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伯利亚探险家 于 2022-8-26 08:39 编辑
索隆最头疼的,就是情感方面的事。 那天他以容易起火为由,一口气把罗点在饭桌上的蜡烛全吹了,这件事被乌索普听了去,毫不留情地吐槽:“你这家伙是木头么?木头都比你懂浪漫。” 他心想,要活下来都困难,那还有心思去思考这种事情。 但看着罗略显尴尬的眼神,他的大脑自说自话地开始思考:何为浪漫? 他想起山治给船上两个女士做饭时,会更为精致,在蛋糕上挤出华丽的花纹,把萝卜块切成心形,在高脚杯上插上洋伞和柠檬片。但他觉得这不是浪漫,更像是一种偏爱,一种呵护。 还有乌索普研制出的烟花弹,在夜空下展出小小的七彩斑斓,炫若流金、艳若繁花,但比起浪漫更像是惊喜,在漫长航路上的意趣,在平淡生活中的寻乐。 他能想到的最贴近浪漫的事情,大抵就是磁鼓岛上的樱花弹,遮蔽了整片天空,璀璨夺目、明媚盛大。 但如果这才算浪漫的话,要求未免也太高了。 到底何为浪漫? 德罗萨斯的花海,开满了郁金香和紫罗兰;空岛的云海,碧蓝天幕下白云翻涌;阿拉巴斯坦的沙漠,苍茫大地上夕阳炙热滚烫。 它们都是美丽的,但还是不够。 始终差了一点深情,差了一点能让人牵肠挂肚的元素,差了一点让人不愿离开的留恋。 若尚能让人放下,怎可称之为浪漫? 那种让人心神不宁的漂浮之感,宛若半身沉浸大海,遂波涛起起伏伏;那种温柔入骨的爱欲,让人难以释怀的渴求;那种心心念念的牵连,每一次看见都心肺骤停的浪漫—— 他只在一个人身上体味过。 在灰蓝色天幕下的修长背影,在暗夜马灯里的沉默剪影,游走在他皮肤上的黑色纹身,帽檐阴影下近乎灼热的金色眼眸—— 滚烫的,蛊人心神的,欲罢不能的极致浪漫。 他走出房间,浅海里浮动的光束打入潜水艇的走廊,幻惑的水波光纹在墙板上莹莹滑动。罗伫在走廊尽头,幽蓝海水光影在他身上游走,剪出一个沉默侧影。 “特拉男。”索隆向他走去。罗闻声抬头,嘴角浮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他伸出手,揽上索隆的肩头,让索隆靠上他的躯体。窗外有巨鲸滑过,暗蓝皮肤映满玉色水纹,在房间里投下悠长的阴影,一点暗淡的光华被反射到相依的人眼中。 “在想什么呢?”罗捏了捏他的胳膊。 “我在想啊——”索隆嘴角不由上扬,“我好像明白什么是浪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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