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graph][blockquote] 前言: 本篇是我失踪前写完,作为11.11的贺文。但是当时完全忘记发了,结果这文烂在电脑里。去年换电脑的时候看到,产生一些新的想法,于是大修了一遍,完善了背景和世界观(没错,俺就是个设定控....),本来想两篇同发悼念一下同样失踪多时的厨子,结果搞半天第二篇只完成了初稿,所以先把这篇发出来,以表示【厨子我不是没有爱了,是臣妾实在做不到啦】 本篇依旧为正剧,正剧=正儿八经的恋爱剧。同样为AU,不过是基于现实世界,比之前那篇DND AU来的轻松一些。为了避免上个AU的惨剧,(坑太大,写到后面自己都忘记写了什么),这次的文全部都是写完一次发出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比如说飞机失事,意外猝死等),我会把这个系列当作贺文来发,也就是稳定在3.2及11.11更新。 总之还是谢谢大家,希望有人能喜欢这篇。
(文有点长,连楼了,抱歉) ===================================================================== 夜行者异闻录·爱为禁言
你是否曾为自己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常而倍感厌倦? 庸碌的生活,庸碌的人生,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昨天和今天,今天和明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既无可回顾,亦无可期望。 仿佛小时候色彩缤纷的世界突然倒退回了黑白单色的年代,经历过最初的挣扎和迷茫,然后慢慢的麻木,慢慢的习惯,慢慢的就在这温水煮蛙的平凡生活中老去,结束这毫无亮点的一生。 这就是,大多数普通人的一生。 …… 我叫山治,29岁,单身,目前的职业…就算自由职业者好了,也是上述的普通人中的一员,也许更加糟糕。 以前的我曾经也属于有房有车有女友的三有青年。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之前是名年轻有为的优秀警察,直到在某次行动中我的膝盖中了一枪……开个玩笑。总之,几年前就那样默默无闻的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女朋友没了,房车什么也供不起了,生活变得一塌糊涂。 两年前,我背井离乡,一个人搬到了如今居住的城市,靠着以前留下来的一点积蓄,在第六小路租了间单身公寓,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怎么说呢——和以前截然不同,现在我每天的生活都非常的随性、自由,简单来说就是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没钱的时候就去打工赚点钱,处在完全是字面意义上『活着』的状态。 最近的两周,由于快到了交租的日子,看着银行账户上日渐消瘦的数字,我不得不出门寻份工作。最终我在第六小路的美食街里某间便利店找了份短工。 因为是夜班,所以便利店贴出告示很久都没有人愿意去接,但是我却完全无所谓。对我而言夜晚和白天并没有差别,只要能够维持住现在这种‘活着’的日子,打夜工并不算什么令人烦恼的事。 而且夜晚顾客也少,我还乐得清静。 本来,我以为这又是一次平凡无奇的短工,正如我之前的那两年一样。然而,事实上,这份为期两周的短工,却彻头彻尾的改变了我的一生。 这一切,都要从那个夜晚开始说起。 ==================================================== “欢迎光临——” 像唱戏一样,调子拉的又长又飘每一个音符都流露出『好麻烦,一点都不欢迎』的信息,身穿便利店员围裙的金发男人就这样懒洋洋坐在在收银台后边,边打哈欠边有气无力的说着规定好的台词。 “呦!晚上好啊山治!” 反倒是刚进来的客人—— 一个莫约二十来岁的黑发小伙子——用比他精神十倍的语气,热情的打着招呼。他长了一张讨喜的娃娃脸,衣着却土的掉渣,更别提脑袋上还挂着顶老旧草帽,看上去就像是刚从农村进城的农民娃,那种被乡亲们亲切呼唤为『狗蛋』之类的角色。 当然狗蛋并不真的叫狗蛋,小伙子的真名叫路飞,在第六小路上也算是个出名人物了。和山治相比,这位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业流民。混的比山治还惨,别说职业,甚至连固定居所都没有。天知道每天晚上他都是在哪里借的宿,桥梁地下的狗洞?还是公园里的破纸壳箱子? (好麻烦啊,快点拿上东西走人吧) 山治抬头看眼墙上的萌系草莓钟表,时针已经快指向了数字3,又扫了眼在速食品柜苦思冥想上蹿下跳了足有五分钟的路飞,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挑什么呢看那么久?” “哦!对了对了,山治。你对咖啡了解吗?我不小心把娜美准备的咖啡打洒了,要买咖啡赔给她哩。”似乎找着了救星,路飞一蹦三跳的窜到了收银台,夸张的向着对方求助道“拜托啦山治!帮我选包咖啡吧。” (可恶竟然是跟那位若天使美丽的娜美小姐待在一起吗快滚回你的狗洞里去啦废柴。) 山治心里恶意满满的挖苦着,但是也不知道是由于职业道德,还是某位美丽小姐的缘故,他虽语气不善,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既然是给娜美小姐,怎么可以选择速溶咖啡这种掉价的东西,咖啡豆现磨出的咖啡才是正道!” “可是现在就只有便利店开门了啊。” “啧,没办法。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了。”山治咋了下舌,思考了片刻从身后的咖啡机上面抽出一个中等的纸杯,然后拎起地上自己的背包,拿出包里硕大的保温瓶。他双手微微一用力,便打开了保温瓶,顿时一股浓醇的咖啡香气便争先恐后的从瓶子里涌出,迅速弥散在空中,很快四周的空气里都溢满了这股浓郁的咖啡味。 “哇哦!这是什么?好香啊!”路飞张大鼻孔用力的吸气,似乎想要把所有的香气都吸入腹中。 (这可是老子亲手煮的咖啡,当然香了。要不是娜美小姐,才不想把这个给你呢…但眼睁睁看着lady喝速溶咖啡而无动于衷,这样子还能算是个男人吗?!我绝对不能允许!) 山治一边腹诽,一边熟练的将咖啡倒入纸杯里再盖上盖子,然后飞快的将奶包糖包搅拌棒与咖啡一同装入了纸袋里,最后往前一推,送到了路飞的面前。 “喏,好了。”他没精打采的给自己也顺便倒了一杯纯咖啡,然后将保温瓶和背包一同踢到了角落里,又懒洋洋的摆回了原先的姿势。“快拿回去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路飞看了看面前包好的咖啡,又看了看柜台后面面色不佳的金发男人,在对方不耐的驱逐之前,咧出灿烂的笑容和闪亮的白牙:“谢啦,山治。” “啧…快滚吧你,老子要收摊打烊了。”男人极为粗鲁的下达逐客令“最好别再来了。” 路飞双手捧着咖啡,一步步走向漆黑的门外,移动门感应到了他的靠近哗啦的一声打开了,挂在门口附近的廉价公仔也传出来一声录制好的『谢谢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啊,对了。”就要出门的青年忽然停住,一手轻轻压低了草帽的帽檐,转过头来对着山治轻松道“山治你要多加小心哦,夜晚总是很不安全呢。”他被便利店灯光拖出的纤长影子一半隐没在漆黑的街道中,帽檐下的笑容显得有些难以捉摸。 (大概是指那些只敢抢劫夜间便利店的不良混混吧,那种货色哥一打十都不成问题。) 山治这样想着,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因此并没把路飞的话放在心上,依旧自顾自的缩在收银台后面玩着自己的手机——很普通廉价的机子,上面只有些贪吃蛇,推箱子一类的老掉牙的游戏,就像他本人一样,不过在这样无聊的夜晚也聊胜于无了。 路飞走后,便再也没有人光临。毕竟第六小路并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段,是个快被遗忘的老城区,在喧闹的城市里慢吞吞走着自己的步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山治又一次将弹弹球刷破了自己的最高纪录,他终于熬到了下班的时刻。 早班的店员在一边旁若无人的清点补充着柜架,除了进门的一声招呼外就再也没有说过话。看着手机上一排排写满了自己名字的记录,山治双目无神的合上了手机。 有点寂寞,这样的日子。 男人褪下了身上的制服围裙随手扔在台子上,背上角落里的包,一边揉着酸涩的眼睛一边往门外走去,忽然想到要不要跟那个店员说点什么。 (糟糕,我完全不记得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啊。) “我走了。” “哦,再见。” 结果还是这样,算了吧。 山治一个人站在街道的中央,不太想就这样回去,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他茫然的抬头张望,天空尽头泛着些许的青白但依然阴沉的可怕,云层开裂的模样像是魔鬼狰狞大笑的血口,寻觅着猎物,择人而噬。 “什么啊,这个天色。是要下雨吗?”山治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烦恼的嘟囔了一句“糟糕,我可没带雨伞出门。” 似乎是在响应他的想法似的,他话刚说完,沉甸甸的云层上骤然白光一闪,随即一道不算响亮的雷声闷闷的响起,天空中魔鬼大笑的嘴角似乎咧的更加夸张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今天还是直接回家吧。) 为了不被淋湿,山治临时改变了计划,赶紧加快脚步向自己的家走去。第六小路位于老城区,而山治居住的便宜房子则更是老中之老的危楼。这一片因为容易跳电漏电的原因,所以路上都没有多少路灯,一整条狭窄的小巷都是黑黢黢的一片,只能接着些许远处的微光辨识方向。 或许是暴雨将至,街道上开始刮起了阴冷的寒风,风呼嗖嗖的尖笑着,像骑着扫把的老巫婆似的穿梭在巷子之中,乐此不疲的将地面上墙角落的碎纸杂物翻弄的到处都是。山治将防风衣的衣领拉高试图挡住这些恼人的乱风和寒冷,不过效果似乎不佳。 (可恶,这么暗都要看不清路了,下次一定要带手电筒出来…手电…对了!可以用手机啊!) 他连忙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总算是有了点光,可惜手机的亮度不够只能够照亮一丁点的距离,而且还要不停的按键让它保持亮度。 (就这样凑合过吧。) 在巷中穿梭的寒风如同突然发现了误入了巫婆派对的普通人,尖叫着将端着手机的山治包围缠绕,不断发出刺耳的啸声,男人只觉得风变得越来越猛烈,好像自己遇到了风口被吹得都要连前进都有些困难。 但是突然,就是在刹那之间,四周讨人厌的乱风突然都消失了。整个巷子寂静下来,静的山治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那些原本在空中四处飞舞的纸片也亦缓缓飘落,四周只余下越发浓郁的黑暗和寒冷。 骤然的寂静令山治感到没有来的不安,黑暗迷障了他的眼,加倍放大了那份惶惶的恐惧。 呵—— “谁?!”山治单手捂住耳朵,猛地大叫着跳起,将手机的光亮对准背后。他刚才分明感受到了黑暗中有人在他背后,向他耳边轻笑。 “谁在那里!?快出来!” 但是无论他怎么照,怎么喊,小巷里依旧空无一人,只有漆黑寂静的道路。 (错、错觉吗?不…可我明明…但是……) 这个时候,今夜那个土里土气的青年所说的话忽然浮现在脑海。 【山治你要多加小心哦,夜晚总是很不安全呢。】 (难道那个家伙指的是……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大概是我今天太累了的原因,还是、还是赶快回家吧。) 山治故作镇定的转过身,加快脚步向自家小楼的方向跑去,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离公寓很近,只要转过街角就到。 (快点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下次再也不走这里了。) 等男人终于将漆黑的小巷甩脱在身后时,他才停下来用力的深呼吸,松了一口气,看到熟悉的楼房出现在眼前,觉得从未有过的亲切。 “哈、哈哈……!”喘过气来的山治,站直身体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有些得意的回首向着身后的暗巷看了一眼“哼,管你是什么。想Gank哥……” 猛地天空又一次被闪电刺破,这次的闪电前所未有的闪亮,刺目的白光好似覆盖了整个世界,令一切黑暗都无所遁形。 在那亮如白昼的一刻,山治惊恐的发现,在暗巷里站立着一个可怕的怪物。 那个怪物身上没有皮,如同理科教室内的人体模型一样,赤裸在外的肌肉筋骨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在它脚底下汇聚了一片湿乎乎的血潭。 怪物微微侧头,燃烧着的双瞳以一种愤怒的神情看向街道上目瞪口呆的男人,它面目的肌肉抽搐着扭动着,裸露在外的牙齿上下磕动似乎想要说话,却因为这额外的动作而使得面部喷涌而出更多的鲜血。 叮—— 从怪物身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碰响,下一刻闪电消去白光淡褪,黑暗重新席卷大地。 山治的尖叫声被紧随闪电之后的响雷所淹没,金发男人不顾形象几乎是飞一样的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爆发出了超人般的手速将门锁层层扣好,最后还不放心的将一个柜子移过来堵住门。 (那是什么?那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校园七大不可思议?!鬼魂?怪物?超自然生物?都市传说?这种东西真的存在?!还是我疯了又产生了幻觉?!) “啊——!!!!!!” 山治狂躁的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在凌乱的客厅里不断踱步,倒真有几分精神病人发病的风范。大约慌乱的一分钟之后,他猛地打开手机的通讯簿,拉到最下翻出来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他的拇指颤抖着在拨出键上摩挲了很久,最终还是发泄般将手机甩到了床上,没有拨出那个号码。然后他冲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了好几捧冷水。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这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个会动的肉团而已…只要是有实体的生物,都没有什么可怕的。) 这样默念了许多遍,山治终于平静下来了。他死死地盯着镜子中满脸胡渣,双眼充血,面色苍白的陌生人,忍不住用手擦了擦那面有些肮脏的镜子。 “原来我…现在是这个样子。” 太长时间没有照过镜子,都几乎有些遗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镜子里的颓废男人冲着他勉强的一笑,依稀还能见到点当年的影子:“…嗯,哥还是这么英俊。不错,不错。” 平静后的山治,擦干净的脸上的水珠重新走回了床边。他没有动床上的手机,而是直接拉开床头柜的底层,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封的密密实实的盒子。 (真没想到,真有用到这个的一天。) 他端详着这个盒子约三秒,然后毫不犹豫的扯开了封条,打开了盖子。 盒子里的左侧转着一把造型简朴线条流畅的漆黑枪支,而其他的地方则塞满了子弹和弹夹。 GLOCK-18全自动手枪,或许这个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 山治神色复杂的拿起了盒子中的手枪,在握住枪柄的那一瞬间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过去的那段岁月。 “好久不见……MyGirl。” 咚咚—— 男人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地板上跳了起来,警惕的盯着被他堵死的铁门,手上一点没停的拿好弹夹上了膛,悄无声息的移动向门口。 “谁啊?”他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着,并透过猫眼查看外面,一边又不断移动着枪口,寻找着射击的位置。 不知道该说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门外的并不是某个血淋淋的人体模型,而是一个看上去和他一样,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好吧,那头绿毛是不太普通就是了。 “我住你楼下,刚才听到你在惨叫所以上来看看……你没事吧?”绿发的男人看上去和自己的岁数差不多,穿着一身随意的运动套,但是因为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反倒比颓废的山治显得年轻许多。他身材高大,线条硬朗,举手投足流露出一股子阳刚气息,简单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爷们儿』,纯的。 “我没事,吵到你不好意思了。” 虽然稍稍放松了警惕,山治依旧没有开门的意思。 “哦,没事就好。”对方耸了耸肩,也不多客套“那我回去了。” 然后山治就着猫眼,盯着那人还真的就这样甩手走了,看来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稍微松了口气,他将手枪重新调整后收好,脑子里开始飞速思考回顾着这不可思议的一晚。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先搜索看看有没有相关的信息吧。” 或许一般人遇上这种事,大多数情况都会把之归纳为自己的幻觉什么的,干脆就这么让它过去了。但是山治却是总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来对待整件事,也不知道该说他太有忧患意识呢,还是单纯的神经质。 今夜注定难眠。 ================================================================ 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鼠标滚轮滑动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繁复的页面一次次的打开又一次次的关闭,不知不觉五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男人脱力的向后靠去,办公椅难以承受这突然的压力发出了难听的吱嘎声。他将头依靠在椅背上,疲惫的按揉着眼部的肌肉和皮肤,手指放在眼皮上感到微微的灼热,也不知道是从眼球传来的,还是皮肤本身的温度。 (在这样用眼下去,眼睛该不会过热爆掉吧。) 五个小时内,山治观看了大量与都市传说灵异鬼怪有关的消息,不得不说在Google上一搜索关键字,页面上方显示出来的搜索结果真的吓了他一大跳,什么稀奇古怪的灵异经历都有。许多网友都说的头头是道,但仔细一想却满是漏洞,没几个经得起推敲,想必也都是些危言耸听的噱头而已。 (可恶,我人生中宝贵的5小时竟然花在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上面……) 山治放开了手,努力的眨了眨眼,感到眼部不再那么酸涩后他又重新坐立起来,有气无力的将满桌面的页面一一关掉。 就在他打算关掉某个页面时,余光扫到了页面边角处的一则不起眼的小广告。 广告底色是一片晦暗的乌黑,中央有一个似鹰展翅的鸟型纹章,纹章下面写着一排白色的小字——『夜行者异闻录』。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看样子很难有人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看上去似乎是什么小说论坛的样子,但山治却神使鬼差的移动鼠标,轻轻点击了一下广告中央的鸟型纹章,下一秒他就跳转进入了一个仿佛被黑烟笼罩的论坛。 这可以说是山治见过最单调的论坛了,论坛封面依旧是那个奇怪的纹章,底下浮现了一排小字『夜色不曾退却,正义不曾离去』 (……这种微妙的中二感。) 封面往下就只有三个可以点击的选项,分别为『资料·讯息』,『交流·求助』,和『联络·档案』。山治试图点击进入,系统却提示他是非注册会员没有权限进入。 “切,来这套么。”他咋了咋舌,嘴巴上虽然一副嫌弃的语气,却已经迅速寻找起了注册的连接,直到这时山治才注意到随着他的鼠标移动,黑烟会像是流水一样被他拨散开,露出底层清爽干净的白色页面。大约拨弄了十来分钟,他才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起来的注册键。 (小样,以为藏在这里哥就找不到了吗?弱爆了。) 山治难得提起了兴致,用力点击了一下那个按键,顿时页面上原本四处流窜的黑烟刹那全部消失,整个论坛像是彻头彻尾换了一个格调,进入了一片纯白的世界。 在页面的中心,出现的只有简单的一条输入框:『请输入您的昵称』。他想了想,在输入框中打入了Mr. Prince然后单击回车,下一刻系统竟然提示他注册成功。 “我靠,这就完啦?这也太他妈随便了。”山治不满的大呼,感情只要随便在那坨乌漆抹黑的黑水里翻翻找到注册键就算完事了,看之前找注册键的尿性亏他还期待着后面有着什么更为严厉的考试,万万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束。 但是注册都注册了,他索性就在论坛里逛了起来,先是跑到『联络·档案』里,却发现里面百分之九十的帖子都需要虚拟币,而且目测价格还贵的离谱,比如有个帖子标题为『鹰眼』的竟然丧心病狂的在后面标了6个零,与之相比那个叫『小丑』的,后面简单3个零未免不要亲切太多。 (这显然不是我这种新人该来的地方,还是撤吧。) 离开了『联络·档案』,下一个他进入的是『交流·求助』,结果更令他抓狂的事发生了——交流区完全是一个个独立的聊天室,而且进入还需要通行口令。 (这他妈的是什么交流区啊!完全就独立自治了还交流个蛋蛋啊!到底是谁设计的破论坛对待新人要不要这么冷酷无情还给不给活路了啊?!) 或许是这蛋疼的论坛激发了山治内心扭曲的斗志,他完全忽略的心灵和肉体的双重疲劳锲而不舍的挥舞着鼠标和键盘战斗着,终于在又一次荒废了两个小时之后,他自暴自弃的甩手合上笔记本电脑。 这两个小时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厮混在『资料·讯息』区——谢天谢地,它是免费并可进入的——虽然里面不是没有要钱的帖子,但是在贴心的新人区里面的帖子倒都是免费的,山治的时间基本就花费在这里了。 这个论坛——正如它之前广告上写的那样,夜行者异闻录——讲的是一群自称为『夜行者』的重度中二病晚期患者们和另外一群被称为『邪物』的反派斗智斗勇可歌可泣的血泪故事。 邪物,从Evilthings直译过来,在东方曾被称为『魑魅魍魉』的妖魔鬼怪,是种以捕食人类为生的邪恶产物。而夜行者,译自Nightwalker,从文字介绍上来看,似乎是『正义的伙伴』类型的角色,以保护人类不被邪物吞噬而日夜战斗的一群人。 (这脑洞也太大了,而且设定还超级老土……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么老套的英雄vs.反派的剧情啊!这都快被DC和漫威玩烂了好吗?!) 虽然从有限的资料上来看,论坛上的这群人对这个设定非常执着,具体的细节也做的很到位和详细,要不是因为太过于超现实他都忍不住要信了。 “……说到底,差不多就是SCP的灵异幻想版嘛。那些列出来的怪物资料什么的……”山治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结果他浪费了约7个小时,毛事都没搞清楚,反倒因为看多了刷低san值的东西,而几乎彻底遗忘了昨天晚上的恐怖记忆。 或许那个可怕的人体模型,真的就只是他疲惫过度的幻觉而已。 (不行了,我需要睡觉。) 他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连衣服都没脱就呈大字型瘫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盯着泛黄的天花板,朦胧中似乎影影绰绰的看到了什么人的影子落在了墙上,虽然他想要睁眼却耐不过疲惫,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 咚!……咚!……咚! 一声连着一声,连续不断的规律撞击声穿透天花板,从楼上传下来,生生的将山治从睡梦中吵醒。 (可恶!楼上那个该死的家伙,大白天的吵死了!!有没有素质啊?!) 完全没考虑到自己才是那个白天睡觉作息规律不正常的人,山治暴躁的嘀嘀咕咕的骂着不中听的脏话。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可是碍于那好似老和尚敲木鱼的撞击声,却再也没法睡着。 嘴里痛骂了一句,反正睡不着了山治干脆翻身起床。楼上的声音听得他烦躁,让他再也无法忍耐停留在自己这寂静的空间里,他的目光投向了洗手间旁边堆满了脏衣服的洗衣筐,想了想决定趁机去洗衣房避避难。 山治所租的单身公寓是没有私人的洗衣设施的,整栋楼12家住户都得到一楼的公共洗衣房洗衣。因为洗衣房不大,平日里大多数时候去都是人满为患,可是今日也不知道撞了什么大运,洗衣房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高兴得山治立马将自己衣服分成四堆占据了所有的洗衣机,然后得意洋洋的坐在一边享受这难得的清静,耳边只有一整排洗衣机轰隆轰隆运转的声音,好似火车开过的声音一样,让他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洗衣机早已经停了下来,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陌生的运动外套。 “你醒了。”注意到山治悠悠转醒,一直坐在一旁的年轻男子侧过脸来轻声道“我看到你睡着时似乎有些冷的样子,就给你盖了件外套……别担心,是干净的。” 山治连眨了几下眼睛,才算彻底看清楚对方——看着那干净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正是昨天晚上来敲他门的家伙。绿发的男子穿着一件墨绿色的T恤,脚旁放着一框衣物,安静平稳地坐在长椅的另一边。 显然,他也是来洗衣服的。不过因为山治占领了所有的洗衣机的缘故而不得不在这里等待。本来这样就算了,但由于山治睡着了根本就忘了去收,结果这个家伙非但没有粗暴地把他叫醒去腾出洗衣机的空位,而且还给他盖上运动服。 真是个温柔的人。 迅速想通这些关节的山治,因为羞愧而通红着脸连忙站起将外套递了过去:“抱、抱歉!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让你等了很久吧……啊,我这就去把衣服收了。” “没事,没等多久。”绿发男人接过自己的外套,重新穿在身上。平静的看着对方手脚利落的打开洗衣机把衣服掏出来,“你的脸色不太好。” “啊,那个啊。是因为熬夜的缘故啦。” “唔,夜猫子?” “也不算是…哎,是因为我在便利店打夜班短工的缘故。” 绿发男人简单地哦了一声,结束了两人没什么营养的闲聊。山治一边折叠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用余光偷瞄正在把衣服往洗衣机里塞的男人。原本想着如何化解尴尬气氛的他,结果盯着对方的身体,看着看着思绪一不小心就跑偏了。 (身材真好,一点不比哥差啊…这种线条绝对是有练过的。) “你经常锻炼?”山治忽然下意识地出声问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跟个不算熟稔的人搭话——也许是因为孤单太久有点寂寞——结果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看你身材不错,而且又一直穿着运动服……” (呜啊!怎么听上去那么像变态痴汉啊!这不完全暴露了我一直在偷看他的事实了吗?!) 山治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但似乎对方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而是很平常的回答道:“嗯,我在一家健身会所工作。所以锻炼的机会比较多,至于衣服——”他转过头冲着山治微微一笑“因为很方便,所以一不小心就全买成运动服了。” (这还真的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绿发男人设定好启动了洗衣机,转身正好看到山治身边壮观的衣山:“你的衣服还真多。” “啊哈哈哈是啊,因为平时洗衣服总是人很多,找不到机会洗衣服呢。”山治干瘪瘪的笑着。 “要帮忙吗?” “啊?啊…不用麻烦你了……” “不算麻烦。”男人微微歪头,竟然认真的解释道“沾过水的衣服稍微重些,一个人搬上三楼会比较辛苦。” “那…那就麻烦你了。谢谢。”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自来熟?可是看他那张面瘫的脸并不像自来熟啊…难道是外冷内热这种属性的人吗?) “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我是山治。” 绿发的男人停顿了一下,但这一下实在是太过于短暂甚至连山治都没有察觉:“…索隆。” “嗯?” “我叫索隆。” …… 我叫山治,在入住这间危楼的第二年零四个月的时候,终于知道了自己楼下邻居的名字。他叫索隆,是个不善言辞但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blockquot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