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題] [LZ] 15. Won't cry ( SZ 文「同歸」L side ，完結)

「喂喂，騙人的吧，你究竟是怎麼啦！！？」
「看啊！！身體好輕鬆哦！為什麼啊？」
「咦咦～！？」
「騙人！！怎麼可能有那種事！！」
「……」
「難道是損傷循環一周反而康復了嗎……」

儘管染著血跡纏著繃帶，全身上下卻不可思議地連一絲疲勞的感覺都沒有。
問了為什麼，夥伴們卻一問三不知……

也罷，反正人沒事，影子也回來了，陽光又是如此溫暖……
心情好到忍不住跳起舞來也不為過吧？
啊啊～說到這個，我還沒吃飯……  

轉頭看向我家廚師，他嘴裡念念有詞，東張西望，突然僵了一下，起身衝了出去。  

「喂喂！！我的飯……」

慌忙伸出手去想叫住他，那瞬間，我看到了他僵住的原因。

「……？」

索隆的刀，怎麼會在那裡？

回頭看向我的夥伴。
喬巴、佛朗基、娜美、騙人布、羅賓，還有布魯克。
索隆……不在……？  

怪了。
平常這種時候他要嘛就是帶著微笑坐在我身後閉目養神，要嘛就是兀自躺倒在地呼呼大睡，
沒聽見他的聲音，我還以為理所當然……

他卻……不在？  

目光轉回散落在地的三把刀，我的腦筋，一時還轉不過來。  

「那不是……？」騙人布發出疑問，走過去拾起刀。
「是索隆的沒錯！」喬巴也跟了過去。
「怎麼回事？把刀丟著去小便了嗎？」佛朗基搔搔頭。
「……」羅賓和布魯克一臉凝重地沉默不語。
「魯夫……」娜美側頭看著我，臉上有著隱隱的擔憂。
「……」

索隆不是那種會把刀丟著不管的人。
更何況，連那把他視如性命的白鞘的刀……都……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連想打哈哈暖場的佛朗基都識趣的閉了嘴。

怦咚！怦咚！
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騙人布、喬巴，你們去那邊找！羅賓布魯克走那邊！佛朗基你跟我來！」
最先行動的，是娜美。

「喔……喔！」
三路人馬同一時間朝著與香吉士不同的方向疾奔而去。

我也想去，卻動不了。
騙人布放回地上的刀佔滿了我的視線和腦海。
握緊拳……顫抖著……
連一步都踏不出去。

……索隆……索隆！……索隆！！  


＊ ＊ ＊ ＊ ＊

「怎麼樣？你那邊……」跑得氣喘吁吁的騙人布用兩手比了個大大的『X』。
「連你的鼻子都不管用嗎？！」佛朗基問。
「嗯……到處都是血腥味和那些僵屍身上的味道，我聞不出來……」喬巴低著頭，微微帶點哭腔地回答。

娜美看向羅賓，後者搖了搖頭。

「……」布魯克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無聲無息地闔上。

「索隆他……到底去哪了啊……」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騙人布懊惱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抓著腦袋的手臂碰到還掛在脖子上的大蒜，一把扯了下來。

「……」
想如往常那般帶著笑臉裝作蠻不在乎，此刻卻是登天一般的難。

「魯夫……」  

「嗯？」喬巴的耳朵動了動。「香吉士……？」

「快點過來！！索隆在這裡！！！」金髮人影從遠方邊跑過來邊大吼。  

下一刻，我的身體已經往他的來向直衝而去。

「等等！魯夫！你的草帽掉了！！」

背後是娜美的叫聲，但我……管不了這麼多了。  


＊ ＊ ＊ ＊ ＊

「哇啊啊～！索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喂喂喂……這未免也太慘了吧……」　
「……！！」　
「索隆～！！」　
「不要碰他！！！」　
「……#$%^&%*()……」  

周圍你一言、我一語。
說些什麼，我根本沒聽進去，只覺得全身冷到彷彿快要凍結。

不知何時回到頭上的草帽遮蔽了視線，方才的景象卻烙在我眼簾……
他坐著，垂著頭，渾身浴血……

怦咚！怦咚！
心臟像撞鐘的柱，搥得我好痛……  

「這是……怎麼回事……？」費盡力氣擠出聲音。  

第一發現者卻以沉默回答我。
怒氣，瞬間爆發。

「香吉士！！」  

被抓住衣領的他瞪大眼睛看著我，眼底閃過一抹驚恐。

「……我哪知道！！」
他用力甩掉我的手，撇過頭。

啪地一聲，我的腦中有什麼東西斷掉了。
捏得發痛的拳頭緩緩舉起……  

「你們鬧夠了沒！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娜美的大吼讓我渾身一震。
看向自己的手。

我剛剛……想幹什麼……？  

愣愣地抬頭，看向正被眾人包圍急救的索隆。
他閉著眼，一句話也沒說。  


＊ ＊ ＊ ＊ ＊  

什麼時候在中庭睡著的我已經不記得了。
醒來的時候，身邊只剩下正在打呼的騙人布、佛朗基，和不出聲就看不出來睡著還是醒著的布魯克。  

……索隆呢……？  

我按住草帽猛然跳起身，旁邊一個不認識的人嚇了一跳。  

「喔！草帽小哥你醒囉？」
「索隆在哪？」
「索……？啊，那個劍士？他剛被抬到宅邸裡面去了。」
「謝啦！」  

一揚手，大步跑向宅邸。

我想親眼看他，碰觸他……
無法遏止的衝動盈滿了胸膛，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  

「……嗚……嗚……」
「……？」  

隱隱約約，壓抑的哭聲。
我的腳步停了下來。

金髮人影跪在床邊握著索隆的手，肩膀抽動著，週遭空無一人……  

他在哭？

難道……！！  

倒抽一口氣想拔腿衝進去確認索隆還活著的衝動，在看到那纏滿繃帶但確實有著微弱起伏的胸口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  

我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邊看著，聽著。  

心緊緊的……很痛……

眼淚卻流不出來。  


＊ ＊ ＊ ＊ ＊  

自那以來，香吉士就避著我。
就算逼不得已非得跟我說話，也只是直瞪著自己手上正在做的事，有一搭沒一搭，語氣冷漠。  

我知道，他在怪我。  

索隆都已經傷成這樣了，身為船長的我卻不聞不問，還嘻嘻哈哈地到處亂跑找樂子，一派天真……  

我知道的。
但要我改，不可能。  

這兩天，我到處問人知不知道我打完莫利亞睡著後發生的事，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完整地告訴我。

不是渾然不知，就是裝傻帶過。  

為什麼要瞞著我？  

幾次差點想用暴力逼對方開口，握緊拳頭時腦中就響起索隆那低沉而決絕的嗓音：  

『平常吊兒啷噹是你的自由，但要是立於我之上的男人做出不像話的事，下次退團的就是我！』  

我不要當個失格的船長。
我不能……違背他對『船長』，對我的期望。  

如果瞞著我是為了不影響我，那麼，不管是不是出於索隆本意，我就必須表現得『不受影響』。  

死氣沉沉的船長是沒辦法帶人的。
不是把大家都拖下水，就是讓整個團的士氣徹底瓦解。  

索隆不需要同情。

我不能讓他蒙羞。  

「……索隆？」  

娜美的聲音傳進我耳中。  

怦咚！
胸口一震，看著一下子圍上去的眾人，我也想過去，腳步卻有些不穩。  

「索隆！索隆！！」　
「索隆醒了～！太好了！」
「索隆！是我！你看得見我嗎？」
「命真硬啊……這傢伙……」　　  

他眨著眼，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龐，看向我的時候，眼底說著『抱歉』……  

「……水……」  

幾乎以為再也聽不到的聲音讓我有股落淚的衝動。
我只能硬生生忍住。  

不能哭。
我是船長。
當著大家的面。

不能哭。  

他喝完水，躺下，夥伴一個接一個離開床邊。  

太多太多的話想跟他說，但現在，他的健康優先。  

「我等你。」
「……嗯……」

他回我一個有點辛苦的微笑。  

足夠了……  


＊ ＊ ＊ ＊ ＊  

索隆從以前就不是一個安分的病人，現在也一樣。

吃過粥，睡了一會兒，趁著喬巴和香吉士不在，就掙扎著坐起身想要下床。  

開什麼玩笑！
喬巴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交代來換班的我一定要牢牢看緊他的耶！  

才剛伸手，就接收到他平靜的眼神。  

『不要阻止我。』  

那湖綠的深邃眼眸這麼對我說。
儘管心中一千萬個反對，我還是縮回了手。  

他決定的事，我不干涉。
這是我們一直以來信奉的原則，此刻也不例外。  

默默看著他困難地套上衣服，深吸口氣，慢慢地挪動到床邊，赤腳著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下意識緊緊握著的雙拳隱隱作痛。  

他勉強邁出一步，身體就支撐不住地倒了下去。  

「……！！」  

來不及叫他，便已反射性地接住了那比我還要高壯的軀體。
他臉色蒼白，大口地喘著氣。  

「喬巴～！！」  

我放聲大喊。
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背心。  

『不要叫！！』

他的眼睛這麼說。  

「回去！這是船長的命令！！」

這次，我不再退讓。  

他直直地看著我，嘆口氣，閉上眼睛。

我把他抱回床上，他沒有掙扎。  

一群人衝進來。  

「索隆怎麼了？！」喬巴直奔床邊。

索隆緊緊皺著眉，呼吸還沒緩過來，冷汗如雨直下。  

「怎麼會這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香吉士手上還拿著鍋鏟。
「他想起來，但差點倒下……」
「混帳東西！！你看護怎麼當的？！」香吉士火冒三丈。
「魯夫！我不是要你看好索隆別讓他亂動的嗎？！」喬巴跟著叫。  

咚！
頭上挨了娜美一記鐵拳，好痛……  

「船醫先生，還是先幫劍士先生看傷要緊吧？」
「啊……對！！」
「好啦好啦……閒雜人等出去……」娜美推著我和騙人布。
「我要留下來。」
「什麼？！」
「我要留下來。」
「……」

娜美盯著我看了許久，嘆了一口氣。

「隨你便啦！但不准妨礙喬巴治療哦！」
「交給你啦！魯夫！」
「加油吧！船長先生。」
「再給我這樣搞一次，」香吉士用鍋鏟指著我。「我絕對宰了你！！」
「知道了啦！」抓抓頭。  

我心裡，比誰都明白。  


＊ ＊ ＊ ＊ ＊  

拉起隔間布幔，一陣手忙腳亂的緊急處置，索隆的狀況總算穩定下來。  

「我要把這些器具拿去消毒，你要顧好他哦！」
「好。」
「一定哦！」
「嗯。」  

喬巴下了床，捧起裝滿醫療器材和染血繃帶的臉盆，又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才轉身離開。  

「……」  

親眼看見，才真正明白他這次的傷有多重。  

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他的額頭、臉頰、胸口， 剛換的繃帶竟有著潮濕的觸感……  

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誰來告訴我啊！！  

「……唔……」
「！！」  

他動了一下，微微睜開眼睛。  

「……痛嗎？」
「……還好。」  

索隆的『還好』代表『他還可以忍受』， 但他的忍受能力本就異於常人，所以根本作不得準。  

「吶。」我坐上床沿，看著他。  

「不能跟我說嗎？」
「……嗯。」
「即使是『船長命令』？」
「……嗯。」
「……」
「魯夫……？」
「……被瞞在鼓裡的感覺，很痛苦。」
「……」
「我不值得信賴嗎？」
「你知道沒那回事。」
「我是知道，卻還是忍不住會這麼想。」
「你不相信我？」
「你知道沒那回事。」
「那你還擔心什麼？」
「我擔心……有天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而我卻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連你為什麼會死……都不知道。」
「……」
「要是我們立場互換，你不會這麼想嗎？」
「魯夫……」
「我知道啊！『生死有命』。但自己的覺悟跟夥伴總有一天會死的覺悟卻完全不一樣。」
「……」
「殺你的人，我絕對會宰了他！就算要我的命！！但卻連你都不肯說，我要上哪去找誰算帳？！」
「我又還沒死……」
「不要扯開話題！！」
「……」
「身為船長，卻要忍受夥伴不明不白地死去？！太沒道理了！！！」
「那你要把船長之位拱手讓人嗎？」
「！！」
「為了一己之私不分青紅皂白就讓所有夥伴涉險，是船長該做的事嗎？」
「什麼一己之私？！我們不是夥伴嗎？！你要我見死不救？！！」
「對。」
「什麼？！」
「我要你，照字面意思的，『見‧死‧不‧救』。」
「？？！！」
「活著的話另當別論，死了的話，就別浪費力氣報什麼仇了，只管向前吧。」
「你……」
「聽好，魯夫。這艘船上沒有一個人甘願淪為別人的包袱，這點你應該最清楚。」
「……」
「對夥伴的死沒有覺悟，沒辦法笑著拋下一切繼續前行的人，沒資格當船長！！」
「……」
「與其知道卻不能報仇，不知道比較幸福吧？」
「索隆……」
「能當我船長的就你一個，別讓我失望啊！」
「你……」
「嗯？」
「太狡猾了。」
「啊？」
「這樣我就什麼都不能問了嘛！」
「……」
「也……不能哭……」
「魯夫……」
「我忍得多辛苦……你知道嗎……？」
「……嗯。」  

他伸手，我握住。
他輕拉，我順勢倒臥在他身旁……不想壓痛他，即使他會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他用另一隻手輕撫我的頭，我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辛苦你了。」
「……」
「就我在的時候，沒關係。」
「……」  

我輕輕地抱住他。
眼中的熱淚終於有了流洩的方向……  


＊ ＊ ＊ ＊ ＊  

「……裡面好安靜……沒事吧？」
「連鼾聲都沒有……太奇怪了……」
「要來偷窺一下嗎？」
「喂喂喂……（汗）」
「娜美小姐～小賓賓～愛的晚餐……嗯？你們一堆人擠在這幹嘛？」
「噓～（齊聲）」
「劍士先生睡著了，不要吵他。」
「哦……好……？」
「羅賓姐姐……（瞄）」
「噓～（微微笑）」   

  
《全 文 完》  


-------------------------------------------------------------------------------------

S Side :  [SZ] 同歸

哦~~~~~~
luffy~~~~~格好いい~~~~~~~~~

這個luffy很形象，有不成熟的一面，也有身為船長的一面
他為zoro的話而糾結的樣子夠帥
果然zoro沒看錯人啊~~~~~

看到zoro在水都說的那句話了，萌啊~~~~~~~~~~~~~~~~~~~~~~
這兩個人果然都很萌啊~~~~~~ [s:124]


話說作者把luffy的行為做了這樣的解釋，感覺就不一樣了
很多人，包括我自己一直糾結luffy不把zoro放在心上，原來不是這樣的，他是真正的放在心上而不是放在嘴上

視點不一樣，理解的就不一樣，作者的這篇文很讃 [s:123]

很赞的文啊~~~
可是我不由得纠结于ZORO会对SANJI说痛，只对LUFFY说还好这样的区别上啊……
私心的想让ZORO从了LUFFY呢，SANJI你去找别人吧……被踢飞到外太空……
我自己去面壁……
[s:84]

唔..这篇的小绿好强势..
不过写的很有道理啊！关于义务啊，立场啊，责任啊什么的，作者阐释的好清楚！
很感动呐看完以后~！

然后结尾的部分大家一起嘘的部分好有爱~小黄你就暂时让让吧XDDD~

呜哇哇哇~
终于看到幽灵岛可怜的小索隆被该死的大熊整到不行的以后Luffy他们发现的文了……（这是什么话……）[s:98][s: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