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wincest 于 2022-7-3 23:12 编辑
原著向魔改,if藻上了哥的船(黑桃),he。魔改很多不备注了。哥的形象主要来源于官方小说和一些究极脑补。预计三发完结。ps作为替代,被秘密送去磁鼓岛疗伤的古伊娜加入草帽海贼团
【上】
(一)
我偷偷摸摸写下这个标题时,故事里的主人公们正坐在对面,把这艘小小的火力船的一边盖了个严严实实。我的船长心情极好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的腿化成火焰,稳定地驱动着这艘冲锋艇破开海浪。不过说到‘身体化为火焰’,他的身份似乎也就暴露了,但为了这个让我苦思冥想了三天的标题不要白白浪费,还是让我们称他为‘卡利福德船长’。若是熟知那些17世纪海盗野史的朋友,恐怕马上就能明白标题背后的含义——那是卡利福德与他的同性伴侣斯旺曾居住过的地方——好了,不能再多说了,如果让对面那两位搞清楚我的冒险传记笔记本上到底写了什么,恐怕我就得去海里喂鱼了。
总之,或许是因为‘斯旺’在身边呼呼大睡的缘故,我的船长看上去格外高兴。由于体温偏高,在夏岛附近行进时,斯旺总是极尽所能地离那个行走的火炉远一点。直到航线来到了冬岛,他才把休息的地方换到了卡利福德身旁。但别误会了,这位以凶残的三刀流剑术著称的剑士,并不是好吃懒做之辈。只是他包揽了大部分夜间看守的活儿,以免我白天睡得正香时被笨蛋船长一巴掌拍醒,顶着黑眼圈当人肉地图而已。如此说来,剑士简直是我的恩人,不过既然提到了三刀流……还请大家忽略这条过于明显的身份信息。我无意泄密,只能怪保密不是我的专长。说到这里,对这二人身份有一定认知的读者肯定会发出疑惑不解的惊叹:“这两个对立的人到底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那就是我要讲的,关于这两个传奇的男人相遇的故事。
(二)
从西克西斯岛逃出生天后,我与新官上任的黑桃海贼团船长在一望无际的东海上漂浮了数十天。拜他日渐精进的火焰能力所赐,即使在食物即将告罄之际,我也没担心过生存的问题。烤鱼虽不十分美味,但也能勉强果腹,海水蒸馏而成的淡水足以滋润干渴的喉管,更不用说他本人就是个无穷无尽的燃料库,即使这是艘临时拼凑而成的小船,我也有信心乘着它穿过东海。但随着时日的增加,我能感觉到这艘小船上的气氛颇有些急躁。所以,当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点暗色的阴影时,我先是眯着眼观察了许久,直到确认了那不是幻觉,才从船帆的阴影下跳起来,指着前方喊道:“陆地!”
我的船长正在打瞌睡,听到了叫声后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真的吗?”他兴奋地问道,眼里闪着跳跃的火光,还没等我回答,便耐不住性子加足了马力,害我差点重心不稳从船上载进海里。但始作俑者却毫无悔意,单手按着那顶橘黄色的帽子大笑着,道歉的声音也不怎么走心。
“抱歉抱歉,我想快点回到陆地上!”
“你就是饿了而已吧!”我抓着船沿,在扑面而来的狂风中尽力维持平衡。拜这个饭桶所赐——对不起,我大概不该这么腹诽他——本来准备充足的食物不到三天就被一扫而空。但我又能怪谁呢?在心里立下了用生命追随他的誓言的,不正是我自己吗?
“坐稳点,丢斯,我要加速了!”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我正要开口抱怨,就被灌了一肚子风,只能赶紧闭上眼睛和嘴巴,希望能少受点罪。就在我感觉面具都快被风吹跑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急刹车让我倒栽葱撞到了船桅上。
“可算到了!”我的船长发出欢呼声,从冲锋艇上一跃而下,“快点,丢斯!我在吃饭的地方等你!”
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跑没影了,剩我一个人骂骂咧咧地把船系到木桩上,省得一顿饭回来,连这点资产都没了。
就在我做完一切,久违地踏上坚实的地面时,脑袋里突然蹦出来一个问题:这家伙身上带钱了吗?
(三)
一想到钱,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转了个弯儿,往反方向去了。我沿着主干道一路向小镇里狂奔,生怕这货惹出什么事儿来。要是他引来了附近的海军,那我的冒险旅程岂不是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
就在我心急火燎地搜寻那道熟悉的身影时,从某扇半开的大门里,突然冲出来一道火光,差点把我的衣服点着。那道火光在半空中溜了一圈,随即落到地上,化成了人形。
“这人还挺厉害的嘛。”我的船长半蹲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在看到我后,原本认真的表情马上变得轻浮起来,“呦,丢斯,你来啦。”
“你怎么就跟人打起来了?!”我忍不住吼出声,那家伙马上捂住耳朵,一脸‘你真吵’的样子。
“他先来挑衅我,想拿我的人头换饭吃,我总不能忍气吞声吧?”虽然看起来已经成年了,但他孩子气的言行真让我青筋直冒。
“那你说的人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这世界上怎么会正好有两个穷光蛋碰上了,还都是武斗派?这种小村庄,明明像我这样的正常人才占了大多数吧!
“喂,我说你,别跑啊。”
就在我的船长想要反驳之际,一个陌生的嗓音从门后的阴影里传了出来。来者留着一头醒目的葱绿色短发,穿着看起来有够朴素,或者说,破破烂烂。他皱着眉,拎着一柄闪着冷光的长刀。
蹲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眼里写着:你看,我没说谎吧?
“你跑什么?”那人瞥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没什么威胁,又把视线转回了他选定的对手身上。
“这么打下去,这家店要遭殃了。”意外的是,我的船长竟然给了一个相当体贴他人的答案。剑士愣了片刻,脸上后知后觉地泛起红色。
“再说了,有人看我们不顺眼,干脆换个空旷的地方。”船长的这句话,把我心里刚燃起来那点欣慰的小火苗压了下去。他站起来,朝一旁努了努嘴,果不其然,有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大块头正怒火朝天地瞪着他们俩。
“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想必这个奇形怪状就是这里的地头蛇了,趁他还没把我也纳入敌对的范畴,我赶紧往后退了退。
“怎么说?”我的船长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了两步,离那个绿发男人近了点。不过要是换成我,可能也会做同样的举动——至少他长得比另外那个好看太多了。
“什么怎么说?”剑士狐疑地盯着吊儿郎当的黑发船长,手里的长刀蓄势待发。
“你想吃饭,我也想吃饭。”我的船长好脾气地指出,他的肚子也颇为配合地奏起了交响乐,“咱们俩短时间很难分出胜负,但是他就——”
从船长的视线看,他指的是那个奇形怪状。
绿发男人挑起眉,不可置信的是,他似乎真的被说动了:“喂,你这家伙有赏金吗?”他提高音量,目光也十分危险地放到了奇形怪状身上。
“听了可别吓死,老子可是五百万贝利的赏金犯啊!”
剑士转过头,跟身边的黑发男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下一秒,两人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连我的眼睛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在拳头和刀背的双重攻击下,那个奇形怪状刚发出一声惨叫,就翻着白眼晕倒了。
剑士不满地啧了一声,“真无聊。”
“是有点太简单了。”我的船长笑了两声,拽着奇形怪状的领子,把他拖了起来,“但是午饭可算有着落了。”
(四)
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忐忑不安的一顿饭。
我坐在吧台的边缘,小心地嚼着嘴里的炒饭。而处于暴风中心却毫无知觉的两人,正肩并肩地坐在最显眼的中央。或许是怕他吃饱就开溜了,在黑发船长落座后,剑士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左手边。而那把伤痕累累的武士刀,就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已经被盯上的某人,却完全没有身为猎物的自觉,此刻正风卷残云地清理着面前的食物,简直败坏那张引人注目的脸。
不过要说最惨的,还是从一开始就饱受惊吓的店长。每次端着盘子出来时,嘴里都念念有词。大概是在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这两个煞神赶紧滚蛋。
“太好次了!”我的船长含糊不清地赞扬道,他举起手,“老板,再来——”
话音未落,他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栽进盘子,什么动作都没了。原本就过分安静的饭馆里,现在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止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剑士。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寒光一闪,他的刀已然架在了吓得快要尿裤子的老板身上。
“我、”老板哆哆嗦嗦地开口,恨不得倒在那儿的是他自己,“我什么都、都没……”
就在这时,像尸体一样趴在那里的男人,突然发出了响亮的鼾声。有那么十几秒,这个狭小空间里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造成这个局面的男人从盘子里抬起头,打着哈欠擦掉了脸上的酱汁。
“啊,不小心睡着了。”那个罪恶的男人开口。他转过头,在这凝重的气氛里发出迷惑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店长脱力地瘫倒在地,看起来已经快哭了。
“怎么能有人吃着饭也会睡着啊。”不用怀疑,替敢怒而不敢言的众人出了一口恶气的勇士,就是我。
某人发出一连串没心没肺的大笑,打断了剑士干巴巴的道歉声。
(五)
到了换赏金的时候,我才知道了剑士的另一重身份。虽然他本人声称,赏金猎人的行当只是为了果腹而已。
“拿着,一半是你们的。”
他的声音虽然冰冷,但沉甸甸的钱币却十分温暖。就在我终于有回到文明社会的实感时,某位刚表演了神一般睡眠术的男人煞风景地掰了掰指节:“那我们继续?”
剑士点了点头:“等我把武器拿回来。”
我和船长下意识地看向他右手抓着的武士刀。
“这是借的。我那把在山上修理。”剑士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头,“我拿了就来。”
我心里一动,清了清嗓子作为暗号,疯狂地用眼神暗示船长抓住机会开溜。他歪着头看了我几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们跟你一起去。”
这家伙真是我见过最缺心眼的人。在长得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阶梯上踟蹰前行时,我这么想。但那个缺心眼却一副高兴的样子,对着剑士的武器问东问西。我原以为剑士会不耐烦,没想到他对那些傻得甚至有点天真的问题来者不拒。
“你原先那把怎么样?”
“还不错。”
“跟这个一样长?”
“差不多。”
“那重量呢?”
“比这个重一点。”
真难为他面对这么没有营养的话题也还能保持淡定。反倒是我闲着没事儿干,只能边走边研究路边的歪脖子树。
“这地方,”我迟疑地开口,“我们是不是来过?”
“恩?”我的船长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扫了周围一圈,又把目光收回去,“有吗?”
“这棵树很眼熟。”我越想越确定,甚至连脚下的石板路都变得可疑起来。
“错觉吧。”船长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又回到他跟剑士的十万个为什么了。
虽然没吭声,但我心里依然觉得这不是错觉。如果换成其他人,我恐怕早就怀疑起对方的动机来了,比如把我们引进大本营一网打尽之类的。但剑士看起来不像是会用那种下三滥手段的人,所以,真相恐怕只有一个。
“我们走错路了。”我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直到那颗歪脖子树再次出现在视线里,才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好像是有点不对。”这下,那个笨蛋船长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托着下巴,绕着那颗歪脖子树转了两圈,又挠着头走了回来,“你确定是这条路?”
“当然。”剑士皱起眉,似乎对我们的疑问有点不满。
我下意识地看向船长,果不其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两个字——路痴。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家伙竟然没把这两个字甩出来,我也只能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吐槽咽了回去。
就在我绝望地想着晚上怕不是要露宿野外时,突然听到了一阵非常细微的、铁片敲击的声音。在风声和树叶的摩擦声中显得如此飘忽而又真切。于是我走下石板,沿着那颗歪脖子树,向丛林深处走去。
“喂,丢斯,你要去哪儿?”我没理会身后的呼喊,径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刚走没几步,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条新的石板路,不远处的拐角,赫然立着一个巨大的锻造炉。锻造炉旁的容器里,躺着两把断成碎片的长刀。
“是你啊。”铁匠停下敲打的活,把目光投向我身后的剑士,“今天好像早了点。”
“这儿就两条路,怎么还能走错呢?”听见铁匠的自言自语,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是这里吧?”我的船长用手遮住嘴,掩饰般咳了两声。盖不住的笑意从他眼里溢出。
剑士红着脸骂了句‘啰嗦’。
(六)
可惜这场架还是没能打起来。我们刚欣赏完剑士的武器,小镇的方向就传来了炮弹的轰炸声。被脚下的震感所慑,我看向升起浓烟的远处。
“那是山鲸的迪克,”铁匠解释道,“是个用大炮,悬赏一千万贝利的山贼。”
我的船长看起来兴趣缺缺,不管对方多强或者有多少赏金,只要跟这片海洋不沾边,他似乎就没什么感觉。剑士也如他自述的那样,对赏金无动于衷。只有我忍不住盘算了一番这么多钱够那个败家子挥霍多久,然后才遗憾地想起来我们可是海贼。
“霍多克要倒霉了,迪克那帮家伙,看上他的饭店很久了。”
捕捉到略显熟悉的字眼,我看向铁匠:“饭店……是镇中心那个?”
“是啊,那家店生意不错。”铁匠叹了口气,“迪克前两天才放过狠话,今天八成是来下最后通牒的。”
这下,剑士的表情变得精彩多了,微妙的愧疚像气泡一样浮出水面,潦草地扔下一句“我过去看看”,就转身沿着石板路往山下去了,屁股后面还跟着个毫无自知之明的尾巴。我在原地纠结了片刻,最终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追了过去。
比起上山那会儿,下山的路显然好走多了。但就算是一条直线,剑士也能突然来个九十度大拐弯。亏得我跟船长眼疾手快把他拽了回来,不然等我们重新回到镇上,霍多克的小店恐怕已经易主了。
“啊?把我弟弟打倒的人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吗?” 饭馆前的空地上,一个留着搞笑发型、小山一样庞大的巨人,正提着老板的衣领,唾沫横飞地吼着。除去迪克的几个手下外,不远处还站着几个瑟瑟发抖的普通村民,虽然看起来很不甘心,但却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发出一点动静。
“不、不是……”一天内经历了两次变故,我都快要替饭馆老板哭出声了。
“怎么在找人啊。不是来下最后通牒的吗?”不愧是我那个脑袋缺根弦的船长,这种时候了关注点竟然还能跑偏。
“谁知道,反正打倒他就行了吧。”剑士不耐烦的皱起眉。他按着刀镡向前走了几步,拔高的声线里带着不悦:“喂,放他下来!”
巨人疑惑而愤怒的目光扫了过来,越过一脸紧张的我和看好戏的黑发船长,定在了剑士身上。他甩开气若游丝的老板,厚重的嗓音跟他肚子上的肉一样结实:“打倒我弟弟的就是你小子吗?”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剑士推刀出鞘。和略显毛躁的性格相比,他出刀的动作却很平稳,连瞳色似乎都在这种沉静下变暗了,“但很不巧,我不能让你动这家店。”
“哦~”我的船长发出意味不明的语气词,悠闲地靠在围栏上。
“不去帮忙吗?”我凑到船长耳边,小声发问。
“这种程度,”随着船长漫不经心的音调,我抓住围栏,胆战心惊地看着迪克的手下们张牙舞爪地把剑士围在中间,“没必要吧。”
“可别让我看扁了啊,罗罗诺亚・索隆。”
“诶?”我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对上迪克的眼刀后赶忙把声音压了下去,“他就是那个海贼猎人?”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们三人好像还没有互报过姓名。
“丢斯,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这家伙终于摆出来了一张比较像船长的脸,但说实话,我可不想被他这么讲。
“海贼猎人……”船长摸了摸下巴,“我也得有一个响当当的新名号才行。你觉得‘火拳’怎么样?”
我果断转过头,放他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去了。
(七)
看到剑士仅用一柄刀便化解了对面的进攻,并反手用刀背将那几人击至昏迷后,我才彻底放下心来。我曾听说‘海贼猎人’是半年前在东海突然出现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闯出名堂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真想见识见识三刀流啊。”回想起铁匠从刀鞘里倒出的破碎刀片,我就觉得这个愿望短期内恐怕达不成了,没人想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被武器束缚手脚。所以,当我看见剑士俯身从地上拿起了两把砍刀时,忍不住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剑士的手很稳,但我却仿佛从中看出了些许犹豫。或许他的想法跟我一样,担心自己会因为武器分心。不过这大概也是他跟我这种凡人的不同之处,于他而言,挫折即是突破。我曾在恐慌和饥饿下差点做出了令自己后悔一生的举动,这种在船长面前体会过的、名为‘羞愧’的情感,再次浮上我的心头。
但我的自省还没能持续几秒钟,就被旁边那个煞风景的家伙打断了。
“喂,丢斯,你说这次刀会断吗?”
不管会不会断,我都是要跟剑士告状的了。我们现在好歹也算是同个阵营,怎么能有人这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我忍住给这个笨蛋船长一拳的冲动,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剑士身上。
此时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知道剑士的名头了。迪克看起来似乎气疯了,大声吼着一些老掉牙的台词,随后扣动扳机发射了一枚炮弹。和我想象中躲避的画面不同的是,剑士毫不犹豫地朝着迪克的方向冲了过去,左手挥刀,行云流水般劈开迎面而来的炮弹。砍刀在触及同为铁器的火炮时发出令人为之震颤的碰撞声,被一分为二的炮弹砸落地面,扬起漫天尘埃。剑士跳起身,带着杀气的利刃破开烟尘,自上而下将迪克连同火炮一并斩落。
我张着嘴巴愣了半晌,直到迪克巨人般的身躯摇晃着倒地时,才终于回过神来。
“这也太——厉害了。”我的声音已经抖得不像话了,目瞪口呆的表情想必也很好笑。船长露出一副被我逗乐的样子,但还没持续多久,就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在我反应过来前,他就像彗星一样扫过围栏,按住了某个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喽啰的枪管。
“偷袭可不行啊。”我的船长不甚高兴地开口,金属在他掌心的温度下融成液体。迪克的手下发出变调的惨叫,手忙脚乱地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摔到地上去了。
“你的运气不错,刚好赶上我起了个新名号。”听见这句话,我赶紧往远处走了点,假装不认识这家伙。
“记住了,我叫‘火拳’艾斯。”幼稚鬼船长笑嘻嘻地说:“不过算了,你也没机会活着说出这个名字了。”
接下来这一拳,把我们今天拿到的赏金都赔进去了。霍多克的小店虽然免于易主,不过显然是得重盖了。
(八)
“多谢了。”
虽然开口的是剑士,但我觉得该道谢的是我们。如果不是他兑换的赏金,我们今天恐怕要被愤怒的村民追出十八条街。
“哈哈哈没什么,举手之劳。”应该是举拳之劳才对。我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局外人。不仅战时没我什么事,战后也插不上嘴。
“所以,”我那个让人不省心的船长抬起手,掌心燃起一束火苗,“还打吗?”
剑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手臂松散地搭在刀鞘上,没有一点要动武的迹象:“你怎么说也算救了我一命,我还没这么不知好歹。”
“说的也是。”黑发男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尴尬地笑了两声。
“不过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火拳’艾斯。”
“哈,还要拿我的人头去换饭吃吗?”
“谁知道呢。”
即使刚认识这家伙不到一个月,我也能从船长的眼里看出,他想要剑士成为他的同伴。但不知为何,直到和对方道别了,他也没能把这个邀请说出口。
“为什么不邀请他呢?”我小声嘀咕着。先不说剑士会不会同意,难得遇上了意气相投的人,就这么放他走掉也太可惜了。
“总感觉没什么合适的理由啊。”
“理由……不是有吗?”我不服气地说:“你救了他的命,按照我们的道义——”
“他可不是海贼。”船长——艾斯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故事已经发展到这里,好像也没有再给他‘隐姓埋名’的必要了:“再说了,是我自己要救他的。”
不得不说,这家伙比他看上去要细心得多。如果剑士真的因为这种所谓‘道义’不得已加入,这种同伴关系搞不好也持续不了多久吧。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失望,相比之下,我才像是那个没能找到第三个同伴的、垂头丧气的船长。艾斯笑了起来,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下次我会好好邀请他的!”
“还有下次吗?”我呲牙咧嘴地挡开他没轻重的手,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进水里。
“会有的。”艾斯看向那座让我们绕了几个小时的山峰,漫长的石板路上,似乎有人影在坚持不懈地往上走,“一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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