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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有件事明明很想达成,越想越容易失败,反而违心的想着会失败的时候,往往事情却成了。
也许是期待减轻了心理负担,也许是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怎样的结局都成了可以接受的。
我想,如果有期待,最好是不说。
罗宾看着山治对着镜子已经俯首弄姿的摆弄了一上午,还没有停歇的意思,忍不住小声的叹了一口气。
山治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回了头,神情紧张的抚平着脖子上已经笔挺得不能再笔挺的领带,“小罗宾,你说我要不要把领带换成领结?”然后他就看到罗宾的脸变了,逐渐往黑暗发展,心虚道,“呃,领结不好么?那领巾会不会好点?”
“这样子已经很好了。”罗宾眼神淡定的扫过床上成堆的衣服,有些头疼,再这么耗下去,喜宴就算结束了,老板他也未必能够踏出这张门。
“可是我总觉得还有点……”山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手脚又忍不住往衣柜缩。
罗宾快被他折磨疯了,耐心终于到了极限:“你紧张什么,今天的主角又不是你!”
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果然看到山治的脑袋垂了下去,像是打了霜的茄子,神情空洞得都可以去拍咒怨了。
酒店门口接待来宾的人是路飞和娜美,并没有看到索隆和薇薇的人影。
山治觉着有些奇怪,心里抵不住种种失落,三天来排练的无数种对话和场景都没有了发挥的余地,苦笑了下,趁着人多拥挤之际,闪了进去。
“等我一下。”路飞本来笑脸迎人,突然丢下娜美往一个方向走,娜美好奇的看过去,只看见金色的发梢,连忙也跟着过去。
“你也来了。”路飞开门见山。
“是啊,好歹也是朋友来着,我想当面恭喜他。”山治没想到路飞会跟过来,有点措手不及。
“朋友?你算他什么朋友?”路飞笑得乐呵,话却字字刺人,说得山治心都要揪起来了。
“路飞!”赶过来的娜美制止了这越发不友好的对话,“山治,你进去坐吧,等下宴会就要开始了。
山治感激朝娜美点点头,转身差不多是落荒而逃。
因为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场来了很多各界名流,热闹非凡,俨然就是一场大型的社交宴会。
山治在三楼楼梯口找了一个角落,刚好可以看到楼下的整个情形,别人却看不到他,看着下面人头攒动,头有点晕,为什么要来,已经是无法改变的结局,为什么要来?
抢婚?这样的事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十年前他已经毁过他一次,十年后难道还要再来一次?且不论索隆的态度,他自己已经没了那种勇气。
见证?任何故事都有个结局,作为故事的主角,不管结局如何,他都有义务来这里亲眼看到这个故事的结局。
他想过今天要特别帅气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特别真挚的祝他幸福,最后潇洒的转身而去,在他心里留下最特别最浓重的一笔。
直到他到达现场,看着会场摆放着他和美女大幅的婚纱照,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他们甜蜜的视频,就淡定不了,见鬼的祝福!他就是嫉妒了,恨不得撕碎这一切,大声跟世人宣布,他是我的,他是老子的!!!
所以他缩在角落里,妒火如狂的看着下面的一切,不用担心这副可憎的样子会被人看了去。
不知道这样难熬的日子过了多久,渐渐看到人群从中间分散开,露出中间的红毯,婚礼进行曲悄然奏起,那个时刻终于到了。
山治站起来,走到楼梯边,死死的盯着入场口,双手紧紧的抓住栏杆,生怕一个松懈就管不住自己冲了下去。
注视着,新人慢慢入场,首先入目的是擦拭得闪闪发亮的皮鞋,呵,还真适合他,人群中顿时传来阵阵惊呼着。
山治难免骄傲又心酸,这是他看上的人,顺着笔直的小腿一寸一寸的往上看,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嘴都O了起来。
黑色的正装配上麦色的肌肤,坚毅的脸庞,确实很帅,问题那张脸不对,帅是帅,看起了也很眼熟,可不是绿藻头那张脸。
山治完全懵了,转过头去看挂着的海报,上面确实是索隆无疑啊,难道他整容失败呢?!
脑子里一片混乱,下面的场地也跟着混乱起来,突然他想起了那张脸,那天撞到跟薇薇吃饭的男人就是这张脸!
“艹!”山治低沉的一声怒吼,从楼梯上翻下来,拨开人堆,往路飞走去。
人还没到他跟前,手就伸过去揪起了他的衣领:“他人呢?!”
“你说谁啊?”路飞抠着耳朵,装着白痴。
“那是谁?”山治的眼睛里面冒得出火。
“你不是说是他朋友吗,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路飞装傻的功夫还真的逼得人疯。
山治挥起了拳头,看着路飞一张挑衅的脸,又只能硬生生的压下怒气:“绿藻头在哪里?”
“谁知道,大概在哪里迷着路吧。”路飞天真的笑笑。
“你?!”山治真的快要怄出内伤。
“你们两个折腾这么多年,就不许我折腾啊,我就是要出这个鸟气。”路飞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理直气壮的看着山治,“有空到处找我,还不如快点去找他,他可是订了今晚的飞机票的。”
山治愕然了,抓着衣襟的手也松了开了,痴痴的问:“为什么帮我?”
“我帮的是你么?”路飞依旧无所谓的笑笑。
山治点点头,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问:“你就这么死心了?”
“他只要我当他手足,我就只能当他手足。”路飞收起了招牌的傻笑,难得正经的说。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山治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路飞。
“我从记事起就喜欢着他,你说我真傻还是假傻?”
山治开着车子在城里到处乱逛,外面的风景都顾不上看,等到阿拉巴斯坦的大时钟在后视镜里倒退,才猛然发现刚刚路过的地方是这座城市的火车站。
他偏着头,从后车窗看,那个人群熙熙攘攘,来来回回的地方。
有些事开始,有些事结束,有些人重逢,有些人分开,突然觉得那高挂的时钟,滴答滴答,齿轮转动的不止是时间,还有命运……
这座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头一次让他觉得莫名的陌生,找了大半天,连人影都没摸着。
从一个地方找到另一个地方,这座城市不大,但无论到哪里都人潮拥挤。
他幻想着,也许索隆就在人群里面,只是他不知道。
到处张望,希望能够下一秒就见到索隆;
在斑马线前等着红灯,希望索隆会从另一头走过来;
在大商场穿梭,电梯下来,叮咚门打开,希望索隆在里面;
甚至在大小餐馆探头,不时的往里面看,推门出来的会是索隆吗?
等到时钟毫不留情的走过十二点的时候,山治死心了,想遇见真的很难,城市这么大……
路飞说索隆买了今晚的飞机票,算算时间,估计早就飞到了另一个国度,只是他傻罢了。
鹰眼把和道交在他手上的时候,忠告过他,曲终人散,他终将一无所有。
他到底抱着怎样的一个心情,觉得凡事没有绝对,三十几岁的人了,幼稚不幼稚。
现在索隆走了,房子没了,店也卖了,他倒真的孑然一身了。
鬼迷心窍。
山治开着车子在路上慢慢滑行,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去的了,想想还是去店里坐坐吧,那里算是陪伴他最久的地方了,如果说他对这座城市还有什么眷恋,无疑就是那里。
车子开到店门口,已经凌晨三点半,路上空旷得不见人,店门口的石阶坐着一个人。
山治跌跌撞撞的下了车,连车钥匙都忘了拔,走到那人面前,声音颤抖着:“先生,这家店结业了。”
那团人影并没有动,依旧维持着埋头的姿势,时间久得让山治都觉得快要变化石了,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那人终于抬起了头,月光映照在棱角分明的脸上,索隆清淡如水:“我饿了。”
“太任性了,都说结业了。”山治抖索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掏了好几次都不成功,最后一次成功了,叼着一根烟,朝着索隆伸出了手,“只有酱油炒饭,吃不吃?”
索隆想了想,慢慢抬手,握住。
压抑的感情在接触间流动,从掌心到手臂,这样的心跳,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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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漠是不想被看出太容易被感动触及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自己不太想回到过去
我常常为我们之间 忽远忽近的关系 担心或委屈
别人只一句话 就刺痛心里每一根神经
你的孤单是座城堡让人景仰却处处防疫
你的温柔那么缓慢 小心翼翼脆弱又安静
也许我们都意会到 这次面对的幸福 是真的来临
因为太珍惜所以才犹豫 忘了先把彼此抱紧
我不是流言 不能猜测你
疯狂的游戏 需要谁准许
别人怎么说 我都不介意
我爱不爱你 日久见人心
存一寸光阴 换一个世纪
摘一片苦心 酿一滴蜂蜜
用尽了全力 只为在一起
我爱不爱你 爱久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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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这篇文其实来源我和sa一次开玩笑的讨论,最先开始的题目是《发烧》,后来在等构思完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鬼迷心窍这个名字,笑。
文里面有很多场景啊,故事啊,都是来自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的任何事,还记得当初班上好友要南下去打工,女友在火车上就是这么送别的,红白蓝胶袋的笑话也源自那里,而这一对也成了我们身边唯一一对坚持下来的班对,最后修成正果,前不久结了婚。
朋友相聚时很是嘘唏,现如今我也步入而立,婚姻也是转眼之间的事,那些青春啊,那些故事也渐渐离我远去,这文也算是送给我自己的礼物吧,希望大家看得还满意O(∩_∩)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