总是吃很多仍然很瘦,所幸暑假的修行为刀刃似的骨架垫了一层肌肉。他的身姿也总是那么挺拔,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彰显出一种不费力的优雅。索隆好长一段时间没去搭理这些念头,但在此刻唯有借此忽略紧贴的热度和一下又一下传来的心跳。那个仿真的心脏吊坠每分每秒都发出同样的声响,若是从前她会一口咬定罗想要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发生了那么多罗也未曾削弱对她的照顾和保护,只因为他是一名对伤者一视同仁的医生。这是他从小的梦想,是亲生父母的遗传。他的车停在路沿,不到十米的距离单脚跳几步就能过去。索隆试图挣开勾住膝窝的手,然而罗从起身到抵达似乎只用了一秒。转眼她已经被稳稳妥妥地放进了副驾驶,被似有若无地压着扣了安全带。再转眼他们已经回到了车库,一路上堪称横冲直撞,索隆甚至幻觉罗对碍事的车比了中指。

她落到床上又轻轻弹起,如果是LAW背她进房很难不乱想些什么。然而站在床边的是看她赤裸上身都毫无表情的罗,闪现的绮思不过熄灭了的火种传回的反光。罗在她的房间自出自入,犹如准备手术室一般拿来喷雾、急救箱和一袋冷冻豆子。显然制冰格忘记加水了,但除此之外他还在四下张望试图找到一条厚毛巾。索隆干脆换掉运动棉袜,用毛绒绒的跳跳虎来防止表皮冻伤。这个家里的人除了佩罗娜都爱阴沉单调的色系,突兀的橙黄根本就是从天而降的LAW拉着她一起熊熊燃烧。罗的眉头跳了一下,定神去看却已经偏开了头。生日那天她已经请了LAW回家,事到如今,又何需解释自己为何变得不一样了呢?

喷了药又调整了冰敷的位置,之后就算是起死回生的圣手也没什么能做的了。挫伤的软组织需要自行修复,罗已经初步评估过脚踝的筋肉有没有扭歪。相对无言,索隆被留下来一个人待着,久违地在房间里迎接天光渐暗。她对大师兄的失控没有怒意,对罗的夸张也没生出好奇。拖着那只脚挪到床边找手机,她先跟路飞他们说明天不去学校了。不难预见那小子回一个大哭着问为什么的表情,跟着板起脸埋怨又是因为LAW吗?提到了就想知道那家伙现在忙完没有,什么时候能发来消息?如果一切顺利,是不是还会发一张精心构图的美照。别人玩旅行的青蛙,LAW跟她玩旅行的海豹。他们还得聊下这周能不能见面、见面去哪里,就在这时露台的锁发出了异常熟悉的咔嗒一声。米霍克不在家,罗应该在院子里浇花。她懒洋洋扭过头去,已经想好如何调笑那家伙居然绕过了他。掀开的门帘没跟往日一样组成闪亮登场的舞台,LAW也不像之前的两次摆一个自以为诱惑十足的姿势。爬上二楼又撬掉门锁的人直挺挺地穿过了厚重的布,“咚”的一声倒在她的地上。

白背心沾染猩红的液体,右手臂裂开一道泛白的口子。镜子映出极端狼狈的身影,这是第一次LAW没有急着凑上去整理自己。他已经用尽最后的力气,所以才能忍受在她面前像尸体一般躺着。索隆立刻翻下床去,压根顾不上越来越不舒服的脚踝。试着拽了一下没能把人拽起来,她干脆跪在了LAW的旁边。

她按住背心上颜色最深的地方,感觉LAW的手跟着便叠了上来。那句“发生什么了”戛然而止,因为金瞳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右臂露出的骨头幽森可怖,她几乎控制不住低吼:“我去叫救护车!”

摁下的力度陡然增大,她就像触电一般想要松手,害怕按疼了LAW,。但LAW紧盯着她的脸,如梦初醒似的发出了一些气声:“不行……不能……让人知道……我在哪里。”

初春的气温仍然很低,偏偏他们家装的不是地暖。现在不是寻根问底的时候,索隆只能又一次试着托他起来。或许是因为喘息了片刻,LAW终于配合她的蛮力在床上展平。急救箱正好落在床头,这会儿难说罗是小题大做还是误打误撞了。这么严重的伤势无论如何都得先做些处理,索隆扑过去翻出了各种急救用品。她总是受大大小小的伤,弄得罗和佩罗娜都非常辛苦,但这时她只庆幸家里一直放着止血绷带。

这一来回间LAW自己掀起了背心,咬着下摆露出肚皮。明明右臂的伤口已经深得触目惊心,血肉模糊的小腹更加超出了索隆的想象。原本沟壑分明的肌肉浸透了深色的血,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得不咬紧下唇。双氧水的盖子不知为何变得非常难拧,她偏过头努力平复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什么类型的对手都无法剥夺她的冷静,眼下LAW的伤口却让她犹疑。她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再次看向凝固的血块,撕裂的痛楚好似也渗入了她的皮肤。LAW的脸色比在聚光灯之下还要惨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绷紧发力的小腹曾是她最为迷恋的场景之一,然而这样的裸露她再也不要看见。滋啦外冒的气泡灼烧着他们呼吸的空气,LAW像张弓一样拉紧。索隆想用自己的手替代快被攥破的床单,却有一道轻快的声音唤她回神:“那把刀子很钝。没刺进很深。”

明明额前全是冷汗,整个人因为剧痛的消耗而瑟缩,强装精神的语气根本没带来半分安慰。索隆吸了吸鼻子,气愤和难过同时占据心神。这家伙被抢了吗?跟谁打架了吗?是不是开着那么张扬的车惹了仇恨,还是帮多弗朗明哥做事出了岔子。她夹着棉球一点点擦干净腥黑的痕迹,故意做出严厉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了?”

LAW仰面朝天,这时闭上了双眼。“索隆当家,”他说得很慢,”能不能再去拿一些针线。”

她的问题被完全忽略了,可她没办法反过来无视他。索隆重新踩在地上,突袭的刺痛几乎害她又一次摔倒。

躺着的人立刻听出了不对:“你的脚怎么了?”

索隆也学他那样不回答,单脚跳着去了衣帽间。她知道他准备做些什么,所以折回来时先一步坦白:“我没试过给别人缝合伤口。”

LAW注视着她:“你有我的指导。”

“要是没弄好发炎了怎么办?”

LAW摇摇头:“很简单的。”

“我控制不好力度,你别喊疼。”

“就当是平常我们玩的……”

“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啊???”

“我开始头晕了,索隆当家,快点动手吧。”

酒精来回擦拭针头,索隆费了些时间才在抖动中顺利穿进了线。她有点恶劣地想要戳穿LAW假装失血过多的虚弱,内心深处又明白自己舍不得。不知何时LAW已经对她影响如此之深,眼下鼓足的勇气好像也有来自他的一部分。她不擅长如此精细的操作,但控制肌肉的发力是每天都要做的功课。针头穿过破损的皮肉,诡异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她努力让针脚都落在同一直线,狠下心抽拉崎岖的开口。LAW屏着呼吸,仅剩必要的只言片语。尽管最脆弱的地方正在另一个人的手里,他却像是进入了彻底的平静。

索隆对上金色的眼睛,里头映照着一个快要哭出来的自己。她很想反驳自己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落泪,又注意到自己看起来前所未有地倔强。哪怕是第一次,哪怕方才十足的慌张,她克服了揪心的苦楚,利落地进行着听到的每一个步骤。罗说的手很稳就是这个意思吗?是即使看着在意的人痛苦不堪、血肉淋漓,仍能保持绝对的清醒和坚定的意志。因为这是必要的手段,因为这样才能保护他。针头压在尾端,她绕上线打了结。五分钟就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手腕酸胀得就像挥了一千下刀。

LAW看起来状态还好,接着就是处理右臂的伤。她还得再加把劲,那袋冷冻的豆子扔去哪里了……

索隆四处扭头,生怕它就咯在LAW的身旁。后者再次从痛楚中喘过气来,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抚上了她早被冷汗濡湿的脸。

时间如同沉入深海一般缓慢,金瞳流转着缱绻缠绵的光。索隆忽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粘稠的空气连接了他们的情感。LAW受到的冲击同时在她的胸口动荡,无声地呐喊着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索隆回报以同等毫无保留的信任,她愿意与他一同面对任何难题。

湿透了粘成一缕缕的碎发被拨到耳后,他挣扎着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做得很好,索隆当家……”

怒气和沉郁积压心头无处可去,索隆一直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有那么奇怪的口癖。她反握住他的手让他别乱动了,LAW却还在坚持:“最近……我一直在计划……搬出来……”

索隆摩挲着紧挨的掌心,忍住没把受伤和这件事联系到一起。“先告诉我手臂该怎么处理……”

房门被敲了一下,不等回应已经打开了来。罗的声音先一步抵达耳畔:“今晚吃卷饼好吗?”

宛如看到救星一般,索隆一下子直起身来。刚刚怎么一点都没想到呢?完全被受伤的LAW搞昏头了。罗绝对能比她做得更好,对待扭伤的脚踝都严阵以待。索隆远远地看向门口的人,声音几乎哑掉:“估计要做三人份的了。”

瞥见一屋的狼藉,即使是罗也大吃一惊。不过下一秒他已经快步走到床前,没问LAW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问她为什么不叫救护车。他接过双氧水,只说了一句:“让我来吧。”

医生的眼里只有伤势,索隆扯开了缠住尾指的线。LAW面对居高临下的打量表现出了几分抗拒,还是在她的皱眉中接受了这个最为妥当的安排。只听罗医生毫无感情地下达指令:“索隆,继续冻你的脚。”



tbc


这医嘱真是not ethical and not professional……不过谁能说罗罗不是人在家中坐,伤员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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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三下两下缝好了伤及骨头的伤口,一对比索隆才发现小腹的线像歪歪扭扭的毛毛虫。那么在意形象的LAW从此要多一道难看的疤了,但罗说那家伙大概挺乐意她留下点什么。满布黑色图案的皮肤擦干净血,LAW一直闭着眼睛以免与必须凑到近旁的罗对视。索隆轻轻捏着他的几根手指,由胸口而非脚踝蔓延的刺痛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晚饭改为外卖的炒面和粥,伤口处理好之后LAW没有就此睡下。罗忙出忙入拿来了干净的衣服、换了干净的床单和提供房间送餐服务,索隆几次打算起身帮忙,都被一张寡淡而冰冷的脸摁了回去。

收起升至室温的速食豆子,罗最后扫了一眼看着还挺精神的LAW。索隆注意到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但如同他们之间尘埃落定的相处法则,她不再纠结背后的意思。夜晚是她和LAW独处,后者这才拿过放在一旁的两台手机。屏幕和边角都摔出了碎裂的痕迹,LAW拜托她帮忙充电,但不能打开。索隆也像对罗那样不再问为什么,做完了救回到床上。因为坐着不舒服,这时LAW只能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索隆给学校和道场发完了请假的消息,便陪他一起并排躺了下来。

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直至LAW用往常那种轻佻的语气开口:“不觉得很有默契吗?居然受伤也一起。我们真是命中注定的异心同体吧?”

“异心”这个词用得不错,索隆暗忖这家伙好像根本不在意发生了什么。类似的情况对他来说好像已经发生过太多次,而她却被根本没有生命危险的伤弄得动魄惊心。她的理性短暂出走了,情绪宛如过山车。一整个下午从郁闷到揪心再到劫后余生,居然全都是因为LAW的事情。这个人真的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了,罗找上来之前她正想给他发消息。和LAW一起的时光与跟别人完全不同,在那期间她尽情成为任何想要的样子。她没有特意调节音量,也没接过强行联系的问题,只是说起了当时就想跟LAW说的东西:“大师兄看到我们亲在一起了。”

LAW的声音多了一丝好笑:“所以呢?”

“他以为你是罗。他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他自己。”

索隆从未跟谁提过大师兄几无泄漏的情愫,毕竟他之前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行为,都是以师兄妹与她相处。LAW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她好像也只想跟他说,连罗都没拿下这些豁免。对战发生的意外还是略过,但LAW拧起了眉,脸色一下阴沉了起来。

这时他听起来蛮可怕:“是他弄伤了你的脚?”

索隆没肯定也没否认。

LAW看着顶上什么都没有的一片雪白:“我记得他跟奶奶一起生活。“

这话透露出几分考量的意味,显然LAW对她身边的人都做过调查。索隆感觉到了危险,连忙解释:“我只是在跟你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LAW“噢”了一声,一下子云销雨霁。他勾起嘴角笑:“我变得这么重要了?”

他侧过头来找到她的脸:“刚才你也很紧张……这么看不得我受伤吗?”

可是一般人怎么会浑身血倒在别人的房间?受伤的LAW不顾一切找到了她。索隆按下条件反射的驳斥,长长地地叹了口气:“哎。”

LAW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类型:“太爱我会受伤的。”

“那又怎么样呢?”

空气好似有了沉甸甸的实型,因为LAW窒了一瞬。他试图拖着无法使力的右臂转过来,但索隆已经撑在了他的身上。深棕的眼眸闯入璀璨的金,索隆注视着这个喜欢用玩笑遮掩真实的男人。这一刻她没有等着对方的解释,只想吹一下对方浓密的睫毛,捏一捏高挺的鼻子。掌心扫过新长的须根会觉得很痒,嘴唇印上他的整个人都会变得轻飘飘。她还是没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压下去舔着锋利的唇线一遍遍描。LAW无法掌控越来越紧、越来越黏的节奏,无意识的痛呼好像来自被逼到墙角的小动物。索隆若即若离地碰触,有些难受地想再做下去对LAW来说会不会很勉强。后者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发出一声呢喃:“索隆当家……”

她拿鼻子蹭蹭他的脸颊:“LAW。”

“今天我不应该来这里的。”

“但是我很高兴你第一个想到来找我。”

“他们很可能会……我的计划出了问题。”

索隆将手指插进漆黑的发丝:“那就先留在这里慢慢想清楚。”

“我……我会告诉你的,但是要再等一会儿。”

LAW做了最认真的表情,所以没有必要强行继续这个话题了。想到LAW第一次破窗而入的夜晚,那时是她让LAW再等一下。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她不再纠结这是不是游戏,该通向一个怎样的结局。拉高被子裹起动一下都磕磕巴巴的家伙,索隆又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嗯,现在先休息吧。”



尽管才刚过八点,这么躺着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醒来时身体仿似羽毛一般轻盈,唯一的重量是LAW受伤的右臂挪过来捏住了她的掌心。这人不知怎么侧了过来跟她面对面,除了“婴儿般的睡颜”竟一下子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小猫小狗和乔巴会激发的催产素这时无节制释放,最要命的是无意识之中她也紧紧地勾了回去。太痴缠了吧。太纯情了。简直看不出来他们是在哪里都能干柴烈火的扰民男女。就像是终于说出了一辈子的暗恋,然后再也不愿意分开一点点。索隆起了玩心去挠LAW的肚脐(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挠为什么是肚脐),原本呼吸平顺的家伙一下子睁开了眼睛。LAW那么痛过一番竟然起得比她还早,索隆掀开被子,旺盛的日光连他们之间的空气都照得透亮。

LAW请求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索隆回你先去洗个澡吧。LAW以伤口不能碰水为由要求她入内陪护,最后狭小的卫生间里还发生了一些手口并用的剧烈运动。她坐在洗手台上喘气,LAW的左手就跟她身下的石面一样湿。一滩不大不小的水渍漫在勉强拉开的距离,LAW笑眯眯低语没有留下后遗症,不用担心。只用单手他依旧表现出惊人的技巧,收了力度的小腹仍然顶得她的喉咙像有把火在烧。卧室传来敲门的声音,罗没有再像昨天那样下一秒就闯进屋里。他拧着医药箱和另一套干净的男士睡衣,看见她头发不停往下滴水登时摆出一副困扰的表情。“早餐做好了。”他目不斜视,仿佛漏出的房内情况有刺。监护人的不怒自威学了个十足十,根本就是发号施令,“你们快点收拾好,五分钟后换药。”

米霍克又飞了过去给佩罗娜找房子,新年住的那一周搞得他夜不能寝、心有余悸。一直以来,佩罗娜奇特的爱好和嚣张的性格都给她开辟了一方遗世独立的天地,谁能想到一整个学期她都承受着怪人的骚扰。虽说几次装神弄鬼躲过一劫,自诩谁惹到她都要后悔来过这世上一遭,米霍克亲眼见了、亲耳听了之后还是希望她立刻从宿舍里搬出来。这两个月连索隆都主动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哪怕就是听她唠唠叨叨地走去工作室。这几天家里没有别人,罗一个负责照顾他们俩。洗衣清扫,浇花采买,一日三餐,定时换药。面对LAW他完全展现出了医生的专业风貌,情绪不说毫无波澜,也算得上不动如山。LAW很快便坚持下楼吃饭,于是他们还坐在一起聊了聊。那种闲话家常的感觉就像默许了LAW出现在他们近旁,以至于索隆都怀疑是她捏造了一段记忆,其实罗根本没有抢过她的手机删掉LAW的联系方式。

在家里制动了两天之后,索隆穿着护踝回了学校。升学顾问要看申请信的初稿,她同时收到LAW倚着床头的照片觉得自己好像金屋藏娇。路飞和娜美恰巧跟她一样没课,于是三人按照惯例溜去了准备中的食堂。索隆跟他们讲了那天不受控制的情绪,娜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完蛋了。”

一向不甘落后的路飞更是大喊:“我完蛋了!”

索隆抢走他拿出来的一根奇多:“怎么了?”

路飞一点没抗议,反倒蔫蔫地趴到桌上:“以后索隆更没时间找我们玩了。”

“之前我和LAW经常去你家吧?”

“那还是不一样的,你们很快又走了……为什么大家不能都住在一起?!”

想到这时LAW和罗正独处一屋,索隆忽然感到十分离奇。这两人应该不会打起来吧?应该也不会……假装对方不存在吧?

娜美回完了短信才有空搭理他们:“有时我真搞不懂你。”

她直直地看着路飞,后者正忘往指缝里塞奇多。索隆实在没办法不笑出来,那家伙倒很自在:“有什么不懂的。”

“大家很快就要去不同地方读大学了,到时你还跟着索隆走吗?”

路飞对未来尚且没有任何规划,上一次认真讨论的时候他决定毕业之后先四处走走。索隆投去一个探寻的眼神,路飞鼓着腮帮子:“可索隆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我看LAW最应该忌惮的是你才对。”

“他救过我噢。所以我才喜欢所有人嘛!”

情爱之事对路飞来说只是一个概念,他不需要也完全与之绝缘。娜美长长地叹一口气:“真想知道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索隆也扯一把他的脸,调笑道:“如果我要跟你一起走呢?”

“那我就不完蛋了!索隆!别管LAW了,或者你带着他也行!”路飞一秒都舍不得耽误似的,“我们去哪里好呢?”

娜美笑意盈盈地提醒:“索隆要当世界冠军,几乎每天都要去道场练习。”

“诶,我也想看到索隆的梦想早日实现。”

娜美做了个“是吧”的表情,转向她时又多了一分深意。“上次明明还只是玩玩。”

索隆面不改色地背出一句台词:“情况马上就超出了我的预料。”

“不过你喜欢就好……谁知道去了大学又会遇到什么人呢?”

路飞抢着结案陈词:“反正索隆不会再遇到一个我了!”

和他们相处的时光总是愉快又轻松,路飞还跟艾斯说好送她一程。正好这几天她对一声不吭忙前忙后的罗非常愧疚,路上特地去买了他爱吃的一家甜得要命的蛋糕。受伤的脚踝走起路来仍有些不舒服,但没有一点声音的屋子更让人揪心。索隆四处张望,照镜子似的两人竟然都跑到了院子。她隔着玻璃门远远地指了指手里提着的蛋糕,然后才注意到两人都绷着脸,似乎在争论些什么。然而她才拉开门走出去,他们就默契地终止了话题。凝重的气氛任谁都能一眼察觉,偏偏他们转向她时都已经恢复如常。她问他们在聊些什么呢?死寂持续了三秒。最后是LAW先坦白从宽:“我们在聊心脏移植手术。”

索隆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罗说:“捐献的心脏保存在一定的环境里能提高移植的成功率……”

差点都忘了这是两个苦学数载的医学生,有一瞬间索隆对自己的担忧产生了怀疑。他们确实应该有些共同话题,就算她不在也不至于无法相处。她拿出盒子里鲜艳的红丝绒蛋糕,寡淡了几天的罗总算露出几分笑意。他亲自给LAW分了蛮大的一块,然后静静看着他们俩被齁到皱起眉头。LAW一直待到了周日,然后悄无声息地在夜里走了。不过走前他在枕头上留下了一个极尽浮夸的粉色信封,里面放着两张当红女歌手演唱会的门票。

信封拆开就变成了一张亲笔的邀请函,上面是这么写的:

我,多弗朗明哥之养子,唐吉诃德家族的"红心",英俊貌美的典范,技艺精通的情人,在此谦卑地向镇上最凶悍、勇敢、凶狠、美丽、聪明的少女发出邀约:罗罗诺亚·索隆,乔拉可尔·米霍克之女,你愿意同我一起参加这场据说规模空前的盛事吗?

PS. 我觉得你应该没听过她的歌,其实我也没怎么听过。正因如此我们应该一起做些一个人就不太可能去做的事情,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PPS. 在那之前我们可能没办法见面了,得解决一些问题。不用担心,那些弄伤我的人不会再得手了。养好脚上的伤,一直想着我到演唱会那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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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三下两下缝好了伤及骨头的伤口,一对比索隆才发现小腹的线像歪歪扭扭的毛毛虫。那么在意形象的LAW从此要多一道难看的疤了,但罗说那家伙大概挺乐意她留下点什么。满布黑色图案的皮肤擦干净血,LAW一直闭着眼睛以免与必须凑到近旁的罗对视。索隆轻轻捏着他的几根手指,由胸口而非脚踝蔓延的刺痛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晚饭改为外卖的炒面和粥,伤口处理好之后LAW没有就此睡下。罗忙出忙入拿来了干净的衣服、换了干净的床单和提供房间送餐服务,索隆几次打算起身帮忙,都被一张寡淡而冰冷的脸摁了回去。

收起升至室温的速食豆子,罗最后扫了一眼看着还挺精神的LAW。索隆注意到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但如同他们之间尘埃落定的相处法则,她不再纠结背后的意思。夜晚是她和LAW独处,后者这才拿过放在一旁的两台手机。屏幕和边角都摔出了碎裂的痕迹,LAW拜托她帮忙充电,但不能打开。索隆也像对罗那样不再问为什么,做完了救回到床上。因为坐着不舒服,这时LAW只能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索隆给学校和道场发完了请假的消息,便陪他一起并排躺了下来。

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直至LAW用往常那种轻佻的语气开口:“不觉得很有默契吗?居然受伤也一起。我们真是命中注定的异心同体吧?”

“异心”这个词用得不错,索隆暗忖这家伙好像根本不在意发生了什么。类似的情况对他来说好像已经发生过太多次,而她却被根本没有生命危险的伤弄得动魄惊心。她的理性短暂出走了,情绪宛如过山车。一整个下午从郁闷到揪心再到劫后余生,居然全都是因为LAW的事情。这个人真的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了,罗找上来之前她正想给他发消息。和LAW一起的时光与跟别人完全不同,在那期间她尽情成为任何想要的样子。她没有特意调节音量,也没接过强行联系的问题,只是说起了当时就想跟LAW说的东西:“大师兄看到我们亲在一起了。”

LAW的声音多了一丝好笑:“所以呢?”

“他以为你是罗。他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他自己。”

索隆从未跟谁提过大师兄几无泄漏的情愫,毕竟他之前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行为,都是以师兄妹与她相处。LAW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她好像也只想跟他说,连罗都没拿下这些豁免。对战发生的意外还是略过,但LAW拧起了眉,脸色一下阴沉了起来。

这时他听起来蛮可怕:“是他弄伤了你的脚?”

索隆没肯定也没否认。

LAW看着顶上什么都没有的一片雪白:“我记得他跟奶奶一起生活。“

这话透露出几分考量的意味,显然LAW对她身边的人都做过调查。索隆感觉到了危险,连忙解释:“我只是在跟你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LAW“噢”了一声,一下子云销雨霁。他勾起嘴角笑:“我变得这么重要了?”

他侧过头来找到她的脸:“刚才你也很紧张……这么看不得我受伤吗?”

可是一般人怎么会浑身血倒在别人的房间?受伤的LAW不顾一切找到了她。索隆按下条件反射的驳斥,长长地地叹了口气:“哎。”

LAW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类型:“太爱我会受伤的。”

“那又怎么样呢?”

空气好似有了沉甸甸的实型,因为LAW窒了一瞬。他试图拖着无法使力的右臂转过来,但索隆已经撑在了他的身上。深棕的眼眸闯入璀璨的金,索隆注视着这个喜欢用玩笑遮掩真实的男人。这一刻她没有等着对方的解释,只想吹一下对方浓密的睫毛,捏一捏高挺的鼻子。掌心扫过新长的须根会觉得很痒,嘴唇印上他的整个人都会变得轻飘飘。她还是没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压下去舔着锋利的唇线一遍遍描。LAW无法掌控越来越紧、越来越黏的节奏,无意识的痛呼好像来自被逼到墙角的小动物。索隆若即若离地碰触,有些难受地想再做下去对LAW来说会不会很勉强。后者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发出一声呢喃:“索隆当家……”

她拿鼻子蹭蹭他的脸颊:“LAW。”

“今天我不应该来这里的。”

“但是我很高兴你第一个想到来找我。”

“他们很可能会……我的计划出了问题。”

索隆将手指插进漆黑的发丝:“那就先留在这里慢慢想清楚。”

“我……我会告诉你的,但是要再等一会儿。”

LAW做了最认真的表情,所以没有必要强行继续这个话题了。想到LAW第一次破窗而入的夜晚,那时是她让LAW再等一下。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她不再纠结这是不是游戏,该通向一个怎样的结局。拉高被子裹起动一下都磕磕巴巴的家伙,索隆又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嗯,现在先休息吧。”



尽管才刚过八点,这么躺着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醒来时身体仿似羽毛一般轻盈,唯一的重量是LAW受伤的右臂挪过来捏住了她的掌心。这人不知怎么侧了过来跟她面对面,除了“婴儿般的睡颜”竟一下子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小猫小狗和乔巴会激发的催产素这时无节制释放,最要命的是无意识之中她也紧紧地勾了回去。太痴缠了吧。太纯情了。简直看不出来他们是在哪里都能干柴烈火的扰民男女。就像是终于说出了一辈子的暗恋,然后再也不愿意分开一点点。索隆起了玩心去挠LAW的肚脐(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挠为什么是肚脐),原本呼吸平顺的家伙一下子睁开了眼睛。LAW那么痛过一番竟然起得比她还早,索隆掀开被子,旺盛的日光连他们之间的空气都照得透亮。

LAW请求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索隆回你先去洗个澡吧。LAW以伤口不能碰水为由要求她入内陪护,最后狭小的卫生间里还发生了一些手口并用的剧烈运动。她坐在洗手台上喘气,LAW的左手就跟她身下的石面一样湿。一滩不大不小的水渍漫在勉强拉开的距离,LAW笑眯眯低语没有留下后遗症,不用担心。只用单手他依旧表现出惊人的技巧,收了力度的小腹仍然顶得她的喉咙像有把火在烧。卧室传来敲门的声音,罗没有再像昨天那样下一秒就闯进屋里。他拧着医药箱和另一套干净的男士睡衣,看见她头发不停往下滴水登时摆出一副困扰的表情。“早餐做好了。”他目不斜视,仿佛漏出的房内情况有刺。监护人的不怒自威学了个十足十,根本就是发号施令,“你们快点收拾好,五分钟后换药。”

米霍克又飞了过去给佩罗娜找房子,新年住的那一周搞得他夜不能寝、心有余悸。一直以来,佩罗娜奇特的爱好和嚣张的性格都给她开辟了一方遗世独立的天地,谁能想到一整个学期她都承受着怪人的骚扰。虽说几次装神弄鬼躲过一劫,自诩谁惹到她都要后悔来过这世上一遭,米霍克亲眼见了、亲耳听了之后还是希望她立刻从宿舍里搬出来。这两个月连索隆都主动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哪怕就是听她唠唠叨叨地走去工作室。这几天家里没有别人,罗一个负责照顾他们俩。洗衣清扫,浇花采买,一日三餐,定时换药。面对LAW他完全展现出了医生的专业风貌,情绪不说毫无波澜,也算得上不动如山。LAW很快便坚持下楼吃饭,于是他们还坐在一起聊了聊。那种闲话家常的感觉就像默许了LAW出现在他们近旁,以至于索隆都怀疑是她捏造了一段记忆,其实罗根本没有抢过她的手机删掉LAW的联系方式。

在家里制动了两天之后,索隆穿着护踝回了学校。升学顾问要看申请信的初稿,她同时收到LAW倚着床头的照片觉得自己好像金屋藏娇。路飞和娜美恰巧跟她一样没课,于是三人按照惯例溜去了准备中的食堂。索隆跟他们讲了那天不受控制的情绪,娜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完蛋了。”

一向不甘落后的路飞更是大喊:“我完蛋了!”

索隆抢走他拿出来的一根奇多:“怎么了?”

路飞一点没抗议,反倒蔫蔫地趴到桌上:“以后索隆更没时间找我们玩了。”

“之前我和LAW经常去你家吧?”

“那还是不一样的,你们很快又走了……为什么大家不能都住在一起?!”

想到这时LAW和罗正独处一屋,索隆忽然感到十分离奇。这两人应该不会打起来吧?应该也不会……假装对方不存在吧?

娜美回完了短信才有空搭理他们:“有时我真搞不懂你。”

她直直地看着路飞,后者正忘往指缝里塞奇多。索隆实在没办法不笑出来,那家伙倒很自在:“有什么不懂的。”

“大家很快就要去不同地方读大学了,到时你还跟着索隆走吗?”

路飞对未来尚且没有任何规划,上一次认真讨论的时候他决定毕业之后先四处走走。索隆投去一个探寻的眼神,路飞鼓着腮帮子:“可索隆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我看LAW最应该忌惮的是你才对。”

“他救过我噢。所以我才喜欢所有人嘛!”

情爱之事对路飞来说只是一个概念,他不需要也完全与之绝缘。娜美长长地叹一口气:“真想知道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索隆也扯一把他的脸,调笑道:“如果我要跟你一起走呢?”

“那我就不完蛋了!索隆!别管LAW了,或者你带着他也行!”路飞一秒都舍不得耽误似的,“我们去哪里好呢?”

娜美笑意盈盈地提醒:“索隆要当世界冠军,几乎每天都要去道场练习。”

“诶,我也想看到索隆的梦想早日实现。”

娜美做了个“是吧”的表情,转向她时又多了一分深意。“上次明明还只是玩玩。”

索隆面不改色地背出一句台词:“情况马上就超出了我的预料。”

“不过你喜欢就好……谁知道去了大学又会遇到什么人呢?”

路飞抢着结案陈词:“反正索隆不会再遇到一个我了!”

和他们相处的时光总是愉快又轻松,路飞还跟艾斯说好送她一程。正好这几天她对一声不吭忙前忙后的罗非常愧疚,路上特地去买了他爱吃的一家甜得要命的蛋糕。受伤的脚踝走起路来仍有些不舒服,但没有一点声音的屋子更让人揪心。索隆四处张望,照镜子似的两人竟然都跑到了院子。她隔着玻璃门远远地指了指手里提着的蛋糕,然后才注意到两人都绷着脸,似乎在争论些什么。然而她才拉开门走出去,他们就默契地终止了话题。凝重的气氛任谁都能一眼察觉,偏偏他们转向她时都已经恢复如常。她问他们在聊些什么呢?死寂持续了三秒。最后是LAW先坦白从宽:“我们在聊心脏移植手术。”

索隆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罗说:“捐献的心脏保存在一定的环境里能提高移植的成功率……”

差点都忘了这是两个苦学数载的医学生,有一瞬间索隆对自己的担忧产生了怀疑。他们确实应该有些共同话题,就算她不在也不至于无法相处。她拿出盒子里鲜艳的红丝绒蛋糕,寡淡了几天的罗总算露出几分笑意。他亲自给LAW分了蛮大的一块,然后静静看着他们俩被齁到皱起眉头。LAW一直待到了周日,然后悄无声息地在夜里走了。不过走前他在枕头上留下了一个极尽浮夸的粉色信封,里面放着两张当红女歌手演唱会的门票。

信封拆开就变成了一张亲笔的邀请函,上面是这么写的:

我,多弗朗明哥之养子,唐吉诃德家族的"红心",英俊貌美的典范,技艺精通的情人,在此谦卑地向镇上最凶悍、勇敢、凶狠、美丽、聪明的少女发出邀约:罗罗诺亚·索隆,乔拉可尔·米霍克之女,你愿意同我一起参加这场据说规模空前的盛事吗?

PS. 我觉得你应该没听过她的歌,其实我也没怎么听过。正因如此我们应该一起做些一个人就不太可能去做的事情,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PPS. 在那之前我们可能没办法见面了,得解决一些问题。不用担心,那些弄伤我的人不会再得手了。养好脚上的伤,一直想着我到演唱会那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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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坏坏 | 2024-8-15 11:28:2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哪,好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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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脆 | 2024-8-16 09:42:3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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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minouswatches | 2024-8-19 17:52:15 | 显示全部楼层
请系好安全带~

29

她穿一件豹纹露脐背心,下面搭一条微喇的黑色裤子。裤脚藏起支撑脚踝的护具,对着镜子变换几个姿势都没看出端倪。不是娜美就人人讨论的演唱会抓着她打扮一番,是她为了不跟LAW一起就不会发生的时刻打造了一个不太一样的自己。棕色皮衣外套与背心之间是大片皮肤的留白,相比罗载去派对那一晚她还准备喷点香水。现在想来算是罗亲自将她送到了LAW的身边,当时隐秘的期待和雀跃如今全都可以光明磊落。冲出喷嘴的香味呛得她打了个喷嚏,原来LAW觉得很适合她的味道是把她变成一块点心。她像拍苍蝇一样扇了扇颈间的空气,余光瞥见再次亮起的屏幕提示收到好多条新消息。

最下面是佩罗娜:这穿的是什么?一点都不可爱!

我不允许!!!

我给你做的裙子呢?

索隆回头望一眼衣帽间,罩着防尘袋最巨大的一件就是她的作品。难为鹰眼带着它上飞机,LAW的副驾驶和体育馆的座椅应该都很难容纳裙撑再加三层衬裙。极致华丽的暗黑系不在她的审美范围,虽然之前娜美和罗宾都表示设计得太有巧思。对于做不到的要求她选择已读不回,然后轮到只有三个人的小群。

罗宾:很适合你呢

娜美:懒得说了

娜美:你真的完蛋了。

索隆忽略上方还没顶掉的对镜自拍,认识LAW之前她从来没试过这么做。手指飞快地动作起来:这么穿很夸张吗?

娜美:换了个人的程度,那家伙对你下蛊了吧

娜美:不过挺好看的

娜美:就是胸口有点空

话不好好说却会好好提意见正是魔女们的作风,索隆再一次低头打量。背心的边缘塞得满满当当,看起来连一根手指都挤不进去了。LAW很喜欢趴在上面,或是舔,或是轻轻地咬,她不用闭眼都能重现那些画面。快成为肌肉记忆了吧,可是也很久没被这么碰了。LAW眸光流转,手指精巧,索隆猛地咳嗽了一声。娜美说的应该是锁骨下面一整片肉色有点单调吧,怎么她能出神这么远。

梳妆台放着LAW的邀请函,一个月以来索隆已经有意无意读了好多遍。旧时的口吻模仿得有些拙劣,但也有种可爱的愚钝感。多弗朗明哥和维奥拉身上都能看出良好出身潜移默化的松弛,但LAW接受的家庭教育更像是新钱做派的实用主义。他背得下医书和摇滚歌词,文学和电影则很少涉猎。“技艺精通的情人”写得太直白了吧?家族的红心又是什么比喻?嘀嗒嘀嗒的响声日夜不止,四下静寂时更加引人注意。索隆拉开抽屉拿出了那颗连血管都清晰可见的心脏吊坠,比在胸前竟然契合得就像是本应如此。罗已经把这个送给她了,搭配衣服戴起来就只是一个装饰。况且LAW住进家里的一周他们都相安无事,罗根本无所谓她跟谁在一起。屏幕又闪了一下,是刚才故意留到最后才点开的人。LAW已经停在院子的前门,索隆不再多想扣上了链子。罗难得跟大学时的朋友外出了,这会儿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她也没时间再让LAW进来稍坐一阵,往外走的同时一路关掉了走廊和客厅的灯。



一个多月没有见面,爱美的LAW自然比她还要用力地收拾了一番。刘海梳起完全露出锋利的眉眼,光是扫过来已经性感得如同凶器。印着机械心脏的T恤呼应她最后做出的选择,装饰手腕的豹纹丝巾就像她撕下衣服给所有物做记号。明明没有约定过穿什么,任谁都能看出关系非同一般的默契简直令人惊讶。索隆告诉自己只能亲五分钟,然而累积的思念和狂热的回应都导致了严重超时。演唱会在附近最大的城市最大的体育馆里举行,他们赶到时已经快要坐满。看台的第一排到舞台也有一段长长的距离,LAW说本来想拿内场的票,可是不能让她站那么久。

索隆瞥他一眼:“我早就回道场训练了。”

“他怎么不管你。”

如今LAW谈到罗都没有避忌了。

“他送我去的啊。每天给我缠纱布。”

LAW一点不掩饰优越的语气:“不过他也拦不了你。”

索隆纳闷又什么时候被这人拦下来过了,去哪里跟谁一起做什么遇到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全国大赛的决赛下周举行,她没有那么多时间静养。出发前她还必须填好大学招生系统的信息,写完那封被改得相当煽情的申请信。她已经决定一生钻研剑道,但是独立生活需要更多的考量。四面涌来的声浪短暂冲走了忧虑和迷茫,今晚她和LAW只是体育馆里的数万分之一。剑道比赛很难拥有这么多观众,承受这些期盼和瞩目到底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她可以变得这么强吗?可以处于众人的目光之中仍然遵循真实的自我吗?baby5对这位流行女歌手非常沉迷,据说是因为她写的歌哪怕很小的主题仍能戳中一颗鲜活跳动的心。坐他们旁边的是一个独自前来的女孩,还没开场就已经兴奋过了头。索隆好奇地左顾右盼,她看见了还主动搭起话来:“这已经是我看的第三场巡演了!!!”

LAW投去一道打量的目光,索隆坐在中间挡了挡其中的不屑。她觉得特别好玩:“我们是第一次呢。”

“你最喜欢哪一张专辑?”

“嗯……我们是慕名而来体验一下的。”

女孩儿瞪大眼睛,几秒内从一个不可置信的粉丝变成了虔诚的布道者。后接的话也有些凌乱,简直就是一股脑儿往外倒:”你知道这个票有多难抢吗?看过现场不可能不爱上她!铁树都会开花!杀人犯都要落泪!她真的好美,好厉害,亚马逊女战士,女超人……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夜晚的!!!“

纯粹的狂热令人目不转睛,索隆似乎也能触摸到那种激动的心情。LAW淡淡地插话:“我们已经有很多个毕生难忘的夜晚了。”

谁想女孩一下子跳起来又坐下,完全没理会他的别有深意:“你们是情侣吧?我帮你们拍个合照!”

望过来的双眼闪闪发亮,索隆一向不擅长拒绝别人的热情。路飞就是最好的例子,LAW虽剑走偏锋却也已经成功入侵她的领地。她拿出手机,明里暗里试图炫耀的LAW已经揽着她的肩膀摆好姿势。背景大概只能拍到空空如也的屏幕和舞台,LAW依然理直气壮地指点:“不要这么从下往上拍……拍左边的侧脸……等等我再靠近一些。”

女孩一通连按,大概没有听见。整个过程中她都在快乐摇摆,也让索隆生出了越来越丰富的期待。拿回手机后LAW立刻检查起了相册,发现三分之一是虚的,三分之一是两个黑色的轮廓,最后的三分之一他们表情生硬,像两个不知所措的游客。英俊的脸蛋被诡异的构图拉扯变形,绝望的光影蒙上一层恐怖电影的气氛。索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LAW不满地皱起眉头。这种事无法指责他人,他只得再度搂上她的肩膀,准备用自己的技术来挽救几张。

顷刻吊灯熄灭,黑暗中的尖叫仿佛火山爆发前的锐鸣。跟着歌声从幕后由远及近,女孩用尽全力呼喊,仿佛沸腾的气泡不顾涌到水面便会破裂。焕彩羽翼铺落舞台,缓缓升起的女人如同支柱锚定世界中心。多重细碎的回音为穹顶笼罩,大脑被声浪轰得一阵恍惚。索隆庆幸自己早已习惯了路飞他们的吵闹,这时还有余裕揉开LAW霎时蹙紧的眉头。他们跟其他人一样戴上了发光的手环,她抬起来,说:“你看,我们成了星星。”

数万人组成璀璨的银河,只为衬托一个人的舞台。而那个人昂首挺胸站在聚光灯之下,便是这些光与热的能源核心。她唱已经过去了好久,她向他们奔涌而来。清亮的歌声驱动溢出的情绪,无所顾忌地展现蓬勃和顽强的生命力。难怪她为万人喜爱,难怪她独一无二地站在这里。数十米的延伸舞台不过坚定步伐的化形,乘着尽头的飓风她将要再度开创一片崭新的天地。

她唱自己的故事,也是唱无数人有过的心情。人们为她欢呼为她疯狂,也是为遇见过的人、或美好或痛苦的回忆感叹。梦碎小姐和忧郁王子找到了彼此,残酷夏天的爱而不得永生铭记。女孩不需要穿一身西装也能成为人中之龙,生搬硬套的风言碎语再也不能将她的自我贬低。伴舞轻灵地散在舞台四处,曲调一转流淌出无尽的柔情蜜意。索隆偷偷偏过头去看LAW,这位时刻注意形象的酷哥不跟别人一样挥舞闪烁的手环。然而斑斓的光线映上他的脸庞,组成一副前所未有的温柔模样。此时此刻他深陷其中,好似被绵长的情愫缠得无法动弹。索隆借此枕上他的肩膀,下一秒就被反过来搂住了腰。惯用轻佻和浮夸掩饰自我的家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沉默者紧握她的手仿佛世界崩塌了也不要与她分开。

此刻婉转的歌词大概也是他的疑问,是每一个陷入爱情的人对爱人的追寻。大屏幕的五色小屋展现一对爱侣的起伏,索隆也从中看见了她和LAW玩闹、争论、冷战又重归于好。他的未来也是他们的未来,LAW会成为她人生中一直一直的存在。这就是音量的力量,这是他们赋予彼此的力量。旁边的女孩举着手机泪流满面,屏幕的另一边笑得宠溺又无奈。世界在这一瞬间凝固,索隆第一次想到了永远。只有她和LAW两个人,宛若纠缠的藤蔓一般亲密无间。一曲终了,扬起的旋律带来战胜一切的语气。索隆维持着有些别扭的动作,又过了好一会儿LAW才转过了头。“这首歌还不错。”明明如此动情,居然还要敛起动摇的痕迹装成旁观者,“多弗朗明哥考虑过签下她,但这个风格他应该做不来……”

有时索隆真不明白这家伙莫名其妙的“自尊”,他表现出脆弱和需要只会让她更加予取予求。而她难受了愤怒了失望了都不会有所保留,因为他们理应了解彼此的一切一切。她挪了个位置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之后再没离开LAW的碰触。如梦似幻的三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他们在场馆逗留了一会儿,总算让LAW拍到了满意的合照。下次去后台找她吧。或者请她到我们的酒店表演。LAW沉浸于后劲之中大言不惭,就算旁人侧目索隆也只是笑而不语。他们牵着手顺人流而下,遇到孤岛似的餐车还买了两根溢价过高的热狗。出了市区LAW让索隆再练习开一段,因为他太心不在焉了,只想一直盯着她看。

仲春的夜晚温润如酥,如今索隆开起车来已经熟练自如。LAW单手撑着车门,如他所言一刻都转不开眼睛。迎面的风吹不散黏着的空气,愉悦的心情伴随奇妙的兴致。LAW哼起轻快的调子,还是那一段令人融化的副歌。我想与你如影随形。我想与你永远亲密。请你带我回家吧,带我离开。索隆笑了起来,想到LAW正计划着搬出来住。或许到时那个地方就能称为他们的家,他们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只与对方相处。你是我的爱人。他是我想要一起在一起的人。索隆跟着LAW哼起来,清晰的咬字落在最后一次的重复:你是我的爱人。

LAW睁大了眼睛,索隆坦然接受了他的诧异。不过她还是有一点不满的,因为她早就说过自己有多为他着迷。这家伙以为那是语言游戏吗?抑或以为是推拉的敷衍。风中多了一丝缥缈的香气,或许她该停在路旁延长这个告白的时刻。谁想LAW还是那个跟猫一样神经的LAW,反应过来后说的第一句竟是:“你想的是我吧?”

索隆腾出手给了他一锤。整场演唱会只有苦恼的朱丽叶让她想到了半年前患得患失、急躁不安的自己。罗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幻象之中,原来到了某一个时刻,倚靠着特别的人,认定的死理也可能轻飘飘地解开。

她又扫一眼LAW,其实她根本没有立场指责他的忐忑。而后者始终注视着她的侧脸,这时变得非常非常认真:

“因为我爱你。”

他的耳尖变红了,但金色的双瞳仍固执地看进她的眼睛。这就是爱情吗?哪怕他们都很年轻。胸口的悸动溢出话语,索隆没办法不回应如此炽热的一颗心:“我也……”

前方的轿车猝然停下,她猛地踩住刹车。然而后方的跟随者并未因此减慢速度,就像早有准备一般继续向他们开来。LAW回头扫了一眼,一下子变了脸色。他伸出一只手和她一起扶着方向盘,声音阴沉得吓人:“我们被盯上了。”


tbc


BGM:Lover- Taylor Swift

不难发现他们去看的就是The Eras Tour,我也是和朋友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被最直观的力量冲到,然后脑子里一直在闪现两个人的画面。后面开始就是这篇的完结阶段了,希望你们能一直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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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坏坏 | 2024-8-22 10:01:3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天!!!打扰小情侣黏黏糊糊可是非常招人恨的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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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坏坏 | 2024-8-22 10:01: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快完结了吗?呜呜呜好不舍得

点评

进入完结阶段啦!!!  发表于 2024-8-27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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