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海军哥哥(?)的生贺
还是德雷藻bg
痴男怨女,超级肉麻,热恋中不理别人死活的一款风味
有一点其他人的侧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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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就像是西西弗斯站在半山发出绝望的呐喊:“我最后再说一次,一撮就是一撮。”
索隆板着脸,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是谁说自己最重视食物的啊?你明明觉得还差了一点。”
刚刚条件反射地皱了下眉,现在山治就是非常后悔。他感觉自己濒临崩溃的边缘,虽然答应她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会变得非常棘手。娜美小姐饶有兴致地坐在小餐桌旁边喝橘子汽水,而索隆今天穿了一件衬得她格外饱满的宝宝蓝针织毛衣。不跟他们住在一起之后她越来越光彩照人了,除此之外还总是向娜美请教她应该怎么穿、怎么做。路飞一向秉承“索隆开心我开心”的原则,结果只有他一个人像被偷了东西那样不爽。不是说他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心思,但她和娜美罗宾都是……但他们才是出生入死的一伙。况且她和那个人要怎么走下去啊?路飞可能明天就会心血来潮离开这个城市。怒火压抑成嘶哑的嗓音,他觉得自己是在低吼的边缘:“这玩意儿怎么可能精准到克?”
索隆抬眼轻飘飘地瞥他:“这说明你做事情很马虎。”
“这说明跟你相比我拥有一种叫做厨艺天赋的东西。”
“正是因为我没有,所以才要尽最大的努力。冷藏室里还有肉吗?”
山治撑着额头,此刻也非常后悔戳了索隆的痛处。给这家伙进行的厨艺特训看不见尽头,他恨不得眼睛一闭一睁就是十月二十四。那一天索隆不会过来,而他终于可以不用为了几个小时内消耗掉三四批食材忏悔。他决定不去细想这家伙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完美的事,转身唤了路飞:“来吧,该你上场了。”
“嗝——我真的饱了。而且我觉得索隆已经做得很好吃了!”
索隆熟练地将锅里的牛排抛到路飞面前油涔涔的碟子,这项特技算是连日练习下最惊人的成果。第一天她烧焦了他的锅,第二天她烫伤了怕肉掉到地上扑出去接的路飞的手。盘子里的牛排和小土豆粗糙地切成了小块,她想起什么,忽然拿起路飞的手又尝了一口。
“唔,感觉还是咸了一点点。所以到底要下多少克盐啊?”
明明平常吃他做的都吃不出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这时倒是吹毛求疵。山治绝望地看向娜美,终究没忍住:“那家伙到底凭什么啊……”
娜美无奈地朝他摇摇头,但表情分明是最乐在其中。他们中间再没有别人谈恋爱谈得这么上头(娜美小姐只是爱看而不想跟他谈),更别说对象是一头……异特龙。这么想来索隆口味真够重的,就让那家伙吃得稍微咸一点怎么了。然而索隆一听到这种话就要对他龇起牙来,系着围裙穿得得体都改变不了东海魔兽的本质:“不是让你别拿看女人的目光看我吗?”
高挑丰满的身材,精致姣好的脸庞。山治绝不会说出口,尽管强得像个怪物,她和娜美罗宾都是这个团的明珠。山治在街上遇到过她和所谓的男朋友一次,远远就能察觉这家伙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温柔贤淑,(对恐龙兽人来说)娇小玲珑,每一个北海男人都梦想拥有这样的妻子。他们愿意为了她的幸福付出生命的代价,索隆为了那家伙扮成一个脆弱无依、需要小心呵护的女人。他和索隆是孽缘是斗气,是并肩作战同时永远都不可能发生什么。但他还是看不开,心里不舒服,有时甚至会安慰自己说不知道是在替谁不值。其实那家伙也挺惨的,他一边找着借口一边偏开视线,对其他lady都不可能摆出这种态度:“放心,从来没把你当女人。”
结果路飞很不合时宜地插嘴:“虽然索隆超漂亮的!”
娜美也跟着煽风点火:“还有个又高大又性感的男朋友呢。”
倚着门框的罗宾发出低低的笑声,肉眼可见索隆的脸颊立刻浮起了一片红晕。一说到那个大块头她就会露出这个鬼样子,挽着手臂恨不得贴在对方身上的她看起来已经无药可救了。她不置与否地拍了几下路飞的后脑勺,之后飞快地收拾起用过的餐具,准备下一次练习。怪力擦拭灶头的场景有种奇妙的反差感,及时清理这一点倒是和北海男人理想的妻子相似。冷藏室里还有最后的食材,但他们从早上九点就一直待在厨房里了。
路飞好像真的快要吃不下了,索隆的手背烫出了几个水泡。他们没外出走动的话那家伙大概七点钟到家,再做一次的话索隆得一路跑着往回赶。
山治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大概是第一百次说起这个提议:“那天我直接做好了让你带回去不行吗?”
就算是上门当个田螺小伙也行,还能仔细研究研究这家伙到底是中了什么蛊。
然而索隆的眉毛比刚才还皱得厉害,或者说整张脸都要皱起来了。唯独这个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前一秒还兀自羞赧的人气势汹汹地瞪他:“怎么可以,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他过生日!”
*
山治最后想了个控制调味的口诀,索隆一个人在家里给肉抹盐时却满脑子都是在抓别的东西。德雷克好高大好健壮,任她枕任她翻身的胸膛跟海一样宽。那个地方特别敏感,被多抓两下多亲两下他就得义正严辞地让她别闹。拿蛋糕的路上发生了一些周折,她比预定的晚了很多回家。路飞之前闹得拍卖场鸡飞狗跳,她必须确认那几个混混提到的草帽一伙藏身之处是道听途说还是真有其事。客厅的挂钟显示现在是六点三十五,不用值班也没有特别行动的德雷克马上就要到家了。
配菜已经洗干净切好了码在一边,练习了一周的煎牛排倒是不再有什么复杂的功夫。问题在于这时她还蓬头垢面,担心被熏得一身油烟所以还穿着早上的衣服。今天是德雷克的生日,为他做的一切都必须完美。牛排的味道要分毫不差,她也要看起来像缀满奶油花边的蛋糕一样可口。这会是一个难忘的夜晚,无比珍贵的十二个小时里她只是一个热恋中的女人而非政府通缉的重犯。和德雷克在一起她不必面面俱到,无需坚不可摧,可以尽情依靠异特龙强壮的臂弯,放松、放空,当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门锁合上的声响毫无预兆传来,一想到他们等下要做什么她就在神游天外!靠着料理台边边的不锈钢碗因为转身太猛“砰”的摔到地上,“我回来了”的声音伴随沉稳的脚步正迅速朝着厨房走来。
通向客厅的门是透光的玻璃,她不想暴露才到一半的惊喜。情急之下的“不要进来!”堪比呼救,适得其反地让不明真相但要为恋人撑出一片天的家伙更加焦急。偏偏这时牛排“噌”的烧起来了,所幸山治特地给她模拟过这个场景。锅盖阻隔了空气接触,只是往外冒出的滚滚浓烟已经控制不住。“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充满磁性的嗓音仿佛就贴在耳边,是他咬着她的耳垂贴着她的背从后面搂着她的腰。条件反射似的通感让索隆打了个颤,出于无奈或者长达一日的想念或者什么都好,她还是探出去露了两只眼。
“你受伤了吗?”
“什么事都没有!”
德雷克一见到她就有失去冷静的趋势,这一点他们真是一模一样。束在制服里的肩线和腰线都非常性感,索隆真想扑进他的怀里,仰头咬他有一个“x”型疤痕,最最性感的下巴。但她还记得今天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他们要创造非常美好的回忆。哪怕以后发生了什么起码还留下了一些东西,不详的念头一冒出来就戛然而止。额头挂着几滴不好看的汗,索隆后踢起腿关掉了炉头。山治会因为这个对厨房大不敬的动作骂她吧,然而这会儿别人怎么想她才不管。和德雷克四目相对的时刻总是很慢又很快,一阵绵延不绝的柔情在他们之间流淌。她忍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德雷克凝视着她的眼睛也隐忍着炽烈的火光。
“你先在客厅等我一会儿。”
他们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一定会哄堂大笑,但在这个屋子里她的反应,她的小动作小心思都发生得那么自然。来自女朋友的一半命令一半娇嗔德雷克不得不听,不过走开前还是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有事要叫我”。那么普通的句子,索隆一边摇头一边超级想跑出去跟他亲一亲。堪比全体被警方锁定的紧急情形就此瓦解,隔着一扇薄薄的厨房门他们都摆出了依依不舍的架势。这个公寓是德雷克和她确定关系之后才租的,看房时索隆没想过厨房两边开门的设计原来有此妙用。万分惊险之中牛排仍然按照步骤一点点完成了,索隆走另一边回卧室,一关上门就像上岸太久的美人鱼那样跑进浴室冲水。
身上有油烟和灰尘的味道,先洗一洗等下要做别的也方便一些。床上摆着娜美最终敲定的裙子,裹着这个身体的绿色丝绒会折射出奇异的光辉。细细的吊带勾勒一片不设防的富饶之地,曼妙的腰肢婀娜出看似脆弱却柔韧无比的风情。德雷克观念保守,但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就没什么不合适的。索隆要让他高兴,更要让他尽兴。伶俐的猫跟鞋提前摆到了柜边,不过最后索隆还是决定赤脚。等下出去她一定会忍不住跳到德雷克的脚背上的,可不能让今天的主角受伤。娜美特地教的什么斩男妆是完全来不及画了,索隆手忙脚乱地戴上德雷克送的项链,一个金子打成的“X”。头发随便用手指倒梳两下,嘴唇和脸颊的颜色来自咬一咬和拍一拍。
德雷克准备表白那天她没有紧张,这时搭着门把却觉得心脏突突直跳。德雷克会喜欢她准备的这些吗?她正在经历一种越陷越深无法回头的改变。她在玩火,她停不下来。卧室外面没有声音,德雷克听她的话乖乖地待在客厅里。电视机在他们家是个占地的摆设,因为他们的心思、消磨时间的方式全都在对方的身上。索隆用潜行的功夫溜进餐厅,一通乒乒乓乓之后抬起一条手臂撑着拉开的趟门。这个动作凹得她像一个葫芦,罗宾曾说很美。可惜没坚持几秒,她就尴尬得放下来站直了。
德雷克甚至没有坐下,明明回到了家却还是像要接她去约会一样徘徊了十几分钟。她的小小别扭在他眼里是可爱,她笑着欢迎他回来也是可爱。索隆侧身展示餐厅的布置,德雷克推开一只乱跑的气球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变魔法似的盛开在他们之间,高大威武的男人垂首注视着她的眼睛:“送给你的。”
索隆惊诧地“啊”了一声,粗鲁的习惯不由自主从这个“娇小柔弱”、“涉世不深”的女人里冒了出来。不过德雷克并没有注意,索隆这才发现他居然也有些紧张。一起床她就迫不及待地说了生日快乐,他应该猜到了有在计划什么。反过来准备的惊喜传递回应的爱意,索隆终于可以放任自己勾住他的脖子。她深深埋进比玫瑰更加惑人的他的气息,她的精神她的情绪如此密不可分地与他连在一起。她甚至一秒都没办法从他的脸上移开,令人闻风丧胆的东海魔兽自甘堕落成了一只家养的小动物。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纯粹的快乐?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这么开心?她以前不觉得自己缺了什么,因为她经历了最惊心动魄的战斗拥有最了不起的伙伴。德雷克给了她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此刻过着双重生活的她才终于获得了人生的圆满。只要不去想以后,只要不纠结他们之间的立场。她拥有截然不同的自在的模样,是强悍的冷静的路飞的右手,是乖巧的娴静的德雷克的女友。德雷克的怀抱像大海一样宽广,她在里面窝了好一会儿,还是难以置信地抬头:“为什么你过生日我还有礼物收?”
德雷克维持着男人该有的“稳重”,只是视线往旁边偏了一秒。“就是经过的时候看见花开得很好。”
他说什么话都显得十分正经,让人想要依靠,让人想要好好作戏弄一把。索隆拈着丰润的花瓣,挑起眉头:“是你说想我的时候吗?”
德雷克的脸红了,明明他们已经同居了一个多月。他挣扎了几秒,终于承认道:“是我说想你的时候。”
他们不常互发信息,但索隆保存了类似的每一条。她真的为了他变得完全不像他们认识的那个索隆,可她一边觉得荒谬,一边接受了全部改造。被爱的感觉太好了,而爱的感觉比那更加美妙。有些不好意思的德雷克更加煽动了对别人都不会有的任性,她乘胜追击:“想什么了呢?是上周末我们一起在浴缸里待的三个小时?还是昨晚我用手的几十分钟?”她咬着嘴唇,摊开掌心做出一个很困扰的表情,”你看我都擦伤了。“
德雷克简直听不下去,腾出一边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他拿到唇边碰了碰,尔后很无奈地说:“对不起。”
“我又没怪你。”
“嗯……下次我会注意一点。“
索隆盯着他离远了一点的下巴,别有深意地笑了。真正的魔兽到底和人类体质不同,而这也是她欲罢不能的地方。她承认她是有些奇怪的癖好,不过遇到德雷克之后那都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他。重要的只有他。德雷克用隐忍的、炽热的、关怀的目光看她,她便感觉世界是如此不一样。他也轻轻地亲了她的脸颊,又低声说:“你穿这条裙子很好看。”
居然没怪露肤度太高,收紧的线条太明显。索隆光明正大地凝视回去:“你穿制服也很好看。”
德雷克不置与否地笑笑,索隆便将受伤的掌心抵上了厚实的胸膛。衬衣之下的肉体散发着蓬勃的热气,她不得不挣开他回到地上。再这么下去她会跳过晚餐的,而辛苦了一整天,出生了三十一年并来到她身边的德雷克值得方方面面的犒赏。她牵起那只足以完全包住她的大手,步步回头引他到餐桌前落座。蜡烛是出来的时候匆忙点的,有一支因为没控制好力度折断了一半。练习了一周的牛排结果还是烤焦了一点点,但满含欣喜和感动的注视快要让她融化。旁人都以为德雷克讨厌吃饭散步这种浪费时间的活动,其实他喜欢带她去很漂亮的餐厅,和她到附近的公园散步。在家里不需要考虑别人的目光,索隆给他倒上红酒,最后侧过头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氤氲的酒精更添几分朦胧,德雷克吃得很快,就像是没尝过如此佳肴一般停不下来。
德雷克的北海男子主义将女人纳入全方位的保护,交往的半年里索隆只做过简单的速冻食品。她没有任何收拾家里的义务,累到了伤到了反而会让他担心。但洗衣服、换床单之类的琐事自带一层亲密的意味,索隆固执地揽了下来,正如今天她一定要亲手给他做晚餐。
她咬掉一颗伴碟的土豆,自己都对集训的成果啧啧称奇。她暗自决定接下来一周都不去驳斥山治的愚蠢发言,同时凑到了德雷克的手边,一定要得到确切的评论。
“好吃吗?”她仰头看向全情投入的男人。
德雷克的嘴唇沾了亮亮的油脂,没等她舔上去就已经被蜻蜓点水一般的指尖擦掉了。拿叉子的手放下来握住了她的,德雷克用一种郑重得像是要跟她求婚的神情回答:“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牛排。”
“我花了很多功夫呢。”
“跟谁学的?”
“……一个同事。”
业余者瞎搞不出从调味到摆碟都面面俱到的菜肴,不过德雷克只是在关心她的事情。他很清楚她不擅长做饭,却不知道她有一个厨艺精湛、腿功了得、满脑废料的伙伴。索隆设想过带德雷克去见路飞的情形,她会在他被迫接受试探和“拷问”时一直陪着他。然而只要政府仍忌惮他们掌握的内幕,这件事就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再往下她不愿意想了,她实在瞒着德雷克太多。无法对恋人坦白时刻都鞭笞着她的心,她好奇模棱两可是否比一个覆盖一个的谎言好一点,但这个想法好像更加自欺欺人。
她没有别的选择,她放不开德雷克。她对他可能比对每一个敌人都要残忍,而德雷克那么认真听她说话并给出反应:“娜美吗?”
幸亏除了路飞他们都没有暴露过名字和长相,即使见过几次他面对真正的小贼猫都没有生出半分怀疑。是娜美的演技日臻成熟,还是因为娜美是她的朋友?德雷克从一开始就对她没有什么防备。她是废墟里“救”出来的脆弱女人,他们见到对方的第一面就生出了好感。甜蜜和痛苦在心头交织,索隆继续麻痹自己。
“很久以前的同事,现在自己开了家餐厅。”
“下次我们要一起去尝尝吗?”
“嗯?”索隆愣了一下,摇摇头,“最近又倒闭了。”
德雷克露出一个可惜的神情,还是没有多想,又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都在忙你的事情。”
德雷克伸长手臂给她揉揉肩膀:“我今天也好忙。”
索隆抿了下嘴唇:“发现新线索了吗?”
“跟草帽他们没关系。早上接到报案去了一趟河边,那个人应该是自杀的。我们走访了附近的目击证人,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下午回到局里他们开了茶会——说实话有点尴尬。”
“你不喜欢大家给你过生日吗?”
德雷克定住一秒,尔后眼神重新聚焦在她的脸上。他的双眸那么深:“可能因为我一直在期待别的吧。”
索隆眨眨眼,她和德雷克都变成了世界尽在烟雨中的热恋中人。如果德雷克不是那么传统,他们出门很可能是从电梯一直亲热到在咖啡店里坐下来。她扒着他,搭着他,一秒都舍不得松开。铁骨铮铮的德雷克警官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有那么偏颇的想法,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说这么多话。
“说起来佩金斯还给我占了一卦,我们又不熟。他说我命中有一劫,迈不过去的话就会一蹶不振。这家伙故意的吧?!“
索隆听得后背发凉,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按摩的大手立即有所领会地停下,德雷克略显担忧地看她:“果然累到了吗?”
她匆忙往嘴里塞进一块肉,细细嚼完了才回答:“没有。”
“煎锅很重吧?”
他到底把她看得有多弱不禁风,所以才什么都舍不得让她做。索隆觉得很好笑,那种可爱的好笑,心想煎锅哪里比得上她的刀。她超大力的,有一次硬生生地挡下了他横扫的尾巴。如果哪天不用再掩饰了,她大概要蛮不讲理地把德雷克抵到墙上,然后埋在他的胸口不停地蹭吧。
她回到占卜的话题:“那他有没有说应该怎么解决?”
德雷克没想到她在意这个。“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他相信自己的力量,有铁一般的意志。他的手轻轻搭着她的脖子,又补充:“你不用担心。”
索隆点点头,拉下他的手贴到脸边。她说不出口或许她就是他命里的劫数,那日在废墟里救了她就是他的飞来横祸。总有一天真相会暴露的,只希望到时这种要命的热情已经淡掉了。但是她真的会感觉厌烦吗?德雷克真的会不关心她了吗?
仿佛察觉到了她的矛盾,德雷克重新握住了她的手。“下个月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张全国剑道大赛决赛的门票放到桌上,德雷克过生日竟然给她准备了两个礼物。前阵子他们常常需要在傍晚行动,她就编了个迷上剑道的借口。其他警官的伴侣都是去上普拉提、塑身舞之类的课,他倒是无所谓她选了个如此偏门的爱好。现在想来其实他从来不会干扰她的选择,哪怕女人柔弱温顺需要细心呵护之类的观念在他脑中根深蒂固。他一直记着她喜欢什么,跟在提议之后是已经考虑过的安排:“我们去看比赛,然后在那边住几天。”
决赛在首都举行,距离这个城市大概需要五个小时的车程。路飞问过她要不要去看,全部人一起去就是预备大闹一番。索隆之前一直纠结该找个什么借口,这时却有些忐忑地问:“你走得开吗?”
“我已经请假了,只要这段时间草帽不再闹出什么应该就没问题。我们还没试过一起旅行吧。”
德雷克说话的语气总是很稳,没有多少起伏,但她能感觉到他挺期待。索隆低下头去盯着面前的盘子,忽然想起来下个月是她的生日。
正如她提前一周练习给他做晚餐,德雷克也早早开始计划如何给她庆生。他的生日,她的生日,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成为了很重要的日子。还好这个没有撒谎,不然她会后悔一辈子。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差,她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捂住了脸。德雷克一蹶不振之时她也会万劫不复,可要她如何抵挡这一瞬的柔情。东海魔兽强悍无比,作为草帽一伙的成员她也不缺支持和关心。但德雷克给她的就是不一样的。他红脸抱起她迈过水洼的时候,他默默给她擦干头发的时候。他很慢很小心地埋进她的身体里,他微微颤抖着给她戴上那个X。她永远都说不清他们之间到底在发生什么,然而身处其中的每一刻都是那么亢奋,那么剧烈,是唯一的真实。她被彻底改造了,她获得了世间的至宝。除了他们他的双臂也是她的归宿,她需要和他在一起,那个需要依靠需要怜爱需要呵护的女人也是她的一部分。
贴近的身躯传来热度和力量,裸露的遮盖的皮肤都有所感应一般躁动起来。然而还差了最重要的环节,经过特别的仪式才能烙下深深的记忆。她动用了非常坚强的意志同德雷克拉开距离,猛吸了一下鼻子站起身。
“我去拿蛋糕出来!”
德雷克的目光一刻不离地追随着她。
山治也能做相当精致的甜品,但怕她打翻他推荐了离这个公寓很近的一家烘焙。那个有着长长刘海的女孩子一听说那家伙的名字就脸红,索隆还想着过了德雷克的生日之后就跟娜美一起去试探一番。德雷克和她都不太喜欢甜食,所以最后预定的是一个四寸的“天使”。纯白的奶油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正中的裱花写着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告诉他的话。
他们的结合算得上是离奇,但不顾一切的靠近无法用理智或者任何常识解释。索隆点蜡烛,原本以为会超级不自在,结果她非常、非常自然地唱出了生日歌来。
哪怕是路飞的生日她都在划水,混在其他人中间对口型。烛光之中德雷克与她四目相对,她一定要说出来给他听。
祝你生日快乐。感谢你来到我的人生。
这是她第一次给德雷克过生日,递出蛋糕的瞬间世界进入了一种绝对的宁静。德雷德听见了看见了她的告白,沉默持续了很久。最后还是索隆提醒他:“快许个愿吧。”
她自己都不许愿的,但她想让德雷克愿望成真,想让德雷克拥有任何他想要的东西。成熟稳重的男人在她的期盼中双手合十,堪称虔诚地闭起了双眼。几秒之后他们一起吹熄了蜡烛,他越过桌面,非常、非常用力地吻住了她。
被她缠上之前德雷克坚决反对婚前性行为,视异性间的亲密接触如洪水猛兽。他们的第一次可以说是她的威逼利诱,一直到今天搂着她硬了他还是会忍着。保守且自洽的北海男子过一种内敛克制的生活,这还是第一次他如此直白地表现出他想要她。向来先动手的索隆根本反应不过来,半张的嘴唇被霸道闯入,他不容抗拒地掠夺起了她的口腔。两米三三的身体向她倾轧,汹涌的爱意将她托起。他们就在餐桌上做爱,德雷克一刻都等不了似的探入了她的裙摆。丝绒有着极为柔滑的触感,但只有紧贴的皮肤能够证明这一刻确然存在。
结实的胸膛挤压柔韧的乳房,德雷克就用最敏感的人形感受她的软热。迸发的激情令她头晕目眩,她比他更加狂乱地迎合起来。相连之处湿得一塌糊涂,精心挑选的裙子被暴力撕开。她感觉自己像是刚登上陆地的美人鱼,双腿只能无力地夹在他的腰间摇摆。她的手掐进了他后背的肌肉,他狠狠撞进她的穴心。她舔他的喉结他的胸肌他的每一个敏感点,他吻她的脸她的眼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肤。如果说异特龙的粗犷满足了她奇异的癖好,那么德雷克的渴望正逼她跳下悬崖直至粉身碎骨。她是他的所有物,她本应向他完全交出自己,就像他一般毫无保留。所以再放荡都不够,再娇媚都不够。她开始像疯了一样喊他的名字,那么淫浪那么绵软根本不是她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德雷克嵌在很深很深的地方碾磨,面对面的体位慢慢变成了一种缠绵的鞭笞。她一次次被沉稳而有力地顶开,内里的褶皱都感受着滚烫的跃动的脉搏。德雷克咬了她的脖子,尔后撑起来看着她说:“以后每一年都给我过生日吧。”
不容置疑的命令激发出一阵剧颤,无法忍受哪怕一点点分离的软肉搅到了最紧。每一个被德雷克触碰的地方都在回应“我也爱你”,她混乱地点头摇头,做出了一个无法保证的约定。这一刻即使世界毁灭都无法迫使他们分离,她勾着他只想与他融为一体。爱是多么美妙啊,这种爱足以毁掉她和他。她翻过去压着他接吻,只属于他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以后以后是遥远的将来,东海魔兽掠夺现在。德雷克降生到了这个世界,德雷克来到了她的面前。刚毅的五官只为她柔和为她发狠,冷硬的底色只为她减淡为她融化。她要怎么做才好呢?她还能怎么做呢?不要再想了,不要再破坏这些美好的瞬间了。除了他们之外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他正不顾一切地拥有她。
*
多得路飞深不见底的食量和众口难调的爱好,周日和周三都是采购食材的日子。这一天山治通常起得很早,到市场时天刚蒙蒙亮。于生鲜蔬果之中徜徉是他放松的秘诀,讨价还价的吵闹在他听来更是神奇的白噪音。这样的清晨一般不会受到任何打扰,然而就在他走向水产区域时,手机响了。
索隆极少给他打电话,他们之间的通讯记录几乎都是他在问“人,哪”。昨天是那家伙心心念念的大日子,菲力、芦笋和土豆都要自己挑。他这个临时师父(那家伙绝对不会承认吧)无缘见证成果,这时却能听到话筒的另一边神清气爽。
那家伙还挺正式地跟他道谢:“多得你教我。”
山治咬出一根烟,没点。看来昨晚一切顺利,不过他一点都不想了解其中的细节,更不想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一大早就打来电话,忽然间变得这么体贴。索隆常跟娜美说他们的事情,他在旁边只会摆出漠不关心的样子。说实话他完全不懂那头恐龙到底哪里有吸引力。因为他也算是北海出身,所以他都能想象那男的得有多么死板,多么不解风情。
但是那个跟着路飞上蹿下跳、不拘小节的罗罗诺亚·索隆难道就有什么风情吗?这是另一个他从不细想的问题。他答应了不当那家伙是女人,他从不打破跟女人立下的约定。啊啊总之就是觉得她跟那个男的情深深雨蒙蒙的样子非常碍眼,哪怕谈恋爱本身就是世界最美好、最刺激、最不讲道理的事情。爱是飓风,爱是海啸。爱是辐射,爱是迷药。娜美和罗宾都还没有投入他的怀抱,但只要能让她们开心他完全不介意当一个傻瓜。综上思考他敷衍道:“你比我辛苦。”
“可是他说很好吃。”
山治翻了个白眼,用脸侧夹着手机腾出两只手来挑鱼。话说回来索隆知道他今天要采购食材吗?还是一夜风流满足了开心了就不管别人死活一大早叫醒他?
“因为那家伙没吃过我做的。”他毫不留情地说。
“但我做的就是不一样的。”她笑着回。
爱情的魔力席卷了他们中间最冷静的家伙,那家伙都能跟他津津乐道了。山治在话筒这边假惺惺地鼓起了掌,又听见她问:“如果我跟他先去首都,再找机会跟你们汇合会很过分吗?”
因为她是个剑士,路飞决定全部人一起去首都看比赛,再玩几天。没想到那个冷冰冰硬邦邦皮糙肉厚的男的也知道她喜欢什么,还不觉得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有攻击性。他叹了口气。
“这没什么吧。”
“到时我估计也没办法跟你们坐在一起了。”
“谁会介意啊?”
虽然这么说,脑中浮现出的却是路飞也很不爽的样子。他一直都期盼着这个场景,总得有个人来体会下他的心情。然而其实他们都支持她,只要她开心才不管哪个可怜虫深陷泥淖不可自拔。他们是政府口中的悍匪,做什么都没有“良知”可言。这次全体出动自然有别的目的,那才是他更担心的事情。
“反倒是你和他一起要小心一点。”他实在忍不住嘱咐道。
索隆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家伙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吧,面对想要的东西她总是有种不要命的架势。他说什么都不适宜,他也比谁都明白没人能抵抗爱与被爱的感觉。之后的两分钟没人说话,然而也没有人挂机。山治继续挑鱼,后知后觉地发现买多了她喜欢吃的东西。索隆等那男的出门了就回到他们住的地方,她骗那个笨蛋说自己有一份四点下班的文职。今天中午要留她的饭吗?久远的默契于此刻响起:“我下午再过去。”
“你去睡一会儿吧。”
“我们是今晚行动吗?”
“娜美小姐说还不一定。”
背景里好像另一个人低低地说了什么,跟着索隆的“嗯”便离得有些远。拖长的尾音流露出一丝媚态,只因为是那个人在喊她。眼前好像能看到这家伙立刻回过了头,然后被高大的身躯纳进怀里。她对他和对他们都不一样,他们都看得出来她越陷越深,也越来越危险。索隆能应对任何事,除此之外她还有他们。只要她真的喜欢,日后发生了什么路飞也会帮她把那家伙绑回来吧?那家伙确实挺可怜的,但他也比中了彩票还幸运。山治摇了摇头,生怕听到什么奇怪的响声,最终防患于未然地把电话挂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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