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Plūtō(架空/7/19/长篇/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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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3368 | 回复7 | 2017-7-19 17: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忽然想试着写长篇正剧的我……
其实有一半都是我半年前写的,但是因为当时卡文了我就一直丢在草稿箱里,目前挖出来续写,所以不算是新坑吧……
因为时间久远已经我有很大一部分设定都在几张随手抓到的废纸上所以其实很多重要的设定我都记得不是很清了orz所以很可能出现bug然后导致我修改前文
以前没写过设定这么大的文章,所以完全把握不好剧情的流畅度,所以希望可以多多的提建议
写的真的很不好,而且真的很长很长(自我感觉)……所以坑的几率很大orz真的不要期待我的坑品(也要有人看啊你个白痴
而且因为是正剧向的所以cp感很淡,非要说的话大概会有路索和香索以及日后上线的罗索(这个cp大概很可能真正的出现在不会写出来的第二部……)
大致能概括为绿藻中心
如果可以容我毒奶自己一口
很渣
以上






楔子


  清晨八点。
  费德勒小镇还已经沐浴在一片清澈的蓝天之中,这篇地区特有的花树正开到盛时,空气中溢满了沁人心脾的香味。
  每周日例行的礼拜就要开始了,人们陆陆续续的从家门中走出来,打算前往建设在小镇中央的唯一一所教堂里接受神父的祝福,就连还没到入学年龄的调皮的小鬼们也在大人的呵斥下穿上了总是藏在柜底的新衣,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被拉扯着踏进尖顶教堂的大门。
  穿着黑衣的神父已经捧着圣经站在耶稣受难像之下,那张苍老的脸肃穆而庄严,本来悉悉索索的谈话时霎时间没了踪影,人们有序的走进来,按照次序依次坐到自己的位置。
  很快这间小小的教堂便座无虚席,神父清了清嗓子半睁着眼念了句“愿主赐福与你”,底下不知哪家的孩子小声的嘻嘻笑出来,又在家人轻声的呵斥下安静下来,神父没有抬头,他合上书,将左手搭在书的封皮上,右手轻轻的放在左胸口。
  古老的、带着奇怪韵律的歌声从他的嘴里流淌出来,坐在下面的人们虔诚的低下自己的头,张着嘴轻声的同神父一齐用歌声赞美他们的真主,他们全神贯注的歌唱着这首可以让人平静的仿佛有魔力的歌曲,正上方悬挂着的金色的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正用悲悯祥和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信徒们。
  变故是突生的。
  谁都不曾想过灾难会发生在这个地处偏远人烟稀少的小镇里,居民们祖祖辈辈都安逸的生活在这个地方,正如小镇中央的那颗足足有几人合抱粗的树,谁又能想到这颗见证了费德勒镇历史的树会在某一天被砍掉,然后在原址上修建一座古朴的教堂呢。
  所以当神父大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的头颅落在教堂前排座椅上时,被淋了满头满脸血的居民只是呆滞的看着那个曾经以慈祥著称的神父此刻变得狰狞的脑袋,一动不动的甚至忘记做出反应。
  连贯的歌声渐渐的低了下去,被迫闭着眼睛的小孩子们像往常一样偷偷的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微微歪着脑袋去看他的父母,然而还没等他看到什么,温热的带着腥味的血液便猛地溅了他一头一脸。
  他看见他的父母失去了头颅和肩膀的身体正失力的倒下去,周围已经没了几分钟前还安宁的景象,到处都是残肢和尸体,雪白的墙上、美丽的彩绘玻璃上尽是些不知被谁涂上去的血色的肉沫,教堂东边的墙壁和地面乃至整个天花板都消失了,而在离他仅仅只有不到五米的位置上,一只紫色的蠕动着的巨大的怪物正用撕扯着咬着的不知是谁的半个身体。
  孩子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景物甚至忘了哭泣,直到那怪物发现他猛地向他俯冲过来得时候,他才突兀的哭出来,这不算小的动静似乎惊吓到了那个东西,它疑惑的用长在脑袋顶上的复眼看着下方的甚至忘记逃跑的‘食物’,摇了摇脑袋忽然张大鲜血淋漓的嘴巴再一次朝着孩子扑了过去。
  然而这项进食活动还是失败了,怪物晃着不平衡的脑袋在房间的一角看到了自己长着獠牙的下颚,那还在哭泣的孩子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的身侧,它甩着头,稀烂的滴着紫色液体的上颚正蠕动着补全自己的身体。
  没有智慧的怪物遵循着本能寻找着它的敌人,一双巨大的复眼在重重叠叠的场景里捕捉着天敌和食物的身影,但就在那个身影代替一切进入它的视觉捕捉器的同一时间,它的身体变头重脚轻的摔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被整齐的切掉的左肢还在徒劳的抽动着,而被切断的截面则开始迅速的再生出新的器官,没过多久,那只完整的巨大的怪物便重新站起来扑向它的敌人,而角落里那两块被切下来的已经长成两个可以活动的奇形怪状的东西的死肉也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地面被那只巨大的怪物遗漏下的尸体上,开始了自己的进食。
  空气中腐臭的血味令人作呕,咀嚼的声音和建筑倒塌的声音充斥着这一方小小的空间,角落里那些变得更多越长越大的东西已经将地上的尸体全部吃完了,而它们重新长出的眼睛则一瞬不瞬盯着四周,灵巧的四只快速的运动着,贪婪的嘴巴还在上下咬合,仿佛随时要将哪个人拆吃入腹。
  灾难还没有结束。越变越多的分裂的小怪物们爬行着走出教堂进入小镇的四周,惨叫声和哭泣声不多时便从镇子的各处响了起来,作呕的血腥味渐渐的弥漫开来,怪物们吃饱喝足的满足的嚎叫声慢慢的代替哭嚎声响了起来。
  中午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失去了半个身子的耶稣受难像正躺在一堆废墟之上,用依旧悲悯的目光注视着远处仿佛末日般的场景,那只最开始的怪物就站在它的不远处,仰着头仿佛群狼的首领般发出凄厉的嚎叫声。

1


  震惊世人的“费德勒大虐杀事件”结束后的一个月,网络新媒体上沸沸扬扬的猜测总算落下了帷幕,人们在吃惊于这场屠杀事件的残忍之余,本该沉静下去的异能者是否该另起一项更加严苛的法律的讨论又一次热了起来,但即使是处于高民调的情况之下,处于各个分区的管理人其中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人在联名书上签了字——即大部分实权者不同意将异能者划为普通人之外。
  另起法律意味着异能者的使用和调度会受到十分严苛的审查以及繁琐的申请,而想要利用异能者的特殊能力钻普通法律空子来办事的执法者则对这项提议避之不及。而将这件事压下去的最好方法便是证明现有政府与法律对异能者有足够的约束力,所以在多方商议之下,政府宣布这件事将转入针对异能者设立的秘密政府组织与军团合作展开进一步调查。
  “混蛋,说什么负主要责任,没看见我们这边也损失惨重吗?!”略显黑暗的会议室内,橘发的少女啪的一声将通话视频关掉,恶狠狠的将桌子拍的震天响,“我们的参与人员可是躺了快够一个月还没醒过来!”
  “娜美小姐,消消气。”角落里,一个金发男人漫不经心的用左手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不时跳跃翻腾的火苗将这一方空间照的明明灭灭,“总体赏金提高了也不全是坏事,怪就怪在那个白痴太没用了。”
  “也不能全怪索隆阁下,”穿着板正西装却梳着违和的爆炸头的看起来至少有四五十岁的男人开了口,“谁也想不到只是一次普通的调查任务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紧闭的大门忽然传出电子解锁的声音,坐在会议桌前的几个人依旧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只有坐在娜美旁的一直保持沉默的黑发女人抬起了手腕,接通了上面的便捷式通话器。
  通话很快便停止了,金属制的大门嘀的一声自动上了锁,新进来的鼻子长的离谱的男人正费力的拖着身后满满一袋的电子产品。
  “……太沉了!喂来个人帮我一下!”
  跟在他后面进来的身材高大的蓝发男人用一只手轻松提起那袋东西丢在会议桌上,长鼻子的家伙絮絮叨叨的跟在后面念着叫他小心一点。
  “弗兰奇阁下,胳膊怎么样了?”
  “啊?!当然是super的好!”
  叫做弗兰奇的蓝发男人抬起自己的一只手臂,细不可闻的电子杂音响了起来,他撩开袖子向周围的人展示了一下位于右臂手肘处人造皮肤下的的几乎看不见的接缝,“融合super的棒,现在只剩下适应了。”
  “那当然了,也不想想花了我多少钱给你买材料!”坐在首席的娜美双手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边的弗兰奇扬手朝她道了声谢,便坐会自己的位置去了,“乌索普,联系上路飞没有?”
  “还没有……那个混蛋肯定没带通化设备。”盯着屏幕的乌索普十指飞快地敲击着面前的虚拟键盘,蓝盈盈的屏幕上闪过的数据快的令人眼花缭乱,“不过我找到之前雇佣人的注册信息了……嘛,虽然我觉得没什么用。”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在场的人们手腕上的电子表都发出叮的一声响,一封信件自动打开跳出来,接着就是一个写着寥寥几个字的某个人的私人信息。
  “既然肯明目张胆的叫我们做,应该不会留下什么信息才对。”
  名叫罗宾的黑发女人开了口,她饶有兴趣的盯着屏幕上的“无所属组织”几个字看了一会儿,“不出意料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死掉了吧。”
  “死了,不过是在政府人员抓捕的时候被乱枪打死的,”乌索普又敲了几下键盘,“话说,说不定这只是一件意外事件呢?”
  “如果是意外就好了,”娜美瞪了他一眼,“能把索隆那种怪物打的躺在床上一个月不醒,这一件事就能说明这是有意为之了吧!”
  “我一直有件事情搞不明白,”罗宾抬起头看着乌索普,“我记得这件任务本来是分给你的?为什么最后会跑到索隆的手里?”
  乌索普愣了一下,他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说道,“我的电脑在入侵小镇政府的网络时被不知名IP黑掉了,而且一直盗取我们组织的信息,当时只有索隆一个人闲着没事干,中间人那边又一直在催,我就拜托他代替我去那里‘拿’一下信息备份。”
  “而且这件事我已经跟娜美说过了。”
  “所以我才担心,”娜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这就说明这件事不止针对索隆一个人……”
  正说着,娜美的手表忽然弹出了接入请求,她看了来者的名字干脆了当的按了接通键,很快,屏幕上便跳出了一个不时闪烁着的小驯鹿的头。
  “娜美!索隆醒了!”
**
  “外伤和内伤在抢救过来后没几天便好得七七八八,一直无法清醒的理由我们初步判断为大脑的自我保护式休克——你现在觉得那里不舒服吗?”
  半倚在床上的索隆摇了摇头,他现在每吸一口气气管都像是被谁在利器上拉扯似的疼,脑袋也嗡嗡的响着,像是谁在里面放了一个浸了水坏掉的音响,打开开关以后全是破碎的杂音。
  尽职尽责的医生不放心的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虹膜确定了一下他的脑损伤程度,最后在病历单的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身体已经基本好完全了,一会儿你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在观察几天你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几个护士扶着他重新躺回床上,那个医生最后看了几眼手里的检查单,这才站起身,嘱咐护士们过一会儿将病人推到普通病房。
  “你的朋友们来看你了。”
  索隆皱着眉正要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一撇正好看见在ICU玻璃外自家老大那张龇牙咧嘴的脸,本该脱口而出的话在唇边悠悠的转了几圈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怎么了?”
  “没事。”他转回头轻轻咳了一声,接着疲惫的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索隆是被门外的争吵声吵醒的——准确的说,是被娜美气愤的呵斥声吵醒的。
  他很是费力的揭开沉重的眼皮,逐渐清晰的视野和开始倾斜的身体让他意识到自己正被谁扶了起来,几乎在同时他听见娜美的声音又大了一个分贝,然后他的唇边被抵上了一个略微有些冰凉的玻璃制品。
  微温的水漫过僵硬的舌头滋润了喉管,他的身体先一步意识坐着维持生命的动作,直到一杯水下肚,渐渐的清明的大脑才让他意识到了眼前有着一群几乎占据了一整个病房的认识和不认识的家伙们。
  “怎么……了?”
  正和一个穿着制服的金发女人吵架的娜美转回头狠狠的瞪了索隆一眼,瞪得索隆有点不明所以,倒是一边照看他的乔巴说了话,细嫩的童音带着点莫名的担忧。
  “索隆,你还记得一个月前的事情吗?那场位于费德勒的大屠杀事件。”
**
  一个礼拜后,还处于观察期的索隆如愿以偿的通过讨价还价从娜美那里拿到了两天后的出院许可。
  也亏得他的身体底子好,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昏迷了一个月,要是一般人非要在床上废那么十年半载的。
  这几天机构里全员都忙的不可开交,不过即便这样那边还是抽出人手来派专人负责接这个接近九级残废的大路痴,索隆倒是没什么路痴的自觉,在通话器里跟娜美吵了半天最后还是迫于扣工资的淫威乖乖的坐在医院里等来接他的乌索普。
  乌索普到的时候正看见那家伙坐在病床上睡得正香,而那三把平时宝贝的不行的剑被他放在一旁,他还能从索隆的敞开的衣领处看见一片没好全的淡色的伤痕,但总的来说他的伤似乎已经好全了,曾经在留在锁骨处的巨大的贯穿伤现在连一点痕迹也看不见了。
  长鼻子先生叹了口气过去把索隆推醒,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睁开眼睛盯着他看了他半天才哑着嗓子说了句你来了。乌索普再次叹口气,干脆直起腰绕开他走到一边帮他收拾病房里为数不多的东西。
  “你回去还能休息几天,”乌索普将桌上的几个从机构里拿来给索隆联系用的小机器放进提来皮包里,“拜之前的事情所赐这段时间给活儿的人少了许多,就算有也多半是危险的长期任务,娜美担心被人算计也推了不少。”
  他走到衣柜前将里面最后一件衣服叠好塞进包里,“说起来,之前的事情你真的全不记得了?”
  正盯着自己的剑发呆的索隆闻言抬起头来,他皱着眉细细的思索起来,还没等说话,那边的乌索普便忙不迭的摆手示意他不用想了。
  “得得得,你还是别想了,要是想之前那样忽然捂着头晕过去,我可没法像乔巴一样抢救你。”
  抱着头一直痉挛抽搐的索隆他可不想在看到第二次了,真是比刚找到重伤时的索隆都可怕。
  “说起来你也真是命大啊,”乌索普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絮絮叨叨的,“那些怎么看都是致命伤吧,当初我还以为你死掉了,没想到还有一口气……啊,你们这些怪物。”
  “只是运气好,”索隆相当白目的回了一句,他没注意到乌索普隔着一张床翻给他的白眼,“之前费德勒的事情不能通过手腕上的微型摄像仪器查吗?”
  “查不到,你进入费德勒之后没几分钟仪器的远程连接就断掉了,后来等找到你才发现你的设备已经不见了。”乌索普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站起身,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腕带似的只有一指宽的薄薄的东西丢给索隆,“你的新设备,这几天忙的要命我还是给你加紧时间弄出来了,之前占时替代通讯器的产品给我就好,那东西保密性太差了,我拿回去在修改一下。”
  索隆嗯了一声将手上腕表式的仪器递给乌索普,接着将那个新的万能通讯器戴在手腕上。
  “收拾的差不多了,”乌索普拍拍手,“咱们走吧。”

  “……什么?!因为欠费停掉了?!”乌索普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喂喂这一点也不好笑啊。”
  “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一片蓝盈盈的惨光下,山治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不仅仅是电费和水费,还有几个‘顾客’说被要求提前支付了全部佣金,小罗宾他们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
  “娜美呢?”
  山治抬起头看了眼站在乌索普后面的索隆一眼,那家伙还是像往常一样蹙着眉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只是眉宇间还带着点重伤未愈的疲惫,冷暗的灯光下更是显得那张脸带着一片阴惨惨的苍白。
  “昨天接到一通电话说是有事要出去一趟,”山治重重的吸了口烟,烟卷末端的烟丝燃起一片灰红色的光又湮灭下去,“娜美小姐走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机构里的资金全部空了,不会是娜美那家伙……喂喂我只是提出最有可能的假设而已!”乌索普被山治一眼瞪的急急忙忙摆着手,“我对内部的反入侵防火墙可是很有信心的,咱们这里就只有娜美知道启动资金的手段吧。”
  “你自己做的程序你也有可能攻破吧,说不定是你呢,交出来吧长鼻子盗贼。”
  “喂你这家伙……!”
  “厨子,路飞呢。”一直沉默着的索隆忽然出了声,机构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响,到显得突然插话的他的声音有些不合时宜的突兀了,“前段时间他不是刚回来么,现在哪去了。”
  山治看了他一眼停止了和乌索普没营养的拌嘴,他拿出嘴里的烟在烟盒里摁灭又重新拿出一只点燃塞进嘴里,含着香烟的嘴发出的声音有些含含糊糊的,“他去追娜美了。”
  索隆皱起眉,一旁的乌索普忍不住插话,“娜美不是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吗?又不是没单独出过任务。”
  山治转回身没有回答乌索普的疑问,他走到放在角落里的茶几边在一片备用灯光没法照到的黑暗里寻找着什么,直到听见玻璃制品的轻微摩擦声,他才直起腰拿着一个水晶烟灰缸重新走了回来。
  “不久前娜美小姐发来简讯说退出,”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草帽团的资金昨天就已经被全部转走了,路飞去追了,我在这里等你们。”
  “散伙?”乌索普不自觉的提高声音,他有些犹疑的看了眼脸色阴沉下来的索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问那么多也没用,”索隆打断想要说话的山治,“想留下来还是想走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路飞既然去追了那就叫他去解决。乌索普,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预付佣金的任务,我去做。”
  “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然是块儿硬邦邦的石头。”山治将烟头和空掉的烟盒捏扁一同丢进烟灰缸,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丢给索隆,“不用去找了,这里有一个现成的。”
**
  谢尔兹镇。
  这里属于边陲小镇中的一种,虽然并不像草帽基地所在的被称为新世界的地方那样林立的钢筋水泥的森林和现代化的交通与医疗,但相对于谢尔兹旁边的其他小镇,也算的上是相当先进富饶了。
  而且比起其他地方,这里虽然离中央政府相当遥远,但犯罪率却远远低于有着更加完善的设备和警察体系的先进城市,政府在处理罪犯这个问题上做的相当好,人们的生活安详平稳,甚至可以夜不闭户。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座小镇有着和周边小镇过于鲜明的生活环境以及并不适合作为旅游点的地理环境,这里的人们似乎并不欢迎外人的到来,对于外来者十分的不友善,甚至连住宿用的旅馆也寥寥无几。
  而今天,谢尔兹镇难得迎来了它少有的客人。


  索隆到达谢尔兹的时候恰恰是正午十二点。
  他这一路算不上惊险却着实花了不少力气,说到底都是乌索普给他新准备的交通工具内置的导航仪十分的不好用,他有好几次走上了相反的方向,要不是厨子半路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到没到然后给他做了人工导航,他现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谢尔兹镇的街面整洁干净,车辆稀少,有点像他小时候从霜月村到达镇子里那条刚修好人烟稀少的马路,娜美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所以他在找到投宿的旅馆顺便检查了房间里面有没有监听设备之后便迅速的连接了和乌索普的通讯。
  但不知为何接听的却是刚刚跟他结束通讯的山治,那边的声音相当的低且混杂着十分刺耳的电流声,显然正在信号很差的地方。
  “……是不……我了?”
  因为信号不稳定山治的话断断续续的,索隆这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那边的说话声立即停止了,接着电话里的电流声便明显的低了下去。
  “……那里的屏蔽仪还真是厉害,”大概是换了个地方通话,山治的声音清了很多,“要不是频率一致恐怕根本接不到……话说,路痴绿藻你又迷路了?”
  “我找乌索普,”索隆皱了皱眉不太想争辩自己不是路痴这个事实,“叫他接电话。”
  “他在忙,”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较为沉重的吐气声,索隆猜测他大概在抽烟,“如果你想为导航仪‘坏掉’的事情打来的话,那我觉的你在先学会分辨东南西北之前先学会分清左……”
  索隆恶狠狠的看着被自己挂掉的通讯器上显示的‘通话结束’几个字,觉的选择叫乌索普修理导航仪而不是背会地图的自己十分的愚蠢。
  而那边被暴力挂了电话的山治则意味不明的笑出来,显然让索隆吃瘪对他来说是件十分愉快的事情,他这边还没笑够,本来在屋子里的乌索普便探出头来了。
  “你笑的太恶心了,”他忍不住吐了一句糟,“已经查到娜美的大体位置了,我们要不要先和路飞汇合?”
  “先和路飞汇合吧,要是他自己指不定惹什么祸。”
  山治将乌索普的通讯器丢给他,自己点了根烟重新抽了起来。
  “也是,”乌索普十分赞同的抽了抽嘴角,“他之前方向完全走反了,那我们先去他下个到达的地方等他吧。”
  “嗯,”山治点了点头将手指甲盖大小的U盘丢给乌索普,“准备准备就出发吧。”

  索隆将任务芯片掰断拿纸包好丢进了浴室的马桶里。
  离天黑还有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一般情况下这种时候他会选择在旅馆里睡一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一点睡意都没有,连夜的旅程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疲惫,倒不如说,随着越来越接近任务地点,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从沉睡了一个月然后终于苏醒一样兴奋的不得了。
  身体里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稍微有些焦躁,这种时候周围流动的时间也显的慢了许多,索隆从大提琴包里拿出刀具做了今天的第二次护理——他打算在黑暗来临前就开始行动。
  装在瓶子里的护理液不多了,几乎有一个月都没出鞘的刀具却还是锋利的很,他仿佛在家那样一一为自己的爱刀上着油,对他来说刀不是工具,而是朋友,亲人。
  他忽然眯了眯眼睛停下来手里的动作,被擦的光亮的和道横过来倒映出剑客那双冷冰冰的赤色眼睛。
  本该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不仔细听便无法听见的金属摩擦的声音,他将和道收入鞘中,接着抱着三把剑毫无动静的在房门开启前滑进了浴室。
  这间旅馆属于汽车旅馆的一种,价格便宜环境也差,重要的事安保措施完全没有,索隆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住。
  门轴刺耳的转动声响起来了,接着便是鞋底在光滑的瓷砖上拖拉的声音和滚轴滚动的声音。
  索隆皱了一下眉,他拿过不知道被谁随便塞进洗漱架上的一次性拖鞋穿在脚上,然后将外套脱掉随手丢到马桶的上面。
  “什么事?”
  他装作自己刚刚小解完的样子从浴室走出去,门外的人似乎不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惊讶,反而自顾自的拿着被单站在床头为他铺好。
  那是一个矮小的老太婆,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酒店专用工作服,满是褶子的脸让她看起来像是超市里贩卖的梅干。
  “新的床单。”
  那个老太婆似乎并不想和索隆说太多的话,她没管身后的索隆,只是干完自己的便推着小车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出去前索隆往车里看了一眼——看起来的确全是洗干净的被单。
  这个不算插曲的插曲有点打扰他的兴致,本来高涨的情绪也一瞬间退了潮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离天黑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他再次习惯性的检查了屋内的每个角落,接着便抱着剑合衣睡了。

  索隆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他揉着胀痛的额角坐起身,窗外的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内也因为没开灯而有些过分的冷寂,有一小段稀薄的月光沿着窗框爬进来,堪堪的落在算不上宽大的双人床的床边。
  索隆盯着那段银色的光斑发了会呆。
  他依稀只记得梦里晃动的色块,但具体的场景却忘得一干二净,唯独大量的情绪仿佛从梦中溢出来似的让他有些不适,但这些东西又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一样让他没有任何的真实感。
  时间不早了,手腕上的仪器发出熟悉的提示音,他熟练的将其设置为静音,正要那东西走人的时候却看见上面闪动着的头像。
  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隐藏的号码,而这个时候他不太能理解有谁联系他的必要性,离他计划的时间越来越靠近了,他不太想节外生枝。
  但是索隆犹豫了半响还是接通了,几乎是按下接通键的一瞬间,自家老大那张笑嘻嘻的脸便从通讯器里跳了出来。
  “哟,索隆,好久不见!”
  那张笑嘻嘻的脸让索隆有些无奈,他勾了勾嘴角,嗯了一声。
  事实上索隆只在刚苏醒时见过路飞一面,后来路飞便因为接到了指定任务而消失了几天,等他出院之后,路飞已经去追娜美去了。
  “什么事?”
  索隆看了看窗外,时间不多了,他想速战速决。
  “山治说你自己做任务了,”空气投影设备里的路飞笑眯眯的给自己带上草帽,“呐,索隆,那个任务好玩吗?”
  “没意思,”索隆撇撇嘴,“只是去政府机构拿文件。”
  通讯器的另一端传来乌索普叮嘱路飞长话短说的声音,索隆抬眼看了看通话时间,三十五秒,离最容易被盗取通话内容还差一段时间。
  “其实也没什么事,”路飞压了压草帽呢嘻嘻笑出来,站在他身后的乌索普十分不满的喂了一声,“我在这边见到鹰眼了。”
  索隆愣了一下,米霍克神出鬼没的,他们已经好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他去那边做什么。
  “他去干什么?”
  “没说,不过他跟我问了你,”路飞撇了撇嘴,他身后的山治正在催促着他快点走,“那我找去娜美了。”
  话音还没落下通讯便被急性子的路飞挂掉了,索隆看着通讯器有些不太明白路飞打过来的意图。
  地板上的月光稍微倾斜了一些,索隆安静的听了会儿周围的动静,接着站起身轻手轻脚的打开窗户,沿着窗外的那棵白杨翻到了外面。
  找到地图上标识的政府大楼着实有些费劲。
  虽然他来之前‘特意’经过了一次踩了点,但这边的道路稍微有些复杂,导航仪又坏掉了,所以还是废了一点时间。
  不过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完成任务完完全全的足够了。
  政府大楼外的大门是特质的电子锁,这种锁他记得乌索普曾经给他演示过,只要接通某个地方让锁短暂的短路一下,就能在不引起警报的情况下将锁打开。
  连接电路的一瞬间有细小的电流串过指尖,索隆毫不在乎的断开连接将其放回原地,不远处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一条小缝,他正穿着黑色的风衣躲在电子眼的盲点处,只要等它转到另一边,他就可以趁机溜进去了。
  白色的电子眼偏转到远离大门的最大角度,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远处窜出来快速的钻进黑暗中押开的缝隙,细微的电磁碰撞声响了起来,闪着光的摄像头下只剩下一片黑沉的夜色。
  安德里是谢尔兹镇政府大楼负责第三层电子监控室的一员。
  他本来是负责白天的部分,但不知怎么的得罪了上边,竟然把他调来值夜班,他心里觉的不满又委屈,所以晚上的工作时间多多少少有些懈怠。
  今天的监视屏幕里的场景依旧一成不变,安德里实在不明白这里的安保措施这么厉害为什么还需要人工来监视,不过上面人的想法他向来都不明白,他只想领这份工资——当然,轻松一点会更好。
  安德里一边随意的看着屏幕一边玩着手机,手机另一头的女人放荡的厉害,他不禁幻想着把自己的一部分捅进去到底该是多么的舒服。
  预想中的高潮快速而短暂,安德里喘着气看着被他一不小心弄了一手的东西骂了声娘,放在监控台的纸巾盒里面已经没有纸了,他恶狠狠的说了句晦气,提起裤子扔下手机急匆匆的往厕所跑去。




  拿到进出监控室的磁卡意外的简单。
  索隆看了看地上被自己用刀背敲晕的并扒的只剩下内裤的男人思索了半响,还是决定把他结结实实的绑起来丢进厕所。
  虽说他有信心在这家伙醒来之前离开这里,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还是稍微谨慎一点为好,尤其是现在组织正因为之前的事正处在风口浪尖的时候。
  这栋大楼的结构稍微有点复杂,他费了半天的劲才找到安全通道,但目的地地下三楼的通道处被锁了,他只能坐直达地下三楼的电梯下去。
  他压低帽子刷卡走进监控室,监控室里面的另外几个人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皮看了他几眼便不再理会,索隆找到写着与自己胸牌上同一个名字的监控台坐上去,然后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将乌索普率先给他准备好的u盘插了上去。
  面前巨大的屏幕飞快的闪过一段雪花有归于平静,不知道哪个角落的人抱怨了一声设备老旧,穿着工作服装的索隆拔出u盘随意的将它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接走走到一个离他最近的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的男人背后,一掌击在他的后颈上让男人晕了过去。
  他在男人的头砸到仪器之前用手拉住了男人的肩膀让他靠在椅背上,接着他如法炮制的解决了监控室其他的人,最后他对着安装在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而屏幕上却依旧只显示了几分钟前,安德里离开监控室以后的场景。

  他是在熟练的打开保险柜的时候发现异常的。
  武器割裂空气的声音伴随着浓烈的杀意堪堪擦着他的头皮而过,索隆一个俯身躲过一击,那柄巨大的斧子因为惯性猛地嵌入保险柜的铁皮里,一时间动弹不得。
  拿着斧子砍上来的家伙松了手漫不经心的揉了揉自己的后颈,而站在他对面的索隆则把手放在剑柄上绷紧了肌肉。
  “好久不见。”
  用铁皮包裹着下巴的男人朝着索隆说道,他似乎并不担心索隆忽然攻击过来,反而非常有闲心的跟皱着眉警惕着的男人说起了话。
  “什么意思。”索隆啧了一声站直身体,他偏过头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我见过你?”
男人仰着脸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但几乎就在下一瞬间,稍显震耳欲聋的笑声便停止了,男人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人,用一种仿佛要把他扒皮去骨的语气恶狠狠的说道:
  “罗罗诺亚,当年这下巴就是拜你所赐,你现在和我说不记得?”男人啐了一口,“要不是受了这伤,老子早就进入军区当军官去了,还用得着来这种狗屁地方?!”
  话音未落,男人便猛地抓起依旧卡在保险柜之中的足有两个人脑袋大的巨斧,金属与金属摩擦带出一串串电花,接着它便重重的与顺势拔出的黑刀碰撞在了一起。
  过大的力道让索隆不由的后退两步,他咬着牙顶住来势汹汹的进攻,而那双猩红色眼睛冷漠的注视着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敌人。
  这目光如此冰冷,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死物一般,和索隆猛地对上视线的蒙卡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妈的!”
  蒙卡因为自己一瞬间的惧怕而发怒了般骂了句脏话,他上臂施力让自己手臂上的血管根根暴起,巨斧下一直阻挡着自己的进攻的黑刀终于被弹到一边,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另一把刀便贴着他与敌人身体的缝隙滑上来,像一条游龙似的逼迫他后退到一边。
  索隆冷着眼看着对面那个正在剧烈的喘着气的家伙,他这眼前这人完全没有印象,而对方明显不济的实力也让他完全提不起兴趣。
  他微微歪了歪脖子让自己的脖颈发出悚人的咔咔声,被握在手里的剑仿佛对他的懈怠不满似的嗡鸣着。
  刚刚被拔出鞘的鬼彻呛的一声重新回到腰间,索隆微微抬起手腕,黑漆漆的刀刃倒映着蒙卡狰狞的脸,那柄黑刀的刀尖垂在离地面仅仅不过几厘米的地方,随着男人的步伐不紧不慢的靠近着自己唯一的敌人。
  “去死吧!!”
  蒙卡在被压迫的空气里逼迫着自己发声,他怒视着眼前的男人,举起巨斧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
  没人能看见男人是如何出刀的,蒙卡只看了一道漆黑的仿佛从地狱里露出来的光华,它是如此美丽,像是童话中跳舞的精灵,点着脚尖在他的胸膛上起舞。
  温热的血液喷射了出去,痛感迟缓的涌上来,蒙卡瞪大眼睛看着忽然倒下的视野,男人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从他的视线里一帧一帧的消失了,最后变成墨绿色的军靴。
  他剧烈的咳嗽着,有腥臭的血液从喉咙里涌出来。
  不甘心。
  蒙卡咬着牙徒劳的抽动着身体,被他握在手里的巨斧连同手臂都不知道掉在了那个角落,然而恨意却鼓吹着他起身撕碎男人那张令人生厌的嘴脸。
  不甘心。
  本该模糊是记忆角落里蹦出来一些东西,他挣扎着弹动了一下身体,勉强清明的意识注意到那个绿发男人此刻正在等待那扇缓缓开始的大门完全打开。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忽然暴涨的杀意让索隆下意识的拔出刀来避开了第一波攻击。
  他回头稍显吃惊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突然的变故甚至让他连正在和乌索普通话的现状都忘记了。
  “索……!到……怎么……喂!说……”
  强烈的电磁干扰让通话断断续续的,索隆咋了一下舌,在侧身躲过攻击的同时将未结束的通话关闭了。
  怎么回事。
  索隆冷着脸看着屋内正在发生的变故,出鞘的秋水的刀身还沾着切割怪物时留下的紫色的体液,他甩了甩手臂,那东西立即从本该光洁的刀身上消失了。
  原本躺着蒙卡的地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暗紫色的肉瘤,有沾着粘稠液体的触手张牙舞爪的对着索隆挥舞着,本该宽敞的档案室因为这东西的出现而显得拥挤,而因为被这忽然出现的怪物破坏的电路则让本该开启的大门卡在了一个半人高的位置。
  “三十六烦恼凤。”
  一道剑气随着刚落的声音射向怪物削掉了它的几只触角,索隆啧了一声,不出意外的发现本该断掉的肢体以一个不可能的速度快速的长了出来。
  停止了盲目攻击的怪物终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间房子里唯一的活物身上,它用不知道长在哪里的发声器官发出刺耳的嚎叫声,胡乱舞动的触手终于找到目标般同时向索隆袭来。
  索隆在斩断触手的同时也躲开了几个来不及抵挡的触手,而快速生长的触手还是在他躲避不及的时候卷上了他的腰,接着猛地施力将他高高的抛上空中。
  失重的感觉一瞬间令他头晕目眩,未及好全的内伤几乎催的他在空中呕吐出来,男人只是下意识的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剑,在被抛到最高点的时候扭身避开直直袭来的触手,接着剑气一扫,在几乎完全被怪物巨大的身体包裹的地面上给自己清理出一个落脚的地方。
  他勉强落地稳住身形,刚刚才被自己攻击的地方已经开始蠕动着恢复了,索隆皱起眉,周围腥臭的味道逼得他恨不得随时吐出来。
  “厄港鸟。”
  仿佛鸟叫般尖利的剑鸣声响起,一道浅绿色的剑气裹着杀意直接切断几根拦路的触手到达中央肉瘤包裹的最大位置,将其三分之一完全切下,被袭击的怪物忽然被刺激到了似的猛地将四散开去的肢体收回裹着自己的受伤的部位。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索隆还是注意到了那个被裹在层层肉壁之下的用只剩下眼白凶狠的盯着自己看的丑陋的、没有下巴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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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丝凡ioh | 2017-7-19 17: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提醒我分节orz








2


  “这是怎么回事?”
  斯摩格指着达斯琪新拿来的文件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恶狠狠的抽了几口烟,仿佛抽的是高层那些个老头子的血一样。
  “cp0要求转接调查权,”蓝发的美女稍显犹豫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是事件级别过高,我们没……”
  “狗屁!”
  斯摩格一脚将茶几踹到,那特意做过防弹加固的玻璃茶几就这么在两个人的目光中地板上翻了个个。
  几天前由斯摩格下属管辖的谢尔兹镇发生了恐怖袭击,地点正是刚刚盖好不久的新政府大楼,整个办公厅不但燃烧着熊熊大火,主体建筑更是被从地下三层开始完全崩塌,以至于火焰烧到做过完整的防火加固的档案室,政府的机密文件付之一炬。
  而且凶手袭击前明显做过充分的准备,监视器的内容几乎全部被替换,别说线索了,连夜晚为什么会出现了这么大的事都无法知道。而且具死里逃生的安保反映,在凌晨三四点左右出现了至少半小时的电器失灵状态,但从监视器里拷贝出来的备份来看当时机器依旧是运作的,很明显这东西已经被做了手脚。
  而且档案室独立运作的监视器的储存卡也不见了,说没人做手脚他还真的不信。
  这次事故一共死亡了包括监视人员和保安人员共二十人左右,而到目前为止,负责谢尔兹镇的镇长蒙卡还不知所踪,负责调查此案的政府警方人员暂且给他列定了‘失踪’的字样。
  不过如果事件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斯摩格微微垂着眼看向放在被他随手放到一边的一张高分辨率的卫星图上,那是警方花了一个晚上高清还原的结果,在那张照片上,不知为何裂成两半的政府大楼的缝隙里露出一个明显不属于现已知生物的肢体,而在被那东西遮住的阴影里,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根据这张照片无法确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斯摩格知道,这次袭击恐怕并不是什么简单的针对政府的恐怖袭击,或许这其中甚至牵扯到了异能者这个稍显敏感的话题。
  但谢尔兹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镇子了,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机密的资料,更别说异能者这种级别更高的东西,那如果不是跟异能者有关的袭击,又会是什么呢。
  斯摩格皱着眉吸了口烟,站在一边的达斯琪推了推眼镜,将一个证物袋递给他。
  “局长,”她的语气有点犹豫,“这是我们在现场一件挂着监察人员胸牌的衣服口袋里找到的,是一个U盘,而且我干确定这并不是政府的东西,而且也不是市面上常见的产品。”
  “是袭击者的,不出意料应该是用来替换监视内容的病毒程序。”斯摩格瞥了一眼便不再说话,他闭着眼思考了一会儿,接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给我找人把它里面的东西完全还原,我要它的源地址。”


  “和索隆的通讯还是无法恢复。”
  此刻在距离可可西亚村三十五公里外的旅馆里,出于省钱考虑的一行三人正可怜兮兮的蜗居在一个廉价汽车旅馆的双人房内,围在一起讨论着接下来几天的伙食问题以及顺便聊了聊自从上次通话忽然中断后已经整整失踪了五个小时的索隆。
  乌索普叹了口气,他现在正坐在从机构里拿来的简易设备前试图恢复自己另一个同伴的通讯,以及尝试黑进某饭店的外卖系统内为已经两天没吃饭的三人定一份丰盛的午餐。
  “成功了!!!”
  乌索普的大呼小叫终于吸引了分别摊在唯二的两张床上的路飞和山治,他们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坐在那里的乌索普。
  “什么?!”
  “虽然设备简陋不过完全难不倒本大爷!”乌索普骄傲的挺了挺身子,结果话音刚落他就被那两个家伙挤出自己的笔记本前,“喂喂喂,好歹是本大爷弄好的吧,先叫我选!”
  “我要吃肉肉肉肉肉肉!!!!”
  无限循环的声音让挤在一旁的山治受不了的捂住耳朵,他朝着路飞大声的吼了一句闭嘴,接着一脚将那个口水都流到桌子上的老大踢到墙角。
  本来也打算挤进去的乌索普看着路飞稀里哗啦撞到两把椅子一张床,默默的退到了后面。
  开玩笑!他可是不像路飞那种怪物啊,这一脚下去不死也要半残!
  没人权的点餐活动终于在要把汽车旅馆的老板惹毛了之前结束了,乌索普一边心疼着自己被路飞口水淹掉的键盘一边默默的跳过付款环节将订单直接插入这个饭店的后台。
  “为了避免发现所有选的是订单比较多的地方,”乌索普合上电脑,“所有可能要等很长时间。”
  本来期待着的路飞又一次蔫了吧唧的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移位的单人床上,他抱着被子唉声叹气,惹得一边抽烟的山治冲上去又给了他几脚。
  “说起来,那个绿藻头还联系不上吗?“
  乌索普这才想起来似的愣了一下,他急急忙忙的打开电脑尝试着恢复通讯。
  “不行,通讯还是中断的,”乌索普十指飞快的击打着键盘,“远程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但以之前的情况来看,电磁屏蔽的概率比较大,这样的话远离屏蔽区自动恢复至少需要半天。”
  “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啊,”山治啧了一声,他将抽完的烟蒂随手扔在烟灰缸里摁灭,接着又拿出烟盒才发现香烟已经被自己抽完了,“这个节骨眼上,明明给他的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任务。”
  “不会又被人算计了吧?”
  乌索普拖着椅子向后挪了几步担忧的问道,索隆的伤还没好,在碰到上次的事恐怕就完蛋了。
  “应该不会,”山治摇了摇头,无法抽烟的现状让他稍微有些烦躁,而一旁的路飞也把自己的脸从被子里拿出来认真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次我是在你们回来前随机挑的任务,况且索隆能接到也只是因为娜美小姐离开罗宾酱他们都不在而产生的巧合而已,而且这么简单的任务,索隆接不接还不知道呢。”
  乌索普嗯了一声显然很同意山治的说法,躺在那里的路飞歪了歪头,显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索隆不会有事的,”路飞嘻嘻的笑了出来,“那家伙那么强,根本想象不到会出事的样子啊。”
  “你还真是会说话。”
  山治叹了口气,他用大拇指挠了挠头皮,接着抓起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小小的储存卡来。
  “我摆脱罗宾帮我查好可可西亚村的势力表,非常详细,在进去找娜美之前还是稍微研究一下比较好,”他把那张片交给乌索普,“不用到最好,但提前了解也没什么坏处。路飞,你这次也给我乖乖来看。”
**
  可可西亚村是处于世界政府管辖下的灰色地带。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里虽然成立了政府机构,但真正统治他的却是当地某个忽然间崛起的靠贩卖毒品发达的势力恶龙,按理说政府应该立即取缔才是,但不知为何本该行使义务的当地政府对这个势力保持着三不管的态度,而负责集中管辖的中央也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系类的措施导致恶龙迅速的扩张成为在以可可西亚村为中心而形成无数个辐射势力的大型组织,而原本以大片橘树出名的旅游村落也一瞬间沦落为像魔鬼镇那样的各种势力随意横行的区域。

  以路飞为首的几个早已经上了通缉令的人自然无法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种一方势力独大的地区,他们现在可可西亚村外随便住了个地方进行了简单的异装,接着越过几个重点防守的区域从水路进入了可可西亚的范围内。
  可可西亚村的西面有一条足以通过大型货船的河道,恶龙一伙的毒品也是从这里运进并装箱的,他们特意选了一个难以停泊——也就是说防守人员基本没有的地方上了岸,接着换下湿漉漉的衣服混进某个运送日常物质的车队,然后随着车流进入了位于可可西亚村边缘附近的地区。
  终于从货车封闭的车厢上下来的乌索普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一下自己蜷缩了至少三个小时的骨头,这才小跑着追上那两个同他一样委屈了三小时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一下车就生龙活虎的往前走的同伴。
  “喂稍微等等我啊!”
  “你也太没用了。”
  山治瞥了他一眼,一旁的路飞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跟你们这种怪物可不一样,”乌索普不满的反驳道,“我是脑力劳动者好吗?当初说好的我在附近给你们提供战术和技术支持呢?”
  “那是因为我们实在是人手太少了,”山治从口袋里拿出靠身上最后几个铜板买的香烟,点燃一根美美的抽了起来,“你以为我们需要?况且不知道恶龙的势力到底到了哪里,到时候我们要是真的得罪了他,找上你可没人救你。”
  “呢嘻嘻嘻,乌索普你到时候就站在那里不动就行了。”
  “你小子别小看我啊混蛋!”乌索普呲着牙同路飞吼道,“真是的,都怪索隆那家伙,突然的搞什么失踪嘛。”
  几栋看起来有点破败的建筑出现在几个人的眼前,路飞和山治两人互相看了几眼,同时默契的禁声。
  已经准备好的路飞给抽完烟的山治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同时像是一道影子似的滑进可以隐蔽的角落。只有乌索普傻乎乎的在原地愣了几秒,接着张皇失措的跟着山治躲到了一块。
  “你这家伙,”山治颇有些咬牙切齿,“你跑过来咱俩都暴露了!”
  “混蛋除了你这根本没地方躲啊!”乌索普用超小声的大音量回到,“况且咱们大咧咧的走了半天才想躲起来,有什么用啊!”
  “那是因为有人背对着站在那里说话啊你个白痴!”山治恨不得掐死这家伙,“就是因为没被发现才躲起来的!别拿我们跟你这种观察力弱的没边的人……!”
  “哎?你们躲到这儿……唔!”
  几乎在陌生人开口的一瞬间从另一边冲过来的路飞便将其放倒在地上,同时反应过来的山治猛地一跃而起,压着乌索普的头越过他,将一只小巧的手枪抵在来者的头上。
  “你是……?哎?这不是……”
  “娜美的姐姐吗?”
  从地上爬起来的乌索普惊讶的接道。
**
  “抱歉抱歉,”坐在椅子上的路飞大咧咧的笑着,一副毫不愧疚的样子,“刚才太远了你又被人堵住了所以没注意到你,话说娜美的姐姐和娜美完全不像……噗唔!”
  山治甩了甩因为打这个说话没辙没拦的家伙而发疼的手,接着转回身朝着眼前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的漂亮小姐姐一个自认为非常绅士的礼。
  “抱歉,美丽的小姐,实在是当时你被某个臭男人堵住了才让我没注意,要不然也不会拿枪指着你的脑袋。”
  被当成臭男人的前刑警阿健和乌索普同时提出了抗议。
  诺琪高被他们逗得呵呵的笑了起来,山治因为这笑容幸福的转了几个圈,晕倒在地上。
  “说起来娜美好像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她现在的工作,你们能告诉我吗?”
  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山治和站在一边的乌索普面面相窥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从刚才起就开始偷吃橘子的路飞毫不在意的张口了。
  “草帽佣兵组织,她是我们的伙伴。”
  山治想阻止路飞说出口的手终于停在了半空中,他有些悻悻的收回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窗外隐约有车辆驶过的声音,诺琪高看着他们露出一个稍显落寞的笑容。
  “是吗,”许久之后她终于抱着臂耸了耸肩,“我一直以为她做的事一份……嗯,比较安全的工作。“
  “我会保护娜美小姐的安全的。”山治小声的说了一句,但事实上因为他们的工作性质,他是不可能随时随地的待在娜美的身边的。
  “没关系,娜美可是很强的。”路飞一边塞了满嘴的橘子一边说道,他毫不在意屋内另外两个人看过来的有些诧异的眼光,“而且我更强啊,有人敢欺负她的话我就把他揍飞!”
  诺琪高愣了一会儿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用那双亮晶晶的漂亮的眼睛看着这三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娜美能认识你们还真棒啊。”
  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阿健也笑了出来,山治低下头,将笑容隐藏在嘴角。
  “不过娜美这次不告而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乌索普举起手疑惑的问道,他看了一眼忽然间沉默下来的诺琪高和阴沉着个脸的阿健,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讲错话一样收回了手。
  “她没跟你们说吗?”诺琪高叹了口气,她转过头看了眼阿健似乎要征求他的同意,“我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们……”
**
  被占领的村子,被杀害的母亲,为了亲人的追随恶人,想要凭一己之力拯救这个村子。老实讲,这个故事就像网络上俗套的三流小说一样,但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自己伙伴的身上。
  路飞阴沉着脸全程都没有说话,山治也似乎无话可说的样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烟,只有乌索普时不时的插上两句话问一些不太清楚的地方,其他的倾听者都哑了似的沉默不语。
  “这是最后一次了,”诺琪高温柔的注视着自己手里的橘子,她的眼眶里还含着没留下的泪,太过轻柔的声音令一旁的阿健偏过头去,“只要帮阿龙搞定这笔大单子,娜美就能真正的摆脱阿龙的束缚。”
  “不是说阿龙会将总部迁到别的地方吗?”乌索普忍不住提问,“娜美的目的明明……”
  “你相信阿龙会履行诺言吗?”诺琪高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过无所谓了,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大家都不希望她再被这个村子束缚了……”
  “无聊,”路飞忽然打断诺琪高的话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眼睛被遮盖在草帽边缘落下的阴影里,嘴线绷得笔直,“我要出去了。”
  “喂路飞!“乌索普忍不住叫住他,”娜美她……“
  山治沉默的给路飞让开位置让他出去,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将未抽完的还剩半截的香烟摁灭丢了进去。
  非常时期,还要以防万一稍微节约一下才是。
  “可是山治……”
  “没关系的,乌索普,”诺琪高拦住想要追出去的乌索普,“这本来就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只要你们之后还会当娜美是伙伴……”
  “还不快去准备一下吗乌索普,”山治忽然回过头来,“我们接下来可是要跟恶龙有一场大战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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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岩撒撒地 | 2017-7-21 00:27:0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沙发!
这样的剧情看起来好棒,(而且 我就喜欢看你们知道索隆迷路又联系不到他的样子((不是的)
话说,看到u盘在人不在的时候我突、然、兴、奋、了怎么办哈哈哈哈或或或

总觉得罗快出场了,要不就是鹰眼……哎哟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工口(跑
艾丝凡大大加油!你的作品都超棒棒棒棒棒啊!
这绝对不是在催更啊咳[s:123]
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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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诶尔 | 2018-10-4 10:2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嗷嗷哦哦看到有触手一类超兴奋!!
想到绿藻受伤啊就满脑子嘿嘿嘿

以及!!悄悄咪咪催一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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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泡陈茶 | 2018-10-17 22:1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哇啊这个设定超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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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 | 2020-3-6 22:11:4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更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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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气飘飘~ | 2020-7-21 09:43: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大不要弃坑啊~(。í _ 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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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ah | 2022-1-30 21:50:3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篇很带感啊,太太写的很好,逻辑也很清楚,文读起来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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