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 【路索】问世间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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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捕快路x和尚藻

Chapter 1:樱花树下

樱花树下,长久伫立着一位和尚。
和尚是行脚僧,裸足前行、不谋生计,终日凝眸望断,苦思苦炼苦行,饥时化缘求斋渴时吸风饮露,唯求一个“看破”。看破什么?眼耳鼻舌身意六根,色香声味触法六尘,贪嗔痴慢疑邪见六大烦恼,他都得看破。佛家子弟,那串挂在脖子上的红色珠子可不能忤逆。
行脚僧,行脚僧,行走三千世界,应是无处漫游、飘零山川长河之间,用脚下真实的触感体悟人间百味,从而参破滚滚红尘、遁迹俗外之境,修行大道,这才算行脚僧。然而,眼前这和尚却不这么干。他已在这樱花树下待了七天,吃喝睡全部在树下或树上完成,除去出恭时间,他的脚步从未踏出过树冠之外,好像那双赤脚不曾脱下过鞋一分一秒,世界都囿于这几米宽的树冠下。
若问其人:何为如此啊?或曰:逃情。又曰:情何以逃?曰:想逃,便逃了。
可这情,又如何逃得呢?楚天辽阔、大江东去是情;饮一杯斟了月光的美酒是情;对某瓣花、某棵树、某片天、某个人的痴念是情;就连那檐上的风铃与过往的东风、翱翔的鸥鹭与汹涌的浪潮,也是情。世界由情而生,由情而灭,情字充斥了每一瞬间,无处可逃。
唯独这和尚执迷不悟,他偏要逃。说他图什么呢?总有些因果。或许是为浇去心中块垒,毕竟一个人做事,难免遭遇许多困难。
这不,今天晚上,打搅他逃情的家伙又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总是这样。“和尚——!修行还顺利吗?”
和尚尽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扭头的冲动,打坐在樱花树下,不动如钟。
“和尚?索隆?三刀流?”
小捕快一声声叫着,欢快地跑到他跟前,终于还是入了和尚的眼。呐,索隆,怎么不理我呀?睡着了吗?他蹲下身,眼前的和尚就紧忙闭上眼睛,眼珠却还在眼皮底下动来动去。索隆也没睡着呀。捕快手脚并用地攀上这尊大佛,挂在上面摇头晃脑:索隆,索隆,别修行啦,陪陪我嘛。
实在是受不住他的一通搅合,被称作索隆的和尚终于有了反应。他把脑袋从捕快热烘烘的胸膛里拔出来。张开嘴大口喘了一会儿气,接着骂道:“不是说过别来找我了吗,路飞?”
头顶的路飞特别不满地哼唧两声,腆着脸蹭他耳朵。就是想索隆了嘛,连见你一面都不行?
当然不行,索隆想这么说,因为眼前这小捕快,正是他要逃的那位情。

又是一年春樱烂漫。
捕头的名号他听说过,「蒙奇·D·路飞」,侠肝义胆,声名赫赫,只是那人神出鬼没,倒还未见上过几面。不过,也没什么可好奇的,不就是个江湖英雄嘛。他这样宽慰自己。
那日樱花开得很好,他睡在树上,鲜粉色的花瓣不一会儿就落了满身。底下传来的声音很陌生,他却肯定这声音一定属于那个人。
声音挟了满天的黄沙来迎他:“和尚,和尚,吃饭了!”
索隆睁开眼,睫毛扫下一片花瓣。“你就是路飞?”
他俯视着捕快:一身红色和服、脑后随意扎起的短辫、与手上高举的食盒。“对啊!”捕快鼓着腮帮子说。
哦……哦。索隆从树上蹦下来,接过他手里的食盒,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唔……怎么认识我的?我应该没见过你吧。
娜美说,有个叫索隆的和尚经常来讨斋饭吃,看你最近没过来,就叫我来找你了……咦,你不是和尚吗?怎么还喝酒啊?
嗝。这你就不懂了,索隆咕嘟咕嘟又灌下一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再说,谁告诉你出家人就一定不能喝酒了?那是别的地方才有的坏习惯。
嗯……山治就说过。他说那个死绿藻头一点都不像和尚。
别跟我提他。
为什么啊?山治做饭可好吃了。
……索隆对着空饭盒合掌:我吃饱了——喂,你干什么呢?
路飞捏着他脖子上的红色串珠,黑漆漆的眼仁闪闪发光:索隆,这是什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索隆打掉他的手,振声警告他这不能碰。直到对上眼前人委屈的目光了,和尚才有些心虚地解释:这是佛珠,不能随便碰的。
好吧,捕快撇撇嘴,紧接着又话锋一转:当和尚好玩吗?
没什么好玩不好玩的。索隆说。
那就是不好玩喽。
你要这么想也行。
可是……路飞把脸凑到他跟前,我喜欢你当和尚。
他的呼吸几乎和索隆的碰在一起,索隆下意识把头向后仰去,心头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他偏过头不看路飞,问:“为什么啊?”
“因为……”路飞搓着手指,“你跟我知道的和尚不太一样。”
面前的和尚会喝酒会吃肉,会脸红会骂人,腰间别了三把长剑,左耳还挂了三支酷酷的金坠子,和他印象里那些满脸大慈大悲普度众生整天只会盘着佛珠念经的和尚可太不一样了。索隆这位和尚可是有趣的紧。他喜欢这种和尚。他喜欢这样生动的索隆。
“是吗。”索隆心不在焉地应着,又听得路飞说:“佛珠不能碰的话,这里可以吗?”
“哪里?”
他转过头,只见捕快天真的手指正对着自己的嘴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头。

也许是这张脸的缘故,他想。平心而论,路飞这张稚嫩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的确相当有迷惑性。
接吻的时候,就可以把这双眼睛看得一清二楚:眼角下小小的伤疤、眼睑上短小浓密的睫毛、以及清澈无辜的眼珠,与身后闪耀的繁星一样明亮。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是把底下的橡胶阴茎塞到他屁股里的十七岁小孩。
他后背抵着树干,舌头正被路飞叼在嘴里。“总感觉索隆在躲着我啊。”路飞在吻他的间隙中说。
索隆推着他的胸膛,努力把舌头从禁锢中解放出来。“我说过了,修行。”
“修行躲着我干嘛?“
“……你会打扰到我。”
“我都三天没见你了!”路飞皱起眉,“整整三天!坚持了这么久你应该夸我才对!
“哦。真棒。”
“……”路飞被他噎住,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嘴巴。
“怎么了,不是要我夸你吗?”
路飞看着那对上挑的眉毛,心里腾起一阵闷火,气鼓鼓地挠着他的理智。眼见又驳他不得,他只好把嘴一撅,上手扒起人家的裤子来。
“喂!”索隆抓住他的手,“现在…不行。”
“为什么?”
“呃……”索隆支吾着,好一会儿才筹措好言语,“修行期间,不可行淫乱之事。”
“?”路飞好像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索隆不是连酒都能喝吗?为什么和我做个爱都不行?”
“这哪里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吗?”
“……”这回轮到索隆噎住了。他哪里能说,自己是在逃路飞的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自己再次爱上路飞,如今路飞却非要死死缠着他……他能怎么办?——不告诉他吧又没法摆脱,告诉他吧又指定要被黏得更紧。他不敢开口。可狠不下心的是他,没法开口的也是他,那所谓修行能成功才显怪异。到头来也是无法,只得事事都依着这小捕快。
好吧。他手上力道稍松,路飞就立马把他下半身脱了个一干二净。“咦,你怎么没有勃起?”索隆没有回答。但路飞也不必再等他的回答,因为面前摇摇欲坠的阴茎一暴露在空气中就隐隐有挺立之势。“它是不是害羞了呀?”路飞撸着这根东西,笑道。
索隆咬着牙,硬是把到嘴的脏话咽了回去。
还没等他射出来路飞就失去了耐心,草草将裤腰带一解就翻过索隆的身子把人往草地上按,高高挺立的阴茎正好拍在和尚饱满的肉臀上。
他蹭着那臀缝,耍赖道:“索隆,索隆,我想直接进去……”
索隆正被胸前的佛珠硌得难受,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拍拍他的大腿以示同意。
得到应许,路飞欢天喜地地掰开两瓣臀肉,将阳物挤进那埋藏其间的小洞里。
明明没有扩张,阴茎却很快就没到了最里头,路飞趴在和尚背上,有些惊喜,又有些生气:“这么轻松就进去了……索隆是不是有自己玩过?”
这家伙根本就忘了他们三天前才做过,索隆想。况且,要是用后面的话,就总是会想着路飞,这样还叫他怎么完成修行。
但他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然,后果是身上捕快越来越急躁的顶撞。他见索隆没有声音,只当是默认了他的疑虑,便自顾自生起闷气来,肉棒在小径间四处乱碾,来来回回地,像要把这里变成他一个人的所有物一样。
“不、路飞…慢点……”和尚终于开口求饶。
“都是你自找的。”
什么?索隆没法理解路飞的话,他的神智正在正在因为不断蹭着麻布僧袍的前端而模糊。
“我说,”路飞咬着他的耳坠,“索隆是我的。索隆的屁股只有我能用。”
几片薄薄的樱花落在和尚绿油油的头顶。
“所以,不要再躲着我了,好吗?”

人间四月,春意知几许。
樱花树上夜空新粉绽满,樱花树下他们抵死缠绵。

Chapter 2:因果

#「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
吴越山川已寻遍,却回烟淖上翟塘。」

小木船行得很慢,因为河水本就不甚湍急。
“和尚,船这么慢,得多久才能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啊?”
和尚闻言看向捕快,红色的男孩正蹲在船头,满脸不耐地拨楞着水面,一副无聊到死的样子。“这可急不得。”他双手枕在脑后,优哉游哉地答道。
“诶———”
路飞的声音拉得老长,跟着两岸移动的青山,缓缓向后摇去。
“我还想吃山治做的饭哩。”
“哦,”索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你回去找他吧。”
不嘛。路飞吃吃地笑着,转过头来扑到他身上:我还是喜欢和索隆待在一起。
我看你想吃的另有他物——当然,这句话和尚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温驯地躺在甲板上,任由路飞在身上摸来摸去,原本拉下来的表情变好了许多。
“你要去找什么来着?”路飞突然问。
“因果。”索隆答。
路飞又问:“什么是「因果」?”
……索隆顿了一会儿,才说:“三千世界,轮回即因果。*「譬如动目,能摇湛水,又如定眼,犹回转火,云驶月运,舟行岸移,亦复如是」。就好比这岸动,不是岸动,是船动。船是因,岸是果,船行则岸动,岸动则船行,此为因果轮回。”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你有,我也有。而我现在的修行,就是去寻自己的因果。”
“噢……”路飞听得云里雾里,“那为什么要带上我啊?”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如此说来,你或许是我的一个因果。「当知轮回,爱为根本。由有诸欲……”
还没有等到路飞的反应,他就自己先住了嘴——似乎道出了些不得了的东西。洇红自上而下爬上他的耳轮,在路飞看不见的地方。
对面的路飞歪了歪头:索隆好像有些奇怪,可他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他只好嘻嘻地笑起来,说:“所以,这都是因为索隆爱我?”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你……”
“什么?”
“不,没什么。”

抵达目的地的时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久。
这当然是因为某个笨蛋总是走错路,而另一个笨蛋还总是毫无知觉地跟着一起走,等意识到时早已偏离路线许多,只好再掉头诚恳地向过往行人问路,然后继续走上错误的方向。如此反复几次,许是老天都看不过眼,终于是让他们到达了索隆所说的村庄。
村子很小,村民也很少,索隆领着路飞,连着找了好几家才问到当年的所在。
他们来到一处院前,推开腐朽的木门,迎面就是几处老树枯萎的残败、与空气里刺鼻的霉味。
“寺里的和尚说这里就是我出生的地方。”索隆说。
他走进屋内,掸开一盏茶壶上的灰尘。“但我好像并没有在这住过。”
“他们说,我被父母丢在路边,是附近的人家——霜月村收养了我。”
客厅的中央祭着一把长剑,刀鞘呈紫红色,柄上还挂了一条长穗,他下意识地走过去,刚捧起来打算细细端详一番,就听到路飞说:“索隆,这里有书!”
“写了什么?”
“唔,我看看……”身后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神明的孩子和剑士的故事!”
“?”

且说那千年以前,神子刚刚降临人间的时候。
那神子刚从天上掉下来,懵懵懂懂的,也不谙世事,便四处闲游起来,从朝夕日暮走至百川东流,从江河湖海走至山翠万顷,人世间所有的一切他都看遍了赏遍了踏遍了,所到之处皆是欢声笑语好不神气,可光明的他却总觉得,在这陌生的世界,好像缺了些什么。
一些本该填满他生命的东西缺失了,不见了,被人或者被世界悄悄拿走了。
后来神子在一处村落定居下来,日夜买醉,每晚就对着一颗石头叙说自己的生活,如何如何地孤单,如何如何地不快活,如何如何地想要一些东西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心脏。他滔滔不绝地讲着,石头也静静禅禅地听着,如如不动。哪知在第一百零一天的夜晚,石头竟忽地自己碎了,崩坏了,一块一块地四散开,从里头蹦出一尊大佛来。神子吓得胆战心惊,大叫着见鬼了就想赶快腾起一朵云逃跑,石头人却在这时开口讲了话。他一开始还道是酒醉以后的幻觉,可上手摸了几下后才惊觉:这石头人竟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你救了我,我该怎样报答你?”石头人打着禅定,说道。
神子却并不理他,嘴里不住地惊奇:“还真有从石头里出生的人啊……哎你这刀为啥不是石头做的?”
石头人见他许久不回自己的话,佛一样宁静的心灵也不自觉生起几分乖张。他睁开眼睛,拍走男孩在腰间剑上作乱的手,说:“喂,听到我说话了吗?”
“啊?”神子抬起头,“你刚刚说啥?”
“我是三世以前被封在石头里的魂魄,”剑士缓缓说,“现在你把这封印解开了,我得报答你。”
“怎么报答?”
他惊异于眼前纯白的仪容,嘴上功夫却并没有落下几分:“做你的仆人、侍卫、剑士、情人……甚至以命易命、以身相许,都可以。”
“那种东西我不需要啦。”
“那你要什么?”
神子神神秘秘地笑起来,低声道:“陪我周游世界吧。”
剑士并不很意外他的回答,或者说,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他并不很意外。他轻快快地答应,神子便也轻快快地拉起他的手往外跑。他问我们去哪,神子就望望天,又望望地,然后莞尔一笑,坦然地说不知道呀,剑士便不再相问——既已决定要跟在这人身边,脚下要到哪里还值得再思考任何吗?

一百年,日月转过了三万轮。
他们走了很久,到过许多地方,甚至已将一些土地重重复复地踏过许多遍,神子却从来不觉得无聊。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位剑士跟在身边,他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世界失去兴趣。
想要诉说时,他一招手,剑士就会侧过耳朵来细细听他;想要戏水时,他往下一跳,剑士立马就会跟着跳下来捞他;想要除恶时,他拽下一朵云,剑士就会冲在前面清扫障碍,唰唰的风在耳边卷他,流流离离地为他奏一首钢铁与鲜血的歌。
剑士似乎可以为他的生活作画,他的笔可以溶解那长长久久的孤独,他的颜料可以让那空荡荡的、属于神明的心灵也填满色彩。
和剑士待在一起,生活就绝不会无趣。他向天许过愿,希望可以一直和剑士待在一起,永永远远。
然而天总是不遂人愿,即便他是太阳的孩子。
那天山神爷爷找到他,告诉他这剑士乃是两百年以前的精魂,早都是已死之人,断不可继续活在这世上,自己必须要让他消失。
“此事耽搁不得,即刻执行。”
山神的审判降落,神子一下子呆住了,白色的头发卷起又放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定要让他离开吗?”“可是我不想和剑士分开……”“没有办法了吗?没有办法救他了吗?”如是他苦苦哀求。而慈蔼的山神也终于是松了口,缓缓道:“那剑士吸天地精气而生,若是让他永久存续,地脉终究会受了损坏。但……有一个办法。”
他连忙问是什么,山神就说:“把你的力量还给大地。如果是太阳,总该足够补充这些精气的。”
“好!我愿意!”神子的眉毛在舞动,“那我现在就去还!”
“你可想好?没了太阳的眷顾,你就只能成为一介凡人。”
“没关系!”
“唉,”山神低头叹出一口气,“你倒坦荡,也不想想他……”他说着,可一抬眼,纯白的男孩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知道神子又是去了那剑士身边,他也知道神子所经之处万物新生,他更知道,剑士所取的养分并非天地灵气,而是神子笑容里日渐缩减的光芒。
神应当活下来,而凡人必须死。

神子拉着剑士,来到了一处海岸边。
“你看哦,剑士,”神子自在地笑着,“我要是跳进这里面,就会变成和你一样的凡人。”
“什么意思?”剑士问。
“我变成凡人,你就不会离开我啦。”神子答。
于是剑士叹出一口气。神子在他的注视下走向海水,直至它们淹没那从头至尾的纯白,最后褪去颜色,消失于剑士愈显仓皇的视线里。
他感受着水,熟悉的水,只是掺了几分咸腥,自眼耳口鼻贯穿他。抬起头,视线在下移,剑士的身影在远去。哪里不对……好像……剑士的身体好像在枯萎,随着他的下沉而枯萎。他有些慌了,张开紧闭的嘴想要呼唤他,却只吐出一串意义不明的泡泡。剑士?剑士……肢体的安静不复存在,他用力拍打出水花,而剑士几乎是在下一秒就跃入了占有他的大海。
他爬上岸,却发现奄奄一息的并非自己,而是眼前可靠的剑士。他记得自己,爱的阳光可以唤醒无数条生命,所以他说:怎么了?地母告诉过我,爱可以救我一切想救的。现在我要把它们全部给你,好不好?
剑士缓缓向他摇头,他却仿佛没看到一样自顾自抱住他,白色的星芒从心脏传递过去,包裹剑士破败的身体。他看着剑士的脸恢复血色,胸腔的耸动恢复节奏,看着剑士的面容模糊成一道灰色的云影。咦?怎么看不到你了?我好像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神子的身体向后仰去。而剑士站起身,再一次听见时隔两百年的心跳。他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手捧神子彩色的尸体,面朝太阳。

“嗯……”索隆合起书,看看路飞,又看看那柄长剑,最后得出结论:“看来,这就是我的因果。”
“什么?”
“*「欲因爱生,命因欲有,众生爱命,还依欲本。爱欲为因,爱命为果」。神子爱上剑士是他种下的因,今生今世再遇到你是我结下的果。如此种种,循环往复,皆是轮回。”
然而路飞却根本没有抓住重点:“这么说,我是那位神子的转世?”
“对啊。”
“不对吧,”他皱起眉,“我也不爱喝酒啊。”
噗。索隆大声笑起来,没有说的话是你们简直一模一样。路飞不懂他在笑什么,只好颠颠地环上他的脖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是为了你而死的。”
“我知道。”
嘻嘻嘻。看见和尚又抿起了嘴,小捕快又笑起来,推开他身后的门,道:
“我们回去吧。”

#为唐朝僧人圆泽所作
*出自《圆觉经》

Chapter 3:逃情

情天情海恨情深。
世间不可逃、不可抛的东西无数,惟情字尤其难解。传说那遥远的古时,久米仙人在凡尘间颇为情苦,于是入山苦修成道,为了逃情。可当他瞧见那浣纱女洁白的足胫时,还是只得从云端跌落,一切修行成果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因这一瞬的凡念。此为难逃。
我们的和尚却偏不信这些。他说那久米仙人算得了什么,说连一位国色天香都逃不得还想着逃情,说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就一定会成功,逃情又会比他的剑道难上多少。
就好比现在,要逃的那位情就站在自己眼前了,他也依旧波澜不惊,坐在树下磐石一样地打着禅定,没有受到捕快的打扰一分一毫。
索隆?索隆?捕快见他迟迟不理自己,干脆趁人还闭着眼睛直接吻上去。果不其然,镇静的和尚立马慌慌张张地把他推了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谁承想,被袭击的那位还没开始骂呢,偷袭者反倒耷了嘴角湿了眼眶,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从和尚这里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索隆只好卸下力气,不自觉声音也软下来:“怎么了?”
路飞犬坐在他面前,好像有条隐形的尾巴在身后摇来摇去。“索隆都好几天没理我了……”
“我在修行。”
“修行干嘛一定要躲着我?”路飞理直气壮地控诉起来,“山治他们你都照见不误,为何一定要躲着我?”
因为…因为……索隆想起前两天,自己去娜美的店里讨饭时,一听到路飞的声音就躲起来的旧事。不要告诉路飞我来过——他明明这样说。一定是那个可恶的贪财女……他的眼珠逃避着路飞的视线,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只好坦白道:“是在逃你。”
他深吸一口气,迎着路飞质问的目光,继续说:“我现在的修行是「逃情」。而你的出现,会影响到我的情。”
“所以我不能见你。”
是吗。路飞的声音落下来,身子也跌坐在地上:“那索隆是不是不会爱我了?”
爱……?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说爱了?索隆想不明白,可他确实爱着路飞。情爱是人世七情里最难逃避的一种,他必须摆脱这些,当然不止情爱。于是他说:修行成功之后就不会。
“成功?索隆为什么这样肯定自己一定会成功?”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会成功吗?”
他气得发笑——路飞什么时候这样不信任他的能力了?——他想这样问。可一抬眼,看到路飞天真的、甚至有些严肃的神情时,他又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他好像真的这样认为。
路飞没有答他的问题,而是站起身,冷冷丢下一句“我不会再来找你了”就转身离了开,那动作与声响之干脆几乎让索隆以为他是真的不会再来了。他把身子向树干倾倒,叹气间花落了满身。
然而没过几天,捕快就换了一副蠢样来找他。就知道这小东西不会忍住——他的第一反应本该是这个。“路飞?你怎么——”“谁是路飞?吾乃东山寺高僧久…久作大师。此次前来缘于天意指示,让贫僧来指点……指点罗罗诺亚仙师一二。”
哦……嗯,哦。索隆看着一身和尚打扮的路飞,目光落在盖住嘴唇的白胡子上。他笑起来,手上作一个装模作样的揖,道:“那么久作大师,可有请教?”
“嗯……”久作摸摸假胡子,“我且问你,索……罗罗诺亚,这酒,最近可还有喝啊?”索隆点头。“这肉,最近可还有吃啊?”索隆继续点头。
久作转转眼珠,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问:
“这人,最近可还有思念啊?”
索隆下意识点头,很快又似反应过来什么般摆手解释道:“不,什么都没想。”
“酒、肉、人,”久作掰着手指,“罗罗诺亚,你可什么都没放下。”
到底还要放下什么?索隆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事关尊严,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地质疑自己?“喂,别以为你是路飞就能——”
“要逃的情,难道就只爱情一种吗?”
久作简单的一句话却好似一柄利剑,扎穿和尚的心脏,也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想说当然不是,想说还有移根换叶、手种红药之情,还有长天望短霞、烈酒热冷梦之趣,可转念一想,自己又好像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执念太深,他毕竟是凡人,连这些小情小爱都逃不掉,又何谈俗尘间最为难解的“爱情”二字?
好吧,他说,路飞,我败给你了。
我不叫路飞,我是蒙…我是久作!
是是,久作大师,刚刚那番话是谁和你说的?
一位叫罗宾的神秘女子……啊不好,我什么都没说!
索隆伸手撕下他的假胡子,粘连下的胶水疼得眼前人一激灵。没多久,路飞慌乱的眼神就在他的注视下平静下来:什么啊,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了,索隆说,你怎么样我都认得。
路飞撇撇嘴,声音也不明原因地愈发小下来:对了,罗宾还说,只要我活着一天,你的修行就永远不会成功。
“可我觉得,更管用的方法明明是更加用力地去爱,这样你就再也不会为情烦恼了。”
索隆笑起来,笑容撞进路飞的眼睛,叫他的心也跟着无措。他向前一步抱住路飞,一字一顿道:我会努力接受属于你的那份。
“好。”路飞扭头吻吻他的下颌骨,没一会儿又说:“可是索隆,情到底是何物啊?”
嗯……他沉吟半晌,脑中一时闪过许多经书里的答案,最终还是说:
“不可逃之物。”
就像我对你,不可逃不可说的爱情。


灵感来源:林清玄《逃情》
感谢天地感谢路索感谢林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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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88 | 4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太甜了好爱𓆩♡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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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04 | 3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太写得真好!!好甜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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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芽 | 前天 23:4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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