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香索】你有没有见过他(更新至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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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3795 | 回复13 | 2022-8-13 21:05: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随便叫什么都好 于 2022-8-16 21:12 编辑

先占个坑存档。




( 一 )

“你说你认识那位罗罗诺亚?”罗的手指轻点了几下吧台,示意酒保给他见底的酒杯重新续上。

“算不上认识吧,”山治背靠着吧台漫不经心地抿了口酒,视线飘向舞池的方向。“见过一次,就在这。”

“在这?”罗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我以为那位猎人是为了打猎才来北海的。”

山治玩味地一笑,“猎艳难道不算打猎的一种?”

罗早就习惯了这位朋友开口闭口满嘴的风流玩笑,懒得去接这话茬,“不过他胆子也够大的。听说他潜进了你家会客厅,还杀了BigMom派来的使者。”

罗若有所思地瞟了眼山治,“强治老爷子气坏了吧?”

“不知道,但离死肯定还差点气候。”山治给自己点了根烟,眼神透出几分困倦,“你叫我出来就没点正事?我昨儿个夜里可是一夜没睡,困着呢。你别说,我还是头一回这么…”

“得了吧,别和我提你的风流债,我可没兴趣,”罗喝了口酒,慢慢地又咂摸出几分可惜的意味,“我听说那使者本来是代表bigmom来和强治老爷子商量你的婚事,这下被那猎人搅和了。不然我还真好奇,你这下流胚子变成苦哈哈的家庭主夫会是什么样子。”

山治闻言也忍不住发笑,“那可要让你失望了,我的未婚妻可是一位美人。啊,不过现在大概成不了我的未婚妻了。这么说来,这笔账可得记在那位罗罗诺亚先生身上。”

“你们是怎么遇上的?”

“酒吧昨晚举行假面舞会,他来这找人,大概是少爷我善良的气质在这堆烂人里显得十分耀眼,于是他主动来找我聊了一会儿。”

罗的好奇心战胜了吐槽的欲望,身体不自觉地向山治的方向靠了靠:“他找谁?”

“嗯…”山治昂起下巴想了想,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那人和你还挺熟。坏了,也许他该来问问你才对。”

“跟我很熟?”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可不认识什么好人。那人叫什么名字?”

山治昂着头啜了口烟,留下了个引人深思的答案——

“文斯莫克,山治。”

说完,他便将烟按灭在桌面上,站起身松了松自己的领结,转身朝着喧闹的舞池走去。

罗被这个答案一惊,连忙起身拉住山治追问道:"罗罗诺亚真不是你派去的?"

"你太高看我了,罗。"山治将罗抓住他胳膊的手拍开,"我说过,我和那位罗罗诺亚,只是见过一面罢了。"

罗注视着那个身影被推搡着挤进了癫狂的人群里,慢慢和他们融为一体。




“为什么还没找到人?”强治的怒吼声充斥在整个城堡。“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查清楚了吗?”

“老爷…今天为了招待bigmom派来的使者,按您的吩咐在花园里提前布置了酒会…邀请了附近各大家族的老爷妇人们来参加,他不知是从哪里偷到了邀请函…混在贵宾里进来了。”

“核对过请帖了吗?”尼治问。

“核对过了…一共发出去48张,有三位老爷没有到场,收回共46张…”

“多出的那张确实是我们的请帖吗?不是他用什么手段仿制的?”

“是的二少爷,已经检查过了,确实是我们的请帖。”

城堡内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山治就在这时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众人的视线一时齐齐射向了他。

山治一挑眉,问:"看来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伊治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

山治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不以为然地把手插进兜里,不紧不慢地往自己二楼的房间走。从他进来后,屋内便没有人再说话。偌大的城堡内,除了山治漫不经心的脚步声,只能听到三层那座落地大摆钟清脆的摆动声。

"山治,"强治在他作势要推门时唤住了他,"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山治将手重新插回兜里,翘起脚尖吊儿郎当地转过身,"你是问几点?"

"八点前,我在蓝渍餐厅吃饭。然后去了后海酒吧,大概是十一点半,我在夜色酒店洗澡,门牌号我不太记得了…但是,"山治笑了笑,"那是间很有趣的捆绑情趣房,床头柜里还附送了一双粉色的丝袜,很清纯可爱的款式,非常适合昨晚那位羞涩内敛的宝贝儿。"

"得了吧,能陪你玩的女人不是荡妇就是婊子。"勇治一脸被恶心到了的样子,"你还是快点滚回房里去吧,尽说废话的色情臭虫。"
山治脸冷了下来,一副没了兴致的样子,"好吧。我还以为你们叫住我是想听这些。和你们这些冷血动物讲话真是浪费时间。我累了一整夜,没什么事我就回房了。"

"山治,"这次叫住山治的是蕾玖,"你知道罗罗诺亚·索隆吗。"

"今天闹事的那个?"山治一边挠头一边费力地思考着,勉强的样子像是个突然被老师抽答的差生,"知道知道,嗯……东海人对吧,听说是个使剑的大美人,怎么?改变主意打算让我和她结婚了吗?拜托,虽然那家伙听起来很厉害,但怎么想都还是BigMom家更有实力吧。"

三兄弟闻言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蕾玖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还挺为家里着想的。"

强治不想再在山治身上浪费时间,他冷着脸吩咐道:"无论怎样,那混蛋现在受了重伤,一定还没逃出去,继续实行封锁,在找出罗罗诺亚之前,谁都不能再离开庄园一步。”

“特别是你,山治。今天本来是你的订婚宴!你居然在外面鬼混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对于强治的责问,山治只冷冷地回了两个字:困了。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山治没有骗罗,他和索隆确实只是一面之缘罢了。

只是他没有告诉罗,在酒吧见面以后,他们就在酒店上了床。

那是非常愉快的一夜。至少对山治来说是这样的。

那双缀满蕾丝的粉色丝袜尤其使他印象深刻。他用它缠住了剑士的眼睛,垄断了使用视觉的权利,就着那些艳俗暧昧的灯光,尽情欣赏着那具被自己捆缚成各式姿势的漂亮肉体,只可惜剑士先生的双手被锁在了床头,让他不得不忍痛放弃一些将更使他血脉偾张的花样。不过抽插时锁链被动作拉扯发出的金属质地的碰撞音,和男人低哑的喘息声倒是分外的合拍。

但那也是充满意外的一夜。

山治没想到那位声名赫赫的剑士会那么单纯地被自己下了药锁在床上,也没想到落入如此境地的男人对他的种种威胁与折磨依然表现得毫无惧色。最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对方受辱后满含杀意的咒骂和喘息里,竟然真的起了色心动了情欲。于是一场对其寻找"文斯莫克·山治"目的的审讯逐渐往始料未及的方向发展,最终坍塌为了一场失了控的疯狂性事,他深陷其中沉沦了整晚,到头来将正事给忘了个干净。

山治回忆起昨晚自己的种种动作,有些难堪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自己都忍不住唾骂自己:"……真是和个变态一样。"

那其实还是山治第一次和男人做。男人健壮的身体是不需要被怜惜的,充满弹性的肌肉和粗犷且野性的男性气息刺激着他的神经。那双娇嫩的粉色丝袜被男人失控的生理泪水浸湿,平添了几分与绿发剑士气质十分不和的柔媚的脆弱,山治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抚摸他紧咬的牙关,逼他将那些吞进肚里的呻吟吐出来,却被愤怒的野兽尖牙刺破了手指,山治任由他咬着,看着自己的血渗进男人发烫的口腔,在他的齿间留下一些艳丽的红,他情不自禁地更用力地挺身。

他总是会对那些倔强的东西感到着迷。

天亮时床单各处都是湿哒哒的一滩滩泥泞,二人的身体变成一张记录了彻夜情事的画布,满布着夸张到使人浮想联翩的痕迹。山治冲了个澡,然后叫服务生将自己寄存在酒店的衣物取了一套送来,很快他又变回了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而索隆依然被以一个十分难堪的姿势捆在床上,他虚张了几下嘴,被过度使用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来,他的喉咙又干又疼,像是经历了一场持久不停的沙尘暴。

于是好心的山治献上了一个热吻,为他干涸的口腔送去一些湿润,男人失神间下意识地迎合了这个吻,似饮鸩止渴般,忍不住地攫取更多。山治被取悦了,于是大发慈悲地含了口水渡给索隆,然后愉悦地享受着男人下意识地主动索吻。

他隔着湿滑的丝袜用指腹抚摸着索隆的眼眶,亲热地说:"你真可爱,索隆。"

索隆找回了残存的一丝意识,挣扎地从喉咙里挤出些声音,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杀了你……一定……杀了你……"

"我等你,宝贝儿。"

山治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他将一张请帖留在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概是到了退房时间,服务生来为他松开的手铐吧。山治忍不住去幻想索隆那时的神情——他甚至有些嫉妒那个有眼福的服务生了。

实际上山治离开房间后并没有回家,只是找了家普通的酒店呼呼大睡了一整天,一直到入夜后罗将他叫醒。他本以为来找他的人会是蕾玖,当罗那张丧气的脸出现时他以为自己大概还在做梦,直到他一扭头望见窗外天色已然黑透,这才猛地惊醒。

山治才从罗嘴中得知了他补觉时所发生的一切。

虽然那张请帖确实是山治主动给的,但不得不说,罗罗诺亚毁了订亲宴却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

前一晚审问索隆时,山治将所有可能是索隆幕后指使的人都在脑海里码了一遍,但对他有杀机的人实在太多,理由也都各不相同,加上索隆没给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关于这位威名赫赫的东海剑士远赴北海来找他的原因,他完全是毫无头绪。

但无论如何,他都有理由认定,在这个恰巧的时间点出现的杀手,一定和他即将落成的婚事脱不了干系。

无论对方为何要阻止这场婚事,山治料定索隆背后的人也只敢对自己下手,绝没胆子明目张胆地去和BigMom对着干。所以山治留下了那张请帖,这本是一种狐假虎威的嘲讽和直打七寸的警告。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罗罗诺亚的行动会如此地出乎他的意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那绿发剑士摸不着头脑的行为吓到了。他突然想起假面舞会里,他完全没放在心上的那番话——

带着半扇虎面的男人眼神明亮而又锋利,"是我自己要找他。因为他曾经抢走了我的一把刀。"

戴着狐狸面具的山治听着这离谱得简直像个笑话似的谎话,心中已经为之后的行动做好了计划,他拿起酒杯和索隆的杯子碰了碰,一些细碎的粉末便在此时融化在了索隆的酒里。"好吧,我可以带你去他常去的地方。我想他今晚应该也会在那度过。"

"你认识他?"

"算是吧。不熟。"




窗外传来阵阵嘈杂的人声打断了山治的思考。

大概是搜查索隆的人吧,山治坐起身,好奇地推开了床边的窗,倚着窗朝人声处望去,却意外地瞥见了那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男人——就在他楼下的花坛深处。那家伙像只受了伤的野猫似的,蜷缩着全身戒备地望向远处闪闪的灯光。

"啊呀,"山治突然的出声吓得索隆一个激灵,他眯着眼笑嘻嘻地向索隆招了招手,"我亲爱的罗密欧,你是来为我念情诗的吗?"

男人的眉宇间瞬间迸裂出强烈的杀意,盛怒之下的索隆一跃而上踩在了窗框上,腹部伤口再次撕裂潺潺地涌出鲜血,但男人像是没有知觉似的,冰冷的刀刃已经抵在了山治的脖子上,他的声音低哑而干涩,真如由地狱而来的恶鬼一般:"按照约定,我来杀了你。"

这里的声响惊动了远处的人群,脚步声在靠近此处。

"我喜欢守约的人。"山治伸手摸向刀刃,紧接着,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电流袭向索隆,他感觉握刀的虎口像是被一万根针扎也似的疼,握刀的力道不由得放松,于是刀就在这瞬间被山治夺了去。

索隆正要反应山治却环着他的腰贴了上来,"嘘——他们要追过来了。"

下一秒索隆便被山治搂抱着向屋内倒去,那人抱着他扭身一旋,索隆便被山治压在身下仰面摔在了床上,腹部侧腰和手臂上最深的几处伤口全都一齐裂开了,他痛得猛一抽气,还没来得及动作,一种熟悉的金属质感的凉意爬上了索隆的手腕和脚踝处。

索隆知道,他又被这个该死的男人铐住了。

"你放心,"山治笑盈盈地说,"这只是我的卧室,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说着亮出了自己的手掌,他的十指指尖处贴着一个贴纸般薄薄的金属圆盘,那圆盘会自动变为山治的肤色,如果不是他有意亮出索隆根本发现不了。刚刚那莫名的电流大概就是从这来的。

山治饶有兴致地问:"你听说过电击的玩法吗?"

索隆的眼神像是恨不得从山治身上剜下块肉来。

"别这么看着我,"山治玩笑似地捏了捏索隆的脸,"我又不是什么色欲熏心的淫魔。只要你把该说的都说出来,我保证…"

房间的门被人咚咚叩响,"三少爷,那个逃犯似乎藏在这附近了。"

"那个罗罗诺亚吗?"山治高声答道,他语调毫不在意,眼睛却谨慎地紧盯着门,"原来你们还没抓到他吗,难怪到了这个时候外面还吵成这样,我还以为是你们故意不想让我睡觉。"

"三少爷言重了,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动作放轻点。"

门外陷入了沉默,但山治能感觉到人并没有走,"还有什么事吗?"

"三少爷,他破坏了不少摄像头,其中就包括您房外的,为了安全起见,您需不需要更换一间房间了?"

"是吗,那你们抓到人了可得让我见见他,我得好好谢谢他才行。"

"……三少爷,新的摄像头会在明早换好,还请您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让老爷分心了。"

山治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都说完了吗?"

"不打扰三少爷休息了。"

山治仔细听了一会儿,确认门口的人都离开了,他再次望向索隆,正思考着该说点什么话逼他就范,就望见那张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文斯莫克家的三少爷…你就是山治?"

"没错,是我。你忘了吗?昨晚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他。"山治拍了拍索隆的脸,"你看,我从不食言,只要你好好向我交代,我可以保证今晚不再…"

索隆突然发疯似的不管不顾地挣扎了起来,似乎是已经气极情绪濒临崩溃,恨不得现在就把山治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一顿,"昨天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见面时要骗我!"拴在床头的锁链被索隆的动作牵扯出一阵金属相撞的脆响,吓得山治连忙压在索隆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控制住对方的异动,"你疯了吗?把外面的人招进来你就死定了!"

索隆张嘴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山治的肩头,尖锐的虎牙刺进了肌肤,山治觉得自己是被一头野兽咬了,咬合力大得似乎只要他稍一挣扎肩头的整块肉就会被撕扯下来。疯子!真是疯子!山治不明所以地在心里痛骂道,全然忘记了自己昨晚是怎么折磨男人的。不知好歹的东西,好歹我刚刚救了他的命!

他攥着拳头毫无办法地承受着由对方盛怒带来的疼痛,生怕自己再做些什么刺激到这家伙,闹出个玉石俱焚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索隆嘴下的力道才慢慢变松,他低着头靠在山治血肉模糊的肩上,意识模糊地发出一些喃喃自语,"为什么…怎么会是你……怎么会…"

索隆终于在接连几天的高强度折磨下精疲力竭地晕了过去。山治从索隆身上爬起,肩膀的疼痛让他一动作就直抽气,他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几乎见骨的肩头,恨恨地瞪着已经昏过去的索隆,心里暗暗决定等他醒来一定要狠狠地报复他。心里正盘算着恶毒的手段,却莫名从那个男人的睡颜里看出了几分无助,他有些迟疑地伸手摸了摸男人的眼角,望着自己有些湿润的指尖,呆呆地想:…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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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酒啊 | 2022-8-14 13:41:0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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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叫什么都好 | 2022-8-14 20:09:18 | 显示全部楼层

( 二 )

山治的房间很大,但屋内陈设却很少。一铺床、两个一人座的短款沙发相对放置着,二者之间摆放着一张低矮的大理石圆桌。以及唯一一个能配得上这座庄园豪宅规格的巨大衣柜。

在索隆把床占据了之后,山治就再没别的可容身的地方。最终只得靠坐在沙发上凑活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当他腰酸背痛地悠悠转醒,就感到一道存在感分外强烈的视线投射在自己身上。他茫然地望过去,发现索隆居然已经摆脱了锁链,正坐在他的对面沉默地望着他。

山治吓得一激灵一个打挺坐了起来,“你……”

他望向床上的锁链,那些精铁打造的东西,现在已经像是面包条一样被切成了一段段。

索隆掏出一把短刀,为他解惑道:“从你床上找到了这个。所以顺手把那些碍事的东西砍了。”

“……”

这么多年来,山治每天都活得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生存本能。这还是他头一次出这么大的疏漏,山治懊恼地进行着自我检讨,思考自己是从哪一步开始犯错。一些画面适时地在他脑海里闪过,不知道是不是剑士先生那几滴无助的泪水扰乱了他的思维,让他还没能理清思绪就昏头昏脑地就睡过去了,全然忘记了床上的那个家伙即使被锁住了也依然不可小觑。

山治在心中狠骂自己,怎么就被个不过是睡了一夜的臭男人整得晕头转向!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索隆把玩着手里的刀子说道,山治瞧他这仁慈的架势,觉得自己还有望留个全尸。

他思忖片刻,心想,如果因风流而死,那就死也风流吧,“索隆,”山治分外真诚地说道,“我和很多人上床,但和你做,是最爽的。”

索隆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好嘛,这下全尸也没机会了。

索隆看着对方一副摆烂等死的架势,心里五味杂陈。良久,才整理好情绪开口说道:“我说过,我来是因为你从我这抢走了一把刀。”他将手里把弄的那把短刀放到了掌心,摊开给山治看,“就是这把。”

“……”山治看着那把平平无奇的水果刀,觉得自己似乎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你还能想起这把刀的来历吗?”

索隆注视着山治,见他满脸茫然,一副想编都编不出一句话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地失望。“算了……”

索隆把刀收回了怀里,不容商榷地对山治宣布。“我要在这住一段时间。”

“什么?!”

“庄园的四周已经被隐形的电网围起来了,四处都是摄像头,我的伤还没好,现在还不是离开这里的时候。更何况你还…”

索隆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再次强调道:“总之,我要在这待一段时间。”

“…你要在我的房间里养伤?”山治一时真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疯子还是傻子。“呃…抱歉,剑士先生。虽然我们俩是睡过…但不过是一夜情而已,顶多算是过节,可算不上什么交情。此时此刻文斯莫克家派了大量的人马在这附近搜查你。而我不但狠狠得罪过你,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索隆听到手无缚鸡之力时实在没忍住瞪了他一眼,眼里是对他厚颜无耻的深切鄙视。

山治如同没有看见,只是欺身上前虚心地求问道:“罗罗诺亚,你能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要瞒着家里把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留在房间里做客吗?”

索隆看着眼前这个令他完全陌生的家伙,深感在此刻同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于是他握住身侧的刀鞘,用大拇指按住刀把慢慢向前一推,露出了一截银色的刀刃,直接给出了最有力的威胁。

但山治已经不想再陪他演了。他叹了口气然后把双脚往桌上一撂,像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对这闹剧一般的故事发展没了耐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罗罗诺亚,我肯定你不会杀我。不然今早我压根就没有睁眼的机会。”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天真还是可爱。总能做出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来,”他好奇地打量着索隆,像是在看一个新奇有趣的玩具,“我说,如果我答应你留下,你就真敢相信我吗?这毕竟是我的地盘,虽然这房间看起来一览无遗,但既然我能将你铐住一次,就总还能再找到些别的机会对你做些什么。又或者说…”

“你在那晚被我的床技深深折服,留下来其实是想要和我再续前缘?”山治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很可惜,宝贝儿,虽然我不得不承认那晚你确实令我神魂颠倒,可我的人生信条不允许我和同一个人上…”

一把刀直指向了山治下身的某个关键部位,索隆忍无可忍道:“既然又开始说这些废话,那我想你应该已经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吧。”

山治从善如流地向索隆比了个“您请”。

索隆闭上眼轻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慢慢开口说道:“七岁那一年,我们曾经见过一面。在东海和西海交界的一座小岛上。”

“什么…你说几岁?七岁?”山治脸上的从容变得有些勉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瞬间他竟露出了些惊慌的神色,“……你这谎话未免编的有些太离谱了。”

“那时候,你抢走了我的刀,也救了我的命。”索隆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管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我都一定会遵守我的承诺。所以——”

“所以?”

“即便你现在不过是个无耻的混蛋!”索隆怒不可遏地骂道,像是对眼前的这一切感到十分不满和痛恨,他看向山治,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而山治只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回赠了他一记轻佻的挑眉。索隆不再看他,还是眼不看为净。“但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你。”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语气却依然坚定。似乎这是一件他自己也不情愿却又没办法不去做的事情。

“……”山治觉得索隆已经不是可爱和傻的问题了,他一副大受震撼的表情看着索隆,像是看着一种在世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物。

“之前的事,我可以看在你的救命之恩上,和你一笔勾销。但是,如果你现在活着就是为了发情的话,”索隆的刀在山治的腰下比划着,“虽然我不会杀你,但也能一劳永逸地帮帮你。你放心,我的刀很快,不会太痛。”索隆把刀收回了刀鞘里,“我的话也都说完了。”

二人之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窗外吹拂着树叶的风与清脆可爱的鸟啼声也都合时宜地停了下来,似乎一切都在等待山治作出回应。

只见他如翻书一般换上了一张笑脸,阿谀道:“……您言重了索隆大哥。”山治伸手要去推开刀刃,刀却在被他触碰前就被索隆谨慎地收了回去。于是山治从善如流地低下头为索隆沏了杯红茶,将刚刚试图再次使用电击的意图化为乌有。他将茶放到索隆的身前,十分虚伪地热情说道:“远来就是客,更何况您远从东海过来看我,我哪有不留您的道理呢。之前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哥您见谅,来,您请喝茶。”

索隆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显然选择相信他不等同于会不防备他。

山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回怎么又机灵了,这矛盾的多变体生物究竟算是个怎么回事啊。“…嗯,不知道索隆大哥打算在寒舍住多久呢?”

“住到我想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做为止。”

……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又是什么情况啊?!你当是来我这度假?山治被这任性妄为又幼稚到不着调的回答气得有些头疼,但他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陪着笑说:“不知道您有哪些顾虑,是不是和我有关呢?那不如说出来让我替您分担一下?”

索隆对于山治这样直钩钓鱼般的试探非常鄙视,他无语地望着山治,眼神好像在说:你不会以为这么蠢的套话我也会上钩吧?

山治被索隆不屑的样子刺激到了。已经在心里开始用齐全的脏话和暴力的幻想剧场全方位地招待这位远道而来的剑士朋友了。山治实在是想不明白,东海到底是片什么神奇的海域,才能诞生出这种时而天真到无邪、时而机警到敏感、时而冷酷到无情、又时而幼稚到愚蠢的矛盾生物。偏偏这样的一个矛盾到极点的人,还是位师从米霍克的四海闻名的大剑豪?!

东海魔兽?山治打量着索隆不禁想到,我看他分明像是童话绘本里那种会因为醉酒而放跑公主的恶龙,醒来后跑到洞穴外的田地里发泄怒火,然后像个傻子一样心满意足地睡在自己喷火烤出的一地爆米花里。

索隆看着山治一副思绪出走肉笑皮不笑的样子感到十分恶寒,正想让他把这副恶心的表情收起来,就听到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女仆长叩了叩门,轻声问道:“三少爷,早上好。现在需要洗漱用饭吗?”

“让她们走。”索隆皱着眉头盯着山治,他握了握刀,习惯性地选择这样的方式威胁山治。面对一个全然看不透的家伙,似乎只有这样的方式才是唯一有效的交流。

山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放松点。”他轻声说。

但还不等索隆紧张的视线从门上收回,就听见山治高声说:“等一会儿,等我穿好衣服。”

坏了!索隆在心中大道不好,正打算跳窗躲一躲,就被山治拽住了后衣领,他冲着索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地打开了左侧的衣柜门,拨开悬挂的冬衣将索隆塞在了角落,又将附近的长款和加厚款冬衣都换到了索隆身前挡住。

索隆心想,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衣柜门被山治轻声关好。索隆只能透过衣柜上细碎的镂空花纹隐约地看到一点外面的场景。山治似乎是猫着身子回到了床上,然后扯过被子盖至腰间挡住床上一片混乱的血迹和断裂的锁链。

“嘶——”床上的山治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肩上被索隆咬出的伤口在他刚刚一连串的动作下似乎又裂开了。他正想再做点什么处理下伤口,房门就突然被人推开,女仆们在管家的指挥下端着东西鱼贯而入。

山治整理好表情,状似随意地掀开被子的一角,站下床将自己停在胯上的裤头提至腰间,对慢步进来的管家没好气地说道:“做什么,我裤子都还没穿好。”

“抱歉少爷。”老管家行了个礼,“我还以为是你叫我们进来的,大概是我上了年纪耳朵不好,所以听错了,下次会注意的。”

山治冷笑一声,“没什么。我的房间没办法从里面锁上,导致你们的耳朵时常不好。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老管家装作没听懂山治话里的嘲讽,低头答道:“给三少爷添麻烦了。”

“您言重了。”山治冷着脸走到端着漱洗盆的女仆身前,接过另一个女仆递上的漱口水,慢条斯理地洗漱了起来。“所以呢?”山治将水吐进盆里,接过毛巾擦了擦嘴,“今天怎么劳烦管家您亲自带人来伺候我起床?”

管家也懒得绕弯子,直言道:“少爷,昨晚搜查罗罗诺亚的人找了一夜,最后在您楼下的花坛里找到了些痕迹。”

“是嘛,这么说来,我昨晚岂不是很危险。”山治面不改色地从女仆手中拿过毛巾自己擦脸,声音透过毛巾闷闷地传来,“那看来我能活到今早还得多谢你们及时把人给抓获了。今天管家是特地来我这向我讨个人情?”

“……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人我们还没有抓到。”

“不是这个意思?”山治将毛巾直接摔在管家的脚下,“那你是什么意思?一个浑身是伤的蹩脚剑士,你们好几百人在这庄园里闹得整晚都不得安宁,到头来人也没抓着。反而一大早跑进我的房间里来,来质问我花坛里的痕迹?”

老管家被山治当众训责地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禁有些面色发红。

山治怒不可遏地骂道:“我告诉你,老东西。我昨晚没死在那混账剑士的手下,是我命大!但这不能成为你怀疑我羞辱我的理由!我在这个家再没权没势,也还轮不到你这个下人随随便便地骑到我头上!”

“少爷,我并没有这样想过。”

“没有?!哈哈,好!我信你说的没有,那是谁指使你来的?是谁给你的权利不经我同意就带人冲进我的房间里来的?!伊治?勇治?还是那最该死的强…”

“三少爷!”管家高声打断了山治的话,他说话时总是不紧不慢地,十分温吞地跳出一个个音节,像一座稳重而低沉的老钟,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还请您冷静一点。就算再生气,说话还是要过过脑子的。”

但山治知道他是什么样一个人,并不吃这一套。他发出一声不屑地哼笑,“你是在教训我吗?”

“不敢。”管家欠了欠身,“但是少爷,”他的目光直直刺向山治的肩头,“您的肩膀怎么在流血?”

衣柜里的索隆一直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势,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打听文斯莫克家三公子时众人那副揶揄不屑的表情是从何而来。山治的处境似乎远比他想象之中的要糟得多。也许是如今立场一致,他觉得自己似乎能从山治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看出来几分勉强。那处伤口此时竟让索隆感到心中不安起来。

“我有必要向你报备原因吗?”山治依旧是一副冷面孔。

“少爷如果不想说就不说吧。露雅,去给少爷把药箱拿过来。”管家边说着,眼睛边在房内仔细地扫视了一圈,突然出声命令:“安瑟尔,没看到血把少爷的衣服都弄脏了吗。还不快去衣柜里给少爷拿套新的睡衣换上?”

“是。”

索隆惊得呼吸一滞。难道是被发现了吗?!不不…他们没有证据,应该还只是怀疑。毕竟这屋子一览无遗,除了衣柜也没有别的能藏人的地方了。索隆眉头紧皱着,本该藏得更仔细一些的,奈何这些人进来得太快了,可此时他已经没机会再调整了,哪怕是发出了一点声音,局势都将变得无法挽回。他只能寄希望于衣柜外的山治,希望他能想到什么办法阻止他们的行动。

但山治只是问女仆:“你知道我的睡衣放在哪儿吗?”

“知道。”安瑟尔低着头答道,然后便越过山治的身体走至衣柜前,费力地去拉那厚重的衣柜门。

“我来帮你吧。”山治柔声对女仆说道。

衣柜内,索隆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眉头紧皱着,手紧紧地握在了刀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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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an | 2022-8-14 21:19:3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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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核弹 | 2022-8-14 23:32:0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好看啊!!!太太您是神!写得太好了 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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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酒啊 | 2022-8-15 23:47:0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劳斯好神呜呜呜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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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叫什么都好 | 2022-8-16 21:12:22 | 显示全部楼层
  
( 三 )


山治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右侧的衣柜门,厚重而巨大的柜门发出吱呀的声响,露出其中花样繁多颜色缭乱的各式夏日衣装。他绅士地说道:“请随意,美丽的小姐。”

安瑟尔在众人或是好奇或是消遣的注视中害羞地走上前翻找,山治则全然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他走到安瑟尔的身后,左手撑在衣柜左侧的柜门上,暧昧地将小女仆半圈进自己怀里,语气亲热地问:“你叫安瑟尔对吗?”

“……是的少爷。”

“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像是种会开在夜晚的小花…”他的声音比平时要轻一些,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慵懒,“你喜欢哪一种风格?是休闲一点的运动款,又或者是一本正经的衬衫,还是……”他伸手去拨弄悬挂的衣服,状似要挑选什么,指尖却似有若无地从安塞尔的手背上划过,安瑟尔像是被火烫到一样把手收了回来,她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一步,却更亲密地贴到了山治的怀里,吓得安瑟尔又踉跄地往前逃了一小步。

山治如同没发现安瑟尔此刻窘迫得恨不得原地蒸发,仍然在专心致志地挑选衣服,他用手指勾出一件质地柔软镶有银线的西装薄外套,接着之前的话问道:“喜欢这个吗?不过,在这里面…我大概什么也不会穿…”

“少爷。”管家忍无可忍地打断。“还请自重。”

“……”衣柜里的索隆情不自禁地咬了咬牙。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和这管家深有同感。此刻他在距离山治和安瑟尔最近的位置,半密闭的空间让山治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传达到他的耳朵里,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地能感受到二人之间的微妙的气氛变化,以至于他几乎分不清山治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掩护他,还是只是单纯地热爱调戏无辜少女。

恐怕二者兼有吧,索隆没好气地想到,这家伙的厚脸皮大概是得天独厚的厚。居然能当着这么多朝夕相处的仆人以及他这个一夜情人的面……呸!索隆连忙将这个糟糕的想法在脑海里反复划死,他在心里狠狠告诫自己,什么一夜情人?清醒一点!那根本就是一场羞辱,别再被那混账的话给带进沟里了!

“安瑟尔,拿套干净的睡衣而已,”管家冷声催促道,言语中多了几分威慑的意味,“你还没找到吗?”

“是…是!”安瑟尔一个激灵,如梦初醒般高声答道:“我这就为少爷找一套……”

索隆赶紧收回思绪,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探究的视线似有若无地飘向他所在的方向。他屏住了呼吸,微不可闻地将身体缩得更紧一些,希望自己能在衣柜的深处和这黑暗彻底融为一体。

好在山治的衣柜很大,以至于被柜门遮挡住的左半部分柜体的深处几乎还是漆黑一片。安瑟尔想把另一侧的柜门也打开,但是山治的手还靠在上面,她一扭头就看见山治正用那双多情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羞得她立马收回了视线并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她仍没有放弃进行自己的工作,转而向衣柜内侧探身,试图把一件过分遮挡视野和光线的宽大的浴衣取下来。

只要把那件衣服取下来,应该就能看得稍微清楚一些了。安瑟尔如此想到。

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吗?”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一步地取走了那件浴衣,安瑟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刚眯着眼睛试图去分辨清衣柜深处黑影的形状,脸就被山治的手轻握着温柔地扭向了另一侧。

她早知道家里的三少爷长得格外好看,虽然他的名声即使在家中也饱受非议,但是年轻的女仆们谈及他时却总是面带着羞涩的笑意,安瑟尔也同其他女仆一样,曾悄悄地抬头偷看过这位风流的浪子,但也只是匆忙间的一瞥,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近在咫尺地注视那张引人心动的面孔。

山治眼含笑意地注视着她,意有所指地说:“浴衣…倒是很好脱下的类型,真是不错的品味…安瑟尔小姐。”

安瑟尔现在脸红得像是只被煮熟了螃蟹,心跳也失了章法得越跳越快,她已经彻底丧失了思考如何脱离这等窘况的能力,只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含羞带怯地注视山治,像是感到害怕却又忍不住期待些什么。

“我的好安瑟尔…”山治将声音压的很低,似乎接下来的话是只说给她一人听的——当然,这话也会清晰地送达索隆的耳朵里,烧红那一对无辜受牵连而遭殃的耳朵——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性感的沙哑,像毒蛇的信子一样萦绕在安瑟尔的耳畔,诱惑着一颗纯真的少女之心跌入玫瑰色编织而成的温柔陷阱里。“今晚…要不要来我的房间?我只想穿给你一个人看……”

这家伙是疯了吗!索隆被山治的浪言浪语惊得瞪大了眼,要是这小女仆真来了,难道要叫他躲在衣柜里现场观摩他们上床吗?!想到这索隆一张脸也烧得通红,那句极具魅惑力的低语在他的耳畔阴魂不散地响起,他突然觉得这种事山治是真能做得出来的。

“安瑟尔!”管家厚重沉稳的声音将这暧昧又荒唐的气氛打破,可怜的小女仆已经被折磨地像是只受了过度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她随手从就近的位置抽出了一套睡衣塞进山治手里。“少,少爷…新的睡衣给您找好了。”然后弯下腰慌不择路地从山治的怀中钻了出去,连礼仪和规矩都顾不上便捂着脸从山治的房间落荒而逃了。

山治叹了口气,像是有些失望。他抬高了声音悠悠地说道:“抓人抓不到,扫兴你倒是一把好手啊。”

“少爷,我无意置喙您的私生活,但安瑟尔只是个卑贱的下人,实在是没有资格得到您的青睐。”

山治转过身靠在衣柜上,语气有几分倔强,叫人分不清他是在耍脾气还是真心的,“如果本少爷偏就喜欢上了她,非要她不可呢。”

“少爷,您说笑了,”管家的声音不卑不亢,说出的话却丝毫没有留有商量的余地,“老爷如果知道您又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份,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又是这一套。山治连同他废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冷冷地说:“没什么事的话,就请您从我的房里尽快滚出去吧。”

“需要我叫人来给您上药吗?少爷。”

“好啊,那就把可爱的安瑟尔叫回来吧。”

管家置若罔闻,欠了欠身道:“药箱和早餐一起给您留在这了,希望少爷好好休息,早日恢复。”




佣人们离开后好一会儿,索隆才迟疑地敲了敲柜门。

“没事了,出来吧。”

索隆推开厚重的柜门,拨开层层叠叠厚重的冬衣费劲地迈步走出,心中忍不住感叹这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波总算是结束了。

山治的肩头还在流血,但他只是恍若无感一般瘫坐在沙发上抽烟,索隆从柜子里出来时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尚未藏匿起的疲倦神色,被索隆的眼睛一尽捕捉。山治深吸了一口烟,忽明忽灭的火线迅速向男人泛白的骨节奔跑,将剩余的烟丝燃烧殆尽。他好整以暇地从沙发上直起身,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整理好情绪脸上又恢复成了往常那副不正经的模样。

“这位就坐在一排的观众,”他嬉皮笑脸地问,“对我刚刚的表演还满意吗?”

索隆颇为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那是表演?不是真情流露?”

“别这么说嘛索隆,”山治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睛,“我可是为了你才出卖男色的。”

索隆一听这个更冒火了,“你还真敢说。要是安瑟尔今晚真来找你了怎么办?难道你叫我…叫我……”索隆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这个,”山治摸着下巴做思考状,然后故意曲解了索隆的意思,神色为难地说道:“你就这么不想她来吗?老实说,索隆,如果你对我占有欲这么强的话,我可是很难办的。”

“……你是不是不找死就不痛快啊?”

“别急着拔刀嘛,你老是这么轻易就拔刀,岂不是很快就会被我看穿一些什么。”

“比如说…”山治笑得无害,话却句句直打在索隆的要害上,“其实你根本没打算伤害我,但是面对我又感到束手无策,于是只能通过虚张声势来得到一些安全感…”

“……”索隆咬着牙,那双倔强的眼睛投射出了一道锐利的视线,一副就算被抽出了底牌也仍要顽抗到底的样子。

“其实你不必这么做,”山治用拳头撑着头斜靠在沙发上,依然是那副毫无破绽的表情,说出的话也还是那样让人难辨真假,“我一直很擅长给人安全感,你既然打算留下,大可以放心地将自己交给我。”

索隆不禁皱起了眉,只一言不发地指向衣柜表达了自己的质疑,显然对刚刚的事还依然耿耿于怀。

“原来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个小女仆啊,”山治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放心吧,她是不会来的。”

索隆对他笃定的样子感到奇怪,不解地问:“为什么?我看她对你似乎真有几分意思…”

“虽然有些对不起她,”山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眼神飘向窗外,“但她已经不会再在这片庄园里出现了。再过一会儿…不,也许现在已经被人赶出去了吧。”

索隆还是不明白他的话,“…为什么?”

山治忍不住笑了一声,“那当然是因为她卑贱的身份配不上我了。我可是文斯莫克家的三公子。家里可以容忍我像个浪子一样在外头和形形色色的人搞一夜情,这不过是些贵公子的陋习罢了。但如果我要和家里的仆人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岂不是败坏了文斯莫克这高贵的身份嘛。”

“那你还做到这个份上?”索隆现在倒有些为安瑟尔感到不平了。

“以防万一罢了,”山治脸上仍挂着还未褪却的笑意,却让人瞧了胆寒,“衣柜里黑漆漆的一团,看见什么、没看见什么,她的主观意愿可是会起到很重要的暗示作用。如果能让她的内心偏向我,即便刚刚我在哪个环节有了疏漏让她瞧见个虚虚实实的人影…等管家问起,她一样会说服自己是自己看错了,然后诚恳万分地告诉大家:抱歉,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哈哈,人不就是这样一种擅长自欺欺人的生物吗?”

索隆吃惊地望向山治,“难道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你猜得不错。她会被开除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或者说我是故意做到让管家非开除她不可的地步的。一时的爱慕总是靠不住的,当我打开衣柜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失去这份工作了。”

“怎么样?”山治对索隆露出了个有些虚浮的笑,邀功道:“我可是万无一失地完成了这场演出,你还满意吗?”

“……”

山治把话说得绝情又刺耳。但索隆却觉得自己分明地从这冰冷虚伪的冰层之下看到了那悲鸣着的痛苦与自嘲,尽管山治近乎偏执地表现着自己的狠毒与薄情,可他那滔滔不绝地坦白却像极了一部难以心安所以不吐不快的忏悔录。索隆虽觉得自己依然读不懂他,却也能在此刻十分轻松地看出他的心口不一。

山治的复杂和拧巴让从来单纯直接的索隆不由得头疼地叹了口气,他有些不解地问:“你非要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吗?”

山治惊讶地看着索隆,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出乎意料又极其怪异的话,“难道我不正是如此不堪吗?”

索隆被他语气真诚地反问问得一愣,最终也不自知地、耳熏目染地、学着山治的样子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然后放松地坐到了山治对面的沙发上。

此刻索隆的心情已经比之前被山治看破时镇定了许多。是的,正如山治所说,他对他的种种戏弄与刁难都感到束手无策,只能用拔刀威胁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那又怎么样呢?山治似乎自以为能识破人心,将他人都戏耍在股掌之中,自己则像个高傲的上帝一样,带着层层面具冷漠地作壁上观。但实际上,兴许他还没有发现,就连他自己也应验了他亲口说出的那句话——他才不是什么上帝,他也只不过是那自欺欺人的生物中的一员罢了。面具戴得太久,竟连自己也骗过了,已全然看不清自己的本来面目了。

索隆终于在和山治的对垒中扳回一城,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你要是真烂得够彻底,也就不会过得这么痛苦了。”

索隆的回答像一把利剑刺在了山治的心头,让山治少有地愣住了,他习惯性地想先说点玩笑话反驳,却又恍然发现———自己在索隆面前,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撒谎的安全空间了。在索隆旁观完他同管家的交锋之后,许多他深埋于心不愿被旁人所知的东西,如今在索隆眼中都已经变得不言而喻。无论他愿不愿意,他都不得不承认,如今他和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的关系已经因为那些被迫共享的秘密而变得与众不同了。

于是他只好歪着头装傻似地发问:“那依您看,我得努努力变得更烂一点才好?”

索隆看出了他在逞强,完全没搭理他,甚至翘起了二郎腿,还悠闲地给自己沏了杯茶,一副“如今优势全在我,随你胡说和狡辩”的自得模样。

山治看着莫名有些小骄傲的索隆,那些复杂的情绪意外地被一扫而空,他在心中哑然失笑,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位大剑豪只需要这么一点点幼稚的小事,就能志得意满的如同一只趾高气扬的骄傲的大猫。山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只觉得心尖上被索隆这副样子勾得痒痒的。他欺身凑到索隆跟前,情不自禁地问:“索隆,东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和北海一定很不一样吧。”

“那当然了,”索隆不明所以地看了山治一眼,像是奇怪他怎么突然会提这么一个笨笨的问题,然后一边思考着一边用自己贫乏的语言向山治解释道,“东海…嗯,很蓝,非常的广阔,天气总是很好,有很多的好酒,一些长得看起来不太好吃但味道其实不错的鱼,还有各色各样的下酒菜。”

“……”山治一下被这段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描述给扫了兴致,他无语地看着索隆,像是在看一个傻子,然后忍不住给予了一些带有怜惜的关怀,他轻轻地摸了摸索隆的头,说:“…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为你了,是我不该问。”

“就是这样啊!”索隆被山治鄙视的神情惹得有些恼火,没好气地打掉山治的手,“别随便碰我头!你莫名其妙的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也没什么,”山治挑了一下眉,“就是有些好奇。”

“有什么好好奇的?”

山治端起杯茶抿了一口,眼睛里带着几分不自知的真切的笑意,“好奇到底是怎样奇妙的地方,才能养出你这么个有趣的怪家伙。”

“……”虽然相遇才没几天,但索隆已经听山治说过许多没羞没臊的话,他从来只觉得恶心。可这一回却不知为何,倒是被这没什么特殊含义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逃避了与山治的对视将视线投向地板,“…好奇就自己去看,大海本来就是要亲手摸到才能理解的东西。”

山治闻言十分夸张地倒吸了一大口气,瞪大了眼睛捧着心问:“这是私奔的邀请吗,我亲爱的罗密欧。”

罗密欧说:“滚。”

山治确实被索隆的样子逗得恨不得在沙发上打滚,直到笑得牵扯到了肩部的肌肉,伤口的疼痛才让他缓过神来,他揉着笑得有些湿润的眼角说:“坏了,差点被你这家伙闹得把正事忘了。”

“……”到底是谁在闹啊。索隆也懒得和他计较,这家伙被骂还能那么开心,脑子多少是有点问题的。

山治一拍大腿,叹出一口长气,像是下定决心要认真起来了。他指了指床说,“我得先收拾一下那里的惨状。对了,今后如果你要从这个位置,去床上睡觉的话。你得这么…”山治说着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墙边,用后背贴着墙走到了床尾的位置,然后又猫着身子绕到了床边。他转过身看像索隆,问:“记住了吗?得像我这样过来,到那之后要弯下腰保持在这个高度以下,躺在床上的时候注意不要坐起也不要乱动,要像个好孩子一样乖乖地躺着。”

索隆见山治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拿自己寻开心,一时有些不太明白,“这是…”

山治蹲在床边,将带着血污的床单和被套扒了下来,然后将锁链包在了里面将其团成了一个团,这才指了指他床边那扇和索隆也缘分不浅的大窗户解释道,“那个方向,有个二层复式的小亭子,你昨天应该也有注意到吧。那个亭子能够直接看见我房间里的情况,时不时就会有人过来……不过你放心,衣柜还有我摆着沙发的位置都是视线的死角。床这块的低矮区域也是,差不多这个高度吧,”山治伸手比划了一下,“在这个高度以下就不会被看见。”

索隆将一个令他头皮发麻的猜测脱口问出:“……这么多年来,难道你一直都在被人监视吗?”

山治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他对这件事情早已经麻木了。很多在别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东西,对他来说早已经成为了一种无需费力的本能。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甚至很好,对索隆的问题非常不吝回答,还贴心地补上了详细的经过:“最开始我不住在这个房间。他们那时直接在我的房间里安摄像头,于是他们安几个我就砸几个。后来他们就想办法把摄像头安在了屋外,我就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找,但凡是会拍到我屋内的摄像头我就全砸了,僵持了三四个月吧……最终还是我赢了。”

山治抱着那团被单回到衣柜边,将东西藏在了衣柜里的某处,又从中翻出了套样式与刚才完全一样的床单被套,猫着身回到床边重新铺好。他一边忙活着一边继续向索隆解释:“于是我的房间就被换到了这儿…不过也挺好的,起码在这不会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他们只偶尔来一来。现在亭子里的人大概是在管家走之后才来的,别担心,我猜他们只是派人来确认一下,过一会儿也就走了。”

索隆忍不住站起身,他像是想要冲到山治身边和他说些什么,可山治的提醒言犹在耳,他的双腿还没张开便变得像是被灌满了铅一样的沉重,叫他被突然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既然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作为原住民还是得把这些生存常识告诉你才行…喂喂,不是吧,”山治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凑到索隆的跟前,打趣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嘶…我还是头一回被男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总该不会是在心疼我吧?哈哈,真的假的啊索隆,你可千万别真迷上了我。”

如果说索隆在这短短一上午的所闻已经足够让他的良心备受谴责,那么山治讲述这些事情时云淡风起的语气和那玩笑似的口吻则更像是钝刀割肉般折磨着他。索隆似已经全然不在意也听不见山治的那些胡言乱语,他一把紧握住了山治的手臂,像是恨不得将自己接下来的话变成烙印烫在对方的身体上一样,他注视着山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无比郑重地许下了承诺:“山治,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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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核弹 | 2022-8-16 23:35:1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藻轻易地识破了山治的伪装和内心的痛苦 然后再给出坚定的承诺 一定会让山治也深深触动吧!两人的羁绊越来越深了 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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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酒啊 | 2022-8-17 01:00:2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师更好快更的也好多啊啊啊还很甜!吹爆耶耶耶期待后续,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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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dda | 2022-8-17 13:47:4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坐等更新,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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